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集校 - 第 4 页/共 51 页
「铭」,黄校:「朱云:当作『移』。」范校:「孙云:唐写本『纪』作『记』,『铭』作『盟』。」范注:「唐写本『纪』作『记』,『铭』作『盟』,是。」《校证》:「『盟』原作『铭』,唐写本作『盟』,今据改。朱、徐俱云:『铭当作移。』今按上文云:『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已出『铭』字,此不当复及之。《定势》篇云:『符檄书移,则楷式于明断;箴铭碑诔,则体制于弘深。』分别部居,与此正复相同。《御览》五九七引李充《翰林论》云:『盟檄发于师旅。』此『盟檄』连文之证。朱校『铭』作『移』,其义近是,但非彦和之旧耳。」《合校》:「赵云:案唐本作『盟』是,黄本引朱云『铭当作移』,臆说未安。重规案:《祝盟》篇及《檄移》篇叙盟与檄之体皆源于《春秋》,作『盟檄』者是也。今本以音同而误。严辑李充《翰林论》云:『盟檄发于师旅』,亦盟檄连文之证。」《校注》:「『铭』,黄校云:『朱云:当作移。』此沿梅校。唐写本作『盟』。清谨轩本作『符』。按『铭』字与上『铭诔箴祝』句复,唐写本作『盟』,是也。《春秋左氏传》中所载盟辞至伙,如桓元年越之盟,僖九年葵丘之盟不下十篇。故舍人云然。移文汉世始有,见《汉书律历志上》、《公孙弘传》、《刘歆传》、《张安世传》等周代尚无其体,不得与檄相提并论。朱氏谓『铭』当作『移』,盖据本书第二十篇《檄移》为说,而昧其时序之不合也。清谨轩本作『符』,亦非。」《校释》:「按唐写本……,是。铭乃盟字音近之讹。」《考异》:「春秋盟会为盛,从『盟』是。」按从唐写本改。
极远以启疆。
《义证》:「『疆』,桥川时雄:唐写作『壃』。时按《说文》田部:疆,界也,俗作『壃』。唐写非误。」
终入环内者也。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者也』二字。」按此处诸家均未论及,若后句「煮海而为盐也」,从唐写本增「者」字,则句形重迭,疑此二字当删。
若禀经以制式。
《合校》:「唐写本『制』作『制』。」《义证》:「『制』,原本作『制』,古通。」
是仰山而铸铜,煮海而为盐也。
范校:「孙云:唐写本『仰』作『即』;『也』上有『者』字。」范注:「『仰』,唐写本作『即』,是。」《校证》:「『即』原作『仰』,唐写本作『即』,范云:『唐写本作即,是。《汉书货殖传》:即铁山鼓铸。师古曰:即,就也。』今案《史记吴王濞传》:『即山铸钱,煮海为盐。』《汉书吴王濞传》、《晁错传》俱有『即山铸钱,煮海为盐』语,师古曰:『即,就也。』此正彦和所本,今据改。」《校注》:「按唐写本并是。《史记吴王濞传》:『乃益骄溢,即山铸钱,煮海水《汉书》濞传无『水』字为盐。』《索隐》:『即者,就也。』《汉书晁错传》:『上曰:吴王即山铸钱,煮海为盐。』颜注:『即,就也。』此舍人遣词所本。则作『仰』者,乃形近之误也。」《考异》:「按:《史记吴王濞传》:『乃益骄溢,即山铸钱,煮海水为盐。』索隐:『即,就也。』从『即』是。」按《史记平准书》:「至孝文时,荚钱益多,轻,乃更铸四铢钱,其文为『半两』,令民纵得自铸钱。故吴诸侯也,以即山铸钱,富埒天子,其后卒以叛逆。」索隐:「按:即训就。就山铸钱,故下文云『铜山』是也。一解,即山,山名也。」此作「即」是。依唐写本改、补。
体有六义。
《校证》:「《文体明辨》『义』作『善』。」
四则义直而不回。
范校:「孙云:唐写本『直』作『贞』。」《校证》:「『贞』原作『直』,唐写本作『贞』,案《明诗》篇『辞谲义贞』,《论说》篇『必使时利而义贞』,此本书『义贞』连文之证,今据改。」《校注》:「按唐写本是也。《明诗》篇『辞谲义贞』,《论说》篇『必使时利而义贞』,并其证。《广雅释诂一》:『贞,正也。』」《考异》:「按:《论说》篇『时利而义贞』,分用《易干卦》语。贞,固也,从『贞』是。」按《文选》卷二十三嵇康《幽愤诗》:「虽曰义直,神辱志沮。」《后汉书冯衍传下》论:「义直所以见屈于既往,守节故亦弥阻于来情。」李贤注:「衍为更始举哀,既降,执义守直。既行之于己,光武屈而不用,故言义直所以见屈于既往也。则守节之人,见衍被黜,弥阻难于将来。」《三国志武帝纪》裴注:「孙盛评曰:夏侯惇耻为汉官,求受魏印,桓阶方惇,有义直之节;考其传记,《世语》为妄矣。」又《文选》卷九曹大家《东征赋》:「好正直而不回兮,精诚通于明神。」李善注:「《毛诗》曰:靖恭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又曰:求福不回。」此作「义直而不回」通,毋须据本书改也。
扬子比雕玉以作器。
范校:「孙云:唐写本『扬』上有『故』字。铃木云:冈本、王本、嘉靖本『杨』并从木不从手。」《校证》:「冯本、张之象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日本刊本、王谟本『扬』作『杨』。」《校注》:「『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别解本、尚古本、冈本、王本作『杨』。按子云之姓,本从木不从手。段玉裁、王念孙曾有详核考证。见《读书杂志》《汉书扬雄传》条。孙志祖《读书脞录》卷六亦云:『古人但有从木之杨姓,无从扌之扬姓。』弘治本作『杨』,尚未为俗所乱。其它篇中之『扬子』、『扬雄』不再出。」按唐写本作「扬」。
励德树声。
范校:「孙云:唐写本『励』作『迈』。」注:「伪《大禹谟》:『皋陶迈种德。』枚传曰『迈,行也。』今本迈误作励,唐写本不误。」《校证》:「『迈』原作『励』,唐写本作迈。范云:……案范说是,今据改。」《校注》:「按『迈』字是。《左传》庄公八年:『《夏书》曰:「皋陶迈种德。」』杜注:『迈,勉也。』又《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距跃三百,曲踊三百。』杜注:『百,犹劢也。』《释文》:『劢,音迈。』疏本误『劢』为『励』,与此同。盖初由『迈』作『劢』,后遂讹为『励』耳。《后汉书张衡传》:『(《思玄赋》)咎繇迈而种德兮。』《文选》吴质《在元城与魏太子笺》:『若乃迈德种恩,树之风声。』亦『励』当作『迈』有力旁证。」《义证》引《斟诠》:「唐写本作『迈』,亦『劢』之同音假借字。」《考异》:「按:作『迈』是,迈同劢。」《合校》:「案:《书大禹谟》:『皋陶迈种德。』迈,字通作劢。《书立政》:『用劢相我国家。』此文迈德用《大禹谟》,当从唐本作『迈』。字或作劢,故误为励耳。」《义证》引斯波六郎曰:「『迈德』与『树声』连用之例,见于魏吴质《在元城与魏太子笺》:『若乃迈德种恩,树之风声,使农夫逸豫于疆畔,女工吟咏于机杼,固非质之所能也。』」按《后汉书刘虞公孙瓒陶谦传》赞:「襄贲励德,维城燕北。」李贤注:「励,勉也。」《魏书献文六王北海王详传》:「(诏曰)不能励德存道,宣融轨训。」则此作「励」亦通。《王力古汉语字典》励字:「按《说文》无励字。劢下云:勉力也……读如厉同。劢当即励,后来劢读如迈,遂歧为二字。」从唐写本改。
流弊不还。
《校证》:「四库辑注本『还』作『迁』。」
正末归本。
「正末」,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极正』。」《校注》:「按唐写本非是。『末』字偶脱,『极』字涉此行赞文而误。」《考异》:「按:《易干文言》『各正性命』,句本此,唐写本误。」
不其懿欤。
《合校》:「唐写本『欤』作『哉』。」《义证》引桥川时雄云:「唐写『欤』作『哉』。时按欤、哉两是。」
赞曰。
《校证》:「元本、传校元本『赞』作『赞』。」
三极彝道,训深稽古。
范校:「铃木云:案『三极彝训』已见正文,此『道』、『训』二字疑错置。」《校证》:「『三极彝训,道深稽古』,原作『三极彝道,训深稽古』。……按铃木说是,今据改。」《考异》:「按:铃说是。」按从《校证》改。
致化归一,分教斯五。
「归」,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惟』。」《校注》:「按『惟一』与『斯五』对,唐写本是也。《书》伪《大禹谟》:『惟精惟一』。」《考异》:「按:唐写本是。《书大禹谟》:『惟精惟一』。」按依唐写本改。
正纬第四
夫神道阐幽,天命微显,马龙出而《大易》兴,神龟见而《洪范》耀。故《系辞》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斯之谓也。但世敻文隐,好生矫诞,真虽存矣,伪亦凭焉。
夫六经彪炳,而纬候稠迭;《孝》《论》昭(哲)【晣】,而钩谶葳蕤;按经验纬,其伪有四:盖纬之成经,其犹织综,丝麻不杂,布帛乃成;今经正纬奇,倍(擿)【摘】千里,其伪一矣。经显,圣训也;纬隐,神教也。圣训宜广,神教宜约;而今纬多于经,神理更繁,其【伪】二(也)【矣】。有命自天,乃称符谶,而八十一篇,皆托于孔子;则是尧造(录)【緑】图,昌制丹书,其伪三矣。商周以前,图(录)【箓】频见,春秋之末,群经方备;先纬后经,体乖织综,其伪四矣。伪既倍摘,则义异自明,经足训矣,纬何豫焉。
原夫图箓之见,乃昊天休命,事以瑞圣,义非配经。故河不出图,夫子有叹,如或可造,无劳喟然。昔康王河图,陈于东序,故知前世符命,历代宝传,仲尼所撰,序录而已。于是伎数之士,附以诡术,或说阴阳,或序灾异,若鸟鸣似语,虫叶成字,篇条滋蔓,必假孔氏,通儒讨核,谓【伪】起哀平,东序秘宝,朱紫乱矣。
至(于)光武之世,笃信斯术。风化所靡,学者比肩,沛献集纬以通经,曹褒撰谶以定礼,乖道谬典,亦已甚矣。是以桓谭疾其虚伪,尹敏戏其深瑕,张衡发其僻谬,荀悦明其诡诞,四贤博练,论之精矣。
若乃羲农轩皞之源,山渎锺律之要,白鱼赤乌之符,黄(金)【银】紫玉之瑞,事丰奇伟,辞富膏腴,无益经典,而有助文章。是以(后)【古】来辞人,采摭英华,平子恐其迷学,奏令禁绝;仲豫惜其杂真,未许煨燔;前代配经,故详论焉。
赞曰:(荥)【荣】河温洛,是孕图纬。神宝藏用,理隐文贵。世历二汉,朱紫腾沸。芟夷谲诡,糅其雕蔚。
集 校
神龟见而洪范耀。
「耀」,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耀』。」《校证》:「唐写本『耀』作『曜』。」《考异》:「按:耀、耀字通,俗作曜,王校误云『唐写本作曜』,非是。」《义证》:「『耀』唐写本作『耀』;《校证》谓唐写本作『曜』,误。」又引桥川时雄:「按『耀』、『耀』两是。」
故系辞称。
《合校》:「『辞』,唐写本作『词』。」
洛出书。
「洛」,范校:「顾校作『雒』。」
斯之谓也。
「之」,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其』。」《考异》:「按:从『之』是。」
好生矫诞。
范校:「孙云:唐写本『诞』作『托』。」《义证》引桥川时雄云:「各本作『诞』,唐写作『托』。按『托』『诞』两通。然下有『皆托于孔子』句,作『托』似妥。」《考异》:「按:『诞』与『訑』同,疑元作『訑』,唐写本由形近而讹,从『诞』是。」按《旧唐书王仲舒传》:「裴延龄领度支,矫诞大言,中伤良善,仲舒上疏极论之。」疑即本此。
孝论昭哲。
「孝」,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考』。」「哲」,黄本作「皙」,校:「元作『哲』,许改。」范校:「顾校作『哲』。」《补注》:「明吴兴凌云本『皙』原作『哲』。许改。孙氏诒让《札迻》云:『《说文》日部:昭晢,明也。晢或作晰,晰即晣之讹体,此书《征圣》、《明诗》、《总术》三篇昭晣字,元本、冯钞本(指冯舒抄本)亦并作哲,用通借字也。《易大有》九四象云:明辩晢也。《释文》云:晢又作哲。彦和用经语多从别本。』(《札迻》语在《征圣》篇「文章昭晢」条下,系据黄荛圃校元至正本。案明凌云所见元本「昭哲」在《正纬》篇,故剪裁孙语归此条下。)」《校证》:「『孝』,唐写本作『考』。今按《孝经序》疏引郑玄《六艺论》云:『孔子以六艺题目不同,指意殊别,恐道离散,后世莫知根源,故作《孝经》以总会之。』赵岐《孟子题辞》云:『《论语》者,五经之錧辖,六艺之喉襟也。』据此,《孝经》为六艺之总会,《论语》为五经之錧辖。敷赞圣旨,义已昭皙,复有葳蕤之钩谶,则是打重台矣。旧作『孝』是,唐写本作『考』,非。」又:「『皙』,原作『哲』梅据徐改。今案唐写本正作『皙』。」《合校》:「唐写本『孝』作『考』,『哲』作『晢』。」《校注》:「按『孝』,《孝经》也;『论』,《论语》也。《孝经》有钩命诀,《论语》有谶,故继云『钩谶葳蕤』。犹上之先言六经,而继云『纬候』然也。唐写本作『考』,非是。『皙』当从唐写本作『晢』。」《考异》:「按:从『孝』从『晢』皆是,『哲』『考』并误。」按当作『晣』,见《征圣》「文章昭哲以象离」条校。
按经验纬。
「按」,范校:「孙云:唐写本作『酌』。」《义证》引桥川时雄云:「按『酌』字妥。」斯波六郎:「『酌』者,引经据典斟酌之意也。」
纬之成经。
《义证》引《集注》:「按『成』字乃『于』字之误。」《校证》:「『成』疑作『于』,盖涉下文『布帛乃成』而误。」《考异》:「按:纬经有相成之势,盖作纬者必依经以成,引经为说,故『成』字为长,王校疑作『于』者非是。」《义证》引斯波六郎:「『成』者『成就』、『成功』之『成』,……『纬以成经』之说法已见《释名释典艺》:『纬,围也,反复围绕,以成经也。』织机丝经有轴,纬有杼,亦以经为本体。」
倍擿千里。
范校:「赵云:(唐写本)『擿』作『摘』。」 纪评:「『擿』疑作『适』。倍适犹曰背驰。」范注:「孙诒让《札迻》十二:『今经正纬奇,倍擿千里』,『倍擿』即下文『倍摘』,字并与『适』通。《方言》云:『适,啎也。』(《广雅释诂》同。)郭注云:『相触迕也。』『倍适』犹言背迕也。」《校释》:「按『倍擿』、『倍摘』亦作『倍谲』《庄子天下》篇:『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谓之别墨。』又作『倍僪』《吕氏春秋明理》篇:『其日有鬬蚀,有倍僪。』注谓:『日旁之危气,两旁反出为倍,在上反出为僪。』此言经与纬相反若千里之远也。后『倍摘』同。」《校注》:「按『擿』『摘』二字本通。犹『指摘』之为『指擿』,『发摘』之为『发擿』也。然以下文『伪既倍摘』例之,此当以唐写本作『摘』,上下始能一律。」《考异》:「按:摘擿互通,擿音义同掷。」马夷初《庄子天下篇述义》:「『倍谲』当作『倍适』。《荀子儒效》:『若夫谪德而定次』,下文作;『谲德而序位』。 字,字书所无,盖即谪字之讹。谪、借为谲也。此则借谲为适。《文心雕龙正纬》:『经正纬奇,倍擿千里』,是其证也。(『擿』,当为『适』。)『倍』,《说文》:反也。『适』,《说文》:之也。『倍适』犹言背行。孙诒让云:『《方言》:适,啎也。倍适犹背啎也。』亦通。」按从唐写本改。
其伪一矣。
「矣」,范校:「顾校作『也』。」《义证》引斯波六郎:「自此句至『其伪四矣』,四个『矣』字,顾千里均改为『也』,错。」按后四「矣」字,顾均校作「也」,见范校。《校证》同。不具出。
经显,圣训也;纬隐,神教也。圣训宜广。
范校:「孙云:唐写本『圣』作『世』,无『也』字。」范注:「唐写本无两『也』字,寻绎语气,两『也』字似不可删。『圣』字唐写本皆作『世』,义亦通。」《校注》:「唐写本两『圣』字并作『世』。按唐写本是。《夸饰》篇『虽诗书雅言,风俗原误『格』,此据谢钞本。训世,事必宜广。』此云『世训』因与下句『神教』对,故作『世训』。彼云『训世』,其义一也。」《考异》:「按:作『圣』是。」按《后汉书蔡邕传》:「(《释诲》)且用之则行,圣训也;舍之则藏,至顺也。」李贤注:「《论语》:『孔子曰:用则行,舍则藏。』故言圣训也。」《晋书礼志上》:「俯师仲尼,渐渍圣训。」此作「圣」是,「圣训也」即孔子所述之六经及《孝经》《论语》也。
而今纬多于经。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今』字。」《义证》引桥川时雄:「寻前后语意,无『今』字是。」 按「今」字不可少,指彦和撰《文心》之时也。
其二也。
黄本作「其伪二矣」。《校证》:「汪本、畲本、两京本『矣』作『也』。谢校本此句作『其二也』。」《义证》引桥川时雄云:「『伪二矣』,胡本『矣』作『也』。汪、畲本无『伪』字,『矣』作『也』。徐校云:补『伪』字,『也』改『矣』。黄校云:按冯本无『伪』字,『矣』作『也』。校云:『其二也。』谢本亦作『其伪二矣』。顾校作『也』。」《汇校》:「唐写本作『其伪二矣』。按『伪』字当有,『也』作『矣』较胜,上下一律。」按从唐写本、黄本补、改。
乃称符谶。
《合校》:「唐写本『乃』作『乃』。」
则是尧造录图。
「录」,黄本作「緑」。《校证》:「『緑』原作『录』,冯校云:『录当作緑。』黄注改。唐写本、谭校本作『緑』。『緑图』古通作『录图』。《淮南子俶真》篇:『洛出丹书,河出緑图。』《经义考》二六四引刘安世作『河出丹书,洛出录图。』《说文》:『录,金色也。』然则录亦就色而为言也。」《义证》引桥川时雄云:「唐写及张、王、黄本作『緑』。何校『录』改『緑』。汪、畲、胡、梅本作『录』。黄校云云,按《春秋》隐公十年《公羊传》云:《春秋》录内而略外。盖古人文字布在方策,即从木刻之义,而引申之也。录、录、箓、箓皆通用。然『緑图』与『丹书』对称,并非方策之谓,改作『录』、『箓』皆非。又按緑、录亦通,通緑,剑名。《荀子性恶》篇:『文王之录』,注:与緑同,以色名。」《考异》:「按:录,《说文》:『金色也。』与丹书并称,宜从『录』。」《汇校》:「按作『緑』较胜,依唐写本改。」按《类聚》卷十一引《河图挺佐辅》曰:「黄帝修德立义,天下大治。乃召天老而问焉:『余梦见两龙。挺白图。以授余于河之都。』天老曰:『河出龙图,雒出龟书,纪帝录,列圣人之姓号,兴谋治太平,然后凤皇处之。今凤凰以下三百六十日矣,天其受帝图乎?』黄帝乃祓斋七日,至于翠妫之川,大鲈鱼折溜而至,乃与天老迎之,五色毕具,鱼泛白图,兰叶朱文,以授黄帝,名曰录图。」因其文朱色故名「录图」。同卷又引《尚书中候》曰:「帝尧即政,荣光出河,休气四塞,龙马衔甲,赤文绿色,龙形像马,甲所以藏图也。其文赤而绿。甲似龟背,五色,有列星之分,斗政之度,帝王录纪,兴亡之数。」则又言「绿」。从唐写本、黄本改。
商周以前。
《义证》:「『以』,唐写本作『已』。古通。」
图录频见。
「图录」,黄本作「图箓」,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緑图』。」《校证》:「唐写本『图箓』作『緑图』,旧本『箓』俱作『录』,冯校云:『录疑作箓。』黄注本改。案《文选运命》篇注引《春秋元命苞》:『应箓以次相代。』《王命论》注引『箓』作『录』。则箓、录古通,不必改作。」《义证》引桥川时雄云:「唐写本作『緑图』,胡、王、黄本作『图箓』,汪、畲、张、梅本作『图录』。按唐写本已作『緑图』,从之似是。然图录、图箓之语,多见纬书中,则不必改,录、箓亦两是。」《考异》:「按:箓为录之俗体,从『录』是。」《汇校》:「按下文有『原夫图箓之见』,作『箓』较胜,上下一律。」黄注:「《后汉(书)方术传》:『光武尤信谶言,士之赴趣时宜者,皆骋驰穿凿,争谈之也。故王梁、孙咸,名应图箓,越登槐鼎之任,郑兴、贾逵以附同称显,桓谭、尹敏以乖忤沦败。』又《谢夷吾传》:『综校图录。』」 范注:「图录、箓图,散见纬书中。陶潜《圣贤群辅录》引《论语摘辅象》『天老受天箓』,宋均注:『箓,天教命也。』」按从黄本改。
伪既倍摘。
「倍」,黄校:「疑作『掊』。」纪评:「此『倍摘』疑作『备摘』。」《札迻》十二:「『伪既倍摘,则义异自明』,黄注云:『倍疑作掊。』纪云:『疑作备摘。』案:上文云:『今经正纬奇,倍擿千里』,『倍摘』即『倍擿』,字并与『适』通。《方言》云:『适,啎也。』(《广雅释诂》同。)郭注云:『相触迕也。』『倍适』犹言背迕也。(纪校上倍擿云:『擿疑作适。倍适,犹曰背驰。』案:纪以『倍』为『背』,得之,而释『适』为『驰』,则亦未允。)黄、纪说并失之。」《义证》:「元本、传校元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锺本、梁本、日本刊本、王谟本、崇文本『摘』作『擿』。」《义证》引《集释稿》:「黄注:『倍』疑作『掊』。抉摘之意。惟唐写本仍作『倍』。孙氏《札迻》以为与上文『倍摘』同语。」又引斯波六郎:「孙氏说于上文可通,于此则不可通。……如黄注所言,『倍』当是『掊』之误。『掊摘』与『发摘』、『抉摘』结构相同,乃暴露、揭露之意。此言纬书之伪已被充份暴露。」《考异》:「按:『倍』音义与『背』同,韩愈《韩滂墓志》:『滂读书倍文,功力兼人。』注:『倍文谓背文,暗记也。』」
纬何豫焉。
范校:「赵云:『豫』作『预』。」《校注》:「『豫』唐写本作『预』。按以《祝盟》篇『祝原作呪,此从唐写本。何预焉』及《指瑕》篇『何预情理』例之,作『预』前后一律。』按《战国策燕策三》:「于是太子预求天下之利匕首。」《史记刺客列传》作「豫」。此二字相通之证。《三国志曹洪传》裴注引《魏略》曰:「文帝收洪,时曹真在左右,请之曰:『今诛洪,洪必以真为谮也。』帝曰:『我自治之,卿何豫也?』句法与此同。毋须改。
原夫图箓之见。
范校:「孙云:唐写本『原』字无,『图箓』作『绿图』。」《校证》:「张之象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箓』作『录』。」《考异》:「按:唐写本误同前。」
乃昊天休命。
「乃」,范校:「孙云:唐写本作『乃』。」《考异》:「按:乃同乃,昊、昦之俗体,《尧典》:『钦若昦天。』」
故知前世符命。
范校:「孙云:唐写本『世』作『圣』。」《校注》:「按上文明言『图箓之见,乃昊天休命,事以瑞圣』,则此当以作『圣』为是。」《义证》引斯波六郎云:「『前世』于此语意虽通,然唐写本『世』作『圣』,一是与前文『事以瑞圣』呼应,二是避下句『历代』之『代』……自此两点观之,作『圣』字是。」按《书顾命》:「赤刀、大训,弘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范注:「《尚书顾命》:『《河图》陈于东序。』案《河图》与大玉、夷玉、天球并陈,意者,天球如浑天仪之类,《河图》如舆地图之类,虽历代相传,不必真是神秘之宝器。」此作「世」是。上文言「昔康王河图,陈于东序」,「康王」非圣者之比也。「前世」与下句「历代」相俪,斯波六郎云作「圣世」以避下句「历代」之「代」者非是,所谓求深反隐者也。
于是伎数之士。
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技』。」《义证》引桥川时雄云:「按作『技』,误。《后汉书列传桓谭传》:『伎数之人』,作『伎』。」《考异》:「按:伎、技古通,《礼王制》:『作奇技。』《书泰誓》:『断断无他技。』《史记冯驩传》:『无他伎能。』」按《后汉书桓谭传》:「(上疏)今诸巧慧小才伎数之人,增益图书,矫称谶记。」李贤注:「伎谓方伎,医方之家也。数谓数术,明堂、羲和、史、卜之官也。图书即谶纬符命之类也。」伎通技。
或序灾异。
《合校》:「唐写本『序』作『叙』。」
虫叶成字。
《校证》:「《海录碎事》九上,引『虫叶成字』,『字』作『文』。」
篇条滋蔓,必假孔氏。
范校:「铃木云:敦煌本『假』作『征』。」《校注》:「按纬书多称引孔子为说,唐写本作『征』较胜。」按桓谭《新论》:「谶出《河图》、《洛书》,但有兆朕,而不可知;后人妄复加增依托,称是孔丘,误之甚也。」(《意林》引)。《后汉书桓谭传》:「(上疏)以欺惑贪邪,诖误人主,焉可不抑远之哉!」李贤注:「《东观记》载谭书云『矫称孔丘,为谶记以误人主』也。」则作「假」字是。
通儒讨核,谓起哀平。
范校:「孙云:唐写本『谓』下有『伪』字。」黄注:「《书洪范》疏:纬、候之书,不知谁作,通人讨核,谓起哀平。」《补注》:「详案《书》疏即用彦和语,黄取以证此非是,通人自指张衡之说,见黄本篇后注。」范注:「《尚书序》《正义》曰:『纬文鄙近,不出圣人,前贤共疑,有所不取,通人考正,伪起哀平。』《正义》之文,盖本彦和。唐写本作『谓伪起哀平』,语意最明。又《洪范正义》:『纬候之书,不知谁作,通人讨核,谓伪起哀平。』正与唐写本合。」《校注》:「按唐写本是也。《书》序孔疏:『通人考正,伪起哀平。』又《洪范正义》:『纬候之书,不知谁作,通人讨核,谓伪起哀平。』孔氏即袭用舍人语,正有『伪』字。传写者盖求其句整而删尔。黄注曾引《书》孔疏而删去『伪』字《玉海》六三引作『谓为起哀平』,亦足为原有『伪』字之证。《玉海》『伪』作『为』,或由写刻所致误。」《考异》:「按:杨校是。」《校证》:「『伪』字旧无,唐写本有。《玉海》六三『谓』下有『为』字。今案有『伪』字是。……《玉海》『为』即『伪』之误。今据补正。」《义证》:「按《玉海》卷六十三引作『通儒谓为起哀平』,下注『张衡云』三字。」按从唐写本补。
东序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