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倾谈 - 第 8 页/共 8 页

”鬼差笑曰:“你尚估系生人么?你真正系唔行?”砒霜钵垂头闭目,总不答声,鬼差遂抽住一只脚,随拖随走,拖得砒霜钵手脚撒开,头披髻散,大声乱喊:“我愿行咯!唔好拖得我咁凄凉咯!”(情景极有趣)鬼差不由分说,苦苦尽力拖起势俗话倾谈二集??走,只管拖,只管骂,话:“唔怕你撒泼,唔怕你力蛮,你到来恶得过我?你话唔怕雷公,乜要怕我呢!”(砒霜钵一生唔曾被人丢过驾,今到此处尽地丢清,好似恶人到官,硑了一毫气势)砒霜钵曰:“差老爷,我硑犯你呀!为何将我咁作贱呢?   ”(好之你又作贱家婆)鬼差曰:“重有得过你贱,你估咐样就罢了么?你都唔知利害。”引动得来往之鬼都笑,连一班牛头马面鬼卒亦笑起来,笑其拖得有趣也。有一相识之鬼来讲情,方歇手唔拖,任其起身行走。   去到一间大宫殿,企在门外。闻知殿内呼喝声,官差挤拥,忽牵入内,有一个判官唱名:“不孝妇邬门梁氏到案。”砒霜钵即跪在地上,阎王曰:“你系金陵大城南门外部家治之妻,系你吗?”砒霜钵曰:“正是不差。”王曰:“有人告你。”   砒霜钵回头,望见盲家婆跪在一旁,王曰:“你勒死家婆,系你一人,抑或有别人帮手呢?”砒霜钵想:“此事难推过新妇,况且家婆在后,不能诬赖于人。”遂直认曰:“小妇人一时浅见,将家婆勒死,系我一人,并无帮手。(有时勒死只狗都要两人,勒死家婆,独力可能做得,都是本事)今知罪过,悔恨难追,总系望王爷格外施恩,大开方便,勿执勿怪。”(记错拜神之时,抛系唔转)王拍案大骂曰:“你个贱妇人,好生大胆!将家婆勒死,不知罪大通天,在阳间律例,应当碎剐凌迟,在阴间律例,要打落酆都地狱,受苦五百年,变过猪狗畜生,方成人类。但系阴间受苦,阳世唔知,我今发你还阳,将此事转传于人,世上多一人知,免你地下多受一日之苦。你丈夫郎家治平日夫纲不振,容纵其妻,任由老婆刻薄老母,(世间每有此等人咁蠢才不中用)生前既不能发觉,死后又不能代老母报仇,在阴间罪案应当处斩。”砒霜钵曰:“小妇人不孝,未曾入过学堂,(男子学堂亦有入,仍忤逆父母)头戴膏油,不俗话倾谈二集??知不识,(何以晓得骂家婆做老狗?呢)原望丈夫教导。因丈夫毫无管束,是以犯此天条,(系丈夫叫你勒家婆吗)望王爷准我投胎转世,另行孝义,以补前非。”王曰:“今生事做不了,何论来生!(真爽快直捷)你一生坏在个把嘴,牙尖齿利,造是生非,如今在我面前,尚敢支离辩驳,况在阳间咒骂,重了得么?”命小鬼将亚妇掌一百嘴巴,砒霜钵大哭呜呜,打得个嘴歪左歪右,(砒霜钵想扭歪家婆嘴,谁知自己之嘴重歪得多)口唇都长多一寸,唔敢出声。判官看见,以袖掩口,侧面亦忍笑不住,笑其想卖口乖而受打也。砒霜钵拭干眼泪,又想开声向王爷求情,王曰:“不用多言。”着小卒带他还阳而去。   鬼卒又带他一路行,一路走,砒霜钵曰:“差老爷,我如今魂飞胆碎,吓破心肝,(你本来硑心肝用何被他吓得破)精神困极,脚骨软了,(家婆条颈先软了)容我一坐,做得唔呢?”   鬼差曰:“你慌硑得过你坐么?五百年地狱在,你慢慢坐到厌都做得咯。(个只鬼讲说话,说得咁尖利,凶重斗系过砒霜钵)你愿行即行,你唔肯行又照先时咁样拖你只脚。”砒霜钵曰:“唔好咯!我怕你咯!我情愿快的走咯。”   一阵间,归到屋内,被鬼差一推而醒,大吓一惊,周身冷汗出来,床中被褥湿透,自怨叹曰:“该死、该死!就系一死都未能了局呀!婆婆呀,乜你唔解生,等我奉事下呀!”(你奉事得多,佢心亦足咯)一夜,暗中流泪,以手自己打头,总之,怨错天光。后新妇入房来,叫洗面,唔愿起身,新妇问其何故,砒霜钵曰:“我牙痛,牙骨刺,牙肉肿,大约有牙虫都唔定咯。”新妇曰:“我试睇下。”砒霜钵摇手曰:“驶七睇呀!我尚下痛到死咯!”新妇走埋床,展开被一望,果见腮颊两边,皮肉浮高,面似猪头咁大,唇又长,眼又深,口旁之处但现瘀黑色,好似打痕。新妇暗惊奇怪,遂问曰:“今朝另外俗话倾谈二集??煲过白米头,局的好腊鸭,与你食,着唔着呀?”砒霜钵曰:“唔食得咯!粥水都唔轻易饮得啖咯!”竟然眠在床上,饿了三日。(家婆饱死,佢怕饿死)忽然身中生得无数疮仔,上生至头,下生至脚,连到手指、脚趾、颈喉、耳鼻,处处皆然。   周身黄脓白泡,药散敷之,连肉都卸落地,医家无计可施。惟背后一疮更大,渐烂渐阔,穿了一个大孔,似岩洞之深,望见肚内,心肝脾肺俱现蓝黑色,(其心更黑几倍)名医家不能识其证。医家曰:“书有载讲,恶声大疮,唔有见过毒得咁凄凉。   ”(此医家看外科书,不过晓得一半,知佢毒疮,唔知佢恶呀)砒霜钵曰:“我一世好心,(更兼好口)唔知点解生得个咁样病,总之系前世唔修咯!”(今世是真)新妇向侧面,掩口暗笑,知道系勒死家婆证也。医家无法,只以大油纸铺住,好似绷鼓一样,免受生风。(唔似得绉纱带束住可更好)邻里来问病,不敢望其背,因有一妇见之,被吓一惊,归家成玻医家告退,砒霜钵叫苦连天,痛了几十日,胸但似火,骨节似刀切,喉极干,颈极肿,(家婆死时有咁肿)如坐火炕,如睡筋床。   (即是生前大地狱)想拜天,手唔拜得,想跪地,膝唔跪得。   (重咁神心么)一日,痛到极处,叫新妇到床前,细气低声曰:(骂家婆个阵时得咁大声)“亚嫂呀,我一生唔好颐,唔肯饶让人。(你唔饶让人,鬼神唔饶让你)因被你太婆骂了一番,就怀恨在心,将他害死。我以为人唔知,鬼唔见,可以安然无事,点估到地下真有阎王呀!被灶君奏天,婆婆又告发。”前者勾我魂落阴间,与你太婆对审一堂,曾经招认了案。阎王说要我坐五百年地狱。你家公因听妻言之过、都要斩首遭刑。我今死去,地狱之罪断不能辞,未知你家公将来如何结果?(都系酸果苦果,唔系甜果咯)我死之后,不妨传与人知,或者减我罪过一二。”遂将阎王所判断说话,逐一讲与新妇知之。新俗话倾谈二集??妇听闻,吐出舌,惊曰:“真有阴司,怪不得婆婆咁样病咯。”   砒霜钵大叫数声:(家婆死唔出得声,砒霜钵死可能出得声,而且大声)“我苦呀!”叫三日,四体裂而死。其子归来葬埋。   一月后,邬家治枕骨后生一大疮,归家调理,渐生渐阔,生了两三个月,通条颈俱阔完。一日坐床,只顾低头,不觉大啊一声,头跌落地。(其声与大芋头在房上跌落地下相似)新妇方知阎王话要处斩,即断头疮也。其子又殡葬毕。   约半年之后,一日有邻里三五妇人,来到邬家治之屋,与其新妇韩氏共坐闲谈。一妇人讲起砒霜钵一世忤逆家婆,毒心毒口,唔怪得咁样死法,亦理所当然。独至其夫邬家治,一生柔顺,(顺老婆)并无得罪于人,何以咁样死?唔通天眼半明半暗,只开只闭,(讲得好新样)亦未可知。计起番来,做丑人不宜,做好人亦无益也。”韩氏曰:“我话天眼明过镜,总系人唔知。”众问何故,韩氏曰:“我太婆唔系饱死,系我恶家婆将他勒死。”众大惊曰:“此犯天条大恶,为何不出声?”   韩氏曰:“极之难讲。家婆吩咐,话我出声,先将我害死,所以不敢呀。其后佢魂落阴间,阎王审判,要佢落地狱,我家公要斩头,所以咁样古怪。此等说话,系我家婆痛到将死时,讲与我知,故此知其端的。”妇曰:“唔怪得咯,死都唔好。可惜佢咯,连你家公都系蠢才,一世阴阴湿湿,有的丈夫男子气。   我有一次人来你屋,见砒霜钵咒骂盲家婆,你个家公只晓得坐住竹椅,拈烟筒食烟,总不出一言、喝一句。所以容纵砒霜钵,恶得咁凄凉呀!至到盲老母,六七十岁人,遇时受苦。应承做仔,有咁硑本心,话晓发财,又话去几远地方,一间屋内,好似倒麻蓝纱咁乱,讲乜本事呢?叫做邬家治,都唔治得一个老婆,重想治一家?个的都唔系叫做男子佬,实系叫做老婆奴。”   又一妇笑曰:“你老公唔听你说话么?”其妇答曰:“我老公俗话倾谈二集??有咁蠢才,话着佢老母唔好,就好似打崩佢头咁样痛咯,有的好食物,要先敬佢老母,然后中佢意。(天地间另生一等奇男子出来显与众看)我虽然系丑禀,都唔敢得罪佢老母一句。你话我老公奇唔奇呢?你估比同邻家家治咁衰么?归来伏在老婆裙头下,要听老婆声气,自己唔做得主意,个的重系叫做人?”   又有一妇答曰:“我地硑命水,嫁得个老公,总唔听我说话。”   前妇曰:“听你话,实首好么?邬家治听老婆话,好之衰生个样?”有一老妇曰:“看如何听法,劝唔好嫖,唔好赌,唔好吹鸦片,要顾身,要顾家,个的说话,俱要听。若只晓得派翁姑不是,叔伯不是,做男子就唔着听咯。”众妇曰:“究竟二叔婆讲来有理,唔怪得二叔公一世都听你说话。”各人大笑而散。自此,砒霜钵之事渐传出来,远播于众。   恶逆妇大痛大苦几十日,然后四体裂开,死惨过凌迟碎剐矣。不孝子生断头疮而死,惨过斩首正法矣。   天不言而报应,真可畏也。然天岂欲如此多事哉?无奈大逆不孝者自作孽何!   俗话倾谈二集??   茅寮训子   清朝满州之官,并无姓氏,只以名为姓焉。康熙年间,满州有一人,叫做同贞,为官做到官詹之职。同贞有结发之妻,生了三子。不幸中年妻死,续娶填房一个汪氏,一分美貌聪明,系旗下人家女也。汪氏归来,持家极有礼法。厚待丈夫三子,意极仁慈,作如自己所生,无分别也。同贞性气刚直,遇事不合,便忿忿不平。后因一件案情办得太烈,致朝臣执奏,削职抄家,产物一空,渐成贫困。汪氏极力撑持,帮助其夫用度。   同贞不以失官为意,贫淡顺其自然。   未几,同贞死,汪氏哭绝,痛不欲生,水浆不肯入口,决意同亡。既而覆想一下:“敢死易,养仔难,连自己死埋,个班仔向谁倚赖?况且先夫临死,曾经吩咐床前,要我抚养诸儿,不可置之度外。若使自寻短见,夫在九泉之下,依然紧皱双眉。   ”左想右思,死去亦难,不死亦苦,人生天地,不怕做辛苦事,还期苦尽甘来。于是立硬心肠,咬牙抵住,勉强起立,打点殡葬事宜,受痛含悲,难向诸儿解说。三子只知啼饿,谁怜寡母肠断魂离,哭泪难干?惟有叫夫知道而已。   其时,汪氏守寡,年仅廿二岁也。家既贫,无人照顾一二,备极艰辛。惟望三子学问能成,方有生路。勉强请一个先生来教三子,将所住之屋,截出一半做书馆。典当衣服首饰,备买纸笔,与及经书。先生金其价亦廉,而饮食供奉之情极尽诚敬。捱了一年,而贫更甚,渐不能当。想叫三子出外从师,难供费用,于是自己教训。手勤纺绩,口授经书,三子企立一旁,眼观耳听。有时天寒冰冻,灯光如豆,火不成红,而冷雨凄风俗话倾谈二集??破窗乱打,犹执诸儿之手,指向卷上,字句分明,而哽咽一声,不禁泪流满面者矣。诸子旁侍亦泣,于是掩卷收灯,回床而睡。   枕孤被烂,破席零星,犹嘱诸儿,各于床上念书,沉吟覆记。   仅到五更,叫诸儿复起诵读,而汪氏已离床开卷矣。及后,并无钱赁屋,无处栖身,因赁一空地,篷结茅寮,母子居祝或早朝无米煮,近晚食粥一餐,教三子奋志读书,要做好人,以承祖父之志。三子若有懒惰,散步游行,汪氏则啼哭呼天,自怨自责。三子恐惧,即时跪在母前,认了不是,愿自后遵从母教,不敢荒疏。汪氏然后收泪止啼,方肯饮食。三个仔兄弟相劝,你劝我、我劝你,务要发奋做起人来,以慰老母之德。由是真正用功,苦心习练。每朝清晨到老母面前,拜了三拜,然后虚心下气,企在于旁,以听老母吩咐,若无别话,各去攻书。   “至康熙癸丑科,大仔叫做逢泰,细仔叫做满保,两个中了举人。申戌科,逢泰中进士,点翰林。庚辰科,满保中进土,点翰林。丙戌科,第二仔叫做元旦,亦中了举人。三子皆登科甲。康熙三十六年冬月,第三仔满保升去福建做抚台。康熙四十年,满保又升福建浙江做两省总督。此时老母汪氏做了太夫人矣,随任在衙门享福,凡地方有关于大利大害者,时时问及其子,满保亦虚心禀告,与太夫人斟酌,而力行之。康熙五十六年,大仔逢泰出身去陕西,做钦差学院大人,太夫人教以“公明”两字,逢泰谨遵母教。康熙六十年五月,太夫人身中染病,满保小心奉事,五更早起,即往床前问安,药汤茶饭,定必自己亲手捧向母前,劝其饮食,从旁企住,等候太夫人饮完食完,再问可否,然后告退。时值福建台湾朱一贵招聚匪徒作乱,至数十万贼攻破城池。满保奉旨征打台湾,起程既去,过了重洋。太夫人修书寄满保云:“儿乃尽力出征,不必以老母为念,你母亲今好了,饮得食得,你不须忧,务宜一战功成,俗话倾谈二集??以报朝廷之望。”其实太夫人身犹有病也。及六月,台湾征平文书报到,太夫人喜动颜色,焚香禀告天地,叩谢神恩。谓家人曰:“台湾平,地方宁,社稷无疆土之忧。儿能了此事,我安乐矣。”闰六月十三日卒,死时光气满容,清风拂拂,虽大暑时候,而一室生凉,若有冰霜之象。见者皆称爽朗,共以为奇。   考太夫人汪氏之品格也,其貌美而正,其气清而静,其心切而平,其志坚而苦。当年少也,不施脂粉,至憎卖弄风情。   及随任也,不看戏景,至恼游行散荡。教媳妇习礼,待婢女极慈,尝谓新妇曰:“妇女读书识字,原是有用之人,至为好事。   若不习礼义,不重名节,就读千万卷,终何用哉?只知学吟诗,学作对,要人称做才女,便自满足,而于大道理不晓一分,居家庭亦无好处,所谓枉读诗书,亦无谓也。更有等妇女,生来庸俗,以正经书卷唔看得入眼,正经道理唔动得人心,专爱看邪书、小说、歌曲、淫词,自号风流,以为潇洒,谁不知满纸邪气,满眼淫情,日夕流连,心神变动,日久不觉流于下贱,误入迷途者有矣。故好插花搽粉者,惹人邪意也,好行游看戏者,自起浮情也。故为妇女,无论聪明愚拙,富贵贫难,总要存一片真心,一点正气,然后生居世上,不在为人,天必之,而鬼神亦敬之矣。”其教媳妇之道如此,子孙传为家训,故其家多正静焉。太夫人享年七十二,众称其福禄寿全。   汪氏守寡之时,年廿二岁,生得聪明秀丽,何忧无别处栖身?况前头仔三个又非自己亲生,苦乐奚堪?   在他人多有不安于其室矣。汪氏之心,无分彼此,三子非他,系丈夫之子也,爱丈夫而不爱其子,丈夫岂能安乎?惟看得丈夫真,然后爱得三子切。一班幼小,只晓得缨嘤啼饿,何知母氏伤怀?吾想此时媒人婆、俗话倾谈二集??竹笋智,纷纷来到,劝其改嫁者不少矣。汪氏以安于受苦抵之铁石心肝,终难转动。独是一贫如洗,无米难炊,忍饿抵饥,凄凉多少?汪氏立定主意,只思教子成名,苦读寒窗。知严师原是慈母,茅察斗大,有玉堂金马之人。辛苦十年,一生富贵,子官,总督,自己封一品太夫人,所谓苦尽甘来,竟如所望。世间亦有青年而守寡者,其困苦亦有相同,有教子之心,未必有如是之真、如是之切矣。何况非自己所出,原系前头仔者。诚即自己所生,亦不过宝之爱之,如掌上之珠,作心头之血,只忧他唔养得大,唔高得快。   有的好食让他食之,有的好着让他着之,断不肯打一棍、骂一言,如鸡之护雏,牛之引仔,只恐相离相失,而不知有严束之道焉。又安肯治其子用苦功,捱苦境,苦心习练,苦忘琢磨也哉?所以寡妇之子,每多学坏,至不成人,其母有以纵之也。又有守寡之妇,饱衣足食,度日宽容正直,矢志坚贞,起居清净,修善修德,爱己爱人,将来德荫儿孙,魂归乐国,堪称贤妇,谓之能人。而乃有浮荡之气不收,懒情之情日纵,待人无礼,治己无方,以赌博为奇,以游行为乐,不和于众,不合于家,或太骄奢,或太吝惜,虽称守节之名,而不知所谓守者,谨守规模也。所谓节者,行为节度也。失其真实,所以受人弹、受人笑者亦有之。若汪氏太夫人,可为守节中之表表特出者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