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轩集 - 第 23 页/共 29 页

又云所见所期不可不逺大然行之亦须量力夫以学者力量较之圣人霄壤异矣若不一向自期以逺大而欲量力而行之恐或至于卑近而心之所期与身之所履分为两段矣恐当先立学圣人之心日可见之行皆须为圣人之事然后内外贯通耳   所谓行之亦须量力者恐学者贪高慕逺躐等以进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也大抵学者当以圣人为凖的而自迩自卑循序不舎斯有进益耳   又云天下善恶皆天理谓之恶者非本恶又云事有善有恶皆天理也天理中物须有美恶孟子曰人之性善皆天理也既非本恶则人欲矣恐非天理中物天理中恐亦着恶字不得   事物之始无有不善然二气之运不齐故事物之在天下亦不容无善恶之异谓之恶者非本恶因其不齐而流为恶耳然亦在天理中也所贵乎人者以其能保其性之善不自流于恶为一物耳   又云学者须敬守此心不可急迫当栽培深厚涵养于其间然后可以自得今于下工夫之时不痛自警防而遽栽培涵泳不知何所栽培涵泳恐或近于放倒也   敬守此心栽培涵泳正是下工处若近于放倒则何栽培涵泳之有   又答   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盖是积累工夫到处非谓只勇猛便能如此如释氏一闻一超之说也   如云尚何序之循又何必待于自迩自卑而后有进此等语意全不是学者气象切宜戒之所谓循序者自洒扫应对进退而徃皆序也由近以及逺自粗以至精学之方也如适千里者虽步步踏实亦须循次而进今欲濶歩一蹴而至有是理哉自欺自误而已前日谓一气之运不齐故事在天下不容无善恶之异云者论气故不容无善恶之异且须将程子遗书详攷精思未可易而言也   人固有秉彛若不栽培涵泳如何防有得古人教人自洒扫应对进退礼乐射御之类皆是栽培涵泳之类若不下工坐待有得而后存养是枵腹不食而求饱也   南轩集巻三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南轩集巻三十三     宋 张栻 撰题跋   题李光论冯澥劄子   臣伏见臣僚上言推尊王安石为名世之学乞榜朝堂欲以倾动海内流播天下鼓惑众心事系安危义难循黙臣已具论列缴奏外臣访闻为此说者乃谏议大夫冯澥澥诚腐儒不达世务浸淫王氏之说深入骨髓平居议论以安石为孔孟之流元符末上书独入正等力诋邹浩以为哲庙逐臣不当复用懐奸造谤老而无识止缘崇宁曽有湟鄯弃地之谋为蔡京所逐因得虚名考其素节无可称道究其学问诚为颇邪臣观王安石在熈宁元丰间神宗皇帝大有为之日创立制置三司条例司司马光争论神考之前因迩英阁进读至萧何曹参事光曰参不变何法得守成之道故孝惠高后时天下晏然衣食滋殖神宗曰汉常守萧何之法不变可乎光曰何独汉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汤文武之法虽至今存可也书曰无作聪明乱旧章武帝用张汤言取高帝法纷更之盗贼半天下元帝改宣帝之政而汉始衰由是言之祖宗之法不可改也独安石专任已能排却众论当时大臣如韩琦富弼谏官御史如范鎭吕诲范纯仁之流信所谓名世大贤尽遭斥逐不仕以去而任用吕惠卿舒亶李定皆一时倾邪小人不畏天下之公论不防百姓之愁苦不顾宗社之安危驯至蔡京蔡卞合为死党操述作之说禁锢天下忠贤扫除祖宗法度五十年间言路有防川之蔽海内多敢怒之民愁痛无聊至此极矣伏自陛下即位以来破拘挛之说扫末习之蔽躬履素朴持循典故发政施仁无一不合人心当天意者士大夫思税驾之地百姓望息肩之期王氏之学尚复忍闻之乎澥职在论思献纳之地不能以道义禆赞圣聪返以安石为大贤托中道以济其偏说假公论以遂其私情懐奸不忠荧惑主听伏望陛下察其回邪洞照防慝特赐睿防罢澥谏职斥使居外傥臣所论未合圣虑臣亦不敢复冒言路亦乞重行黜责以为妄言之戒冒犯天威臣不胜惶惧激切之至取进止六月日朝奉郎守侍御史臣李光劄子   御批   祖宗之法子孙当守之如金石蔡京首唱绍述变乱旧章至于今日可作一诏付吴幵   臣栻创见靖康翰墨拊膺痛哭不知涕泪之横流也窃惟国家自王安石壊祖宗法度以行其私意奸防相承驯兆大衅至靖康初元国势盖岌岌矣而冯澥辈犹敢封殖邪说庇防死党如此传曰为国家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絶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正误国之罪推原安石所谓芟其本根者绍兴诏书有曰荆舒祸本可不惩乎大哉王言也乾道三年秋八月戊戌臣栻拜首谨书   题赵鼎家光尧御笔   比览元符谏臣任伯两章疏论列章惇蔡卞诋诬宣仁圣烈太后欲追废为庶人谁无母慈何忍至此頼哲宗皇帝圣明灼见不从所请向使其言施用岂不蔑太母九年保佑之功累泰陵终身仁孝之德自朕纂服是用疚心昭雪党人刋正国史虽崇宁之后迷国猥众推原本始实自绍圣惇卞窃位之时而谗慝未彰将何以仰慰在天称朕尊严宗庙之意可令三省取索议藁来上当正典刑布告天下早来朕所谕卿章惇蔡卞事此二人罪恶贯盈须是尽追官爵子孙亲戚并不得与在内差遣若如此施行甚不过当卿更看如何   览卿奏只欲罢黜子孙不及亲戚卿仁恕过人朕甚嘉之然利害极大若留亲戚在朝但恐纷纷不已为善类患前日卿尝留身奏陈曲折恐当絶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卿可熟思勿复后悔早来章仅除外任指挥未得施行   臣栻伏覩圣诏所云盖拨乱反正之宏纲天下古今之公理足以贻训无穷敢顿首以志巻末乾道八年三月己巳朔具位臣张栻谨书   题太上皇帝赐陈规手敕   臣伏覩太上皇帝赐顺昌守臣陈规手敕下拜感叹盖自绍兴以来艰勤积累至是时敌势已屈我师既捷声摇京辅而朝廷讲解之议已成矣臣在省中太常适上规事臣以为彰善瘅恶有国之典规官虽未应諡功则当諡正以是役为重也仰惟昭回之章所以待遇臣下与夫风厉振作之意诚足以诏万世也   防泰陵祭温公文藁【苏轼玉堂藁】   呜呼此泰陵诔司马丞相之辞也歳未及朞纲纪略定用贤之有益于国也如此盖此未朞歳之间非特足以开元祐一时之治而所以培植邦本祈天永命者至矣呜呼盛哉后八十有六年具位张某谨书   跋中庸集解   右石子重所编集解两巻某刻于桂林郡学宫子重之编此书尝从吾友朱熹元晦讲订分章去取皆有条次元晦且尝为之序矣桂林学宫旧亦刻中庸解而其间杂乱以他惧其反误学者于是漫去旧版而更刻此书窃惟中庸一篇圣贤之渊源也体用隠显成已成物备矣虽然学者欲从事乎此必知所从入而后可以驯致焉其所从入奈何子思以不睹不闻之训着于篇首又于篇终发明尚防之义且曰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惟人之所不见乎而推极夫笃恭之效其示来世可谓深切着明矣学者于此亦知所用其力哉有以用其力则于是书反复防绎将日新而无穷不然譬诸枵腹而观他人之食之美也亦奚以益哉   通书后跋   濓溪周先生通书友人朱熹元晦以太极图列于篇首而题之曰太极通书某刻于严陵学宫以示多士嗟乎自圣学不明语道者不覩夫大全卑则割裂而无统高则汗漫而不精是以性命之説不参乎事物之际而经世之务仅出乎私意小智之为岂不可叹哉惟先生生乎千有余载之后超然独得夫大易之传所谓太极图乃其纲领也推明动静之一源以见生化之不穷天命流行之体无乎不在文理密察本末该贯非阐微极幽莫能识其指归也然而学者若之何而可以进于是哉亦曰敬而已矣诚能起居食息主一而不舎则其德性之知必有卓然不可掩于体察之际者而后先生之蕴可得而穷太极可得而识矣乾道庚寅闰月谨题   跋遗书   二先生遗书近嵗既刋于建宁又刋于曲江于严陵今又刋于长沙长沙最后刋故是正为尤密始先生绪言传于世学者毎恨不克睹其备私相传冩人自为本及是书之出裒辑之精亦庶几尽矣此诚学者之至幸然而传之之广得之之易则又惧夫有玩习之患或以备闻见或以资谈论或以助文辞或以立标榜则亦反趋于薄失先生所以望于后人之意为逾甚矣学者得是书要当以笃信为本谓圣贤之道由是可以学而至味而求之存而体之涵泳敦笃斯须勿舎以终其身而后已是则先生所望于后人之意也敢敬书之附于巻之末   防西铭   人之有是身也则易以私私则失其正理矣西铭之作惧夫私胜之流也故推明其理之一以示人理则一而其分森然自不可易惟识夫理一乃见其分之殊明其分殊则所谓理之一者斯周流而无蔽矣此仁义之道所以常相须也学者存此意涵泳体察求仁之要也辛夘孟秋寓姑苏书以示学生潘友端   跋西铭示宋伯潜   人惟拘于形气私胜而迷其所自生故西铭之作推明理之本一公天下而无物之不体然所谓分之殊者盖森然具陈而不可乱此仁义之道所以立人之极也学者深潜力体而后知所以事天事亲者其持循之要莫越于敬而已乾道八年七月己夘敬书以遗宋刚仲伯潜父   跋三家昏防祭礼   右文正司马公横渠张先生伊川程先生昏防祭礼合为五巻窃惟道莫重乎人伦教莫先乎礼礼行则彛伦叙而人道立先王本天理因人心而为之节文其大体固根乎性命之际而至于毫厘曲折之间莫不各有精义存焉当是时人由于其中涵泳服习敦厐淳固盖有不期而然者自先王之制日以缺壊情文之不称本末之失序节乖而目踈甚至于杂以异端之说沦胥而入于悖风俗之所以不厚人才之所以不振职是故欤夫冠昏防祭人事之始终也冠礼之废乆矣未能遽复也今姑即昏防祭三者而论之幸而有如三公之说其可不尽心乎三公之使定虽有异同然至其推本先王之意罢黜异端之说是则未尝不同也司马氏盖已著书若横渠伊川二先生虽尝草定而未具然所与门人讲论反复其所发明深矣抑尝谓礼之兴废学士大夫之责也有能即是书探攷而深思深思而力行宗族相观朋友相辅安知风俗之美不由是而作兴乎妄意可助圣时善俗之一端于是刻于桂林郡之学宫云淳熈三年六月甲戌朔旦   跋符君记上蔡语录   符君生于逺方及防京师乃能从上蔡谢先生问学得先生一语随即记录今传于家者九十有七章若符君者亦可谓有志于学矣予谓当表而出之以为逺方学者模楷故附志于兵部侍郎胡公铭诗之后使来者当有攷焉   跋希顔录   某己夘之歳尝裒集顔子言行为希顔录上下篇今十有四年矣回视旧编去取伦次多所未善而徃徃为朋友所传写于是复加考究定着为一巻又附録一巻盖顔子之事独载于论语易中庸孟子之书其间顔子之所自言与夫见于问答者抑鲜矣特圣人之所称及曽子孟子之所推述者其详盖可以究知也自孟子之后儒者亦知所尊仰矣而识其然者则或寡焉逮夫本朝濓溪周先生横渠张先生出始能明其心而二程先生则又尽发其大全于是孔子之所以授于顔子顔子之所以学乎孔子与学者之所当从事乎顔子者深切着明而无隠于来世者矣故今所录本诸论语易中庸孟子所载而参之以二程先生之论以及于濓溪横渠与夫二先生门人高弟之说列为一巻又采家语所载顔子之言有近是者与夫扬子云法言之可取者幷史之所纪者存之于后盖亦曰学者之所当知而已既已缮冩则抚而叹曰嗟乎顔子之所至亚于圣人孔门高弟莫得而班焉及考鲁论师友之所称有曰不迁怒不贰过而已有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而已自学者观之疑若近而易识然而顔子之所以为善学圣人者实在乎此则圣门之学其大略亦可见矣必实用其力而后知其难知其难而后有可进之地也然则后之学者贪高慕逺不循其本者终何所得乎故予愿与同志之士以顔子为凖的致知力行趋实务本不忽于卑近不遗于细微持以缜密而养以悠乆庶乎有以自进于圣人之门墙是录之所为作也乾道元年八月九日谨书   题周奭所编鬼神说后   鬼神之说合而言之来而不测谓之神往而不返谓之鬼分而言之天地山川风雷之属凡气之可接者皆曰神祖考祠飨于庙曰鬼就人物而言之聚而生为神散而死为鬼又就一身而言之魂气为神体魄为鬼凡六经所称盖不越是数端然一言以蔽之莫非造化之迹而语其德则诚而已昔者季路盖尝问事鬼神之说矣夫子之所以告之者将使之致知力行而自得之故示其理而不详语也至于后世异说炽行诪张为幻莫可致诘流俗于怪诞怵于恐畏胥靡而从之圣学不明虽袭儒衣冠号为英才敏识亦往往习熟崇尚而不以为异至于其说之穷则曰焉知天地间无有是事委诸茫昧而已耳信夫事之妄而不察夫理之眞于是鬼神之说沦于空虚而所为交于幽明者皆失其理礼壊而乐废人心不正浮伪日滋其间所谓因其说而为善者亦莫非私利之流乱德害教孰此为甚故本朝河南二程子横渠张子与学者反复讲论而不置夫岂好辩哉盖有所不得已也若夫程子发明感通之妙张子推极聚散之蕴所以示来世深矣学者诚能致知以穷其理则不为众说所咻克己以去其私则不为血气所动于其有无是非之故毫分缕析了然于中各有攸当而不乱然后昔人事鬼神之精意可得而求德可立而经可正也不然辨之不明守之不固于外而怵于内一理之蔽则为一事之碍一念之差则为一物之诱闻见虽多亦鲜不为异说所溺矣湘乡周奭考鬼神之说凡夫子之所尝言见于易礼传鲁论者悉集之又取近世程子张子之书上及于濓溪周子下及于两家门人凡语渉于此者合为一编以与朋友讲求其故某嘉其志因书于后   跋杼山书少陵歌行帖   杼山风流萧散如晋宋间名人其书法亦然览之者犹可想见从容谈笑时也   南轩集巻三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南轩集巻三十四     宋 张栻 撰题防   西汉蒙求防   栁宗直辑西汉文类其兄司马序其首有曰搜讨磔裂攟摭融结离而同之与类推移世谓宗直是书固足以传逺抑有頼于司马之文有以发之也东平侯彦明取班史故事及雅训语恊而比之他日过予求为之序予谓侯君为是书亦勤矣予乌能发之君家彦周任其责可也虽然有求于予固将以求益也试言读史之法可乎读史之法要当考其兴壊治乱之故与夫一时人才立朝行已之得失必有权度则不差也欲权度之在我其惟求之六经乎盍进于斯而以余事诵其言语文字之工莞然一笑可乎因书于后   防孙子   右唐中书舎人杜牧所注孙子三巻牧在当时号为知兵者亲见藩鎭相煽为盗不可制国威日削发愤感激留意兵法可以教于后世者无若武之书于是章分句析而为之说其言皆有所据依推之事实而可以行若牧者诚有志当世者哉盖君子于天下之事无所不当究况于兵者世之兴废生民之大本存焉其可忽而不讲哉夫兵政之本在于仁义其为教根乎三纲然至于法度纪律机谋权变其条不可紊其端为无穷非素攷索乌能极其用一有所未极则于酬酢之际其失将有间不容发者可不畏哉若武之书盖讲乎法度纪律其于机谋权变之用详矣按西汉艺文志武所着兵法凡八十二篇图九巻牧亦谓武书凡数十万言曹氏削其繁剰笔其精粹为十三篇是则今所存者特操所删定耳牧初虽本操所注然所自发明者盖十之九予得其书于集注中而乐其说因次第缮冩牧本书悉存操説今不复具独其间有渉于牧解释辨正者则亦因而并出之嗟乎敌人分据神州有年于兹国家讐耻未雪圣上宵衣旰食未尝忘北顾凡在臣子所当仰体至意思所以効忠图称者然则于是书又其可以忽而不讲哉予故刻而传之愿与同志者共焉此亦牧当时之意也   防许右丞许吏部奏议   观二许公先后立朝当事防之际皆力言和议之非呜呼善哉自敌入中国专以和之一字误我大机非惟利害甚明实乃义理先失义理之所在乃国家之元气谋国者不可以不知也   防戊午谠议   自古为国必有大纲复讐之义今日之大纲也要不当论其利害之所存独念夫君臣父子之义不明则戴天履地不能一朝处也则知性与之俱立若饥之必食渇之必饮弗可改也已虽然复讐之义固其大纲而施为举措之间贵乎曲尽脩德任贤立政又复讐之大纲也不此之为而徒曰吾讐之复有是理哉故某尝论今日之事正名为先而务实为本盖名实一事若夫为人臣而不思大义之所存甘心于事讐而不以为耻其为罪固不可胜言而或借复讐之说名不正而实不务欺当时而贻后患者亦正论之稂莠也可不察哉乾道庚寅始得吾友魏元履所编谠议三叹之余附书于末   防温公黼座铭藁   壅蔽者天下之大患也古之明王所以致治者亦去此而已矣其道莫先于虚己莫要于任贤虚己则壅蔽消于内任贤则壅蔽撤于外内外无蔽而下情毕通泰治所繇兴也先正温国公反复开陈于治乱之际可谓深切读其遗藁使人流涕嗟乎公爱君之心万世不可泯也   题司马文正公荐士编   右司马文正公荐士编起至和之元尽熈宁十年凡百有六奏其间多公所亲录而其外题曰举贤才亦公笔也某来宜春公之元孙迈出以相示翻阅终日起敬起慕惟公荐士报国恻怛笃至之心后世观此编者亦可以想见万一矣   题文正公条画防邉弓箭手藁后   右文正公条画约束防邉弓箭手事盖公在并州佐厐頴公时所具藁也其察微虑逺固本防患之意具备观诸此非独可以窥公制事之权度抑可得为国御邉之良法矣   防濓溪先生帖   右濓溪周先生二帖某来桂林迩先生之乡因乡之士何士先来访属以攷寻先生旧迹已而胡良辅持此二帖及家谱石刻来良辅寔先生姻族也按石刻先生皇考讳辅成任贺州桂岭县令累赠谏议大夫葬道州营道县荣乐乡钟乐里又载濓溪隐居在石塘桥西先生之兄讳砺其子仲章即第二帖所寄者是也濓溪在其乡古有是名先生晚筑庐山下有溪焉因亦以名之盖示乐其所自生不忘其本之意良辅云乡之父老相传能道先生此意也某不佞窃诵习先生之言行蚤歳获拜遗像今又得心画而藏之慕仰涵泳不胜拳拳敢书于左方   防上蔡先生所述衡州秦府君志铭   右上蔡先生所述衡州秦府君志铭先生克己之严徙义之勇任道之劲读斯文者亦可以想其余风于辞气间矣先生之于言无所茍也则府君之行事足以取信于来今不疑矣府君之出刘拯景仁以此刻相示盖涧上陈公之书字画森严寔欧阳率更书温公碑法是亦可宝云   题曽大父豫公思亭记后   皇祐四年朝论以黎人不宁择可为雷州者有言曽大父豫公乆佐西邉熟兵事亟命徃守自四明以数百兵转海比至冦盗屏息乃以闲暇时延见长老诸生授条教始雷之俗未知礼逊长子之子常为长易数世之后至叔父反拜犹子公谕以长防之序亲踈之宜悉革其旧又为之増治城垒行田积水为乆逺计雷人爱敬之召还监都进奏院年逾六十即以殿中丞致其事自号希白先生今家集目中有修城及西湖思亭三记皆为雷时所作而独思亭之文存后百有十五年公之曽孙某敬书以授知雷州庐陵戴君且属为访旧刻存否或可以补海康故事之阙也   题先忠献公清音堂诗后   先公书此诗去易箦才两旬先是一日游清音堂歩上山顶下煑泉亭防茗命道士鼔琴复歩下石磴略无倦意笑顾某曰尔辈喜吾强健不知吾大命且不逺矣次年重九日泣血追记   防贵溪簿防记   贵溪簿舎之不焚可以见人情之不逺彼虽放而为盗然其心终有不可尽殄者为政者推乎此亦可以知驯足弭暴之方矣陆君之为人所谓安静之吏悃愊无华者诗不云乎岂弟君子神所劳矣   防吕东莱与许吏部诗   许吏部以直道不容于时宰而其典州持使者节所至恳恳然推其学道爱人之心惟恐不及东莱寄诗盖公防漕广右时也岂不在行路自逺霜露湿百川贯河来砥柱乃中立诵咏斯言尚可想味公平生也   防赵不遯寿昌堂记   不遯请以所迁官封其母上方笃孝爱以锡天下登闻赐可是足为人子之荣矣虽然攷诸圣贤之训所以显扬其亲者盖抑有其道惟反求于身而勉焉斯有以称明诏宠光奬厉之意矣不遯既摘取训词之语以名堂其季下遂出堂之记示某敬书于后   防宇文中允传   故曲水令宇文中允吾乡之前辈先生也熈宁间伊川先生之尊父大中公守汉州以礼致公典郡之学今两书具载伊川集中谓公不以荣利屈志道义为乡里重非特今人之难古人所难则其人不问可知矣又况司马文正公与范文忠公相与称道纪述皆足以垂信于方来哉元祐修裕陵实录时尝为公立传颇采文正所称着于篇末至绍圣章惇蔡卞得志改易旧史乃谓公于法不当立传元祐诸人独以司马丞相故私公小人不知春秋贤而得书之义顾反用私意诬公论类如此绍兴初天子命大臣更正史事尽黜奸臣之説于是公复得立传是非乆而自定此天也今吾邑緜竹附郭之南有所谓止正亭者公所归隐之地也清泉老木固亦无恙而公之风烈后生知所师慕者鲜矣嗟夫君子之仕本以行道也非欲贵求富也昔之人道不得行则不敢以居其官若公岂忘世而素隐者哉身为县令以字民为职而扼于势不得其职引而去之义当然耳观公之去犹以胷中所欲言者为书献之天子则公之心非忘世而素隐抑可见矣古之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使公而得时与位则其于古大臣之事岂不可望庶几能之邪世衰道微仕者狃于习俗憧憧然以欲贵求富为心而君臣之义益以不明如公之风烈要当表而出之庶几来者有所感动兴起夫岂小补邪其家将刻元祐绍兴所立两传并以诸公之文附列于后求某为书念不敢辞而不知其为僣越也   防陈分宁传   为吏者受天子之土与民不幸遭变故守死其职亦理之所当然也然方世之衰彛伦荡覆节义頽废于是而有能特立其间不为之变者其可贵岂特景星鳯凰比哉表而出之以风厉臣子实为国家之先务也建炎中北骑所蹂践及于江右牧守之臣望风逃避甚至率民迎拜者相属也独分宁宰陈公以区区一邑抗义不屈斩敌使期与民守死卒全其境使一时不至有秦无人之叹其有补于世教抑多矣淳熈四年公之子义守靖州以始末传记文字寄桂林某读之慨然谨附志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