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全书 - 第 67 页/共 215 页
幼参雪窦。便得旨。一时声名籍甚。后依开先暹。会洞山阙人。暹举之以应。遂出世。上堂。学非稽古。道愧当时。俛仰无门。乃随众意。古人道。无事上山行一转。借问时人会也无。祇如山僧与诸人。从庐阜来。遇夜便宿。逢晓便行。直至此间。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如今个个高挂钵囊。阁却拄杖。更有什么事。然虽如是。若不登楼望。焉知沧海深。
凤阳凤栖仲卿禅师
上堂。僧问。古佛出世。为一大事因缘。和尚出世。所为何事。师张口吐舌示之。曰祇者个。别更有。师曰。朝三千暮八百。乃曰。巍巍堂堂。三界无双。磊磊落落。十方寥廓。拟议则丧身失命。思量则千差万错。喝一喝。下座。
长沙龙兴智传禅师
僧问。久处湖湘。拟伸一问。师还答否。师曰。何得拖泥带水。僧便喝。师曰。一阵雨。一阵凉。僧礼拜。师曰。有头无尾 宋英宗治平中。示寂。平生行住坐卧之处。悉涌舍利。禅徒唱得衣物者。舍利日生。有於真前至诚求者。随念示应。
汝宁乾明则禅师
僧问。如何是海印三昧。师曰。但向己求。曰学人不会。师曰。莫从他觅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清风生碧落。曰意旨如何。师曰。明月映长江。
常德乾明知应禅师
上堂。僧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师曰。撑天拄地。曰出水后如何。师曰。塞壑填沟。乃曰。马祖升堂。百丈卷席。火动烟生。云擎雨色。觌面相呈。一何轻掷。重赏三千。轻酬八百。
衡州南岳云峰元益禅师
李林宗问。意欲出尘今未出。请师今日决疑情。师曰。作么生是出尘底事。李惘然。师曰。还会么。李忽有省。呈偈曰。心镜从来莹。洪河本是深。祇因师问后。沙石化为金。师曰。正趣地狱。李曰。人我无相。何为地狱。师曰。汝今何在。李曰。觌面不识。师曰。祇此是黄金。
修撰曾会居士
幼与明觉同舍。及冠异途。天禧间。公守池州。一日会于景德寺。公遂引中庸大学。参以楞严符宗门语句。质明觉。觉曰。这个尚不与教乘合。况中庸大学耶。学士要径捷理会此事。乃弹指一下曰。但恁么荐取。公於言下领旨。天圣初。公守四明。以书币迎师。补雪窦。既至。公曰。某近与清长老。商量赵州勘婆子话。未审端的有勘破处也无。觉曰。清长老道个甚么。公曰。又与么去也。觉曰。清长老且放过一着。学士还知天下衲僧。出这婆子圈缋不得么。公曰。这里别有个道处。赵州若不勘破。婆子一生受屈。觉曰。勘破了也。公大笑。
延庆荣禅师法嗣
庐山圆通居讷祖印禅师
梓州蹇氏子。生而英特。读书过目成诵。十一出家。十七试法华得度。受具后。肄业讲肆。耆年多下之。会禅者南游回。力勉其行。於是。徧参荆楚间。迄无所得。至襄州洞山。留止十年。因读华严论有省。后游庐山。道价日起。由归宗而迁圆通。宋仁宗闻其名。皇佑初。诏住十方净因禅院。师称目疾不能奉诏。有旨合举自代。遂举大觉琏应诏。及引对问佛法大意称旨。天下贤师知人也。僧问。祖剎重兴时如何。师曰。人在破头山。曰一朝权在手。师便打 一日忽往辞江州牧刘公归。沐浴端坐示寂。当神宗熙宁辛亥三月十六日也。寿六十二。腊四十五。茶毗火焰中。白气上贯太阳。欧阳文忠公。尤独尊重。
百丈映禅师法嗣
临安府慧因怀祥禅师
上堂。南山高北山低。日出东方夜落西。白牛上树觅不得。乌鸡入水大家知。且道。觅得后又如何。良久曰。堪作甚么。
临安府慧因义宁禅师
僧问。佛未出世时如何。师曰。摩耶夫人。曰出世后如何。师曰。悉达太子。
南华缘禅师法嗣
齐州兴化延庆禅师
上堂。言前荐得。孤负平生。句后投机。全乖道体。离此二途。祖宗门下又且如何。良久曰。眼里瞳儿吹木笛。
韶州宝寿行德禅师
冬日在南华受请。示众曰。新冬新宝寿。言是旧时言。若会西来意。波斯上舶船。
韶州白虎山守升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有眼无鼻孔。
韶州佛陀山崇钦禅师
僧问。如何是直截为人一句。师打一拂子曰。会么。曰不会。师曰。逢人莫错举。
韶州延祥法宁禅师
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拄杖子。曰见后如何。师便打。曰今日亲见和尚。师曰。再犯不容。
韶州舜峰慧宝禅师
僧问。步步登高时如何。师曰险。曰不进不退时如何。师曰丧。曰如何即是。师曰。苏噜苏噜。
北禅贤禅师法嗣
潭州兴化绍铣禅师
上堂。拈拄杖曰。一大藏教。是拭不净故纸。超佛越祖之谈。是诳諕闾阎汉。若论衲僧门下。一点也用不得。作么生是衲僧门下事。良久曰。多虚不如少实。击香台下座。
洪州法昌倚遇禅师
漳州林氏子。幼弃家。依郡之崇福得度。有大志。自受具游方。名着丛席。浮山远。尝谓人曰。此后学行脚样子也。参北禅。禅问。近离甚处。师曰福严。禅曰。思大鼻孔长多少。师曰。与和尚当时见底一般。禅曰。汝道我见时长多少。师曰。和尚大似不曾到福严。禅曰。学语之流。又问。来时马大师安乐否。师曰安乐。禅曰。向汝道甚么。师曰。教和尚莫乱统。禅曰。念汝新到。不能打得你。师曰。某甲亦放和尚过。茶罢。禅问。乡里甚处。师曰漳州。禅曰。三平在彼作甚么。师曰。说禅说道。禅曰。年多少。师曰。与露柱齐年。禅曰。有露柱且从。无露柱。年多少。师曰。无露柱。一年也不少。禅曰。夜半放乌鸡。师留北禅最久。於是。师资敲唱。妙出一时。晚至西山睠双岭。深邃栖息三年。始应法昌之请 师在双岭受请。於英胜二首座。相别曰。三年聚首。无事不知。检点将来。不无渗漏。以拄杖画一画曰。这个即且止。宗门事作么生。英曰。须弥安鼻孔。师曰。恁么则临崖看浒眼。特地一场愁。英曰。深沙努眼睛。师曰。争奈圣凡无异路。方便有多门。英曰。铁蛇钻不入。师曰。这般汉。有甚共语处。英曰。自缘根力浅。莫怨太阳春。却画一画曰。宗门事且止。这个事作么生。师便掌。英曰。这漳州子。莫无去就。师曰。你这般见解不打。更待何时。又打。英曰。也是我招得 上堂。祖师西来。特唱此事。祇要时人知有。如贫子衣珠。不从人得。三世诸佛。祇是弄珠底人。十地菩萨。祇是求珠底人。汝等正是伶俜乞丐。怀宝迷邦。灵利汉才闻举着。眨上眉毛。便知落处。若更踏步向前。不如策杖归山去。长啸一声烟雾深 示众。我要一个不会禅底作国师 上堂。汝若退身千尺。我便当处生芽。汝若觌面相呈。我便藏身露影。汝若春池拾砾。我便撒下明珠。直得水洒不着。风吹不入。如个无孔铁锤相似。且道。法昌还有为人处也无。良久曰。利刀割肉疮犹合。恶语伤人恨不销 上堂。春山青。春水绿。一觉南柯梦初足。携筇纵步出松门。是处桃英香馥郁。因思昔日灵云老。三十年来无处讨。如今竞爱摘杨花。红香满地无人扫 上堂。拈起拄杖曰。我若拈起。你便唤作先照后用。我若放下。你便唤作先用后照。我若掷下。你便唤作照用同时。忽然不拈不放。你向甚么处卜度。直饶会得倜傥分明。若遇临济德山。便须脑门着地。且道。伊有甚么长处。良久曰。曾经大海休夸水。除却须弥不是山 上堂。夜半乌鸡谁捉去。石女无端遭指注。空王令下急搜求。唯心便作军中主。云门长驱。沩山队伍。列五位枪旗。布三元戈弩。药山持刀。青原荷斧。石巩弯弓。禾山打鼓阵排。雪岭长蛇兵屯。黄檗飞虎。木马带毛烹。泥牛和角煮。赏三军。犒师旅。打葛藤。分露布。截海扬尘。横山簸土。击元关。除徼路。多少平人受辛苦。无边剎海竞纷纷。三界圣凡无觅处。无觅处还知否。昨夜云收天宇宽。依然带月啼高树 上堂。闲来祇么坐。拍手谁赓和。回头忽见簸箕星。水墨观音解推磨。拍手一下曰。还会么。八十翁翁虽皓首。看看不见老人容 法昌在分宁之北。千峰万壑。老屋数间。师力耕火种。殊安乐之。衲子不堪枯淡多弃去。开炉日。以一力挝鼓。升座曰。法昌今日开炉。行脚僧无一个。唯有十八高人。缄口围炉打坐。不是规矩严。难免见诸人话堕。直饶硬似秤锤。未免灯笼勘破。不知道绝功勋。妄自修因证果。喝曰。但能一念回光。即脱二乘羁锁 黄龙南至。上堂。拏云攫浪数如麻。点着铜睛眼便花。除却黄龙头角外。自余浑是赤斑蛇。法昌小剎。路远山遥。景物萧疎。游人罕到。敢谓黄龙禅师。曲赐光临。不唯泉石生辉。亦乃人天欣悦。然云行雨施。自古自今。其奈炉鞴之所。钝铁尤多。良医之门。病者愈甚。瘥病须求灵药。销顽必藉金锤。法昌这里。有几个垛根阿师。病者病在膏肓。顽者顽入骨随。若非黄龙老汉到来。总是虚生浪死。拈拄杖曰。要会么。打面还他州土麦。唱歌须是帝乡人 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却须磨取。曰未审如何下手。师曰。镜在甚么处。僧遂作一圆相。师便打曰。这漆桶。碌砖也不识 师与感首座。岁夜吃汤次。座曰。昔日北禅师分岁。曾烹露地白牛。和尚今分岁。有何施设。师曰。腊雪连山白。春风透户寒。座曰。大众吃个甚么。师曰。莫嫌冷淡无滋味。一饱能消万劫饥。座曰。未审是甚么人置办。师曰。无惭愧汉。来处也不知 英胜二首座。到山相访。英曰。和尚寻常爱点检诸方。今日因甚么。却来古庙里作活计。师曰。打草祇要蛇惊。英曰。莫涂糊人好。师曰。你又刺头入胶盆作甚么。英曰。古人道。我见两个泥牛斗入海。所以住此山。未审和尚见个甚么。师曰。你他时异日。有把茆盖头人或问。你作么生祇对。英曰。山头不如岭尾。师曰。你且道。还当得住山事也无。英曰。使镢不及拖犁。师曰。还曾梦见古人么。英曰。和尚作么生。师展两手。英曰。鰕跳不出斗。师曰。休将三寸烛。拟比太阳辉。英曰。争奈公案见在。师曰。乱统禅和。如麻似粟 龙图徐公禧布衣时。与师往来。为法喜之游。师将化前一日。作偈遗之曰。今年七十七。出行须择日。昨夜问龟哥。报道明朝吉。徐览偈耸然。邀灵源清同往。师方坐寝室。以院务诫知事曰。吾住此山二十三年。护惜常住。每自莅之。今行矣。汝辈着精彩。言毕。举拄杖曰。且道。这个分付阿谁。徐与灵源皆屏息。遂掷杖投床。枕臂而化。
福州广因择要禅师
上堂。王临宝位。大地同风。纽半破三佛殿倒。卓藏身句即不问。你透出一字。作么生道。拈拄杖曰。春风开竹户。夜雨滴花心 上堂。古者道。祇恐为僧心不了。为僧心了总输僧。且如何是诸上座了底心。良久曰。渔翁睡重春潭阔。白鸟不飞舟自横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长安东。洛阳西 问如何是佛。师曰。福州橄榄两头尖 问佛未出世时如何。师曰。隈岩傍壑。曰出世后如何。师曰。前山后山。
开先暹禅师法嗣
南康军云居山了元佛印禅师
饶州浮梁林氏子。诞生之时。祥光上烛。须发爪齿。宛然具体。风骨爽拔。孩孺异常。发言成章。语合经史。闾里先生称曰神童。年将顶角。博览典坟。卷不再舒。洞明今古。才思俊迈。风韵飘然。志慕空宗。出家圆具。感悟夙习。即徧参寻。投机於开先。出为宗匠。九坐道场。四众倾向。名动朝野。宋神宗。赐高丽磨衲金钵。以旌师德 上堂。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木头雕不就。曰恁么则皆是虚妄也。师曰。梵音深远。令人乐闻。问如何是诸佛说不到底法。师曰。蚁子解寻腥处走。苍蝇偏向臭边飞。曰学人未晓。请师再指。师曰。九万里鹏从海出。一千年鹤远天归。问达磨面壁。意旨如何。师曰。闭口深藏舌。曰学人未晓。师曰。一言已出。驷马难追。问大修行人。还入地狱也无。师曰。在里许。曰大作业人。还上天堂也无。师曰鰕跳不出斗。曰恁么则镬汤炉炭吹教灭。剑树刀山喝使摧。师曰。自作自受。乃曰。适来禅客。出众礼拜。各以无量珍宝。布施大众。又於面门上。放大光明。照耀乾坤。令诸人普得相见。於此明得。可谓十方诸佛各坐其前。常为劳生。演说大法。岂假山僧重重注破。如或未然。不免横身徇物。乃横按拄杖曰。万般草木根苗异。一得春风便放花 上堂。寒寒。风撼竹声乾。水冻鱼行涩。林疎鸟宿难。早是严霜威重。那堪行客衣单。休思紫陌山千朵。且拥红炉火。一攒放下茱萸。空中竹橛倒却。迦叶门前剎竿。直下更云不会。算来也太无端。参 师一日与学徒入室次。适东坡居士到。师曰。此间无坐榻。居士来此作甚么。士曰。暂借佛印四大为坐榻。师曰。山僧有一问。居士若道得。即请坐。道不得。即输腰下玉带子。士欣然曰。便请。师曰。居士适来道。暂借山僧四大为坐榻。祇如山僧四大本空。五阴非有。居士向甚么处坐。士不能答。遂留玉带。师却赠以云山衲衣。士乃作偈曰。百千灯作一灯光。尽是恒沙妙法王。是故东坡不敢惜。借君四大作禅床。病骨难堪玉带围。钝根仍落箭锋机。会当乞食歌姬院。夺得云山旧衲衣。此带阅人如传舍。流传到我亦悠哉。锦袍错落犹相称。乞与佯狂老万回 李公麟。为师写照。师令作笑容。自为赞曰。李公天上石麒麟。传得云居道者真。不为拈花传大事。等闲开口笑何人。泥牛漫向风前齅。木马无端雪里春。现对堂堂俱不识。太平时代自由身。哲宗元符戊寅正月四日。与客语。有会其心轩渠。一笑而化。其令写笑状而赞之。非苟然也。
东京智海本逸正觉禅师
福州彭氏子。僧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青青河畔草。曰磨后如何。师曰。郁郁园中柳。曰磨与未磨。是同是别。师曰。同别且置。还我镜来。僧拟议。师便喝 上堂。开口是。合口是。眼下无妨更着鼻。开口错。合口错。眼与鼻孔都拈却。佛也打祖也打。真人面前不说假。佛也安。祖也安。衲僧肚皮似海宽。此乃一出一入。半含半开。是山僧寻常用底。敢问诸禅德。剎竿因甚么头指天。力士何故揎起拳。良久曰。参 上堂。拈拄杖曰。这拄杖。在天也。与日月并明。在地也。与山河同固。在王侯也。以代蒲鞭。在百姓也。防身御恶。在衲僧也。昼横肩上。渡水穿云。夜宿旅亭。撑门拄户。且道。在山僧手里。用作何为。要会么。有时放步东湖上。与僧遥指远山青。击禅床下座 上堂。忆得老僧年七岁时。於村校书处。得一法门。超情离见。绝妙绝玄。爰自染神。逾六十载。今日輙出普告大众。若欲传持。宜当谛听。遂曰。寒原耕种罢。牵犊负薪归。此夜一炉火。浑家身上衣。诸禅德。逢人不得错举 上堂。古者道。接物利生绝妙。外甥终是不肖。他家自有儿孙。将来应用恰好。诸禅德。还会么。菜园墙倒晴方筑。房店篱穿雨过修。院宇漏时随分整。儿孙大小尽风流 上堂。举暹和尚道。寒寒。地炉火暖。闲坐蒲团。说迦叶不是。谈达磨无端。此也彼也。必然一般。师召大众曰。迦叶甚处不是。达磨那里无端。若检点得出。彼之二老一场懡[怡-台+罗]。若点检不出。三十年后。莫道不被人瞒好 上堂。我有这一着。人人口里嚼。嚼得破者。速须吐却。嚼不破者。翻成毒药。乃召诸禅德。作甚么滋味。试请道看。良久曰。医王不是无方义。千里苏香象不回 道士问。如何是道。师曰。龙吟金鼎。虎啸丹田。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吐故纳新。曰道与道中人。相去多少。师曰。罥鹤颠崖上。冲天昧米民。
越州天章元楚宝月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一年三百六十日。曰便恁么会时如何。师曰。迢迢十万不是远 上堂。鼓声错落。山色崔嵬。本既不有。甚处得来。良久曰。高着眼。
南康庐山万杉善爽禅师
上堂。僧问。如何是万杉境。师曰。万株杉下千寻竹。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老僧义手对阇黎。曰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昆仑头戴华山尖。乃曰。古即今。今即古。家家窗下有诸祖。文殊示现满山川。自是时人不解悟。大众且道。悟个什么。喝一喝。
钦山勤禅师法嗣
鼎州梁山圆应禅师
僧问。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师曰。吃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