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秘史 - 第 5 页/共 34 页

百姓闻之,无不哀痛。微子叹曰:“父子有骨肉之亲,君臣有合义之宜,故父有过,子三谏不听,则号泣随之。君有过,臣三谏而不听,则其义可去。今商王杀亲戮戚,拒谏饰非,吾不早去,则成汤之祀绝矣!”遂密投宗庙中,抱祭器,出奔外国。   后孔子叹曰:“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殷有三仁焉。”朱子曰:“三子之行不同,而同出于至诚恻怛之意,故不拂乎爱之理,而有以全其心之德也,故同谓之仁。”   潜渊读史至此,有哀三仁诗曰:为何披腹恳忠诚,忍覆商纲及陷民。   披发佯狂归遁后,生生充满一腔仁。   又哀箕子佯狂诗曰:逆耳忠言非不知,人臣冒陷职当为。   剖心去后魂何在?只有清名耿落晖。   又哀比干剖心诗曰:人臣以义事君王,义不合兮止自伤。   抱器他时存祀典,以仁济义两生光。   唐贤李翰先生有太师比干赞曰:全驱非仁,蹈难非知。   死于其死,然后为义。   忠无二体,烈有余气。   正直聪明,至今犹示。   咨尔来代,为臣不易。   又唐贤贾先生,有微子启之赞曰:天革元命,皇符在木。   吾天降灾,上惨下黯。   人怨神怒,川崩鬼哭。   赫赫周邦,如临深谷。   贤矣微子,逢时颠沛。   居下念存,处否求泰。   谏以明节,仁以远害。   作诰父师,全身而退。   龙战于野,鸟焚其巢。   桓桓周王,奄有商郊。   面缚就执,牵羊接庖。   祀商修器,启宋分茅。   嗟尔宋人,来苏是仰。   穆如雨润,霭若春养。   以戴以翼,是宗是长。   茫茫旧封,千载余响。   我来祠庙,永挹遗芳。   荒阶蔓草,古木垂云。   惆怅象贤,徘徊日照。   镌石纪德,川流斯文。   当时商王无道,每赖三子谏诤,所为颇有忌惮。及三子或逃或死,纣益为暴,无所不至。群臣上表辞官甚众,朝中独有费仲、蜚廉专权,日以谄佞为事,而纣王终是迷于酒色,不理国政,万姓怨望。   忽一日,纣王升殿,问群臣曰:“累有西兵犯界,边关告急,此事若何?”费仲出班奏曰:“前者姬发逆天行师,不能成事,班师而还。臣料子牙,善于调理,必有东伐之谋。望大王速遣良将,把守潼关,其兵若欲再来,终为国家之患!”纣王笑曰:“货卜村夫,虽有百万之师,何能成其大事!”言犹未了,哨马前报:“西伯侯大军自出岐州,如水冲砂,似风送箭,一路关隘尽被打破,斩军缚将,不计其数。今大军渡孟津河矣!”纣王闻之,始有惧色。于是,聚集文武,商议破敌之事。费仲奏曰:“我主勿忧,臣举五将率军前去,则可退矣!”   纣王问:“五将是何人?”仲奏曰:“殿前左卫龙骧将军钟仕才,左卫龙骧将军史元格,中军都督姚文亮,中军指挥使刘公远,殿前中卫都指挥使赵公明。请主点兵二十万,与此五将前去,管叫西兵尽扫除之。”于是,纣王使此五臣,各赐金花玉酒,令赵公明等为都督,亲率大军二十万,前抵孟津。欲知孟津之战,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太公遗计收五将纣王拜将征西歧   却说五将,直抵河边,令众兵下寨,差小卒递书与太公,次日决战。太公得书,传令前部先锋,量敌交锋。次日,两军初战,不分胜负。赵公明乃移寨,屯于战舡之上,欲以水战,以逼西兵。哨马报其事与太公。太公乃令左翼将军祁宏,右翼将军高毁二人,各领本部,移寨于河北。令保驾将军南宫适、散宜生同移武王中寨于河口,日令中军作乐饮酒,并无斗意。   却说商将赵公明,见西兵数日不动战鼓,以其不惯水战,不敢出阵。乃令哨马探之,哨马回报说:“西兵中寨,今屯于河口,朝夕作乐饮酒,不知何为?”赵公明言曰:“此疑兵之计,欲我兵少息,彼即出战,姜尚才能,怎掩我哉!”遂传令诸将:“今夜披挂,准定三更上岸,杀人中寨,擒了姬发,则西兵不攻自走矣!”于是以史元格为先锋,钟仕才、姚文亮为左右翼,前去劫寨,刘公远、赵公明只守本船。时夜三更,三将引兵上岸,悄无人声,三将马脖相挨,杀入西兵中军。只见四壁无人,杯盂盘馈,美酒堆筵,三将相谓曰:“我等至此,腹空力竭,可尽将其酒肉饱食一顿,然后击鼓搜营。”三将欢喜,以为天赐饮食,用助气力。   饮食未讫,只听一棒锣响,西兵四面杀出,其三将呕心喷血,如醉如痴,颠倒不知人事,俱被西兵绑缚。太公传令,不许放走一个商兵!诸将尽解见太公。太公命一起商卒曰:“汝等能奉吾命行事者厚赏,如不遵依悉斩首示众!”士卒皆唯唯愿从命听调。太公乃命一起降卒,诈报赵公明、刘公远曰:“彼三人已劫了西兵中寨,缚了武王,请你等速部兵来接应!”   一起降卒得命,直投水寨,去时正五更,天色朦胧,二将在船上打探消息,得闻降卒报知,便点兵上岸而来接应。行不上五里,河北寨内冲出祖安、高毁。芦花岸畔,突出殷郊,西兵截住归路。赵公明、刘公远知中其计,正欲抽回,南宫适、散宜生从后杀来。四面八方尽是西兵,捉住二将,解见太公。太公叫取出三将同斩。前三将已被毒酒醉死,太公令将赵、刘二将缚于河中溺死。于是,夺了商兵船只,渡了孟津河。时春三月戊午日也。原来太公设下此宴,以擒商之五将者,号作将虾饵鲤之计。后人有诗为证:姜尚神机绝世奇,商臣浅见岂能知。   分明设下钓鱼饵,不动刀枪破五尸。   大军渡河下寨,太公传令曰:“我兵已近朝歌,不可轻进,诸将务要依山靠水扎寨屯营,如有违令轻进者,斩首示众!”   于是,太公排下五营,名作五武寨。第一营,正先锋南宫适,屯下名广武寨。第二营,左翼将军祈宏,屯下名阳武寨。第三营,右翼将军高毁,屯下名武德寨。第四营,左翼保驾将军南宫列,屯下名武涉寨。第五营,右翼保驾将军散宜生,屯下名修武寨。军兵卸甲休息,并令人至朝歌递书。书中数商王十罪。   却说纣王升殿,有赵公明手下残兵回报:“五将尽被西兵捉擒,大军已渡孟津河下寨!”纣王大惊失色,正与群臣议取战守之道,忽有近臣奏曰:“西伯侯元帅姜尚有书到!”纣王传令宣入,令近臣读其书曰:尚闻三皇立极,五帝承宗,未始不由以仁义而基天下。是故唐尧不下阶而治,虞舜惟垂拱而理,夏禹闻善言则拜,成汤立贤士无方。是皆以心传心,允执厥中,所以天理合而人心顺,万民安而诸国朝。逮至商辛,不继先王之德,惟行苦虐之政,据汝之德则无分毫,数汝之罪过于十件。其一,杀皇后,逐太子,殄绝三纲。其二,建台榭,广沙丘,苦虐万民。其三,以酒为池,以肉为林,伤生害性。其四,虿盆之张,炮烙之建,惨酷刑人。其五,剖贤人之心,斩朝涉之胫,滔天之恶。其六,破孕妇之胎,囚羑里之狱,悖地之冤。其七,欲乱黄飞虎之妻,君臣倒置。其八,曾醢伯邑考之酱,父子参商。其九,不敬天时,以致水涝灾旱。其十,不重民事,以致罢业荒农。是皆内惑妲已之淫,外遮费仲之佞,日滋月甚,秽德不悛。今西伯侯奉天明命,以兴问罪之师,出岐州,济孟津河,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尔。过潼关,屯牧野,豪杰不檄而从者无穷。岂非天命人心恶恶归仁乎?今令星使,递书先达,理合束手出城,与亲待罪,别立新君,以应天人,庶免成汤宗庙不作丘墟。片言违忤,比入朝歌,寸戮不仁,以谢天人之恨!只此先达,草草不书。   近臣将来书读罢。纣王大惊曰:“事已至此,谁人与朕领兵前去退敌?”两班文武,丧形失色,皆无所措。纣王又问费仲,费仲出班奏曰:“臣举一人领兵前去,迎敌西兵。”纣王曰:“卿敢保何人?”费仲曰:“此人乃崇应彪是也!大王可拜应彪为征西大总兵,亲发精兵八十万,与之此人,必能破西兵矣!”纣王依奏,即封应彪为征西大总兵,以彭举为先锋,彭矫、彭执副之,以薛延陀、申屠豹为左右翼,大发精兵,即出朝歌。   却说崇应彪,次日升帐,传令谓诸将曰:“吾闻西师姜尚,谋机用兵,神出鬼没。又加之以殷郊、雷震之智勇绝伦,诸将务宜遵吾节制,不得轻举妄动,以挫兵威。如违令者斩!”诸将皆唯唯,遵其约束。崇应彪又曰:“吾观西兵屯下五武之寨,甚有纪律。今我兵要扎下五星之寨,以遏其锐气。第一营,前部先锋彭举,屯下名土星寨。第二营,左翼将军薛延陀,屯下名火星寨。第三营,右翼将军申屠豹,屯下名水星寨。第四营,左帐中护将军蜚廉,屯下名木星寨。第五营,右帐中护将军尉迟桓垂,屯下名金星寨。吩咐已毕,令小将校下战书于西帅帐下,约次日在牧野交兵。   却说太公升帐,分排已定。次日,两阵对圆,门旗开处,东兵抢出先锋彭举与西兵南宫适二马相驰,斗上十合,不分胜负。只见西兵右翼雷震,挽弓架箭,射中彭举坐马前蹄,马蹶前足,彭举落马。东兵彭矫,正欲前救,却被殷郊大喝一声,刀随手起,彭矫已先被劈下头来。南宫适用枪刺杀彭举。彭执见二兄弟俱被伤亡,拍马冲入西阵,被西阵上三将围住,枪刀直刺,彭执亦死于阵中,西兵掩杀一场,东兵前部先锋共三万余人,杀得尸横遍野,血溢河津,止剩二三千残兵败卒,投本寨而去。西兵乘势,欲攻大寨,太公节制已到,鸣金收军。   却说东兵败卒回报,崇应彪大怒曰:“货卜村夫,焉敢挫我前锋,斩我三将!”忙传令诸将披挂,率大军前进,扫除西兵,旁有诸将校谏曰:“小不忍则乱大谋,元帅安可妄动?”   应彪不听,遂发兵排战。太公闻应彪出阵,乃推坐下车,纶巾羽扇,亲出营来迎。谓崇应彪曰:“将军!知天命识时务者为英雄。今商王无道之甚,西伯侯奉天讨罪,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前来纳降,奈何反为彼却敌也?”应彪闻言大骂:“货卜村夫!商王有何负你!你却忘恩负义,兴兵犯上。若不下马受缚,谅你插翅难逃!”太公并不答话。应彪怒气冲冠,轮动大刀,直奔西阵。太公以羽扇从车上指麾五寨诸将,一齐杀出,将应彪活捉,来见太公。太公数其罪而斩之。   东兵左帐中护将军蜚廉,见总兵被捉,拍马冲入西阵。太公又指麾诸将,将五阵摆布八卦之阵,蜚廉又被殷郊捉送太公,太公命推出斩之。东兵阵上,有大将方相,又横枪拍马,杀来打阵,直入武王中寨。见旁边无人,持起手中长枪,望武王背后一刺,红光灿烂,八抓金龙出现,绕住武王。方相大惊,正欲抽枪回马,左边冲出保驾将军散宜生、南宫适,齐声一喊,方相措手不及,早被众将捉住,太公命推出斩之。只留得方相败卒,回报朝歌。   纣王闻报大惊,问群臣曰:“谁复出马迎敌?得胜加封官爵。”两班文武默然无语。费仲出班奏曰:“臣虽不才,愿领兵出城,若不活捉子牙,剿灭西兵,誓不回国!”纣王大悦,赐精兵八十万出敌。费仲与散宜生战不数合,费仲不能抵敌,正欲走入朝歌,被南宫适一鞭打中心窝,口吐鲜血,入奔皇城而去。西兵乘势杀入皇城,要活捉商辛并妲己等献功,人人当先而进。   却说东兵阵上,虽有精兵八十万,皆怨商王之虐,全无斗志,倒戈自相攻击,以致血流漂杵。又且朝歌百姓,久怨纣王,一闻西兵入城,犹如大旱得甘霖,赤子见父母,个个牵羊担酒,争来相劳,是以周兵直奔朝歌,并无拦阻。   却说纣王,自败兵之日奔入皇城,至甲子日,闻城已陷,手足无措,急宣羽林、神策等卫诸军护驾。时,诸军皆无力厮杀,文武各相奔走,死者无数。纣王自知大事已去,不能抵敌,乃火焚宫殿,自登鹿台,身衣宝物,投入火中而死,时春三月甲子日也。欲知商灭之事,且看下回分解。   后人有诗一绝云:玉食锦衣黄帝居,九重尊宠镇天衢。   只因侈肆残民政,畏火昆虫反不如。   第十回太公兴周灭商纣武王分土封诸侯   太公传令,休要走了奸臣费仲,淫妃妲己,拿获者重赏,卖放者同罪!诸将得令,去寻妲己、费仲,不知其处。殷郊太子,生长宫中,楼阁台榭,无不周知。时,妲己在摘星楼,见宫中火烈,正要起阵怪风,化作金毛狐子而走,被殷郊见其本相,不能变形,遂抱头敛腹,欲投下摘星楼来。早被殷郊大喝一声,举斧一劈,金光灿烂,冷气逼人。殷郊知其为怪,按下神斧,将妲己揪向太公帐下。却说费仲,见宫中火起,投后宰门而出,被雷震活捉,亦解至太公帐下。太公请见武王曰:“商辛无道,皆由妲已、费仲所致,宜建法场于朝歌市上,审问明白,分解其尸,与民快乐!”   于是,武王太公及众文武诸臣于法场,数妲己、费仲之罪,令刽子手先斩妲己。妲己容颜娇媚,刽子手不忍杀之。太公命斩刽子手,另换刽子手亦爱其貌,不忍杀。太公又命斩刽子手,如是者三次,刽子手俱不忍杀妲己,甘自受戮。太公曰:“吾闻妲己乃妖类,必得其形,方可除之。”命左右悬起照魔镜,以鉴之妲己,乃露本相,却是个九尾金毛狐狸,咆哮于场上。   太公命曰:“谁速除之?”殷郊跳出,大喊一声,手起斧落,断狐狸为三截。太公又命将绵缠费仲之脐燃于市上,以解民恨!殷自成汤至纣共二十八君六百四十四年。史官有诗云:成汤祝纲德声扬,放桀南巢正大纲。   六百乾坤传及纣,谁知付与周武王。   又东平先生有诗云:苦陷忠良恶不悛,唯耽妲己信谗言。   黎民不道君王死,反向天街鼓舞欢。   又有五言诗云:天丧商辛业,敌兵尽倒戈。   积山尸遍野,漂杵血流河。   扫尽烦苛法,淫吟凯捷歌。   太平今日定,换却旧山河。   武王既平殷乱,将复归西伯之位,以听天命。众诸侯曰:“商德已绝,天命归周,请西伯合正大位。”武王辞曰:“予以商辛失政,苦虐生民,天人共怒,予故代天讨罪,以救生民。   商辛既死,合尊有德,予何敢承大统?”诸侯曰:“天命靡常,惟德是归!侯伯代天救民,义兵一举,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   赤鸟降屋,白鱼入舟,此天命所归之兆也!何必过辞?应代商命,以正大位。”武王辞之再三,不得已而许之。于是,诸侯奉命筑坛三层,布列香烛,诸侯各服冠冕,立于坛下。武王登坛,诸侯奉册而上,制曰:维殷纣三十二年,岁在已卯冬十月甲子。四海臣庶,奉天承运,咨尔姬发,乃值商纲之季,德坠政衰,既生民涂炭,奉天命所归,吊民伐罪,拯溺亨屯,上应天心,下合人意,理合代商而有天下,率德以司北辰。册立之日,即登大宝,毋致再辞。   尚未受八拜之礼,即降诏以示诸侯。   朕实不德,承此天体,恐坠天人之望,以贻篡逆之羞。咨尔侯众,既尊朕位,各宜恪守乃职,以牧兆民。上合天心,下副民望,庶几君臣得正,政治有成。   诸侯在坛下者,皆呼万岁。武王方受朝贺,改国号曰周,追溢父为文王。自文王以上七世,皆追为王。传旨令闳夭奉太牢,祭比干之墓,召公奭释箕子之囚,毕公高奉勒旌表商容之闾,令南宫适除去酒池肉林,推去虿盆炮烙,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赈济百姓。朝歌百姓老幼,遮拜于道,留王銮驾,不忍使归。王亲谕之曰:“吾今别立新主,以安汝等,汝等安农乐业,不必悲留。”百姓挽留不住,放声大哭。武王甚是不忍,召武庚,谕以恤民。又召二叔,谕以克供厥职。二人再拜受命。大军出朝歌,归到西岐升殿。文武朝贺毕,武王问群臣曰:“朕德不逮,今承众诸侯奉朕为天子,其国家仪制,当何如?”御弟周公旦,出班奏曰:“姬乃帝后,今改正朔,宜用建子之月为正月,色尚赤,治尚文王。”又问曰:“诸侯王子及功臣当如何?”周公又奏曰:“诸侯功臣,有大勋劳者,宜分土封侯,以昭崇德报功之义。其亲王子孙,亦宜分土封侯,以壮王室。至于上古三皇五帝,唐虞夏商之后,亦宜分土封侯,以报立德之功。”武王从之。后所封诸侯:都太公姜尚,以功臣封诸侯,镇营丘国,号齐。即今山东青州府是也,后为田齐所灭,田氏为秦所灭。   御弟周公姬旦,以王亲封诸侯,镇曲阜,国号鲁。即今山东兖州府是也。   御弟召公姬奭,以王亲封诸侯,镇北方,国号燕。即今北京顺天府是也,其后为秦所灭。   御弟毕公姬高,以王亲封诸侯,镇魏,国号魏。即今河南开封府密县是也。   御弟姬叔鲜,以王亲封诸侯,镇管,国号管。后管叔作乱,其国遂除,所以不续。   御弟姬叔度以王亲封诸侯,镇蔡,国号蔡。即今河南汝宁府上蔡县是也,后至《春秋》为宋所灭。   御弟姬叔振铎,以王亲封诸侯,镇曹,国号曹。即今山东曹州是也,其后亡是也。   御弟姬武,以王亲封诸侯,镇郕国号郕。即今山东兖州府汶上县是也。   御弟姬康叔,以王亲封诸侯,镇卫,国号卫。即今北京戴州是也,其后为秦二世所灭,周之诸侯,惟卫在后亡。   御弟姬叔处,以王亲封诸侯,镇霍,国号霍。即今山西平阳府是也,其后为晋所灭。   商故贤臣微子,封诸侯于宋,国号宋。即今河南彰德府是也,其后至春秋为楚所灭。   先圣王神农之后,封诸侯于焦。即今弘农陕县是也,其后为春秋齐国所并。   先圣王黄帝之后,封诸侯于祝。即今山东济南府是也,其后为战国所灭。   先圣王帝尧之后,封诸侯于蓟。即今北京顺天府是也,其后为战国所灭。   先圣王帝舜之后,封诸侯于陈。即今河南开封府是也,其后为田氏齐所灭。   先圣王夏禹之后,封诸侯于杞。即今河南开封府是也,其后为春秋战国所灭。   故殷贤臣箕子,不肯臣事于周,但陈《洪范》一篇而去,武王封箕子于朝鲜。即今辽东是也,后为战国所并。   功臣南宫适、散宜生、祁突、高毁等各封官有差。共封亲王子弟及功臣为诸侯者大小七十二国。大排筵宴,开库藏,将殷之宝物,悉散于诸侯。后人有诗为证:一举戎衣定大周,分茅列土赐诸侯。   不如桀纣私天下,八百乾坤有自由。   次日,诸侯皆上谢表,各赴本国而去。惟御弟周公旦、召公奭,尚留在朝,以辅王室。武王谓周公曰:“镐京为天下之中,土乃帝王之居。”于是,命召公迁都于镐京。又曰:“当今海内清平,万民乐业,朕当以德治民,不事刀兵,命有司与朕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令群臣不得言兵,群臣皆唯唯受命。   忽一日,武王有疾,群臣皆惧。召公问周公曰:“今陛下有疾,太子年幼,倘有不讳,为之奈何?”周公曰:“我祈天代王以免患!”周公乃筑坛于城南,亲自登坛,焚香拜告于太王、王季、文王之灵,愿以身代武王。祝罢,史官录周公所告之言,藏于金藤匮中。次日,武王病瘳,诸侯、太公望等闻之,皆来朝贺。武王命大排宴,以待诸侯。   周公问太公曰:“公奉天子之命以镇齐,五月而报,政何以速也?”太公曰:“吾治齐之政,简省繁文,从其便俗,故百姓易从,是以政成之速。”周公又问伯禽曰:“尔奉天子命以镇鲁,三年而后朝,政何其迟也!”伯禽曰:“臣治鲁之政,除鄙俗,使民尽淳良,故民难从,是以政成之迟。”周公叹曰:“后世齐国必强,鲁国必弱,而鲁终将北面事齐矣!”武王问:“何以知之?”周公曰:“政简故便民,而民易治,政繁故扰民,而民难理。是以知之。”后世果然齐强鲁弱,此周公有先见之识,所以为圣人也。后人有诗为证曰:昔人见识本非常,即政犹能达大纲。   传在春秋相并世,果然鲁弱与齐强。   宴罢,百官退朝,武王命诸侯各返本国。又越月,武王复有疾。不知武王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