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484 页/共 737 页
又曰:竟陵王子良为会稽郡,ト下有虞翻旧床,罢任还,乃致以归。後於西邸起古斋,多聚古人器服以充之。
又曰:少帝夜醉,萧坦之与曹道{钊}挟抱还延昌殿,置玳瑁床氏。
《梁书》曰:侯景既篡位,闻义师转近,猜忌弥深。床前兰自晓,然後见客。
又曰:长沙王懿孙植性恬静,独处一室,床有膝痕。宗室衣冠,莫不楷则。
又曰:兼弘性奢侈,侍妾百馀人,不胜金翠。服玩车马,皆一时之绝。有眠床一张,皆是蹙柏,四面周匝尾有异,通用银镂金花两重为脚也。
又曰:贺革字文明。少以家贫,躬耕供养,年二十始辍耒,就父授业,精力不怠。有六尺方床,思义未达则横卧其上,不尽其义,终不肯食。
又曰:西域龟兹等国,其王坐金床,随太岁转。与妻并坐接客。
《後魏书》曰:魏收读书,夏月坐板床,随树阴讽诵。积年床板为之锐减,而精力不辍。
又曰:韩务除龙骧将军、郢州刺史,献粕宝床、象牙席。
《唐书》曰:贞观十八年,召三品以上,赐宴於玄武门。太宗操笔作飞白书,群臣乘醉,就太宗手中相竞。散骑常侍刘洎登御床,引手然後得之。其不得者咸称“洎登床,罪当死,请付法”,太宗笑曰:“昔闻婕妤辞辇,今见常侍登床。”
《庄子》曰:骊姬之父,封人之子。晋国之始得也,曰涕泣沾衿。及其与与同在床、食刍养,而後悔其涕泣也。
《商君书》曰:明者无所不见,人主处在床之上而天下治。
《论衡》曰:孔子将死,遗秘书曰:“不知何一男子,自谓秦始皇,上我堂,踞我床。”
《世本》曰:纣为玉床。
《南方志》曰:南方老人以龟支床。及老人亡,舁床,龟尚活。
《天文集》曰:紫宫门外有天床六星。
《东宫旧事》曰:太子有素柏局脚床七具。
《汉武帝内传》曰:武帝授西王母贞形六甲□飞十二事,帝盛以黄金,封以白玉函,珊瑚为床,索锦为帷,安着柏梁台上。
皇甫谧《高士传》曰:老莱子隐蒙山之阳,支木为床。
《神仙传》曰:卫叔卿入华山,有紫□郁,郁白玉为床。
《真人周君传》曰:周义山字季通,令会仙人,在金屋太室,以彩玉为床。
《马明先生别传》曰:明生随神女还岱宗石室中,金床玉几。
《西京杂记》曰:武帝为粕宝床、杂宝屏风、别宝帐,设於柱宫中,时人谓为宝宫。
又曰:昭阳殿设玉床。
又曰:韩嫣以玳瑁为床。
《拾遗记》曰:董偃常卧延清之室,画石为床。石文如画,体甚轻,出郅支国。上设紫琉璃帐、火齐屏风。
又曰:石季伦屑沉水之香如尘沫,布置象床氏,使所爱者践之,无迹则赐贞珠百。(珠百斛曰。)若有迹者则节其饮食,令体弱。故闺中相戏曰:“尔非细骨轻躯,那得百贞珠?”
又曰:频斯国有枫林,林东有大石室,可容万人坐。壁上刻为三皇之象,天皇十三头,地皇十一头,人皇九头,皆龙身。亦有膏烛之处,缉石为床,床氏有膝痕,深二三寸。
《衡山记》曰:仙人室中有黄玉床。
盛弘之《荆州记》曰:长沙郡有贾谊所穿井,扃脚石床,可容一人坐,其形古制,传云:“谊所坐床也。”
《西征记》曰:金乡焦氏山北有汉司隶校尉曾峻冢,前有石床,长八尺,莹摩鲜明,叩之即鸣。时太尉从事中郎傅珍之,咨议参军周安穆折石床,各取一头。为曾氏之後所讼。
《邺中记》曰:石虎御床殿方三丈,馀其床皆扃脚,高下六寸。後宫别房中有小形玉床,又有转关床,射鸟兽。
《异物志》曰:{鹿齐}(赍柴二音)狼,形如麋而角向前,入林则得之,角正四据,人因以作踞床。
《异苑》曰:沙门支法存,有八尺沉香板床。刺史王淡息切求,不与,遂煞而籍焉。(籍,没也。)後息疾,法存出为祟也。
《世说》曰:袁绍年少时,曾夜以剑遣人掷魏武,小下不着,帝揆其後必高,因帖卧床,剑至果高。
《语林》曰:简文为抚军时,所坐床氏尘,不听左右拂。见鼠行迹,视以为佳。
《杂五行书》曰:凡安床,东首贫贱疾病,西首富,南首贵,北首死。
《兵书》曰:将坐床无故自动,下欲害之。
《梦书》曰:梦床所坏者,为忧撇。
曹植《九咏》曰:蕙帱兮荃床。
柴子太《七折》曰:下莞上簟,华镂之床。
刘桢《续虑赋》曰:布玳瑁之席,设觜(觜,大龟也。音惟。)之床。凭玫瑶之几,对金精之盘。
李尤《卧床铭》曰:体之所安,寝处之欢。夕则敬慎,崇德远奸。
榻
《坚床铭》曰:体之所安,寝处知欢。久则敬慎,崇德远奸。
《释名》曰:长狭而卑曰榻,言其榻然近地也,小者坐主人无二,独所坐也。
谢承《後汉书》曰:徐稚字孺子,豫章人。陈蕃为太守,不接宾客,惟稚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
又曰:周ギ字孟玉,陈蕃为太守,ギ来,置一榻,去则县之也。
《蜀志》曰:简雍性简傲佚荡,自诸葛亮以下,则独擅一榻,须枕卧语,无所为屈。
《吴志》曰:周瑜荐鲁肃,孙权引肃合榻对饮言议。
《宋议书》曰:当阳侯刘彦节既贵,士子自非三署,不得上方榻,时以此少之。
又曰:颜延之为秘书监光禄勋太常,时沙门释惠林以才学为文帝所赏,朝廷政事多与之谋,遂为士庶归仰。上每引见,常升独榻,延之甚嫉焉,因醉曰:“昔同子骖乘,袁丝正色,此三台之座,岂可使刑馀居之?”上变色。
又曰:王瞻字明远,一字叔鸾,负气傲俗,好贬裁人物。仕宋为王府参军,常诣刘彦节,直登榻曰:“君侯是公孙,仆是公子。引满促膝,唯余二人。”彦节外虽酬之,意甚不悦。
《齐书》曰:孔休源字庆绪,博学,为晋安王府长史,甚得人誉。王深相倚仗,常於中斋别施榻,云:“此是孔长史坐,人莫得预焉。”其见敬如此。
《后魏书》曰:元顺为吏部尚书右仆射,上省,登阶向榻,见榻甚故,问都令史徐忤起,曰:“此榻曾见先王坐。”顺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换之。
《梁书》曰:临汝侯猷为益州,颇僭滥。客筵内遂有香灯,不置连榻。武帝知之,以此为僭。卉骷,以忧愧成疾卒。
《唐书》曰:玄宗命太常韦纟舀读时令,每月一篇。每孟月朔日,上御宣政殿,侧置一榻,东置面案,令韦纟舀坐而读之。
又曰:李岘为相,元载於政事堂置榻,邀宣事中官坐。岘至,叱左右去榻。
《唐高士传》曰:管宁自越海,及归,常坐一木榻,积五十馀年,未尝箕股,榻上当膝处皆穿。
《郭子》曰:杜预拜镇南将军,朝士悉至,客皆在连榻。于稚舒後至,曰:“杜元凯复以连榻坐客。”不坐便去。
《列仙传》曰:修羊公者,魏人也,止华阴山石室,有悬石榻,卧其上,石尽穿陷。
胡床
《风俗通》曰:灵帝好胡床,董卓权胡兵之应也。
《魏志》曰:斐潜为兖州刺史,常作一胡床。及去官,留以挂柱。
《齐书》曰:张景贞僭侈。武帝拜陵还,景贞白服乘舴艋,坐胡床,观者咸疑是太子。
《梁书》曰:武帝军至新林,杨公则自越城移此,领军府垒北楼与南掖门相对。尝登楼望战,城中遥见麾盖,纵神锋弩射之,矢贯胡床,左右皆失色,公则曰:“虏几中吾脚。”谈笑如初。
又曰:侯景既篡位,时着白纱帽而尚披青袍,头插象牙梳,殿氏设胡床及荃蹄,着靴,垂脚坐。
《北齐书》曰:武成胡后与沙门昙献通,布金钱於献席下,又挂宝装胡床於献屋壁,武成平生之所御者也。
庾肩吾《赋胡床诗》曰:传名乃外域,入用信中京。足欹形己正,文邪体自平。临堂对远客,命旅誓初征。
卷七百七 服用部九
枕
《说文》曰:枕,卧为所荐首者也。
《释名》曰:枕,检也,所以检项也。
《诗》曰:角枕粲兮,锦衣烂兮。
又曰: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展转伏枕。
《周礼》曰: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大丧则供角枕。
《礼曰》:鸡初鸣,咸盥氵敕,敛枕簟。(敛枕簟,不欲人见。)
《国语》曰:楚灵王败於乾溪,王亲独行,彷徨於山林之中。三日乃见其涓人畴,王呼之曰:“余不食三日矣。”畴移而进,王枕其股以寝於地。王寐,畴枕王以卜而去之。(卜,块也。)
《洞林》曰:丞相从事中郎王文英家枕自作声。
《汉书》曰:淮南王有《枕中鸿宝苑秘书》,言使鬼物为金之术,及邹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知。刘更生父於武帝时治淮南狱,得书。更生以为奇,献之,言黄金可成。上命典尚方铸,事费甚多,不验。
《後汉书》曰:药崧天性朴忠,家贫为郎。尝独直台上,无被,枕止,(止音思渍切,谓姐九也。蜀汉之郊曰胡止。)食糟糠。帝每夜入台,辄见崧,问其故,甚嘉之。自此诏太常赐尚书以下朝夕餐,给帏帐。
《东观汉记》曰:黄香事亲,暑则扇枕,寒则以身温席。
《後魏书》曰:高昌有白盐,其形如玉。高昌人取以为枕,贡之中国。
《魏志》曰:苏则为侍中,董昭尝枕则膝卧,则推下之曰:“苏则膝非佞人枕也。”
《魏略》曰:大秦国出五色枕。
《吴书》曰:张作《楠榴枕赋》,陈琳在北得之,因以示士人曰:“此吾乡里张子幼作也。”
《晋书》曰:王敦镇豫章,为王澄以旧意所侮。敦益忿怒,请澄入宿,阴欲煞之。而澄左右二十人持铁马鞭为卫,澄手恒捉玉枕以自防,故敦未之得发。後敦赐澄左右酒,皆醉。借玉枕观之,因下床而谓澄曰:“何与杜通信?”敦令力士路戎扼煞之。
又曰:筮者谓董丰曰:“君忧狱,远二枕,避三沐。”丰既归,妻具枕授沐,丰皆不从,其夜果误煞撇。
沈约《宋书》曰:《武帝记》曰:宁州常献虎魄枕,光色甚丽。时北征以虎魄治金疮,上大悦,命捣碎分诸将。
又曰:武昌王浑少而凶戾,为中书令,每夕裸身露头往散骑省戏。因弯弓射直郎周郎,中枕,以为笑乐。又朱石龄少好武,不事崖捡。舅淮南蒋氏才劣,龄石使舅卧厅事,剪纸方一寸,帖着舅枕,以刀子悬掷之,相去八九尺,百掷百中。舅畏龄石,终不敢动。
《齐书》曰:陈显达建武世不自安,侍宴酒後启上借枕,帝令与之。显达抚枕曰:“臣年己老富贵己足,惟少枕死。特就陛下乞之。”上失色曰:“公醉矣。”
《北齐书》曰:郎基字世业性清慎,尝语人曰:“任官之所木枕亦不须作,况重於此者也。”
《梁书》曰:王茂为雍州长史。人或谮茂反,武帝弗之信。令郑绍叔往候之,遇其卧,因问疾。茂曰:“我病可耳。”绍叔曰:“都下煞害日甚,使君家门涂炭。今欲起义,长史那犹卧?”茂因掷枕起,即褶,随绍叔入见武帝。
《唐书》曰:玄宗尝制大被、长枕,与宁王宪申共之。
又曰:贵妃娣虢国夫人豪侈尤甚,所枕照夜枕,不知其价,夜中照庑,其光如昼。
《尸子》曰:孝子一夕五起,视亲衣之厚薄,枕之高下。
《淮南子》曰:楚将子发好伎道之士。有善偷者往见子发,子发礼之。无几,齐伐楚。偷夜出盗其齐将军枕,归之。明夕,复取其簪,又以归之。齐师大骇,还师而去。
《越绝书》曰:越王问范子曰:“寡人己问阴阳之事,之贵贱可得而知乎?”曰:“阳者主贵,阴者主贱,故当寒而不寒,为之暴贵;当温而不温者,为之暴贱。”王曰:“善。”书帛藏之枕中,以为国宝。
范子曰:“尧舜禹汤者,皆有预见之明,虽有凶年而民不穷。”王曰:“善。”以丹书置之枕中,以为邦贵。
《东宫旧事》曰:皇太子纳妃,有龙头旧髻枕、银环钩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