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483 页/共 737 页

范晔《後汉书》曰:杨璇为零陵太守,以绯囊盛石灰於车上,系布索于马尾。会战,从风鼓灰,贼不得视,因以火烧布,布烧马惊,奔突贼阵。 又曰:和熹邓后临朝,杜根以安帝长,宜亲政事,乃上书直谏。太后怒,收根,盛以缣囊,扑煞之。执法者以根知名,私语行事人,使不加力,而载出城外,根得苏。 《典略》曰:马超为司隶督军从事,讨郭援,为飞矢所中,乃以囊裹其足而战,斩援首。诏拜徐州刺史。 《魏略》曰:大秦国王有五宫,相去各十里。王一旦至一宫,听事止宿,明旦复至一宫,遍而还。出行常以一韦囊自随,有上言者,收辞囊中,还宫乃省之。 《吴录》曰:步骘《表》言:“北降王潜等说北箱部伍图以东向,多作布囊,欲以盛沙塞江。”孙权见吕范、诸葛恪云:“每读骘《表》,辄独失笑。此江与开辟俱生,宁有可囊塞理乎?” 王隐《晋书》曰:枣嵩用事于王浚,时谣曰:“十囊五囊入枣郎。” 《晋中兴书》曰:孙恩败,以囊簏盛婴儿,投之于外,而告之曰:“贺汝先登仙堂,渭喊而后就汝。” 《晋书》曰:郭公居河东,精卜筮。郭璞从而授业,公以青囊中书九卷与之,璞由是洞晓其术。 《宋书》曰:吴郡人陈遗少为郡吏,母好食铛底饭。遗在役,恒带一囊,每煮食,辄录其焦以贻母。 《陈书》曰:後主怠于政事。每启奏,後主依隐囊,置张贵妃于膝上,共决之。 《隋书》曰:张虔威尝在涂见一遗囊,恐其主求失,因令左右负之而行。後数日,物主求认,悉以付之。 《庄子》曰:人而不学,命之曰视皮;学而不行,命之曰辄囊。 又曰:将为去箧探囊发匮之盗而为守备,则必摄缄,固扃,此世俗所谓智也。然巨盗至,则负匮揭箧担囊而趋,惟恐缄之不固也。 《淮南万毕术》曰:鸿毛囊之,可以渡江。 《东宫旧事》曰:太子纳妃,有绛石绮绢裹被囊一、丹罗长命绮绢裹宛囊一、紫綦文绮绛绢裹宛囊二。 《晋中经簿》曰:盛书皂缥囊书函中皆有香囊二。 《世说》曰:谢玄年少时,好着紫罗香囊,垂覆手。太傅患之而不欲伤其意,乃与戏赌,得即烧之。 《语林》曰:刘承胤少有淹雅之度。王庾、温公皆素与周旋。闻其至,共载看之。刘倚被囊,了不与王公言,神味亦不相酬。俄顷宾退,王庾甚怪此意,未能解。温曰:“承胤好贿,被下必有珍宝。当有市井事。”令人视之,果见向囊皆珍玩焉。与胡父论贾。(谐贾鬻。) 又曰:石崇厕内两婢持锦囊,是筹也。 《俗说》曰:何承天、颜延年俱为郎。何问颜曰:“藿囊是何物?”颜答曰:“此当复何解耶?藿囊将是卿。”(言腹中无所有,纯是藿。此是世俗相调之辞也。) 《西京杂记》曰:惠帝起与赵王同寝处,后煞之不得。後帝早猎,后命力士於被中扼煞之,乃死。吕后不信,以绿囊盛之,载以小车,入见。厚赐之。力士,东都门外官奴,帝後知,腰斩之。 《拾遗录》曰:苏秦、张仪二人假食于路,剥树皮为囊,以盛天下良书。 又曰:燕昭王梦西方羽人从□中来,曰:“大王精智未开,求恒生久视之观不可得也。”以指画王心,应手而裂。王乃惊悟,血湿于襟。王复见所梦人曰:“本欲易王之心。”乃出方寸绿囊,囊中有续脉石名丸,补血精散,摩王之臆,俄而即愈。 又曰:石虎为浴台,皆用石武夫为堤岸,或以琥珀车渠为瓶杓。夏则自渠水以内池,池中皆纱为囊,盛百杂香,渍于水里。 王肃《丧服要记》曰:昔鲁哀公祖载其父,孔子问曰:“宁设五乎?”哀公曰:“五囊者,起伯夷叔齐让国,不食周粟而饿首阳之山,恐魂之饥,故作五囊。吾父食味含哺而死,何以此为?” 《国语》曰:吴王煞申胥,盛以夷而投之于江。(夷,革襄。) 《春秋後语》曰:赵王使平原君入楚,求其从约,其客有文武者二十人偕,得十九人,未有可以备二十者,毛遂请行。平原君曰:“贤士处世,譬如锥之处囊,其锋立见。今先生处胜门下,三年无所闻,是先生无所能也。”遂曰:“臣乃今日请处囊中耳。若早处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末见也。”平原君乃许与偕。 《江表传》曰:魏太祖与马超单马会语。超负其多力,尝置六斛米囊东西走马,辄制米囊以量太祖轻重。太祖寻知之,曰:“几为狡虏所欺。” 《汉武内传》曰:帝见王母,有一卷书置以紫锦之囊。母曰:此五贞形图也。 《曹瞒传》曰:操性佻易,自小ひ囊,盛手巾细物。 《益部耆旧传》曰:阎宪字孟度,为绵竹令。男子杜成行于路,得遗装囊,开视,有锦帛二十五匹。明送诣吏。 《汝南先贤传》曰:范滂被诘授几许赃赇,滂曰:“曾为北部督邮、汝阳令,有记囊表里六尺。若以此为赃,赃直六十耳。” 《郭文举别传》曰:文举,河内人也,怀帝未济江至馀杭,市卖箭箬易盐米。以树皮作囊,得米盐以内囊中。 斐渊《广州记》曰:州厅事梁上画五羊象,又作五囊,随象悬之,云昔高固为楚相五年,衔萃于楚庭,因是图其象。 《荆楚岁时记》:八月,民俗以锦纟采为眼明囊,记曰,赤松子。此日以囊承柏树下露,以为相贻。或以金薄为之,递相饷遗。 《幽明录》曰:习凿齿为荆州主簿,从桓宣武出猎,见黄物,射之,即死。是老雄狐,臂带绛绫香囊。 又曰:广陵韩略将下马,觉鞭重,见有绿锦囊,中有短卷书着鞭鞘。皆不知所从来,开视之,放纸祝经,乃世之常闻也。 《异苑》曰:信安郑微,年少时见人遗一囊,云:“中有物,欲碎便为凶兆。”微密开看,乃是一梃炭,意甚秘之。年八十,病笃,语子弟云:“吾齿老矣。可试启此囊。”见炭悉碎折,於是遂死。 赵一《秦客诗》曰: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 宋刘义恭《启》曰:垂赐金虎魄茱萸囊、粕宝校装玉眼明囊。 巴幞 《通俗文》曰:帛三幅曰巴,巴衣曰幞。 《职官》曰:尚书郎入直中宫,供青缣,白绫幞。 《晋中兴书》曰:陆纳为吴兴太守,徵拜左右尚书。临发,止留被幞,馀悉还官。 《梁书》曰:张讥幼丧母。有错彩丝经帕,即母之遗制,及有所识,家人具以告之。每岁时辄对帕哽咽,不能自胜。 《南史》曰:关康之寓居南平昌,特进颜延之等当时名士十许人入山候之,见其散发被黄巾巴而卧,了不相眄。延之等咨嗟而退,不敢干也。 《北史》曰:後魏元文既专政,於禁中自作别库,掌握之珍宝充刃其中,又曾卧妇人於食与,以巴覆之,令人与入禁内。出亦如之。直卫虽知,无讣涸者。 《东宫旧事》曰:皇太子纳妃,有绛绫裹幞巴五具、绢裹巴五。 卷七百五 服用部七 簏 《说文》曰:簏,竹高箧也,字或作录。 《通俗文》曰:簏谓之匮笥。 《魏晋世语》曰:武帝欲以临淄侯植为词。世子患之,以车载簏,内诣朝歌长吴质与谋。杨胁白太祖不推。世子惧,质曰:“明後簏授绢车内以惑之,修必复白推之,无人,修授罪矣。”世子从之,修果白推而无人,太祖繇是疑焉。 王隐《晋书》曰:洛阳有尉部小吏,忽有好物,尉疑诘问。云:“先行逢一老媪,说‘有病,师卜当得城南年少暂相烦’,相报乃土车内,着漆簏中,行十馀里,过六七门,开簏,忽见楼ト好屋,问‘此何处’云‘是天上’见一妇人,三十五六,短青黑色,眉後有疵”。时贾后疏,亲闻其状,知是贾后,惭而去。 《晋书》曰:陆纳性吝,每自算料财物。有客入见之,羞忸以身映簏。 《晋中兴书》曰:王敦害周ダ,籍其家,止见素簏,中有故絮。 《修复山陵故事》曰:武悼皇后玄宫贮衣虾蟆簏二。 《东宫旧事》曰:皇太子初拜,有漆马齿书簏,金装彩花簏。 《古诗》曰:交文象牙簏,婉转青丝绳。 箧 《左传□昭四》曰:叔鲋求货於卫,氵刍荛者,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羹与一箧锦。 《春秋後语》曰:魏文侯命乐羊将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反而论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 《汉书》曰:张安世字子儒,以父任用为郎,用善书给事尚书,精力于职。上行幸河东,尝亡书三箧。诏问,莫能知。惟安世识之,具作其事。後购求得书,以相校,尾失。 《魏志》曰:胡质为荆州刺史薨,无馀财,惟有赐衣书箧而己。 《晋书》曰:张华身死之日,家尾财,有文史溢於讥孺。 卷七百六 服用部八 床 许慎《说文》曰:床,身之安也。 《释名》曰:床,装也,所以自装载也。 《方言》曰:床,齐鲁谓之箦,陈楚之间谓之弟,(音滓,一音娣。)北燕朝鲜谓之树,秦晋之间谓之杠,南楚谓之赵,东齐海岱之间谓之莘,(音诜)卫之北郊、赵魏之间谓之牒。 《易》曰:初六,剥床以足,蔑贞凶。《象》曰:剥床以足,以灭下也。六二剥床以辩,蔑贞凶。《象》曰:剥床以辩,未有与也。六四,剥床以肤,凶。《象》曰:剥床以肤,切近灾也。 又曰:巽在床下。《象》曰:巽在床下,上穷也。 《诗》曰:乃生男子,载寝之床。 《礼》曰:曾子寝疾,乐正子春坐於床下,曾元、曾申坐於足,童子隅坐而执烛。童子曰:“华而,大夫之箦与!”(华盖也,床弟也。)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命元起也。)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变。幸而至於旦,请敬易之。”曾子曰:“尔之爱我也不如彼。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斯己矣。”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 《左传》曰:齐无知杀其君,煞孟阳于床。《注》云,阳小臣代公居床。(事具《逐门》。) 又曰:楚子围宋。宋大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曰:“寡君使元以病告。” 又曰:夏子庚卒,楚使子凭为令尹,访於申叔豫,叔豫曰:“国多宠而王弱,国不可为也。”遂以疾辞,方暑,掘地下冰而床焉,重茧衣裘,鲜食而寝。楚子使医视之,复曰:“瘠则甚矣,而血气未动。”乃使子南为令尹。 《周礼》曰:王府掌王之衽席床弟。 《国语》曰:晋献公寝而不寐,叔虎曰:“床弟之不安邪?骊姬之不存侧耶?” 《战国策》曰:孟尝君至楚,献象床。郢之登徒直,送之,不欲行。见孟尝君门人公孙戌曰:“象床之直千金,伤此若,标卖妻息不足以偿。足下能使仆无行,先人有宝剑,愿献之。”戌曰:“诺。” 范晔《後汉书》曰:袁术僭号,人情离叛,欲北至青州。曹操使刘备邀之。至江宁,坐箦床而叹曰:“袁术乃至於此乎?”呕血而死。 又曰:向栩性卓诡,常於灶北坐板床氏,如是积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处。 又曰:羊茂字季宝,为东郡太守,冬日坐百羊皮;夏月坐一榆木板床。蔬食,出界买盐豉食之。 又曰:薛淳为汉中太守,夏但坐板床,不设席,冬坐羊皮。河内高弘为琅琊相亦然也。 《魏志》曰:陈登字元龙。许汜与刘备并在荆州牧刘表坐,汜曰:“陈元龙河海之士,豪气不除。”备问汜:“咀茉豪有事耶?”汜曰:“昔遭乱过下邳,见元龙。元龙无主客之意,不相与语,自上床卧,使客卧下床。”备曰:“君有国士之名。今天下大乱,帝王失所,望君忧国忘家,有济世之意,而君求田问舍,言无所彩,是元龙所讳,何缘当与君语?如小人欲卧百尺楼上,卧君於地下,何但上下床之间耶?”表大笑。 《晋书》曰:武帝会宴凌□台。卫醉,因跪帝床前,曰:“臣欲有言。”因以手抚帝床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因谬曰:“公贞大醉也。”於此不复言。 又曰:齐献王攸特为文帝所宠爱。每见攸,辄抚床呼其小字,曰:“此桃符坐也,几为太子者数矣。” 又曰:中宗(元帝。)既登尊号,百官陪列。诏王导升御床共坐,导固辞曰:“太阳下同万物,苍生何由仰照?”中宗乃止。 又曰:陶淡字起静,好道养。年十五六便绝,设小床,常独坐,不与人共。 又曰:太尉郗鉴使人求女婿於王导,问令就东厢遍观诸子。使者归谓鉴曰:“王氏诸少年并佳,然闻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东床坦杠鼬食,独若不闻。”鉴曰:“正此佳婿。”访之,乃逸少也,遂以女妻之。 又曰:桓玄从荆州下都篡位,所坐御床忽陷。殷仲文进曰:“将由圣德渊重厚,地不能载。”玄大悦。 《燕书》曰:公孙凤隐於昌黎九城,寝於土床也。 沈约《宋书》曰:武帝初开国,有司奏东西堂施局脚床银涂钉。上不许,使用直脚床钉用铁也。 又曰:江湛为元凶劭所害。初,湛家数见怪异,未败之日,所眠床忽有数斗血。 又曰:王微不仕,元凶之变,微寻书玩古,遂至足不履地。终日端坐,床皆生埃,惟当坐处独净。 又曰:羊戎好为双声。江夏王义恭尝设斋,使戎布床。须臾,王出,以床狭,乃自开床。戎曰:“官家恨狭,更广七寸。”王笑曰:“卿岂惟善双声,乃辩士也。” 又曰:张敷为中书舍人。狄当、周赳善管要务,以敷同省名家,欲诣之。赳曰:“彼若不相容接,便不如不往,讵可轻行?当曰吾等并己员外郎矣,何忧不得共坐?”敷先设二床,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数呼左右曰:“移我远客。”赳等失色而去。其自标遇如此。 又曰:王僧达,大明中以归顺功封宁陵县五等侯,迁中书舍黄门郎。路琼之,太后兄庆之孙也,宅与僧达门并,尝盛车服诣僧达。僧达将猎,己改服。琼之就坐,僧达了不与语,谓曰:“身昔门下驺人,路庆之者是何亲?”遂焚琼之所坐床。 《齐书》曰:纪僧贞幸於武帝,稍历军校,容表有士风。谓帝曰:“臣小人,出自本县武吏,遭逢圣时,陛劳至此。为儿婚得荀昭先女,即时无复所须,惟就陛下乞作士大夫。”帝曰:“江、谢瀹,我不得历此意,可自诣之。”僧贞承诣。登榻,坐定,便命左右曰:“移吾床让客。”僧贞丧气而退之。 又曰:虞愿除後军将军。窦哄回诣,愿不在,见其眠床氏积尘埃,有书数卷。彦回叹曰:“虞君之清,乃至於此!”令人扫地拂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