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批注 - 第 2 页/共 14 页

曹操曰:敌治实,须备之也。李筌曰:备敌之实。蜀将关羽,欲围魏之樊城,惧吴将吕蒙袭其后,乃多留备兵守荆州。蒙阴知其旨,遂诈之以疾;羽乃撒去备兵,遂为蒙所取,而荆州没吴。则其义也。杜牧曰:对垒相持,不论虚实,常须为备。此言居常无事,邻封接境,敌若修政治实,上下相爱,赏罚明信,士卒精练,即须备之,不待交兵然后为备也。陈皞曰:敌若不动完实,我当谨备,亦自实以备敌也。梅尧臣曰:彼实则不可不备。王晳曰:彼将有以击吾之不备也。何氏曰:彼敌但见其实,而未见其虚之形,则当蓄力而备之也。张预曰:经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有余,则实也;不足,则虚也。言敌人兵势既实,则我当为不可胜之计以待之,勿轻举也。李靖军镜曰:观其虚则进,见其实则止。   强而避之,   曹操曰:避其所长也。李筌曰:量力也。楚子伐随,随之臣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不从。随师败绩,随侯逸。攻强之败也。杜牧曰:逃避所长。言敌人乘兵强气锐,则当须且回避之,待其衰懈,候其间隙而击之。晋末,岭南贼卢循、徐道覆乘虚袭建邺,刘裕御之,曰:贼若新亭直上,且当避之,回泊蔡洲。乃成擒耳。徐道覆欲焚舟直上,循以为不可,乃泊於蔡洲,竟以败灭。贾林曰:以弱制强,理须待变。杜佑曰:彼府库充实,士卒锐盛,则当退避以伺其虚懈,观变而应之。梅尧臣曰:彼强,则我当避其锐。王晳曰:敌兵精锐,我势寡弱,则须退避。张预曰:经曰: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陈。言敌人行陈修整,节制严明则我当避之,不可轻肆也。若秦晋相攻,交绥   而退,盖各防其失败也。   怒而挠之,   曹操曰:待其衰懈也。李筌曰:将之多怒者,权必易乱,性不坚也。汉相陈平谋挠楚,权以太牢具进楚使,惊曰:是亚父使邪?乃项王使邪?此怒挠之者也。杜牧曰:大将刚戾者,可激之令怒,则逞志快意,志气挠乱,不顾本谋也。孟氏曰:敌人盛怒,当屈扰之。梅尧臣曰:彼褊急易怒,则挠之,使愤激轻战。王晳曰:敌持重,则激怒以挠之。何氏曰:怒而挠之者,汉兵击曹咎於汜水是也。张预曰:彼性刚忿,则辱之令怒,志气挠惑,则不谋而轻进。若晋人执宛春以怒楚是也。尉缭子曰:宽不可激而怒。言性宽者,则不可激怒而致之也。   卑而骄之,   李筌曰:币重而言甘,其志不小。后赵石勒称臣於王浚,左右饮击之,浚曰:石公来,欲奉我耳。敢言击者斩。设飨礼以待之,勒乃驱牛羊数万头,声言上礼,实以填诸街巷,使浚兵不得发。乃入蓟城,擒浚於厅,斩之而并燕。卑而骄之,则其义也。杜牧曰:秦末,匈奴冒顿初立,东胡强,使使谓眉顿曰:欲得头曼时千里马。冒顿以问群臣,群臣皆曰:千里马,国之宝,勿与。冒顿曰:奈何与人邻国,爱一马乎。遂与之。居顷之,东胡使使来,曰:愿得单于一阏氏。冒顿问群臣,皆怒曰:东胡无道,乃求阏氏,请击之。冒顿曰:与人邻国,爱一女子乎。与之。居顷之,东胡复曰:匈奴有弃地千里,吾欲有之。冒顿问群臣,群臣皆曰:与之亦可,不与亦可。冒顿大怒曰:地者,国之本也。本何可与。诸言与者皆斩之。冒顿上马,令国中有后者斩。东袭东胡。东胡轻冒顿,不为之备,冒顿击灭之。冒顿遂西击月氏,南并楼烦、白羊、河南,北侵燕、代,悉复收秦所使蒙恬所夺匈奴地也。陈皞曰:所欲必无所顾吝,子女以惑其心,玉帛以骄其志,范蠡、郑武之谋也。杜佑曰:彼其举国兴师,怒而欲进,则当外示屈挠,以高其志,俟惰归,要而击之。故王子曰:善用法者,如狸之与鼠,力之与智,示之犹卑,静而下之。梅尧臣曰:示以卑弱,以骄其心。王晳曰:示卑弱以骄之,彼不虞我,而击其间。张预曰:或卑辞厚路,或羸师佯北,皆所以令其骄怠。吴子伐齐,越子率众而朝,王及列士皆有赂。吴人皆喜,惟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后果为越所灭。楚伐庸七遇皆北。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乃为二队以伐之,遂灭庸。皆其义也。   佚而劳之,   一本作引而劳之。曹操曰:以利劳之。李筌曰:敌佚而我劳之者,善功也。吴伐楚,公子光问计於伍子胥。子胥曰:可为三师以肄焉。我一师至,彼必尽众而出;彼出我归。亟肄以疲之,多方以误之,然后三师以继之,必大克。从之。楚於是乎始病吴矣。杜牧曰:吴公子光问伐楚於伍员,员曰:可为三军以肄焉。我一师至,彼必尽出,彼出则归。亟肄以痕之,多方以误之,然后三师以继之,必大克。从之。於是子重一岁七奔命,於是乎始病吴,终入郢。后汉末,曹公既破刘备,备奔袁绍,引兵欲与曹公战。别驾田丰曰:操善用兵,未可轻举,不如以久持之。将军据山河之固,有四州之地,外结英豪,内修农战,然后拣其精锐,分为奇兵,乘虚迭出,以扰河南;救右则击其左,救左则而击其右,使敌痕於奔命,人不安业,我未劳而彼已困矣。不及三年,可坐克也。今释庙胜之策,而决成败於一战,悔无及也。绍不从,故败。梅尧臣曰:以我之佚,待彼之劳。王晳曰:多奇兵也。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救左则右,救右则左,所以罢劳之也。何氏曰:孙子有治力之法,以佚而待劳;故论敌佚,我宜多方以劳弊之,然后可以制胜。张预曰:我则力全,彼则道敝。若晋楚争郑,久而不决;晋知武子乃分四军为三部,晋各一动,而楚三来,於是三驾而楚不能与之争。又申公巫臣教吴伐楚,於是子重一岁七奔命是也。   亲而离之。   曹操曰:以间离之。李筌曰:破其行约,间其君臣,而后攻也。昔秦伐赵,秦相应侯间於赵王曰:我惟惧赵用括耳,廉颇易与也。赵王然之,乃用括代颇,为秦所坑卒四十万於长平,则其义也。杜牧曰:言敌若上下相亲,则当以厚利啖而离间之。陈平言於汉王曰:今项王骨鲠之臣,不过亚父、锺离昧、龙且、周股之属,不过数人。大王诚能捐数万斤金,间其君臣,彼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灭楚必矣。汉王然之,出黄金四万斤,与平,使之反间。项王果疑亚父,不急击下荣阳,汉王遁去。陈皞曰:彼吝爵禄,此必捐之;彼啬财货,此必轻之;彼好杀罚,此必缓之。因其上下相猜,得行离间之说。由余所以归秦,英布所以佐汉也。杜佑曰:以利诱之,使五间并入,辩士驰说,亲彼君臣,分离其形势。若秦遣反间,欺诳赵君,使废廉颇,而任赵奢之子,卒有长平之败。梅尧臣同杜牧注。王晳曰:敌相亲,当以计谋离间之。张预曰:或间其君臣,或间其交援,使相离贰,然后图之。应侯间赵而退廉颇,陈平间楚而逐范增,是君臣相离也。秦晋相合以伐郑,烛之武夜出,说秦伯曰:今得郑,则归於晋,无益於秦也。不如拾郑以为东道主。秦伯悟而退师。是交援相离也。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曹操曰:击其懈怠,出其空虚。李筌曰:击懈怠,袭空虚。杜牧曰:击其空虚,袭其懈怠。孟氏曰:击其空虚,袭其懈怠,使敌不知所以备也。故曰:兵者无形为妙。太公曰:动莫神於不意,谋莫善於不识。梅尧臣、王晳二注同上。何氏曰:攻其无备者:魏太祖征乌桓#9;郭嘉曰: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太祖行至易水,嘉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趋利,不如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乃密出卢龙塞,直指单于庭,合战,大破之。唐李靖陈十荣以图萧铣,总管三军之任,一以委靖。八月,集兵夔州,铣以时属秋潦,江水泛涨,三峡路危,必谓靖不能进,遂不设备。九月,靖率兵而进,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今兵始集,铣尚未知。乘水涨之势,倏忽至城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纵使知我,仓卒无以应敌,此必成擒也。进兵至夷陵,铣始惧,召兵江南,果不能至。勒兵围城,铣遂降。出其不意者:魏末,遗将锺会、邓艾伐蜀,蜀将姜维守剑阁,锺会攻维,未克。艾上言:请从阴平,由邪径出剑阁,西入成都。奇兵冲其腹心,剑阁之军必还赴涪,则会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军志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今掩其空虚,破之必矣。冬十月,艾自阴平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凿山通道,造作桥阁,山高谷深,至为艰险。又粮运将匮,濒於危殆。艾以毡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先登至江油,蜀守将马邈降。诸葛瞻自涪还绵竹,列陈相拒。大败之,斩瞻及尚书张遵等。进军至成都,蜀主刘禅降。又齐神武为东魏将,率兵伐西魏,屯军蒲圾,造三道浮桥渡河。又遣其将窦泰趣潼关,高敖曹围洛州。西魏将周文帝出军广阳,召诸将谓曰:贼今掎吾三面,又造桥於河,示欲必渡,欲缀吾军,使窦泰得西入耳。久与相持,其计得行,非良策也。且高欢用兵,常以泰为先驱,其下多锐卒,屡胜而骄。今出其不意,袭之必克。克泰,则欢不战而自走矣。诸将咸曰:贼在近,拾而远袭,事若蹉跌,悔无可及。周文曰:欢前再袭潼关,吾军不过霸上。今者大来,兵未出郊,贼顾谓吾但自守耳,无远斗意;又狙於得志,有轻我心。乘此击之,何往不克。贼虽造桥,未能征渡。比五日中,吾取窦泰必矣。公等勿纵化周文遂率骑六千还长安,声言欲往陇右。辛亥,潜出军,癸丑晨,至潼   关,窦泰卒闻军至,惶惧依山为陈,未及成列,周文击破之。斩泰,传首长安。高敖曹适陷洛州,闻泰没,烧辎重,弃城而走。张预曰:攻无备者,谓懈怠之处,敌之所不虞者,则击之。若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为制人所败是也。出不意者,谓虚空之地,敌不以为虑者,则袭之。若邓艾伐蜀,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是也。   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曹操曰:传,犹泄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临敌变化,不可先传也。故料敌在心,察机在目也。李筌曰:无备不意,攻之必胜,此兵之要,秘而不传也。杜牧曰:传,言也。此言上之所陈,悉用兵取胜之策,固非一定之制;见敌之形,始可施为,不可先事而言也。梅尧臣曰:临敌应变制宜,岂可预前言之。王晳曰:夫校计行兵,是谓常法;若乘机决胜,则不可预传述也。张预曰:言上所陈之事,乃兵家之胜策,须临敌制宜不可以预先传言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於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曹操曰:以吾道观之矣。李筌曰:夫战者,次胜庙堂,然后与人争利,凡伐叛怀远,推亡固存,兼弱攻昧,皆物情之所出,中外离心,如商周之师者,是为未战而庙算胜,太一遁甲置算之法,因六十算已上为多算,六十算已下为少算;客多算临少算,主人败,客少算临多算,主人胜。此皆胜败易见矣。杜牧曰:庙算者,计算於庙堂之上也。梅尧臣曰:多算,故未战而庙谋先胜;少算,故未战而庙谋不胜。是不可无算矣。王晳曰:此惧学者惑不可先传之说,故复言计篇义也。何氏曰:计有巧拙,成败击焉。张预曰:古者兴师,命将必致斋於庙,授以成算,然后遣之,故谓之庙算。筹策深远,则其计所得者多,故未战而先胜。谋虑浅近,则其计所得者少,故未战而先负。多计胜少计,其无计者,安得无败?故曰: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有计无计,胜负易见。   孙子注解卷之一竟   #1『李』原为『子』,据宋本改。   #2原为『孙了』,改为『孙子』,据宋本改。   #3『济』原为『清』,据宋本十一家孙子注改。   #4 设右为牝,益左为牝』,宋本十一家孙子注为『益左为牡』。   #5『也』原脱,据宋本十一家孙子注补。   #6据宋本十一家孙子注补『 梅尧臣同杜牧注。王晳曰:若汉王问魏大将柏直,曰『是口尚乳臭,不能当韩信』之类是也。张预曰:察彼我之将,谁有智、信、仁、勇、严之能。』   #7『人德而从』,宋本德作听。   #8『诱』原误『 说』,据宋本改。   #9『乌桓』原误『乌栢』,据宋本改。   孙子注解卷之二   作战篇   曹操曰:欲战必先筹其费,务因粮於敌也。李荃曰:先定计,然后修战具,是以战次计之篇也。王哲曰:计以知胜;然后兴战而具军费,犹不可以久也。张预曰:计筹已定,然后完车马,利器械,运粮草,约费用,以作战备,故次计。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   曹操曰:驰车,轻车也,驾驷马;革车,重车也,言万骑之重。车驾四马,率三万军,养二人主炊,家子一人,主保固守衣装,底二人主养马,凡五人。步兵十人,重以大车驾牛。养二人主炊,家子一人主守衣装,几三人也。带甲十万,士卒数也。李荃曰:驰车,战车也;革车,轻车也;带甲,步卒。车一两,驾以驷马,步卒七十人,计千驷之军,带甲七万,马四千匹。孙子约以军资之数,以十万为率,则百万可知也。杜牧曰:轻车,乃战车也。古者车战,革车,辎车,重车也,载器械、财货、衣装也。司马法曰:一车,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炊家子十人,固守衣装五人,庇养五人,樵汲五人。轻车七十五人,重车二十五人。故二乘兼一百人为一队,举十万之众,革车千乘,校其费用支计,则百万之众皆可知也。梅尧臣曰:驰车,轻车也;革车,重车也。几轻车一乘,甲士步卒二十五人,重车一乘,甲士步卒七十五人,举二车各千乘,是带甲者十万人。王哲曰:曹公曰:轻车也,驾驷马,几千乘。哲谓驰车,谓驾革车也。一乘四马为驷,千驷则革车千乘。曹公曰:重车也。哲谓革车,兵车也,有五戎千乘之赋,诸侯之大者。曹公曰:带甲十万,步卒数也。哲谓井田之法,甸出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千乘总七万五千人。此言带甲十万,岂当时权制欤?何氏曰:十万,举成数也。张预曰:驰车,即攻车也;革车,即守车也。按曹公新书云:攻车一乘,前拒一队,左右角二队,共七十五人。守车一乘,炊子十人,守装五人,底养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攻守二乘,几一百人。兴师十万,则甩车二千,轻重各半,与此同矣。   千里绩粮;   曹操曰:二越境千里。李荃曰:道理县远。   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曹操曰:谓购赏犹在外。李荃曰:夫军出於外,则帑藏竭於内;举千金者,言多费也。千里之外赢,粮则二十人奉一人也。杜牧曰:军有诸侯交聘之礼,故日宾客也。车甲器械完缉修缮,言胶漆者,举其微细。千金者,言费用多也,犹赠赏在外也。贾林曰:计费不足,未可以兴师动众。故李太尉曰:三军之门,铃有宾客论议。梅尧臣曰:举师十万,镜粮千里,日费如此,师久之戒也。王誓曰:内谓国中,外谓军所也。宾客,若诸侯之使及军中宴飨吏士也。胶漆车甲,举细与大也。何氏曰:老师费财,智者虑之。张预曰:去国千里,即当因粮,若须供饷,则内外骚动,疲困於路,蠹耗无极也。宾客者,使命与游士也;胶漆者,修饰器械之物也;车甲者,膏辖金革之类也。约其所费,日用千金,然后能兴十万之师。千金,言重费也,购赏犹在外。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   曹操曰:钝,弊也;屈,尽也。杜牧曰:胜久,谓淹久而后能胜也。言与敌相持久而后胜,则甲兵钝弊,锐气挫恤,攻城则人力婵尽屈折也。贾林曰:战虽胜人,久则无利。兵贵全胜,钝兵挫锐,士伤马疲则屈。梅尧臣曰;.虽胜且久,则叉兵仗钝弊,而军气挫锐;攻城而久,则力铃禅屈。王哲曰:屈,穷也。求胜以久,则钝弊折挫,攻城则益甚也。张预曰:及交兵合战也,久而后能胜,则兵痕气沮矣。千里攻城,力铃困屈。   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孟氏曰:久暴师露众千里之外,则军国费用,不足相供。梅尧臣曰:师久暴於外,则输用不给。张预曰:日费千金,师久暴,则国用岂能给?若汉武帝穷征深讨,久而不解,及其国用空虚,乃下哀痛之诏是也。   夫钝兵挫锐,屈力婵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   李荃曰:十万众举,日费千金,非唯顿挫於外,亦财蝉於内,是以圣人无暴师也。隋大业初,炀帝重兵好征,力屈妈门之下,兵挫辽水之上。疏河引淮,转输弥广,出师万里,国用不足。於是杨玄感、李密乘其弊而起,纵苏威、高类,岂能为之谋也?杜牧曰:盖以师久不胜,财力俱困,诸侯乘之而起,虽有智能之士,亦不能於此之后,善为谋画也。贾林曰:人离财竭,虽伊、吕复生,亦不能救此亡败也。杜佑曰:虽当时有用兵之衍,不能防其后息。梅尧臣曰:取胜攻城,暴师且久,则诸侯乘此弊而起袭我;我虽有智将,不能制也。王哲曰:以其弊甚,叉有危亡之忧。何氏曰:其后,谓共不胜而敌乘其危殆,虽智者不能尽其善计而保全。张预曰:兵已疲矣,力已困矣,财已匮矣,邻国因其罢弊,起兵以袭之,则纵有智能之人,亦不能防其后息。若吴伐楚,入郢,久而不归,越兵遂入吴。当是时,虽有伍员、孙武之徒,何尝能为善谋於后乎?   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   曹操、李荃曰:虽拙,有以速胜。未睹者,言其无也。杜牧曰:攻取之问,虽拙於机智,然以神速为上;盖无老师、费财、钝兵之息,则为巧矣。孟氏曰:虽拙,有以速胜。陈埠曰: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卒电不及瞬目。杜佑注同孟氏。梅尧臣曰:拙尚以速胜,未见工而久可也。王哲曰:哲谓久则师老财费,国虚人困,巧者保无所息也。何氏曰:速虽拙,不费财力也;久虽巧,恐生后息也。后秦姚苌与符登相持,苌将苟曜据逆万堡,密引符登。苌与登战,败於马头原,收众复战。姚硕德谓诸将曰:上慎於轻战,每欲以计取之;今战既失利,而更逼贼,铃有由也。苌闻而谓头德曰: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径据吾束,叉苟曜与之连结也。事久变成,其祸难测。所以速战者,欲使苟曜竖子,谋之未就,好之未深耳。果大败之。武后初,徐敬业举兵於江都,称匡复皇家。以整屋尉魏思恭为谋主,问计於思恭。对曰:明公既以太后幽繁少主,志在匡复,兵贵拙速,宜早渡淮北,亲率大众,直入东都。山束将士,知公有勤王之举,叉以死从。此则指日刻期,天下叉定。敬业欲从其策,辟璋又说曰:金陵之地,王气已见,宜早应之。兼有大江设险,足可以自固。请且攻取常、润等州,以为王霸之业;然后率兵北上,鼓行而前,此则退有所归,进无不利,实良策也。敬业以为然。乃自率兵四千人,南渡以击润州。思恭密谓杜求仁曰:兵势宜合不可分。今敬业不知并力渡淮,率山东之众,以合洛阳,叉无能成事。果败。张预曰:但能取胜,则宁拙速,而无巧久。若司马宣王伐上庸,以一月图一年,不计死伤,与粮竞者,斯可谓欲拙速也。   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   李荃曰:春秋曰: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贾林曰:兵久无功,诸侯生心。杜佑曰:兵者凶器,久则生变。若智伯围赵,逾年不归,卒为襄子所擒,身死国分。故新序传曰:好战穷武,未有不亡者也。梅尧臣曰:力屈货禅,何利之有?张预曰:师老财竭,於国何利?   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李荃曰:利害相依之所生,先知其害,然后知其利也。杜牧曰:害之者劳人费财,利之者吞敌拓境。苟不顾己之息,则舟中之人,尽为敌国,安能取利於敌人哉?贾林曰:将骄卒惰,食利忘变,此害最甚也。杜佑曰:言谋国动军行师,不先虑危亡之祸,则不足取利也。若秦伯见袭郑之利,不顾崤函之败;吴王矜伐齐之功,而忘姑苏之祸也。梅尧臣曰:不再籍,不三载,利也;百姓虚,公家费,害也。苟不知害,又安知利?王哲曰:久而能胜,未免於害;速则利斯尽也。张预曰:先知老师婵货之害,然后能知擒敌制胜之利。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   曹操曰:籍,犹赋也。言初赋民,而便取胜,不复归国发兵也。始载粮,后遂因食於敌,还兵入国,不复以粮迎之也。李荃曰:籍,书也;不再籍书,恐人劳怨生也。秦发关中之卒,是以有陈、吴之难也。军出,度远近绩之;军入,载粮迎之,谓之三载。越境则馆谷於敌,无三载之义也。杜牧曰:审敌可攻,审我可战,然后起兵,便能胜敌而还。郑司农周礼注曰:役,谓发兵起役;籍,乃伍籍也。比参为伍,因内政寄军令,以伍籍发军起役也。陈嗥曰:籍,借也;不再借民而役也。粮者,往则载焉,归则迎之,是不三载也。不困乎兵,不竭乎国,言速而利也。梅尧臣同陈嗥注。王哲同曹操注。张预曰:役,谓兴兵动众之役。故师卦注曰:任大役重,无功则凶。籍,谓调兵之符籍。故汉制有尺籍伍符。言一举则胜,不可再籍兵役於国也。粮始出则载之,越境则掠之,归国则近之,是不三载也。此言兵不可久暴也。   取用於国,因粮於敌,故军食可足也。   曹操曰:兵甲战具,取用国中,粮食因敌也。李荃曰:具我戎器,因敌之食,虽出师千里,无匮乏也。杜佑曰:兵甲战具,取用国中,粮食因敌也。取资用於我国,因粮食於敌家也。晋师馆谷於楚是也。梅尧臣曰:军之须用取於国,军之粮饷因於敌。何氏曰:因,谓兵出境,钞聚掠野,至於克敌拔城,得其储积也。张预曰:器用取於国者,以物轻而易致也;粮食因於敌者,以粟重而难运也。夫千里绩粮,则士有饥色,故因粮则食可足。   国之贫於师者远输,远输财百姓贫。   李荃曰:兵役数起,而赋敛重。杜牧曰:管子曰:粟行三百里,则国无一年之积;粟行四百里,则国无二年之积;粟行五百里,则众有饥色。此言粟重物,轻也不可推移;推移之,则农夫耕牛,俱失南亩,故百姓不得不贫也。贾林曰:远输则财耗於道路,弊於转运,百姓日贫。孟氏曰:兵车转运千里之外,财则费於道路,人有困穷者。张预曰:以七十万家之力,供饷十万之师於千里之外,则百姓不得不贫。   近於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   曹操曰:军行已出界,近师者贵财,皆贵卖,则百姓虚竭也。李荃曰:夫近军铃有货易,百姓徇财婵产而从之,竭也。贾林曰:师徒所聚,物皆暴贵。人责非常之利,竭财物以卖之,初虽获利殊多,终当力疲货竭。又云:既有非常之敛,故卖者求价无厌,百姓竭力买之,自然家国虚尽也。杜佑曰:言近军师,市多非常之卖,当时责贵以趋末利,然后财货婵尽,家国虚也。梅尧臣曰:远者供役以转绩,近者责利而贵卖,皆贫国匮民之道也。王哲曰:夫远输则人劳费,近市则物腾贵,是故久师则为国息也。曹公曰:军行已出界,近於师者责财皆贵卖。哲谓将出界也。张预曰:近师之民,叉责利而贵货其物於远来输饷之人,则财不得不竭。   财竭则急於丘役。   张预曰:财力婵竭,则丘井之役急迫而不易供也。或曰:丘役,谓如鲁成公作丘甲也。国用急迫,乃使丘出甸赋,违常制也。丘、十六井,甸、六十四井。   力屈、财婵,中原内虚於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   曹操曰:丘,十六井也。百姓财禅尽而兵不解,则运粮尽力於原野也。十去其七者,所破费也。李荃曰:兵久不止,男女怨旷,困於输挽丘役,力屈财禅,而百姓之费,十去其七。杜牧曰:司马法曰: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丘盖十六井也。丘有戎马一匹,牛四头,甸有戎马四匹,牛十六头。丘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今言兵不解,则丘役益急,百姓粮尽财竭,力尽於原野,家业十耗其七也。陈嗥曰:丘,聚也。聚敛赋役以应军须,如此则财竭於人,人无不困也。王誓曰:急者,暴於常赋也。若鲁成公作丘甲是也。如此则民费太半矣。要见公费差喊,故云十七。曹公曰:丘,十六井;兵不解,则运粮尽力於原野。何氏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居人上者,宜乎重惜。张预曰:运粮则力屈,输饷则财婵。原野之民,家产内虚,度其所费,十无其七也。   公家之费,破车罢马,甲冑矢弩,戟楣蔽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   一本作十去其七。曹操曰:丘牛,谓丘邑之牛#1。大车,乃长毂车也。李荃曰:丘,大也。此数器者,皆军之所须。言远近之费,公家之物,十损於七也。梅尧臣曰:百姓以财粮力役奉军之费,其资十损乎七;公家以牛马器仗奉军之费,其资十损乎六。是以竭赋穷兵,百姓弊矣;役急民贫,国家虚矣。王哲曰:循,干也。蔽,可以屏蔽。橹,大循也。丘牛,古所谓匹马丘牛也。大车,牛车也。易曰:大车以载。张预曰:兵以车马为本,故先言车马痕敝也。蔽橹,循也,今谓之彭排。丘牛,大牛也。大车,叉革车也。始言破车疲马者,谓攻战之驰车也。次言丘牛大车者,即辎重之革车也。公家车马器械,亦十损其六。   故智将务食於敌,食敌一锺,当吾二十锺,葱秆一石,当吾二十石。   曹操曰:六斛四蚪为锺,葱,豆楷也。秆,禾药也。石者,一百二十斤也。转输之法,费二十石得一石。一云:葱,音忌,豆也。七十斤为一石。当吾二十,言远费也。杜牧曰:六石四蚪为一锺。一石一百二十斤。葱,豆楷也。秆,禾药也。或言:葱,秆叶也。秦攻匈奴,使天下运粮,起於黄缍琅琊负海之郡,转输北河,率三十锺而致一石。汉武建元中,通西南夷,作者数万人。千里负担绩粮,率十余锺政一石。今校孙子之言,食敌一锺当吾二十锺,盖约平地千里转输之法,费二十石得一石,不约道里,盖漏阙也。黄睡,音直瑞反,又音谁,在束莱;北河即今之朔方郡。李荃曰:远师转一锺之粟,费二十锺方可达#2军将之智也,务食於敌,以省己之费也。孟氏曰:十斛为锺,计千里转运,道路耗费,二十锺可致一锺於军中矣。梅尧臣注同曹操。王哲曰:曹公曰:葱,豆楷也;秆,叶也。石者,百二十斤也。转输之法,费二十乃得一。誓谓上文千里绩粮,则转输之法,谓千里耳。葱,今作箕。秆,故书为芋,当作秆。张预曰:六石四蚪为锺,一百二十斤为石。葱,豆楷也。秆,禾叶也。千里绩粮,则费二十锺、石,而得一锺、石到军所。若越险阻,则犹不啻。故秦征匈奴,率三十锺而政一石。此言能将爻因粮於敌也。   故杀敌者,怒也;   曹操曰:威怒以致敌。李荃曰:怒者,军威也。杜牧曰:万人非能同心皆怒,在我激之以势使然也。田单守即墨,使燕人劓降者,掘城中人坟墓之类是也。贾林曰:人之无怒,则不肯杀。王誓曰:兵主威怒。何氏曰:燕围齐之即墨,齐之降者尽劓,齐人皆怒,愈坚守。田单又纵反问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戮辱先人,可为寒心。燕军尽掘珑墓,烧死人。即墨人从城上望见,皆泣涕,其欲出战,怒自十倍。单知士卒可用,遂破燕师。后汉班超使西域,到鄱善,会其吏士三十六人,与共饮。酒酣,因激怒之曰:今俱在绝域,欲立大功,以求富贵。虏使到裁数日,而王礼.貌即废;如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矣。官属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铃大震怖,可珍尽也。灭此虏,则功成事立矣。众曰:善。初夜,将吏士奔卢营。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虏舍后,约曰:见火燃,皆当鸣鼓大呼。余人悉持弓弩,夹门而伏。超顺风纵火,虏众惊乱,众悉烧死。蜀庞统劝刘备袭益州牧刘璋,备曰:此大事,不可仓卒。及璋使备击张鲁,乃从璋求万兵及资宝,欲以东行。璋但许兵四千,其余皆给半。备因激怒其众曰:吾为益州征强敌,师徒勤瘁,不遑宁居。今积帑藏之财,而怯於赏功,望士大夫为出死力战,其可得乎。由是相与破璋。张预曰:激吾士卒,使上下同怒,则敌可杀。尉缭子曰:民之所以战者,气也。谓气怒则人人自战。   取敌之利者,货也。   曹操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李荃曰:利者,益军实也。杜牧曰:使士见取敌之利者,货财也。谓得敌之货财,爻以赏之,使人皆有欲,各自为战。后汉荆州刺史度尚,讨桂州贼帅卜阳、潘鸿等,入南海,破其三屯,多获珍宝,而鸿等党聚犹众,士卒骄富,莫有阙志。尚曰:卜阳、潘鸿作贼十年,皆习於攻守,当须诸郡并力可攻之,今军恣听射猎。兵士喜悦,大小相与从禽。尚乃密使人潜焚其营,珍积皆尽,猎者来还,莫不泣涕。尚曰:卜阳等财货,足富数世,诸卿但不并力耳,所亡少少,何足介意。众闻,咸愤踊愿战。尚令秣马萍食,明晨径赴贼屯,阳、鸿不设备,史士乘锐,遂破之。此乃是也。孟氏同杜牧注。杜佑曰:人知胜敌有厚赏之利,则冒白刃,当矢石,而乐以进战者,皆货财酬勋赏劳之诱也。梅尧臣曰:杀敌则激吾人以怒,取敌则利吾人以货。王哲曰:谓设厚赏耳。若使众责利自取,则或违节制耳。张预曰:以货啖士,使人自为战,则敌利可取。故曰:重赏之下,叉有勇夫。皇朝太祖命将伐蜀,谕之曰:所得州邑当与我倾竭帑库以飨土卒;国家所欲,惟土疆耳。於是将吏死战,所至皆下,遂平蜀。   故车战,得车十乘已上,赏其先得者,   曹操曰:以车战能得敌车十乘已上,赏赐之。不言车战得车十乘已上者赏之,而言赏得者何?言欲开示赏其所得车之卒也。陈车之法:五车为队,仆射一人;十车为官,卒长一人;车满十乘,将史二人。因而用之,故别言赐之,欲使将恩下及也。或曰:言使自有车十乘已上与敌战,但取其有功者赏之,其十乘已下,虽一乘独得,余九乘皆赏之,所以率进励士也。李荃曰:重赏而劝进也。杜牧曰:夫得车十乘已上者,盖众人用命之所致也。若褊赏之,则力不足。与其所获之车,公家仍自以财货,赏其唱谋先登者,此所以劝励士卒。故上文云,取敌之利者,货也。言十乘者,举其纲目也。贾林曰:劝未得者,使自勉也。梅尧臣曰:褊赏则难周,故奖一而劝百也。王哲曰:以财赏其所先得之卒。张预曰:车一乘,几七十五人。以车与敌战,吾士卒能获敌车十乘已上者,吾士卒铃不下千余人也。以其人众,故不能褊赏,但以厚利赏其陷陈先获者,以劝余众。古人用兵,铃使车夺车,骑夺骑,步夺步。故吴起与秦人战,令三军曰:若车不得车,骑不得骑,徒不得徒,虽破军,皆无功。   而更其旌旗,   曹操曰:与吾同也。李荃曰:恶色与吾同。贾林曰:令不识也。张预曰:变敌之色,令与己同。   车杂而乘之,   曹操曰:不独任也。李荃曰:夫降虏之旌旗,必更其色,而杂其事,车乃可用也。杜牧曰:士卒自获敌车,任杂然自乘之,官不录也。梅尧臣曰:车许杂乘,旗无因故。王誓曰:谓得敌车,可与我车杂用之也。张预曰:己车与敌车参杂而用之,不可独任也。   卒善而养之,   张预曰:所获之卒,铃以恩信抚养之,俾为我用。   是谓胜敌而益强。   曹操曰:益己之强。李荃曰:后汉光武破铜马贼於南阳,虏众数万,各配部曲,然人心未安。光武令各归本营,乃轻行其问以劳之。相谓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於是汉益振。则其义也。杜牧曰:得敌卒也,因敌之资,益己之强。梅尧臣曰:获卒则任其所长,养之以恩,爻为我用也。王哲曰:得敌卒则养之,与吾卒同?善者,谓勿侵辱之也。若厚抚初附,或失人心。何氏曰:因敌以胜敌,何往不强。张预曰:胜其敌,而获其车与卒,既为我用,则是增已之强。光武推赤心,人人投死之类也。   故兵贵胜,不贵久。   曹操曰:久则不利。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也。孟氏曰:贵速胜疾还也。梅尧臣曰:上所言,皆责速也。速则省财用、息民力也。何氏曰:孙子首尾言兵久之理,盖知兵不可玩,武不可黩之深也。张预曰:久则师老财竭,易以生变,故但贵其速胜疾归。   故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曹操曰:将贤则国安也。李荃曰:将有杀伐之权,威欲却敌,人命所系,国家安危,在於此矣。杜牧曰:民之性命,国之安危,皆由於将也。梅尧臣曰:此言任将之重。王哲曰:将贤则民保其生,而国家安矣;否则民被毒杀,而国家危矣。明君任属,可不精乎。何氏曰:民之性命,国之治乱,皆主於将;将之村难,古今所息也。张预曰:民之死生,国之安危,系乎将之贤否。   孙子注解卷之二竟   #1『牛」 据宋本十一家注补。   #2『 达」宋本远作『 远」 。   孙子注解卷之三   谋攻篇   曹操曰:欲攻敌,必先谋。李筌曰:合陈为战,围城曰攻,以此篇次战之下。杜牧曰:庙堂之上,计算已定,战争之具,粮食之费,悉已用备,可以谋攻。故曰谋攻也。王晳曰:谋攻敌之利害,当全策以取之,不锐於伐兵攻城也。张预曰:计议已定,战具已集,然后可以智谋攻,故次作战。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曹操曰:兴师深入长驱,距其城郭,绝其内外,敌举国来服为上;以兵击破,败而得之,其次也。李筌曰:不贵杀也。韩信虏魏王豹,擒夏说,斩成安君,此为破国者。及用广武君计,北首燕路,遣一介之使,奉咫尺之书,燕后风而靡,则全国也。贾林曰:全得其国,我国亦全,乃为上。杜佑曰:敌国来服为上,以击破为次。王晳曰:若韩信举燕是也。何氏曰:以方略气势,令敌人以国降,上策也。张预曰:尉缭子曰:讲武料敌,使敌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破军杀将,乘堙发机,会众夺地,此力胜也。然则所谓道胜、力胜者,即全国、破国之谓也。夫吊民伐罪,全胜为上;为不得已而至於破,则其次也。   全军为上,破军次之;   曹操、杜牧曰:司马法曰:一万五千五百人为军。何氏曰:降其城邑,不破我军也。   全旅为上,破旅次之;   曹操曰:五百人为旅。   全卒为上,破卒次之;   曹操曰:一校巳上,至一百人也。李筌曰:百人已上为卒。杜佑曰:一校下至百人也。   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曹操曰:百人已下至五人。李筌曰:百人已下为伍。杜牧曰:五人为伍。梅尧臣曰:谋之大者全得之。王晳曰:国军卒伍,不间小大,全之则威德为优,破之则威德为劣。何氏曰:自军至伍,皆次序上下言之。此意以策略取之为妙,不惟一军,至於一伍,不可不全。张预曰:周制,万二千五百人为军,五百人为旅,百人为卒,五人为伍。自军至伍,皆以不战而胜之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