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严统 - 第 17 页/共 104 页
潭州伏龙山禅师(第一世)
僧问。搅长河为酥酥。变大地作黄金时如何。师曰。臂长衫袖短。问随缘认得时如何。师曰。雪内牡丹花。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你得恁么不识痛痒。
京兆白云善藏禅师
僧问。如何是和尚深深处。师曰。矮子渡深溪。问赤脚时如何。师曰。何不脱却。问如何是法法不生。师曰。万类千差。曰如何是法法不灭。师曰。纵横满目。
伏龙山禅师(第二世)
僧问。随缘认得时如何。师曰。汝道兴国门楼高多少。问子不谭父德时如何。师曰。阇黎且低声。
陕府龙峻山禅师
僧问。如何是不知善恶底人。师曰。千圣近不得。曰此人还知有向上事也无。师曰。不知。曰为甚么不知。师曰。不识善恶说甚么向上事。曰毕竟如何。师曰。不见道犴[狂-王+谷]。问如何是佛向上人。师曰。不带容。问凡有展拓尽落。今时不展拓时如何。师曰。不展不展。曰毕竟如何。师曰。不拓不拓。
伏龙山和尚(第三世)
僧问。行尽千山路玄机事若何。师曰。鸟道不曾栖。问既是师为甚却无位次。师曰。古今排不出。三际岂能安。曰恁么则某甲随手去也。师曰。春风吹柳絮。往复几时休。问如何是真际。师曰。旷劫无异。不存阶级。
九峰虔禅师法嗣
新罗国清院禅师
僧问。奔马争球谁是得者。师曰。谁是不得者。曰恁么则不在争也。师曰。直得不争。亦有过在。曰如何免得此过。师曰。要且不曾失。曰不失处如何锻炼。师曰。两手捧不起。
洪州泐潭神党禅师
僧问。四威仪中如何辨主。师曰。正遇宝峰不脱鞋。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虚空驾铁船。岳顶浪滔天。
袁州南源行修慧观禅师(亦曰光睦)
僧问。如何是南源境。师曰。几处峰峦猿鸟叫。一带平川游子迷。问如何是南源深深处。师曰。众人皆见。曰恁么则浅也。师曰。也是两头摇。问有口谈不得。无心未见伊时如何。师曰。古洞有龙吟不出。岩前木马喊无形。
泐潭明禅师
一日下到客位。众请。师归方丈。师曰。道得即去。时牟和尚对曰。大众请师乃上法堂。僧问。非思量处。识情难测时如何。师曰。我不欲违古人。曰不违古人意作么生。师曰。也合消得汝三拜。僧问。碓捣磨磨不得忘却此意如何。师曰。虎口里活雀儿。问定慧不生时如何。师曰。铁牛草上卧。昏昏不举头。问如何是道者。师曰。毛毿毿地。曰如何是道者家风。师曰。佛殿前逢尊者。问如何是和尚终日事。师曰。钵盂里无折筋。曰如何是沙门日用事。师曰。轰轰不借万人机。
吉州禾山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杉树子。问文殊以何为师。师曰。风筝有韵真堪听。听得由来曲不成。
泐潭延茂禅师
僧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终不道土木瓦砾是。问日落西山去。林中事若何。师曰。庭前花盛发。室内不知春。问如何是闭门造车。师曰。失却斑猫儿。曰如何是出门合辙。师曰。坐地到长安。问如何是和尚正主。师曰。画鼓连槌响。耳畔不闻声。
洪州凤栖同安院常察禅师
僧问。如何是凤栖家风。师曰。凤栖无家风。曰既是凤栖。为甚么无家风。师曰。不迎宾不待客。曰恁么则四海参寻当为何事。师曰。盘饤自有旁人施。问如何是凤栖境。师曰。千峰连岳秀。万嶂不知春。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孤岩倚石坐。不下白云心。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铁狗吠石牛。幻人看月色。问如何是披毛戴角底人。师曰。蓑衣箬笠卖黄金。几个相逢不解唤。问学人未晓时。机乞师指示。师曰。参差松竹烟笼薄。重迭峰峦月上迟。僧拟进语。师曰。剑甲未施。贼身已露。僧曰何也。师曰。精阳不剪霜前竹。水墨徒夸海上龙。僧绕禅床而出。师曰。闭目食蜗牛。一场酸涩苦。问返本还源时如何。师曰。蟭蟟虽脱壳。不免抱寒枝。问如何是猛利底人。师曰。石牛步步吼深潭。纸马声声火中叫。新到持锡绕师三匝。振锡一下曰。凡圣不到处请师道。师鸣指三下。僧曰。同安今日吓得忘前失后。师曰。阇黎发足何处。僧珍重便出。师曰。五湖衲子一锡禅人。未到同安不妨疑着。僧回首曰。远闻不如近见。师曰。贪他一杯酒。失却满船鱼。问如何是大没惭愧底人。师曰。老僧见作这业次。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犀因玩月纹生角。象被雷惊花入牙。问如何是向去底人。师曰。寒蝉抱枯木。泣尽不回头。曰如何是却来底人。师曰。火里芦花秀。逢春恰似秋。曰如何是不来不去底人。师曰。石羊遇石虎。相看早晚休。座主问。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未审和尚说何法示人。师曰。我说一乘法。曰如何是一乘法。师曰。几般云色出峰顶。一样泉声落槛前。曰不问这个。如何是一乘法。师曰。你不妨灵利。玩月次谓僧曰。奇哉奇哉。星明月朗。足可观瞻。岂异道乎。僧曰。如何是道。师曰。汝试道看。曰彼自无疮勿伤之也。师曰。负笈攻文。不闲弓矢。问僧。近离何处。曰江西。师曰。江西法道何似此间。曰赖遇问着某甲。若问别人则祸生也。师曰。老僧适来造次。曰某甲不是婴儿。徒用此啼黄叶。师曰。伤鳖恕龟。杀活由我。问僧。甚处来。曰五台。师曰。还见文殊么。僧展两手。师曰展手颇多。文殊谁睹。曰气急杀人。师曰。不睹云中雁。焉知沙塞寒。问。远趋丈室乞师一言。师曰。孙膑门下。徒话钻龟。曰名不浪得。师曰。吃茶去。僧便珍重。师曰。虽得一场荣。刖却一双足。师看经次。有僧来问讯。师曰。古佛今佛皆无别理。曰和尚如何。师打一掌。僧曰。如是如是。师曰。这风颠汉。曰今古皆然。师曰。拟欲降龙。却逢死虎。曰同安甚生光彩。师曰。守株停舶非汝而谁。曰和尚聻。师曰。胡羊往楚抱屈而归。师问僧。眼界无光如何得见。曰北斗东转。南斗西移。师曰。夫子入太庙。曰与么则同安门下。道绝人荒去也。师曰。横抱婴孩。拟彰皇简。师闻鹊声。谓众曰。喜鹊鸣寒桧。心印是渠传。僧出问曰。何别。师曰。众中有人在。曰同安门下。道绝人荒。师曰。胡人饮乳返怪良医。曰休休。师曰。老鹤入枯池。不见鱼踪迹。
洪州泐潭匡悟禅师
僧问。如何是直截一路。师曰恰好消息。曰还通向上事也无。师曰。鱼从下过。问幽关未度。信息不通时如何。师曰。客路如天远。侯门似海深。问香烟馥郁大张法筵。从上宗乘如何举唱。师曰。莫错举似人。曰恁么则总应如是。师曰。还是没交涉。问六叶芬芳。师传何叶。师曰。六叶不相续。花开果不成。曰岂无今日事。师曰。若是今日即有。曰今日事如何。师曰。叶叶连枝秀。花开处处芳。
吉州禾山无殷禅师
福州吴氏子。七岁从雪峰出家。依年受具。谒九峰。峰问。汝远远而来。睴睴(音衮)随众。见何境界而可修行。由何径路而能出离。师曰。重昏廓辟。盲者自盲。峰乃许入室。后住禾山。学徒济济。诸方降欵。江南李氏召而问曰。和尚何处来。师曰。禾山来。曰山在甚么处。师曰。人来朝凤阙。山岳不曾移。国主重之。命居杨州祥光院。复乞入山。以翠岩而栖止焉。时上蓝亦虚其室。命师来往阐化。号澄源禅师。僧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曰。於汝不惜。问仰山插锹意旨如何。师曰。汝问我。曰玄沙踏倒锹又作么生。师曰。我问汝。曰未辩其宗。如何体悉。师曰。头大尾尖。问咫尺之间。为甚么不睹师颜。师曰。且与阇黎道一半。曰为甚么不全道。师曰。尽法无民。曰不怕无民请师尽法。师曰。推倒禾山也。问习学谓之闻。绝学谓之邻。过此二者。谓之真过。如何是真过。师曰。禾山解打鼓。曰如何是真谛。师曰。禾山解打鼓。问即心即佛则不问。如何是非心非佛。师曰。禾山解打鼓。曰如何是向上事。师曰。禾山解打鼓。问万法齐兴时如何。师曰。禾山解打鼓。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世界崩陷。曰为甚如此。师曰。宁无我身。问尊者拨眉击目。视育王时如何。师曰。即今也恁么。曰学人如何领会。师曰。莫非摩利支山。问摩尼宝殿有四角。一角常露。如何是露底角。师举手曰。汝打我。复曰。汝还会么。曰不会。师曰。汝争解打得我。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扑破着。问已在红炉请师烹炼。师曰。槌下成器。曰恁么则烹炼去也。师曰。池州和尚。问四壁打禾。中间刬草。和尚赴阿那头。师曰。甚么处不赴。曰恁么则同於众去也。师曰。小师弟子。建隆元年二月示微疾。三月二日。辞众乃曰。后来学者未识禾山。即今识取珍重。言讫而寂。谥法性禅师。
洪州泐潭牟禅师
僧问。如何是学人着力处。师曰。正是着力处。上堂僧问。百丈卷席意旨如何。师曰。珍重便下座。
涌泉欣禅师法嗣
台州六通院绍禅师
一日涌泉问。甚么处去来。师曰。烧畬来。泉曰。火后事作么生。师曰。铁蛇钻不入。住后僧问。不出咽喉唇吻事如何。师曰。待汝一镢斸断巾子山。我亦不向汝道。问南山有一毒蛇。如何近得。师日。非但阇黎。千圣亦近不得人。问承闻。南方有一剑话。如何是一剑。师曰。不当锋。曰头落又作么生。师曰。我道不当锋。有甚么头。其人礼谢而去。问父母未生时。那人何处立。师曰。卦兆未兴。孙膑失算。问如何是大千顶。师曰。不与众峰齐。师休夏入天台山华顶峰。晦迹莫知所终。
云盖元禅师法嗣
潭州云盖山志罕禅师
僧问。如何是须弥顶上浪滔天。师曰。文殊正作闹。曰如何是正位中事。师曰。不向机前展大悲。问如何是那边人。师曰。锋前不露影。句后觅无踪。
新罗国卧龙禅师
僧问。如何是大人相。师曰。紫罗帐里不垂手。曰为甚么不垂手。师曰。不尊贵。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师曰。猢狲吃毛虫。问如何是潭中意。师曰。丝纶垂不到。磻溪谩放钩。曰如何是潭外事。师曰。日里金乌叫。蟾中玉兔惊。
彭州天台灯禅师
僧问。古佛向甚么处去也。师曰。中央甲第高。岁岁出灵苗。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不施功。曰磨后如何。师曰。不照烛。问如何是佛。师曰。红莲座上不睹天冠。
谷山藏禅师法嗣
新罗国瑞岩禅师
僧问。黑白两亡。开佛眼时如何。师曰。恐你守内。问如何是诞生王子。师曰。深宫引不出。曰如何是朝生王子。师曰。宫中不列位。曰如何是末生王子。师曰。处处无标的。不展万人机。
新罗国百岩禅师
僧问。如何是禅。师曰。古冢不为家。曰如何是道。师曰。徒劳车马迹。曰如何是教。师曰。贝叶收不尽。
新罗国大岭禅师
僧问。古人道。祇到潼关便即休。会了便休。未会便休。师曰。祇为迷途中活计。曰离却迷途。还得其中活计也无。师曰。体即得。当即不得。曰既是体得。为甚么当不得。师曰。体是甚么人分上事。曰其中事如何。师曰。不作尊贵。问如何是一切处清净。师曰。截琼枝寸寸是宝。析旃檀片片皆香。问如何是用中无碍。师曰。一片白云缭乱飞。
中云盖禅师法嗣
潭州云盖山证觉景禅师
僧问。国土晏清功归何处。师曰。银台门下不展贺。曰转功无位时如何。师曰。王家事宛然。曰如何是阃外底事。师曰。画鼓声终后。将军不点头。
吉州禾山师阴禅师
僧问。王子未来登。谁人当治化。师曰。阃外不行边塞令。将军自致太平年。曰恁么则治化之功犹不当。师曰。亦有当。曰如何是当。师曰。十方国土尽属於王。问久久寻源为甚么不见。师曰。为步数太多。曰恁么则不觅去也。师曰。还同避溺而投火。问如何是佛。师曰。承当者不是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