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327 页/共 737 页

《吴书》曰:陶谦,字恭祖,年十四,独帛幡乘竹马而戏,邑中儿童皆随之。苍梧太守同县甘公出,遇之於途,见其容貌异,住车与语,甚悦之,因许妻以女,甘夫人怒曰:“闻陶家儿遨戏无度,如何以女许之?”甘公曰:“彼有奇志,必大成。”遂与之,後为徐州刺史。 王隐《晋书》曰:石苞少子崇,字季伦。苞临终,预分诸子财物,独不及崇,其母以为言,苞曰:“此儿虽小,大自能得财也。” 又曰:魏舒,字阳玄,任城人。容貌朴实,少号迟钝,人莫之知。惟叔父衡知其奇,每有宾客,己常劝使过舒,言吾兄子,非常人也。 虞预《晋书》曰:魏舒,少名迟钝,惟太原王曰:“卿终当为台辅。然亦不能令妻子免饥寒,吾当助卿营之。”常借给,舒受而不辞。 又曰:武陔,字玄夏,沛国竹邑人,父周,有显名。陔及二弟韶、茂,皆总角见称。时同郡刘公荣名人,尝诣周过陔兄弟,与观其举动,便出语周曰:“君三子皆国士也。玄夏量最优,出辅佐之风,仕官可为亚公。叔夏、季夏不减常伯、纳言。”陔後果开府。 徐广《晋书》曰:郑齐纯和有识。初,荀攸见齐曰:“郑公业为不亡矣。”时相国掾魏讽有盛名,同郡任览谓齐曰:“讽奸雄,必以祸终,子宜绝之。”後讽果败。司空王朗辟掾,委以求才,齐举高阳许允、扶风鲁芝、东莱王基,并为名臣。 又曰:魏谒者郭玄信出使,从弘农求御,人遣石苞及邓艾为御。行十馀里,玄信谓二人曰:“子并当至将相。”既而苞为县吏到邺,卖铁於市,市长赵玄儒异之曰:“公辅才也。”遂与交。稍迁至弘农司马,欲求县吏,部郎许允谓苞曰:“君我辈人也。当相引置朝廷,何欲小县乎?”苞还叹,不意允之智己。 《晋书□陶侃传》曰:乐广欲会荆杨士人,武库令黄庆进侃於广。人或非之,庆曰:“此子终当远到,复何疑也!” 又曰:王导,少有风鉴,识量清远。年十四,陈留高士张公见而奇之,谓其从兄敦曰:“此儿容貌志气,将相之器也。” 又《石苞传》曰:赵玄儒有知人鉴,见苞异之,因与结交,叹苞远量,当至公辅。 又曰:陆云幼时,吴尚书广陵闵鸿见而奇之,曰:“此儿若非龙驹,当是凤雏。” 又曰:刘裕为布衣,众未之识也。惟王谧独奇贵之,尝谓裕曰:“卿当为一代英雄。” 《晋书》曰:庾翼,字稚恭,风仪俊伟,少有经纶大略。京兆杜、陈郡殷浩并才名冠世,而翼弗之重也,每语人曰:“此辈宜束之高阁,候天下太平,然後议所任耳。”见桓温总角之中,便期之以远略,因言於成帝曰:“桓温有英雄之才,愿陛下勿以常辈畜之,宜委以方、邵之任,必有弘济艰难之勋。” 又曰:谢安常疑刘牢之不可独任,又知王味之不宜专城。牢之既乱终,而味之亦以贪败,由是识者服其知人。 又《陶侃传》曰:刘弘为荆州刺史,将之官,辟侃为南蛮长史,遣先向襄阳讨贼张昌,破之。弘既至,谓侃曰:“吾昔为羊公参军,语其後当居此。今相观察,必继老夫矣。” 又曰:时豫章郎中令杨卓,陶侃州里人也。为乡论所归。侃诣之,卓曰:“《易》称贞固足以事,陶士行是也。”与同乘见中书郎顾荣,荣甚奇之。吏部郎温雅谓卓曰:“奈何与小人共载?”卓曰:“此人非凡器也。” 卷四百四十三 人事部八十四 知人中 《晋书》曰:裴,字逸民。弘雅有远识,博学稽古,少知名。御史中丞周弼见而叹曰:“若武库,五兵纵横,一时之杰也。” 又曰:荀勖父盼,早亡。勖依於舅氏。歧嶷夙成,十馀岁能属文。从外祖魏太傅锺繇曰:“此儿当及其曾祖。”既长,遂博学,达於从政。 又曰:郭奕时亭长李含有俊才,而门寒为豪族所排,弈用为别驾,含後果有名位,时以奕为知人。 又曰:贺循少玩魄籍,善属文,博览众书,尤精《礼》《传》,雅有知人之鉴,拔同郡杨方于卑陋,卒成名於世。 又曰:应詹,镇南大将军刘弘,詹之祖舅也,请为长史,谓之曰:“君器识弘深,後当代老子于荆南矣。”乃委以军政。 又曰:杨方,字公回。少好学,有异才。初为郡钤下威仪,公事之暇,辄读五经,乡邑未之知。内史诸葛恢见而奇之,待以门人之礼,由是得周旋贵人间。 又曰:郭奕,字大业,太韵恤曲人也。少有重名,山涛称其高简有雅量。为野王令,羊祜尝过之,奕叹曰:“羊叔子何必减郭大业!”少选复往,又叹曰:“羊叔子去人远矣。”遂送祜出界数百里。 又曰:李荐乐安孙璞,亦以道德显,时人称为知人。 又曰:唐彬,初受学於东海阆德,德门徒甚多,独目彬有廊庙才。及彬官成,而德已卒,乃为之立碑。 又曰:韦忠年十二丧父,哀慕毁悴,杖而後起,司空裴秀吊之,匍匐号诉,哀恸感人。秀出而告人曰:“此子长大必吻佳器。”归而命子造焉也。 又曰:沛国戴,少有才知,与嵇绍从子含相友善,时人许以远致,绍以为必不成器。後为司州主簿,以为无行被斥,州党称有知人之明。 又曰:郑袤,字林叔,荣阳开封人也。高祖众,汉太司农。父泰,杨州刺史,有高名。袤少孤,早有识鉴。荀攸见之曰:“郑公业为不亡矣。” 又曰:《王戎传》云:“阮籍与浑为友,戎年十五,随浑在郎舍,戎少籍二十岁,而籍与之交。籍每浑,俄顷去,过戎良久,然後出,谓浑曰:“冲清贵,非卿伦也,共卿言不如共阿戎谭。” 又曰:乐广,字彦辅。父方,参魏征西将军夏侯玄军事。广时年八岁,玄尝见广在路,因呼与语,还谓方曰:“向见广神姿朗彻,当为名士。卿家虽贫,可令专学,必能兴卿门户也。” 又曰:曹摅,字颜远,谯国人也。祖肇,魏将军。摅少有孝行,好学,善属文。太尉王衍见而器之。调补临淄令。 又曰:潘京举秀才,到洛,尚书令乐广,京州人也。共谈累日,深叹其才,谓京曰:“君天才过人,恨不学耳。若学必为一代谈宗。”京感其言,遂亲骚不倦。 又曰:《王澄传》云:王衍有重名於世,时有许以人伦之鉴。尤重澄及王敦、庾凯,常为天下人士目曰:“阿平第一,子嵩第二,处仲第三。”澄尝谓衍曰:“兄形似道人,而神峰太俊。”衍曰:“诚不如卿落落穆穆然。”澄由是显名。 又曰:戴若思往武陵省父,时同郡人潘京素有理鉴,名知人。其父遣若思就京与语,既而称若思有公辅之材。 又曰:《周ダ传》曰:同郡贲嵩有清操,见ダ叹曰:“汝、颍固多奇士!自顷雅道陵迟,今复见周伯仁,将振起旧风,清我邦族矣。” 又曰:刘隗伯父讷,字令言,有人伦鉴识。初入洛,见诸名士而叹曰:“王夷甫太鲜明,乐彦辅我所敬,张茂先我所不解,周弘武巧於用短,杜方叔拙於用长。” 又曰:周浚有人伦鉴识。其乡人史曜素微贱,众所未知,浚独引之为友,遂以妹妻之,曜竟有名於世。 又曰:《阮修传》云:王衍当时谈宗,自以论《易》略尽,然有所未了,研之终莫悟,每云:“不知此後当见能通之者不。”衍族子敦谓衍曰:“阮宣子可与言。”衍曰:“吾亦闻之,但未知其之处定何如耳!”及与修谈,言寡而旨畅,衍乃叹服焉。 又曰:桓彝,字茂伦。庾亮每属彝觅一佳吏部,及至都,谓亮曰:“为卿得一佳吏部矣。”亮问安在,彝曰:“人所应有而不必有,人所应无而不必无。徐宁真海岱清士。”因为叙之,即迁吏部郎。 又曰:谢玄时,苻坚强盛,边境数被侵寇,朝廷求文武良将可以镇御北方者,安乃以玄应举。中书郎郄超素与玄不善,闻而叹曰:“安违众举亲,然玄亦必不负举。”时咸以为不然。超曰:“吾尝与玄共在桓公府,见其使才,虽履屐间亦得其任,所以知之。” 《晋中兴书》曰:何充,字次道。年在童龀,伯父邃谓之曰:“我为儿时,亡伯车骑谓我汝後当与伯父争名,汝今器宇弘深,亦当名出我右。”由是少有名望。 又曰:吴隐之,字处默,少有孝行,遭母忧,哀毁过礼。时与太常韩康伯邻居,伯母语伯曰:“汝後若居铨衡之职,当用如此辈人。”及伯为吏部尚书,因进用之。遂历清显。 又曰:范汪,字玄平,少失父。年六岁过江依外家庾氏,荆州刺史王澄见而奇之,以为兴范族者,必是人也。 又曰:魏徐州刺史吕虔,有佩刀。工相之,以为必三公可服此刀。虔谓别驾王祥曰:“苟非其人,刀或为害,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祥始辞之,固强乃受。祥死之日,以刀授弟览曰:“吾儿凡,汝後必兴,足称此,故以相与。” 又曰:王,字玄琳。弱冠与谢玄辟大司马桓温掾,温语人曰:“谢掾年三十,必拥旄仗节,王掾当作黑头公,皆不易才也。” 又曰:薛谦与同郡纪瞻、广陵闵鸿、吴郡顾荣、会稽贺循同志友善,号曰:“五俊”。初入洛,司空张磺见而叹曰:“皆南金也。” 又曰:陆晔童龀中,从兄机称之为陆氏之宝,我家不世之公也。 又曰:褚季野翼从弟弱冠,谯国桓彝见而异之曰:“褚季野有皮里阳秋。” 又曰:王敦为太子舍人,荥阳潘滔时为洗马,见而目之曰:“处仲蜂目已露,但豹声未振,若不噬人,亦当为人所噬。” 沈约《宋书》曰:桓玄闻一军起,便忧悴无复计。或曰:“刘裕等众力微弱,岂便有成,陛下何虑之甚?”玄曰:“刘裕足为一世之雄,刘毅家无担石之储,ヅ蒲一掷百万。何无忌刘牢之甥,酷似其舅。其举大事,何虑无成也。 《宋书》曰:谢弘微童幼时,精神端审,时然後言。叔父混尝异之曰:“此儿深衷夙敏,方成佳器。有子如此,足矣。” 又曰:谢弘微叔父混,尚晋陵公主。高祖受命,晋陵公主降为东乡君,以混得罪前代,东乡君节义可嘉,听还谢氏。自混亡,至是数载,而室宇修整,仓廪充盈,门徒业使,不异平日,田畴垦辟,有加於旧。东乡君叹曰:“仆射平生重此子,可谓知人。仆射为不亡矣。” 又曰:袁淑,字阳源,陈郡阳夏人,丹阳尹豹少子也。少有风格,年数岁,伯湛谓家人,此非凡儿。 《齐书》曰:隋郡王子隆能属文,明帝谓王俭曰:“我家东阿也。”俭曰:“东阿重出,实为皇家藩屏。” 又曰:徐孝嗣姑东莞刘舍,舍兄藏为尚书左丞,孝嗣往诣之。藏退语舍曰:“徐郎是令仆人,三十馀可知矣。汝宜善自结。” 又曰:江为丹阳丞,时袁粲为尹,见叹曰:“风流不坠,正在江郎!”数与宴赏,流连日夜。 萧子显《齐书》曰:褚渊,字彦回,河南阳翟人也。父卒,悉推财与弟,惟取书数千卷。初,与从弟同载,道遇太祖,渊举手指太祖车谓曰:“此非常人,将来不可测。” 《梁书》曰:沈起家州从事,奉朝请。尝诣齐尚书右丞殷氵尔,氵尔与语及政事,甚器之,谓曰:“观卿才,当居我此职。” 又曰:范述曾,字子玄,吴郡钱塘人也。幼好学,从馀杭吕道惠受《五经》,略通章句。道惠学徒常有百数,独称述,曾曰:“此子必为王者师。” 又曰:贺琛,字国宝,会稽山阴人也。伯父,步兵校尉,为世硕儒。琛幼,授其经业,一闻便通义理。异之,常曰:“此儿当以明经致贵。” 又曰:臧盾,幼从徵士琅琊诸葛璩受《五经》,通章句。璩学徒常有数十百人,盾处其间,无所狎比。璩异之,叹曰:“此生重器,王佐才也。” 又曰:贺时沛国刘为会稽府丞,见深器异之。尝与俱造吴郡张融,指谓融曰:“此生神明聪敏,将来当为儒者宗。” 又曰:丘仲孚字公信,吴兴乌程人也。少好学,从祖灵鞠有人伦之鉴,尝称为千里驹也。 《陈书》曰:杜之伟强识俊才,颇有名当世,吏部尚书张瓒深知之,以为廊庙器也。 又曰:陆庆,永阳王为吴郡太守,闻其名,欲与相见,庆固辞以疾。时宗人陆荣为郡五官,庆尝诣焉,王乃微服往荣舍,穿壁以观之。王谓荣曰:“观陆庆风神凝峻,殆不可测,严君平、郑子真何以尚兹。” 《北史》曰:于谨南伐江陵,以唐瑾为玄帅府长史,及军还,诸将多因虏掠,大获财物,瑾一无所取,惟得书两车,载之以归。或言於周文曰:“唐瑾大有辎重,悉是梁朝珍玩。”周文初不之信,然欲明其实,密遣使检阅,惟见坟籍而已。乃叹曰:“孤知此人来二十许年耳,其不以利污义,向若不令检视,恐常人有投杼之疑,孤所以益明之耳。凡受人委任,当如此也。” 《隋书》曰:魏任城王谐荐李德林,因遗尚书令杨遵彦书云:“燕赵固多奇士,此言诚不为谬。今岁所贡秀才李德林者,文章学识,固不待言,观其风神器宇,终为栋梁之用。至如经国大体,是贾生,晁错之俦;雕虫小伎,殆相如、子□之辈。今虽唐虞君世,俊盈朝,然修大厦,岂厌夫良材之积也。吾尝见孔文举荐祢衡表云:‘洪水横流,帝思俾。’以正平比夫大禹,常谓拟谕非伦,今以德林言之,便觉前言非大。” 又曰:杨素,少落拓,有大志,不拘小节,世人多未之知,惟从叔祖魏尚书仆射宽深异之,每谓子孙曰:“处道当逸群绝伦,非常之器,非汝曹所逮也。” 又曰:柳庄少有远量,博览坟籍,兼善辞令。济阳蔡大宝有重名於江左,时为岳阳王萧察咨议,见庄便叹曰:“襄阳水镜,在於兹矣。”大宝遂以女妻之。 又曰:高构。河东薛道衡才高当世,每称构有橇砒,所为文笔,必先以草呈构,有所诋诃,道衡未尝不嗟伏。大业七年,终于家,时年七十二。所举杜如晦、房玄龄等,後皆自致公辅,论者称构有知人之鉴。 又曰:虞世基,字茂世,会稽馀姚人也。父荔,陈太子中庶子。世基幼沉静,喜愠不形於色,博学有高才,兼善草隶。陈中书令孔奂见而叹曰:“南金之贵,属在斯人。”少傅徐陵闻其名,召之,世基不往。後因公会,一见而奇之,顾谓朝士曰:“当今潘、陆也。”因以弟女妻焉。 《隋书》曰:李德林,任城王谐为定州刺史,重其才,召入州馆,朝夕同游,殆均师友,不为君民礼数。尝语德林云:“窃闻蔽贤蒙显戮。久令君沉滞,吾独得润身,朝廷纵不见尤,亦惧明灵所谴。”於是举秀才入邺。李德林幼聪敏,年数岁,诵左思《蜀都赋》,十馀日便度。高隆之见而嗟叹,遍告朝士,云:“若假其年,必为天下伟器。”邺京人士多就宅观之,月馀,日中车马不绝。年十五,诵五经及古今文集,日数千言。俄而该博坟典,阴阳纬候无不通涉。善属文,辞核而理畅。魏收尝对高隆之谓其父曰:“贤子文笔终当继温子升。”隆之大笑曰:“魏常侍殊已嫉贤,何不近比老、彭,乃远求温子!” 又曰:李士谦,字子约,赵郡平棘人也。髫丧父,事母以孝闻。母曾呕吐,疑为中毒,因跪而尝之。为伯父魏歧州刺史,深所嗟尚,每称曰:“此儿吾家之颜子也。” 卷四百四十四 人事部八十五 知人下 《唐书》曰:王,幼孤,性雅澹,少嗜欲,志量沉深,能安於贫贱,体道履正,交不苟人。叔父颇,当时通儒,有人伦之鉴,尝谓所亲曰:“门户所寄,惟在此儿耳。” 又曰:裴行俭,有人伦之鉴。自掌选及为大总管,凡遇贤俊,无不甄采。每制敌摧凶,必先期捷日。时有後进杨炯、王勃、卢昭邻、骆宾王并以文章见称,吏部侍郎李敬玄,盛为延誉,引以示行俭,行俭曰:“才名有之,爵禄盖寡。杨应至令长,馀并鲜能令终。”是时,苏味道、王□未知名,因调选,行俭一见,深礼异之,仍谓曰:“有晚年子息,恨不见其成长。二公十数年当居衡石,愿记识此辈。”其後相继为吏部,皆如其言。行俭尝所引偏裨,有程务挺、张虔勖、崔知辩、王方翼、党金毗、刘敬同、郭待封、李多祚、黑齿常之,尽为名将,位至刺史、将军者数十人。其所知赏,多此类也。 又曰:狄仁杰授汴州判佐。时工部尚书阎立本为河南道黜陟使,仁杰为吏人诬告,立本见而谢曰:“仲尼云:观过知仁矣。足下可谓海曲之明珠,东南之遗宝。”荐授并州都督府法曹。 又曰:张守仪形瑰壮,善骑射,性慷慨,有节义。时卢齐卿为幽州刺史,深礼遇之,常共榻而坐,谓曰:“足下数年外必节度幽、凉,为国之良将,方以子孙相托,岂得以僚属常礼相期耶!” 又曰:李勉以故吏前密县尉王ㄧ勤,俾摄南郑令,俄有诏处死,勉问其故,乃为权幸所诬。勉询将吏曰:“上方藉牧宰为人父母,岂以谧稍而杀不辜乎!”即停诏拘ㄧ,飞表上闻,ㄧ遂获宥,而勉竟为执政所非,追入为大理少卿。谒见,面陈王ㄧ无罪,政事条举,尽力吏也。肃宗嘉其守正,即日除太常少卿。王ㄧ後以推择拜大理评事、龙门令,终有能名,时称知人。 又曰:李晟,德宗之幸山南,既入骆谷,谓浑曰:“渭桥在贼腹内,兵势悬隔,李晟可办事乎?”对曰:“李晟秉义执志,临事不可夺,以臣计之,破贼必矣。”帝意始安。 又曰:杨嗣复,字继之,仆射於陵之子也。初,於陵十九登进士第,二十再登博学弘词科,调补润州句容尉。渐西观察使韩有知人之鉴,见之甚悦。有爱女,方择佳婿,谓其妻柳氏曰:“吾阅人多矣,无如杨生贵而寿,生子必为宰相。”於陵秩满,寓居杨州而生嗣复。後见之,扶其首曰:“名位果逾於父,杨门之庆也。”因字曰庆门。竟如其言。 又曰《于邵传》云:“樊泽尝举贤良方正,邵一见之於京师,谓樊将相之才也。不五年,择为节将。 又曰:李德裕与牛僧孺有隙。或以韦温厚於牛僧孺,言於德裕,裕曰:“此人坚正中立,君子也。” 又曰:刘三复,长庆中李德裕拜浙西观察使,三复以德裕禁密文臣,以所业文诣郡干谒,德裕阅其文,倒屣迎之,乃辟为从事。 《後魏书》曰:《崔亮传》云:“崔亮,字敬儒,清河东武城人也。时陇西季冲当朝任事,亮从兄言之於冲,冲与亮语,因谓亮曰:“比见卿先人《相命论》,使人胸中无复怵迫之啮拢”冲奇之,延为馆客。冲谓兄子彦曰:“大崔生宽和笃雅,汝宜友之;小崔生峭整清彻,汝宜敬之。二人终将大至。” 《孔丛子》曰:魏安王问子顺:“马回之为人,虽少文,然梗直,有丈夫之节,吾欲以为相,可乎?”答曰:“知臣莫若君,何有不可?至於亮直之节,臣未之明也?”曰:“何故?”答曰:“臣闻诸孙卿,其为人,长目而永视者,必体方而心圆,每以其法相人,千百不失。臣见回非不伟其体,然甚疑其目。”王卒用之,三月,王果以谄得罪。 《淮南子》曰:宁戚欲干齐桓公,困穷无以自达。於是为商旅,将牛车,暮宿於郭门之外,桓公郊迎客,夜爝火甚盛,从者甚众。戚饭牛车下望,见桓公而悲,击角而疾《商歌》。桓公闻之,扶其仆之手曰:“异哉,歌者非常人也!”命後车载之,赐衣冠。 《说苑》曰:楚令尹虞丘子,复相庄王,曰:“臣闻奉公行法,可以得荣,能浅行薄,无望上位。臣为令尹十年矣,国故不治,狱讼不息,臣窃选国俊士孙叔敖,秀才多能,其性无欲,君举而授之政,则国可使宁,而士民可使附。”庄王从之。虞丘子彩田三亩,号曰国老,以孙叔敖为令尹。虞丘子家干法,叔敖执而戮之。虞丘子喜曰:“叔敖果可使持正矣。” 《傅子》曰:刘备袭蜀,丞相椽赵戬曰:“刘备其不济乎?拙於用兵,每战每败,奔亡不暇,何以图人?”徵士傅斡曰:“刘备宽仁有度,能得人死力。诸葛亮达治知变,正而有谋,而为之相;张飞、关羽勇而有义,皆万人之敌,而为之将:此三人者,皆人杰也。以刘备之略,三杰佐之,何为而不济也?” 《郭子》曰:冀州刺史杨淮,字彦清。二子乔、髦有识,俱总角为成器。淮与裴、乐广友善,遣见之。谓淮曰:“乔当及卿,髦小减也。”广谓淮曰:“乔自及卿,髦尤精出。”淮笑曰:“我二儿之优劣,乃裴、乐之优劣。”议者皆许之。 又曰:王仲祖云:“真长知我,胜我自知。” 又曰:王浑妻锺,生女甚贤明,令武子为妹择嘉婿,而未有其人。兵家子有才,欲以妻之,独与母议。初不告,事定乃白母曰:“诚是地也,自可贵。”“要当令我见之。”於是,武子令此兵与群小杂处,使母帷察之。母曰:“刑衣者,汝可拔乎?”武子曰:“是。”母曰:“此才足以拔萃,然地寒,非长年不足展其才用,观其形骨,恐不可与婚。”数年果死。 《吕氏春秋》曰:魏公叔痤疾,惠王往问之曰:“公叔之病甚矣,将奈社稷何?”对曰:“臣之御,庶子鞅也,愿王以国听之。若不能听,勿使出境。”王不应,出而谓左右曰:“岂不悲哉!以叔之贤,而今谓寡人以听鞅,悖也。”公叔死,公叔鞅西游秦,秦孝公听之,秦果强,魏果弱。 《竹林七贤论》曰:山涛与阮籍、嵇康皆一面,而契若金兰。涛妻韩氏尝以问涛,涛曰:“当年可为友者,惟此二人耳。”妻曰:“负羁之妻亦观狐赵,意欲一窥之,可乎?”涛曰:“可也。”二人至,妻劝涛留之宿,□其酒食,夜穿牖而窥之。涛入曰:“所见何如吾?”妻曰:“君才殊不如也。正当以识度相友。”涛曰:“然,伊辈亦当谓我识度胜。” 《世说》曰:袁弘少贫,常为人佣载运租。谢镇西常夜泊舟江渚,清风明月,闻贾客舫上有咏声,甚有情致,听所咏诗,又所未尝闻,叹美不能已。即遣人委曲讯问,乃是袁弘自诵其《咏史》诗,遂厚相赏重。 又曰:郄太尉遗门生与王丞相书,求女婿,曰:“请往东齐中选之。”门生归白郄云:“王家诸郎亦皆可然,闻觅女婿,咸自矜持,惟有一郎在东床上坦腹食,如不闻。”郄云:“此正嘉婿。”既而访焉,乃逸少也。 又曰:顾和始为杨州从事,月旦当朝,停车州门外。周侯诣丞相,历和车边过,和觅虱,夷然不动。周既过,返还,指顾心曰:“此中何所有?”顾择虱如故,徐应曰:“此中最是难量地。”周侯既入,语丞相曰:“卿州吏有一令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