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庵集 - 第 73 页/共 166 页

考异   黄商伯问大学知止能得【云云】然后求得所止也今或问云天下之事皆有以知其至善之所在其释知止之本文全体可谓当矣然恐学者见其有天下字有皆字以为必尽穷天下之理然后可以知至善所在而得所止如程子所言格物工夫未足以知至善必待物尽格知尽至始为知至身脩以至天下平皆得所止之效与所以继纲目三语之后言之盖举大学之全体极致与乞赐指教   晦庵集卷四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晦庵集卷四十七     宋 朱子 撰书【问答 一本作知旧门人问答】   答吕子约   示喻缕缕足见力学之志然所读书似亦太多矣大抵今人读书务广而不求精是以刻苦者迫切而无从容之乐平易者泛滥而无精约之功两者之病虽殊然其所以受病之源则一而已今观来喻虽云数书之外有所未暇然只此已是多少功夫又论孟中庸大学乃学问根本尤当专一致思以求其指意之所在今乃或此或彼泛然读之此则尤非所以审思明辨而究圣学之渊源也愚意此四书者当以序进每毕一书首尾通贯意味浃洽然后又易一书乃能有益其余亦损其半然后可以研味从容深探其立言之旨而无迫切泛滥之累不审贤者以为如何   答吕子约   喻及日来进学之功尤慰孤陋且深有助于警省为惠厚矣气质未化偏重难反学者之通病今亦但当用力于恭敬持养之地而玩索义理以培养之不必反复较计悔咎尅责如此太深却恐有害清明和乐之气象亦足以妨日新之益也   答吕子约   示谕缕缕备见笃学力行之意然未免较计务获之病着此意思横在方寸间日夕纷扰非所以进于日新也所读书亦太多如人大病在床而众医杂进百药交下决无见效之理不若尽力一书令其反复通透而复易一书之为愈盖不惟专力易见功夫且是心定不杂于涵养之功亦有助也又谓不欲但为闻见之知此固当然闻见之知要得正当亦非易事诚未可轻厌而躐等也   答吕子约   时习之义程子云习重习时复思绎浃洽于中则説此恐是学原于思之意凡所当事者皆学也不致其思绎以通之则无自而进茍苦思力索则浅迫无味亦失所谓説矣惟学焉而时复思绎勿忘勿助积累停蓄浃洽涵养杜元凯所谓如江海之浸如膏泽之润涣然冰释怡然理顺然后为得此即时习而説之注释也【张先生所云似与程子之意未合】   此説甚佳南轩解义为人借去不尽记其説然觉得尽有未安处也   巧言令色鲜矣仁恐止当从尹氏説   尹説固好然其间曲折恐亦不可不讲若有人引上蔡所引许多同异问之尹公他必有説不只如此打过也传不习乎恐止当从明道説葢恐不习而传之则在已审问明辨之功有加无已笃于自反而惧于传之或差【上蔡之説恐与章指未合 差下一本有也字】   如明道説文势似不甚顺若从上蔡之説则先忠信后讲学乃与上下章意思相似又文势安帖不烦多训似亦有理试更思之   父在观其志一章恐指意在下又志所存也行所为也有父兄在安得闻斯行之虽欲成父之美而亲心未顺焉虽欲为不善而莫得肆焉止观志之所存可也若亲没矣吾之所欲为者遂矣故必观其所为之专与不专而后可盖虽为之善然不能忍而遽改则亦谓之死其亲可也至于三年之间事死如事生而无伸已之意乃谓之孝可谓孝矣云者深嘉之辞若曰如其非道则何待三年是未深体观其行之意也夫不幸而有所当改是乃吾平日之拳拳而未能孚于吾亲者今也哀痛之深固有所斡旋改移于不动声气之中者矣茍有决厉之意则纵有丘山之善然此心不防于息乎   此説甚好但谓固有斡旋改移于不动声气之中者此句未安熹旧来亦尝有此意后看史书见有居官不改前人之政但因事迁就使人不见其迹者必大悦之以为代人居官犹有能如此者况于所天乎因以此问于李先生先生曰此意虽好但每事用心如此恐骎骎然所失却多圣人所谓无改者亦谓尚可通行者耳若不幸而有必不可行者则至诚哀痛而改之亦无可奈何不必如此囘互也此意窃谓学者不可不知恐当更思之也又有谓其志其行皆指父而言意亦自好试并思之如何   日月谓一日一个亦得论气之感也谓古今一个亦得论气之本也   感字未安李文饶谓日月终古常见而光景常新此亦善言天者   季路问事鬼神告以事人问死告以知生欲令子路原始观终聚而通之也未知生焉知死是固然矣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恐救子路忽于近之病盖在目今虽曰未能事人然隠微之间如执虚奉盈所以事之者自当深用其力茍于此知所事则事人之道亦可进但阙畧于事人则益不能事鬼矣   熹尝谓知乾坤变化万物受命之理则知生而知死矣尽亲亲长长贵贵尊贤之道则能事人而能事鬼矣只如此看意味自长戒慎隠微又别是一事不必牵合作一串也   体物而不可遗之义盖物是形而下者物其物则息生不穷是所谓体物而不可遗也即形于上者也茍物而不物则死矣体云者其流行发见非物自尔而必有体之者也   体物之意剖析得甚好但本是鬼神之德为此万物之体非是先有是物而鬼神之德又从而体之也物而不物则死矣此句有病须知若初无体之者则亦无是物矣   游防为变之义如何   精魄也【耳目之精明为魄】气魂也【口鼻之嘘吸为防】二者合而成物精虚魄降则气散魂游而无不之矣魄为鬼魂为神礼记有孔子答宰我之问正説此理甚详杂书云魂人阳神也魄人隂神也亦可取横渠上蔡论此亦详   谁毁谁誉一章恐当看谁字此正见圣人大公无我之心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此又圣人无所私好而于善善之意亦不侵过分毫来诲所谓但有先褒之善而无预诋之恶似恐于公平之意思未完   熹昨来之説善善速恶恶缓正书所谓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罪疑惟轻功疑惟重春秋传所谓善善长恶恶短孔子乐道人之善恶称人之恶之意而仁包五常元包四德之发见证验也圣人之心虽至公至平无私好恶然此个意思常在便是天地生物之心若但一向恝然无情则恐或有流于申商惨覈之科矣试更思之【洪范皇极亦有此意】   答吕子约   所喻日用工夫足见为已之意甚善然别纸所论论语首章便是读书玩理之様辙更无别涂请只如此用功不必切切论功计获也   答吕子约   示喻日用功夫有未到处此见省身克己用力之深不胜叹仰然前后已屡奉闻不必如此计较迫切但措其心于中和平正之地而深以义理灌溉培养之自然日有进益如其不然则存养讲习之功未及一二而疑悔劳殆之病已夺其千百矣试更思之至如读书只且立下一个简易可常底程课日日依此积累功夫不要就生疑虑既要如此又要如彼枉费思虑言语下梢无到头处昔人所谓多岐亡羊者不可不戒也   答吕子约   巧言令色鲜矣仁论章旨则尹氏之説为完若旁通其义如辞欲巧之类是乃修省细宻工夫其发原自别然修辞之功亦易得入于安排计较而不自知其所发之偏者亦为鲜矣仁也   发原自别之説甚好修辞之功固易入于安排计校然亦只得就发原处谨之耳若舍此而别生疑虑则又转见缴绕不得剖决也   曾子之三省为人谋与朋友交传诸人惟恐应物之或不如已而笃于自反也尹子言诸公逺来依先生之门某岂敢輙为他説万一有少差岂不误他一生恐正是传不习之意先忠信后讲学固是如此但忠因谋言信因交言恐与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之意未类上蔡之説竟未敢安   所引尹公语甚好然于此文句中似觉少两三字圣贤立言不如是之巧而晦也谋不忠则欺于人交不信则欺于友传不习则欺于已欺于师是亦忠信之类耳更思之   其志其行皆指父而言意亦好但于本章之旨恐未安父在观其志观其所志之善恶也父没观其行观其所行之肆与否也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则事亡如事存而不忍死其亲焉故曰可谓孝矣斡旋改移其始止于隠恶讳过本在于爱亲骎骎而往易入于私其病固不细然弥缝调停之工又不可废所谓度不可行至诚哀痛而改之固不必囘互但弗知所以改之之方则或伤于张皇骤快而无迟迟浸渐之意味亦非笃于爱亲者也【谢方明事祖俭旧看得甚可为法然李先生之言亦要于此致察】   先生之言恐更当思之至诚哀痛四字尽有意思存得此心自不至张皇也据今日病证似当且服此药便自胸次开阔黑白分明若更主张调停两字正是以水济水窃恐昬昧隘促转见无进步处父没观行必如旧说亦为是非邪正之类所包甚广今只云肆与否却觉拘滞兼又与上句参差下句重并尤未穏当   日月终古常见而光景常新其理固如此然所谓常见所谓常新必有科别   日月隂阳之精终古不易然非以今日已昳之光复为来日将升之光也故常见而常新   未能事人而欲事鬼未能知生而欲知死是犹未知其首而欲知其尾也知首之旨当如来教又思事人之旨恐止是不敢欺不敢慢【出门如宾之类皆是】如此而致敬宻察庶防可以交神明矣事如祗事之事所谓尽亲亲长长贵贵尊贤之道恐于事字未叶   此説甚好比熹説尤亲切盖亲亲长长贵贵尊贤之道固不外乎爱敬但如此説方亲切耳然四者之目亦不可废请更思之   视之不见聴之不闻体物而不遗此三句乃指鬼神之德而言视不见聴不闻无形声臭味之可闻可见也然却体物而不遗则甚昭然而不可揜也所谓体物者固非先有是物而后体之亦非有体之者而后有是物万物之体即鬼神之德犹云气即性性即气而不可离也可离则无物矣所谓不可遗者犹言无遗阙渗漏盖常自洋洋生活不间乎晦明代谢也   物之聚散始终无非二气之往来伸屈是鬼神之德为物之体而无物能遗之者也所谓非有体之者而后有是物与所谓无遗阙渗漏者皆非是   防者其气也气散防游而无不之所谓无不之者已屈之气尚有在于天地之间邪抑否也然气聚则生气尽则死何者为游防玩游之一字谓其即便消散又似未尽也体魄藏于地恐指成质而言【如月魄以无光明者言】谓耳目之聪明为魄有所未晓合耳目之聪明而言则防不离魄【聪明即气之运乃是防也】失其耳目之聪明而言则防去魄存恐难以耳目聪明命之为魄也   程子曰防气归于天消散之意游防亦是此意盖离是体魄则无所不之而消散矣虽未必皆即时消散要必终归于消散也防魄之分更当熟究隂阳之分体魄自是二物魄之降乎地犹今人言眼光落地云尔体即所谓精气为物盖必合精与气然后能成物也   洙泗言仁及契丈仁説窃得讽味复之九二休复之吉以下仁也谓初九也易传云一阳复于下乃天地之心此正与元者善之长同理窃谓五常之仁犹四时之春至善醇醲不杂孟子指乍见之心为仁之端下即论非内交要誉而然盖因乍见之真而可知其有仁也端云者苖裔端倪之谓也觉痛痒则非不仁则觉者所以验乎仁有彼我心则为不仁则公者是仁之意思爱是仁之用恕是仁之施而乐山静寿又乃形容仁之体叚也【程子气类相合之言殊觉有味】要湏先以万善之先名仁而后可以用工致力若所谓克己复礼如见如承之类皆用功致力之道也【要皆当一一剖析又不敢太成支离失其全体】   以万善之先名仁殊不亲切且以所引易传及四时之春者体之即见熹前所论綂仁义礼智及四端而言者其分界限明而血脉通贯不必别立名字但要用功致力使真不失此心然后为得耳   答吕子约   承喻专看论语寖觉滞固因复看易传及系辞此愚意所未喻盖前书布此曲折已再三矣似已畧蒙聴察不知何为而复蹈旧辙也夫论语所记皆圣人言行之要果能专意玩索其味无穷岂有滞固之理窃恐却是不曾专一故不见其味而反以为滞固耳至如读易亦当遵用程子之言卦爻系辞自有先后今亦何所迫切而手忙脚乱一至于此邪所论主一主事之不同恐亦未然主一只是专一盖无事则湛然安静而不惊于动有事则随事应变而不及乎他是所谓主事者乃所以为主一者也观程子书中所论敬处类集而考之亦可见矣若是有所系恋却是私意虽似专一不舍然既有系恋则必有事已过而心未忘身在此而心在彼者此其支离畔援与主一无适非但不同直是相反今比而论之亦可谓不察矣惟其不察于此是以未能专一而已有固必矜持之戒身心彼此实有系恋支离之病而反不自知其非又凡前后所言类皆瞻前顾后一前一却之论不曾坦然蓦直行得数步此亦一个大病根株恐当痛下功夫刋削不可悠悠又只如此説来説去久之看得只似寻常也   答吕子约   修省言辞诚所以立也修饰言辞伪所以增也发原处甚不同夫子所谓巧令鲜仁推原辞意而察巧令之病所从来止是有所为而然【如未同而言以言餂人胁肩謟笑以喜随人之类皆有所为也】曰鲜矣仁云者独言巧令之人于仁或防乎息而不敢谓之全无也   有所为之説甚善但不敢谓之全无指意毕竟如何幸更喻及伊川先生解中却云谓非仁也便如此直截説破意又如何   曾子之三省忠信而已则程子包传不习乎一语解之矣所谓欺于已欺于师想是程子之意但祖俭窃谓传不习乎亦湏兼就不习而传于人上説盖不习而传则是中有未尽而与欺人无异也与上文同旨而传习又所当省者故专言之如子夏后为荘周之类皆由传之有所未习故流传之久不能无弊【观老于西河之上气味谓之讲习之功全尽未可也】惟曾子谨其所传故至今无弊然彼以其富之言摽使者出大门之义説大人则藐之之训其血脉贯通皆似有少伤和粹处信乎传而习之为难也【所谓传非如释氏半夜传法之谓盖在已有所未克则其动止之间不能无失茍时习之功有所未至流传于后岂不有害】   所论甚善末后注脚尤好但恐文意未如此耳恐当放下许多道理且平心看他文义向甚处去都不要将道理向前牵拽他待他文义有归着去处穏帖分明后却有个自然底道理出来不容毫髪有所增损抑扬此处正好玩味也大抵先要虚心为要耳【如禹无间然一叚五峯説得甚好然近日细看恐圣人当日賛叹之时未有此意他似此者甚多】   李先生之论盖欲拯世人计较之病大要恐人思前算后迁就囘互入于不诚不直而弗自觉知然人之资禀刚柔不齐则药其所偏者又恐难一槩论止是要认得此意旨所发而于计较思算时常常防检也   日用功夫固当缜宻然觉得如此烦碎缴绕又似自防杀了故先生之意大抵且要简节疎目先整顿得大体是当然后却就上面子细防检是亦学不躐等之意也坎离隂阳之成质故为上篇之终既济坎离之合未济坎离之交故为下篇之终五行之运独言水火又谓为成质何也   隂阳成质水火为先故洪范一曰水二曰火正蒙中亦有一段论五行次序説得分明可更检看数学有乾坤付正性于离坎之説似亦有理   日月隂阳之精气向时所问殊觉草草所谓终古不易与光景常新者其判别如何非以今日已昳之光复为来日将升之光固可畧见大化无息而不资于已散之气也然窃尝观之日月亏食随所食分数则光没而魄存则是魄常在而光有聚散也所谓魄者在天岂有形质邪或乃气之所聚而所谓终古不易者邪   日月之説沈存中笔谈中説得好日食时亦非光散但为物掩耳若论其实须以终古不易者为体但其光气常新耳然亦非但一日一个盖顷刻不停也   二气五行造化万物一阖一辟万变是生所谓五行之气即雷风水火之运邪又即二气之参差散殊者邪先儒谓物物皆具则人之气禀有偏重者谓之皆具可乎或谓虽物皆具而就五行之中有得其多者有得其少者于此思之殊茫然未晓   五行之气如温凉寒暑燥湿刚柔之类盈天地之间者皆是举一物无不具此五者但其间有多少分数耳【五音五色五味之类皆是也】   鬼神之德盖甚难知于此粗入思虑竟于体物不遗上看得未极分明于此不透故不自知而溺于释氏处多明道答上蔡语谓向你道有来又恐贤问某讨向你道无来你又恁生信得及每每于此思量乍得乍失近因相识有馈生鵞者欲杀之则甚不忍欲货之则取其利而杀其身恐有寃之之意常感于中【此病不已便入因果上去】又因夜梦疑若有世间所谓鬼者欲出虽未睡觉然心知其无以理却之竟无有也虽曰以理却之然中心不无惊悸若此类则释氏之説久久极易惑人但先入者为主可以主张然非实晓亦安能保也   鬼神只是气之屈伸其德则天命之实理所谓诚也天下岂有一物不以此为体而后有物者邪以此推之则体物而不可遗者见矣着实见得此理则圣贤所论一一分明不然且虚心向平易分明处别理防个题目勿久留情于此却生别种怪异底病痛也生鵞之论只以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孟子逺庖厨之义断之便自直截   呉才老之论亦是一意然觉得未完吾必谓之学云者谓夫世人不知以是为学而专以讲论为学也则以学文者谓夫世人不知修其当位之职而徒欲学文也意各有当言各有指似难以未该徧论之   伯恭论得此意甚好谓才老之论不可谓不然但其发处有病耳诚然诚然今日两端之论恐亦正坐此也但若论文义子夏所説终是倚着一边岂亦矫枉过直而然邪   干知大始程子云干当始物干以易知程子又云干始物之道易似不以此知字为知崇及极髙明之意当字如何形容   干便是物之太始故以当字言之最为宻切   防阳也属天魄隂也属地防气归于天体魄蔵于地是也聚而复散者为防聚而不散者为魄魄非气也精气为物者合气之聚而复散与夫聚而不散言也游防者专指聚而复散言也来教谓体魄自是两物未能深晓更愿详赐批诲   防阳而魄隂故防之尽曰散【散而上也】魄之尽曰降【降而下也】古人谓之徂落亦是此义【林少頴云然】今以聚而不散者为魄恐未然体魄是二物精气为物犹言魂魄为体尔【以此推之更有曲折】   仁者天下之正理此一语与仁意义如何   此是对下文礼乐而言非专以训仁之名义也大率前贤语意寛广不若今人之急迫今人见得些道理便要防凿开却正是心量小不耐烦耳近日甚觉前日説得恶模様也然説得如此人尚不防况不説乎此又不可废也   答吕子约   程氏葬説父祖子孙同气彼安则此安彼危则此危墓以藏体魄也所谓安者何所指邪   正指体魄而言耳程子论此意思甚详读之使人恻然感动有此疑者岂非惑于庄生爱其使形者之论邪此异端之言贼恩之大者不可以不辨   上蔡以我视我聴等言以子絶四之旨观之终未免有我底意思虽与放而不知求者逺甚然其究极似未平正也【见于文句者每每有我底意思】   五峯作复斋记云知自反而以理视此语无病如此所引非惟有我不平于下学切己功夫亦有任意而失理之病【其流弊之甚多至于妄作】   主忠信之言后于不重则不威其意如何   圣贤所言为学之序例如此须先自外面分明有形象处把捉扶竪起来不如今人动便説正心诚意却打入无形影无稽考处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