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冤家 - 第 4 页/共 9 页

铁威追到,见素娟投水,赛全急回对岸,携着张氏妻妾走去。铁威遂咬牙顿足,同着家人忿忿而去。   张氏望见铁威回转,暂时住脚。不知贵保走往何处,浼赛全沿江找寻死尸,并寻贵保。岂知素娟命不该死,尸到江心,被一只官船搭救去了。赛全如何寻得着呢?   看看天明,赛全劝她二人住哭,引路回至家中。各丫环、婢仆一见惊问,及闻说出情由,十分叹息。张氏命家人取出衣服与赛全换过,又办酒邀留款待。大家商议,暂将冤仇忍耐,待丈夫回归,再行理论。张氏浼舅爷 :“找寻贵保并素娟尸首, 又烦舅爷上京与我寻着老爷,报信何如?”又交银二百两以为使用。   赛全领命,复回河边找寻素娟尸首。上下寻过,总总不见。   又一路找寻贵保,不知下落。想必上京去了,报知父亲?莫若上京寻着世荣报知,待他回来报仇,二则又访贵保下落。不知方得世荣回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贵保穷途逢侠士 小子窗下展奇才   诗曰:   亨屯方出险,幙绣得牵丝。   天遣功名路,金鞍聘帝畿。   且说贵保是晚过溪忘命直跑,不顾高低,跑了三四里路,回顾无人追袭,心魂稍宁。筋力困乏,暂憩路旁,思忖不知母、姐怎样。欲待回家,又恐生不测;欲待寻父,又长路漫漫,身无盘费。思忖一会儿,哭一会儿。恰已天明,只得望前而进。   腹中饥饿,无奈将身上衣服变易,得银使费,沿途访问进京路径。行了十余日,身上衣服变易迨尽,犹来到京。询诸途人,犹有十余日路程,心下彷徨无策。   一日,来到浙江地面。村市中有一村名李家村,中有一富户,姓李名建中。身列胶庠,十分饱学,有子英华、英发,为人任侠好施,周人之急,千金不计。有一胞弟李建良,在京开间酒楼。只有李秀才在家教训子侄,不图仕进。是日用过晚膳,见天色尚早,在庄门散步,恰好贵保到此。   李秀才见他小小年纪,虽风尘满面,犹秀气逼人,且又异乡声音,一见便生怜恤,引他回家,命家人将饭与他。食讫,贵保叩谢,正欲出门,李建中止而问曰;“我看你非是下贱之人。何处人氏,因何流落到此?”   贵保见问,潸潸泪下,哽咽而言曰 :“小子姓黄,名贵保, 家住襄州。父世荣,赴京贸易,留小子与母、姐四人在家。为遭恶仆与铁贼诓诱,逼姐成婚。多得施恩公搭救,逃走出来。   母、姐不知存活,小子沿途访父,身无盘费,衣服变尽,落魄到此。今蒙垂问,只得沥诉,伏乞垂慈 。” 建中闻言慨然曰 :“聆君所言,使我心恻,见危不救,亦 属非人。你小小年纪有此志行,殊属可嘉。但上京师纵然访到,你亦不知尊翁寓居何在。不若就在茅舍作吾儿伴读,待我缓缓与你访寻若何?”   贵保闻言即叩谢曰 :“遭难之人,得蒙收恤,深感再造 。”   建中命家人引他沐浴,将新鲜衣服、鞋袜与他换过。自此贵保身在李建中处不表。   且说朱百容在监,幸得梁玉朝晚劝解,不致悲愁,但终日盼望儿子告准回来,把冤伸雪。不觉盼了三个多月,并无音耗。   时已残年向尽,在狱嗟叹。辗转思量,虑着胡家势大,朝中大僚相护,不准鸣冤;又虑儿子带着多金,中途有失。千忧百虑,忽成□疾。梁玉延医调理,多方解劝,稍稍痊愈。一日,屠店旧伴潘成到候,两下相见堕泪。潘成把讼事嗟叹一番,复把铺中生意盈缩若何、各人股份应得多少,业经清算,已将银楚交朱能,细说一番。说罢袖中取出白金十两,送与百容费用。百容固让不获,只得受下。坐下一回告辞回店,按下不提。   且说贵保在李家伴读,相安过日,只得镇日思量母、姐不知生死,又不知何时得逢父面。回顾自己如飞鸟,虽得身安,终觉乡思撩人,终日愁眉不展。是日,李建中寿诞,诸戚友、学父一齐到贺。建中备下早筵相待,觥筹交错,各相酌酊。席散复洁香茗,与众解醒。   茶罢,李建中谓各徒曰 :“尔等日耽风雅,素事篇章。为 师欲考较一题,奈恐妨举业。趁今觞政之余,戚友齐集,分题击钵,较量高低,试看今日骚坛,阿谁夺帜 。”众人都曰 :“好好 。”建中即援笔挥题饰笺,写出相马二具,七言绝句,韵 限四支。   众生徒见题构思。有等彩笔生风,严若庭筠敏捷;有等眉毛尽落,奚啻洗然苦吟。各生徒次第进呈。惟有李英华、英发二人一句未就。黄贵保在旁着急曰 :“诸人俱已完篇,两郎君 一句未就,今日挫了吟坛锐气奈何?”二人正在苦思,怒曰:   “可恼奴才,敢取笑我兄弟。你试握管,你能作得出否?” 贵保曰 :“两郎不嫌潦萆,愿代捉刀 。”二人正在苦思无策,闻言即推笔砚与贵保,曰 :“汝试为之 。”贵保笔下生风,顷刻挥成二绝。二人一见十分欢喜,即呈上建中。   建中次第取看,章皆平平。看到英华、英发二人所作,不觉改目。英华诗云:   相舆久悔世情非,汗血尤来见亦稀。   阅尽三千无骏骨,如龙空取雪毛肥。   英发诗云:   九方去后无真识,老尽骅骝相赏稀。   多少驽马为上驷,世人争解论乘肥。   建中看罢,谓英华二人曰 :“此诗古音流丽,慨当以慷,作此 诗者满腹牢骚,纯是借题写照。信是吟坛名宿,断非你二人所构,但诸亲戚在座,你二人何处觅捉刀?即非倩人,定必蓝本。   ”诸戚友闻说,齐起身披看,俱十分叹赏。英华犹欲置辩,英发已供出贵保代作。   建中闻言即呼贵保上前,问曰 :“此佳章是你倩笔否?” 贵保曰 :“小子初学涂鸦,演成下里,老爷过誉,殊觉赧颜 。”   建中曰 :“珠玉在前,有目共赏,何须谦逊。索性拈题再考, 吐露你锦绣雄才 。”贵保曰 :“既获垂青,何妨献丑、还请颁题 。”建中曰 :“就以壁间赵文敏所画《青藜照读图》为题,赋七律一章。不拘何韵 。”   贵保闻命,拈毫拂纸,顷刻挥成,呈上建中。诗云:   映雪囊萤未足酬,何来仙杖把光投。   惊神学问于秋擅,焕斗文章片轴留。   天禄此宵传秘籍,石渠他日著新雠。   宣元校理标今古,犹有余辉炳后刘。   建中看罢,不禁拍案叫曰 :“言言金玉,字字珠玑,此翰苑才 也!我建中有眼不识,久屈英才 。”命家人取英华兄弟衣服与 他换过,以侄礼待之,命英华二人以兄弟相称。贵保拜谢,自此称建中为叔父。众人将诗一看,各各称羡,聚谈一会儿,告辞散去。自此贵保在建中家下攻书不表。   却说贵保忆起家乡,转念母、姐不知怎样,父亲又远在天涯,设今日在家中,父母不知怎样欢喜。谁知今日天各一方,思想起来能不伤感!莫若告辞建中叔父,早到京城,一则求取功名,二则访寻严父。思量已定,明早将此意告知建中。建中极力赞成,且曰 :“贤侄此举甚合吾意,一来努力功名,二来 乘便打探令尊消息。恰好我有胞弟建良在京,待我修书带去,自有安身之所。况要纳监,他在京贸易多时,各部衙门都有熟 识,贤侄托他料理,亦可省些钱文。后日黄道吉期,起程可也。   ”贸保曰:“叔父说得是,愚侄遵命 。”   次日英华兄弟与各书友备办离筵,与贵保饯别。饮次,建中举觞相属曰:“此杯薄醑,愿贤侄进京早会尊君,但得致身青云,无忘今日 。”贵保举觞谢曰 :“小侄饿莩余生,得叨再造,倘得侥幸,定必衔杯 。”饮毕,复酌递与建中,各相坐下。 次及各书友,亦轮杯举属,贵保一一酬还。后及英华、英发二人握手传觞,不禁哽咽而言曰 :“自接芳辉,常叨磋切,观摩 已久,不啻同胞。兄倘奋迹云霄,愿无忘此酒 。” 贵保含涕衔杯,声情激越,复觞二人曰 :“听二兄言使我 心恻,昔人诗云:‘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二兄今日之谓矣。勿论晨夕观摩情难相舍,即此离筵数语,倍及销魂。倘腐草逢春,得沾雨露,断不为薄情之举,异日不论乘车戴笠,相逢不只为君揖而已也 。”   建中曰 :“尔等叙话在此一宵,正宜畅饮欢时,少尽昔谊, 何复楚囚相对,使一座攒眉 。”各人闻言,愁肠尽解,复纵酒 畅谈,相与尽欢而散。   次日建中命仆李恩整顿行李,俟候用过早膳,贵保人内辞了苏氏出来,辞别建中,与英华等一众致别。李恩肩挑行李相随。建中向贵保说声 :“珍重 。”向李恩嘱声:“小心 。”英 华兄弟与各友直送至数里,洒泪而别。贵保上京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巧相逢中途遇友 传消息旅店衔仇   诗曰:   他乡逢旧好,把臂话通宵。   恩怨虽劳念,天涯慰寂寥。   却说贵保与李恩一路水宿风餐,行迈靡靡,过了几处市镇、村圩,历了一番风尘雨雪。桃红柳绿,不尽异地繁华;燕语莺啼,触起他乡景况。   一日,天色向暮,在旅店投憩。李恩方外出,独坐无聊,步出房门闲望。忽外边来了两客,后面那人十分面善,但天时昏黑,认辨未真。俄而,店主引两人入隔房安歇。贵保有事在心,潜行探听,聆其声音甚熟,一时想象不出。愈听愈真,忍不住造房拜访。隔房二客起立想接,贵保一见,认是朱能,便叫一声 :“朱兄 。”朱能吃惊,细认是贵保,两下相见坐下。   且说朱能在刘承恩店,因何到此?同行那客却是何人?原来刘承恩见朱能病愈在店,此日无事,带他各处催帐,是晚一同入店,不期相遇。两相坐下,先与承恩各通名姓,次问朱能因何此时才到此地,讼事若何。   朱能见问,不禁潸潸泪下,曰 :“愚兄命蹇,不堪备述, 言之痛心。自别尊在,来到山东,中途病剧,复遇流贼窃去黄金,昏愦荒郊,得家刘恩公救恤,扶归调好。因出门催帐,相随至此。但贤弟在家习读,因何到此?尊公可有同来?恳请一会,待愚兄陈明往迹,免使他挂心 。”   贵保见问,亦下泪曰 :“小弟遭遇与兄亦同。自兄去后, 家君出门贸易,讵被恶仆黄安串同忘恩铁贼,讵诱母、姐四人,胁逼姐姐成婚。幸得施恩公设计救脱。复遇铁贼追迫,孤身远走,母、姐不知存亡,拼命访寻父亲,来到浙省。幸遇李叔父收养,认为义侄。今春闱将近,如今进京一则求名,二来访父。   岂期旅邸,得遇朱兄。但朱兄盘费既空,难道坐视三冤不报?   还有朱伯父监牢受苦,亦当设计昭伸 。”   朱能叹曰 :“愚兄岂不知雪冤救父刻不容迟,但两手拮据, 焉能设策?惟有恨摧胸臆,泪流枕簟而已。他人岂能知耶?”   贵保曰 :“不若相陪小弟到京,访着家君,自有资财相助,去 部衙控告,若何?”朱能曰:“贤弟金玉之论,自当听从,但某受刘恩公大恩,今日随他至此,岂忍半途相弃。不若贤弟逗留寓所,待事后来寻 。”   承恩在旁止之曰 :“朱兄之言差矣。你大仇在身,老拙常 恨力薄不能相助昭雪。今遇黄相公携带,正宰机会可乘,安可为老拙而阻雪仇乎 !”朱能曰 :“报仇雪耻日夜在心,但病愦残躯得君再造,半途相弃,问心难安。是以宁愿先送恩公,后随弟驾 。”   承恩曰 :“吾始视兄为豪杰,谁知兄乃是愚夫。古人有‘ 身受千金,恬不为报’,岂区区供养,辄劳悬怀。大大夫一遇知交,挚家相赠者有之,甚至头颅相赠者亦有之。老拙平生周急扶危,如朱兄者何止百十,总是事了心安,不留胸臆。遥忆以来何尝一一有报,亦何尝一一望报。朱兄今日拘拘于老拙谋者,乃一已之私恩,黄相公为朱兄谋者,实不共之大耻。急私恩而忘大耻,有志者不为。朱兄自顾为何如人?今日所处为何如事乎 !”一席话说得朱能降心敬服,贵保击节称扬。三人谈 论一番,俄而李恩相请归寝,贵保作别,回房安歇。   次日,用过早膳,贵保邀请朱能同行。朱能只得辞了承恩。   承恩解囊以三百金相贻,曰:“相聚已久,些须白物,充兄盘费。但大仇雪后,经过敝地,祈一相会,亦慰老夫之望 。”朱 能逊谢曰 :“久受隆恩,亦惭未报,复贻厚贶,何以克当。纵 恩公看,倘来者甚轻,小子受之有愧,倘大冤获雪,定必踵府相酬 。”说罢,把白金送回。承恩固辞不受,承恩曰 :“老拙主意已定,朱能勿作外人,些须白金,无劳固让 。”朱能因逊 谢不获,只得收下。承恩复谓贵保曰 :“黄相公他日身荣归里, 千万同朱兄屈临 。”贵保曰 :“异日乡旋,务必拜候 。”两下 道声 :“珍重 。”一齐作别。承恩自去。   贵保与朱能、李恩三人就道,一路上赞叹承恩慷慨仗义,有古侠士之风。陆路问津,舟行泊水,同行有伴不觉逶迟。行了数日,已抵京城。一到羊肉胡同,李恩先驱,贵保与朱能在后,入到李家酒楼。见了建良,呈上书函。建良拆看毕,与贵保、朱能相见坐下,各通姓名。旁有家人递茶。   茶罢,建良问曰 :“黄贤侄贵籍荆襄,因何到敝乡与家兄 相会?”贵保曰:“小侄因逃难寻亲,得蒙令兄周恤。今者到京,又来搅扰。两昆至真乃贵保天大恩人 。”建良逊谢,复曰: “此位朱兄,家兄书中不及备列,在何处得遇黄贤侄?” 朱能曰 :“小侄与黄贤弟世交,因欲进京雪仇,半途被病 逗留。后随恩人催帐,恰好旅邸相会,被邀至此,靦颜叨扰,愚心甚惭 。”   建良曰 :“朱兄言重,不嫌喧溷,屈驾无妨 。”于是拣个洁净楼房,与贵保二人同住。修书打发李恩回去,贵保亦修书致谢建中。贵保将金银托建良与他援例纳监,数日一一停妥。   由此贵保日夕在书房攻书,日日命朱能随店中伙伴周围寻访父亲消息,总无音耗。   一日,偶在房门散步,见有一汉子上楼饮酒,势色十分匆忙。贵保一见不禁大叫 :“施恩公 !”那人闻言,举头把贵保一看,不禁跃然曰 :“你害我寻你得好苦,原来在此处。某沿 途寻访总总不见。闻得尔父世荣在京,是以到京周围查访。” 是日正跑得肚饥,急入酒楼,不期与贵保相会。两家不作别话,贵保惟问那晚踪迹,赛全一一缕述。贵保闻姐姐已死,不禁伤感,咬牙切齿深恨铁贼。   赛全亦问因何到此,得会尊君否?贵保把己身所历,从头细述。絮语一回,引他下楼与建良相见,把姓名踪迹陈说一番。   建良敬他义侠,十分厚待。恰好朱能同伙伴回来,一见彼此同里识认,两家见礼,各各陈述,相与同至楼房细谈。   赛全在李家酒楼住了两日,即催贵保修书回家安置老母。   朱能亦修书浼赛全到县牢安置父亲。二人赠金作费,赛全不受。   经辞了酒楼,赛全领了两封书札直回襄州。先到水月村见了张氏,把遇贵保细说一番。张氏拆书一看,一喜一悲。喜者,贵保功名有靠;悲者,素娟殓殡无亲。触起铁贼凶狠、黄安狡狯,不禁伤感起来。赛西相劝一会,张氏留待酒饭。赛全食讫,辞了张氏,直到县牢访问梁玉,求见百容。梁玉启监,引他与百容相见。   百容请教赛全名姓。赛全直叙缘由,袖中取书奉上。百容拆开看罢,不禁泪滴衣襟,哽咽言曰 :“我只望吾儿进京告准, 把冤伸雪,得脱牢笼。岂料命蹇如斯,复遭病贼。若非得遇恩人,险作异乡馁鬼。今日复劳施兄仗义,千里传书。老朽倘得脱危,安当衔谢 。”赛全逊谢,坐了一会儿,告辞出来,复回 贵保家安歇。   自此张氏念赛全恩深,把他长养在家。赛全无事,与她料理门户,买办各物,暂且安身,按下不表。却说朱能、贵保商议报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小书生觞馀遇主 圣天子有意怜才   诗曰:   巷遇喜怜才,风尘辨骏骀。   禹门高跳处,平地一声雷。   话说朱能、贵保在李建良店中,大家商量伸冤雪仇。建良道 :“黄贤侄令姊之冤伸雪亦易,他日回乡,在本处官员控告 便得。惟朱家一案事情重大,胡贼既为当今国戚,又晋爵为公,实难动摇。此事若不详慎,恐祸不旋踵。况且胡贼结交极广,朝中大臣多与他相厚。待我与二三知己朋友斟酌,务要计出万全,方可行事 。”   朱能道 :“事皆确实,况有府尊何公作证,怕他怎的!又 府尊有书教我向兵部衙门投递,自有照料 。” 建良道,“近来势利的世界,正系‘贫不与富敌,富不与官争’。我劝贤侄不可心意,待等考过秋闱,等金榜题名,此时更易为力 。”贵保道 :“叔父其老成练达之见,我们不可造次,待等考过秋闱之后再议可也 。”朱能听了二人言语,遂安 心读书习武,以为进取之计。   时光易过,到了秋闱之期,朱能随众应试。三场已毕,到了开榜之日,高高中了第二名武魁。报到店中,大家欢喜不尽。   朱能即修家书,命人回家报喜。过数日,朱能即命家人持了名帖,雇轿直到兵部衙门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