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离垢施女经 - 第 2 页/共 5 页
诸念悉丰满, 胜臂过于膝,
其掌正且均, 手指纤长好。
巍巍身坚固, 宝容若紫金,
佛体显如日, 远现悉闻音。
毛软亦绀色, 一一生上旋,
佣髀犹龙象, 而膝平博好。
安平足如画, 于下生相轮,
称佛德如是。’ 我时粗听闻,
在世无所慕, 度于诸有处,
大哀上良医, 救济众生务,
断除诸系缚, 无著如莲华。
梵志我从天, 闻叹佛若此。”
离垢施女谓梵志:“我从诸天闻如是比叹佛功德,从是以来不自识念而复睡眠,亦复无有淫怒愚痴危害之想;从是以来不自识念贪著父母兄弟姊妹亲属知识,亦不爱念璎珞衣服及身寿命,国城游观;唯独恭恪,念佛大圣。梵志!当知,以是之故,如来所在广说经法,吾悉听之,不失一句义理严妙。我常昼夜恒观睹佛,无不见时。吾以昼夜见佛正觉,欲听闻法,奉敬圣众,而无厌极。”
时离垢施,嗟叹于佛、圣众之德。梵天、梵志、五百群众,闻之欣然,皆发无上正真道意。女即下车,趣诸菩萨及大弟子,普为稽首,一一礼足,一心恭恪,而叉手住。
时舍利弗,观离垢施女。离垢施女问舍利弗:“唯贤者!为女人身处于二识,尘欲如火,多有放逸,所可好喜,心不顺念,不志解脱,而自放逸。善哉,贤者!唯为我等如应说法,哀矜长夜,安隐无难。”
说于此语适欲竟时,王波斯匿与诸群臣,寻到彼间。王闻斯言,谓离垢施女:“遗习乐,何故勤劳、颜色憔悴而游此间?从生以来未曾步行,初不眠寐,卒发心行,而不戏乐,无以自娱。”
于是王波斯匿,为离垢施而说颂曰:
“颜貌净妙, 犹天玉女, 璎珞仪式,
香熏衣服。 如今女身, 何所患厌?
汝既无有, 睡眠之解, 处在国土,
仓库盈富。 女之父母, 常得自由,
何所不乐, 今得自在? 其心何故,
不好在家? 又女父母, 而相可悦,
一切众人, 之所恭敬。 何故不乐,
游坐此间? 若干璎珞, 自严其身,
汝岂闻耶, 若见之乎? 所以恐怖,
心怀懈倦。 女当为吾, 宣畅此意。
今女所誓, 欲求何愿?”
时离垢施,则为父王而说颂曰:
“大王不觉, 生死之难, 诸阴之患,
危脆之身, 贪欲之想, 所行如化,
人命在世, 不住须臾。 大父当了,
我处毒蛇, 安得睡眠, 及诸所欲?
于今计此, 四毒之蛇, 心自念言:
‘何所悦乐? 为诸仇敌, 所见逼迫,
处在众苦, 云何得安? 尘劳之怨,
所见唐突, 吾当云何, 游于娱乐?
堕毒中者, 谁得睡眠? 未舍怨家,
云何欢喜? 堕大坑堑, 何所恃怙?’
尊王当知, 处世如是。 如今睹察,
最胜自在, 寻时发心, 令我得佛。
王听我言: ‘未曾见闻, 为菩萨者,
而怀放逸; 畏于弊兽, 而驰迸走;
仇敌执杖, 举刀逐人; 而复饥渴,
入于空聚。 畏生死贼, 谁当乐者?’
“今此画箧身, 计之亦如是,
而常怀受斯, 依兽四害蛇。
无量之阴盖, 怨贼之患难,
孰乐于旷野, 畏惧之境界?”
于是离垢施谓舍利弗:“唯问,贤者!智慧之事,当以答我。所言智慧,叹于耆年,智慧最尊。其智慧者,为有为乎?若无为耶?假使有为,则为起生灭坏之事,虚伪之法。设无为者,离于三相,以是之故,为无所起。设无所起,则无合会。其智慧者,悉无所有。”
时,舍利弗默无以报。
大目连曰:“仁舍利弗!当时发遣离垢施问。”
舍利弗答曰:“女所寤者,不问有为及与无为,讲无所起,不可言声以答发遣。”
离垢施女问大目连:“世尊叹贤者,神足为最耆年,云何,立众人想现神足乎?为法想耶?若立人想现神足者,人虚无实,神足亦空。欲以法想,法无所造。其无所造,彼无所获。以无所获,则无所想。”
大目揵连默无言报。
大迦叶曰:“仁大目连!以时发遣女人所问。”
目连答曰:“女之所问,不以想念,无有想说,无作无念,唯诸如来众菩萨等乃能发遣。”
离垢施女问大迦叶:“佛叹耆年知足第一,云何,迦叶!假使住于八思议门而禅三昧,愍哀众人,起行分卫。所受食者,若一杓供此人之等,悉当生天。为以身事毕众祐乎?若以心了?设以身者,身则属外,不可以身而了事矣!有计身者,譬如草木墙壁瓦石,以是之故,不可了别。设用心者,心无所住以故不了。设以身心在于外者,则无所有,不可用了。”
迦叶默然。
须菩提曰:“唯大迦叶!当时发遣女人所问。”
迦叶答曰:“今女所问,悉无所受,则应本际。以是之故,不可发遣。”
离垢施女问须菩提:“佛叹耆年,在于闲居行空第一。其空法者,为有所说,叹有形乎?设欲说法,法无起相,亦无灭相。其有不起不灭相者,彼则平等。其平等者则为调定,其调定者则为无本,其无本者亦无所作,无所作者则无言说,已无言说则无心念,其无心念则无真实。设无所有则无有实,其不有实,则是圣贤之所叹咏。”
须菩提默,无以加报。
邠耨曰:“须菩提!以时发遣女之所问。”
须菩提曰:“不当于此有所说也!默然为安。所以者何?女之所问,无放逸事。有所说者,则堕短乏,有计法界。无有言说,斯归于空。”
离垢施女问邠耨曰:“佛叹贤者,讲法最尊。耆年以何因缘说法?设无因缘则无所益。若以因缘讲说法者,则与愚痴凡夫同等。所以者何?愚痴凡夫与因缘俱,是故贤者不离愚痴凡夫之法。设无因缘,无有形类,云何说法?无缘对故。”
邠耨默然。
离越曰:“贤者!以时发遣女之所问。”
邠耨答曰:“今女所问,不用习俗问究竟度,究竟度者则无言趣亦不可说。”
离垢施女问离越曰:“佛叹耆年,行禅最尊。为以何心依猗于禅?为不用心?设用心者,心则如幻虚无所有,其三昧定亦无所有。设以无心,一切水处诸屋宫殿草木枝叶悉得三昧。所以者何?斯物无心。”
离越默然。
阿那律曰:“贤者!以时发遣女问。”
离越答曰:“女之所讲,问佛境界,则非弟子之所发遣。”
女问离越:“云何,贤者!声闻法异如来异乎?设以差别,其无为者则当殊别,一切贤圣悉无为矣!其无为者则无所生,其无所生则无有二,其无二者不可名二。何故说此?”
寂无以报。
离垢施女问阿那律:“佛叹耆年,天眼最尊。云何,贤者!因以天眼有所见乎?为无见耶?设有所见则为有常,设无所见则堕断灭。所见无形,为有别耶?”
阿那律默。
阿难言曰:“贤者!以时发遣女问。”
阿那律曰:“女之所问,除猛智慧则不可以言说答之,默然为安。”
离垢施女问阿难曰:“佛叹贤者,博闻最尊。今仁博闻,斯为何谓?义何所趣?为用严饰?设以义者,义无言说。其无言说,不以耳识而分别之,耳无所识不能分别,不能别者则无有言。假以严饰,如世尊言:‘当归正义,莫取严饰。’是故贤者不以博闻而为要也。”
阿难默然。
文殊师利曰:“仁者阿难!以时发遣女之所问。”
阿难答曰:“今女所问,呵文字说,而为博闻不可发遣,问于要义,要义无心,无心无处,非是学者所可言谊,唯如法王及度无极。”
离垢施女问文殊师利:“佛叹仁者,于诸菩萨信解深妙最第一尊。以十二缘深故深乎?为以自然深故深耶?设以缘起为深妙者,又其缘起则无所行。所以者何?其缘起者无来无去,不可别知眼之所识,不可别知耳、鼻、口、身、意识所趣,唯缘起者无所习行。假使自然深故深者,则其自然无有自然,达自然者亦无有所。”
文殊答曰:“本际深妙,故曰为深。”
其女报曰:“本际无际,以是之故,其二慧者为无有慧。”
文殊师利曰:“若无智者则为颠倒,其本际者假有言耳。”
其女报曰:“其无智者,亦无颠倒,此之谓也。度于言说亦不可得而无颠倒。”
文殊师利曰:“吾以假言而说此耳。”
其女报曰:“如来菩萨超出言说,不可以言而有所畅。”
离垢施女问不虚见:“向族姓子而自说言:‘令城中人悉得无上正真之道,男女大小其有以眼见光明者,睹如来究竟正觉。’云何,如来有色身乎?为法身耶?说法身者则无形像,若使有见如色身者,则不见佛。如世尊云:
“‘其有见我色, 若以音声听。
斯为愚邪见, 此人不见佛。’
“设以法身,法身不可见。所以者何?其法身者,以舍眼识,无所造作,习俗之事不可得见。”
不虚见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