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324 页/共 737 页
又曰:周处,为人勇暴,不可当之。尝居义兴,水中有蛟龙,山上有白额虎,乡里有周处,时人谓之“三横”。有里人说处请杀虎,虎死,入水击蛟龙,没行数十里,处与之俱,经三日三夜,人谓已死矣,皆相庆贺。处杀蛟龙回,闻乡里相贺,始知身之患人也。於是仄身修己。至洛阳,惠帝拜为将军,累迁为建威将军,後西征没于阵,赠西平将军。
又曰:郭默杀江州太守,自称刺史。为人勇捷,常身被重甲,跳三丈矛,时人莫不惮之。後陶侃及庾亮率军灭之。
又曰:蔡裔仕伪赵为振武将军,少有勇力,呼声若雷。尝有盗入室,裔抚机一呼,贼众皆殒,时人惮之。
又曰:李特,巴西人。少仕州郡。雄勇,善骑射,沉毅有大度。尝至剑阁,箕踞太息,顾眄险阻曰:“刘禅有如此之地而缚於人,岂非庸才耶!”後聚流人,众至数万,遂攻城,自称大将军,为益州刺史,後称蜀,为罗尚所杀。子孙六世,至李势,为大司马桓温所灭,共四十六年。
又曰:刘玄海,匈奴中人。祖扶罗助汉讨黄巾。遂以众留汉定难。属董卓乱,屯于河内。玄海即扶罗之孙也。髫龀英惠,及长好学,尤好《左氏传》、《孙吴兵法》,略皆诵之,兼爱武事,妙绝於众。猿臂善射,矫捷,膂力过人。姿仪魁伟,身长八尺四寸,须长三尺。太始中,武帝召与语,大悦之。及惠帝失驭,冠盗蜂起,在都王颖表玄海为将军。後王浚伐颖,玄海说颖曰:“今二镇跋扈,众馀十万,恐非宿卫所能御及,请为殿下还说五部,以赴国难。”颖曰:“五部之众可保发否?鲜卑、乌丸劲速如风云,何易可当?吾欲奉乘舆还洛阳,避其锋锐,徐傅檄天下,以逆顺制之。君意如何?”玄海曰:“殿下武皇帝之子,有殊勋於王室,威恩允洽,四海钦风,孰不思为殿下没命捐躯者,何难发之有乎!王浚竖子,东瀛疏属,岂与殿下争衡乎!殿下一发邺宫,示弱於人,洛阳何复得至?纵达洛阳,权威不复在殿下也。纸檄尺书,谁人奉之!且东胡之悍,不逾五部,愿殿下勉抚士众,靖以镇之,当为殿下以二部摧东瀛,二部枭王浚,二竖之首可指日而悬矣。”颖悦,拜玄海为北单于。玄海至左国城,二旬之间,众已五万。玄海谓刘宣等曰:“夫帝王岂有常哉,大禹出於西戎,文王生於东夷,惟德所授耳。”遂僭称汉王,子孙四世,至曜为石勒所灭,合二十五年。
又曰:石季龙,赵王石勒从子也。身长七尺五寸,矫捷便弓马,勇冠当时。至於降城陷垒,不复料别善恶,坑堑士女,鲜有遗类,指授攻讨,所向无前。故勒委以专征之任,所在立功。後废弘而僭位。时豪杰侵恣,贿赂公行,季龙患之。擢殿中御史季宸为御史中丞,特亲任之。自此百僚震慑,州部肃清。季龙曰:“朕尝闻良臣猛兽,高步通衢,而豺狼避路,信矣哉!季宸是也。”赏赐甚厚,後以疾卒。
又曰:石闵,赵王委龙养子也。善谋策,勇力绝人。既杀石鉴,遂僭国号大魏。戎卒三十万,旌旗锺鼓绵亘百馀里,虽石氏之盛,无以过之。慕容俊遣慕容恪率众伐之。闵与恪十战,皆败恪。恪乃以铁锁连马,简善射鲜卑勇而无刚者五千,方阵而前。闵所乘赤马,日行千里,左仗双刃,右执剑戟,顺风击之,斩鲜卑三百馀级。俄而燕骑大至,围之数匝。闵跃马溃围,马死,为恪所擒,斩之。左右七里,草木悉枯。
又曰:苻生,健之子也。幼而无赖。及长,力举千斤,雄勇好杀,手格猛兽,走及奔马,击刺骑射,冠绝一时。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周访,字士达,寻阳人。迁武昌太守。时杜作乱,寇豫章,访进讨。别帅杜弘、张彦等邀访,访为流矢所中,折齿,口中流血,壮气益勇,先登奋击,临阵禽彦,杀数百人。
又曰:刘遐,字正长,广平人。性果毅,便弓马。遭天下乱,遐自为邬主,攻抄日至,无时不战。遐每奋击,直入贼军,陷坚摧锐。乡人邵绩深知之,以女妻焉。遂立壁河济之间,胡不敢逼。时人号为关羽、张飞。
王隐《晋书》曰:段匹召弟文鸯还厌次。石虎来,先纵骑抄城左右,鸯登城临见,不胜其勇,欲出击胡,疑有伏,不听,出。民出,大为胡所杀掠。鸯单将壮士数十骑出击胡,所杀甚多。胡骑退,鸯追蹑,率步继鸯。虎假伏骑起,、鸯力战,杀胡数十。鸯还,赴,已散还。鸯所乘马乏顿,虎呼曰:“大兄久望共天,同不违愿,今日见,何故复战?请释杖语。”鸯骂曰:“汝为寇虏,久应死,吾兄不能用吾计,故令汝得至此。吾宁死,不忍为汝擒。”遂下马与胡战。槊折,执刀战,不降。虎军四面解马罗披自鄣,前捉鸯。自辰至申,力极斫杀人,而後见得也。
又曰:石勒攻夏口,朱伺衔铁面以弩的射贼,大帅数人皆杀之。并以磊石,弓箭雨下,所向摧破。贼皆抛船上岸,於水边作阵。伺身被数十箭,气色不变。诸军寻至,贼兵便崩退,投水死者百数。夏口之全,伺之勋也。
《宋书》曰:蒯恩,字道恩,兰陵人。高祖出征,恩县差为征民充甲士,使伐马刍。恩常负大束,兼倍馀,高祖闻之,即给器仗伏,恩大喜。因征妖贼,常为先登,多斩首级。既习战陈,胆力过人。
又曰:宋越,朱阳人。为郡吏,太守夏侯穆扌翟为队主,蛮有为寇盗者,常使越讨伐,往辄有功。家贫无以市马,常刀盾步出,单身挺战,众莫能当,每一捷郡将辄赏钱五千,因此得买马。
又曰:宗悫为江夏王国上将军,十五年不徙官。玄嘉二十二年,伐林邑,悫自奋愿行。义恭举悫有胆勇,乃降除振威将军。
又曰:薛安都与副将谭金追鲁爽於小岘,爽自与腹心壮骑断後。谭金先薄之,不能入,安都望见爽,便跃马大呼,直往刺之,应手而倒,左右范双斩爽首。爽累世骁猛,生习战阵,咸云万人敌。安都单骑直入,斩之而反,时人皆云关羽之斩颜良不过也。
徐艏《宋书》曰:柳玄景,字孝仁,河东解人也。良家子少便弓马,慕尚将帅,数随父伐蛮,夙以勇称。
孙岩《宋书》曰:拓跋焘,字佛狸,壮健有筋力,勇於战斗,忍虐好杀,夷旅畏之。攻城临敌,皆亲贯甲胄。
又曰:宗悫,字玄干,南阳沮人。兄泌娶妻,始入门,夜被劫,悫年十四,挺身与劫相拒,十馀人皆披散,不得入室。时天下无事,士人并以文义为业,而悫任气好勇,故不为乡曲所知。
《齐书》曰:桓崇祖在淮阴,见上,便自比韩信、白起,咸不信,惟上独许之,崇祖再拜奉旨。及破虏启至,上谓朝臣曰:“崇祖许为我制虏,果如其言。恒自拟韩、白,今真其人也。”
又曰:张敬儿年少便马,有胆气,好射虎,发无不中。南阳新野风俗出骑射,而敬儿尤多膂力。
又曰:鱼复侯子响勇力绝人,开弓四斛力,数在园池中帖骑驰走竹树下,身无亏伤。
又曰:周山图,镇军将军张永征薛安都於彭城,山图领二千人迎军至武原,为虔骑所追,合战,多所伤杀。虏围浊急,山图据城自固,然後更结阵死战,突围出,虏披靡不能禁。众称其勇,呼为“武原将”。
又曰:焦度。初,青州刺史颜师伯出镇,差度领幢主送之。索虏寇青州,师伯遣度领军与虏战於沙沟杜梁,度身破阵,大捷。师伯拔吻己辅国府参军。虏遣清水公寇清口,度又领军救援,刺虏骑将豹皮公堕马,获其装铠槊,手杀数十人。师伯启孝武,称度气力弓马并绝人,帝召还充左右。见度身形黑壮,谓师伯曰:“真健物也。”
又曰:周盘龙子奉叔单马率二百馀人陷阵,虏万馀骑张左右翼围绕之,一骑走还,报奉叔已没,盘龙方食,弃箸,驰马奋槊,直奔虏阵,自称曰:“周公来!”虏素畏盘龙骁名,即时披靡,时奉叔已大杀虏,得往在外,盘龙不知,乃冲东击西,奔南突北,贼众莫敢当。奉柿披其父久不出。复跃马入阵,父子两骑,萦搅数万人,虏众大败。盘龙父子由是名播北国。形甚羸讷,而临军勇果,诸将莫逮。
又曰:崔恭祖者,慧景宗人,骁果便马槊,气力绝人,频经军阵。讨王敬则,与左兴盛军容袁文旷争及敬则首,诉明帝曰:“恭祖秃马绛衫,手刺倒贼。故文旷得斩其首。以死易勋,而见枉夺。若失此勋,要当刺杀左兴盛。”帝以其勇,使谓兴盛曰:“何容令恭祖与文旷争功。”遂封二百户。
又曰:桓康,兰陵人。勇果骁悍。宋太初中,随武帝起义,为郡所絷,众皆散。康装担,一头贮穆后,一头贮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自负至山中。与门客萧欣祖三十馀人相结,破狱出武帝。郡兵追急,康死战破之。随武帝起兵,摧坚陷阵,所经村邑,次行暴害。江南人畏之,以其名怖小儿,画其形状於寺中。病疟者写其形,怙其床壁,无不立愈。位至兰陵太守。
《梁书》曰:王神念,少善射骑,既老不衰,常於高祖前手执二刀盾,左右交度,驰马往来,冠绝群伍。
又曰:侯景,怀朔人也。少而不羁。高欢以为将,雄勇冠时,征伐数有大功,景谓高欢曰:“若假臣三万人,当横行天下,要须缚取萧衍老翁遣作太平寺主。”及欢败於沙苑,景谓欢曰:“宇文泰忸於战胜,今必致殆,请以劲骑数千至关中取之。”欢以告其妃娄氏,娄氏曰:“彼若得泰,景亦不归。”高欢乃止。後欢死,景乃以河南十三州降于梁。高澄使慕容绍宗围景於长社,景乃走,绍宗追之,至涡阳,景遣使谓绍宗曰:“欲送客耶!将定雌雄耶!”绍宗曰:“决战!”景乃令将士皆被甲持短刃,但低视斫人脑马足,遂败。绍宗军裨将斛律光尤之,绍宗曰:“吾战多矣,未见此贼尔!”相持连月,景食尽,其将景显等降绍宗,众遂溃,景乃与腹心数十骑南走,後稍收散卒,得马步八百人,昼夜兼行,追军不敢逼。遣使谓绍宗曰:“景若就擒,公复何用?”绍宗乃纵之,遂攻寿春,下之,据其城。
卷四百三十六 人事部七十七
勇四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燕录》曰:将作大匠、屯骑校尉朝那侯青,武邑人也。机巧有算略,骁勇善骑射,所在先登陷陈。慕容俊拟之张飞。
又曰:成公都,晋兴玄吴人也。都骁猛有勇力。阳虑之战,年十八,横矛太呼,贼不敢当。独步当时,拟之方叔。论者咸曰:“当求之於古,造次无其比也。”
《後魏书》曰:来大千,骁果,善骑射,迁中散。至於朝贺之日,大千常着御铠,盘马殿廷,莫不叹异。尝从太宗猎,见虎在高岩上,大千持槊直前刺之,应手而死。太宗嘉其勇壮,又为殿中给事。
又曰:乙瑰,代人也。其先世统部落。世祖时,瑰父正知慕国威化,遣瑰入贡,世祖因留之。瑰便弓马,善骑射,手格猛兽,膂力过人,数从征伐,甚见信待。尚上谷公主,世祖之女也。
又曰:庾叶为将有谋略,治军清整,常以少击多,士众服其知勇,名冠诸将。
又曰:杨播,字延庆。自云弘农华阴人也。除左将军,寻假前将军。随车驾南讨,至锺离。师回,诏播领步卒三千、骑五百为众军钓拢时春水初长,贼众大至,舟舰塞川。播以诸军渡淮未讫,严练南岸,身自居後。诸军渡尽,贼众遂集,於是围播数重。播乃为圆陈以御之,身自搏击,斩杀甚多。相拒再宿,军人食尽,贼围更急。高祖在北而望之,既无舟船,不得救援。水势稍减,播领精骑三百历其船,大呼曰:“今我欲渡,能战者出。”贼莫敢动,遂拥众而济。高祖甚壮之,赐爵华阴子。
又曰:河间公齐,烈帝之玄孙也。少雄杰魁岸,世祖爱其勇壮、引侍左右。从征赫连昌,世祖马蹶,贼众逼帝,齐以身蔽捍,决死击贼,贼乃退。
又曰:贾思伯,字仕休,齐郡益都人也。世宗即位,加辅国将军。任城王之围锺离也,以思伯持节为其军司。及失利,思伯为後殿,以思伯儒者,谓之必死。及至,大喜,曰:“仁者必勇,常谓虚谈,今於军司见之矣。”
又曰:于栗,代人也。少习武艺,拜冠军将军。道武畋于白登山,见熊领数子,道武顾谓栗曰:“能缚之乎?”栗曰:“能!”道武曰:“若搏之不胜,岂不虚毙一壮士耶!”栗曰:“自可能致御前,会而制之。”寻而擒之。晋将刘裕遗栗书曰:“黑槊将军”常好持黑槊,故有其号。
又曰:杨大眼,武都氐王难当之孙也。少骁勇矫捷,走如飞电。宣武南征,尚书李冲典选统校征官,大眼往求征焉。冲不许,大眼曰:“尚书不见知,听下官出一伎。”便出长绳三丈,系之於髻而走,绳直如矢,马驰不及。冲大惊曰:“千载已来,未有此人也。”遂用为军主。大眼顾谓同僚曰:“吾之今日,所谓蛟龙得水之秋也。自此一举,不复与诸君齐列矣。”所经战,皆武冠六军,大眼妻潘氏,善射,诣军省大眼。至攻战游猎之际,潘氏亦戎装齐镖并辔。及还营,同坐幕下,对诸僚佐,言笑自得。大眼指谓诸人曰:“此潘将军也。”明帝加光禄大夫。淮泗之间,童儿啼者恐之,云:“杨大眼至!”无不立止。王秉之初归国也,谓大眼曰:“吾在南时闻君之名,以为眼如车轮。及见,君乃不异常人。”大眼曰:“鼓旗相望硇捃发。足使君目不能视,何必大如车轮?”
又曰:文成帝名,太武孙晃子也。即位後,冬大傩曜兵。帝有勇力,善骑射,灵丘南有山,高四百馀丈,诏群官仰射山峰,无能逾者。帝弯弧发矢,出山四十馀丈,过山南二百步。遂诏刊石,勒铭纪功。
《北齐书》曰:高昂,字敖曹,胆力过人,姿仪殊异。其父次同为求严师,令简^挞。昂不遵师训,专事驰骋,每言男儿当横行天下,自取富贵,谁能端坐读书,作老博士也。其父曰:“此儿不灭吾族,当大吾门。”以其昂藏敖曹,故以名字。
《北史》曰:达奚震,少骁勇,走及奔马。周文尝渭北校猎,时有兔过周文前,震与诸将竞射之,马倒而坠。震足不倾踬,因步射之,矢中兔,顾马才起,遂回身腾上。周文喜曰:“非此父,不生此子。”
《陈书》曰:萧摩诃齐军战,有西域胡,妙於弓矢,弦无虚发,众军尤惮之。及将战,明彻谓摩诃曰:“若壹此胡,则彼军夺气,君有关、张之名,可斩颜良矣。”摩诃曰:“愿识其形状,当为公取之。”明彻乃召降人有识胡者,云胡著绛衣,护皮弓,两端骨弭。明彻遣人觇伺,乃知胡在阵,仍自酌以饮摩诃。摩诃饮讫,驰马冲齐军,胡挺身出阵前十馀步,彀弓未发,摩诃遥掷铣钅见,立中其额,应手而仆。齐军“大力”十馀人出战,摩诃又斩之。
又曰:周铁虎事梁河东王萧誉,王僧辩擒,欲烹之,铁虎曰:“侯景尚未灭,奈何杀壮士耶!”僧辩奇之。後降高祖。
又曰:萧摩诃帅齐兵为寇,高祖遣安都北拒齐军於锺山龙尾及北郊坛。安都谓摩诃曰:“卿骁勇有名,千闻不如一见。”摩诃对曰:“今日令公见矣。”
《隋书》曰:宇文庆从武帝攻河阴,先登攀堞,与贼短兵接战,良久,中石乃坠,绝而後苏。帝劳之曰:“卿之馀勇,可以贾人也。”
又曰:杨玄感骁勇多力,每战亲军长矛,身先士卒,喑鸣叱咤,所当者莫不震慑。论者方之项羽。
又曰:鱼俱罗,冯翊下□人也。身长八尺,膂力绝人,声气雄壮,言闻数百步。
又曰:权武少果劲,勇力绝人,能重甲上马。尝倒投於井,未及泉,复跃而出。其拳捷如此。
又曰:长孙晟,突厥之内,大畏长孙总管,闻其弓声,谓为霹雳,见其走马,称为闪电。王笑曰:“将军震怒,威行域外,遂与雷霆为比,一何壮哉!”
《唐书》曰:丘行恭从讨王世充,会战於邙山之上,太宗欲知其虚实强弱,乃与数十骑冲之,直出其後,众皆披靡,莫敢当其锋,所杀伤甚众。既而限以长堤,与诸骑相失,惟行恭独从。寻有劲骑数人追及太宗,矢中御马,行恭乃回骑射之,发无不中,馀贼不敢复前,然後下马拔箭,以其所乘马进太宗。行恭於御马前步执长刀,巨跃大呼,斩数人,突阵而出,得入大阵。贞观中,有诏刻石为人马以象行恭拔箭之状,立於昭陵阙前。
又曰:淮阳王道玄,拜洛州总管。及府废,改授洛州刺史。五年,刘黑闼引突厥河北,复授山东道行军总管。师次下博,与贼军遇,道玄帅骑先登,命副将史万宝督军继进。万宝与之不协,及道玄深入,而拥兵不进。谓所亲曰:“吾奉手诏,言淮阳小儿虽名为将,而军之进止皆委吾。今其轻锐,越泞交战,大军道动,必滔泥溺,莫如结阵以待之,虽不利於王,而利於国。”道玄遂为贼所禽,全军尽没,惟万宝逃归。道玄遇害,年十九。太宗追悼久之,尝从容谓侍臣曰:“道玄终始从朕,见朕深入贼阵,所向必克,意尝企慕,所以每阵先登,盖学朕也。惜其年少,不遂远图。”因为之流涕。
又曰:王君廓镇幽州。会突厥入寇,君廓邀击破之,俘斩二千馀人,获马五千匹。高祖大悦,徵入朝,赐以御马,令於殿庭乘之而出,因谓侍臣曰:“吾闻蔺相如叱秦皇,目眦出血。君廓往击窦建德,将出战,李遏之,君廓发愤大呼,目及鼻耳一时流血。此之壮气,何谢古人,不可以例赏之。”复赐常袍金带,还镇幽州。
又曰:刘世让为并州总管,统兵屯於雁门。突厥处罗可汗与高开道、苑君璋合众攻之,甚急。鸿胪卿郑玄先使在蕃,可汗合玄来说之,世让厉声曰:“大夫奈何为夷狄作说客耶!”经月馀,虏乃退。及玄还,述世让忠勇,高祖下制裒美之。
又曰:李嗣业。贼将李归仁初以锐师数来挑战,我师攒矢而逐之,贼军大至,逼我追骑,突入我营,我师嚣乱。嗣业谓郭子仪曰:“今日之事,若不以身啖寇,决战於阵,万死而冀其一生。不然,则我军无孑遗矣。”嗣业乃脱衣徒搏,执长刀立於阵前大呼,当嗣业刀者,人马俱碎,杀十数人,阵容方驻。前军之士尽执长刀而出,如墙而进。嗣业先登奋命,所向摧靡。
又曰:张拜谏议大夫,其年冬,宰相王铎至滑台,兼充天下行营都统,方徵兵诸侯,奏用为都统判官。时王敬武初破弘霸郎,军大振,累诏徵平卢兵,敬武独不赴援。铎遣往说之,敬武已授伪命,复怙强不迎诏使。至,谒见,责之曰:“公为天子守藩,王臣赍诏宣谕,而侮慢诏使。既未识君臣礼分,复何颜以御军民哉?”敬武愕然谢咎。既宣诏,军士按兵默然,并召将佐集於鞠场面谕之曰:“人生效忠仗义,所冀粗分逆顺,悬知利害。黄巢前日贩盐虏耳,公等舍累叶夫子而臣贩盐白丁,何利害之可论耶!今诸侯勤王,天下响应,公等独据一州,坐观成败。贼平之後,去就何安?若能此际排难解纷,陈师鞠旅,共诛寇盗,迎奉銮舆,则富贵功名,指掌可取。吾惜公辈舍安而即危也。“诸将改容引过,谓敬武曰:“谏议之言是也。”即时出军,从入授京师。
《晏子春秋》曰:昔夏之衰也,有推移大戏,殷之衰也,有费仲恶来,足走千里,手裂兕虎,任之以力,凌轹天威,专行勇力,不顾乎义理,是以桀纣以灭,殷夏以衰。
又曰:庄公奋乎勇力,不顾於行;尚勇力之士,无忌於国;贵戚不荐善,Τ迩不引过。故晏子见公,公曰:“古者亦有徒以勇力立於世者乎?”晏子对曰:“婴闻之,轻死以行理,谓之勇;诛暴不避强,谓之力。故勇力之立也,以行理义也。今公自奋乎勇力,不顾乎行暴,尚勇力之士,无忌於国,身立威疆,行流淫暴,贵戚不荐善,Τ迩不引过,反圣王之德,而修灭君之行,用此存者,婴未尝闻有也。”
《吴越春秋》曰:专诸,丰邑人。伍子胥初去楚如吴时,遇之於途。专诸方与人斗,其怒有万人之气,甚不可当。其妻一呼即还。子胥怪而问其壮,何夫子怒之盛,闻一女子之声而即折道,宁有说乎?专诸曰:“子视吾之仪,宁类愚者耶!何言之鄙也!夫屈一人之下,必申万人之上。”子胥因相决之,推颡深目,虎口鹰背,戾於从难,知其勇士也。
又曰:伍子胥见吴王僚,王僚望其颜色甚可畏,长一丈,大十六围,眉间一尺。僚与语三日,辞无复者,贤人也。子胥知王好之,每入,言语侃侃,有勇壮之气也。
孔演《汉魏春秋》曰:许褚之为人,长八尺馀,大十围,容貌甚雄,勇力绝人。汉末贼起,褚在汝南,与少年相聚,及宗族数千家。共坚壁相保。曹公修兵汝南,褚以其众归公,公见而壮之,曰:“此樊哙也。”即日拜都尉,引入宿卫。诸从褚侠客,皆为虎士,出入周旋,不离左右。军中以褚力如虎,痴勇,号曰“痴虎”。至今天下称之,皆谓其姓名也。
吴均《齐春秋》曰:戴僧静,会稽永兴人。临湘侯副大祖在淮阴,雅有人鉴,见而赏之。会匈奴卒至,僧静应募出战,单力直前,虏骑奔退。又斩三级。时天盛寒,乃脱衣,口衔三头,以刀插背,拍浮而还。临湘侯大赏之,曰:“杀三人亦可反命矣。”进之於太祖。石头之役,功冠诸将,遂至贵显。
萧方等《三十国春秋》曰:苻洛雄勇多力,猛气绝人,坐制奔牛,射洞犁耳。苻坚深惮之。故常为边守。
又曰:刘阳少骁猛,甚有勇力,手曳牛尾,却行百步。
又曰:赵将麻秋命黑槊龙腾三千人,驰击谢艾军,艾左右扰动。李伟劝艾乘马,艾不从。乃下踞胡床而麾众,赵人以为有伏,惧而不进。
《韩诗外传》曰:卫灵公昼寝而起,志气益衰,使人驰召勇士公孙亻,道遭行人卜商。子夏曰:“何驰之疾也?”对曰:“君昼寝而起,使我驰召勇士公孙亻。”子夏曰:“微亻,而勇若亻者可乎?”御曰:“可。”子夏曰:“载我而反。”至,君曰:“延先生上,起召公孙亻。”俄而亻至,入门拔剑疾呼,曰:“商下!我取若头。”子夏顾叱之,曰:“咄!内剑。吾将与若言勇。”於是君令亻内剑而上。子夏曰:“来!吾尝与子从君而北见赵简子。赵简昨;发仗矛而见我君。我从十三行之後,趁而进曰:诸侯相见,不宜不朝服。君不朝服。行人卜商将以血溅君之衣矣。使反朝服而见吾君者,子耶?我耶?”亻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一矣。又与子从君而东至海曹,齐君重茵而坐。我从十三行之後,趋进曰:诸侯相见,不宜相临以庶。揄其一茵而去之者,子耶?我耶?”亻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二矣。又与子从君於囿中,於是两军逐我君,与拔矛格而还之者,子耶?我耶?”亻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三矣。所贵为士者,上不摄万乘,下不敖乎匹夫,外立节矜敌而不侵掠,内禁残害而君不危殆,是士之所长而君子之所致贵也。若夫以长掩短,以众暴寡,凌轹无罪之民而威於闾巷之间者,是士之甚毒而君子之所致恶也。”於是灵以避席曰:“抑乎寡人虽不敏,请从先生勇。”
又曰:孔子游於景山之上,子路、子贡、颜回从焉。孔子曰:“君子登高必赋。尔愿言者何其,丘将启汝。”子路曰:“由愿奋长戟,扬三军,乳虎在後,仇敌在前,搏ㄟ快志,进救两国之患。”孔子曰:“勇士哉!”
又曰:齐庄公出猎,有螳螂举足,将搏其转轮,问其御曰:“此何虫也?”对曰:“此螳螂者也。其为虫知进而不知退,不量力而轻敌。”庄公曰:“以此为人,必为天下勇士矣。”於是回军避之,勇士归之。
虞溥《江表传》曰:曹公出濡须,号步骑四十万,临江饮马。孙权帅众七万应之,使甘宁领二千人为前部督。权密敕宁,使夜入魏军。宁乃选手下健儿百馀人,径诣公营下,便拔鹿角,逾垒入营,斩得数十级。北军惊骇鼓噪,举火如星,宁已还入营,作鼓吹,称万岁。因夜见权,权曰:“聊以观卿胆耳!”即赐绢千匹,刀百口。权曰:“孟德有张辽,孤有兴霸,足相敌也。”停住月馀,北军乃退。
刘向《列士传》曰:秦召公子无忌,无忌不行。使朱亥奉璧一双谢秦,秦王大怒。执朱亥着虎圈中,目视虎,终不敢动。
《殷氏世传》曰:亮字子华,少好学,年四十举孝廉。到阳城涌〗虎争一羊,马不敢进。於是亮乃按剑,直至虎所,斩羊腹。虎乃各得其半去。时人为之谣曰:“石里之勇殷子华,暴虎见之合爪牙。”
刘昭《幼童传》曰:魏太祖幼而知勇,年十岁,尝浴於谯水,有蛟来逼,自水奋蛟,蛟乃潜退。於是毕浴而还,弗之言也。後有人见大蛇,奔逐。太祖笑之曰:“吾为蛟所击而未惧,斯畏蛇而恐耶?”众问乃知,咸惊异焉。
又曰:秦舞阳者,燕国人也。年十二,以勇气闻。人犯必杀之,莫有敢迕视。
卷四百三十七 人事部七十八
勇五
盛弘之《荆州记》曰:襄阳城北,河水极深,先有蛟,年常为害。太守邓遐,气果谦人,拔剑入水,蛟绕其足,遐因挥剑截蛟数段,流血丹水,自此无复蛟患。
干宝《搜神记》曰:东越闽中有虚领,高数十里。下北隰中有大蛇,长七八丈,大十馀围,常病都尉及长吏。下梦巫觋,欲得啖童女。常八月朝祭送蛇穴,蛇辄吞之,已用九女。将乐县李诞有小女名寄,应募而行。乃请好剑、咋蛇犬,作数斛,(疾资切。)蜜灌之,以置穴口。蛇出,头大如,目如二尺镜,先啖,寄便放犬啮蛇,以剑斫杀,得九女髑髅。越王乃以寄为后。
《汉末英雄记》曰:公孙瓒,除辽东属国长史,连津_寇,每有惊,辄厉色愤怒,如赴雠敌,望尘奔,继之夜战。虏识瓒声,惮其勇,莫敢犯之。(与《魏书》语别,故两出。)
《越绝书》曰:越王请臣于吴,吴王许之。子胥大怒,目若夜光,声若哮虎,曰:“此越未战而服,天以赐吴,其逆天乎!臣惟君王急制之。”吴王不听,遂许之。
又曰:阖闾恶王子庆忌,问於伍子胥,子胥曰:“臣有所厚於国,其人细小也,曰要离,臣尝见其辱壮士丘。东海上人也,为齐王使於吴,过淮津欲饮马,水神出取丘,大怒,偏袒操剑入水与战,杀两蛟一龙,连日乃出,眇其左目。遂之吴,会於友人之座。恃其与神战之勇,轻士大夫。要离与之对座,即谓之曰:‘吾闻勇士之战也,与日战者不移表,与鬼战者不旋踵,与人战者不达声,生往死还,不受其辱。今子与神战於泉水之中,亡马失御,又受眇目之病,形残名辱,勇士所耻,自骄於友人之旁,何其忍负也?’於是,丘卒於结恨势怒,未及有言,座众分解,丘宿怒遣恨,冥,往攻要离。要离戒其妻曰:‘曩日吾辱壮士丘於大众之座,彼勇士,有受不还报答之怒,馀恨忿志,冥必来矣,慎毋闭门。’丘果往,入门不闭,登堂不关,入室不守,放发僵卧,乃手拔剑而ㄏ要离,曰:‘子有三当死之过,子知之乎?’要离曰:‘吾不知也。’丘曰:‘子辱吾於大座之众,一死也;归不闭门,二死也;卧不守卫,三死也。子有三死之过,虽欲勿怒,其得乎哉!’要离曰:‘吾无三死之过,子有三不肖之愧,子知之乎?’丘曰:‘吾不知。’要离曰:‘吾辱子於千人之众,子不报答,是一不肖也。入门不骇,登堂无声,是二不肖也。先拔剑,手持头乃敢有言,是三不肖也。子有三不肖之愧而欲灭我,岂不鄙哉!’於是,丘仰天叹曰:‘吾之勇也,人莫敢有,訾吾者若斯,要离乃加吾之上!’此天下壮士也。”
刘彦明《敦煌实录》曰:索苞有文武材,举孝廉,除郎中,每征伐克敌,勇冠三军,时人比之关羽。宋澄於金城,为步羌三千人所围,穷守孤堆,垂当破没,苞以完骑五千,奋剑突阵,径入与澄对坐,捶头拊掌大笑。羌皆佩盾、擢刀四面直前。苞谓澄曰:“君但安心,观我击之。”乃除区弓接矢,绕捶射之,莫不应弦而倒,皆陷盾通中,立杀三十馀人,创夷者百计,羌即散走。称神。
《严玄三将论》曰:王翦为秦将灭燕,燕王喜奔逃东夷。秦王曰:“齐楚何先?”李信曰:“楚地广,齐地狭,楚人勇,齐人怯,请先从事於易。”
袁准《正论》曰:兵有三勇:主爱其民者勇,有威刑者勇,赏信於民者勇。故仁爱加於下,则有必死之民。
刘向《新序》曰:田恒将弑君,勇士六人劫子川捷,曰:“子与我,请分齐之半以予子;不吾与,今此是已。”子川捷曰:“子之欲与我也,以我为知乎?臣弑君,非知也;以我为仁乎?见利而倍君,非仁也;以我为勇乎?劫我以兵,惧而与子,非勇也。使吾无此三者,与子,无恒矜子;若有此三者,终不从夫子。”乃舍之。
又曰:勇士一呼,三军皆辟易,士之诚也。夫勇士孟贲,水行不避蛟龙,陆行不避虎狼,发怒吐气,声响动天,至其死矣,头行断绝。夫不用仁而用武,当时虽快,身必无後,是以孔子勤勤行仁。
又曰:齐遣淳于髡到楚。髡为人短小,楚王甚薄之。谓之曰:“齐无人耶?而使子来,子何长也?”髡对曰:“臣无所长,腰中七尺之剑,欲斩无状王。”王曰:“止,吾但戏子耳。“与髡共饮酒。
又曰:秦王以五百里地封鄢陵君,鄢陵君辞不受,使唐且谢秦王,王忿然变色,怒曰:“未尝见天子之怒乎?”且曰:“臣未尝见。”王曰:“夫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且曰:“大王亦尝见布衣韦带士之怒乎?”王曰:“布衣韦带士之怒,解冠徒跣,以头抢地耳,何难知者?”且曰:“此乃庸夫庶人之怒耳,非布衣韦带士之怒也。夫专诸刺王僚,彗星袭月,奔星昼出;要离刺王子庆忌,仓鹰击於台上;聂政刺韩王,白虹贯日。此三者皆布衣怒也。与臣将四士,无怒则已,一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即案其匕首,起视秦王曰:“今将是矣。”王色变长跪曰:“先生就坐,寡人喻矣。”鄢陵独以五十里在者,徒用先王故乎?(《史记》邹阳上书曰:白起长平之谋,太白食昂;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
又曰:林既衣韦衣而朝齐景公。景公曰:“此君子之服耶?小人之服耶?”林既作色曰:“夫服事何足以揣士行乎?昔荆为长剑危冠,令尹子西出焉;齐桓短衣而遂沟之冠,管仲、隰朋出焉;越文身翦发,范蠡、大夫种亦出焉;西戎左衽而组结,由馀亦出焉。如君言衣大裘者当大号,衣羊裘者当羊鸣,今君衣狐裘而朝得无为变乎?”景公曰:“子自以为勇悍乎?”曰:“登高临危而目不旬而足不凌者,此工匠之勇悍也。入深泉取蛟龙,拘鼋而出者,此渔夫之勇悍也。入深山刺虎豹抱熊而出者,此猎夫之勇悍也。夫下难断头裂腹暴骨流血中野者,此武士之勇悍也。今臣居广廷,作色而辩,以犯生君之怒,前虽有乘轩之赏,未为之动也,後虽有斧之威,未为之恐也,此既之所以为勇悍也。”
刘敬升《异苑》曰:荆州上明江浦常有蛟,浴汲者死不脱岁。升平史陈郡邓遐,字应延,素勇健,愤而入水觅蛟,得便与拳,即曳着岸,欲斫杀。母语云:“蛟是神物,宁忽杀之,今可咒,令勿复为害。”遐咒而放焉,自兹迄今,绝无此患。(盛弘之《荆州记》云:“挥剑截蛟,血流舟水。”馀同。)
《太公六韬》曰:大勇不勇。
又曰:以死取人谓之勇。
又曰:文王问太公曰:“守士奈何?”公曰:“危之而不恐者,勇也。”
又曰:武王问太公曰:“陈士之道奈何?”太公曰:“军中有大勇暴强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陈之士;有枝格强良多力,能溃破金鼓,绝灭旌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力之士。”
《老子》曰:勇於敢则杀,勇於不敢则祸拢
《庄子》曰:孔子游於宋,匡人围数匝而弦歌不辍,子路入见,问曰:“围者数重,弦歌不辍,何也?”子曰:“由来,吾语尔。夫水行不避蛟龙者,渔父之勇也。陆行不避兕虎者,猎夫之勇也。白刃交於前,视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知穷之有命、知勇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由处矣!吾命有所制矣!”无几何,持甲者进,辞曰:“以为阳虎,故围之。今非,请辞而退。”
又曰:田光答太子曰:“窃观太子客,无可用者:夏扶,血勇之人,怒而面赤;宋臆,脉勇之人,怒而面青;武阳,骨勇之人,怒而面白。光所知荆轲,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又曰:阖庐试其民於五湖,剑皆加於肩,地流血,几不可止。
又曰:大勇不斗,大兵不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