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严统 - 第 7 页/共 104 页

袁州南源道明禅师   上堂。快马一鞭。快人一言。有事何不出头来。无事各自珍重。僧问。一言作么生。师乃吐舌云。待我有广长舌相。即向汝道。洞山参方。上法堂。师曰。已相见了也。山便下去。明日却上问曰昨日已蒙和尚慈悲。不知甚么处是与某甲已相见处。师曰。心心无间断。流入於性海。山曰。几合放过。山辞。师曰。多学佛法。广作利益。山曰。多学佛法即不问。如何是广作利益。师曰。一物莫违。僧问。如何是佛。师曰。不可道你是也。   忻州郦村自满禅师   上堂。古今不异。法尔如然。更复何也。虽然如此。这个事大有人罔措在。僧问。不落古今。请师直道。师曰。情知汝罔措。僧欲进语。师曰。将谓老僧落伊古今。曰如何即是。师曰。鱼腾碧汉。阶级难飞。曰如何免得此过。师曰。若是龙形。谁论高下。僧礼拜。师曰。苦哉屈哉。谁人似我。上堂。除却日明夜暗。更说甚么即得。珍重。问如何是无诤之句。师曰。喧天动地。   朗州中邑洪恩禅师   每见僧来。拍口作和和声。仰山谢戒。师亦拍口。作和和声。仰从西过东。师又拍口。作和和声。仰从东过西。师又拍口作和和声。仰当中而立。然后谢戒。师曰。甚么处得此三昧。仰曰。於曹溪印子上脱来。师曰。汝道曹溪用此三昧。接甚么人。仰曰。接一宿觉。仰曰。和尚甚处得此三昧。师曰。我於马大师处。得此三昧。仰问。如何得见佛性义。师曰。我与汝说个譬喻。如一室有六窗。内有一猕猴。外有猕猴。从东边唤猩猩。猩猩即应。如是六窗俱唤俱应。仰山礼谢起曰。适蒙和尚譬喻。无不了知。更有一事。祇如内猕猴睡着。外猕猴欲与相见。又且如何。师下绳床。执仰山手。作舞曰。猩猩与汝相见了。譬如蟭螟虫在蚊子眼睫上作窠。向十字街头叫云。土旷人稀。相逢者少(云居锡云。中邑当时。若不得仰山这一句语。何处有中邑也。崇寿稠云。还有人定得此道理么。若定不得。只是个弄精魂脚手。佛性义在甚么处。玄觉云。若不是仰山。争得见中邑。且道甚么处是仰山得见中邑处)。   洪州泐潭常兴禅师   僧问。如何是曹溪门下客。师曰。南来燕。曰学人不会。师曰。养羽候秋风。问如何是宗乘极则事。师曰。秋雨草离披。南泉至。见师面壁。乃拊师背。师问。汝是阿谁。曰普愿。师曰如何。曰也寻常。师曰。汝何多事。   汾州无业禅师   商州上洛杜氏子。母李氏。闻空中言寄居得否。乃觉有娠。诞生之夕神光满室。甫及。丱岁。行必直视。坐即跏趺。九岁依开元寺志本禅师。受大乘经。五行俱下。讽诵无遗。十二落发。二十受具戒。於襄州幽律师。习四分律疏。才终便能敷演。每为众僧。讲涅盘大部。冬夏无废。后闻马大师禅门鼎盛。特往瞻礼。祖睹其状貌奇伟语音如钟。乃曰。巍巍佛堂。其中无佛。师礼跪而问曰。三乘文学粗穷其旨。常闻禅门即心是佛。实未能了。祖曰。祇未了底心即是。更无别物。师曰。如何是祖师西来密传心印。祖曰。大德正闹在。且去别时来。师才出。祖召曰大德。师回首。祖曰。是甚么。师便领悟。乃礼拜。祖曰。这钝汉礼拜作么。(云居锡云。甚么处是汾州正闹)自得旨后。诣曹溪礼祖塔。及庐岳天台。徧寻圣迹。后住开元精舍。学者致问。多答之曰。莫妄想。唐宪宗屡召师。皆辞疾不赴。暨穆宗即位。思一瞻礼。乃命两街僧录灵阜等。赍诏迎请。至彼作礼曰。皇上此度恩旨。不同常时。愿和尚且顺天心。不可言疾也。师微笑曰。贫道何德。累烦世主。且请前行。吾从别道去矣。乃澡身剃发。至中夜。告弟子惠愔等曰。汝等见闻觉知之性。与太虚同寿。不生不灭。一切境界。本自空寂。无一法可得。迷者不了。即为境惑。一为境感。流转不穷。汝等当知。心性本自有之。非因造作。犹如金刚不可破坏。一切诸法如影如响。无有实者。经云。唯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常了一切空。无一物当情。是诸佛用心处。汝等勤而行之。言讫。跏趺而逝。茶毗日祥云五色。异香四彻。所获舍利。璨若珠玉。弟子等贮以金缾。葬于石塔。当长庆三年。谥大达国师。   澧州大同广澄禅师   僧问。如何得六根灭去。师曰。轮剑掷空。无伤於物。问如何是本来人。师曰。共坐不相识。曰恁么则学人礼谢去也。师曰。暗写愁肠寄与谁。   信州鹅湖大义禅师   衢州须江徐氏子。唐宪宗尝诏入内。於麟德殿论义。有法师问。如何是四谛。师曰。圣上一帝。三帝何在。又问。欲界无禅。禅居色界。此土凭何而立禅。师曰。法师祇知欲界无禅。不知禅界无欲。曰如何是禅。师以手点空。法师无对。帝曰。法师讲无穷经论。祇这一点尚不柰何。师却问诸硕德曰。行住坐卧毕竟以何为道。有对知者是道。师曰。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安得知者是乎。有对无分别者是。师曰。善能分别诸法相。於第一义而不动。安得无分别是乎。有对四禅八定是。师曰。佛身无为不堕诸数。安在四禅八定邪。众皆杜口。师却举顺宗问尸利禅师大地众生如何得见性成佛。利曰。佛性犹如水中月。可见不可取。因谓帝曰。佛性非见必见。水中月如何攫取。帝乃问。何者是佛性。师对曰。不离陛下所问。帝默契。真宗益加钦重。有一僧。乞置塔。李翱尚书问曰。教中不许将尸塔下过。又作么生。僧无对。僧却问师。师曰。他得大阐提。元和十三年归寂。谥慧觉禅师。   伊阙伏牛山自在禅师   吴兴李氏子。初依国一禅师受具。后参马祖。发明心地。祖令送书与忠国师。国师曰。马大师以何法示徒。曰即心即佛。国师曰。是甚么语话。良久。又问曰。此外更有何言教。师曰。非心非佛。或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国师曰。犹较些子。师曰。马大师即恁么。未审和尚此间如何。国师曰。三点如流水。曲似刈禾鎌。师后居伏牛山。上堂曰。即心即佛是无病求药句。非心非佛。是药病对治句。僧问。如何是脱洒底句。师曰。伏牛山下古今传。示灭於随州开元寺。   京兆兴善寺惟宽禅师   衢州信安祝氏子。年十三。见杀生者。衋然不忍食。乃求出家。初习毗尼修止观。后参大寂。乃得心要。唐贞元六年。始行化於吴越间。八年至鄱阳。山神求受八戒。十三年。止嵩山少林寺。僧问。如何是道。师曰。大好山。曰学人问道。师何言好山。师曰。汝祇识好山。何曾达道。问狗子还有佛性否。师曰有。曰和尚还有否。师曰我无。曰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和尚因何独无。师曰。我非一切众生。曰既非众生。莫是佛否。师曰。不是佛。曰究竟是何物。师曰。亦不是物。曰可见可思否。师曰。思之不及。议之不得。故曰不可思议。元和四年。宪宗诏至阙下。侍郎白居易尝问曰。既曰禅师。何以说法。师曰。无上菩提者。被於身为律。说於口为法。行於心为禅。应用者三。其致一也。譬如江湖淮汉。在处立名。名虽不一。水性无二。律即是法。法不离禅。云何於中妄起分别。曰既无分别。何以修心。师曰。心本无损伤。云何要修。理无论垢与净。一切勿念起。曰垢即不可念。净无念可乎。师曰。如人眼睛上。一物不可住。金屑虽珍宝。在眼亦为病。曰无修无念。又何异凡夫邪。师曰。凡夫无明。二乘执着。离此二病。是曰真修。真修者不得勤。不得忘。勤即近执着。忘即落无明。此为心要云尔。僧问。道在何处。师曰。祇在目前。曰我何不见。师曰。汝有我故。所以不见。曰我有我故即不见。和尚还见否。师曰。有汝有我。展转不见。曰无我无汝还见否。师曰。无汝无我。阿谁求见。元和十二年。二月晦日。升堂说法讫。就化。谥大彻禅师。   鄂州无等禅师   尉氏人也。出家於龚公山。密受心要。出住随州土门。一日谒州牧主常侍。辞退。将出门。牧召曰。和尚。师回顾。牧敲柱三下。师以手作圆相。复三拨之。便行。后住武昌大寂寺。一日大众晚参。师见人人上来师前。道不审。乃谓众曰。大众适来。声向甚么处去也。有一僧竖起指头。师曰珍重。其僧至来朝上参。师乃转身。面壁而卧。佯作呻吟声曰。老僧三两日来不多安乐。大德身边有甚么药物。与老僧些小。僧以手拍净缾曰。这个净缾。甚么处得来。师曰。这个是老僧底。大德底在甚么处。曰亦是和尚底。亦是某甲底。   潭州三角山总印禅师   僧问。如何是三宝。师曰。禾麦豆。曰学人不会。师曰。大众欣然奉持。上堂。若论此事。眨上眉毛。早已蹉过也。麻谷便问。眨上眉毛即不问。如何是此事。师曰。蹉过也。谷乃掀倒禅床。师便打(长庆代云。悄然)。   池州鲁祖山宝云禅师   僧问。如何是诸佛师。师曰。头上有宝冠者不是。曰如何即是。师曰。头上无宝冠。洞山来参。礼拜起侍立。少顷而出。却再入来。师曰。祇恁么。祇恁么。所以如此。山曰。大有人不肯。师曰。作么取汝口辩。山便礼拜。僧问。如何是不言言。师曰。汝口在甚么处。曰无口。师曰。将甚么吃饭。僧无对。(洞山代云他不饥吃甚么饭)师寻常见僧来。便面壁。南泉闻曰。我寻常向师僧道。向佛未出世时会取。尚不得一个半个。他恁么驴年去(玄觉云。为复唱和语。不肯语。保福问长庆。祇如鲁祖。节文在甚么处。被南泉恁么道。长庆云。退己让於人。万中无一个。罗山云。陈老师。当时若见背上与五火抄。何故为伊解放不解收。玄沙云。我当时若见。也与五火抄。云居锡云。罗山玄沙总恁么道。为复一般。别有道理。若择得出。许上座。佛法有去处。玄觉云。且道玄沙五火抄打伊着不着)。   常州芙蓉山太毓禅师   金陵范氏子。因行食到庞居士前。士拟接。师乃缩手曰。生心受施。净名早诃去。此一机居士还甘否。士曰。当时善现岂不作家。师曰。非关他事。士曰。食到口边。被他夺却。师乃下食。士曰。不消一句。士又问。马大师着实为人处。还分付吾师否。师曰。某甲尚未见他。作么生知他着实处。士曰。祇此见知。也无讨处。师曰。居士也不得一向言说。士曰。一向言说。师又失宗。若作两向三向。师还开得口否。师曰。直是开口不得。可谓实也。士抚掌而出。宝历中归齐云入灭。谥大宝禅师。   唐州紫玉山道通禅师   卢江何氏子。随父守官泉南。因而出家。诣建阳谒马祖。祖寻迁龚公山。师亦随之。祖将归寂。谓师曰。夫玉石润山秀丽。益汝道业。遇可居之。师不晓其言。是秋游洛。回至唐州。西见一山。四面悬绝。峰峦秀异。因询乡人。曰紫玉山。师乃陟山顶见石方正。莹然紫色。叹曰。此其紫玉也。先师之言。悬记耳。遂剪茅构舍而居焉。后学徒四集。僧问。如何出得三界去。师曰。汝在里许。得多少时也。曰如何出离。师曰。青山不碍白云飞。于頔相公问。如何是黑风吹其船舫。漂堕罗剎鬼国。师曰。于頔客作汉。问恁么事作么。于公失色。师乃指曰。这个便是漂堕罗剎鬼国。公又问。如何是佛。师唤相公。公应诺。师曰。更莫别求。(药山闻曰。噫可惜于家汉。生埋向紫玉山中。公闻乃谒见药山。山问曰。闻相公在紫玉山中。大作佛事。是否。公曰不敢。乃曰。承闻有语相救。今日特来。山曰。有疑但问。公曰。如何是佛。山召于轴。公应诺。山曰。是甚么。公於此有省)元和八年。弟子金藏参百丈回。师曰。汝其来矣。此山有主也。於是嘱付讫。策杖径去。襄州道俗迎之。至七月十五日。无疾而终。   五台山隐峰禅师   邵武军邓氏子。(时称邓隐峰)幼若不慧。父母听其出家。初游马祖之门。而未能睹奥。复来往石头。虽两番不捷。(语见马祖章)而后於马祖言下相契。师问石头。如何得合道去。头曰。我亦不合道。师曰。毕竟如何。头曰。汝被这个得多少时邪。石头刬草次。师在左侧。叉手而立。头飞刬子。向师前刬一株草。师曰。和尚祇刬得这个。不刬得那个。头提起刬子。师接得。便作刬草势。头曰。汝祇刬得那个。不解刬得这个。师无对。(洞山云。还有堆阜么)师一日推车次。马祖展脚。在路上坐。师曰。请师收足。祖曰。已展不缩。师曰。已进不退。乃推车碾损祖脚。祖归法堂。执斧子曰。适来碾损老僧脚底。出来。师便出於祖前引颈。祖乃置斧。师到南泉。睹众僧参次。泉指净瓶曰。铜瓶是境。瓶中有水。不得动着境。与老僧。将水来。师拈起净瓶。向泉面前泻。泉便休。师后到沩山。便入堂。於上板头。解放衣钵。沩闻师叔到。先具威仪。下堂内相看。师见来。便作卧势。沩便归方丈。师乃发去。少间沩山问侍者。师叔在否。曰已去。沩曰。去时有甚么语。曰无语。沩曰。莫道无语。其声如雷。师冬居衡岳。夏止清凉。唐元和中。荐登五台。路出淮西。属吴元济阻兵。违拒王命。官军与贼军交锋。未决胜负。师曰。吾当去解其患。乃掷锡空中。飞身而过。两军将士仰观。事符预梦。斗心顿息。师既显神异。虑成惑众。遂入五台。於金刚窟前。将示灭。先问众曰。诸方迁化。坐去卧去。吾尝见之。还有立化也无。曰有。师曰。还有到立者否。曰未尝见有。师乃倒立而化。亭亭然。其衣顺体。时众议舁就茶毗。屹然不动。远近瞻睹。惊叹无已。师有妹为尼。时亦在彼。乃拊而咄曰。老兄畴昔不循法律。死更荧惑於人。於是以手推之。偾然而踣。遂就阇维。收舍利建塔。   潭州石霜(亦作龙)大善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春日鸡鸣。曰学人不会。师曰。中秋犬吠。上堂。大众出来出来。老汉有个法要。百年后不累汝。众曰。便请和尚说。师曰。不消一堆火。   泉州龟洋无了禅师   本郡沈氏子。年七岁。父携入白重院。视之如家。因而舍爱。至十八剃度。受具於灵岩寺。后参大寂。了达祖乘。即还。本院之北。樵采路绝。师一日策杖披榛而行。遇六眸巨龟。斯须而失。乃庵此峰。因号龟洋。一日有虎。逐鹿入庵。师以杖格虎。遂存鹿命。洎将示化。乃述偈曰。八十年来辨西东。如今不要白头翁。非长非短非大小。还与诸人性相同。无来无去兼无住。了却本来自性空。偈毕俨然告寂。瘗于正堂。垂二十载。为山泉淹没。门人发塔。见全身水中而浮。闽王闻之。遣使舁入府庭供养。忽臭气远闻。王焚香祝之曰。可还龟洋旧址建塔。言讫。异香普熏。倾城瞻礼。本道奏谥真寂大师。塔曰灵觉。后弟子慧忠葬于塔左。今龟洋二真身存焉。忠得法於草庵义和尚。   南岳西园兰若昙藏禅师   受心印於大寂。后谒石头。莹然明彻。出住西园。禅侣日盛。师一日自烧浴次。僧问。何不使沙弥。师抚掌三下。(僧举似曹山。山云。一等是拍手抚掌。就中西园奇怪。俱[月*氏]一指头禅。盖为承当处。不谛当。僧却问曹山。西园抚掌。岂不是奴儿婢子边事。山云是。云向上更有事也无。山云有。云如何是向上事山叱云。这奴儿婢子)师养一犬。常夜经行时。其犬衔师衣。师即归方丈。又常於门侧伏守。忽一夜频吠。奋身作猛噬之势。诘旦东厨有一大蟒。长数丈。张口呀气。毒焰炽然。侍者请避之。师曰。死可逃乎。彼以毒来。我以慈受。毒无实性。激发则强。慈苟无缘。冤亲一揆。言讫。其蟒按首徐行。倐然不见。复一夕有群盗至。犬亦衔衣。师语盗曰。茅舍有可意物。一任将去。终无所吝。盗感其言。皆稽首而散。   袁州杨岐山甄叔禅师   上堂。群灵一源。假名为佛。体竭形销而不灭。金流朴散而常存。性海无风。金波自涌。心灵绝非。万象齐照。体斯理者。不言而徧历沙界。不用而功益玄化。如何背觉反合尘劳。於阴界中。妄自囚执。禅月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呈起数珠。月罔措。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某甲参见石头来。曰见石头。得何意旨。师指庭前鹿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渠侬得自由。唐元和十五年归寂。茶毗获舍利七百粒。於东峰下建塔。   磁州马头峰神藏禅师   上堂。知而无知。不是无知。而说无知。便下座(南泉云。恁么依师道。始道得一半。黄檗云。不是南泉驳他。要圆前话)。   潭州华林善觉禅师   常持锡杖。夜出林麓间。七步一振锡。一称观音名号。夹山问。远闻和尚念观音是否。师曰然。山曰。骑却头时如何。师曰。出头即从汝骑。不出头骑甚么。山无对。僧参方展坐具。师曰缓缓。曰和尚见甚么。师曰。可惜许磕破钟楼。其僧从此悟入。观察使裴休访之。问曰。还有侍者否。师曰。有一两个。祗是不可见客。裴曰。在甚么处。师乃唤大空小空。时二虎自庵后而出。裴睹之发悸。师语二虎曰。有客且去。二虎哮吼而去。裴问曰。师作何行业。感得如斯。师乃良久曰。会么。曰不会。师曰。山僧常念观音。   汀州水塘和尚   问归宗甚么人。宗曰。陈州人。师曰。年多少。宗曰。二十二。师曰。阇黎未生时。老僧去来。宗曰。和尚几时生。师竖起拂子。宗曰。这个岂有生邪。师曰。会得即无生。曰未会在。师无语。   蒙溪和尚   僧问。一念不生时如何。师良久。僧便礼拜。师曰。汝作么生会。曰某甲终不敢无惭愧。师曰。汝却信得及。问本分事如何体悉。师曰。汝何不问。曰请师答话。师曰。汝却问得好。僧大笑而出。师曰。祇有这僧灵利。有僧从外来。师便僧。喝曰。好个来由。师曰。犹要棒在。僧珍重便出。师曰。得能自在。   温州佛岙和尚   寻常见人来。以拄杖卓地曰。前佛也恁么。后佛也恁么。问正恁么时作么生。师画一圆相。僧作女人拜。师便打。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贼也贼也。问如何是异类。师敲椀曰。花奴花奴。吃饭来。   乌臼和尚   玄绍二上座参。师乃问。二禅客发足甚么处。玄曰江西。师便打。玄曰。久知和尚有此机要。师曰。汝既不会。后面个师僧祇对看。绍拟近前。师便打曰。信知同坑无异土。参堂去。问僧近离甚处。曰定州。师曰。定州法道何似这里。曰不别。师曰。若不别。更转彼中去。便打。僧曰。棒头有眼。不得草草打人。师曰。今日打着一个也。又打三下。僧便出去。师曰。屈棒元来有人吃在。曰争柰杓柄在和尚手里。师曰。汝若要。山僧回与汝。僧近前夺棒。打师三下。师曰。屈棒屈棒。曰有人吃在。师曰。草草打着个汉。僧礼拜。师曰。却与么去也。僧大笑而出。师曰。消得恁么。消得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