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耶稣会文献 - 第 339 页/共 351 页

五、天主教不可信 1、诸圣不知天主 且又为之饰辞设喻,窃取外史儒谟一二彷佛者,代为券曰:“是皆明天主者也。实有天主在,而可信、可畏、可格、可敛者也。” 夫苟实有天主在,则开辟已后诸圣亿万言。何独言天,而不言天主?岂诸圣不知,抑果知而反秘之乎? 2、古昔无传天主降生 而苟谓天主降生于汉哀之时,则莫大灵奇,闾巷歌之,简册诰之,历五代唐宋以来,须闻有天主之名可矣,何古昔无传而今反创见之乎? 3、天主救赎之说甚舛 抑又谓天主受十字刑架以死,请代兆民赎罪,则天主死矣。纵尔灵魂不灭,只一横架厉祟,何能超百神而独为民物主,更以不能修德。徒然委置其身, 恃此教化,大体安在?斯其理至明,其说甚舛,凡百君子所宜察焉,而不可轻信者也。 4、天教与正教相背 即使盗我佛家三身之说,而谓天主能化生,还其本位,亦置之勿问。但根源有差,多与中国正教相背戾。 六、君子当防天教之害 1、天主教如狼魅之暴 设或身遭其毒,便自焦胃溃肠,又凡百君子所宜严闲焉,如火之燃,如川之沸,如狼魅之暴者也。 2、行天教则叛正教 而反左袒彼夷者胡为?此余所以不咎天教之行于中国,而深咎中国之人行乎天教也。余固深咎中国之人行乎天教,而尤痛咎行天德之人叛乎正教也。正教叛而天教行,礼义文物之邦何异侏离左衽之俗? 3、天教盈途之隐患 吾恐邪党盈途,蚕食日众,将乘虚以逞不轨之谋,较若覆掌之易。《语》云:“聚蚊成雷,积毁销骨。”《诗》曰:“肇允桃虫,拚飞维鸟。”古来人一言半句,所以惩戒我人,谨始毖终者,实有取于兹焉。 七、排天教以绍道统 迄今圣明驭世,合国朝宗,梧凤萋雍,弓橐矢戢,是愿一切上中下士,勿利言是听,勿利辈是从,排之熄之。以维不死之人心,绍未坠之道统,培长存之国脉,固其宜也。否则睨见雪消,自贻伊戚,一污青史,万古凄凉,悔奚及哉!悔奚及哉!幸藉此毋忘长虑。 代疑序略记 无名氏 代疑序略记题解 《代疑序略记》的作者疑为霞漳释行元。 作者站在佛教的角度,对李之藻的《代疑篇》序进行了批判,认为“道之近人者即其至”,“圣人有所不知不能,即其至知至能”。 一、《代疑篇》序反中庸 武林杨弥格,袭玛窦之唾余,恢耶稣之诞迹,刊著《代疑篇》,始末二十四条,而凉庵子者复为序云。凉庵子不知何许人,想亦弥格之流也,其行过当,其言甚诡,其心实欲反中庸至正之道,而暨挽天下以钩奇索隐之术。 二、“道之近人者”辩 1、道之近人者非其至 曰:“道之近人者,非其至也。及其至圣人有不知不能焉。一翻新解必一翻讨论,一翻异同必一翻疑辨,然后真义理从此出矣。” 2、道之近人者乃其至 余以为道之近人者,乃其至也,不偏不倚,易知简能。凡日用饮食之间,鸢鱼上下之察,无适而非道,无在而非真也。是故目击而道存,指掌而道喻。 (1)孔子之意 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盖明吾人具足之理触处如如,而非鹜远之之谓耳。 (2)佛陀之意 即我佛于法华会上亦曰:“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盖直指天地万物各住其位,而世间现前之相,即出世间常住之法耳。悟此常住之法,便知道不远人,信手随拈,全真独露,觌体迥然,超声越色,无新无旧,无异无同,无悟无疑,无真无伪。即欲觅其纤毫差别之相,究竟无有。 三、“圣人有所不知不能”辩 然则圣人有所不知,知之至也,知至而不著于知,圣人有所不能,能之至也,能至而不假于能。岂如彼云“不知不能,圣人必以求知求能”乎?并如彼之“求知求能”,将离易简外以求之乎? 四、详析正疑妄疑 至于正疑妄疑、誉我诘我等语,是又不自坐其非,而异喙横言,以掩夫疑者之不必疑也。缘略之而不复赘辨。 诬经证略 无名氏 诬经证略题解 《诬经证略》的作者疑为霞漳释行元。 作者批评《天学证符》诬圣诬经,蔑三教而自骄,说明儒教与天主教绝然不同,儒教经典也不应牵强附会,做天主教式的解释。 一、感叹儒者作《天学证符》 《天学证符》一书,儒而名者所作也。余始闻之而未敢遽信也。盖习儒之学者,精儒之理,是非举动断不苟焉已也。或者狡丑夷徒浮藉名色,以诱惑愚民,未可知乎。迨亲阅其书,稽其实,而信作之果出于真者,乃不觉掩卷拊心,而深为长叹息也。 二、孔孟之道与天主教不同 1、心理之外无天主 夫以吾中国孔孟之道,中正为干,仁爱为根,继往开来,致君泽物,巍巍朗朗,如两曜之环霄,毁不得,护莫及,此经传所以流宣乎古今,而为万世法也。然其中之言帝、言道、言学、言命者,种种不一,总不外据其理之所是、心之所主,而归之天已矣。未尝于理外别措一词,于心与天外更寻一主天者也。 2、孔孟不曾推尊天主 彼狡夷毋论已,惟此中国车书伦物之区,高巾而博带者,俨然圣贤之遗风在焉。是焉可以圣贤之什,取为夷教撰解:曰帝者,天主也;道者,天主之道也;学者,天主之学也;命者,天主之命也;至格天,亦即格此天主也;事天,亦即事此天主也;敬天、畏天,亦即敬畏此天主也;获罪于天,亦即获罪此天主也。嗟乎!斯言若当,孔孟宜推尊而先言之矣。抑岂吾人之聪明,吾人之睿智,有过于孔孟者乎? 三、《天学证符》诬圣蔑教 1、诬圣人之学皆天学 故观彼之《证时习章》也,曰:“东海有圣人焉,共此天学也;西方有圣人焉,共此天学也。乐远方之朋来,乐天而已,非乐与我同也。”诚如所言,则东西圣人无不学天主之学,而尼山乐意只是乐天主之乐也,此为诬圣之说也。 2、天教蔑三教而自骄 又观彼之《证异端章》也,曰:“普天下惟天教,至真至正,至大至公,故远近同遵无异也。外此诸端,虽持论操术极灵极变,皆异也。”诚如所言,则三教鼎立,奕世昭垂,诸圣君贤相、名公哲士、所钦崇所隆守者,悉异端之徒,而独彼之奉天主者为正也。此则蔑教自骄之说也。 3、以死候哀号吓民 又观其证言善章,曰:“历看不奉天主者,死候都发狂哀号;而虔奉者之死候,言语色貌都安善也。”几曾见世间人死者,尽发狂哀号乎?倘以为不奉天主而致之使然,则从来生民几多不闻有天主,而死候安善又何如也?此乃吓顽民之说也。 四、《天学证符》诬经之证 1、恶薄者谴于天主 甚且证天主为人中一大父母,其恶薄者,必受谴于大父母也。 2、昧天教即昧禘之理 吾人始祖所自出之帝,谓之天主。昧天主教者,即昧禘之理也。 3、圣学之短即天教之诫 圣学之有矩,即天教之有诫规。志立者,志立此诫;不惑者,不惑此诫。至知天命,则直洞夫天之主宰,而惟命是从也。 4、夫子以天地为不必祷 更证云,夫子之祷久,是以天地为不必祷,而自有嘿祷焉,非苍苍之天也。 5、曾子欲弟子知其免堕地狱 曾子之启手足,正欲门弟子知其安稳不忙乱,而免堕地狱也。 6、颜子之叹乃叹天主 颜渊喟然之叹,必有允可瞻仰,至贤无瑕者为最上之主,而非叹道叹夫子也。 7、孟子以遵天主之命为归仁 孟氏之万物皆备,以为非遵天主之命,不能罄物我同归于仁也。如斯判合乖乱,不可胜数。 五、《天学证符》以儒学不若天学 揣其意,盖真视天主为实有,不难降心以相从,而益恐天下后世疑其学于儒者学于天主,不得已借圣贤之什以明其相符,谓学天主即学儒也。又恐天下后世背于天主者学于儒,而刚然以圣贤之什证天教之相同,谓学儒者不若学天主也。 六、《天学证符》令人痛胆伤心 名教干矛刺胸可畏,率兽食人莫此为甚。非惟儒家当之而怒目切齿,即我释氏计之,亦为痛胆伤心者矣。余于是不列其姓氏,而特揭之曰《天学证符》一书,儒而而名者所作也,亦以见世间儒者果有如是人也。 非杨篇 无名氏 非杨篇题解 《非杨篇》的作者疑为霞漳释行元。 作者批评杨廷筠不明白唯我独尊的道理,信从天主教而批评佛教,是佛教的罪人。 一、论教当究本然之理 凡从教者,必先具乎真正之眼,而择其不二之宗以为因;论教者,必先究乎本然同归之理,而不可泥其辞以启将来之谬。 二、唯我独尊之正解 如我佛世尊降生于毗蓝园中,指天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此盖当阳指示吾人之本体,各禀夫唯我独尊之旨。乃至一切物汇,万种千差,莫不皆然。所谓今古常如,物我靡间,心、佛及众生,三无别也。 三、妄执唯我独尊之迷错 弥格子不悟中意,跃入利氏之圈,妄执我佛之唯我独尊,谤我佛为抑人尊己,迷错淆讹,病根全伏于是。 1、造化万物归主 由是推之,而知彼所谓造化万物一归主者之作用,唯我独尊之义未透也。 2、生死赏罚系主 生死赏罚偏系一主,百神不得参其权,唯我独尊之义未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