五灯全书 - 第 70 页/共 215 页
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一寻寒木自为邻。三事秋云更谁识。曰和尚家风蒙指示。为人消息又如何。师曰。新月有圆夜。人心无满时。
安吉州报本法存禅师
钱塘陆氏子。僧问。无咏之谈。塞断人口。作么生是塞断人口底句。师便打。曰恁么则一句流通。天人耸耳。师曰。祇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曰专为流通。师曰。一任乱道 在天衣受请上堂。吴江圣寿见召住持。进退不遑。且随缘分。此皆堂头和尚。提耳训育。终始奖谕。若据今日正令当行便好。一棒打杀。那堪更容。立在座前。虽然如是。养子方见父慈。
和州开圣院栖禅师
开堂垂语曰。选佛场开。人天普会。莫有久历觉场。罢参禅客。出来相见。时有僧出。师曰。作家作家。僧曰。莫着忙。师曰。元来不是作家。僧提起坐具曰。看看摩竭陀国。亲行此令。师曰。祇今作么生。僧礼拜。师曰。龙头蛇尾 问东西不辩。南北不分。学人上来。乞师一接。师曰。不接。曰为甚么不接。师曰。为你东西不辩。南北不分。曰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师曰。苏嚧苏嚧 问如何是道。师曰。放汝三十棒。曰为甚么如此。师曰。杀人可恕。无礼难容 上堂。拈拄杖曰。大众急着眼看。须弥山。画一画百杂碎。南赡部洲打一棒。东倾西侧不免。且收在开圣手中。教伊出气不得。卓一下。
福州衡山惟礼禅师
上堂。若论此事。直下难明。三贤罔测。十圣不知。到这里须高提祖令。横按镆铘。佛向不存纤尘何立。直教须弥粉碎大海焦枯。放一线道与诸人商量。且道。商量个甚么。良久曰。盐贵米贱。
临安府北山显明善孜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九年空面壁。懡[怡-台+罗]又西归。曰为甚么如此。师曰。美食不中饱人餐 问如何是无情说法。师曰。灯笼挂露柱。曰甚么人得闻。师曰。墙壁有耳。
明州启霞思安禅师
僧问。诸佛出世。盖为群生。和尚出世。当为何人。师曰。不为阇黎。曰恁么则潭深波浪静。学广语声低。师曰。棒上不成龙。
越州云门灵侃禅师
僧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师曰。佛殿里烧香。曰学人不会。师曰。三门头合掌 上堂。尘劳未破。触境千差。心鉴圆明。丝毫不立。灵光皎皎。独露现前。今古两忘。圣凡路绝。到这里。始能卷舒自在。应用无亏。出没往还。人间天上。大众。虽然如是。忽被人把住。问你道拄杖子向甚么处着。又如何祇对。还有人道得么。出来道看。众无对。乃拍禅床。下座。
天台太平元坦禅师
上堂。是法无宗。随缘建立。声色动静。不昧见闻。举用千差。如钟待扣。於此荐得。且随时着衣吃饭。若是德山临济。更须打草鞋行脚参。
临安府佛日文祖禅师
僧问。峭峻之机。请师垂示。师曰。十字街头八字立。曰祇如大洋海底行船。须弥山上走马。又作么生。师曰。乌龟向火。曰恁么则能骑虎头。善把虎尾。师以拄杖点一下曰。礼拜着。
沂州望仙山宗禅师
僧问。四时八节即不问。平常一句事如何。师曰。禾山打鼓。曰莫是学人着力处也无。师曰。归宗拽石。僧无语。师曰。真个衲僧 上堂。南台乌药。北海天麻。新罗附子。辰锦朱砂。良久曰。大众会么。久立 上堂。你等诸人。还肯放下么。若不放下。且担取去。便下座。
瑞州五峰净觉院用机禅师
僧问。如何是道。师曰。十字街头踏不着。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且缓缓 上堂。清平过水。投子卖油。一年三百六十日。不须频向数中求。以拂击禅床。下座。
无为军佛足处祥禅师
僧问。如何是般若体。师曰。瑠璃殿里隐寒灯。曰如何是般若用。师曰。活卓卓地 问一色无变异。唤作露地白牛。还端的也无。师曰。头角生也。曰头角未生时如何。师曰。不要犯人苗稼。
平江府明因慧赟禅师
上堂。横按拄杖曰。若恁么去直得。天无二日。国无二王。释迦老子。饮气吞声。一大藏教。如虫蚀木。设使钻仰不及。正是无孔铁锤。假饶信手拈来。也是残羹馊饭。一时吐却。方有少分相应。便乃堕在空亡。依旧是鬼家活计。要会么。雨后始知山色翠。事难方见丈夫心。卓拄杖。下座。
兴化军西台其辩禅师
上堂。举临济无位真人语。乃召大众曰。临济老汉。寻常一条脊梁。硬似铁。及乎到这里。大似日中迷路。眼见空花。直饶道无位真人。是乾屎橛。正是泥龟曳尾其僧祇知季夏极热。不知仲冬严寒。若据当时合着。得甚么语。塞断天下人舌头。西台祇恁么休去。又乃眼不见为净。不免出一只手。狼籍去也。临济一担。西台一堆。一担一堆。分付阿谁。从教撒向诸方去。笑杀当年老古锥。
处州永泰自仁禅师
上堂。金风乍扇。松竹交阴。水月分明。衲僧罔措。还会么。若有会得。出来通个消息。山僧与你证据。良久曰。布袋里锥子。不出头者是好手。
南昌武宁延恩法安禅师
临川许氏子。少事本郡承天慕闲出家。年二十以通经得度。游方谒雪窦显。显殁。依天衣怀。复遍历诸方。称饱参。归临川。住黄山如意院。未十年殿阁如化城。乃弃去。杖笠於南昌上蓝。后住武宁延恩寺。草屋数楹。败床破篑。师乐之。县令纠豪右。谋为一新。师笑曰。檀法本以度人。今非其发心而强之。是名作业。不名佛事也。固止之。栖迟十年。而丛林成。师与法云秀。为昆弟。秀尝以书招师。师读之一笑而已。或问其故。师曰。吾始见秀有英气。谓可以语道。乃今而后知其痴。痴人正不可与语也。问者曰。何哉。师曰。比丘法。当一钵行四方。秀既不能尔。又於八达衢头。架大屋。从人乞饭。养数百闲汉。非痴乎。师每谓人曰。万事随缘。是安乐法。宋神宗元丰甲子八月旦示灭。阅世六十有一。坐四十有一夏。
礼部杨杰居士
字次公。号无为。历参诸名宿。晚从天衣游。衣每引老庞机语。令研究深造。后奉祠泰山。一日鸡一鸣。睹日如盘涌。忽大悟。乃别有男不婚有女不嫁之偈曰。男大须婚。女大须嫁。讨甚闲工夫。更说无生话。书以寄衣。衣称善 后会芙蓉楷。公曰。与师相别几年。蓉曰。七年。公曰。学道来。参禅来。蓉曰。不打这鼓笛。公曰。恁么则空游山水。百无所能也。蓉曰。别来未久。善能高鉴。公大笑 公有辞世偈曰。无一可恋。无一可舍。大虚空中。之乎者也。将错就错。西方极乐。
称心倧禅师法嗣
彭州慧日尧禅师
僧问。古者道。我有一句。待无舌人解语。却向汝道。未审。意旨如何。师曰。无影树下好商量。僧礼拜。师曰。瓦解冰消。
报本兰禅师法嗣
福州中际可遵禅师
上堂。咄咄咄井底啾啾。是何物。直饶三千大千。也祇是个鬼窟。咄 上堂。昨夜四更起来。呵呵大笑不歇。幸然好一觉睡。霜钟撞作两橛 上堂。禾山普化忽颠狂。打鼓摇铃戏一场。劫火洞然宜煮茗。岚风大作好乘凉。四蛇同箧看他弄。二鼠侵藤不自量。沧海月明何处去。广寒宫殿白银床。咄 上堂。八万四千深法门。门门有路起乾坤。如何个个踏不着。祇为蜈蚣太多脚。不唯多脚亦多口。钉觜铁舌徒增丑。拈椎竖拂泥。洗泥扬眉瞬目笼中鸡。要知佛祖不到处。门掩落花春鸟啼。
邢州开元法明上座
依报本。未久深得法忍。后归里。事落魄。多嗜酒呼卢。每大醉唱柳词。数阕日以为常。乡民侮之。召斋则拒。召饮则从。如是者十余年。咸指曰。醉和尚。一日谓寺众曰。吾明旦当行。汝等无他往。众窃笑之。翌晨摄衣就座。大呼曰。吾去矣。听吾一偈。众闻奔视。师乃曰。平生醉里颠蹶。醉里却有分别。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言讫寂然。撼之已委蜕矣。
称心明禅师法嗣
洪州上蓝院光寂禅师
上堂。横按拄杖。召大众曰。还识上蓝老汉么。眼似木突。口如匾担。无问精粗。不知醎淡。与么住持。百千过犯。诸禅德。还有为山僧忏悔底么。良久曰。气急杀人。卓拄杖。下座。
广因要禅师法嗣
福州妙峰如璨禅师
上堂。今朝是如来降生之节。天下缁流。莫不以香汤灌沐。共报洪恩。为甚么教中却道。如来者无所从来。既是无所从来。不知降生底。是谁试请道看。若道得。其恩自报。若道不得。明年四月八。还是蓦头浇。
云居元禅师法嗣
临安府百丈庆善院净悟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问谁。曰特问和尚。师曰。鹞子过新罗 上堂。说则摇唇。行则动脚。直饶不说不行时错错。拍禅床。下座。
常州善权慧泰禅师
上堂。诸佛出世。广演三乘。达磨西来。密传大事。上根之者。言下顿超。中下之流。须当渐次发明心地。或一言唱道。或三句敷扬。或善巧应机。遂成多义。撮其枢要。总是空花一句。穷源沈埋祖道。敢问诸人。作么生是依时及节底句。良久曰。微云淡河汉。疎雨滴梧桐。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