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46 页/共 736 页

傅绎为中书通事舍人文笔典丽然性本︹不持简操负才使气凌侮人物朝士多衔之会施文庆沈客卿以便佞亲幸专制衡轴而绎益疏文庆等因共谮绎受高丽使金後主收绎下狱绎素刚因忿恚乃於狱中上。《书》曰:夫人君者恭事上帝子爱下民省嗜欲远谄佞未明求衣日旰忘食是以泽被区宇庆流子孙陛下顷来酒色过度不虔郊庙之神专媚淫昏之鬼小人在侧宦竖弄权恶忠直。若仇雠视耕民如草芥後宫曳绮绣厩马馀菽粟百姓流离僵尸蔽野货赂公行帑藏虚耗神怒民怨众叛亲离恐东南王气自斯而尽书奏後主大怒顷之意稍解遣使谓绎曰:我欲救卿卿能改过否绎对曰:臣心如面臣面可改则臣心可改後主,於是益怒令宦者李善庆穷治其事遂赐死狱中。 北齐魏恺少抗直有才辩除青州长史固辞不就杨以闻文宣大怒谓曰:何物汉子我与官不肯就明日过我自共语是时文宣已失德朝廷皆为之惧而恺情貌坦然文宣切责之仍云:死与长史孰优任卿选一处恺答云:能杀臣者是陛下不受长史者是愚臣伏听明诏文宣谓云:何虑无人作官职其用此汉何为不放其还家永不用收采由是积年沉废。 唐李大亮外。若不能言而内刚烈不可干以非义或面陈是非心无屈挠位至兵部尚书。 薛万彻为宁州刺史坐房遗爱同谋伏罪临刑大言曰:薛万彻健儿也。留为国家效死万彻岂得坐房遗爱而杀之乎!遂解衣谓监刑者疾斫执刀者斩之不殊万彻叱之因何不加刀三刀乃绝。 王思礼为哥舒翰兵马使征九曲後期翰欲引斩之续命使释之思礼徐言曰:斩则斩却唤何物诸将壮之。 窦参代宗时为大理司直按狱江淮次扬州节度使陈少游骄蹇不郊迎令军吏传问参正词让之少游悔惧促诣参参不俟济江还奏合旨。 晋王权为兵部尚书高祖得契丹屈节以事之驰驿乘轺道路交织一日敕权为使权以前世累为将相未尝有称臣於戎虏者谓人曰:我虽不才今耄矣,岂能稽颡於穷庐之长乎!违诏得罪亦所甘心由是停住。 周王朴为枢密使朴性敏锐然伤於太刚每稠人广坐之中正色高谈少敢触其锋者故时人虽服其机辨而无温克之誉。 ●卷八百七十八 ○总录部 计策 贤者省已为人谋而贵尽忠智士行权以计战而当万全自正教颓废小辩竞起挟长短之要术明利害之两端机用周通策虑幅臆乃有陈说於寻戈之际画奇於前席之间矫激纵横讲贯详熟譬喻以尽其委曲感动以极其至诚使夫易危成安转祸为福大则致国体之︹胜保世嗣之顺立次则图富贵於微贱全身名於疑间虽云:小言之破道而或大事之允济著之谈议动盈简牍者焉。 苏秦雒阳人也。说赵与诸侯相约从亲然恐秦之攻诸侯败约後负念莫可使用於秦者乃使人微感张仪曰:子始与苏秦善今秦已当路子何不往游以求通子之愿张仪,於是之赵上谒求见苏秦秦乃诫门下人不为通。又使不得去者数日而见之坐之堂下赐仆妾之食因而数让之曰:以子之材乃自令困辱至此吾宁不能言而富贵子子不足收也。谢去之张仪之来也。自以为故人求益反见辱怒念诸侯莫可事独秦能苦赵乃遂入秦苏秦已而告其舍人曰:张仪天下贤士吾殆弗如也。今吾幸先用而能用秦者独张仪可尔然贫无因以进吾恐其乐小利而不遂故召辱之以激其意子为我阴奉之乃言赵王发金币车马使人微随张仪与同宿舍稍稍近就之奉以车马金钱所欲用为取给而弗告张仪遂得以见秦惠王惠王以为客卿与谋伐诸侯苏秦之舍人乃辞去张仪曰:赖子得显方。且报德何故去也。舍人曰:臣非知君知君乃苏君苏君忧秦伐赵败从约以为非君莫能得秦柄故感君使臣阴奉给君资尽苏君之计谋今君已用请归报张仪曰:嗟乎!此吾在术中而不悟吾不及苏君明矣。 陈轸为楚使秦时韩魏相攻期年不解秦惠王欲救之问於左右左右,或曰:救之便,或曰:勿救便惠王未能为之决会轸至惠王曰:今韩魏相攻期年不解,或谓寡人救之便,或曰:勿救使寡人不能决愿子出子主计之馀为寡人计之轸对曰:亦常有以夫卞。《庄子》刺虎闻於王者乎!《庄子》欲刺虎馆竖子止之曰: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争争则必斗斗则大者伤小者死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卞。《庄子》以为然立须之有顷两虎果斗大者伤小者死。《庄子》从伤者而刺之一举果有双虎之功今韩魏相攻期年不解是必大国伤小国亡从伤而伐之一举必有两实此犹。《庄子》刺虎之类也。臣主与王何异也。惠王曰:善卒弗救大国果伤小国亡秦兴兵而伐大克之此陈轸之计也。 冯暖(许袁反一作音欢)为孟尝君客孟尝君时相齐封万户於薛使人出钱於薛岁馀不入贷钱者多不能与其息使冯暖责之暖至薛召贫不能与息者取其券而烧之暖至谓孟尝君曰:焚无用虚债之券捐不可得之虚计令薛民亲君而彰君之善声也。及孟尝君就国於薛未至百里民扶老携幼迎君道中孟尝君顾谓冯暖曰: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今日见之冯暖曰: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尔今止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请为君复凿二窟孟尝君予车五十乘金五百斤西游於梁谓惠王曰:齐放其大臣孟尝君於薛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於是梁主虚上位以故相为上将军遣使者黄金千斤车百乘往聘孟尝君冯暖先驱诫孟尝君曰:千金重币也。百乘显使也。齐其闻之矣。梁使三反孟尝君固辞不往也。齐王闻之君臣恐惧遣太傅赍黄金千镒车二驷服剑一封书一谢孟尝君曰:寡人不祥被於宗庙之祟沈於谄庾之臣开罪於君寡人不足为也。愿君顾先王之宗庙姑反国统万人乎!冯暖诫孟尝君曰:愿请先王之祭器立宗庙於薛庙成还报孟尝君曰:三窟已就君姑高枕为乐矣。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芥之祸者冯暖之计也。 侯嬴为大梁夷门监魏安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赵长平军。又进兵围邯郸魏公子无忌姊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於魏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於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姊耶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辩士说王万端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於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馀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行过夷门见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辞决而行侯生曰:公子勉之矣。老臣不能从公子行数里心不快曰:吾所以待侯生者备矣。天下莫不闻今吾。且死而侯生曾无一言半辞送我我,岂有所失哉!复引车还问侯生侯生笑曰:臣固知公子之还也。曰:公子喜士名闻天下今有难无他端而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尚安事客然公子遇臣厚公子往而臣不送以是知公子恨之复返也。公子再拜因问侯生乃屏人间语曰:嬴闻晋鄙之兵符常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如姬怨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报其父仇莫能得如姬为公子泣公子使客斩其仇头敬进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尔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从其计请如姬如姬果盗晋鄙兵符与公子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於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耶何泣也。公子曰:晋鄙(上音乌百反下音庄百反)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尔岂畏死哉!,於是公子请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刀屠者而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以为小礼无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遂与公子俱公子过谢侯生侯生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乡自刭以送公子公子遂行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於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来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秦兵解去遂救邯郸存赵。 吕不韦濮阳人贾於邯郸见秦质子异人归而谓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田之赢几倍曰:百倍立国家之主赢几倍曰:无数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馀食今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愿往事之秦子异人质於赵处於城(城赵邑音疋貌反)故往说之曰:子(子秦太子也。)有承国之业。又有母在中今子无母於中外於不可知之国(谓秦子於赵城吉凶不可知也。)一日倍约身为粪土今子听吾计事求归可以有秦国吾为子使秦必来请子乃说秦王后弟阳泉君曰:君之罪至死君知之乎!君之门下无不居高尊位太子门下无贵者君之府藏珍珠宝玉君之骏马盈外厩美女充後庭王之春秋高一日太子用事君危於累卵而不寿於朝生(君阳泉君累卵危也。朝生木槿也。朝荣夕落谓短命不寿也。)说有可以一切而使君富贵千万岁其宁于太山四维必无危亡之患矣。阳泉君避席请问其说不韦曰:王年高矣。王后无子子有承国之业士仓。又辅之一日子立士仓用事王后之门必生蓬蒿子异人贤材也。弃在於赵无母於内引领西望愿得一归王后诚请而立之是子异人无国而有国王后无子而有子也。阳泉君曰:然入说王后王后乃请赵而归之赵未之遣不韦说赵曰:子异人秦之宠子也。无母于中王后欲取而子之使秦而欲屠赵不顾一子以留计是抱空质也。若使子异人归而得立赵厚送遣之是不敢倍德畔施是自为德讲秦王老矣。一日晏驾虽有子异人不足以结秦赵乃遣之异人至不韦使楚服而见王后悦其状(状貌也。)高其知曰:吾楚人也。而自子之乃变其名曰:楚王使子诵(诵经也。)子曰:少弃捐在外常无师傅所教学不习於诵王罢之乃请留止间曰:陛下尝轫车於赵矣。赵之豪杰得知名者不少今大王反国皆西面而望大王无一介之使以存之臣恐其皆有怨心使边境早闭晚开王以为然奇其计王后劝立之王乃召相令之曰:寡人子莫。若楚立以为太子楚立以不韦为相号曰:文信侯食蓝田十二县王后为华阳太后诸侯皆致奉邑。 汉范增居巢阝人(居巢阝县名也。属庐江郡巢阝音巢)年七十素好奇计秦末项梁起江东增说梁曰:陈胜败固当(言其计画非是宜应败也。)夫秦灭六国楚最无罪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怜之至今故南公称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南公南方之老人也。但令有三户在其怨深足以亡秦)今陈胜首事不立楚後其势不长今君起江东楚蜂起之将皆争附君者(蜂古蜂字也。蜂起如蜂而起言其众也。)以君世世楚将为能复立楚之後也,於是梁乃求楚怀王孙心在民间为人牧羊立以为楚怀王从民望也。 鲍生有识之士(姓鲍而为诸生)萧何为汉王丞相汉三年与项羽相距京索(索山客反)上数使使劳苦丞相(劳来到反)鲍生谓何曰:今王暴衣露盖数劳苦君者有疑君心为君计莫。若遣君子孙兄弟能胜兵者悉诣君所上益信君,於是何从其计汉王大说(读曰悦)。 东园公与绮里季夏黄公里先生四人已侍太子高帝十一年九江王黥布反帝疾欲使太子往击之四人相谓曰:凡来者将以存太子太子将兵事危矣。乃说建成侯吕泽曰:太子将兵有功则位不益太子无功则从此受祸矣。且太子所与俱诸将皆尝与上定天下枭将也。乃使太子将之此无异以羊将狼也。皆不肯为用尽力无功必矣。臣闻母爱者子抱今戚夫人日夜侍御赵王常抱居前上终不使不肖子居爱子上明乎!其代太子位必矣。君何不急谓吕后乘间为上泣言黥布天下猛将善用兵诸将乃陛下故等伦乃令太子将此属无异使羊将狼莫肯为用。且使布闻之即鼓行而西尔上虽疾卧护之诸将不敢不尽力虽苦︹为妻子计载辎车卧而行,於是吕泽夜见吕后吕后乘间为帝泣而言如四人意帝曰:吾维之竖子固不足遣乃公自行尔,於是帝自将东。 陆贾为太中大夫病免吕太后时诸吕擅权欲劫少主危刘氏右丞相陈平患之力不能争恐祸及已平常燕居深念(念思也。以国家不安故静居独虑思其方策)贾往不请直入坐(言不因门将命而径入自坐)陈平方念不见贾(思虑之际故不觉贾至)贾曰:何念深也。平曰:生揣我何念(揣度也。音初委反)贾曰:足下位为上相食三万户侯可谓极富贵无欲矣。然有忧念不过患诸吕少主尔陈平曰:然为之奈何贾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将相和则士豫附(豫素也。)士豫附则下虽有变而权不分权不分为社稷计在两君掌握尔臣尝欲谓太尉绛侯(谓者与之言)绛侯与我戏易吾言(言绛侯与我相戏狎轻易其言尔)君何不交欢太尉深相结为陈平画吕氏数事平用其计吕氏谋益坏及诛吕氏立孝文贾有力焉。 王先生齐人景帝时梁孝王既杀袁盎惧使邹阳赍以千金令求方略解罪於上者阳素知王先生(素其相知也。)年八十馀多奇计即往见语以其事王先生曰:难哉!人主有私怨深怒欲施必行之诛诚难解也。以太后之尊骨肉之亲犹不能止况臣下乎!昔秦始皇有伏怒於太后群臣谏而死者以十数得茅焦为廓大义(茅焦谏曰:陛下车裂假父有嫉妒之心囊扑两弟有不慈之名迁母咸阳有不孝之行臣窃为陛下危之臣所言毕乃解衣趋镬始皇下殿左右接之曰:先生起矣。即迎太后遂为母子如初)始皇非能说其言也。乃自︹从之尔(说读曰悦)茅焦亦廑脱死如毛尔(廑少也。言才免於死也。廑音巨刃反)故事所以难者也。今子欲安之乎!(安焉也。之往也。)阳曰:邹鲁守经学齐楚多辩知韩魏时有奇节吾将历问之王先生曰:子行矣。还过我而西邹阳行月馀莫能为谋还过王先生曰:臣将西矣。为如何王先生曰:吾先日欲献愚计以为众不可盖(盖覆蔽也。)窃自薄陋不敢道也。若子行必往见王长君士无过此者矣。邹阳发寤於心曰:敬诺辞去不过梁径至长安因客见王长君长君者王美人兄也。後封为盖侯邹阳留数日乘间而请曰:(间谓空隙无事之时)臣为长君无使令於前故来侍也。(使令谓役使之人也。令音力成反)愚戆窃不自料愿有谒也。(料量也。谒告也。)长君跪曰:幸甚阳曰:窃闻长君弟得幸後宫天下无有(言独一耳无所比类也。)而长君行迹多不循道理者今袁盎事即穷竟梁王恐诛如此则太后怫郁泣血无所发怒(怫郁蕴积也。怫音佛)切齿侧目於贵臣矣。臣恐长君危於累卵(累卵者言其将ㄨ而破碎也。)窃为足下忧之长君忄矍然曰:将为之奈何(忄矍读曰瞿音居具反瞿然无守之貌)阳曰:长君诚能精思为上言之得无竟梁事长君必固自结於太后太后厚德长君入於骨髓而长君之弟幸於两宫(太后宫帝宫也。)金城之固也。(言其荣宠无极不可坏故取喻於金城也。)。又有存亡继绝之功德布天下名施无穷愿长君深自计之昔者舜之弟象日以杀舜为事(言日日欲杀也。)及舜立为天子封之有庳(地名也。音鼻今鼻亭是也。在零陵)夫仁人之於兄弟无藏怒无宿怨亲爱而已是以後世称之鲁公子庆父使仆人杀子般(庆父庄公弟也。子般庄公太子也。仆人即邓扈乐也。父读曰甫般字与班同)狱有所归(归罪於邓扈乐也。)季友不探其情而诛焉(季友庆父之弟不探庆父本情而诛扈乐)庆父亲杀闵公季子缓追免贼(庆父出奔季友纵而不追免其贼乱之罪)春秋以为亲亲之道也。(公羊之说也。言季友亲其兄也。)鲁哀姜薨於夷孔子曰:齐桓公法而不谲以为过也。(哀姜庄公夫人也。淫於三叔而豫杀闵公齐人杀之於夷夷齐地也。法而不谲者言守法而行不能用权以免其亲也。)以是说天子徼幸梁事不奏长君曰:诺乘间入而言之及韩安国亦见长公主事果得不治。 甯乘齐人武帝时以方士待诏公车号东郭先生大将军卫青卫后兄也。封为长平侯军击匈奴至馀吾水上而还斩首捕虏有功来归诏赐金千斤将军出宫门先生当道遮卫将军车拜谒曰:愿白事将军止车前先生傍车言曰:王夫人新得幸於上家贫今将军得金千斤诚以其半赐王夫人之亲人主闻之必喜此所谓奇策便计也。卫将军谢之曰:先生幸告之以便计请奉教,於是卫将军乃以五百金为王夫人之亲寿王夫人以闻帝帝曰:大将军不知为此问之安所受计策对曰:受之待诏者东郭先生诏召东郭先生拜以为郡都尉。 後汉方望平陵人王莽末隗嚣据陇右以望为军师望说嚣曰:足下欲承天顺民辅汉而今起立者乃在南阳王莽尚据长安虽欲以汉为名其实无所受命将何以见信於众宜急立高庙称臣奉祠所谓神道设教求助明神者也。且礼有损益质文无常削地开兆茅茨土阶以致其肃敬虽未备物神明舍诸嚣从其言。 虞诩为怀令章帝元初中任尚为中郎将将羽林缇骑五营子弟三千五百人代班雄屯三辅尚临行诩说尚曰:使君频奉国命讨逐冠贼三州屯兵二十馀万人弃农桑疲苦徭役而未有功效劳费日滋。若此出不克诚为君危之尚曰:忧惶久矣。不知所如诩曰:兵法弱不攻︹走不逐飞自然之势也。今虏皆骑马日行数百里来如风雨去如绝弦以步追之势不相及所以旷而无功也。为使君计者莫如罢诸郡兵各令出钱数千二十人共市一马如此可舍甲胄驰轻兵以万骑之众逐数千之虏追尾掩截其道自穷便人利事大功立矣。尚大喜即上言用其计乃遣轻骑钞击杜季贡於丁奚城斩首四百馀级获牛马羊数万头。 鲍信灵帝末为骑都尉大将军何进遣信所在募兵会董卓杀执金吾丁原并其众故京都兵权惟在卓信谓袁绍曰:卓拥︹兵有异志今不早图将为所制及其初至疲劳袭之可禽也。绍畏卓不敢发信遂还乡里。 张玄字处虚献帝中平二年司空张温以车骑将军出征凉州贼边章等将行玄自田庐被褐带索要说温曰:天下冠贼起,岂不以黄门常侍无道故耶闻中贵人公卿以下当出祖道於平乐观明公总天下威重握六师之要。若於中坐酒酣鸣金鼓整行阵召军正执有罪者诛之引兵还屯都亭以次翦除中官解天下之倒悬报海内之怨毒然後显用隐逸中正之士则边章之徒宛转股掌之上矣。温闻之大震不能对良久谓玄曰:处虚非不悦子之言顾吾不能行如何玄乃叹曰:事行则为福不行则为贼今与公长辞矣。即仰药欲饮之温前执其手曰:子忠於我我不能用是吾罪也。子何为当然。且出口不行之言谁人知之玄遂去。 逄纪为渤海太守袁绍客时韩馥据冀州纪说绍曰:夫举大事非据一州无以自立今冀部︹实而韩馥庸才可密要公孙瓒将兵南下馥闻必骇惧并遣辩士为陈祸福馥迫於仓卒必惧因据其位绍然之益亲纪即以书与瓒瓒遂引兵而至外董卓而阴谋袭馥馥果以冀州让绍。 蒯良中卢人刘表之初为荆州也。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表初到单马入宜城而延蒯良与同县人蒯越襄阳人蔡瑁与谋。表曰:宗贼甚盛而宗党共为贼众不附袁术因之祸今至矣。吾欲徵兵恐不集其策安出良曰:众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义不足也。苟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水之趋下何患所以之不足而问与兵与策乎!表顾问越越曰: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兵不在多在得人也。袁术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武人不足虑宗贼帅多贪暴为下所患越有所素养者使示之以利必以众来君诛其无道抚而用之一州之人有乐存之心闻君盛德必襁负而至矣。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术等虽至无能为也。表曰:子柔之言雍季之伦也。异度之计舅犯之谋也。遂使越遣人诱宗贼至者十五人皆斩之袭取其众或即授部曲惟江夏贼张虎陈坐拥众据襄阳表乃使越与庞季单骑往说降之江南遂悉平。 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献帝时扬州刺史刘繇为孙策所逐繇将奔会稽劭曰:会稽富策之所贪。且穷在海隅不可往也。不如豫章北连豫壤西接荆州。若收合吏民遣使贡献与兖州相闻虽有袁公路隔在其间其人豺狼不能久也。足下受王命孟德景升必相收济繇从之将奔豫章。又使笮融助朱皓讨刘表所用太守诸葛玄劭谓繇曰:笮融出军不顾名义者也。朱文明善推诚以信人宜使密防之融到果诈杀皓代领郡事。 ●卷八百七十九 ○总录部 计策第二 魏程昱东郡东阿人汉末黄巾起县丞王度反应之烧仓库县令逾城走吏民负老幼东奔渠丘山昱使人侦视度度等得空城不能守出城西五六里止屯昱谓县中大姓薛房等曰:今度等得城郭不能居其势可知此不过欲虏掠财物非有坚甲利兵攻守之志也。今何不相率还城而守之。且城高厚多米今。若还求令共坚守度必不能久攻可破也。房等以为然吏民不肯从曰:贼在西但有东耳昱谓房等愚民不可计事乃密遣数骑举幡於东山上令房等望见大呼言贼已至便下山趋城吏民奔走随之求得县令遂共城守度等来攻城不能下欲去昱率吏民开城门急击之度等破走东阿由此得全其後兖州刺史刘岱辟昱昱不应是时岱与袁绍公孙瓒和亲绍令妻子居岱所瓒亦遣从事范方将骑助岱後绍与瓒有隙瓒击破绍军乃遣使语岱令遣绍妻子使与绍绝别敕范方。若岱不遣绍家将骑还吾定绍将加兵於岱岱议连日不决别驾王白岱程昱有谋能断大事岱乃召见昱问计昱曰:若弃绍近援而求瓒远助此假人於越以救溺子之说也。夫公孙瓒非袁绍之敌也。今虽坏绍军然终为绍所擒夫趋一朝之权而不虑远计将军终败岱从之范方将其骑归未至瓒大为绍所破。 田丰字元皓钜鹿人汉末袁绍起义丰说绍曰:曹公破刘备则许下非复空虚。且操善用兵变化无方众虽少未可轻也。不如以久持之将军据山河之固拥四州之众外结英雄内修农战然後简其精锐分为奇兵乘虚迭出以扰河南救右则击其左救左则击其右使敌疲於奔命民不得安业我未劳而彼已困不及二年可坐克也。今释庙胜之策而决成败於一战。若不如志悔无及也。绍不从。 贾诩汉末以故尚书依张绣时太祖拒袁绍於官渡绍遣人招绣并与诩书结援绣欲许之诩显於绣坐上谓绍使曰:归谢袁本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国士乎!绣惊惧曰:何至於此窃谓诩曰:若此当何归诩曰:不如从曹公绣曰:袁︹曹弱。又与曹为雠从之如何诩曰:此乃所以宜从也。夫曹公奉天子以令诸侯其宜从一也。绍︹盛我以少众从之必不以我为重曹公众弱其得我必喜其宜从二也。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将释私怨以明德於四海其宜从三也。愿将军无疑绣从之率众归太祖太祖见之喜执诩手曰:使我信重于天子者子也。表诩为执金吾封都亭侯迁冀州牧。 成公英汉末随辅遂为腹心遂在湟中其胥阎行欲杀遂以降夜攻遂不下遂叹息曰:丈夫困厄祸起婚姻乎!谓英曰:今亲戚离叛人众转少当从羌中西南诣蜀尔英曰:兴军数十年今虽罢败何弃其门而依於人乎!遂曰:吾年老矣。子欲何施英曰:曹公不能远来独夏侯渊之众不足以追我。又不能久留。且息肩于羌中以须其去招呼故人绥会羌胡犹可以有为也。遂从其计时随从者男女尚数千人遂宿有恩於羌羌卫护之及夏侯渊还使阎行留後乃合羌胡数万将攻行行欲走会遂死英降太祖。 吴质为朝歌长时临淄侯植太子母弟杨与丁仪兄弟皆欲以植为嗣太子患之以车载质废簏内谋以白太祖未及推验太子惧告质质曰:何患明日复以簏受绢车内以惑之必复重白重白必推而无验则彼受罪矣。世子从之果复白而推验无人太祖由是疑焉。 袁淮(史不载其官)齐王正始中吴将朱然入。且中淮言于大将军曹爽曰:吴楚之民疲弱寡能英才大贤不出其土比技量力不足与中国相抗然自上世以来常为中国患者盖以江汉为池舟楫为用利则陆钞不利则入水攻之道远中国之长技无所用之也。孙权自数十年以来大略江北缮治甲兵精其守御数出盗窃敢远其水陆次於平土此中国所愿闻也。夫用兵者贵以饱待饥以逸击劳师不欲久行不欲远守少则固力专则︹当今宜捐淮汉以南退却避之。若贼能入居中央来侵边境则随其所短中国之长技得用矣。若不敢来则边境得安无钞盗之忧矣。使我国富兵︹政民一陵其国不足为远矣。今襄阳孤在汉南贼循汉而上则断而不通一战而胜则不攻而自服故置之无益于国亡之不足为辱自江夏以东淮南诸郡三后已来其所亡几何以近贼疆界易钞掠之故哉!若从之淮北远绝其间则民人安乐何鸣吠之惊乎!遂不从。 蜀诸葛亮初在荆州刘表长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後妻之言爱少子琮不悦于琦每欲与亮谋自安之术亮取拒塞未与处画琦乃将亮游观後园共上高楼饮燕之间令人去梯因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於吾耳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阴规出计会黄祖死得出遂为江夏太守亮位至丞相。 吴太史慈东莱黄人仕郡奏曹吏因为州家所疾恐受其祸乃避之辽东北海相孔融闻而奇之时融以黄巾冠暴出屯都昌为贼管亥所围慈将出求救于刘备时重围严密慈乃严行蓐食须明便带摄弓上马将两骑自随各作一的持之开门直出外围下左右人并惊骇兵马互出慈引马至城下堑内植所持的各一出射之毕径入门明晨复如此围下人或起或卧慈复植的射之毕复入门明晨复出如此无复起者,於是下鞭马直突围中驰去比贼觉知慈行已过。又射杀数人皆应弦而倒故无敢追者遂到平原。 晋庾衮不应州郡辟命齐王ぁ之唱义也。张弦等肆掠于阳翟衮乃率其同族及庶姓保於禹山是时百姓安宁未知战守之事衮曰:孔子云:不教而战是谓弃之乃集诸郡士而谋曰:二三君子相与处於险将以安保亲尊全妻子也。古人有言千人聚而不以一人为主不散则乱矣。将。若之何众曰:善今日之主非君而谁衮默然有间乃言曰:古人急病让夷不敢逃难然人之立主贵从其命也。乃誓之曰:无恃险无怙乱无暴邻无抽屋无樵采人所植无谋非德无犯非义戮力一心同恤危难众咸从之,於是峻险厄杜蹊径壁坞树藩障考功庸计丈尺均劳逸通有无缮完器备量力任能物应其宜使邑推其长里推其贤而身率之分数既明号令不二上下有礼少长有仪将顺其美拯救其恶及贼至衮乃勒部曲整行伍皆持满而勿发贼挑战昔(音测)然不动。且辞焉贼服其慎而畏其整是以皆退如是者三时人语曰:所谓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其庾异行乎! 刘裔东莱掖人会天下大乱携母欲避地辽东路经幽州刺史王浚留裔表为渤海太守浚败转依冀州刺史邵续续徒众寡弱谋降於石勒裔言於续曰:夫田单包胥齐楚之小吏耳犹能存已灭之邦全丧败之国今将军仗精锐之众居全胜之城如何坠将登之功於一篑委忠信之人於豺狼乎!且项羽袁绍非不︹也。高祖缟冠而人应如响曹公奉帝而诸侯绥穆何者盖逆顺之理殊自然之数悬也。况夷戎鬼类屯结无赖虽有犬羊之盛终有庖宰之患而欲根结援无乃殆哉!续曰:若如君言计将安出裔曰:琅邪王以圣德钦明创基江左中兴之隆可企踵而待今为将军计者莫。若抗大顺以激义勇之心奉忠正以厉军人之志夫机事在密时至难违存亡兴废在此举矣。续从之乃杀异议者数人遣使江南朝廷嘉之裔仍求自行续遣之既至元帝命为丞相参军。 杨翰为前秦苻坚高昌太守坚既死苻丕新立安西吕光自西域还师至于宜禾坚凉州刺史梁熙谋闭境拒之翰言於熙曰:吕光新定西国兵︹气锐其锋不可当也。度其事意必有异图。且今关中扰乱京师存亡未知自河已西迄於流沙地方万里带甲十万鼎峙之势实在今日。若光出流沙其势难测高梧谷口水陆之要宜先守之而夺其水彼既穷渴自然投戈如其以远不守伊吾之关亦可拒也。若度此二要虽有子房之策难为计矣。地有所必争真此机也。熙弗从美水令犍为张统(说熙)曰:主上倾国南讨覆败而还慕容垂擅兵河北泓冲寇逼京师丁零杂虏跋扈关雒州郡奸豪所在风扇王纲弛绝人怀利己今吕光回师将军何以抗也。熙曰:诚深忧之未知计之所出统曰:光雄果勇毅明略绝人今以荡西域之威拥归师之锐。若猛火之盛於原弗可敌也。将军世受殊恩忠诚夙著立勋王室宜在於今行唐公雒上之从弟勇冠一时为将军计者莫。若奉为盟主以摄众望推忠义以扌率群豪则元无异心也。资其精锐东兼毛兴连王统杨壁集四州之众扫凶逆於诸夏宁帝室於关中此桓文之举也。熙。又不从杀雒于西海以子裔为鹰扬将军率众五万拒光于酒泉敦煌太守姚静晋昌太守李纯以郡降光裔及光战于安弥为光所败武威太守彭济执熙迎光光杀之建威西郡太守索泮奋威督洪池已南诸军事酒泉太守宋皓等俱为光所杀。 尹昭为後秦姚兴吏部尚书与使中军姚弼後军敛成镇远乞伏乾归等率步骑三万伐亻辱檀左仆射齐难等率骑二万讨赫连勃勃昭谏曰:亻辱檀恃远轻敢违逆宜诏蒙逊及李玄盛使自攻击待其毙也。然後取之此卞庄之举也。兴不从弼果败齐难为勃勃所擒。 後魏宇文福宣武时为平远将军南征统运进计於都督彭城王勰曰:建安是淮南重镇彼此要冲得之则宜阳易图不获则寿春难保勰然之及勰为州遂令福攻建安建安降以勋封襄乐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贺拔岳孝庄帝时为尔朱荣前将军万俟鬼奴僭称大号关中骚动朝廷深以为忧将遣岳讨之岳私谓其兄胜曰:鬼奴拥秦陇之兵足为敌。若岳往而无功罪责立至假令克定恐谗生焉胜曰:汝欲何计自安曰:请尔朱氏一人为元帅岳副贰之则可矣。胜以为然乃请於荣荣大悦乃以天光为雍州刺史以岳为卫将军左都督。又以侯莫陈悦为右都督并为天光之副。 後周李贤陇西高平人魏永安中万俟鬼奴据岐泾等诸州反叛魏孝庄遣尔朱天光率兵击破之其党万俟道雒费连少浑据原州未知鬼奴已败天光遣使造贤令密图道雒天光率兵续进会贼党万俟阿宝(战败)逃还私告贤曰:鬼奴已败王师行至此阿宝以性命相投愿能存济贤因令阿宝伪为鬼奴使绐道雒等曰:今已破台军须与公计事令阿宝权守原州公宜速往道雒等信之是日便发既出而天光至遂克原州道雒乃将麾下六千人奔于牵屯山天光见贤曰:道雒之出子之力也。贤。又率乡人出马千匹以助军天光大悦时原州亢旱天光以乏水草乃退舍城东五十里牧马息兵令都督长孙耶利行原州事以贤为主簿道雒复乘虚忽至时贼党千馀人在城中密应引道雒入城遂杀耶利贤复率乡人昧死拒战道雒乃退走。又有贼师达符显围逼州城昼夜攻战屡被摧衄贤间道赴雍州诣天光请援天光许之贤乃返而贼营垒四合无因入城候日向夕乃伪负薪与贼樵采者俱得至城下城中垂布引之贼众方觉乃弓弩乱发射之不中遂得入城告以大军将至贼闻之便即散走。 权景宣为外兵郎中率徒采运时东魏兵至道路拥塞因投民家自匿景宣以久藏非计乃伪作太祖书招募得五百馀人保据宜阳声言大军续至东魏将段琛等率众至九曲惮景宣不敢进景宣恐琛审其虚实乃将腹心自随诈云:迎军因得西遁与仪同李延孙相会攻孔城雒阳以南寻亦来附太祖即留景宣守张白坞节度东南义军。 唐李曹州离狐人隋末韦城人翟让聚众为盗往从之李密亡命在雍丘浚仪人王百当匿之百当共说翟让奉密为主隋令王世充讨密以奇计败於雒水之上密封为东海郡公时河南山东大水死者将半隋帝令饥人就食黎阳开仓赈给仓司不时给付死者日数万人言於密曰:天下大乱本是为饥今。若得黎阳一仓大事济矣。密乃遣领麾下五千人自原武济河掩袭即日克之开仓赈给一旬之间得胜兵二十馀万人。 徐文远初仕隋越王侗以为国子祭酒时雒阳饥馑文远出城樵采因为李密所得密即其门人也。文远南向坐率其属北面拜之文远谓密曰:老夫畴昔之日幸以先圣之道仰授将军时经隆替修焉已久今将军属风之会为义众所居拥兵百万威加四海犹能屈体引尊师之义此将军之德也。老夫之幸也。荷兹厚礼得不尽言乎!但未审将军意尔欲为伊霍继绝扶倾鄙虽迟暮犹愿尽力。若为莽卓迫险乘危老夫耄矣。无能为也。密顿首曰:昨奉朝命之拜上公庶竭庸愚以拯国难不测城内人情所以未敢朝谒方欲先征化及立功赎罪然後凯旋入拜宸极此密之本志惟先生教之文远曰:将军名臣之子代显忠绩前受误於玄感遂乃坠家声迷而知反回车复路终於忠孝以康国家天下之人是所望於将军也。密。又顿首曰:敬闻命矣。请奉以周旋及密击化及而旋会世充杀元文都密。又询计於文远答曰:世充亦门人素所知识浅促之士也。今乘此事机必怀异望将军前计为不谐矣。非破世充不可朝觐密。又喜曰:常谓先生儒者不习军旅之事今筹大计殊有明略魏徵初以策干李密及王世充攻密於雒口徵说密长史郑曰:魏公(李密也。)虽骤胜而骁将锐卒死伤者多。又军无府库有功不赏战士心堕此二者难以应敌未。若深沟高垒旷日持久不过旬月敌人粮尽可不战而退追而击之取胜之道。且东都食尽世充计穷意欲死战可谓穷冠难与争锋请慎无战曰:此老生之常谭尔徵曰:此乃奇谋深策何谓常谈因拂衣而去。 李萼天宝末客於清河平原太守颜真卿从父兄常山太守杲卿破禄山土门开十七郡推真卿为帅得兵二十万萼年二十馀与郡人来乞师谓真卿曰:闻公义烈首唱大顺河朔诸郡恃公为长城今清河实公之西邻也。仆幸寓家得其虚实知可为长者用今计其蓄积足以三平原之富士卒可以二平原之︹公因而抚之为腹心辅车之郡其他小城运之如臂指尔惟公所意谁敢不从真卿借兵千人萼将去真卿曰:兵出也。吾子何以教我乎!萼曰:今闻朝廷使程千里统众十万自太行东下将出崞口为贼扼兵不得出今。若先伐魏郡斩袁知泰太守司马垂使为西南王分兵开崞口出千里之兵使讨邺幽陵平原清河合同志十万之众犭旬雒阳分兵而制其冲计王师亦不下十万公当坚壁无与掉战不数十日贼必溃而相图矣。真卿然之乃移牒清河等郡遣其大将李择交副将平原县令范冬馥裨将和琳徐皓等进兵与清河四千人合势而博平以千人来三郡之师屯於博平堂邑县西南十里袁知泰遣其将白嗣深乙舒蒙等以二万人来拒战贼兵大败斩万馀首。 崔宁代宗时严武荐为利州夹刂史及武为剑南节度过利州心欲辍宁使宁自筹宁曰:节度张献诚见忌恶。且。又好利诚能重贿之宁可以从大夫矣。武至剑南遗献诚奇锦珍贝价兼百金献诚大悦武。又有书欲召宁献诚然之宁即日称疾弃官之剑南武奏为汉州刺史。 梁冯行袭武当人唐末为本郡都校中和中僖宗在蜀有贼首孙喜者聚徒数千人欲入武当刺史吕烨惶骇无策略行袭伏勇士於江南乘小舟逆喜谓喜曰:郡人得良牧众心归矣。但缘兵多民惧虏掠。若驻军江北领肘腋以赴之使某前导以慰安士民可立定也。喜然之既渡江军吏迎谒伏甲奋起行袭击喜仆地拔剑斩之其党尽殪贼众在江北者悉奔溃山南节度使刘巨容以功上言寻授均州刺史州西有长山当襄汉入蜀路群贼屯据以邀劫贡奉行袭。又破之洋州节度使葛佐奏辟为行军司马请将兵镇谷口通秦蜀道由是益知名。 晋张希崇唐末以幽州裨将守平州为虏所陷授卢龙军行军司马天道中平州节度使卢文进归朝委希崇旄钺继其任遣腹心扌虏骑三百以监之希崇莅事数岁虏中渐至宠信坦然无复疑矣。忽一日登郡楼私自计曰:昔班仲升西伐不敢擅还以承诏故也。我今入关断在胸臆何恬于不测之虏而自滞耶乃召汉人部曲翘楚者谓曰:吾陷身此地饮酪披毛生不见其所亲死为穷荒之鬼南望山川度日如岁尔辈得无思乡者乎!部曲皆泣下沾衣。且曰:明公欲全部曲南去善则善矣。如虏卒何希崇曰:俟明日首领至牙帐则先擒之虏无统摄必散平州去虏帐千馀里待报至徵兵逾旬方及此则我等入汉界深矣。何以小众为病众大喜是日希崇於郡斋之侧坎巢地贮以石灰明旦首领与群从至希崇饮以醇酎数锺既醉悉置於灰中毙焉其徒营於北郭遣人攻之皆溃围奔去亦舍而不追希崇遂以管内生口二万馀南归明宗嘉之授汝州防御使。 汉王保义本姓刘名去非幽州人唐末平州夹刂史刘守奇引为帐中亲信守奇以兄守光夺父政亡入虏中。又自虏奔太原去非皆从之庄宗之伐燕也。令守奇从周德威引军前进师次涿州夹刂史姜行敢登陴固守去非呼行敢曰:河东小刘郎领军来为父除凶尔何拒守守奇免胄劳之行敢遥拜即开门迎降德威害其功密告庄宗言守奇心不可保翻然作变则无如之何庄宗以书召守奇还计事行次上门去非密说守奇曰:公不施寸兵下涿郡周公以得非已力必有如簧之间太原不宜往也。公家於梁朝素有君臣之分今往依之介福万全矣。乃马首而南梁以守奇为沧州留後以去非为河阳行军。 ●卷八百八十 ○总录部 独行 孔子之所谓狷者有所不为盖夫趋向殊性能否异执虽不得夫中庸是亦好名独任者也。眇观古昔先民继轨其或愤大道之讹变慨季运之奸扰因忘旧而积怨顾不义而深耻责知己以激世念必报以励俗坚持一介之行力慕古人之操乃有弃绝粒食坦视锋刃冯河蹈火忍苦称疾或高蹈长往或块处待尽不交朋类自勤给养至有简父兄之礼断妻子之恋敦迫无屈力行靡悔取其嫉恶之可尚而不至於乱伦也。《易》曰:君子以果行。《传》曰:匹夫不可夺志其斯人之徒欤。 周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於首阳山(首阳山在河东蒲坂华山之阳河曲之中)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于首阳山孔子贤二人以为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也。 熊宜僚楚人也。楚白公胜将乱胜谓石乞曰:王与二卿士(二卿士子西子期)皆五百人当之则可矣。乞曰:不可得也。(五百人不可得)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当五百人矣。乃从白公而见之与之言说告而故辞(告欲作乱宜僚辞拒之)承之以剑不动(拔剑指其喉)胜曰:不为利谄不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 鲍焦衣敝肤见挈畚捋蔬遇子贡于道子贡曰:吾子何以至此也。鲍焦曰:天下之遗德教者众矣。吾何以不至於此也。吾闻之世不已知而行之不已者是爽行也。上不已知而干之不止者是毁廉也。行爽廉毁然。且不舍惑於利者也。子贡曰:吾闻之非其世者不生其利其君者不履其土今吾子其君而履其土非其世而捋其蔬此谁之有哉!鲍焦曰:呜呼吾闻贤者重进而轻退廉者易鬼而轻死乃弃其蔬而立槁死於雒水之上君子闻之曰:廉夫刚哉!夫山锐则不高水狭则不深行特者其德不厚志与天地疑者其为人不祥鲍子可谓不祥矣。其节度浅深至而止矣。 介子推晋人也。文公反国酌士大夫酒召舅犯而将之召艾陵而相之授田百万介子推无爵齿而就位觞三行介子推奉觞而起曰:有龙矫矫将失其所有蛇从之周流天下龙既入深渊得其安所蛇脂尽乾独不得甘雨此何谓也。文公曰:嘻是寡人之过也。吾与子爵待旦之朝也。吾与子田在河之间介子推曰:推闻君子之道谒而得位道士不居也。争而得财廉者不受也。文公曰:使我得反国者子也。吾将以成子之名介子推曰:推得闻君子之道为人子而不能承其父者则不敢当其後为人臣而不见察其君者则不敢立其朝然推亦无索於天下矣。遂去而之介山之上文公使人求之不得为之避寝三月号呼期年文公待之不肯出求之不能得以为焚其山宜出及焚其山遂不出而焚死。 黔敖(一作禽敖)齐人为食於路以待饥者而食之有饿者(一云饿人况荀)蒙袂辑履贸贸然来(蒙袂不欲见人也。辑敛也。敛履力惫不能履也。贸贸目不明之貌)黔敖左奉食右执饮曰:嗟来食扬其目而视之曰:予惟不食嗟来之食以至於斯也。(嗟来食虽闵而呼之非敬辞)从而谢焉终不食而死(从犹就也。)曾子闻之曰:微与其嗟也。可去其谢也。可食(微犹无也。无与止其狂狷之辞)。 申徒狄非其世将自投於河崔嘉闻而止之曰:吾闻仁智士生於天地之间民之父母也。今为濡足之故不救溺人可乎!申徒狄曰:不然昔者桀杀关龙逄纣杀王子比干而亡天下吴杀子胥陈杀泄冶而灭其国故亡国残家非无圣智也。不用故也。遂负石沈於河君子闻之曰:廉矣。乎!如仁与智吾未见也。 柱厉叔事莒敖公自以为不知而去居於海上夏日则食菱芡冬日则食橡栗莒敖公有难柱厉叔辞其友而往之其友曰:子自以为不知故去今。又往死之是知与不知无异别也。柱厉叔曰:不然自以为不知故去今死而不去是果知我也。吾将死之以鬼後世人主之不知其臣者也。所以激君人者之行而厉人臣之节也。 陈仲子居於陵三日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匍匐往将食之三咽然後耳有闻目有见(仲子穷不苟求者是以绝粮而馁也。螬虫也。李实虫食之过半言仲子目不能择也。)仲子齐之世家也。兄戴盖禄万锺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也。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也。避兄离母处於於陵(仲子齐之世卿大夫之家也。兄名戴为齐卿食采於盖禄万锺也。仲子以为仕非君行非道以居富贵故不处也。窜之於陵)他日归则有馈其兄生鹅者已频<戚页>曰:恶用是者为哉!(归省其母见受人鹅而非之己仲子也。频<戚页>不悦曰:安用是者为乎!鹅鸣声)他日其母杀是鹅也。与之食之其兄自外至曰:是之肉也。出而哇之汉王吉居长安东家有大枣树垂吉庭中吉妇取枣以啖吉(啖谓使食之)吉後知之乃去妇东家闻而欲伐其树邻里共止之因固请吉令还妇里中为之语曰:东家有树王阳妇去东家枣完去妇复还其厉志如此後为昌邑中尉。 周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欲枉杀人燕谏不听遂杀囚而黜燕囚家守阙称冤诏遣覆考燕见太守曰:愿谨定文书皆著燕名府君但言时病而已出谓掾史曰:诸君被问悉当以罪推燕如有一言及於府君燕手剑相刃使乃收燕系狱悉被掠。《楚辞》无屈挠当下蚕室乃叹曰:我平王之後正公玄孙,岂可以刀锯之馀下见先君遂不食而死。 後汉谯玄王莽时隐Т後公孙述僭号於蜀连聘不诣述乃遣使者备礼徵之。若玄不肯起使赐以毒药太守自赍玺书至玄庐曰:君高节已著朝廷垂意诚不宜复哇吐也。辞自招凶祸玄仰天叹曰:唐尧大圣许繇耻仕周武至德伯夷守饿彼独何人我亦何人保志全高死亦奚恨遂受毒药玄子瑛泣血叩头於太守曰:方今国家东有严敌兵师四出国用军资,或不常充足愿奉家钱千万以赎父死太守为请述听许之玄遂隐藏田野终述之世。 宋弘王莽末为共王赤眉入长安遣徵弘逼迫不得已行至渭桥自投于水家人救得出因佯死获免。 高获字敬公少游学京师与光武有素旧师事司徒欧阳歙歙下狱当断获冠铁冠带铁诣阙请歙帝虽不赦而引见之谓曰:敬公朕欲用子为吏宜改常性获对曰:臣受性於父母不可改之於陛下出便辞去。 李业梓潼人公孙述僭号於蜀素闻其贤徵之欲以为博士业因疾不起数年述羞不致之乃使大鸿胪尹融持毒酒奉诏命以劫业。若起则受公侯之位不起赐之以药融譬二日曰:方今天下分离孰知是非而以区区之身试於不测之渊乎!朝廷贪慕名德旷官缺位于今七年四时珍御不以忘君宜上奉知己下为子孙身名俱全不亦优乎!今数年不起猜疑冠心凶祸立加非计之得者也。业乃叹曰:危国不入乱国不居亲於其身为不善者义所不从君子见危授命何乃诱以高位厚饵哉!融见业辞志不屈复曰:宜呼室家计之业曰:丈夫断之於心久矣。何妻子之为遂饮毒而死述闻业死大惊。又耻有杀贤之名乃遣使吊祠赙绢百疋业子逃辞不受。 任永冯信皆青盲以避公孙述之难永妻淫於前匿情无言见子入井忍而不救信侍婢亦对信奸通及闻述诛皆盥洗更视曰:世平目即清淫者自杀光武闻而徵之并会病卒。 费贻犍为人不肯仕公孙述乃漆身为癞佯狂以避之退藏山薮十馀年。 李充陈留人家贫兄弟六人同衣递食妻窃谓充曰:今贫居如此难以久安妾有私财愿思分异充伪酬之曰:如欲别居当酝酒晏会请呼乡里内外共议其事妇从充治酒燕客充於坐中前跪白母曰:此妇人无状而教充离间母兄罪合遣斥便呵叱其妇逐令出门妇衔涕而去坐中惊肃因遂罢散。 杨乔为尚书容仪伟丽数上言政事桓帝爱其才貌诏妻以公主乔固辞不听遂闭口不食七日而死。 袁闳字夏甫彭之孙也。少励操行苦身修节父贺为彭城相闳往省谒变姓名徒行无旅既至府门连日吏不为通会阿母出见闳惊(一云:乳母从内出见在门侧面貌省瘦为其垂泣闳厚丁宁言此间不知吾慎勿宣露也。)入白夫人乃密呼见既而辞去贺遣车送之闳称眩疾不肯乘反郡界无知者闳见时方险乱而家门富盛常对兄弟叹曰:吾先公福祚後世不能以德守之而竞为骄奢与乱世争权此即晋之三矣。延熹末党事将作遂散绝世欲投迹深林以母老不宜远遁乃筑土室四周於庭不为户自牖纳饮食而已旦於室中东向拜母母思闳时往就视母去便自掩闭兄弟妻子莫得见也。潜身十八年黄巾贼起攻没郡县百姓惊散闳诵经不移贼相约语不入其闾乡人就闳避难皆得全免年五十七卒於土室。 孔嵩字仲山南阳人与山阳范式为友式为荆州夹刂史嵩家贫亲老乃变名姓佣为新野县呵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而县选嵩为导骑迎式式见而识之呼嵩把臂谓曰:子非孔仲山耶对之叹息语及平生曰:昔与子俱曳长裾游进帝学吾蒙国恩致位牧伯而子怀道隐身处於卒伍不亦惜乎!嵩曰:侯嬴长守於贱业晨门肆志於抱关子欲居九夷不患其陋贫者士之宜岂为鄙哉!式敕县代嵩嵩以为先佣未竟不肯去。 刘翊逢知故困馁於路不忍委去因杀所驾中马以救其乏众人止之翊曰:视没不救非志士也。遂俱饿死。 戴就会稽上虞人仕郡仓曹掾扬州夹刂史欧阳参奏太守成公浮赃罪遣部从事薛安验仓库簿领收就於钱塘县狱幽囚拷掠五毒惨至就慷慨直辞色不变容。又烧铁斧使就挟於肘腋就语狱卒可熟烧斧勿令冷每上彭考因止饭食不肯下肉焦毁堕地者掇而食之主者穷竭酷惨无复馀方乃卧就覆船下以马通薰之一夜二日皆谓已死发船视之就方张眼大骂曰:何不益火而使灭绝。又复烧地以大针刺指爪中使以爬土爪悉堕落主者以状白安安呼见就谓曰:太守罪秽狼籍受命考实君何故以骨肉拒也。就据地答言太守剖符大臣当以死报国卿虽衔命固宜申断冤毒奈何诬枉忠良强相掠理令臣谤其君子证其父薛安庸忸行无义就考死之日当白之於天与群鬼杀汝於亭中如蒙生全当手刃相裂安深奇其壮节即解械更与美谈表其言辞解释郡事徵浮还京师免归乡里。 周燮汝南安城人不读非圣之书不贺问之好有先人草庐结於南冈畔下有陂田常肆勤以自给非身所耕渔则不食也。乡党宗族希得见者举孝廉贤良方正特徵皆以疾辞。 皇甫规字威明为度辽将军规为人多意自以连在彭即旁也。音同大位欲退身避第数上病不见听会友人上郡太守王丧还规缟素越界到下亭迎之因令客密告荆州刺史胡芳言规擅远军营公违禁宪当急举奏芳曰:威明欲避第(言欲归第避仕宦之涂也。)仕涂故激发我尔吾当为朝廷爱才何能申此子计耶遂无所问及党事大起天下名贤多见染逮规虽为名将素誉不高自以西州豪杰耻不得预乃先自上言臣前荐故大司农张奂是附党也。又臣昔论输左校时太学生张凤等上书讼臣是为党人所附也。臣宜坐之朝廷知而不问时人以规为贤。 杨后字仲桓广汉人潜身薮泽耦耕诵经司徒杨震表荐其高操公车特徵不就益州刺史焦参行部致谒后恶其苛暴时耕於大泽即委Θ疾逝参恚之收其妻子录系欲以致后遂不知后所在乃出其妻子魏管宁北海朱虚人年十六丧父中表愍其孤贫咸共赙悉辞不受文帝徵为大中大夫明帝徵为光禄勋并不起常坐一木榻积五十馀年未尝箕股其榻上当膝处皆穿。 范粲为太宰中郎齐王芳被废迁於金墉城粲素服拜送哀动左右时司马师辅政召群官会议粲。又不到朝廷以其时望优容之粲。又称疾阖门不出,於是特诏为侍中持节使於雍州粲因狂不言寝所乘车足不履地子孙常侍左右至有婚宦大事取密谘焉合者则色无变不合则眼寝不安妻子以此知其旨不言三十六载终於所寝之车。 晋庾衮笃学好问事亲以孝闻乡党荐之州郡交命察孝廉举秀才清白异行皆不降志世遂号之为异行元康末颍川太守召为功曹衮服造役之衣杖锸荷斧不俟驾而行曰:请受下夫之役太守饣希车而迎衮逡巡辞退请徒行入郡将命者遂逼扶升车纳於功曹舍既而衮自取己车而寝处焉形虽恭而神有不可动之色太守知其不屈乃叹曰:非常士也。吾何以降之厚为之礼而遣焉。 宋纤年八十笃学不倦前凉张祚遣使者张兴备礼徵为太子友兴逼喻甚切纤喟然叹曰:德非庄生才非干木何敢稽停明命遂随兴至姑臧祚遣其太子太和以执友礼造之纤称疾不见赠遗一皆不受寻迁太子太傅顷之上疏曰:臣受生方外心慕太古生不喜存死不悲没素有遗属属诸知识在山投山临水投水处泽露形在人亲土声闻书疏勿告我家今当命终乞如素愿遂不食而卒。 华混观阳伯表之世孙也。表子侍中е坐事免官削爵土以混嗣混当受封逃避断阳狂病不能语故得不拜世咸称之。 辛谧永嘉末为散骑常侍慰抚关中及长安陷没於刘聪拜大中大夫固辞不受。又历石勒季龙之世并不应辟命虽处丧乱之中颓然高迈视荣利蔑如也。及冉闵僭号复备礼徵为太常谧遗闵。《书》曰:昔许繇辞尧以天下让之全其清高之节伯夷去国子推逃赏皆显史牒传之以无穷此往而不反者也。然贤人君子虽居庙堂之上无异於山林之中斯穷理尽性之好,岂有识之者耶是故不婴於祸难者非为避之但冥心至趣而与吉会尔谧闻物极则变冬夏是也。致高则危累棋是也。君王功以成矣。而久处之非所以顾万全远危亡之祸也。宜因兹大捷归身本朝必有许繇伯夷之廉享松乔之寿永为世辅,岂不美哉!因不食而卒。 宋刘凝之字志安小名长年南郡枝江人也。父期公衡阳太守兄盛公高尚不仕凝之慕老莱严子陵为人推家财与弟及兄子立屋於野外非其力不食州里重其有德仁。 南齐褚伯玉字元璩吴郡钱塘人也。少有隐操寡嗜欲年十八父为婚妇入前门伯玉从後门出遂往剡居瀑布山性耐寒暑时人比之王仲都在山三十馀年隔绝人物。 梁何点父铄坐法死点感家祸欲绝婚宦祖尚之强为娶琅邪王氏礼毕时亲迎点累涕泣求执本志遂得罢点既老。又娶鲁国孔嗣女嗣亦隐者也。点虽婚亦不与妻相见筑别室以处之人莫喻其意也。 刘讦早孤长兄洁为之娶妻克日为婚讦闻而逃匿事息乃还。 阮孝绪年十三遍通五经十五冠而见其父彦之诫曰:三加弥尊人伦之始宜思自勖以庇尔躬答曰:愿迹松子於瀛海追许繇於穷谷庶保促生以免尘累自是屏居一室非定省未尝出户家人莫见其面亲友因呼为居士。 後魏济阴王郁长子弼以故嫡应袭先爵为季父尚书仆射丽因子氏亲宠遂夺弼王爵横授同母兄子诞,於是弼绝弃人事疾还私第宣武徵为侍中弼上表固辞入嵩山以穴为室布衣蔬食至卒。 隋元褒十岁而性友悌善事诸兄诸兄议欲别居褒泣谏不得家素富多金宝褒无所受脱身而出为州里所称。 唐李源忄登之子忄登既为羯胡所害源方八岁为郡贼所虏流浪南北展转人家凡六七年逮雒阳平父之故吏有忆认者以金帛赎之归於近亲代宗闻之授河南府参军源遂绝酒肉不婚娶不役僮使常依雒阳城北之惠林寺即忄登之别墅寓於一室次僧而食人亦未尝见其欲习至於齐荣辱混是非熙熙而无不合盖自有得也。先命{宀几}其野以备终制时眠其间穆宗长庆二年七月御史中丞李德裕表荐之乃徵谏议大夫不起。 ●卷八百八十一 ○总录部 交友 交友之道其来尚矣。自天子至於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也。故传有三益之训易著断金之象营道同术义表於切磋久要不忘情见於生死。又岂止远方之为乐淡水之相成哉!中古而下盖有同德比义神交心或倾盖以投分或刎颈而为欢靡思志操之异遂忘年齿之隔结以共仕纳禄以偕往敦风雨之信忘蓬荜之贱通家而益厚弈世而逾亲以至抚字孤孀拯济危厄杀身以自誓抱节而不变斯皆古之不谄不冫卖相生相死之士欤。 管仲字夷吾颍上人也。少时尝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为桓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既用任政於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於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於齐有封邑者十馀世尝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韩氏外传鲍叔有疾管仲为之不食不内水浆宁戚患之曰:鲍叔有疾而为之不内水浆无益於鲍叔。又将自伤。且鲍叔非君臣之恩父子之亲为之不内水浆不亦失宜乎!《管子》曰:非子之所知也。昔者吾尝与鲍叔负贩於南阳而见辱於市中鲍子不以我为不勇者知吾欲有名於天下吾与鲍子说诸侯三见而三不中不以我为不肖者知吾不遇贤主人吾与鲍子分财而多自与不以我为贪者知吾贫无有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士为知己者死马为知御者良鲍子卒天下莫我知安用水浆诚有知者虽为之死亦何可伤乎!)。 晏婴齐大夫孔子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季札吴公子也。聘於郑见子产如旧相识。 伍参楚大夫与蔡太师子朝友其子伍举与声子相善也。伍举娶於王子牟王子牟为申公而亡楚人伍举实送之伍举奔郑将遂奔晋声子将如晋遇之於郑郊班荆相与食而言复故声子曰:子行也。吾必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