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始经言外旨 - 第 2 页/共 5 页

文始真经言外旨卷之二竟   #1此句,《关尹子》作『两精相搏』。   #2此句,《关尹子》(载《丛书集成初编》)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载《道藏》慕字号)皆作『纯纯各归』。   文始真经言外旨卷之三   抱一子陈显微迷   三极篇   极者,尊圣人也,凡二十七章。   关尹子曰:圣人之治天下,不我贤愚,故因人之贤而贤之,因人之愚而愚之。不我是非,故因事之是而是之,因事之非而非之。知古今之大同,故或先古,或先今,知内外之大同,故或先内,或先外。天下之物无得以累之,故本之以谦,天下之物无得以外之,故含之以虚,天下之物无得以难之,故行之以易,天下之物无得以窒之,故变之以权。以此中天下,可以制礼,以此和天下,可以作乐,以此公天下,可以理财,以此周天下,可以御侮,以此因天下,可以立法,以此观天下,可以制器。圣人不以一己治天下,而以天下治天下,天下归功於圣人,圣人任功於天下,所以尧舜禹汤之治天下,天下皆日自然。   抱一子曰:天无为,而万化成,圣人无为,而天下治。圣人何心哉?人徒见夫制礼作乐、理财御侮、立法制器,周济曲成而不遗,将谓圣人物物思之,事事计之,而以一己之智力当天下之事物也。殊不知圣人本之以谦,含之以虚,行之以易,变之以权,因人之贤而贤之,因之愚而愚之#1,因是是之,因非非之,不以古今而先后其心,不以内外而轻重其事,而以天下治天下也,天下归功於圣人,圣人不自以为功,而任功於天下。是道也,尧舜禹汤得之,故皆日自然。   关尹子曰:天无不覆,有生有杀,而天无爱恶。日无不照,有妍有丑,而日无厚薄。   抱一子曰:圣人犹天也,物有生杀,天无爱恶,圣人犹日也,物有妍丑,而日无厚薄,是盖圣人无为无心之治也。   关尹子曰:圣人之道天命,非圣人能自道,圣人之德时符,非圣人能自德,圣人之事人为,非圣人能自事,是以圣人不有道,不有德,不有事。   抱一子曰:圣人无我,故道以天命,不自有道也,德以时符,不自有德也,事以人为,不自有事也。彼执有道有德有事者,庸人尔,焉能忘我哉!   关尹子曰:圣人知我无我,故同之以仁,知事无我,故权之以义,知心无我,故戒之以礼,知识无我,故照之以智,知言无我,故守之以信。   抱一子曰:圣人之五常,亦犹众人之五常,夫岂异乎人哉,特众人之五常未能忘我,而圣人之五常本於无我,此其所以异乎人矣。仁无我,则同天下之我以为仁,义无我,则权天下之事以为义,礼无我,则戒天下之心以为礼,智无我,则照天下之识以为智,信无我,则守天下之言以为信,此其所以不可跋及欤!   关尹子曰:圣人之道,或以仁为仁,或以义为仁,或以礼以智,以信为仁,仁义礼智信,各兼五者,圣人一之不,胶,天下名之不得。   抱一子曰:以化为仁,天下之人能与知而与行,至於以义以礼以智以信为仁,则非天下至圣,其孰能与此。何则?举一常而五常备,五换循环各兼五者,视贤智之士厚於七而薄於义,智有余而信不足者,大有径庭也。《易》曰: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然则圣人之道,混混沦沦,何可得而名状哉,故日圣人一之不胶,天下名之不得。   关尹子曰:勿以行观圣人,道无迹,勿以言观圣人,道无言,勿以能观圣人,道无为,勿以貌观圣人,道无形。   抱一子曰:道无形,无迹,无言,无为,学者何从而求之哉?不已,则求诸圣人。圣人者,道之体也,然果可求之於圣人乎?求之於圣人者,不过言貌行能而已,愈失之矣,拾言貌行能之外,何从而观圣人哉?善观圣人者,观其心而不观其迸,然则圣人之心果可观乎,果不可观乎,界异於吾心乎#2,果不异於吾心乎?前章有言曰:不借道於圣,此之谓也。   关尹子曰:行虽至卓,不离高下,言虽至工,不离是非,能虽至神,不离巧拙,貌虽至殊,不离妍丑,圣人,假此以示天下,天下冥此,乃见圣人。   抱一子曰:圣人本无言貌行能,不得已而假此以示天下,人徒见圣人言之工,貌之殊,行之卓,能之神,而谓道在夫四者之问,而有是非妍丑高下巧拙之辫,愈不足以识圣人矣。学者冥此,而於四者之外观之,斯善学矣。   关尹子曰:圣人师蜂立君臣,师蜘蛛立网罟,师拱鼠制礼,师战蛆置兵。一作制兵众人师贤人,贤人师圣人,圣人师万物,惟圣人同物,所以无我。   抱一子曰:众师贤,贤师圣,圣师万物,固矣。然则圣人果师蜂而立君臣,师蛛鼠螳而置网礼兵乎?圣人同物置作无我,天下之物皆圣人之师也,物生自然,圣人师其自然而已矣,圣人何心哉。   关尹子曰:圣人之於众人,饮食衣服同也,屋室舟车同也,贵贱贫富同也,众人每同圣人,圣人每同众人,彼仰其高,侈其大者,其然乎,其不然乎#3。   抱一子曰:圣人之处世,和其光,同其尘,惟恐自异於众人,而其起居衣食,贫富贵贱,何敢异於人哉,使人仰其高,侈其大者,圣人所惧也。士成绮见老子而问曰:吾观子非圣人也,鼠壤有余蔬,生熟不尽於前,而积钦无崖,老子漠然不应。然则圣人之处世,岂容众人之仰侈哉。   关尹子曰:圣人曰道,观天地人物皆吾道,倡和之,始终之,青黄之,卵翼之,不爱道,不弃物,不尊君子,不贱小人。贤人日物,物物不同,旦旦去之,旦旦与之,短之长之,直之方之,是为物易者也。殊不知圣人鄙杂厕,别分居,以为人#4,不以此为己。   抱一子曰:圣人道则如丝之纷,事则如秦之布,声倡倡之,声和和之,事始始之,事终终之,色青青之,色黄黄之,物卯卯之,物翼翼之,无爱道,无弃物,不尊君子,不贱小人,此则道如丝葬也。至於鄙杂众物,河别分居,或短或长,或直或方,物物不同,旦旦去取,井井有条,此则事如秦布也。圣人志於道,无心无我,故不为物易,贤人志洛物,有心有人,故未免为物所易。   关尹子曰:鱼欲异群鱼,舍水跃岸即死,虎欲异群虎,舍山入市则擒,圣人不异众人,特物不能拘耳。   抱一子曰:庄子谓,昔吾闻之大成之人日,自伐者无功,功成者堕,名成者亏,孰能去功与名,而还与还人,纯纯常常,削述捐势,无责於人,人亦无责焉。此圣人不异众人之说也。.若夫游於雕陵而忘其身,见异鹊之利而忘其真,虞人逐之以吾为戮,反走而三月不庭,此鱼拾水跃岸,虎拾山入市之谓也,虽然圣人处众,虽不自异,物岂能拘之哉。   关尹子曰:道无作,以道应世者,是事非道,道无方,以道寓物者,是物非道,圣人竟不能出道以示人。   抱一子曰:道本无为,而以道应世者,是事也,道本无体,而以道寓物者,是物也,圣人终不能将出此道.以示人,然则志道之士何从而得之哉。昔人谓使道可献,人莫不献之于其君,使道可进,则人莫不进之於其亲,使道可传,人莫不传之於其子孙,惟其不可以出示於人,故得之者鲜矣,然则圣人终不传於人乎?孔子不云乎,吾无隐乎尔。善观圣人者,当於事物之外观之。   关尹子曰:如锺锺然,如锺鼓然,圣人之言则然,如车车然,如车舟然,圣人之行则然,惟莫能名,所以退天下之言,惟莫能知,所以夺天下之智。   抱一子曰:谓锺为锺,人皆然之,谓鼓为锺,则人不测其言,所以退天下之言也。谓车车行,人皆然之,谓舟车行,则人罔测其行,所以夺天下之智也,是犹犬可以为羊,轮不辗地之辫也,其可以言名乎,其可以智知乎?   关尹子曰:鲫蛆食她,她食谊,鳌食鲫蛆,互相食也。圣人之言亦然,言有无之弊,又言非有非无之弊,又言去非有非无之弊,言之如引锯然,惟善圣者不留一言。   抱一子曰:夫大道无说,善圣者不言,非无说也,不可说也,不可说而言之,则有弊,何则?言不出乎有无也,言有则无,言无则有,言非有则非无,言非无则非有,有无相吞,互相为弊,犹她电鲫蛆,互相吞食,如引锯然去来牵掣,是则有言不如无言也。然则圣人果不留一言乎?圣人之言满天下,学者苟以圣人之言为言,不惟不知言,并与圣人失之矣。   关尹子曰:若龙若蛟,若蛇若龟,若鱼若蛤,龙皆能之。蛟,蛟而已,不能为龙,亦不能为蛇为龟,为鱼为蛤,圣人龙之,贤人蛟之。   抱一子曰:圣人能大能小,能智能愚,能垢能净,能贵能贱,能寿能夭,千变万化,无可无不可。贤人则不然,能大者不能小,能智则不能愚。昔孔子见老子,归谓弟子曰:吾乃今於是乎见龙,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乎云气,而养乎阴阳,予口张而不能啧,又何规於老聘哉!子贡曰:然则人固有尸居而龙见,雷声而渊默发动如天地者乎?赐亦可得而观乎?圣人龙之,贤人蛟之,其是之谓欤!   关尹子曰:在己无居,形无自着#5,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芒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未尝先人,而尝随人。   抱一子曰:在己不自居,自居则有我矣,能无我,则形物自着,非我分别而着彼形物也,此静也,静极则动,而其动也,如水之流,动已复静,而其静若镜之莹,是则虽有动静,而何尝动静哉。其应物也,若响之应声,则吾如虚空虚谷矣,芒茹乎若未尝有寂,湛乎彻底纯清,同乎物而不自异,则与物和而不竞也,惊其得而不自有,则与道忘而不失也,未尝先人,常后而不先,不敢为天下先也,.而尝随人,和而不唱,不得已而后动也,体用具存,权实毕备,此圣人之所以为善圣欤。   关尹子曰:浑乎洋乎,游太初乎,时金已,时玉已,时粪已,时土已,时翔物,时逐物,时山物,时渊物,端乎权乎,狂乎愚乎。   抱一子曰:老子曰:吾游於物之初。孔子曰:何谓邪,日心困焉而不能知,口辟焉而不能言。始终相反乎无端,而莫知乎其所穷,谓之浑乎,洋乎,游太初乎,岂不信然。至於如金在钟,如玉蕴石,则时金时玉也。道在瓦砾,道在屎溺,则时粪时土也。鹑居而毂食,乌行而无影,则时翔物也。呼我马而谓之马,呼我牛而谓之牛,则时逐物也。块然如石,槁然如木,则时山物也。如鳞之潜,如鱼之泳,则时渊物也。然则皆圣人之正行也,皆圣人之权变乎?大圣若狂,大智若愚,夫岂真狂真愚也哉!   关尹子曰:人之善琴者,有悲心,则声凄凄然,有思心,则声迟迟然,有怨心,则声回回然,有慕心,则声裴裴一作奕奕然。所谓悲思怨慕者,非手非竹,非丝非桐,得之心,符之手,得之手,符之物,人之有道者,莫不中道。   抱一子曰:人之善琴者,得之心,而符之手,得之手,而符之物,而悲思怨慕之心,犹足以感丝桐,而声为之变,而况有道之人,动止周旋无不中道,宁不感天动地,康时丰物哉,昔庚桑楚得老子之道,居畏垒之山,三年而畏垒大秾,其是之谓乎。   关尹子曰:圣人有言有为有思者#6,所以同乎人,未尝言未尝为未尝思者#7,所以异乎人。   抱一子曰:圣人终日言而未尝言,终日为而未尝为,终日思而未尝思,特人不能测识耳,何以异於人哉。   关尹子曰:利害心愈明,则亲不睦,贤愚心愈明,则友不交,是非心愈明,则事不成,好丑心愈明,则物不契,是以圣人浑之。   抱一子曰:众人昭昭而我独昏昏,众人察察而我独闷问,昭昭察察,则利害赞愚是非好丑之心愈明矣,愈明则於亲友事物愈难睦交成契矣。惟圣人以无心浑之,则利自利,害自害,贤自贤,愚自愚,是自是,非自非,好自好,丑自丑,如是,则亲无不睦,友无不交,事无不成,物无不契,圣人初何容心哉。   关尹子曰:世人愚拙者#8,妄援圣人之愚拙自解,殊不知圣人时愚时明,时拙时巧。   抱一子曰:圣人有大巧而若拙,有大智而若愚。世之愚拙者,妄援圣人以自解,则愚者愈见其愚,而拙者愈露其拙,岂能自解哉。   关尹子曰:以圣师圣者贤人,以贤师圣者圣人,盖以圣师圣者,徇迹而忘道,以贤师圣者,返迹而合道。   抱一子曰:有圣有贤之分者,迹也未尝有圣有贤之分者,道也,视圣人为圣人,岂可趺及哉,是则徇迹而忘道也。惟不知其为圣,而以贤师资之,则智齐於师,庶乎忘其迹,而得其道矣,而古人犹谓智与师齐,喊师半德,学者须负过师之智,则几矣。   关尹子曰:贤人趋上而不见下,众人趋下而不见上,圣人通乎上下,惟其宜之,岂曰离贤人众人,别有圣人也哉!   抱一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故贤人趋上,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故众人不见上,皆偏也。圣人浑通上下,无所不趋,无所不见,在贤亦宜,在众亦宜,和光同尘,所以异於贤人远矣。   关尹子曰:天下之理,夫者唱,妇者随,牡者驰,牝者逐,雄者呜,雌者应,是以圣人制言行,而贤人拘之。   抱一子曰:圣人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何则?任物理之自然,而君臣上下、父子兄弟、贵贱尊卑之间,感应贯通,出於口而行於身,譬如夫唱妇随,牡驰牝逐,雄呜雌应,莫不顺其自然之理也,圣人初何容心哉。贤人制礼法以防人心,故不得不拘之,至有言行枢机荣辱之戒,善恶千里违顺之几,故学者不得不谨言行也。   关尹子曰:圣人道虽虎变,事则鳌行,道虽丝葬,事则棻布。   抱一子曰:前云圣人龙之,如《易》之乾卦有大人飞龙之象,今云虎变,如《易》之章卦有大人虎变之象,龙则言圣人之体,变化无常,飞港莫测,虎则喻圣人之道,焕乎有文章之可观,凛乎有威风之可畏。及乎行圣人之事,则愚夫愚妇亦可行之,而步履方拙如鳌,初无甚高难行之举也,道则丝芬,事则茶布者,以言其道若浑而难理,其事则有条而不紊也。   关尹子曰:所谓圣人之道者,胡然孑孑尔,胡然彻彻尔,胡然唐唐一作堂堂尔,胡然臧臧一作藏藏尔,惟其能褊偶万物,而无一物能偶之,故能贵万物。   抱一子曰:圣人之道如太虚,孑孑然无与为偶,彻彻然无不洞贯,唐唐然充满乾坤,臧臧然不容视听,惟其能遍偶万物,而无一物能偶之,所以责於万物,《老子》曰: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巍巍尊高,其是之谓乎。   关尹子曰:云之卷舒,禽之飞翔,皆在虚空中,所以变化不穷,圣人之道则然。   抱一子曰:圣人之道,如云在太虚而卷舒不定,如禽在太空而飞翔无穷,使无此虚空以容之,则云禽之变化飞翔窒矣,使圣人之道,不得无方之神,无体之玄以运之,则圣人之变化穷矣。   文始真经官外旨卷之三竟   #1此句,疑当作『因人之愚而愚之』。   #2此句,当作『果异于吾心乎』。   #3以上『圣人之于众人』至『其不然乎』一段,《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放在下面『圣人日一至『不以此为己』一段之后。   #4此句,上引二校本皆作『所以为人』。   #5此句,上引二校本皆作『形物自着』。   #6此句,前引二校本皆作『圣人以有言有为有思者」。   #7此句,二校本皆作『以未尝言未尝为未尝思者』。   #8此句,《关尹子》作『世之愚拙者』。   文始真经言外旨卷之四   抱一子陈显微述   四符篇   符者,精神魂魄也,凡十七章。   关尹子曰:水可析可合,精无人也,火因膏因薪,神无我也,故耳蔽前后皆可闻无人,知崇无人,一奇无人,冬雕秋物无人,黑不可变无人,北寿无人,皆精。舌即齿牙成言无我,礼卑无我,二偶无我,夏因春物无我,赤可变无我,南夭无我,皆神。以精无人,故米去毂则精存,以神无我,故鬼凭物则神见。全精者忘是非,忘得失,在此者非彼,抱神者,时晦明,时强弱,在彼者非此。   抱一子曰:此言全精抱神之道也。精本无人,故当忘其是非,忘其得失,以全五。之精。神本无我,故当时其晦明,时其强弱,以抱吾之神。精一也,水可分可合一也,耳属肾,虽蔽之前后,皆可闻一也,水为智,智崇崇则自尊一也,冬物归根一也,黑不可变一也,北方主寿有我一也,米去毂则精存一也,一数奇独也,故皆日无人也。神二也,火因膏因薪二也,舌属心,即唇齿而能言二也,火为礼,礼卑则尊人二也,夏物荣华二也,赤色可变二也,南主夭无我二也,鬼凭物则神见二也,二数耦两也,故皆日无我也。无人,则在此者非彼,无我,则在彼者非此,知乎此,则知所以忘其是非得失,与夫时其晦明强弱之理矣。   关尹子曰:精神水火也,五行互生灭之,其来无首,其往无尾。则吾之精,一滴无存亡耳,吾之神,一钦无起灭耳。惟无我无人,无首无尾,所以与天地冥。   抱一子曰:精神水火也,自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复生水,则互生也。自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复克火,则互灭也。其来无首,其往无尾,灭已复生,生已复灭,则知精未尝有一滴存亡,神未尝有一效起灭,惟无我无人,无首无尾,与天地冥契,则精神长存矣。   关尹子曰:精者水,魄者金,神者火,魂者木。精主水,魄主金,金生水,故精者魄藏之。神主火,魂主木,木生火,故神者魂藏之#1。惟火之为物,能镕金而消之,能墦木而烧之,所以冥魂魄。惟精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精。神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为神。魄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魄。魂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人为魂。惟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譬如万水可合为一水,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譬如万火可合为一火。以我之魄,合天地万物之魄,譬如金之为物,可合异金而镕之为一金。以我之魂,合天地万物之魂,譬如木之为物,可接异木而生之为一木。则天地万物皆吾精吾神、吾魄吾魂,何者死,何者生!   抱一子曰:精水一合魄金四为五,神火二合魂木三为五,精藏魄而神藏魂,是则四物虽居两处,可以一五擒之,然魂木为龙,魄金为虎,使魂藏於神,魄藏於精,则二物分於二所,终不能相制。惟火能镕金墦木,故神可以制魂魄,殊不知神寓於魂,如火附於木,而火二木三之五运於西北,制精炼魄,使四象五行俱归於土,实资神火之功也,故丹法始终全资火候者,火之功用大矣哉。至於合天地万物之水火金木,皆为吾之精神魂魄,譬如万水可合为一水,万火可合为一火,异金可镕为一金,异木可接为一木,此则山河大地,皆吾法身之妙用也,安有所谓生,安有所谓死哉!   关尹子曰:五行之运,因精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因魄有精,五者回环不已,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然核芽相生,不知其几万株,天地虽大,不能芽空中之核,雌卵相生,不知其几万禽,阴阳虽妙,不能卵无雄之雌。惟其来干我者,皆摄之以一息,则变物为我,无物非我,所谓五行者,孰能变之。   抱一子曰:精神魂魄意五者,回环相生不已,则人之伪心,轮回四生六道,经几亿万年,未有穷极。何则?有此伪心,则有此伪意,有意则有魄,有魄则有精,有精则有魂,有魂则有神,有神则又有意矣。彼空中之核与无雄之雌,胡为而不芽不卯耶?盖精不存也,物则自清而入浊,故始因精而终成魄,神则自微而入妙,故始因意而终成神。盖意土数五,而五与人俱生,故首与四肢及手足之指皆五也,使终能至神而不复生意,则遇物对境,当以一息摄之,则变物为我矣,无物非我,则五行皆为五#用,而不复有相生相灭之机,孰能变之哉,此永不轮回不受生之妙用也,学者欲知之乎。   关尹子曰:众人以魄摄魂者,金有余则木不足也,圣人以魂运魄者,木有余则金不足也。盖魄之藏,魂俱之,魂之游,魄因之,魂昼寓目,魄夜舍肝,寓目能见,舍肝能梦。见者魂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日天地者,魂狙习也,梦者魄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日彼我者,魄狙习也#2。土生金,故意生魄。神之所动,不名神名意,意之所动,不名意名魄,惟圣人知我无我,知物无物,皆因思虑计之而有。是以万物之来,我皆对之以性,而不对之以心,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矣,益无火则无土,无意则无魄矣,至皿无土则无金。一者不存,五者皆废。既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凡造化所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有一物可役我者。   抱一子曰:愚解前章,谓物之自精至魄,从清入浊而魄盛,则死矣,故日金有余,则木不足。若夫圣人自意生身,至於成神,则木有余而金不足,魂有余者多觉,魄有余者多梦,觉之与梦,皆能分别者,非魂魄能自析之也,皆有真性存乎其中,而狙习既久,而能生此分别识也。惟圣人知我无我,知物无物,皆因心意计之,故对境忘识无意,而对之以性,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矣,一意不存,五行皆废,斯能浑天地造化之所妙者,皆为吾魂,浑天地造化之所有者,皆为吾魄,是则万物皆为吾役,而不役於物矣。   关尹子曰:鬼云为魂,鬼白为魄,於文则然,鬼者,人死所变。云者风,风者木,白者气,气者金,风散故轻清,轻清者上天,金坚故重浊,重浊者入地,轻清者,魄从魂升,重浊者,魂从魄降。有以仁升者为木星佐,有以义升者为金星佐,有以礼升者为火星佐,有以智升者为水星佐,有以信升者为土星佐。有以不仁沉者木贼之,不义沉者金贼之,不礼沉者火贼之,不智沉者水贼之,不信沉者土贼之。魂魄半之,则在人问,升魂为贵,降魄为贱,灵魂为贤,厉魄为愚,轻魂为明,重魄为暗。扬魂为羽,钝魄为毛,明魂为神,幽魄为鬼。其形其居,其识其好,一本作名皆以五行契之。惟五行之数,参差不一,所以万物之多,盈天地问犹未已也。以五事归五行,以五行作五虫,可胜言哉。譬犹兆龟数曹,至诚自契,五行应之,诚苟不至,兆之数之,无一应者。圣人假物以游世,五行不得不对。   抱一子曰:云白今之楷字也,楷字出於秦之程邈变篆为隶而后有也,在当时字体与今不同。 字,古之云字;字,古之白字。是则 鬼为魂,鬼为魄,於古文则然, 则从虚,轻清故为风, ,古风字。则从身,重浊故为气,皖古气字。然则古人制字亦或有道焉。风属木,气属金,木主升,金主降,以五常而升者,为五星之佐,反五常而沉者,为五行所贼。《楞严》所迷升沉之报,与此同义。魂魄相半则在人闲,然常人止有三魂七魄,故魂多者为贵,为贤为明,为羽为神,魄多者为贱,为愚为暗,为毛为鬼,而其识其好皆契五行,惟五行参差不一,故胎卵湿化,有色无色,有想无想等类众生,盈天地间,生生不已也。然圣人本无我,不假於物则不能游世,如火不附木,则无所托形,然物之在世,岂能坚久哉,圣人铃以五行对之,然后生生不穷,如水火相克,却成既济,金木相克,却成夫妇,皆对法也。是道也,如兆龟数着,至诚自契,诚若不至,则五行无一应者矣。   关尹子曰:三者具有魂,魂者识,目者精,色者神,见之者,为魂耳口鼻心之类。在此生者,爱为精,为彼生父本,观为神,为彼生母本,爱观虽异,识生#3,彼生生本,在彼生者,一为父,故受气於父气,为水,一一为母,故受血於母血,为火,有父有母,彼生生矣。惟其爱之无识,如锁之交,观之无识,如灯之照,吾识不萌,吾生何有。   抱一子曰:目耳鼻口心,谓之五根,声色香味事,谓之五尘,观听嗅尝思,谓之五识。五根主於精,精有我无人之物也,五尘主於神,神无我即物而见也,五识主於魂,故曰魂识,益根尘识三者具而后有魂也。父以精爱,母以神观,爱为水,观为火,水为气,火为血,父精母血交,而识存乎中,此降本流末,生生不穷之理也。若夫爱无识,而如锁之交,观无识,而如灯之照,则吾识未尝萌,吾生何尝有哉。   关尹子曰:如柠叩鼓,鼓之形者,我之有也,鼓之声者,我之感也,柠已往矣,余声尚在,终亦不存而已矣。鼓之形如我之精,鼓之声如我之神,其余声者,犹之魂魄。知夫倏往倏来,则五行之气我何有哉。   抱一子曰:精如鼓,神如声,余声如魂魄,固矣,然则鼓不叩则不生声,精不感则不生神,叩鼓以杆,标亡,则虽有余声,终亦不存矣,感精以气,气亡,则虽有魂魄,终亦不存矣,是则五行之气倏往倏来,我本无有,而我之所有者,叩杆感气者而已矣。或问日,今欲声声不绝,鼓鼓长存,毕竟以何道感之,日请放下手中标,方向汝说。   关尹子曰:夫果之有核,必待水火土三者具矣,然后相生不穷,三者不具,如大旱大僚大块,皆不足以生物。精水神火意土三者本不交,惟人以根合之,故能於其中横见有事。犹如术呎,能於至无见多有事。   抱一子曰:世之衍呢,能於无中见多有事,如张谐作五里之雾,左慈掷梁上之杯,是道也,无出於精神意三者。合而为之,如果之有核,叉待水火土三者俱而后生,三者不交,则如大旱大潦大块,不能生物。然三者本不能自交,惟人以根合之,如男女二根交精而生形也,然天有天根,地有地根,人有人根,而造化有造化之根,人能於造化之根上以起天地之根,则能无中生有,而知变化之道矣。   关尹子曰:魂者木也,木根干冬水#4,而华於夏火,故人之魂藏於夜精,而见於昼神。合乎精,故所见我独,生皿精未尝有人,合乎神,故所见人同,益神未尝有我。   抱一子曰:此章独言木喻者,发明上章言根之旨也。益木为魂为人也,人之所以为人,以魂识昼夜隐见於精神之中而已矣,精一也,故魂识合精,则所见惟我独,神二也,故魂识合神则所见与人同,如木之根於冬,而荣於夏,即魂之藏於夜,而见於昼也,知夫木之根,则知魂之根矣,知夫魂之根,则知天地造化之根矣。   关尹子曰:知夫此身如梦中身,随情所见者,可以飞神作我而游太清,知夫此物如梦中物,随情所见者,可以凝精作物而驾八荒。是道也,能见精神而久生,能忘精神而超生。吸气以养精,如金生水,吸风以养神,如木生火,所以假外以延精神。漱水以养精,精之所以不穷,摩火以养神,神之所以不穷,所以假内以延精神。若夫忘精神而超生者,吾尝言之矣。   抱一子曰:人假精神以有生,善养精神者,能见精神而久生,《阴符经》谓,天有五贼,见之者昌是也。能忘精神而超生,《阴符经》谓,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是也。世有梦飞神而游太清者,亦有梦乘物而驾八荒者,此身此物,皆如梦如幻,梦而能之者,灵於神也,觉而不能者,拘於形也,惟能自见精神者,觉梦一政,可以飞神作我,可以凝精作物,是皆法之妙用也。至於吸气吸风以益金木於外,漱水摩火以养精神於内,亦皆足以延精神,斯衍之租者也#5,若夫忘精神而超生者,道也,是道也,隐然迷于此书,又在夫人自得之而已矣。   关尹子曰:人勤於礼者,神不外驰,可以集神,人勤于智者,精不外移,可以摄精。仁则阳而明,可以轻魂,义则阴而冥,可以御魄。   抱一子曰:圣人因人之常心之所固有者,立为五常,皆自然而然,非有牵强,故日常也。人能循此常而行之,至可以集神摄精、轻魂御魄,益人之五神主此五常,犹天之五星主此五事也。火星主礼,礼主升,火亦升,神属火,人勤於礼者,神不外驰,可以集神,其余如木星主仁,金星主义,水星主智,而木轻金冥水降,所以能轻魂,御魄摄精,莫不皆然。只言四者,四物具,则土在其中,四常具,则信在其中,四神具,则意在其中,四方立,则中在其中,《孟子》亦只言四端,而不及信,与此意同。   关尹子曰:蜕娘转丸,丸成,精思之,而有蚊白者存丸中,俄去毂而蝉,彼蜕不思,彼蚊奚白。   抱一子曰:此章言感化之机,能动无情之物也,圆本无情,而蜕娘转而精思之,则螟生圆中,俄去毂而化为蝉。外炉金丹生於金鼎神室之中,神室本虚器,全藉守炉之人神识不昧,昼夜精观,而神丹生於虚器之中,外丹既熟,而内丹亦就,化形而仙矣。《参同契》曰:万象凭虚生,感化各有类。感化者,亦蜕精思之意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