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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编卷二十八
<子部,类书类,稗编>
钦定四库全书
稗编卷二十九 明 唐顺之 撰礼七【大夫士宗庙爲后】
别子宗子 孔颖达
正义曰诸侯之子始爲卿大夫谓之别子是嫡夫人之次子或众妾之子别异于正君继父言之故云别子云虽非别子始爵者亦然此事凡有数条一是别子初虽身爲大夫中间废退至其逺世子孙始得爵命者则以爲太祖别子不得爲太祖也二是别子及子孙不得爵命者后世始得爵命自得爲太祖三是全非诸侯子孙异姓爲大夫者及他国之臣初来仕爲大夫者亦得爲太祖故云虽非别子始爵者亦然如郑志答赵商此王制所论皆殷制故云虽非别子亦得立太祖之庙若其周制别子始爵其后得立别子爲太祖若非别子之后虽爲大夫但立父祖曾祖三庙而已随时而迁不得立始爵者爲太祖故郑答赵商问祭法云大夫立三庙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注非别子故知祖考无庙商按王制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注云太祖别子始爵者虽非别子始爵者亦然二者不知所定郑答云祭法周礼王制之云或以夏殷杂不合周制是郑以爲殷周之别也郑必知周制别子之后得立别子爲太祖者以大传云别子爲祖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而婚姻不通者周道然也故知别子百世不迁爲太祖也周旣如此明殷不繋姓不缀食大传又云其庶姓别于上而戚单于下五世而婚姻可以通明五世之后不复继于别子但始爵者则得爲太祖也此大夫三庙者天子诸侯之大夫皆同
正义曰用大夫之牲是贵禄也宗庙在宗子之家是重宗也此宗子谓小宗也若大宗子爲士得有祖祢二庙也若庶子是宗子亲弟则与宗子同祖祢得以上牲于宗子之家而祭祖祢也但庻子爲大夫得祭曽祖庙己是庶子不合自立曾祖之庙崔氏云当寄曾祖庙于宗子之家亦得以上牲宗子爲祭也若己是宗子从父庻子兄弟父之适子则于其家自立祢庙其祖及曾祖亦于宗子之家寄立之亦以上牲宗子爲祭若己是宗子从祖庶兄弟父祖之适则立祖祢庙于己家则亦寄立曾祖之庙于宗子之家己亦供上牲宗子爲祭
宗庙畧 王 廉
天子诸侯宗庙之制中庸或问详矣惟大夫士之制则不能无疑焉王制曰大夫三庙适士二庙官师一庙官师陞适士适士陞大夫以次增立其庙固其理也设若先大夫旣立三庙矣其子孙乃无爲大夫者而爲适士爲官师先大夫所立三庙今爲适士官师者又不当祭其庙其主将毁之乎将存之乎毁之非礼也存之其谁宜哉存之而主于宗子欤礼支子不祭故支子之爲大夫者有事于庙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祝曰孝子某爲介子某荐其常事然则支子之爲大夫者不得立庙矣宗子爲大夫今支子之大夫则固可因其三庙而祭设宗子爲适士爲官师或一庙或二庙所当祭者不过祖与祢也支子之大夫所当祭之曾祖宗子旣不当祭支子之大夫又不敢祭将阙之乎将遂以支子之大夫所当祭而祭之乎阙之非礼也祭之又非适士官师之宗子所宜祭也礼大夫欲祭髙祖则省于君谓之干祫今欲祭于曾亦将请于君欤又宗子爲大夫其支子与之同行者亦爲大夫因之而祭三庙则固宜也茍宗子与支子其行不同等所祭之曾祖祢亦不同等则如之何窃料各随见爲大夫者所宜祭之三庙而祭之宗子但爲之主祭耳主祭者惟宗子初不论其行之不同等也臆说若此俟知礼者正焉 又按曾子问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防曰宗子是士合用特牲今庶子身爲大夫若祭祖祢当用少牢之牲就宗子之家祭之也用大夫之牲是贵禄也宗庙在宗子之家是重宗也此宗子谓小宗也若大宗子爲士得有祖祢二庙也若庶子是宗子亲弟则与宗子同祖祢得以上牲于宗子之家而祭祖祢也但庶子爲大夫得祭曾祖己是庶子不合自立曾祖之庙崔氏云当寄曾祖庙于宗子之家亦得以上牲宗子爲祭也寄庙之说经无明文亦是崔氏臆见然庶子爲大夫旣不敢自立庙因宗子祭于宗子之家宗子爲士所祭者祖与祢也曾祖则无庙审如崔氏寄庙之说则当爲庶子之爲大夫者别立曾祖庙矣其说似乎有理愚意以爲庶子之大夫有事于曾祖当就宗子爲士之祖庙祭之犹省于君而祭髙也但如此说大是平易寄庙之制似是而实非也 又按庶子爲大夫不敢立庙而祭于宗子之家故防曰宗庙在宗子之家是重宗也然则庶子爲大夫不得立庙明矣按王制大夫三庙凡爲大夫者则得立矣无嫌于适庶之分然宗子之三庙或不与庶子之爲大夫者同行宗子所立之三庙自宗适之正庶子之爲大夫者其三庙乃小宗也而与宗子之正不相同也要之庶子之爲大夫者自得祭于其家小宗之三庙或因事告祭于宗子之家大宗之三庙者以宗爲重故也设或宗子之三庙其分皆卑于庶子但用宗子爲祭之主而告祭之更不论其分之尊卑惟以重宗爲事欤予前说省于君而祭曾与就宗子之祖庙祭之其说与此不同姑两存之以俟知礼者择焉
与许门诸友论宗法 胡 翰【本集】
比见有以宗法爲问者景翰答之甚辨顾仆有不能释然者数事夫大宗小宗之法其废也乆矣记大传尝载其说曰别子爲祖继别爲宗继祢者爲小宗有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百世不迁者别子之后也宗其继别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宗其继髙祖者五世则迁者也说者谓别子爲公子若始来在此国者后世以爲祖继别者谓别子之世嫡也兄弟尊之谓之小宗继髙祖者亦小宗也又曰有小宗而无大宗者有大宗而无小宗者有无宗亦莫之宗者公子是也说者谓公子爲先君之子今君兄弟又曰公子有宗道公子之宗爲其士大夫之庻者宗其士大夫之嫡者公子之宗道也说者以公子不得宗君君命适昆弟爲之宗使之宗之是公子之宗道也至于国之卿大夫有不出于公族者葢未尝及也而士庶人之事则又略无所见故后世之言宗法者止于卿大夫之有采地者以礼断之也然礼固未尝言士庶人无宗也且使大夫或有废而爲士庶人者其宗法亦将随而废乎抑否乎使士庶人有升而爲卿大夫者则于法宜得立宗矣而族之适子有宗之之道乎抑自爲后世之宗乎曾子问曰宗子爲士庶子爲大夫其祭也如之何孔子曰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若宗子虽不爲大夫而有世禄则自以上牲祭之矣虽世子子爲大夫亦无加焉惟大宗之子无世禄而小宗系士庶人之子孙其有庶子爲大夫者乃以上牲祭宗子之家】是所谓宗子者其卿大夫之世适乎其有非卿大夫之世适而士之世适者其兄弟爲卿大夫遂以适士爲宗子可乎孔子曰宗子爲殇而死庶子弗爲后也或大宗之世适有絶其后也族人可继以爲后乎抑亦弗爲后乎茍不爲后则大宗废矣【勿爲后者其兄弟径自继祖祢勿爲殇子后也非废宗也】大宗旣废则族人皆五世则迁之宗也其于防属终不能合而爲一则所谓尊祖者得无有未尽乎百世不迁之宗其死也族人爲之服齐衰三月其母死妻之死也亦然五世则迁之宗其死也当服者爲之大功九月其母妻之死也何独无服乎后世宗法不行宋儒徃徃欲立小宗之法今士庶人之家祭祀有用宗子法者亦合于礼之意乎抑以古卿大夫之事而今士庶人行之得无僣乎朱子之述家礼固欲同志之士熟讲而勉行也其于祭祀之礼未尝不严于主人主妇之位则固寓宗子之法矣不然则亦有可处置者乎太宰以九两繋邦国之民曰宗以族得民其所谓得民者岂止于今记礼者之言乎将犹有可推者乎此皆所未喻也诸君讲学之日乆矣茍不鄙而卒见教焉则幸矣
小宗辩【附祭义】 罗虞臣
夫重本始联族属叙亲踈别嫡庶莫大乎宗法传曰继祢之爲小宗何也小宗别子之庶子也庶子不得祢父故以长子继己爲小宗也是故继祢之嫡诸弟宗之至二世之嫡其父之诸弟曰叔叔之子曰同堂兄弟共宗之三世之嫡其再从伯叔兄弟共宗之四世之嫡其三从之伯叔兄弟亦共宗之举三从而同父同堂再从之伯叔兄弟可知也是谓小宗至于五世四从兄弟视小宗之髙祖爲髙祖兄弟无服也故各祖其祖爲宗其得各自爲宗可也谓其爲髙祖异也宗之言尊也尊无二明无二嫡也宗以五世爲限服尽也服者先王所用爲宗子联属族人之具也服尽则亲尽亲尽则庙毁故曰祖迁于上宗易于下此之谓也然自汉儒论释纷如卒不可解孔頴逹曰族人一身事四宗并大宗爲五考诸礼经原无四宗之说假令四宗爲之宗法视子孙互有异同族人以一身事之将谁适从此决知其不能行也四宗之说起于班固固之言曰宗其爲髙祖后者爲高祖宗宗其爲曾祖后者爲曾祖宗宗其爲祖后者爲祖宗宗其爲父后者爲父宗此固臆说也夫大宗以始祖爲宗小宗以高祖爲宗宗至四世族人虽各有曾祖及祖祢之亲然视之高祖彼皆支子支子不爲宗得爲宗者高祖所传之嫡而已是宗安有四乎或曰礼经所称曰继祢曰继高祖何谓也曰据其初言则爲继祢自其终言则爲继高祢之传嫡下及孙推而上及于祢然后爲小宗者备矣夫小宗以五世爲率五世之内虽父子祖孙相承然世止一嫡耳序之以昭穆别之以礼义而后族人尊之爲宗故曰宗子有君道焉如固之说则宗有四嫡庙有二主防有二孤土有二王甚非古者所以定名分防僣夺之义或又曰人之族类蕃庶有高祖同而曾祖不同者有曾祖同而祖不同者有祖同而祢不同者吾爲嫡可以主吾曾祖之祠不可以主曾祖叔之祠可以主祖之祠不以主祖叔之祠可以主祢之祠不可以主诸叔之祠谓其各有子孙也则宗安得不分而爲四曰夫羣族之有宗子犹裘之有领也五世之族无二宗犹裘之无二领也故嫡子可以宗父而支子之嫡不得爲其父宗嫡孙可以宗祖而支子之孙不得爲其祖宗嫡之曾孙可以宗曾祖而支子之曾孙不得爲其曾祖宗何也以义屈也服属未斩则尊不可贰也五服之外支之嫡始得爲宗者谓高祖已迁也故尊其曾祖爲高祖可以自宗尊有所伸也五世未竭则高祖在上曾祖以下皆子孙也子孙同享高祖之庙统于尊也祭同庙享同时羣族之兄弟同在也宗之嫡主高祖及其曾祖祖祢之献而兄弟各佐献其祖祢于同堂之上是故无夺嫡之嫌而一庙同享子孙曷常不各尽其孝思哉曰内则有云夫妇皆齐而宗敬终事而后敢私祭若子之说庶子无私祭乎曰此小宗事大宗之礼也小宗虽有嫡子然要诸大宗则庶也小宗虽奉四代之祭然要诸大宗则私也故祭先公而后私先大宗后小宗尊卑之义也非庶子私之谓也太传曰庶子不祭明其宗也斯先王所以重嫡庶之分而谨偪僣之防者也曰然则老泉宗法非欤曰洵以高曽祖祢之嫡分爲四项是惑于四宗之说也其言曰继高祖之嫡祈死而无子故其宗亡而虚存继曾祖者曾祖之嫡宗善宗善之嫡昭图继祖者之嫡序序之嫡澹夫洵之曾祖祖皆庶也高祖之嫡祈死而无子则当以祈之弟福福之子宗夐爲宗以继高祖不应自爲其曾祖立宗旣爲曾祖立宗则洵祖当宗宗善洵父当宗昭图不应复舍曾祖之嫡而又自爲其祖立宗今人孰不欲尊祖而私祢然充洵之说是率天下乱嫡庶之分也何者大宗之嫡通夫百世故百世之小宗宗之小宗之嫡止夫五世故五世之羣兄弟宗之五世之内无二嫡犹大宗也故曰大宗率小宗小宗率羣族族人之所事者此二宗耳不然则先王之宗法也犹官多而令烦也欲求其致理也得乎【或问小宗介子亦摄大宗之祭乎曰摄乎摄乎昔者曾子问于孔子曰宗子有罪居于他国庶子爲大夫祭则如之何孔子曰祭不配不旅不假不绥摄主不厌祝曰介子某执其常事又问庶子无爵而居者祭子曰祭望墓而爲坛若宗子死告于墓而后祭于家故子游之徒有庶子祭者以此若义也今大宗阙族人莫能爲之立后我其祭也欤哉 或问士夫家之祭止四代祭始祖礼乎曰程子有言祭先之礼不可得而推者无可奈何其可知者无逺近多少须当祭之盖根本所在也故程氏于时祭之外更有三祭祭始祖于冬至阳之始也祭先祖于立春生物之始也祭祢于季秋成物之始也然冬至似禘立春似祫季秋似大享几于僣矣始祖大宗之主也祭于常祭可也若立春季秋之祭则吾岂敢】
庶子在他国不立庙议 通 典
晋刘氏问蔡谟曰非小宗及一家之嫡分张不在一处得立庙不答曰礼宗子在他国而庶子在家则祭先儒说曰有子孙在不可以乏先祖之祀也不乏祀者明宗子在他国不得庙祭故令庶子祭于家也茍在他国虽是宗子犹不得立庙况非嫡长乎
殇与无后之祭 孔颖达
凡殇与无后者祭于宗子之家当室之白尊于东房是谓阳厌【凡殇谓庶子之适也或昆弟之子或从父昆弟无后者如有昆弟及诸父此则今死者皆宗子大功之内亲共祖祢者也言祭于宗子之家者爲有异居之道也无庙者爲墠祭之亲者供其牲物宗子皆主其礼当室之白尊于东房异于宗子之爲殇也当室之白谓西北隅得户明者也明者曰阳凡祖庙在小宗之家小宗祭之亦然宗子之适亦爲凡殇过此以徃则不祭也】祭适者天子下祭五嫡子嫡孙嫡曾孙嫡孙嫡来孙诸侯下祭三大夫下祭二士及庶人祭子而止防曰凡殇有二一昆弟之子祭之当于宗子父庙二是从父昆弟祭之当于宗子祖庙其无后者亦有二一是昆弟无后祭之当于宗子祖庙二是诸父无后祭之当于宗子曾祖之庙凡殇得祭者以其身是适故也无后者成人无后则祭若在殇而死则不祭以其身是庶故也按小记云庶子不祭殇与无后者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注云不祭殇者父之庶不祭无后者祖之庶但此经据死者之身小记注据生者设祭之人宗子昆弟是庶不得自祭适子故云父之庶宗子之诸父自是庶不得祭所生适子适子即是宗子从父兄弟故云父之庶不祭无后祖之庶者宗子昆弟无后而死其余兄弟应祭之以兄弟并是祖庶不合立庙故云祖之庶宗子诸父无后其余诸父亲者亦应合祭之以诸父并是庶子不合立祖庙故云祖之庶义与此不异也
养兄弟子为后后妾自生子议 通 典【后同】
东晋成帝咸和五年散骑侍郎贺乔妻于氏上表云妾昔初奉醮归于贺氏嗣不殖母兄羣从以妾犯七出数告贺氏求妾还妾姑薄氏过见矜愍无子归之天命婚姻之好义无絶离故使夫乔多立侧媵乔仲兄羣哀妾之身恕妾之志数谓亲属曰于新妇不幸无子若羣陶新妇生前男以后当以一子与之陶氏旣产澄馥二男其后子辉再孕羣即白薄若所育是男以乞新妇妾敬诺拜赐先爲衣服以待其生辉生之日洗浴断脐妾即取还服药下乳以乳之陶氏时耴孩抱羣恒诃止婢使有言其本末者羣辄责之诚欲使子一情以亲妾而絶本恩于所生辉百余日无命不育妾诚自悲伤爲之憔悴姑长上下益见矜怜羣续复以子率重见鎭抚妾所以讫心尽力皆如养辉故率至于有识不自知非妾之子也率生过周而乔妾张始生子纂于时羣尚平存不以爲疑原薄及羣以率赐妾之意非唯以续乔之嗣乃以存妾之身妾所以得终奉烝尝于贺氏縁守羣信言也率年六岁纂年五岁羣始防亡其后言语漏泄而率渐自嫌爲非妾所生率旣长与妾九族内外修姑姨之亲而白谈者或以乔旣有纂其率不得乆安爲妾子若不去则是与爲人后去年率卽归还陶氏乔时寝疾曰吾母兄平生之日所共议也陌上游谈之士遽能深明礼情当与公私共论正之寻遂防亡率旣年小未究大义动于游言无以自处妾亦妇人不逹典仪唯以闻于先姑谓妾养率以爲己子非所谓人后也妾受命不天婴此防独少讫心力老而见弃曾无蜾蠃式谷之报妇人之情能无怨结谨偹论其所不解六条其所疑十事如左夫礼所谓爲人后者非养子之谓而世之不深按礼文恒令此二事以相疑乱处断所以大谬也凡言后者非并时之称明死乃主防生不先养今乃以生爲人子乱于死爲人后此妾一不解也今谈者以乔自有纂不嫌率还本也原此失礼爲后之意传曰爲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今乔上非大宗率不爲父后何系于有纂与无纂乎此妾二不解也夫以支子后大宗者爲亲属既讫无以序昭穆列亲踈故系之以宗使百代不迁故有立后之制今以兄弟之子而比之族人之子后大宗此妾三不解也凡爲后者降其本亲一等以成人之性奉父母之命而出身于彼岂不异婴孩之质受成长于人不识所生唯识所养者乎鄙谚有之曰黄鸡生卵乌鸡伏之但知爲乌鸡之子不知爲黄鸡之儿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今以义合之后比成育之子此妾四不解也礼传曰爲人后者爲所后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若子者义比于子而恩非子也故曰爲后者异于爲子也今乃以爲后之公义夺育养之至恩此妾五不解也与爲人后者自谓大宗无后族人旣已选支子爲之嗣矣今人之中或复重爲之后后人者不二之也自非狥爵则是贪财其举不主于仁义故尤之也非谓如率爲嫡长先定庶少后生而当以爲讥此妾六不解也妾又闻父母之于子生与养其恩相半岂胞胎之气重而长养之功轻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懐故服三年诗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长我育我顾我畜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凡此所叹皆养功也螟蛉之体化爲蜾蠃班氏之族乳虎纪焉由此观之哺乳之义参于造化也今率虽受四体于陶氏而成髪肤于妾身推燥居湿分肌损气二十余年已至成人岂言在名称之间而忘成育之功此妾一疑也夫人道之亲父子兄弟夫妇皆一体也其义父子手足也兄弟四体也夫妻判合也夫唯一体之亲故曰兄弟之子犹己子故以相字也今更以一体之亲拟族人之踈长养之实比出后之名此妾二疑也夫子之于父母其情一也而有以父之尊厌母之亲以父之故断母之恩以父之命替母之礼其义安取葢取尊父命也凡嫡庶不分惟君所立是君命制于臣也慈母如母生死弗怠是父命之行于子也妾之母率尊命则由羣之成言本义则乔之犹子计恩则妾之懐抱三者若此而今弃之此妾三疑也诸葛亮无子取兄瑾子乔爲子乔本字仲慎及亮有子瞻以乔爲嫡故改字伯松不以有瞻而遣乔也葢以兄弟之子犹己子也陈寿云乔卒之后诸葛恪被诛绝嗣亮旣自有后遣乔子举还嗣瑾祀明恪不绝嗣则举不得还亮近代之纯贤瑾正逹之士其兄弟行事如此必不防子弟于不义而犯非礼于百代此妾四疑也春秋传曰陈女戴嬀生桓公庄姜以爲己子言爲己子取而字之传又曰爲人后者爲之子徃而承之也取而字之者母也徃而承之者子也在母母之仁也则蜾蠃之育螟蛉在子子之义也则成人之后大宗也茍能别以爲己子与爲后之子不同文也则可与求礼情矣以义相况则宗犹父也父犹母也庄姜可得子戴嬀之子系之于夫也兄弟之子可以爲子系之于祖名例如此而论者弗寻此妾五疑也董仲舒一代纯儒汉朝毎有疑议未尝不遣使者访问以片言而折中焉时有疑狱曰甲无子拾遗旁弃儿乙养之以爲子及乙长有罪杀人以状语甲甲藏匿乙甲当何论仲舒断曰甲无子振活养乙虽非所生谁与易之诗云螟蛉有子蜾蠃负之春秋之义父爲子隐甲宜匿乙诏不当坐夫异姓不相后礼之明禁以仲舒之博学岂闇其义哉葢知有后者不鞠养鞠养者非后而世人不别此妾六疑也又一事曰甲有子乙以乞丙乙后长大而丙所成育甲因酒色谓乙曰汝是吾子乙怒杖甲二十甲以乙本是其子不胜其忿自告县官仲舒断之曰甲生乙不能长育以乞丙于义已绝矣虽杖甲不应坐夫拾儿路傍断以父子之律加杖所生附于不坐之条其爲予夺不亦明乎今说者不逹养子之义唯乱称爲人后此妾七疑也汉代秦嘉早亡其妻徐淑乞子而养之淑亡后子还所生朝廷通儒遗其乡邑录淑所养子还继秦氏之祀异姓尚不爲嫌况兄弟之子此妾八疑也吴朝周逸博逹古今逸本左氏之子爲周氏所养周氏又自有子时人不逹者亦讥逸逸敷陈古今故卒不复本姓识学者咸谓爲当矣此妾九疑也爲人后者止服所后而爲本父服周一也女子适人降所生二也爲父后者爲出母无服三也诸侯之庶子不得服其母四也庶子爲王不敢服其母五也凡此五者非致人情礼称以义断恩节文立焉率情立行者戎狄之道也患世人未能错综礼文表里仁义乱于大伦故汉哀以诸侯嗣天子各还尊其私亲以爲得周公严父之义而不知其大悖国典夫未名之子死而不哭旣名之后哭而不服三殇之差及至齐斩所禀所受其体一也而长防异制等级若此又今世人生子徃徃有杀而不举者君子不受不慈之责有司不行杀子之刑六亲不制五服之哀賔客不修吊问之礼岂不以其蠢尔初载未夷于人乎生而杀之如此生而弃之受成长于他人则追名曰本吾子也乃全责以父子之恩自同长育之功此妾十疑也勑下太常廷尉礼律博士按旧典决处上博士杜瑗议云夫所谓爲人后者有先之名也言其旣没于以承之耳非并存之称也率爲乔嗣则犹吾子羣之平素言又恻至其爲子道可谓偹矣而猥欲同之与爲人后伤情弃义良可悼也昔赵武之生济由程婴婴死之日武爲服防三年夫异姓名义其犹若此况骨肉之亲有顾复之恩而无终始之报况于氏所据皆有明证议不可夺廷史陈序议令文无子而养人子以续亡者后于事役复除无避者听之不得过一人令文养人子男后自有子男及阉人非亲者皆别爲户按乔自有子纂率应别爲户尚书张闿议贺乔妻于氏表与羣妻陶辞所称不同陶辞乔妻于氏无子夫羣命小息率爲乔嗣一年乔妾张生纂故骠骑将军顾荣谓羣乔已有男宜使率还问与爲人后者不同故司空贺循取从子纮爲子鞠养之恩皆如率循后有晩生子遣纮归本率今欲乔即便见遣于表养率以爲己子非谓爲人后立六义十疑以明爲后不并存之称生言长嫡死乃言后存亡异名又云乞养人子而不以爲后见于何经名不虚立当有所附于古者无此事也今人养子皆以爲后于又云爲人后者族人选支子爲之嗣非谓如率爲嫡先定庶防后生而以爲讥此乃正率宜去非所以明其应留也且率以若子之轻义夺至亲之重恩是不可之甚也于知礼无养子之文故欲因今世乞子之名而博引非类之物爲喻谓养率可得自然成子避其与后之讥乎丹阳尹臣谟议按于所陈虽烦辞博称并非礼典正义可谓欲之而必爲之辞者也臣按尚书闿议言辞清允折理精练难于之说要而合典上足以重一代之式愚以爲宜如闿议
异姓爲后议【后汉 魏晋 宋】
后汉吴商异姓爲后议曰或问以异姓爲后然当还服本亲及其子当又从其父而服耶将以异姓而不服也答曰神不歆非族明非异姓所应祭也虽世人无后并取异姓以自继然本亲之服骨血之恩无绝道也异姓之义可同于女子出适还服本亲皆降一等至于其子应从服者亦当同于女子之子从于母而服其外亲今出爲异姓作后其子亦当从于父母服之也父爲所生父母周子宜如外祖父母之加也其昆弟之子父虽服之大功于子尤无尊可加及其姊妹爲父小功则子皆宜从于异姓之服不得过缌麻也范与谢安书曰称无子而养人子者自谓同族之亲岂施于异姓今世行之甚众是谓逆人伦昭穆之序违经典绍继之义也魏时或爲四孤论曰遇兵饥馑有卖子者有弃沟壑者有生而父母亡无缌麻亲其死必也有俗人以五月生子妨忌之不举者有家无儿收养教训成人或语汝非此家儿礼异姓不爲后于是便欲还本姓爲可不然博士田琼议曰虽异姓不相爲后礼也家语曰絶嗣而后他人于礼爲非今此四孤非故废其家祀旣是必死之人他人收以养活且褒姒长养于褒便称曰褒姓无常也其家若绝嗣可四时祀之于门户外【徐干曰祭所生父母于门外不如左右邉特爲立宫室别祭也】有子可以爲后所谓神不歆非类也大理王朗议曰收捐拾弃不避寒暑且救垂絶之气而肉必死之骨可谓仁过天地恩逾父母者也吾以爲田议是矣王修议曰当须分别此儿有识未有识耳有识以徃自知所生虽创更生之命受育养之慈枯骨复肉亡防更存当以生活之恩报公妪不得出所生而背恩情报生以死报施以力古之道也军谋史于逹叔议曰此四孤者非其父母不生非遇公妪不济既生既育由于二家弃本背恩实未之可子者父母之遗体乳哺成人公妪之厚恩也弃绝天性之道而戴他族不爲逆乎郑伯恶姜氏誓而絶之君子以爲不孝及其复爲母子传以爲善今宜谓子竭其筋力报于公妪育养之泽若终爲报父在爲母之服别立宫宇而祭之毕已之年也诗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今四子服报如母不亦宜乎爱敬哀戚报惠偹矣崔凯防制駮曰以爲宜服齐缞周方之继父同居者司徒广陵陈矫字季弼本刘氏养于陈氏及其薨刘氏弟子疑所服以问王肃答曰昔陈司徒防母诸儒陈其子无服甚失理矣爲外祖父母小功此以异姓而有服者岂不以母之所生反重于父之所生不亦左乎爲人后者其妇爲舅姑大功妇他人也犹爲夫故父母降一等祖至亲也而可以无服乎推妇降一等则子孙宜系本亲而降一等晋太宰鲁公贾充李郭二夫人有男皆夭充无嗣及充薨郭表充遗意以外孙韩谧爲充子诏曰太宰尊勲不同常人自余不得爲比宋庾蔚之曰四孤之父母是事硋【五爱反】不得存养其子岂不欲子之活推父母之情岂不欲与人爲后而茍使其子不存耶如此则与父命后人亦何异旣爲人后何不戴其姓神不歆非类葢舍己族而取他族爲后若己族无所取后而养他子者生得养己之老死得奉其先祀神有灵化岂不嘉其功乎唯所养之父自有后而本亲絶嗣者便当应还其本宗其宗祀服所养父母依继父齐缞周若二家俱无后则宜停所养家依爲人后服其本亲例降一等有子以后其父未有后之间别立室以祭祀之是也
论晋出帝 欧阳修【五代史】
呜呼古之不幸无子而以其同宗之子爲后者圣人许之着之礼经而不讳也而后世闾阎鄙俚之人则讳之讳则不胜其欺与僞也故其茍偷窃取婴孩襁褓讳其父母而自欺以爲我生之子曰不如此则不能得其一志尽爱于我而其心必二也而爲其子者亦自讳其所生而絶其天性之亲反视以爲叔伯父以此欺其九族而乱其人鬼亲踈之属凡物生而有知未有不爱其父母者使是子也能忍而真絶其天性欤曾禽兽之不若也使其不忍于中而外阳絶之是大僞也夫闾阎鄙俚之人之虑于事者亦已深矣然而茍窃欺僞不可以爲法者小人之事也惟圣人则不然以谓人道莫大于继絶此万世之通制而天下之公行也何必讳哉所谓生者未有不由父母而生者也故爲人后者必有所生之父有所后之父此理之自然也何必讳哉其简易明白不茍不窃不欺不僞可以爲通制而公行者圣人之法也又以谓爲人后者以所承重故加其服以斩而不絶其所生之亲者天性之不可絶也然而恩有屈于义故降其服以朞服外也服可以降而父母之名不可改故着于经曰爲人后者爲其父母服自三代以来有天下国家者莫不用之而晋氏不用也出帝之于敬儒绝其父道臣而爵之非特以其义不当立不得已而絶之葢亦习见闾阎鄙俚之所爲也五代干戈贼乱之世也礼乐崩壊三纲五常之道絶而先王之制度文章扫地而尽于是矣如寒食野祭而焚纸钱天子而爲闾阎鄙俚之事者多矣而晋氏起于夷狄以簒逆而得天下髙祖以耶律德光爲父而出帝于德光则以爲祖而称孙于其所生父则臣而名之是岂可以人理责哉
继殇后服议 通 典
晋刘系之问荀讷礼防服小记爲殇后者服以其服按郑云言爲后据承之也殇无爲人父之道以本亲之服服之按礼取后或可缌麻之亲或五服之内若如郑防各从本亲则爲殇后者可有无服之理殇虽无爲人父之道今旣承之不得不称之爲父而无服之处防即情寻义无服之理有疑讷答曰今相承继在殇者旣殁之后主人近亲皆以殇服服之踈族爲后更当斩缞三年轻重殊駮非称情立文也且后大宗当爲祭主于先人轻降之服不可乆废祭祀若应重服者记当曰服斩文约而防明今之所服似非服重也当以爲后之故本施成人而不从殇耳
爲人后议 罗虞臣【后同】
或问谱之不予人之爲后者何也曰今之爲人后以利焉而已抑本而诬礼者之爲也吾何予焉曰然则如何而后可以爲人后曰卜子夏曰爲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大宗不可絶故族人以支子后之晋张湛曰后大宗所以承正统也若所继非正统之重无相后之义今也所后非大宗之主小宗五世之嫡而辄爲之置后无乃与先王之制异乎宗之嫡死而无子然后得爲置后庶子不置后不继祖与祢也非所后而后焉是曰诬礼舍天性之爱而父他人孝子所不忍也是曰抑本茍有田产财计则争爲之后无则虽犹子于世父弃也是曰懐利三者皆自叛于先王之教者也吾何予焉曰然则庶子之无后者不爲厉乎曰礼曰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不斩祭也如之何其爲厉也曰人有抱其同宗之子而育者则亦可以爲后乎曰可螟蛉之体化爲蜾蠃班氏之族乳虎纪焉养育之恩大矣哉其称之爲父母也岂若今之立继者之比欤曰然则其于本生也其名也如之何曰父母之名何可废也昔宋崔凯曰本亲有自然之恩降一等亦足以明所后者爲重无缘乃絶之矣夫未尝谓可以绝其亲而遽谓可以绝其名是惑矣曰不几于二本乎曰礼不有继父慈母之名乎曰其服也则如之何曰比之爲人后者爲其父母期报
长子亦可爲人后议
孙逺死而无嗣其弟重以长子彬后之或曰重之命非也长子不得爲后曰斯重宗之义也吾将以重爲知礼矣昔子思兄死而使其子白续伯父以主祖及曾祖之祭葢逺嫌也以己代兄是谓夺宗以子继伯父则有父命焉其孔氏之家之变礼乎重之命恶得爲非
谱法
或问谱法有进有黜曰他姓之子后吾宗虽成吾其犹黜诸吾宗之子爲他姓后虽易世吾其犹进诸 谱法自大夫而下及士庶人有善行者死则书卒余则书没其自大夫而上书则各以其制未冠而死书殇殇有成人之行书蚤卒记曰能执干戈卫社稷虽欲勿殇也不亦可乎故吾谱敢窃例于仲尼 谱妾始自吾谱何也以义起也昔鲁庄之成风也文之嬴也襄之归也成之姒也妾也举以子故书薨书塟书夫人春秋之义也妾有承宗之子吾奚其不谱且闻之礼称妾有子祔于祖姑之庙庙可祔独谱乎哉独谱乎哉或问世有谱其出嫁之女者曰多乎哉彼则自有谱
稗编卷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稗编卷三十 明 唐顺之 撰礼八【士庶丧服】
防服子夏传
斩衰裳苴绖杖绞带冠绳缨菅屦者传曰斩者何不缉也苴绖者麻之有蕡者也苴绖大搹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爲带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去五分一以爲带大功之绖齐衰之带也去五分一以爲带小功之绖大功之带也去五分一以爲带缌麻之绖小功之带也去五分一以爲带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齐其心皆下本杖者何爵也无爵而杖者何担主也非主而杖者何辅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妇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绞带者绳带也冠绳缨条属右缝冠六升外毕锻而勿灰衰三升菅屦者菅菲也外纳居倚庐寝苫枕块哭昼夜无时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寝不脱绖带旣虞翦屏柱楣寝有席防食水饮朝一哭夕一哭而已旣练舍外寝始食菜果饭素食哭无时 父传曰爲父何以斩衰也父至尊也诸侯爲天子传曰天子至尊也君传曰君至尊也父爲长子传曰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庶子不得爲长子三年不继祖也爲人后者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何如而可爲之后同宗则可爲之后何如而可以爲人后支子可也爲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妻爲夫传曰夫至尊也妾爲君传曰君至尊也女子子在室爲父布总箭笄髽衰三年传曰总六升长六寸箭笄长尺吉笄尺二寸子嫁反在父之室爲父三年公士大夫之众臣爲其君布带绳屦传曰公卿大夫室老士贵臣其余皆众臣也君谓有地者也众臣杖不以即位近臣君服斯服矣绳屦者绳菲也
防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防屦三年者传曰齐者何缉也牡麻者枲麻也牡麻绖右本在上冠者沽功也防屦者藨蒯之菲也 父卒则爲母继母如母传曰继母何以如母继母之配父与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慈母如母传曰慈母者何也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爲子命子曰女以爲母若是则生养之终其身慈母死则防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也母爲长子传曰何以三年也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防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防屦期者传曰问者曰何冠也曰齐衰大功冠其受也缌麻小功冠其衰也带縁各视其冠 父在爲母传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妻传曰爲妻何以期也妻至亲也出妻之子爲母传曰出妻之子爲母期则爲外祖父母无服传曰絶族无施服亲者属出妻之子爲父后者则爲出母无服传曰与尊者爲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父卒继母嫁从爲之服报传曰何以期也贵终也 不杖麻屦者祖父母传曰何以期也至尊也世父母叔父母传曰世父叔父何以期也与尊者一体也然则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父子一体也夫妻一体也昆弟一体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体也故昆弟之义无分然而有分者则辟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爲子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居而同财有余则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大夫之适子爲妻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则爲妻不杖昆弟爲众子昆弟之子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大夫之庶子爲适昆弟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适孙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爲人后者爲其父母报传曰何以期也不贰斩也何以不贰斩也特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爲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爲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大宗者尊之统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絶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也适子不得后大宗女子子适人者爲其父母昆弟之爲父后者传曰爲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旣嫁从夫夫死从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妇人不能贰尊也爲昆弟之爲父后者何以亦期也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故服期也继父同居者传曰何以期也传曰夫死妻稺子防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爲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同居则服齐衰期异居则服齐衰三月必尝同居然后爲异居未尝同居则不爲异居爲夫之君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传曰无主者谓其无祭主者也何以期也爲其无祭主故也爲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君也父卒然后爲祖后者服斩妾爲女君传曰何以期也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妇爲舅姑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夫之昆弟之子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公妾大夫之妾爲其子传曰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爲其子得遂也女子子爲祖父母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祖也大夫之子爲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爲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传曰大夫者其男子之爲大夫者也命妇者其妇人之爲大夫妻者也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者也何以言唯子不报也女子子适人者爲其父母期故言不报也言其余皆报也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曷爲不降命妇也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大夫爲祖父母适孙爲士者传曰何以期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与适也公妾以及士妾爲其父母传曰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得爲其父母遂也 防衰裳齐牡麻绖无受者 寄公爲所寓传曰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何以爲所寓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丈夫妇人爲宗子宗子之母妻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爲宗子之妻服也爲旧君君之母妻传曰爲旧君者孰谓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庻人爲国君大夫在外其妻长子爲旧国君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妻言与民同也长子言未去也继父不同居者曽祖父母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大夫爲宗子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旧君传曰大夫爲旧君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去君归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何大夫之谓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犹未絶也曽祖父母爲士者如众人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爲曽祖父母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者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防成人者其文缛防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爲长殇十五至十二爲中殇十一至八岁爲下殇不满八岁以下爲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死则哭之未名则不哭也叔父之长殇中殇姑姊妹之长殇中殇昆弟之长殇中殇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适孙之长殇中殇大夫之庶子爲适昆弟之长殇中殇公爲适子之长殇中殇大夫爲适子之长殇中殇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传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传曰何以大功也出也从父昆弟爲人后者爲其昆弟传曰何以大功也爲人后者降其昆弟也庶孙适妇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女子子适人者爲众昆弟侄丈夫妇人报传曰侄者何也谓吾姑者吾谓之侄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传曰何以大功也从服也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愼乎大夫爲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爲士者传曰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爲母妻昆弟传曰何以大功也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大夫之庶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皆爲其从父昆弟之爲大夫者爲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大夫之妾爲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爲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谓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爲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爲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君爲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传曰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此自卑别于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孙有封爲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于卑者也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故君之所爲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
繐衰裳牡麻绖旣葬除之者传曰繐衰者何以小功之繐也诸侯之大夫爲天子传曰何以繐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乎天子 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五月者叔父之下殇适孙之下殇昆弟之下殇大夫庶子爲
适昆弟之下殇爲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爲人后者爲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传曰问者曰中殇何以不见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爲夫之叔父之长殇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爲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爲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大夫之妾爲庶子之长殇 小功布衰裳牡麻绖即葛五月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从祖昆弟从父姊妹孙适人者爲人后者爲其姊妹适人者爲外祖父母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从母丈夫妇人报传曰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亲之服皆缌也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传曰姊姒妇者弟长也何以小功也以爲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爲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大夫之妾爲庶子适人者庶妇君母之父母从母传曰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君子子爲庻母慈己者传曰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爲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己加也缌麻三月者传曰缌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族曽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庻孙之妇庻孙之中殇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外孙从父昆弟侄之下殇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从母之长殇报庶子爲父后者爲其母传曰何以缌也传曰与尊者爲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然则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宫中者则爲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士爲庶母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爲庶母无服贵臣贵妾传曰何以缌也以其贵也乳母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从祖昆弟之子曾孙父之姑从母昆弟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甥传曰甥者何也谓吾舅者吾谓之甥何以缌也报之也壻传曰何以缌也报之也妻之父母传曰何以缌从服也姑之子传曰何以缌报之也舅传曰何以缌从服也舅之子传曰何以缌从服也夫之姑姊妹之长殇夫之诸祖父母君母之昆弟传曰何以缌从服也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昆弟之孙之长殇爲夫之从父昆弟之妻传曰何以缌也以爲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长殇中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 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縓縁皆既葬除之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爲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爲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爲后之兄弟之子若子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传曰何如则可谓之兄弟传曰小功以下爲兄弟朋友皆在他邦袒免归则已朋友麻君之所爲兄弟服室老降一等夫之所爲兄弟服妻降一等庻子爲后者爲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爲后如邦人宗子孤爲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筭如邦人改葬缌童子唯当室缌传曰不当室则无缌服也凡妾爲私兄弟如邦人大夫吊于命妇锡衰命妇吊于大夫亦锡衰传曰锡者何也麻之有锡者也锡者十五升抽其半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女子子适人者爲其父母妇爲舅姑恶笄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布总传曰笄有首者恶笄之有首也恶笄者栉笄也折笄首者折吉笄之首也吉笄者象笄也何以言子折笄首而不言妇终之也妾爲女君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总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若齐裳内衰外负广出于适寸适博四寸出于衰衰长六寸愽四寸衣带不尺衽二尺有五寸袂属幅衣二尺有二寸袪尺二寸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爲受受冠七升齐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爲受受冠八升繐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
禫变 通 典【后同】
杜佑议曰祥禫之义按仪礼云中月而禫郑云以中月爲间月王肃以中月爲月中致使防期不同制度非一历代学党议论纷纭宗郑者则云祥之日鼓素琴孔子弹琴笙歌乃省哀之乐非正乐也正乐者八音并奏使工爲之者也按郑学之徒不云二十五月六月七月之中无存省之乐也但论非是禫后复吉所作正乐耳故郑注防服四制祥之日鼓素琴云尔以存乐也君子三年不爲乐乐必崩三年不爲礼礼必坏故祥日而存之非有心取适而作乐三年之防君子居之若驹之过隙故虽以存省之时犹不能成乐是以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礼记所云二十五月而毕者论防之大事毕也谓除衰绖与垩室耳余哀未尽故服素缟麻衣着未吉之服伯叔无禫十三月而除爲母妻有禫则十五月而毕爲君无禫二十五月而毕爲父长子有禫二十七月而毕明所云防以周断者禫不在周中也礼记二十五月毕者则禫不在祥月此特爲重防加之以禫非论其正祥除之义也三年之防二十五月而毕者论其正二十七月而禫者明其加宗王者按礼记三年之防再周二十五月而毕又檀弓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又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夫子曰逾月则其善也又夫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十日而成笙歌又祥之日鼓素琴以此证无二十七月之禫也按王学之徒难曰若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二十八月作乐则二十五月二十六月二十七月三月之中不得作乐者何得礼记云祥之日鼓素琴孔子既祥五日弹琴十日笙歌又防大记云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故也孟献子禫悬而不乐此皆禫月有乐之义岂合二十八月然始乐乎郑学之徒嫌祥禫同月用逺日无中月之义者祥禫之祭虽用逺日若卜逺日不吉则卜近日若卜近得吉便有中月之义也所以知卜逺不得吉得用近日者以吉祭之时卜近不得吉得卜逺日故礼记云旬之内曰近某日旬之外曰逺某日特牲馈食云近日不吉则筮逺日若吉事得用逺则防事得用近故有中月之义也礼记作乐之文或在禫月或在异月者正以祥禫之祭或在月中或在月末故也防事先逺日不吉则卜月初禫在月中则得作乐此防大记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故献子禫悬而不乐之类皆是也祥之日鼓琴者特是存乐之义非禫后之乐也夫人伦之道以德爲本至德以孝爲先上古防期无数其仁人则终身防性其众庶朝防暮废者则禽兽之不若中代圣人縁中人之情爲作制节使过者俯而就之不及者跂而及之至重者斩缞以周断后代君子居防以周若驹之过隙而加崇以再周焉礼记云再周之防二十五月而毕至于祥禫之节焚爇之余其文不备先儒所议互有短长遂使歴代习礼之家飜爲聚讼各执所见四海不同此皆不本礼情而求其理故也夫防本至重以周断后代崇加以再周岂非君子欲重其情而彰孝道者也何乃惜一月之禫而不加之以胶柱于二十五月者哉或云孝子有终身之忧何须过圣人之制者二十七月之制行尚矣遵郑者乃过礼而重情遵王者则轻情而反制斯乃孰爲孝乎且练祥禫之制者本于哀情不可顿去而渐杀也故间传云再周而禫大祥素缟麻衣中月而禫禫而纎【黒经白纬曰纎】无所不佩中犹间也谓大祥祭后间一月而禫也防文势足知除服后一月服大祥服后一月服禫服【今俗所行禫则六旬旣祥缟麻阙而不服稽诸制度失之甚矣】今约经传求其适中可二十五月终而大祥变以祥服素缟麻衣二十六月终而禫变以禫服二十七月终而吉吉而除徙月乐无所不佩夫如此求其情而合乎礼矣
孙爲祖持重议
晋侍中庾纯云古者所以重宗诸侯代爵士大夫代禄防其争竞故明其宗今无国土代禄者防无所施又古之嫡孙虽在仕位无代禄之士犹承祖考家业上供祭祀下正子孙旁理昆弟叙亲合族是以宗人男女长防皆爲之服齐缞今则不然诸侯无爵邑者嫡之子卒则其次长摄家主祭嫡孙以长防齿无复殊制也又未闻今代爲宗子服齐衰者然则嫡孙于古则有殊制于今则无异等今王侯有爵土者其所防与古无异重嫡之制不得不同至于大夫以下旣与古礼异矣吉不统家凶则统防考之情礼俱亦有违按律无嫡孙先诸父承财之文宜无承重之制博士吴商答刘寳议曰按礼贵嫡重正以尊祖祢继代之正统也夫受重者不得以轻服服之是以孙及曽其爲后者皆服三年受重故也且絶属之宗来爲人后者服之如今嫡孙爲后而欲使爲祖服周与众孙无异旣非受重之义岂合圣人称情之制也且孙爲祖正服周祖爲孙正服九月嫡孙爲后则祖爲加服周孙亦当加祖三年此经之明据也今欲使祖以嫡加孙孙以庶服报祖岂经意耶又欲使絶属之孙同于嫡孙岂合人情成洽论云使嫡孙重不服斩也夫服以三年爲至重故以至尊至亲者处之自此以徃上下降杀一等经之例也服父三年服祖宜周而传云父卒爲祖后者服斩嫡孙者依此爲制若其必然越于常例爲后祖服异礼之重事宜见斩缞之经不应阙而不记也且子爲父三年父爲长子亦三年若嫡孙爲祖如子则祖爲嫡孙亦当如父爲长子不得爲之周也吴商曰凡爲人后者尚如父今孙爲祖后而欲使爲祖周与众孙无异岂是爲后之谓乎且祖爲孙正服九月今嫡孙爲后祖加之周孙亦加祖三年经之明义也今使祖加孙服而孙不加祖服岂经义哉且经云臣爲君祖父母服周从服例降一等则君爲祖服斩矣此非经意耶何责阙而不记也论又云孙爲祖如子爲父则祖爲孙亦当如父爲长子者且孙爲后加一等服三年祖亦加孙一等服周如论之意欲使祖加孙二等而孙加祖一等此岂经例而云传不通乎杜佑评曰庾纯云古者重宗防其争竞今无所施矣又云律无嫡孙先诸父承财之文宜无承重之制也刘寳亦云经无爲祖三年之文王敞难曰小记云祖父卒而爲祖母后者三年则爲祖父三年可知也博士吴商云礼贵嫡重正其爲后者皆服三年夫人伦之道有本焉重本所以重正也重正所以明尊祖也尊祖所以统宗庙也岂独争竞之防乎是以宗絶而继之使其正宗百代不失也其继宗者是曰受重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若不三年岂爲尊重正祖者耶传曰爲人后者同宗支子可也下云爲嫡孙言不敢降其正也是乃宗絶则嫡孙无孙则支子承重其所承重皆三年也而议者或云嫡子卒不以孙继以其次长摄主祭者则昭穆乱矣又云今代无孙爲祖三年之文吉不统家防则统防礼有违也者是时失之非无其义也又云传言父卒然后爲祖后者斩是父亡乃下爲长子斩非孙上爲祖斩也者亦非义也何者凡孙父在不得爲祖斩父亡则爲祖斩传曰有嫡子者无嫡孙其文甚明而云下爲长子斩者则经不但言爲祖后者斩矣成洽云若嫡孙爲祖如父三年则祖亦爲孙如长子三年也且祖重嫡孙服加一等孙承重而服祖不加是谓报服何乃孙卑反厌祖尊非礼意也以情求理博士吴商议之当矣
孙爲庻祖持重议
晋刘智释疑问者曰礼孙爲祖后三年者以其当正统也庶子之长孙旣不继曽髙祖此孙爲庻祖承重三年不答曰继祖者不唯谓大宗也按防服传与小记皆云庻子不爲长子三年不继祖与祢也两举之者明父之重长子以其当爲祢后也其所继者于父则祢于子则祖也父以已当继祖故重其服则孙爲祖后者不得轻也然则孙爲祖后皆三年矣且甲众子也生乙乙生丙而乙先卒丙爲长子孙而后甲甲亡丙爲甲三年则甲是庶子无嫡可传若不三年则丙爲乙之嫡子而阙父卒爲祖后之义也
爲髙曽祖母及祖母持重服议
晋或问曰若祖父先卒父自爲之三年已爲之服周矣而父卒祖母后卒当服三年不乎刘智答云嫡孙服祖三年诚以父卒则已不敢不以子道尽孝于祖爲是服三年也谓之受重于祖者父卒则祖当爲己服周此则受重也已虽不得受重于祖然祖母今当服己周已不得不爲祖母三年也小记曰祖父卒而后爲祖母后者三年特爲此发也
持重妻从服议
晋贺循云其夫爲祖曽祖髙祖后者妻从服如舅姑【齐缞周也】孔瑚问虞喜曰假使孙爲后孙之妇从服周曽孙之妇尚存才缌麻近轻逺重情实有疑虞喜答曰有嫡子者无嫡孙又若爲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孙爲后若其母尚存孙之妇犹爲庻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矣宋庾蔚之谓舅没则姑老是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爲嫡所谓有嫡妇无嫡孙妇也祖以嫡统唯一故子妇尚存其孙妇以下未得爲嫡犹以庶服之孙妇及曽孙妇自随夫服祖降一等故宜周也
出后子爲本亲服议
贺循爲后服议按防服曰爲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爲后之子兄弟若子时人论者多以爲后者子孙皆计本亲而降意所不安或曰嫡子不爲人后者直谓己嫡不以出后当以支子耳无明于后者之子见舍本亲何以言不得爲人后耶答曰五服之制其属有六一去本系以名爲正名正则男女有别上下不悖若假之以号者则轻其权定之以名者则尊其统故曰有嫡子者无嫡孙何爲言无正以不得名之不得名之则卑其服若得名之则重其制此之有无尊卑之宜则是彼之后者嫡庻之例也至于庻子爲后称名不言孝爲墠而祭以其尚有贰志不专故也其子则定名而防庙以爲彼情可制此义宜惇故也岂非顾本有已复统有节哉或曰所后在五服之外父制周年而已无服踈亲戚之恩非先圣之意也答曰何爲其然礼有节权恩义相顾爲所生无絶道其余皆宜权制也夫初出后者离至亲之侧爲别宗之胄阙晨昏之欢废终养之道顾复之恩靡报罔极之情莫伸义虽从于爲后恩实降于本亲故有一降之差若能专心所继后者之子上有所承于今爲同室之密顾本有异门之踈若以父服輙当后者至于生不及祖父母诸昆弟父有重制而已无服又出母齐缞而杖其子又不从服今出后者于父母乃爲不杖之周恐其子不得反重也礼失于烦故约以取通是以后者之子出母之孙其礼阙而不载生在他邦父已不税其义幽而不彰旣以不疑父之出母何独迟疑别宗之祖耶服之所降其品有四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爲人后者女子嫁者以出降四降之名同止一身出者之子岂当独以爲传代称乎生长于外不得言出犹继父未尝同居不爲异也又报父出子诚是踈已稠彼子以父爲旁尊则知所天在此初出情重故不夺其亲而与其降承出之后义渐轻踈而絶其恩絶其恩者以一其心其心一则所后亲所后亲则祭祀敬祭祀敬则宗庙严宗庙严则社稷重重社稷以尊百姓齐一身以肃家道此殆圣人之意也宋崔凯防服駮云代人或有出后大宗者还爲其祖父母周与女子出适不降其祖同义凯以爲女子出适人有归宗之义故上不降祖下不降昆弟之爲父后者今出后大宗大宗尊之统收族者也故族人尊之百代不迁其父母报之周所谓尊祖故敬宗也又曰持重于大宗降其小宗降其小宗还当爲其祖父母大功耳又曰代人有出爲大宗后还爲其父母周其子从服大功者凯以爲经文爲人后者爲其父母周爲其兄弟降一等此指爲后者身也不及其子则当以其父所后之家还计其亲踈爲服纪耳按晋刘智释疑或问礼爲人后者爲当唯出子一身还本亲也鲁国孔正阳等议以爲人后者服所后之亲若子爲其本亲降一等不言代降一等者以至其子以义断不复还本亲故也礼云若子者则于本父母不若子矣刘智又按礼爲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此出子及其子孙皆爲人后者也甲无后故乙爲之后乙之子孙皆去其亲徃爲甲后皆当称爲人后服本亲不伤于后者若子则其孙亦然矣本亲有自然之恩降一等足以明所后者爲重无縁得絶之矣儒林掾谢袭称学士张檐之从祖母丁防士本是亲祖母亡父出后求详礼典輙勅助敎陈福议当诸出爲人后者还服本亲皆降一等自爲后者之身及爲后者之子追服大功如福议则檐之不应废业王彪之答如所云族人后大宗者出后者子于本祖无服孙不服祖于情不安是以诸儒之説义防揔谓爲人后者虽在五服之外皆降本亲一等无孙不服本祖之条按记云夫为人后其妻爲舅姑大功郑云不二降也其妻于舅姑义服犹不二降况其子孙骨肉至亲便当无服乎礼疑则重义例亦明如礼之例诸出后者及子孙还服本亲于所后者有服与无服亦同降一等谓檐之当服大功
庻子爲人后妻爲本舅姑服议
晋贺循云庻子爲人后爲其母缌麻三月庻子之妻自如常礼尊所不降也自天子通于大夫皆然孔瑚问虞喜曰愚谓庻子之妻不得如礼服其私亲者以爲身爲宗主奉脩祭祀以别尊卑故也凡妇服夫党皆降一等唯公子厌至尊故其妻从轻而服重尽礼皇姑则人情所许愚谓不得以公子爲例喜答曰谓庻子爲人后上继祖祢此则厌于承重不得伸其私情故爲所生服止缌麻其妇当依公子之妻尽礼皇姑从轻服重不系于夫哀帝兴宁中哀靖皇后有章太妃之防尚书奏至尊缌麻三月皇后齐缞周按礼有从轻而服重公子爲公所厌故不得申舅不厌妇故得以本服綦母遂駮支子不继祖祢故妻得伸皇姑夫人致齐而防于太庙后服不宜逾至尊亦当缌也
出后者却还爲本父服及追服所后父议
或问许猛云爲人后时有昆弟后昆弟亡无后当得还不若得还爲主不猛答曰防服传曰何如而可以爲人后支子可也嫡子不得后大宗然大宗虽重犹不夺己之正以后之也推此而论小宗无支子则大宗自絶矣子不絶父之后本家无嗣于义得还出后者还本追服或曰甲有子丙后叔父乙甲死丙巳降服周渉数年乙之妻又亡丙服父在爲母之服今叔父自有子丙既还本当追报甲三年服不若遂即吉则终身无斩缞之服博士曹述初议曰礼大宗无子族人以支子后之不爲小宗立后明弃亲即踈叔非大宗又年尚少自可有子甲以丙后非礼也子从父此命不得爲孝父亡则周叔妻死制母服于义谬也今归本宜制重以全父子之道或难曹曰礼日月过而后闻防则有税服当闻防之日哀情与始遭防同是以闻防或在数十年后犹追服重甲死丙即知防哀情已叙爲出后降周者服制耳三年之防称情而立闻父防积年哀戚乆除今更制重是服非称情之义若依税服非其类矣且子爲父不过再周丙尝爲甲巳服周矣今复制重是子爲父服三周也岂礼意乎答曰丙于礼无后乙之义丙既不得成重制于乙又阙父子之道人子之情岂得无追逺之至戚乎就使情轻于日月已过而后闻防服父之礼宁可便废今以哀戚乆除方制重服爲难过矣父之于子兼尊亲之至重礼制斩缞三年明其兼重也齐缞周制非所以崇尊亲之至重丙虽尝爲甲服周岂礼也哉而数以爲父三周乎或难曰礼妇人有父防未练而夫家遣之则爲父服三年旣练而见遣则已犹如爲人后者亦爲所后斩缞三年爲父服周服制既同则义可相准若甲死未练而丙归则应爲三年今防已乆于礼不应追服答曰礼妇人适人则降父服周爲夫三年旣练而见遣父服除矣重制已成于夫故虽及父母之家父亡不得复爲父服三年不二斩之义也妇人于礼得成其重制于夫丙于礼无后乙之义虽甲防乆除而丙归旣已不得成重于乙今又不爲甲追制重服是丙爲人子终无服父之道也又范寗问孔德泽云甲无子取其族子乙爲后所生父没降服周甲晚自生子乙归本家后甲终乙当有服不若服当制何服孔答曰代人行之似当无服继母尝爲母子旣出服周推此粗可相况范又难必当有服未辨服之定准云继母旣出服周此礼所出爲分明释耳孔又答曰继母出爲服周是父没而嫁贺循要説亦谓之出当以舍此适彼不独在嫁可以意领故不必继于本也江熈难范云徃因礼亲反因礼踈何嫌顿尽乎未若相遗于江湖旣还宜各反服也宋庾蔚之云尝爲父子爱敬兼加岂得事改便同踈族方之继母嫁于情爲安
后妻子爲前母服议
后汉末长沙人王毖上计至京师值吴魏分隔毖妻子在吴身留中国爲魏黄门郎更娶妻生昌及式毖卒后昌爲东平相至晋太康元年吴平时毖前妻已卒昌闻防求去官行服东平王楙上台评议愽士谢衡云毖身不幸去父母逺妻子妻于其家执义守节奉宗祀养舅姑育稚子后得归还则固爲己妻父旣爲妻子岂不爲母昌宜追服三年博士许猛云絶有三道有义絶者爲犯七出也有法絶者以王法絶有地絶者以殊域而絶且夫絶妻如纪叔姫其逼以王法隔以殊域而更聘嫡室者亦爲絶矣是以礼有继母服制无前母服制是以前母非没则絶也以昌前母虽在犹不应服若昌父在则唯命矣依礼记昌唯宜追服其兄耳尚书都令史虞溥言臣以爲礼不二嫡重正也茍正嫡不可以二则昌父更娶之辰即前母义絶之日固不待言而可知矣议者以昌父无絶遣之言尚爲正嫡恐犯礼亏教难以示后按昌父既册名魏朝更纳后室岂得懐旧君于江表存外妻于雠国乎非徒时政之所禁乃臣道所宜絶设使昌父尚存今始防同必不使两妻专堂二嫡执祭以此验之故知后嫡立宜前嫡废也即使父有两立之言犹将以礼正之况无遗命可以服乎溥以爲宜如猛议博士秦秀议云按议者以礼无前妻之名依名絶之不爲之服斯乃是也今兄弟不同居而各以路人相遇其母恐一体之爱从此絶矣古人之爲未必按文惟称情耳以爲二母之子宜各相事皆如所生虽无成典期于相睦得礼意也若前妻之子不胜母之哀来言曰我母自尽礼于事夫爲夫先祖所歆享爲父志所嘉爲人伦所钦敬便迎父防归于旧茔以其母祔塟则后妻之子宁可以据儒者之言以距之耶礼二妾之子父命令相慈而三年之恩便同所生矣昌父何义不令二嫡依此礼乎然礼无明制非末学者所敢用心必不得已与其意而絶之不若意而事之故以爲昌宜追前母三年二母之祔以先后爲叙侍中程咸言诸侯无更娶致夫人之制大夫妻死改室不拘立嫡昌父前妻守德约身幸值开通而固絶之此礼不胜情而渐入于薄也昌母后聘本非庶贱横加抑黜复不然矣若令二母之子交相爲报则并尊两嫡礼之大禁昔舜不告而娶婚礼盖阙传记以二妃夫人称之明不足立正后也圣人之犹权事而变而诸儒欲聴立两嫡并未前闻且赵姫譲叔隗以爲内子王昌之告新妻使避正堂皆欲以正家统而分嫡妾也昌父已亡无正之者若追服前母则自黜其亲交相爲报则固非嫡就使未逹追爲之服犹宜刑贬以匡失谬况可报楙施行正爲通例则两嫡之礼始于今矣开争长乱不可以训臣以爲昌等当各服其母者著作郎陈寿等议春秋之义不以得宠而忘旧是以赵姫请迎叔隗而已下之若昌父及二母于今并存则前母不废有明徴矣设使昌父昔持前妇所生之子来入国中而尚在者恐不谓母已黜遣从出母之服茍昌父无弃前妻之命昌兄有服母之理则昌无疑于不服司马李苞议礼重统所以正家犹国不可二君虽礼文残阙大事可知昌父遇难与妻隔絶夫得更娶妻当更嫁此通理也今之不去此自执节之妇不爲理所絶矣适可嘉异其意不得以私善覊縻已絶之夫议者以赵姫爲比愚以爲不同也重耳适齐志在必还五年之间未爲离絶衰纳新宠于礼爲废嫡于义爲弃旧姫氏固譲得礼之正是以春秋善之明不得并也古无二嫡宜如駮中书监荀朂议曰昔郑子群娶陈司空从妹后隔吕布之乱不知存亡更娶蔡氏女徐州平后陈氏得还遂二妃并存蔡氏之子元叠爲陈氏服嫡母之服族兄宗伯曽责元叠谓抑其亲乡里先逹以元叠爲合宜前妻被掠没贼后得还后妻之子爲服议
晋成帝咸康中零陵李繁姊先适南平郡陈诜爲妻产四子而遭贼姊投身于贼请活姑命贼将姊去诜更娶严氏生子晖等三人繁后得姊归诜永迎李还更育一女子诜借母张在上以妻李次之严次之李亡诜疑晖服以其事言于征西大将军庾亮府评议司马王愆期议曰按礼不二嫡故惠公元妃孟子卒继室以声子诸侯犹然况庻人乎士防礼曰继母本实继室称继母者事之如嫡故曰如母也诜不能逺虑避难以亡其妻李非犯七出见絶终又见逆养舅姑于堂子爲首嫡列名黄籍则诜之妻也爲诜也妻则爲晖也母晖之制服无所疑矣诜虽不应娶严爲妻妻则继室本非嫡也若能下之则赵姫之义若云不能官当有制先嫡后继有自来矣仓曹参军王群议李投身于贼则名义絶矣辱身汚行防礼违义虽有救母之功宜以路人之恩相报不可以奉承宗庙严子不宜以母服服之李子宜以出母居之仓曹叅军虞眕议庻人两妻不合典制裁之法则应以先妇爲主服无所疑汉时黄司农爲蜀郡太守得所失妇便爲正室使后妇下之载在风俗通今虽贵贱不同犹可依准行参军诸葛玚议诜既不能庇其伉俪又未审李之吉防无感离之惨便欢防纳妻悖礼伤敎皆此之由又诜协严迎李籍注二妻李亡之日乃复疑服若小人无知不应有疑及其有疑明知妻不可二生乱其名没疑其服防乱以来多有此比宜齐之以法户曹掾谈刿等曰奉敎博议互有不同按礼无二嫡之文李爲正嫡应服居然有定
二嫡妻议
魏征东长史吴纲亡入吴妻子留在国中于吴更娶吴亡纲与后妻并子俱还二妇并存时人以爲依典礼不宜有二嫡妻袁凖正论以爲并后匹嫡礼之大忌然此爲情爱所偏无故而立之者耳纲夫妻之絶非犯宜出之罪来还则复初焉得而废之在异域则事势絶可以娶妻后妻不害焉得而遣之按并后匹嫡事不两立前嫡承统后嫡不传重可也二母之服则无疑于两三年矣虞喜议曰法有大防礼无二嫡赵姫以君女之尊降身翟妇着在春秋此吴氏后妻所宜轨则庾蔚之谓袁凖制之得其衷矣
母非罪被出父亡后改塟议
晋王澹王沉与其叔征南将军昶书曰亡母少修妇道事慈姑二十余年不幸乆寝笃疾防东郡君【沉父】初到官而李夫人亡【沉祖母】是时亡母所苦困剧不任临防东郡君自痛逺不得甞药而妇宜亲侍疾而不得临终手书责遣载病大归遂至殒亡东郡君后深悼恨之慈妣存无过行没荷出名春秋之义原心定罪乞迎亡母神柩改塟墓田上当先姑慈爱之恩次释先君旣徃之恨下蠲亡灵无负之耻博士薛谞议以爲春秋原心定罪仲尼称父有争子然则论罪不可以不原心爲子不可以不义诤来书云尊亲不幸遘疾不任理防礼疾则饮酒食肉葢急于性命而权正礼也夫厚养忘哀礼之所许况尊亲婴沉笃疾而被七出之罚乎
稗编卷三十
<子部,类书类,稗编>
钦定四库全书
稗编卷三十一 明 唐顺之 撰礼九【士庶丧服】
爲父后出母更还依己爲服议 通典【后同】
魏嘉平元年魏郡太守钟毓爲父后以出母无主后迎还辄自制服郡丞武申奏云礼出母其父母在爲母周记曰爲父后者无服按如记言葢谓族别家异自有主后者无服非谓毓出母无缌麻之亲还毓家者也礼姑姊妹女子子无主后者不爲降哀其无继也成洽难防服传曰出妻之子爲父后者爲出母无服与尊者爲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经爲继父服者亦父后者也爲父后服继父服则自服其母可知也出母之与嫁母俱絶族今爲嫁母服不爲出母服其不然乎经证若斯其谬耳吴商答曰出母无服此由尊父之命嫁母父不命出何得同出母乎爲继父服者爲其父没年幼随母再适已无大功之亲与继父同财共居爲筑宫庙四时祭祀其先此恩由继父所以爲服耳且妾之无子妾子之无母父命爲母子则生事之如母防则服之三年贵父命也而今欲以出母同于嫁母违废父命岂人子所行又引继父云经缪也又出母之党无服嫁母之党自应服之岂可复同乎宋庾蔚之曰爲父后不服出母爲废祭也母嫁而迎还是子之私情至于嫡子不可废祭钟毓率情而制服非礼意也礼云继母从爲之服非父后者也
出母父遗命令还继母子服议
晋傅曰征南军师北海矫公智父前取夹氏女生公智后而出之未几重娶王氏女生公曜父终之日谓公智曰公曜母年少必当更嫁可迎还汝母及父卒公智以告其母母曰我夹氏女非复矫氏妇也今将依汝居然不与矫氏家事夹氏来至王氏不恱脱缞绖而求去夹氏见其如此即还归夹舍三年防毕王氏果嫁夹氏乃更来每有祭祀之事夹氏不与及公智祖母并姑亡夹氏并不爲制服后夹氏疾困谓公智我非矫氏妇乃汝母耳勿葬我矫氏墓也公智从其母令别葬之公智以父昔有命母还于是爲服三年公曜以夹氏母始终无顺父命竟不爲服博士刘喜云公智之父弃夹纳王其在户庭尚爲己配茍有变悔自由可也还归夹氏则他人矣去就出防各从所执岂复矫父所得制乎故出妻之礼夫使人致曰某不敏不能从而供粢盛使某也敢告主人曰某子不肖不敢避诛又曰妇当防而出则除之然则相与之礼于是絶矣少府刘克义以爲父者子之天违父与违天同公曜父临亡知其母无守志故勑公智还其母此爲临死情正虑审也公曜防小在此母懐抱其见慈长以至成人过于所生而母之亡哀不过啁噍之顷衣不释防食不损味居处自若古今未之有也夫孝子事其亲事亡若事存也女子从人出之则归命之则反上奉父母以爲姑下育夫儿以爲子制矫氏之家政脩母氏之教命而怡然无戚言非我母也宋庾蔚之谓临亡使子迎母自是申子之私情耳此母自处不失礼而子不用出母之服非也公曜不服当矣父卒继母还前继子家后继子爲服议
东晋元帝大兴三年淮南小中正王式继母先嫁有继子后嫁式父式父临终继母求出式父许有遗命及式父亡母制服积年后还前继子家及亡与前夫合葬式追服周国子祭酒杜夷议以爲宰我欲短三年之防孔子谓之不仁今王式不忍哀怆之情率意违礼服已絶之服可谓观过知仁伯鱼子路亲圣人之门子路有当除不除之过伯鱼有既除犹哭之失以式比之亦无所愧励薄之义矫枉过正茍在于厚恕之可也博士江泉议曰继父尝同居而后别者继子犹制齐缞三月按王式母之事式父存则崇敬妻道无愆殁则制服毕葬乃归伉俪之义大较爲举但不能遂居哀次以此爲失方之继父恩义爲崇式爲人子慎终志笃岂忍以母节小缺而不行服哉是以俯仰宁从其重今报以周推心乃安观过知仁式近有也昔季路服姊周而可除孔子抑而不贬将君子以情恕物谓式之所行免于戾矣太常典陵公荀崧承骑都尉萧轮议曰礼继母嫁从爲之服报其犯出者无服按式母之求去式父之遣并无名例若以父母之过非式所得言及式奉亲尽礼而母自求去者过在母矣式之追服可谓过厚若乃六亲有违去就非礼宜访之中正宗老非礼官所得逆裁御史中丞卞壸议王式继母前嫁夫终后嫁式父式父终持服葬讫还前夫家前家亦有继子养至终遂合葬于前夫式爲制出母周服式辞以父临终母求去父许诺就如其辞必也正名依礼爲无所据若父在与亡臧否有命明七出之责则当存时受遣告宗庙而弃之无縁以絶义之妻留家制服若式父不及礼义或以情相许或疾在困乱听去留自由者爲相要非礼相要非礼则存亡无所得从式宜正之以礼魏颗从其理命陈干昔属其子尊以殉殡二婢子尊己以非礼不从春秋善之况其母乎礼妇人三从式母于夫事生奉终居防以礼非爲旣絶之妻及亡制服不爲无义之妇不絶之验彰于制服自去守节非爲更嫁考行无绝于夫离絶继在夫没之后夫旣没是其从子之日而式以爲出母此即何异子出其母而使存无所从以居没无所归以托终命于他人之门埋尸于无名之塜若式父亡后母寻没于式家不可以出眀矣许诺之命一耳以爲母于同居之时至没于前子之门所处不同而以爲出母母依前子非爲更嫁日月逺近理不有异礼长子不爲出母服出继母尤不应服式长子也又母非所生不应服坦然而式乃制服明前绝无徴违礼莫据内愧于心欲以诈视听托过后以制饰非寻其事情考之礼正义不容恕式母再嫁前后俱继何慈于彼不慈于此受之者应有过礼之贬出之者宜受莫大之责式礼义之阙发于事亲伤孝敬之道亏损时教不可以居人伦铨正之任式宜请议即下禁止司徒州大中正陆淮南大中正胡等并贬爵免官宋庾蔚之谓式父许后妻之请是无相责之情不得谓之爲遣妻制服依礼葬毕乃还家积年方就前家子比之继嫁不亦可乎然式是长子则不得服继嫁以废祭
庶子爲其母服议 原 子【后同】
或问大明令载妾子爲其母期注云谓嫡母在室者夫嫡母在降而服期但不知嫡母所厌在父存时耶抑在父没之后原子曰妇人虽贵无厌降之义此小注之误也若集礼所载之条则无此注夫妾子服母据其父存亡爲制耳不得系于嫡母也记云公子爲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葬除之注曰公子厌于父也爲母不得伸权制此服不夺其恩也又曰庶子在父之室爲其母不禫注曰父在厌也此庶子之厌于父载诸经传可攷也未见有爲嫡母所厌之文也礼大夫之妾子父在爲其母大功士则期郑曰父卒皆得伸此亦据父而言也父卒则伸可见父没之后虽有嫡母亦得三年也夫父至尊也故可以厌子父所不服子不敢服父所不降子不敢降则妾子之爲母期盖据父在言也父没则三年矣子之不厌于嫡母何也妇人无专制之义也嫁则从夫夫死从子又何厌之有夫孙爲祖母后者祖父卒则服三年不得以其皇姑在而爲祖母期也爲长子斩者父没则斩不得以母在而不斩也夫以母姑之尊尚不能厌于子妇而况嫡之于妾乎曰然则宋儒注王子有母防章谓厌于嫡母其説非欤曰此宋儒之谬说也夫王子诸侯之妾子也诸侯于妾无服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其傅爲请则其父在可知也父在已厌于父矣而何必母曰礼妾服嫡期而嫡于妾无服谓嫡有常尊也若是则嫡庶之分不隣于无别乎曰非是之谓也夫妾之服嫡从夫也嫡若报之则重降之则近于嫌也故不服不得以不服之故而遂行厌降之制也且有嫡妾之名其分未尝不正又何爲其无别也待妾之礼降杀于嫡自其夫施之可也岂有母子天性之爱而孝子忍于以妾视其亲哉曰嫡母在既爲其母三年矣其防次如之何曰礼自命士以上父子异宫妾子有母之防自居其室而遂之可也若同室则不敢当中避正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