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集校 - 第 50 页/共 51 页

洪锺万钧。 「锺」,范校:「铃木云:闵本、冈本作『钟』。」《校证》:「王惟俭本、凌本、日本刊本『锺』作『钟』。」《补正》:「『锺』,何本、训故本、凌本、谢钞本、别解本、冈本、尚古本、冈本、文津本、王本、郑藏钞本作『钟』。按『锺』与『钟』通。《文选》张衡《西京赋》:『洪锺万钧。』薛注:『洪,大也。……三十斤曰钧。言大钟乃重三十万斤。』」 程器第四十九   《周书》论士,方之梓材,盖贵器用而兼文采也。是以朴斲成而丹雘施,垣墉立而雕杇附。而近代词人,务华弃实,故魏文以为「古今文人,(之)类不护细行」;韦诞所评,又历诋羣才。后人雷同,混之一贯,吁可悲矣!   略观文士之疪:相如窃妻而受金,扬雄嗜酒而少筭,敬通之不循廉隅,杜笃之请求无厌,班固谄窦以作威,马融党梁而黩货,文举傲诞以速诛,正平狂憨以致戮,仲宣轻脆以躁竞,孔璋偬恫以麤踈,丁仪贪婪以乞(货)【贷】,路粹餔啜而无耻,潘岳诡祷于愍怀,陆机倾仄于贾郭,傅玄刚隘而詈台,孙楚佷愎而讼府,诸有此类,并文士之瑕累。文既有之,武亦宜然。古之将相,疵咎实多:至如管仲之盗窃,吴起之贪淫,陈平之污点,绛灌之谗嫉,沿兹以下,不可胜数。孔光负衡据鼎,而仄媚董贤;况班马之贱职,潘岳之下位哉!王戎开国上秩,而鬻官嚣俗;况马杜之磬悬,丁路之贫薄哉!然子夏无亏于名儒,(璇)【浚】冲不尘乎竹林者,名崇而讥减也。若夫屈贾之忠贞,邹枚之机觉,黄香之淳孝,徐干之沉默,岂曰文士,必其玷欤。   盖人禀五材,修短殊用,自非上哲,难以求备。然将相以位隆特达,文士以职卑多诮,此江河所以腾涌,涓流所以寸(析)【折】者也。名之抑扬,既其然矣;位之通塞,亦有以焉。盖士之登庸,以成务为用。鲁之敬姜,妇人之聪明耳,然推其机综,以方治国,安有(大)【丈】夫学文,而不达于政事哉。彼扬马之徒,有文无质,所以终乎下位也。昔庾元规才华清英,勋庸有声,故文艺不称;若非台岳,则正以文才也。【文】武之术,左右惟宜,郄縠敦《书》,故举为元帅,岂以好文而不练武哉!孙武《兵经》,辞如珠玉,岂以习武而不晓文也!   是以君子藏器,待时而动,发挥事业,固宜蓄素以(刚)【弸】中,散(悉)【采】以彪外,楩柟其质,豫章其干,摛文必在纬军国,负重必在任栋梁,穷则独善以垂文,达则奉时以骋绩,若此文人,应梓材之士矣。   赞曰:瞻彼前修,有懿文德。声昭楚南,采动梁北。雕而不器,贞干谁则。岂无华身,亦有光国。 集 校: 垣墉立而雕杇附。 范校:「铃木云:嘉靖本、梅本『杇』误作『朽』;闵本、冈本、王本、张本作『墁』。」《校证》:「『杇』冯本、张之象本、梅本、误作『朽』;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凌本、梅六次本、锺本梁本、日本刊本、王谟本、张松孙本、崇文本作『墁』。《说文》:『杇,所以涂也。秦谓之杇,关东谓之墁。』」《补正》:「『杇』,弘治本、汪本、畲本、张甲本、万历梅本、谢钞本作『朽』,张乙本作『巧』;何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尚古本、冈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墁』。按元本、活字本、训故本作『杇』;《喻林》八八引作『圬』。是『朽』为『杇』之误,『巧』为『圬』之误。『圬』,『杇』之或体。当以作『杇』为正。《论语公冶长》篇:『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集解引王肃曰:『杇,镘也。』《史记仲尼弟子传》『杇』作『圬』,『镘』作『墁』(《汉书董仲舒传》引作『圬』,颜注作『镘』)。即此『雕杇』二字之所自出。《尔雅释宫》:『镘谓之杇。』郭注:『泥镘。』《释文》:『镘,本或作槾。』《说文》木部:『杇,所以涂也。秦谓之杇,关东谓之槾。』何本等作『墁』,其义虽通,恐非舍人之旧。《子苑》九八引作『杇』,其时已在何本之前矣。」《考异》:「按:铃木误。检梅本元作『墁』不作『朽』。考『朽』为『杇』之形误,『墁』与『杇』谊同。《论语集解》引王曰:『杇,镘也。』皇侃本『镘』作『墁』。梅本是。」按《论语正义》:「『杇』,黄本、释文并作『圬』,《说文》有『杇』无『圬』,『圬』乃『杇』之俗。《玉篇》作『杅』,隶体小变。宋石经作『朽』,此形近之讹。……『杇镘』者,《尔雅释宫》:『镘谓之杇。』李巡曰:『镘一名杇,涂工作具也。』郭璞云:『泥镘,言用泥以镘也。』《说文》木部:『杇,所以涂也。秦谓之杇,关东谓之镘。从木,亏声。镘,杇也,从木,曼声。』金部:『镘,铁杇也。从金,蔓声。』……案杇、镘同物异名,用以涂墙,故亦谓涂墙之人为杇人,《左传》称『杇人以时』是也。」此作「杇」是。 而近代词人。 《校证》:「『辞』,王惟俭本作『词』。」 故魏文以为古今文人之类不护细行。 黄校:「『之』字衍。」《校证》:「『人』下原有『之』字,梅、徐、冯并云:『之字衍。』王惟俭本、《文通》二五无『之』字。按魏文《与吴质书》本无『之』字,今据删。」《校注》:「黄校云:『之字衍。』此沿梅校。谢兆申云:『之字似衍。』徐云:『无之字便不成文,伯元(即谢兆申)以为衍,非是。若去之字,类字连下句读,亦通。』冯舒云:『文人下衍之字。』按『之』字确为衍文,于『人』下加豆。曹丕《与吴质书》本无『之』字。训故本无『之』字,是也。《文通》二五引同。当据删。凌本无『之』字,盖据梅校删(文溯本剜减『之』字)。」《考异》:「按:语出魏文《与吴质书》,作『类不护细行』,无『之』字。」《汇校》:「按:既直引『魏文』,当以《与吴质书》为准。」按《文选》卷四十二曹丕《与吴质书》:「观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鲜能以名节自立。」《周书》卷三十八史臣曰:「魏文帝有言:『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其吕思礼、薛憕之谓也?」《隋书文学传》史臣曰:「魏文有言『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鲜能以名节自立』,信矣!」所引均无「之」字,此「之」字为衍文无疑。从《校证》删。 敬通之不循廉隅。 《校注》:「按『循』当作『修』,『修』与『修』通,『循』盖『修』之误古籍中多有此例。《汉书扬雄传》:『不修廉隅。』又《元后传》:『(王)禁有大志,不修廉隅。』《晋书王国宝传》:『少无士操,不修廉隅。』萧伦《隐居贞白先生陶君碑》:『含章贞吉,不修廉隅。』《文苑英华》八七三。并其证也。」《考异》:「按:循,《说文》:『行顺也。』《尔雅释诂》:『率,循也。』《史记循吏列传》:『奉职循理,亦可为治。』《广雅》:『循,述也。』与『修』字义近而用同。且『循』『修』二字有轻重深浅程度之略别,『循』字不误,杨校非。」《义证》:「按『廉隅』指品行方正,有节操。《礼记儒行》:『近文章,砥砺廉隅。』」此作「循」通,毋须改。 仲宣轻脆以躁竞。 《校证》:「『轻脆』疑作『轻侻』。」《校注》:「范文澜云:『王粲轻脆躁竞,未知其事。韦诞谓其肥戆,疑脆、肥皆竞之讹也。《体性》篇云仲宣躁锐。』按《体性》篇『仲宣躁锐』之『锐』当作『竞』已详彼篇校注。《三国志魏书王粲传》:『(刘)表以粲貌寝而体弱通侻裴注:通侻者,简易也。不甚重也。』『侻』与『脱』通。韦诞谓其「肥戆」之「肥」字,亦「脱」之误。疑此处『脆』字为『脱』之形误。《后汉书列女曹世叔妻传》:『(《女诫》:)若夫动静轻脱。』《晋书羊祜传》:『军师(按应作司)徐胤执棨当营门曰:将军都督万里,安可轻脱!』《南齐书谢朓传》:『江夏萧宝玄年少轻脱。』《广弘明集》释法云《上昭明太子启》:『退思轻脱,用深悚惧。』《颜氏家训风操》篇:『不可陷于轻脱。』并以『轻脱』为言。舍人称『仲宣轻脱』与刘表之以为『通侻』同,皆谓其为人简易也。」《缀补》:「《广雅释诂一》:『脆,弱也。』『轻脆』犹『轻弱』也。魏文帝《与吴质书》:『仲宣独自善于辞赋,惜其体弱,不足起其文。』《三国志魏志王粲传》:『(刘)表以粲貌寝而体弱通侻,不甚重也。』两『弱』字并与此『脆』字同义。」《斟诠》:「《颜氏家训文章》篇云:『王粲率躁见嫌。』『率』即轻脱,『躁』即躁竞。躁竞,谓躁急竞胜也。」《考异》:「按:左思《魏都赋》:『禀质遳脆。』犹轻脆也。与轻侻皆简易之貌,『脆』字不误,王校非。」按《汉书沟洫志》:「成帝初,清河都尉冯逡奏言:郡承河下流,与兖州东郡分水为界,城郭所居尤卑下,土壤轻脆易伤。」《晋书石苞传》:「(晋武帝)诏曰:吴人轻脆,终无能为。」此作「脆」通,仲宣体弱早亡,史有明文。毋须改。 孔璋偬恫以麤踈。 「偬」,黄本作「憁」。《校注》:「按『憁恫』当与『謥詷』同。《三国志魏志程昱传附孙晓传》:『其选官属,以谨慎为粗疏,以謥詷为贤能。』又《臧霸传》:『从事謥詷不法。』《玉篇》言部:『謥,謥詷,言急也。』」《考异》:「按:惚为憁之俗体。《类篇》,謥詷急言。《后汉书皇后纪》:『轻薄謥詷。』注云:『忽遽也,音同。』疑惚恫当作謥詷。又按:惚见《老子》,恫见《诗大雅》。惚有微妙不测之意,而恫有呻吟意,故从『謥詷』为是。」《斟诠》:「憁恫,犹言奔竞。《抱朴子交际》:『憁恫官府之间。』」按《集韵》:「偬同惚。」《说文》无「惚」字,当以 「偬」为正。 丁仪贪婪以乞货。 《校注》:「按『货』字与上『黩货』重出,疑为『贷』之形误。《史记孔子世家》:『游说乞贷,不可以为国。』又《王翦传》:『将军之乞贷,亦已甚矣。』又《韩王信传》:『旦暮乞贷蛮夷。』《梁书任昉传》:『世或讥其多乞贷。』《盐铁论疾贪》篇:『乞贷长吏。』并以『乞』『贷』连文。」《汇校》:「按:作『贷』是。」按《论衡商(适)虫》篇:「被刑乞贷者,威胜于官,取多于吏。」黄晖《校释》:「《后汉书桓谭传》,谭上疏曰:『今富商大贾,多放钱货,中家子弟,为之保役,趋走与臣仆等勤,收税与封君比入。』即此所谓。」此作「乞贷」义长,据杨说从《汇校》改。 潘岳诡祷于愍怀。 「祷」,黄本作「诪」。《校证》本作「潘岳诡诪于怀愍」,并云:「『诪』,旧本作『祷』,黄注本改『诪』。又『怀愍』,原作『愍怀』,今乙正。」《补正》:「『诪』,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王批本、训故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尚古本、冈本、张松孙本、崇文本作『祷』。《汉魏诗乘总录》、《子苑》、《文通》二五引同。按『祷』字是。『诡祷』,即《晋书愍怀太子传》所载『贾后将废太子,……使黄门侍郎作书草,若祷神之文』者,是也。」《考异》:「此指潘岳草祷神之文。受贾后之旨,以害愍怀太子也。诡祷本此,『祷』字不误。又诪,音詶,见《说文》。《书无逸》:『诪张为患。』又与『筹』通,《玉篇》:『诪,张诳也。』黄本作『诪』,非。王校从黄本改尤非。」《义证》:「黄注:『《晋书愍怀太子传》:贾后将废太子,诈称上不和。召太子置别室,逼饮醉之。使潘岳作书草若祷神之文,有如太子素意,因醉而书之。令小婢以纸笔及书草使太子依而写之,后以呈帝,废太子。』《校证》改『愍怀』为『怀愍』,误。」 孙楚佷愎而讼府。 「佷」,黄本作「狠」,黄校:「汪作『佷』。」《补正》:「『狠』,冯本、汪本、两京本作『佷』,王惟俭本作『恨』,日本刊本作『悢』。」《校注》:「『狠』,黄校云:『汪作佷。』冯舒校作『佷』。按『佷』字是。元本、弘治本、活字本、张本、两京本、胡本亦并作『佷』;《汉魏诗乘总录》、《子苑》引同。《逸周书谥法》篇:『愎佷与佷愎同遂过曰刺。』《易林恒之噬嗑》『狼戾复与愎通佷。』并其证也。」《缀补》:「案『狠愎』字正作『很』,『佷』、『狠』并俗。」《考异》:「按:『佷』又作『很』,『狠』为『很』之俗体。梅本作『狼』为形近之讹,从『很』是,俗不作『狠』。」按《晋书甘卓传》:「卓转更很愎,闻谏辄怒。」 诸有此类。 《校注》:「按『有』当作『如』,盖涉次行而误者。《通变》篇有『诸如此类』语。」《义证》引斯波六郎云:「『有』疑当作『如』。」《缀补》:「『有』,犹『如』也(有、如同义,吴昌莹《经词衍释三》有说)。」《补正》:「按『类』,疑当作『颣』。《说文》纟部:『颣,丝节也。』段注:『节者,竹约也。引申为凡约结之称。丝之约结不解者说颣。引申之,凡人之愆尤皆曰颣。《左传》(昭公二十八年)忿颣无期。是也。』《淮南子说林》篇:『若珠之有颣,玉之有瑕。』以『颣』与『瑕』对言,是『颣』、『瑕』可互训。《老子》第四十一章:『夷道曰颣。』《释文》:『(颣)雷对反。简文云:颣,疵也。』《玉篇》纟部:『颣,力对切。丝节不调。』《通变》篇有『诸如此类』语,改『有』为『如』亦可。」按《魏书刑罚志七》:「(太和十一年秋八月诏)律文刑限三年,便入极默。坐无太半之校,罪有死生之殊。可详案律条,诸有此类,更一刊定。」此作「有」通。后文有「瑕累」二字,《补正》所疑,亦非。 璇冲不尘乎竹林者。 「璇」,黄本作「浚」。《校证》:「冯本、汪本、畲本、两京本『浚』误『璇』,徐校『浚』。」《义证》:「按元刻本作『璇』。」《考异》:「按:王戎字浚冲,见《晋书》,从浚是。」按《晋书王戎传》:「王戎,字浚冲,琅邪临沂人也。」从黄本改。 此江河所以腾涌。 《校注》:「『涌』,顾广圻校作『涌』。按『涌』为『涌』之或体,顾校是。」按《文选》卷十一王延寿《鲁灵光殿赋》:「玄醴腾涌于阴沟,甘灵被宇而下臻。」张载注:「醴泉出地,故曰阴沟也。」作「涌」是。 涓流所以寸析者也。 「析」,黄本作「折」。《汇校》:「按:『析』为『折』之形误,作『折』是。」按从黄本改。寸折 名之抑扬。 《义证》:「『抑扬』,《校证》本误作『扬抑』。」 安有大夫学文。 「大」,黄本作「丈」。《校注》:「『丈』,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胡本并作『大』。按此文为反应上文『鲁之敬姜,妇人之聪明耳』之词,『大』字非是。《诸子》篇赞『丈夫处世』,元本、活字本等亦误『丈』为『大』也。」(按此条新版中华书局《赠订校注》及江苏古籍版《校注拾遗补正》均无。)《义证》:「按元刻本、弘治本亦作『大』。」《汇校》:「按:作『丈』是。」按从黄本改。 武之术,左右惟宜。 黄本「武」前有「文」字。《汇校》:「按以下文『岂以好文而不练武哉』、『习武而不晓文也』验之,『文』字当有。」按《义证》引吴林伯《文心雕龙诸家校注商兑》云:「《司马法》:『文与武,左右也。』」明「文」字当有。从黄本补。 郄縠敦书。 「郄」,黄本同,范注本作「却」,范校:「铃木云:『却』当作『郄』,黄氏原本不误。」《校证》:「汪本、畲本、两京本,『敦』误『郭』。」按《左传》僖公二十七年:「(晋侯)于是乎搜于被庐,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郄縠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孔颖达疏:「说,谓爱乐之;敦,谓厚重之。心说礼乐,志重《诗》《书》。」杨伯峻《春秋左传注》:「说同悦。《礼记乐记》『乐者敦和』,郑注谓『敦和,乐贵同也』,是敦有贵意。盖假为惇,《说文》:『惇,厚也。』经、传多以敦为之。《后汉书郑兴传》,『杜林荐之曰:窃见河南郑兴,执义坚固,敦悦《诗》《书》』,即用此义。俞樾《平议》读为《诗閟宫》(《鲁颂》)『敦商之旅』之敦,治也,亦通。」此作却、郭均误。 固宜蓄素以刚中。 「刚」,黄本作「弸」,范校:「黄云:案冯本校『刚』。」《校证》:「『弸』,陈本、锺本、梁本、梅本、梅六次本、日本刊本、张松孙本作『绷』。冯本、汪本、两京本、冯校本作『刚』。案《扬子法言君子》篇:『弸中而彪外。』此彦和所本。《司隶校尉鲁峻碑》:『弸中独断,以效其节。』亦作『弸中』。《说文》:『弸,弓强貌。』引伸为凡强之称,作『绷』作『刚』皆误。」《校注》:「『弸』,元本、弘治本、汪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胡本作『刚』;谢钞本作『纲』,冯舒校改『刚』。何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汇编本、尚古本、冈本作『绷』,《文通》引同。畲本、训故本、四库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并作『弸』。按『刚』、『绷』字皆误。《法言君子》篇:『或问:君子言则成文,动则成德,何以也?曰:以其弸中而彪外也。』李注:『弸,满也。』即舍人『弸中』二字所本。下句亦用「彪外」二字。《隶释鲁峻碑》:『弸中独断,以效其节。』亦可证。」《考异》:「按:从『弸』是,见杨子《法言君子》篇。《说文》:『弸,弓强貌。』『刚』亦通。」按《法言君子》篇:「或问:君子言则成文,动则成德,何以也?曰:以其弸中而彪外也。般之挥斤,羿之激矢,君子不言,言必有中也;不行,行必有称也。」李轨注:「弸,满也;彪,文也。积行内满,文辞外发。」汪荣宝《义疏》:「按:《说文》:『弸,弓强貌。』引伸为凡强之称。《司隶校尉鲁峻碑》云:『弸中独断,以效其节。』『弸中』字用此,似即以为强中之意,疑本侯芭注旧义。弘范训为满者,《甘泉赋》云:『帷弸彋其拂汩兮。』孟康云:『弸彋,风吹帷帐鼓貌。』是弸有充满之意。古亦以『凭』为之。《离骚》:『凭不厌乎求索。』王注云:『楚人名满曰凭。』凭即弸也,声转为『彭』,《易大有》:『九四,匪其彭。』《释文》引干云:『彭亨,骄满貌。』俗字作『膨』。《广韵》:『膨脝,胀貌。』」作「刚中」亦通,见《易蒙卦》,然验之下文,此作「弸」是。从黄本改。 散悉以彪外。 「悉」,黄本作「采」,黄校:「元作『悉』,龚仲和改。」《校证》:「『采』原作『悉』,梅据龚方中改,徐校同。案王惟俭本作『采』,不误。」《校注》:「『采』,黄校云:『元作悉,龚仲和改。』此沿梅校。谢兆申校作『采』。徐校同。按『采』字是。何本、训故本、梁本、谢钞本正作『采』;《喻林》八七、《文通》引同。」《考异》:「按:上言『蓄素』,此言『散采』,从梅本是。」按从黄本改。 负重必在任栋梁。 「负」,黄校:「元作『贤』,龚改。」《校证》:「『负』原作『贤』,梅据龚改。案冯本、两京本、王惟俭本作『负』,今据改。」《补正》:「按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王批本、训故本、梁本、谢钞本并作『负』,未误。龚改是也。《喻林》、《子苑》、《文通》引,亦并作『负』。」 序志第五十   【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昔涓子《琴心》,王孙《巧心》,心哉美矣夫,故用之【焉】。古来文章,以雕缛成体,岂(效)【取】邹奭之群言雕龙也。(天)【夫】宇宙绵邈,黎献纷杂,拔萃出(颖)【类】,智术而已。岁月飘忽,性灵不居,腾声飞实,制作而已。夫(有)肖貌天地,禀性五(行)【才】,拟耳目于日月,方声气于风雷,其超出万物,亦已灵矣。形同草木之脆,名踰金石之坚,是以君子处世,树德建言,岂好(辨)【辩】哉,不得已也!   余生七龄,乃梦彩云若锦,则攀而采之。齿在踰立,则(常)【尝】【夜】梦执丹漆之礼器,随仲尼而南行;旦而寤,乃怡然而喜【曰】:大哉圣人之难见也,乃小子之垂梦欤!自生(人)【民】以来,未有如夫子者也。敷赞圣旨,莫若注经,而马郑诸儒,弘之已精,就有深解,未足立家。唯文章之用,实经典枝条,五礼资之以成,六典因之致用,君臣所以炳焕,军国所以昭明,详其本源,莫非经典。而去圣久远,文体解散,辞人爱奇,言贵浮诡,饰羽尚画,文绣鞶帨,离本弥甚,将遂讹滥。盖《周书》论辞,贵乎体要;尼父陈训,恶乎异端;辞训之异,宜体于要。于是搦笔和墨,乃始论文。   详观近代之论文者多矣:至于魏文述典,陈思序书,应玚文论,陆机《文赋》,仲治《流别》,弘范《翰林》,各照隅隙,鲜观衢路,或臧否当时之才,或铨品前修之文,或泛举雅俗之旨,或撮题篇章之意。魏典密而不周,陈书辩而无当,应论华而疏略,陆赋巧而碎乱,《流别》精而少(巧)【功】,《翰林》浅而寡要。又君山公干之徒,吉甫士龙之辈,泛议文意;往往间出,并未能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不述先哲之诰,无益后生之虑。   盖文心之作也,本乎道,师乎圣,体乎经,酌乎纬,变乎骚,文之枢纽,(云亦)【亦云】极矣。若【乃】论文叙笔,则品别区分,原始以表(时)【末】,释名以章义,选文以定篇,敷理以举统,(一)【上】篇以上,纲领明矣。至于剖情析采,必笼圈条贯,摛神(往)【性】,图风势,苞会通,阅声字,崇替于《时序》,褒贬于《才略》,(怡畅)【怊怅】于《知音》,耿介于《程器》,长怀《序志》,以驭群篇,下篇以下,毛目显矣。位理定名,彰乎大(易)【衍】之数,其为文用,四十九篇而已。   夫铨序一文为易,弥纶群言为难,虽复轻采毛发,深极骨髓,或有曲意密源,似近而远,辞所不载,亦不可胜数矣。及其品(列)【评】成文,有同乎旧谈者,非雷同也,势自不可异也。有异乎前论者,非苟异也,理自不可同也。同之与异,不屑古今,擘肌分理,唯务折衷。按辔文雅之场,环络藻绘之府,亦几乎备矣。但言不尽意,圣人所难;识在缾管,何能(规)矩【矱】。茫茫往代,既沈余闻;眇眇来世,傥尘彼观也。   赞曰:生也有涯,无涯惟智。逐物实难,凭性良易。傲岸泉石,咀嚼文义。文果载心,余心有寄。 集 校: 文心者。 黄本「文心」前有「夫」字。《校证》:「汪本、两京本、王惟俭本无『夫』字。」《汇校》:「按:以『夫』字作为篇首起句,是彦和常用句式:《征圣》篇『夫作者曰圣』、《正纬》篇『夫神道阐幽』、《章表》篇『夫设官分职』……并以『夫』为篇首起句。此处亦当据黄本增。」按从黄本补「夫」字。 心哉美矣夫,故用之。 黄本无「夫」字,「之」后有「焉」字。黄校:「一本(故)上有『夫』字;(焉)元脱,按《广文选》补。」《义证》引梅注云:「『焉』字符脱,按《广文选》补。」《补正》:「冯本、汪本、畲本、两京本、王惟俭本、《梁书》本传『故』上有『夫』字。」又:「『焉』字原脱,梅案《广文选》四二补。案王惟俭本、《梁书》有『焉』字。」《校注》:「黄校云:『一本(故)上有夫字;(焉)元脱,按《广文选》补。』《梁书刘勰传》、畲本、训故本、谢钞本并有『夫』字『焉』字;胡氏《续文选》、《经济类编》五四、《广文选删》十一、《汉魏六朝正史文选》十九同。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张本、两京本、胡本、王批本并有『夫』字。《广文选》同。按寻绎语气,当以有『夫』字为胜,属上句读。《礼记中庸》:『子曰:中庸其至矣夫。』又:『子曰:道其不行矣夫!』《论语雍也》:『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又:『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叛矣夫。』又《子罕》:『子曰:苗而不秀者,有矣夫;秀而不实者,有矣夫。』又《宪问》:『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法言学行》篇:『礼义之作,有以矣夫。』又:『求而不得者,有矣夫。』(按此二「夫」字中华书局增订校注本俱误作「乎」)并『矣夫』连文之证。如以『夫』属下句读,则顿失语气摇曳之势矣。」《缀补》:「案明冯琦《经济类篇》五四引作『心哉美矣,夫故用之焉』。《梁书刘勰传》同。『夫故』复语,夫犹故也。《庄子应帝王》篇:『而以道与世亢,必信。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又见《列子黄帝》篇)《论衡死伪》篇:『先君必欲一见羣臣百姓也,夫故使栾水见之于是也。』亦并以『夫故』连文,与此同例。黄本无夫字,非也。明嘉靖本作『心哉美矣,夫故用之』,脱『焉』字。」《斟诠》:「夫故,复语,『夫』亦『故』也,说见裴学海《古书虚字集释》卷十『夫』字条。」《义证》:「按裴氏《集释》专释先秦两汉之书,未必适用于齐梁。」按《法言学行》:「学者,所以求为君子也。求而不得者有矣,夫未有不求而得之者也。」陈仲夫《法言义疏》点校:「『有矣』,习俗误以下文『夫』上属,与『有矣』连读,汪氏仍之,而颇觉其非,故曰『于义可疑』,而以『夫』字为从前校书者所妄增。今正以『夫』为发语词,与下文『未有』连读,于义固无可疑,汪氏按语以为『有』当作『鲜』,『夫』字系妄增者,差矣。」此「夫」字属上属下均通,古书例多,不复举。「焉」字应有,从黄本补。 岂效邹奭之群言雕龙也。 黄本「效」作「取」,「邹」作「驺」。《校证》:「『岂』读为『冀』,《文选》曹子建《朔风》诗:『岂云其诚。』李注引《苍颉》云:『岂,冀也。』《礼记檀弓下》《释文》:『「庶觊」音冀,本又作「几」,音同。』《史记滑稽传》:『几可谓非贤大夫哉!』『几』即『岂』借字,此又『几』『岂』通用之证。」又:「『取』,两京本作『效』,《读书引》十二同。徐校亦同。」《义证》:「按元刻本、弘治本以下,『取』均作『效』。」又:「按元刻本、训故本『驺』作『邹』。『之』字,畲本、训故本、《广文选》四二引并无。」《补正》:「『取』元本、弘治本、汪本、张本、两京本(按《校注》本此下有王批本》、何本、胡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尚古本、冈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效』;《读书引》十二、《莒州志》十三同。按《梁书》、活字本、畲本、训故本、四库本并作『取』;《广文选》、《续文选》、《经济类编》、《广文选删》、《汉魏六朝正史文选》同。《原道》篇『取象乎河洛』,《奏启》篇『取其义也』,《书记》篇『取象于夬』,又『盖取乎此』,其『取』字义与此同,则作『效』非是。」《考异》:「按:言岂取者,是用『雕龙』一辞,而非效法雕龙之体,从『取』为长。」按《史记孟子荀卿列传》:「驺奭者,齐诸驺子,亦颇采驺衍之术以纪文。……驺衍之术,迂大而闳辩,奭也文具难施;……故齐人颂曰:谈天衍,雕龙奭。」《集解》:「刘向《别录》曰:驺衍之所言五德终始,天地广大。尽言天事,故曰『谈天』。驺奭修衍之文,饰若雕镂龙文,故曰『雕龙』。」《汉书艺文志》:「《邹奭子》十二篇。」原注:「齐人,号曰雕龙奭。」《后汉书崔骃传》赞:「崔为文宗,世禅雕龙。」李贤注:「《史记》曰:『谈天衍,雕龙奭。』刘向《别录》曰:『言邹奭修饰之文若雕龙文也。』禅谓相传授也。」《论衡案书》篇:「齐有三邹衍之书,瀇洋无涯,其文少验,多惊耳之言。」黄晖《校释》:「先孙曰:『三邹衍』当作『三邹子』。《史记孟子荀卿传》说齐有三驺子,(驺、邹字通。)衍其一也。晖按:『衍』当作『子』,是也。『三』疑当作『二』。《汉志》不见邹忌书,《史记孟荀传》亦只言其以琴干威王耳。《汉志》阴阳家有《邹子》四十九篇,《邹子终始》五十六篇,并邹衍所说。又《邹奭子》十二篇。《史记孟荀传》曰:『邹衍观阴阳消息,作怪迂之变,其语闳大不经。』《别录》曰:『邹奭者,颇采邹衍之术,迂大而闳辩,文具难胜。』(《御览》四六四。)」《文选》卷三十六任昉《宣德皇后令》:「(萧衍)文擅雕龙,而成辄削槀。」李善注:「《说文》曰:擅,专也。《七略》曰:邹奭子,齐人。齐为之语曰『雕龙赫赫』,言邹奭之术,文饰之若雕镂龙文。」刘良注:「言专擅于文,若雕龙之彩饰。成也,则辄削除其槀草之本。」《时序》篇:「驺奭以雕龙驰响。」《梁书》本传亦作「驺」,无「之」字,驺与邹通,疑此原作驺。「效」字从黄本改。 天宇宙绵邈。 「天」,黄本作「夫」。《校证》:「『绵』,两京本作『寥』。」《汇校》:「按:作『夫』是,,『天』乃『夫』之残。」按从黄本改。又按《庄子大宗师》郭象注:「绵邈深远,莫见其门。」《类聚》卷八引晋孙绰《望海赋》曰:「洲渚迢递以疏属,岛屿绵邈以牢罗。」又卷二十六引晋陆机《遂志赋》曰:「仰前踪之绵邈。」《弘明集》卷二《明佛论》:「诸法皆空,宿缘绵邈,亿劫乃报乎。」《文选》左思《吴都赋》刘逵注:「绵邈,广远貌。」两京本作「寥邈」者,非是。 黎献纷杂。 《校证》:「『黎』,两京本误『文』。《尚书益稷》:『万邦黎献。』伪孔传:『献,贤也。』此彦和所本。《大诰》:『民献有十夫。』《封禅》篇亦有『黎献』语。」《校注》:「『黎』,两京本、胡本作『文』。按『文』字与下文不应,非是。《书益稷》:『万邦黎献。』此『黎献』二字所自出。《封禅》篇曾用之。《诸子》篇:『百姓之群居,苦纷杂而莫显。』语意与此略同,亦可证。」《补正》:「王批本同今本。」《注订》:「黎献,黎民之贤者也,见《书》蔡注。」按《文选》卷二十四陆机《赠冯文罴迁斥丘令》:「受命自天,奄有黎献。」李善注:「《尚书》曰:万邦黎献,共惟帝臣。孔安国曰:黎,众也。献,贤也。」验之后文,此作「黎献」是。 拔萃出颖。 「颖」,黄本作「类」。《义证》:「『类』字,元刻本、弘治本作『颖』。」《校证》:「『类』,汪本、两京本误『颖』。《孟子公孙丑》篇:『出乎其类,拔乎其萃。』此彦和所本。」《校注》:「『类』,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两京本、胡本、谢钞本作『颖』。谢兆申云:『似作类。』冯校作『类』。按《孟子公孙丑》篇:『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即此语所本。则作『颖』者非也。」《补正》:「《三国志蜀书蒋琬传》:『琬出类拔萃,处羣僚之右。』亦可证。」按《三国志吴书十》评曰:「陈表将家支庶,而与冑子名人比翼齐衡,拔萃出类,不亦美乎!」《魏书宋弁传》史臣曰:「宋弁以才度见知,迹参顾命,拔萃出类,其有以哉。」《隋书儒林传》序:「于时旧儒多已凋亡,二刘拔萃出类,学通南北,博极今古,后生钻仰,莫之能测。」作「颖」者,形近致误。从黄本改。 岁月飘忽,性灵不居。 《校证》:「《广文选》原校云:『性或作圣。』『居』,两京本作『遏』,误。李详云:『孔融《论盛孝章书》:岁月不居。』此彦和所本。」《校注》:「『居』,两京本、胡本作『遏』。按『遏』字非是。《文选》孔融《论盛孝章书》:『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是其证。又陆机《叹逝赋》:『时飘忽其不再。』」按《老子》第二章:「万物作而不辞,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此作「居」是。 夫有肖貌天地。 「有」,黄校:「衍。」范校:「铃木云:梅本『有』作『自』,校云:『曹改。』《梁书》『有』字、『自』字并无。」《义证》「元刻本、弘治本『夫』下有『有』字。」《札记》:「此数语本《汉书刑法志》。彼文曰:『夫人肖天地之貌,怀五常之性。』则此『有』字当作『人』字。」范注:「《汉书刑法志》:『夫人肖天地之貌,怀五常之性。』此彦和所本。『有』,是『人』之误。」《校释》:「此彦和用《汉书刑法志》。彼文曰:『夫人宵天地之貌,怀五常之性。』此文『有』字一作『自』,皆『肖』字之误而衍者。」《校证》:「『夫』下汪本、张之象本、两京本、梅本、黄注本、《读书引》有『有』字,谢云:『有宜作其。』梅云:『衍。』梅六次本,据曹改『有』为『自』,日本刊本从之。畲本、王惟俭本、《天中记》三七、《广文选》、《梁书》并无『有』字或『自』字,今据删。」《缀补》:「《天中记》三七、《经济类编》、《喻林》八六引此并无『有』字,《梁书》同。『有』盖肖字之误而衍者。」《补正》:「按《梁书》、畲本、训故本并无『有』字;《广文选》、《天中记》三七、《经济类编》、《喻林》八六、《广文选删》、《汉魏六朝正史文选》同。是也。文溯本剜去『有』字。《列子杨朱》篇:『杨朱曰:人肖天地之类(当作),怀五常之性,有生之最灵者也。』张注:『肖,似也。……性禀五行也。』《汉书刑法志》:『夫人宵天地之貌,怀五常之性。聪明精粹,有生之最灵者也。』颜注:『宵义与肖同,……,古貌字。五常,仁、义、礼、智、信。并足证今本『夫』下『有』字确为衍文。」《考异》:「按:《梁书》删是。」按《文选》卷五十四引梁任昉《为梁公请刊改律令表》曰:「夫肖貌天地,禀灵川岳。」亦无「有」字,此无「有」字是。从《校证》删。 禀性五行。 「行」,黄本作「才」,黄校:「一作『行』。」范校:「黄云:《梁书》作『才』。」《校证》:「案作『才』是,《程器》篇:『人禀五材。』《梁书》亦作『才』。」徐复《文心雕龙正字》:「按作『行』字是。《原道》篇云:『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语与此同。惟《程器》篇有『人禀五材』句,则作『才』亦通。」《校注》:「按『才』、『行』于此并通。然以《程器》篇『人禀五材』材与才通例之,作『才』是也。」《补正》:「按『行』字是。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王批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冈本、尚古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并作『行』。《荀子非十二子》篇:『按往旧造说,谓之五行。』杨注:『五行,五常:仁、义、礼、智、信是也。』是『五行』与『五常』义同。『肖貌天地,禀性五行』,意即『人肖天地之貌,怀五常之性』也。」《考异》:「按:《程器》篇:『人禀五材。』材同才,从『才』是。」《义证》:「『五才』元刻本、弘治本以下均作『五行』,黄注本改。按『五才』就是『五行』:金、木、水、火、土。《后汉书马融传》:『五才之用,无或可废。』」按《宋书律历志中》:「夫阴阳二气,陶育羣品,精象所寄,是为日月。羣生之性,章为五才,五才之灵,五星是也。」《文选》卷十二郭璞《江赋》:「咨五才之并用,寔水德之灵长。。」李善注:「左氏《传》,宋子罕曰:天生五材,人并用之,废一不可。杜预曰:金、木、水、火、土也。」此作「才」义长,从黄本改。 拟耳目于日月。 《补正》:「『拟』,两京本作『娱』。按『娱』字非是。拟,比也。《汉书何武王嘉师丹传赞》颜注。《灵枢经邪客》篇:『天有日月,人有两目。』《文子九守》篇:『耳目者,日月也。』《淮南子精神》篇:『是故耳目者,日月也。』《春秋繁露人副天数》篇:『耳目戾戾,象日月也。』以上二书范注曾引之。《论衡祀义》篇:『日月犹人之有目。』《孝经援神契》:『两目法日月。』(《开元占经》一一三引)」《义证》引《注订》云:「拟耳目于日月者,极其明也;方声气于风雷者,大其志也。」此作「拟」是。 方声气于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