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集校 - 第 29 页/共 51 页

势必深峭。 范校:「孙云:《御览》『必深』作『入刚』。」《校释》:「《御览》作『势入刚峭』,是。」《补正》:「《史记鼌错传》:『错为人陗直刻深.』集解:『韦昭曰:术岸高曰峭.瓒曰:陗,峻.』索隐『峭,峻也.』《汉书》错传颜注:『陗字与峭同.峭谓峻陿也,』」《义证》:「按『势必深峭』义亦可通,不必改从《御览》。此处『深』字即上文『按辞坚深』之深。」 诗刺谗人。 「刺」,黄本作「剌」。《校注》:「按『剌』字误,当以何本、凌本、别解本、尚古本、冈本、王本、崇文本作『刺』。」按《说文》刀部:「刺,君杀大夫曰刺,刺,直伤也。从刀,从朿。朿亦声。」又束部:「剌,戾也,从束,从刀,刀者,剌之也。」徐锴曰:「剌,乖违也,束而乖违者,莫若刀也。庐达切。」段注:「戾者,韦背之意。凡言乖剌、剌谬字如此。谥法:愎很遂祸曰剌。」二字音义皆异,此从「刺」为是。 礼嫉无礼。 「嫉」,黄本作「疾」。《校证》:「『疾』汪本、张之象本、两京本、王惟俭本作『嫉』。」《汇校》:「『嫉』,《御览》作『疾』。按作『嫉』不辞,作『疾』是。」按从《御览》、黄本改。 方之委鸟猩。 「委鸟」,黄本作「鹦」。《汇校》:「『』,《御览》作『鹦』。按作『鹦』是。黄叔琳注引《礼记典(误,按黄注作曲)礼上》:『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即『鹦猩』所本。」按从《御览》、黄本改。 目以豕彘。 「豕」,范校:「孙云:《御览》作『羊』。」《校证》:「『羊』原作『豕』,《御览》作『羊』。案《墨子非儒下》:『贪于饮食,惰于作务,陷于饥寒,危于冻馁,无以违之。是若乞人,鼸鼠藏而羝羊视,贲彘起。』正以『羊彘』为言,今据改。」《补正》:「按『羊』字是。……《御览》所引与《墨子》合,当据改。」按《史记封禅书》:「常以四时春以羊彘祠之。」此「羊彘」连文之证。从《御览》改。 既其如兹。 《校证》:「《御览》『兹』作『此』。」 是以世人为文。 「世人」,范校:「孙云:《御览》作『近世』。」《校注》:「按『世人』二字嫌泛,《御览》所引是也。《宋书荀伯子传》:『(伯子)为御史中丞,凡所奏劾,莫不深相谤毁,或延及祖祢,示其切直;又颇杂嘲戏,世人以此非之。』可资旁证。」 次骨为戾。 「次」,范校:「孙云:《御览》作『刺』。」《校证》:「『次』,《御览》作『刺』。案《史记酷吏传》:『外宽,内深次骨。』《索隐》:『次,至也。李奇曰:其用法刻至骨。』此彦和所本。赞文亦作『次骨』。作『刺』者,浅人妄改。」《考异》:「按:次骨者入于骨也,《周礼》宫伯:『八次八舍。』注:『在内为次。』《史记酷吏传》:『外宽内深次骨。』《御览》非。」按《类聚》卷二十六引梁王僧孺《与何逊书》:「虽事异钻皮,文非次骨,犹复因兹舌杪,成此笔端,上可以投畀北方,次可以论谕左校。」可证作「次骨」是。 复似善骂。 「骂」,范校:「孙云:《御览》作『詈』。」按《说文》:「詈,骂也。」《楚辞离騒》:「女嬃之婵媛兮,申申其詈予。」王逸注:「詈,一作骂。」 若能阔礼门以悬规。 「阔」,黄本作「辟」。《校证》:「徐校本、冯本、王惟俭本『辟』作『阔』。又徐校『悬』作『应』。」《汇校》:「『阔』,《御览》作『辟』。按:『辟』,开也;『辟礼门』与下『标义路』相对成文。作『辟』是。」按《孟子万章下》:「夫义,路也;礼,门也。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门也。」从《御览》、黄本改。 然后踰垣者折肱。 「垣」,范校:「孙云:《御览》作『墙』。」《校注》:「『肱』,王批本、凌本作『股』。按《易丰》爻辞:『折其右肱。』《左传》定公十三年:『三折肱知为良医。』是『折肱』二字固有所祖也。凌本作『股』非。」按《说苑杂言》:「孔子曰:语不云乎?三折肱而成良医。」《校证》:「『三折肱而成良医』,定公十三年《左传》以为齐高强语。爱艮案:《孔丛子嘉言》篇:『夫子曰:三折肱而为良医。』《楚辞惜诵》:『九折臂为良医。』王逸注云:『言人九折臂,更历方药,则成良医,乃自知其病。』其说『九折臂』意,亦当与『三折肱』相同也。」《类聚》卷三十六引晋方湛生(全晋文一百四十作湛方,此有讹倒。)《北叟赞》曰:「丧马弗希,折肱愈喜。」又《尚书费誓》:「无敢寇攘,踰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汝则有常刑。」作「折肱」是。 快捷方式者灭趾。 「趾」,范校:「孙云:《御览》作『迹』;黄(丕烈)云:按冯本『趾』校『迹』。」《校注》:「『趾』,《御览》引作『迹』。按『灭趾』与上句之『折肱』对,《御览》所引非也。《易噬嗑》爻辞:『屦校灭趾。』」按《易噬嗑》:「屦校灭趾。」王弼注:「过轻戮薄,故屦校灭趾,桎其行也,足惩而已,故不重也。」《三国志魏书陈羣传》:「时太祖议复肉刑,……群对曰:……书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易》着劓、刖、灭趾之法,所以辅政助教,惩恶息杀也。且杀人偿死,合于古制;至于伤人,或残毁其体而裁翦毛发,非其理也。若用古刑,使淫者下蚕室,盗者刖其足,则永无淫放穿窬之奸矣。」作「趾」是,《御览》非。 话病为切哉。 「话」,黄本作「诟」,黄校:「元作『话』,谢改。」范校:「孙云:《御览》(切)作『巧』。」《校证》:「『诟』元作『话』,梅据谢改,徐校同。按王惟俭本、《御览》正作『诟』。」又:「《御览》『切』作『巧』,徐校同。」《校注》:「按《御览》引作『诟』,活字本、何本、训故本、梁本、谢钞本、别解本同。谢改是也。《礼记儒行》:『常以儒相诟病。』郑注:『诟病,犹耻辱也。』《诗小雅斯干》笺:『言时人骨肉用是相爱好,无相诟病也。』《中论爵禄》篇:『于是则以富贵相诟病矣。』《文选晋纪总论》:『盖共嗤点以为灰尘而相诟病矣。』并以『诟病』为言。」《汇校》:「按:作『诟』是,『话』为『诟』之形误。」《义证》引《斟诠》:「切,谓切厉也。《后汉书蔡衍传》:『言甚切厉,坐免官。』」按从《御览》、黄本改「话」为「诟」。又按从「切」通,毋需改。 总法家之式。 「式」,范校:「铃木云:《御览》作『裁』。」《校证》:「《御览》『式』作『裁』,《玉海》同今本。」《校释》:「『式』,《御览》作『裁』,义较长。」《校注》:「『式』,宋本、活字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作『裁』。按《史记自序》:『(司马谈《论六家要指》)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据此则作『裁』是。范宁《谷梁传集解序》:『公羊辨而裁。』杨疏:『裁,谓善能裁断。』诂此正合。」按《吕氏春秋》:「赏罚无方,不用法式。」《韩非子主道》篇:「同合刑名,审验法式。」《史记秦始皇本纪》:「二十八年,……禅梁父。刻所立石,其辞曰:……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淮南子要略》篇:「《时则》者,所以上因天时,下尽地力,据度行当,合诸人则,形十二节,以为法式。」《书记》篇:「式者,则也。」可证此处作「式」是,且与下「儒家之文」相俪。 气流墨中。 《校证》:「《御览》『流』作『留』。」《义证》:「此句意谓正气流布于笔墨之中。」按作「流」是。 乃称绝席之雄。 黄注:「《(后汉书)王常传》:常为横野大将军,位次与诸将绝席。注:绝席,谓尊显之也。《汉官仪》曰:御史大夫、尚书令、司隶校尉皆专席,号三独坐。」范注:「『绝席』,疑当作『夺席』。《后汉书儒林戴凭传》:『帝令群臣能说经者,更相难诘,义有不通。辄夺其席,以益通者。凭遂重坐五十余席。』黄注引《王常传》:『常为横野大将军,位次与诸将绝席。』似非其意。」《校注》:「按《后汉书宣秉传》:『建武元年,拜御史中丞。光武特诏御史中丞与司隶校尉、尚书令会同,并专席而坐。故京师号「三独坐」。』《汉旧仪》:『御史中丞朝会独坐,出讨奸猾;内与尚书令、司隶校尉同,皆专席。京师号之曰「三独坐」者也。』《书钞》六二引。则『绝席』当作『专席』,始与本段所论吻合。若作『夺席』,似仍嫌泛也。」《义证》:「按《后汉书来歙传》:『赐歙班坐绝席。』《后汉书张禹传》:『每朝见特赞,与三公绝席,在诸公之右。』」又引《注订》云:「绝席者,殊座也,故称雄。」按《晋书傅玄传》:「泰始四年,以为御史中丞。……转司隶校尉。献皇后崩于弘训宫,设丧位。旧制,司隶于端门外坐,在诸卿上,绝席。其(傅玄)入殿,按本品秩在诸卿下,以次坐,不绝席。而谒者以弘训宫为殿内,制玄位在卿下。玄恚怒,厉声色而责谒者。谒者妄称尚书所处,玄对百僚而骂尚书以下。御史中丞庾纯奏玄不敬,玄又自表不以实,坐免官。然玄天性峻急,不能有所容;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于是贵游慑伏,台阁生风。」可证作「绝席」是,绝席即专席也。范注所谓「夺席」者,乃偶为,非礼之常也。 直方之举耳。 「耳」,黄校:「一作『也』。」范校:「孙云:《御览》作『也』。」《校证》:「《御览》、《玉海》『耳』作『也』,何校亦作『也』。」《校注》:「何改是。」《汇校》:「作『也』语胜。」按从《御览》改。 取其义也。 「取」,范校:「孙云:《御览》作『盖』。」《校释》:「《御览》『取』作『盖』,是。」《校证》:「《御览》五九五『取』作『盖』。疑当作『盖取』。」《义证》:「高宗,商王武丁。范注:『《尚书说命上》:启乃心,沃朕心,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传曰:开汝心以沃我心,如服药必瞑眩极,其病乃除,欲其出切言以自警。』正义:『当开汝心所有,以灌沃我心;欲令以彼所见教己未知故也。』」按从「取」是,后世称书为启者,取高宗之义也。「盖」字毋需增。 至魏国笺记。 「笺」,范校:「孙云:《御览》作『笺』。」 如云启闻。 「如」,黄本作「始」。《校证》:「『始』原作『如』,徐校本、黄注本改作『始』。按《御览》正作『始』。」按从《御览》、黄本改。 或谨密启。 黄本作「或云谨启」。范校:「铃木云:嘉靖本、梅本、冈本作『或谨密启』。」《校证》:「『或云谨启』原作『或谨密启』,徐校本、何校本、黄注本改作『或云谨启』。按《御览》正作『或云谨启』。」《校注》:「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训故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别解本、尚古本、冈本、张松孙本、崇文本作『或谨密启』。按诸本非是。徐、冯舒、何焯均校为『或云谨启』,黄氏从之,是也。四库本剜改为『或云谨启』。《事始》:『沈约书云:景帝名启,两帝按当作汉俱讳;魏国笺记,末方曰谨启。』《事物纪原》集类二:『魏国笺记,始云启,末云谨启。』并其证。《御览》五九五引,正作『或云谨启』。王批本同。」《考异》:「按:密启见《晋书山涛传》:『凡用人行政,皆先密启,然后公奏。』舍人本此。」按从《御览》、黄本改。 必敛彻入规,促其音节。 「彻」,黄本作「饬」,黄校:「元作『散』。」范校:「黄云:活字本、汪本作『彻』。孙云:《御览》无『敛饬』以下八字。」《校证》:「『饬』,元本、传校元本、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梅六次本、张松孙本、吴校本作『彻』,王惟俭本作『辙』,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梅本、凌本、陈本、锺本、梁本、徐校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作『散』,黄本改作『饬』。」《校注》(一九五九年版):「按合字本《御览》五九五引作『彻』,宋本、喜多本、鲍本并无。是也。元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胡本、梅本、冯本亦并作『彻』。其作『散』者,乃『彻』之形误,不必改为『饬』也。」《义证》:「按曹能始批梅六次本亦作『敛辙入规』。沈岩录何焯云:『则启之无取乎冗长明矣。刘、柳之启,后世之不戾于古者也。』按『辙』、『彻』义通,均指轨辙。黄本臆改为『饬』,非是。」 辨要轻清。 《附校》:「『辨』作『辩』。」《义证》引牟注云:「辨要:《太平御览》卷五九五作『辩要』。《才略》篇说『《典论》辩要』。」 谠者,偏也。 范校:「铃木云:『偏』上疑有脱字。」范注:「《后汉班彪传下》注,《文选典引》注,皆云:『谠,直言也』。《书益稷》正义引《声类》云:『谠言,美言也。』此云『谠者偏也』,疑有脱字,似当云『谠者,正偏也。』《书洪范》:『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校释》:「按谠无偏训。谠言,美言也,直言也。此当作『谠者,正也。』下文『其偏』上阙字,当作『谠正其偏』。《荀子非相》:『博而党正。』注:『党与谠同。』」《校注》:「按范氏谓有脱字甚是,惟谓作『正偏』,似与下『王道有偏,乖乎荡荡』不相应;疑当作『无偏』。《书洪范》:『无偏无党,王道荡荡。』《隶释石门颂》:『无偏荡荡,真雅以方。』并足与此文相发。」《考异》:「按:铃说是。疑脱『无』字,下言『有偏』者,为言以申其义也,故应作『无偏』为是。《书洪范》:『无党无偏,王道荡荡。』下言有偏,正以无对,此舍人所本。范注作『正偏』,则不典,杨校是。」《义证》:「《书》『无偏无党,王道荡荡』句下孔传:『偏,不平。』《左传》襄公三年引此二句,杜注:『荡荡,平正无私。』」又引《斟诠》云:「谠言,正直之言。《说文》新附:『谠,直言也。』」按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郑康成曰:『党,朋党。』……郑注见《史记集解》,云:『党,朋党』者,《说文》作『挡』,云:『朋羣也。』孔安国注《论语》以党为『相助匿非』,又以为『助私』。」《左传》襄公三年:「举其偏,不为党。」可证「党」亦偏也。《汉书叙传下》:「谠言访对,为世纯儒。」颜师古注:「谠言,善言也.谠音党.」《潜夫论明闇》篇:「慢贱信贵,则朝廷谠言无以至,而洁士奉身伏罪于野矣。」王继培《笺》:「《孟子》:『禹闻善言则拜。』赵岐注引《尚书》曰:『禹拜谠言。』今《书皋陶谟》作『昌言』。《汉书叙传》:『今日复闻谠言。』颜师古注:『谠言,善言也。』」彭铎《校正》:「按:『谠』即『昌』之后出形声字。」谠与党通,《荀子非相》篇:「言而足听,文而致实,博而党正,是士君子之辩者也。」杨倞注:「党与谠同,谓直言也。」王先谦《集解》:「郝懿行云:致致、党谠,并古今字,谠言即昌言,谓善言也。」疑此「谠」即通「党」,「党」者必有偏也。 王道有偏,乖乎荡荡;其偏,故曰谠言也。 黄校:「(荡荡)下有脱字。」《校证》补「矫正」二字,并云:「何校云:『其偏上当有阙文。』谢、徐校『荡荡』下补『矫正』二字,王惟俭本空白二字。黄本于『荡荡』下注云:『下有脱字。』今据谢补。」《校注》:「按『其』下疑脱『言无』二字,观上下文意可见。」《考异》:「按:谢补是。」按从《校证》补。 孝成称班伯之谠言,贵直也。 《校证》「贵」上有「言」字,并云:「『贵』上『言』字今补,盖原作小二,误夺之。《乐府》篇:『故陈思称李延年闲于增损古辞,多者则宜减之,明贵约也。』《封禅》篇:『《录图》曰:潬潬咴咴,棼棼雉雉,万物尽化。言至德所被也。』句法与此同。」《义证》引《斟诠》云:「案《乐府》、《封禅》两篇所引,皆实录陈思,《录图》之言,故于断语加『明』『言』二字以申明之,今此处所述孝成之称出于间接叙笔,非直接辞语,句法并非一致,故断语『贵直也』三字自通,无加『言』字必要。」《考异》:「按:『谠言』为一读,『贵直』也为一读,文本不误,增一『言』为赘,王校非。」按《汉书叙传》:「班伯,况子也。成帝时,以侍中光禄大夫养病久之。……时乘舆幄坐张画屏风,画纣醉踞妲己作长夜之乐。上指画而问班伯:『纣为无道,至于是乎﹖』伯对曰:『《书》云:乃用妇人之言。何有踞肆于朝?所谓众恶归之,不如是之甚者也。』上曰:『苟不若此,此图何戒﹖』伯曰:『沈湎于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式号式謼,《大雅》所以流连也。《诗》《书》淫乱之戒,其原皆在于酒。』上乃喟然叹曰:『吾久不见班生,今日复闻谠言。』」颜师古注:「谠言,善言也,音党。」「言」字实不必有。 自汉置八仪。 范注:「『八仪』,疑当作『八能』。《后汉书礼仪志中》:『正德曰:「八能士各言事。」八能士各书板言事。文曰:「臣某言,今月若干日甲乙日冬至,黄锺之音调,君道得,孝道褒。」商臣、角民、征事、羽物,各一板。否则召太史令各板书,封以皁囊,送西陛,跪授尚书。』章怀注引《乐叶图征》曰:『夫圣人之作乐,不可以自娱也,所以观得失之效者也。故圣人不取备于一人,必从八能之士。故撞钟者当知钟,击鼓者当知鼓,吹管者当知管,吹竽者当知竽,击磬者当知磬,鼓琴者当知琴。故八士曰,或调阴阳,或调律历,或调五音。……八能之士,常以日冬至成天文,日夏至成地理,作阴乐以成天文,作阳乐以成地理。』」《义证》引王先谦《集解》:「八能,谓撞锺,击鼓、磬,吹管、竽,鼓琴之士,……以六器应八音,故曰八能。」《校证》:「『能』原作『仪』。……案范说是,今据改。」《义证》:「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七『封事』条:『按汉置八仪,密奏阴阳,皂囊封板,故曰封事。』可见宋本即作『仪』,不误。」又引《注订》云:「八仪,即八能。《广雅释言》:『仪,贤也。』八能、八贤、八仪一也。下文云:『密奏阴阳,皂囊封板。皆本《礼仪志》中语,盖可证也。』」 皁囊封板。 《校证》:「王惟俭本『事』作『板』。」《义证》:「『板』字《校证》本误排为『事』。按各本均作『板』。」按《后汉书礼仪志中》:「日冬至,召太史令各板书,封以皁囊。」作「板」是。黄注本、范注本均作「板」。惟《校证》误。 鼌错受书,还士便宜。 「士」,黄本作「上」。《校证》:「元本、传校元本、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吴校本『上』误『士』,徐校作『上』。」《考异》:「按:从『上』是。」按《史记鼌错传》:「鼌错者,颍川人也。……孝文帝时,天下无治尚书者,独闻济南伏生故秦博士,治尚书,年九十余,老不可征,乃诏太常使人往受之。太常遣鼌错受《尚书》伏生所,还,因上便宜事。」作「上」是,从黄本改。 后代便宜。 范校:「黄云:案冯本无此四字。校增。」《义证》:「按元刻本有此四字。」 事举人存。 「举」,范校:「黄云:活字本作『徙』。」《校证》:「黄丕烈云:『举,活字本作徙。』案《礼记中庸》云:『其人存,则其政举。』此彦和所本,作『徙』者误。」《义证》引《斟诠》云:「事举人存,谓所言之政事获得实行,而其人之名亦存于世也。《礼记中庸》:『其人存则其政举。』彦和师其语而不用其义。」 皂 司直。 「 」,黄本作「饬」。范校:「黄云:活字本作『饰』。」《札迻》十二:「饬,疑当作袀。《续汉书舆服志》云:宗庙『皆服袀玄』,刘注云:『《独断》云:袀,绀缯也。《吴都赋》曰:袀,皁服。』皁袀,即袀玄也。」《校释》:「孙诒让疑『饬』当作『袀』,以『袀』为皁服也。然『袀』无缘讹为『饬』,『饬』疑『饰』之误。皁乃司直之服饰。」《校证》:「『饰』原作『饬』,黄丕烈云:『活字本作饰。』今据改。皁饰乃司直之服饰。」《补正》:「按『皁饬』二字不可解,《札迻》十二谓当作『皁袀』,亦未可从。疑为『白简』之舛误。《晋书傅玄传》:『玄天性峻急,不能有所容;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于是贵游慑伏,台阁生风。』《南齐书谢超宗传》:『上(世祖)积怀超宗轻慢,使兼中丞袁粲奏曰:超宗品第,未入简奏,臣辄奉白剪以闻。』《梁书王亮传》:『御史中丞任昉因奏曰:……(范)缜位应黄纸,臣辄奉白简。』《隋书儒林刘炫传》:『乃自为赞曰:……名不挂于白简,事不染于丹笔。』何尚之《与颜延之书》:『绛驺清路,白简深劾。』《初学记》十二、《通典》二四引。《文选》任昉《奏弹曹景宗》:『臣谨奉白简以闻。』又沈约《奏弹王源》:『臣辄奉白简以闻。』《集注》:『《钞》曰:谓其有罪不得复用本官之纸,故我辄即奉白简以闻天子也。』据景印唐写集注本迻録。《郑风羔裘》:『邦之司直。』毛传:『司,主也。』《左传》襄公二十七年曾引此诗,杜注亦训『司』为『主』。」《义证》引《注订》云:「饬疑为饰之笔误,彦和于古之成语,多用变文,如上八仪之类,则皁饰犹皁服也。」《考异》:「按:从『饰』是,皂饰,言司直之服也。」按《说文》力部:「饬,致坚也。」段注:「 者,坚也。致者,送旨也。致之于坚,是谓之饬。《考工记》:审曲面势,以饬五材。谓五材皆必坚致也。又曰:饬力以长地材。谓整顿其人力也。凡人、物皆得云饬。饬人而筋力束矣,饬物而器用精良矣。其字形与饰相似,故古书多有互讹者。饰在外,饬在内,其义不同。……凡经传子史之讹,皆可以意正之。」《吕氏春秋》:「子女不饬。」高诱注:「不文饰也。」毕沅校正:「饬与饰通。《太平御览》二百七十九作饰。」《诗郑风羔裘》:「彼其之子,邦之司直。」毛传:「司,主也。」《汉书盖宽传》:「盖宽饶为司臣,正色立于朝,虽《诗》所谓『国之司直』无以加也.」颜师古注:「《诗郑风羔裘》之篇曰:『彼己之子,邦之司直』,言其德美,可主正直之任也.」《淮南子主术训》:「舜立诽谤之木,汤有司直之人。」刘文典《淮南鸿烈集解》:「司直,官名,不曲也。」《史记田仁传》:「仁以壮健为卫将军舍人,数从击匈奴。……上迁拜为司直。」集解:「《汉书百官表》曰:武帝元狩五年,初置司直,秩比二千石,掌佐丞相举不法。」《晋书五行志》:「司直弹劾众官。」《宋书郑鲜之传》:「性刚直,不阿强贵,明宪直绳,甚得司直之体。」《北史李彪传》:「及其始居司直,执志径行,其所弹劾,应弦而倒。赫赫之威,振于下国;肃肃之称,着自京师。」又按黄注:「《后汉礼仪志中》:日冬至,召太史令各板书,封以皁囊。《独断》:凡章表皆启封,其言密事,得皁囊盛。」《义证》引《汉官仪》:「密奏以皁囊封之,不使人知,故曰封事。」可证此处作「皁饬」亦通。「皁饬」犹密饬也。「司直」非谓司直之官,谓得司直不曲之体也。即谏议大夫、御史大夫官非司直,亦膺弹劾百官之任。饬有致义,「皁饬司直」者,即密致(章表)以司直也。若作「皁饰」,依《校证》所言,则既云司直,复云司直所著之服,窃恐彦和未必如是辞费也。且饰与饬通。元本作「 」,乃「饬」之形误。改从黄本。 事必任胜。 「任胜」,黄本作「胜任」。《校证》:「『胜任』冯本误『任胜』。」《汇校》:「按『任胜』乃『胜任』之误倒。」按《庄子人间世》篇:「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汉书武帝纪》:「有司奏议曰:……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作「胜任」韵,是,从黄本乙。 议对第二十四   周爰(谘)【咨】谋,是谓为议。议之言宜,审事宜也。《易》之《节卦》,「君子以制(度数)【数度】,议德行」。《周书》曰:「议事以制,政乃弗迷。」议贵节制,经典之体也。   昔管仲称轩辕有明台之议,则其来远矣。洪水之难,尧咨四岳,(宅)【百】揆之举,舜畴五(人)【臣】,三代所兴,询及(蒭)【刍】荛。《春秋》释宋,鲁(桓)【僖】(务)【预】议。及赵灵胡服,而季父争论;商鞅变法,而甘龙交(辨)【辩】;虽宪章无筭,而同异(之)【足】观。迄(今)【至】有汉,始立(驳)【驳】议。驳者,杂也。杂议不纯,故曰驳也。自两汉文明,楷式(照)【昭】备,蔼蔼多士,发言盈庭;若贾谊之遍代诸生,可谓捷于议也。至如(主父)【吾丘】之驳挟弓,安国之辨匈奴,贾捐之陈于(朱)【珠】崖,刘歆辨于祖宗,虽质文不同,得事要矣。若乃张敏之断轻侮,郭躬之议擅诛,程晓之驳校事,司马芝之议货钱,何曾蠲出女之科,秦秀定贾充之谥,事实允当,可谓达议体矣。汉世善驳,则应劭为首。晋代能议,则傅咸为宗。然仲瑗博古,而铨贯(以)【有】叙;长虞识治,而属辞枝繁。及陆机断议,亦有锋颖,而腴辞弗翦,颇累文骨,亦各有美,风格存焉。   夫动先拟议,明用稽疑,所以敬慎群务,张治术。故其大体所资,必枢纽经典,采故实于前代,观通变于当今;理不谬摇其枝,字不妄舒其藻。(文)【又】郊祀必洞于礼,戎事【宜】练于兵,(佃)【田】谷先晓于农,断讼务精于律。然后标以显义,约以正辞,文以辨洁为能,不以繁缛为巧;事以明核为美,不以深隐为奇;此纲领之大要也。若不达政体,而舞笔弄文,支离(构)【构】辞,穿凿会巧,(功)空骋其华,固为事实所摈;设得其理,亦为游辞所埋【矣】。昔秦女嫁晋,从文衣之媵(者),晋人贵媵而贱女;楚珠鬻郑,为熏桂之椟,郑人买椟而还珠;若文浮于理,末胜其本,则秦女楚珠,复在于兹矣。   又对策者,应诏而陈政也;射策者,探事而献说也。言中理准,譬射侯中的;二名虽殊,即议之别体也。古之造士,选事考言。汉文中年,始举贤良,晁错对策,蔚为举首。及孝武益明,旁求俊乂,对策者以第一登庸,射策者以甲科入仕,斯固选贤要术也。观鼌氏之对,验古【明】今,辞裁以辨,事通而赡,超升高第,信有征矣。仲舒之对,祖述《春秋》,本阴阳之化,究列代之变,烦而不慁者,事理明也。公孙之对,简而未博,然总要以约文,事切而情举,所以太常居下,而天子擢上也。杜(鈫)【钦】之对,略而指事,辞以治宣,不为文作。及后汉鲁(平)【丕】,辞气质素,以儒雅中策,独入高第。凡此五家,并前代之明范也。魏晋已来,稍务文丽,以文纪实,所失已多。及其来选,又称疾不会,虽欲求文,弗可得也。是以汉饮博士,而雉集乎堂;晋策秀才,而麇兴于前;无他怪也,选失之异耳。   夫驳议偏辨,各执异见;对策揄扬,大明治道。使事深于政术,理密于时务,酌三五以镕世,而非迂缓之高谈;驭权变以拯俗,而非刻薄之伪论;风恢恢而能远,流洋洋而不溢,王庭之美对也。难矣哉,士之为才也!或练治而寡文,或工文而踈治,对策所选,实属通才,志足文远,不其鲜欤!   赞曰:议惟畴政,名实相课。断理必(纲)【刚】,摛辞无懦。对策王庭,同时酌和。治体高秉,雅谟远播。 集 校 周爰谘谋。 「谘」,范校:「孙云:《御览》五九五作『咨』。」范注:「《诗大雅绵》:『爰始爰谋。』笺云:『于是始与豳人之从己者谋。』又『周爰执事。』笺云:『于是从西方而往东之人。皆于周执事,竞出力也。』周爰谘谋,语本此。」《补正》:「『谘』,《御览》五九五引作『咨』。秘书本作『咨』。范文澜云……按《诗小雅皇皇者华》:『载驰载驱,周爰咨谋。』毛传:『忠信为周,访问于善为咨。以上系上章『周爰谘诹』句传。咨事之难易为谋。』郑笺:『爰,于也。』此舍人所本。范说谬。『谘』,俗字,「咨」已从口,无庸再加言旁。当依《御览》作『咨』,始与《诗》合。以《论说》篇『故言咨悦怿』,本篇下文『尧咨四岳』,《书记》篇『短牒咨谋』譣之,此必原作『咨』也。」《校证》:「『咨』原作『谘』,《御览》五九五作『咨』。按《诗小雅皇皇者华》:『载驰载驱,周爰咨谋。』此彦和所本,今据改。」《考异》:「按:谘与咨通,《诗小雅》:『周爰咨谋。』《释文》:『咨本亦作谘。』杨校云『咨已从口,无庸再加言旁』,及王校改『谘』为『咨』均非。」《义证》:「按《皇皇者华》:『周爰咨诹。』朱注:『周,徧;爰,于也。咨诹,访问也。使臣自以每怀靡及,故广询博访,以补其不及而尽其职也。……谋,犹诹也,变文以协韵耳。』」又:「明朱荃宰《文通》卷九「议」类袭用此文云:『《诗》云:「周爰谘谋」,谓徧于咨议也。』」按《国语晋语四》:「询于八虞,而谘于二虢。」韦昭注:「谘,谋也。」《楚辞远游》王逸注:「将候祝融,与谘谋也。」《类聚》卷十五引《列女传》:「太姜者,太王之妃……太王有事,必谘谋焉。」《三国志魏书袁绍传》裴注:「松之以为绍于时与卓未构嫌隙,故卓与之谘谋。」《南齐书礼志上》:「(领国子助教曹思文上表)寻国之有学,本以兴化致治也,天子于以谘谋焉,于以行礼焉。」可证从「谘」亦通。且汉代以后,「谘」用为繁。从《御览》改。 君子以制度数。 《校注》:「『度数』活字本《御览》引作『数度』。按作『数度』始与《易》合。前《诏策》篇亦误倒。」按《易节卦》:「象曰:泽上有水,节,君子以制数度,议德行。」『正义:「数度,谓尊卑礼命之多少;德行,谓人才堪任之优劣;君子象节以制其礼数等差,皆使有度;议人之德行,任用皆使得宜。」《庄子天道》篇:「礼法数度。」《汉书郊祀志》赞:「服色数度。」作「数度」是,从活字本《御览》改。 政乃弗迷。 范注:「《尚书周官》:『议事以制,政乃不迷。』弗,应据《周官》作『不』。」 宅揆之举,舜畴五人。 「人」,黄校:「一本作『臣』。」范校:「孙云:《御览》(宅)作『百』,(人)作『臣』。」范注:「《尚书舜典》:『咨,四岳!有能奋庸熙帝之载(奋,起;庸,功;载,事也。访群臣有能起发其功,广尧之事者),使宅百揆,亮采惠畴。』(亮,信;惠,顺也。求其人使居百揆之官,信立其功顺其事者谁乎?)此下命禹作司空,弃作后稷,契作司徒,皋陶作士,垂作共工,所谓五人也。」《校释》:「按《舜典》:舜新命六人:禹、垂、益、伯夷、夔、龙也。此作『五人』,疑误。又《舜典》虽有『惠畴』、『畴若』之文,皆训谁。此言舜畴五人,亦文不成义。『畴』乃『詶』之借字,亦作『诪』,《魏元丕碑》曰『诪咨群寮』,是也。」《校释》:「按《舜典》:舜新命六人:禹、垂、益、伯夷、夔、龙也.此作『五人』,疑误.又《舜典》虽有『惠畴』、『畴若』之文,皆训谁.此言舜畴五人,亦文不成义.『畴』乃『詶』之借字,亦作『诪』,《魏元丕碑》曰『诪咨群寮』,是也.」《校注》:「宋本、钞本、活字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宅』作『百』,『人』作『臣』。徐『宅』校『百』,『人』校『臣』。天启梅本『人』改『臣』。黄校:『(人)一本作臣。』刘永济云……按『百』『臣』二字并是。『百揆』与上『洪水』对。《论语泰伯》:『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集解引孔曰:『禹、稷、契、皋陶、伯益也。』《圣贤羣辅録》:『禹、稷、契、皋陶、益,右舜五臣,见《论语》。』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舜之佐二十有一人,其最焉者九官,又其最焉者五臣。』刘宝南《论语正义》:『《舜典》言舜命禹百揆,弃为稷,契为司徒,皋陶为士,益为虞。此五人才最盛也。』是『五』字未误。《周生烈子》:『舜尝驾五龙以腾唐衢。』《御览》八一引。《抱朴子》佚文:『舜驾五龙。』《书抄》十一引。五龙,亦即五臣也。『畴』读为『筹』。《荀子正论》篇:『故至贤畴四海。』杨注:『或曰:畴,与筹同。谓计度也。』是『畴』字于此,亦非不可解者。刘说误。」《考异》:「按:《舜典》:『使宅百揆。』宅言所居之位,从『宅』是,杨校非。」《义证》:「按《舜典》:『纳于百揆。』孔传:『揆,度也。度百事,总百官。』舜所咨畴者五臣,非必如《校释》所说为新命之六人。……《舜典》蔡传:『百揆者,揆度庶政之官。惟唐虞有之,犹周之冢宰也。』」按《舜典》:「纳于百揆,百揆时叙。」《史记五帝纪》作「徧入百官,百官时序。」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后汉(书)百官志》注引《古史考》曰:『舜居百揆,总领百事。』说者以百揆尧初别置,于周更名冢宰。」「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揆亮采」者乃虞,尧薨,舜承业,复传此位于虞。弃为后稷,契作司徒,皋陶作士,垂共工,益作虞,伯夷典礼,夔典乐,龙作纳言。凡二十有二人。「帝曰:咨!汝二十有二人,钦哉!惟时亮天功。」未言「臣」,《论语》作「臣」,疑为彦和所本。「百揆」者虽由虞总之,然弃、契、皋陶、益实亦列百揆之内。《御览》近是,从改。 询及蒭荛。 「蒭」,黄本作「刍」。《校注》:「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合刻本、梁本、别解本、尚古本、冈本、王本作『蒭』。按《诗大雅板》:『先民有言,询于刍荛。』不作『蒭』。『刍』已从艹,不必再加艹头也。」按《说文》:「刍,刈艹也。」《诗大雅板》:「先民有言,询于刍荛。」毛传:「刍荛,薪采者。」《韩诗外传》卷五「儒者」章引作「蒭荛」。《王力古汉语字典》:「析言之,割草者为刍,打柴者为荛。引申为草野之人。」从黄本改。 春秋释宋,鲁桓务议。 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引(务)作『预』;铃木云:《御览》『桓务』作『僖预』。」范注引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十四:「《文心雕龙议对》篇:『春秋释宋,鲁桓务议』二句,注家皆未详。惠学士士奇云:『案文当云鲁僖预议。公羊经僖二十一年:释宋公。传云:执未有言释之者,此其言释之何﹖公与为尔也。公与为尔奈何﹖公与议尔也。』预与与同,转写讹为务耳。」黄注:「《春秋》僖公二十二年:『公会诸侯盟于薄,释宋公。』《公羊传》……按鲁桓公无议释宋事,桓当作僖。」《校注》:「『务』,宋本、钞本、活字本、喜多本《御览》引作『预』。徐校『预』。天启梅本改『预』。黄注云:『按鲁桓公无议释宋事,桓当作僖。』文溯本剜改为『僖』。按作『鲁僖预议』,始与《公羊传》僖公二十二年合。惠栋、钱大昕、陈鳣并有说。」《校证》:「『鲁僖预议』原作『鲁桓务议』。惠栋《九曜斋笔记》一引其父士奇曰,……今注刘勰书者,皆不知引。案惠说是。《御览》『务』正作『预』,徐校亦作『预』,『预』与『与』同,转写讹为『务』耳。今据改。」《考异》:「按:应作『鲁僖预议』,事见鲁僖、非鲁桓也。」《义证》:「《公羊传》僖公二十一年:『楚人知虽杀宋公,犹不得宋国,于是释宋公。』《春秋传》僖公二十一年:『十有二月,癸丑,公会诸侯盟于薄,释宋公。』『宋公』,宋襄公,是年秋为楚人所执。」按作「鲁僖预议」是,从《御览》改。 而甘龙交辨。 「辨」,范校:「孙云:《御览》作『辩』。」《校证》:「『辨』,《御览》作『辩』,下同。」《考异》:「按:辨辩古通,说见《辨骚》篇。」《义证》引李曰刚《斟诠》:「字虽古通,但此篇论议对,以从言者为正。」《汇校》:「按:李说是。」按从《御览》改。 而同异之观。 「之」,黄本作「足」。《汇校》:「『之』,《御览》作『足』。按作『足』是。」按《公羊传》昭公二十五年:「孔子曰:其礼与其辞足观矣!」从《御览》、黄本改。 迄今有汉。 「今」,黄本作「至」,黄校:「元作『今』。」《校证》:「『至』原作『今』,梅六次本改,徐校同。案《御览》正作『至』。日本刊本作『于』。」《汇校》:「按彦和身处齐梁,指『有汉』而云『今』,于理不合,作『至』是。」按从《御览》、黄本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