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43 页/共 736 页

贾诩姑臧人汉末为郎疾病去官时献帝既东而李亻来追司徒赵温太常王伟卫尉周忠司隶荣邵皆为亻所嫌欲杀之诩谓亻曰:此皆天子大臣卿奈何害之亻乃止。 孔融为将作大匠时杨彪为尚书令建安元年献帝从东都幸许大会公卿兖州刺史曹公上殿见彪色不悦恐於此图之未得宴设疾如厕因出还营彪以疾罢时袁术僭乱曹公彪与术婚姻诬以欲图废置奏收下狱劾以大逆融闻之不及朝服往见曹公曰:杨公四世清德海内所瞻。《周书》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归罪杨公易称积善馀庆徒欺人耳曹公曰:此国家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杀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耶今天下缨缙绅所以瞻仰明公仁智辅相汉朝举直错枉致之雍熙也。今横杀无辜则海内听观谁不解体孔融鲁国男子明日便当拂衣而去不复朝矣。曹公不得已遂理出彪。 陈琳字孔彰广陵人也。初清河崔琰以琴书自娱袁绍闻而辟之及绍卒二子交争争欲得琰琰称疾固辞繇是获罪幽於囹圄赖阴夔与琳营救得免仕至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 张弘为吕布刺奸陈登为魏太祖先驱以讨吕布时登诸弟在下邳城中布乃质执登三弟与求和同登执意不挠进围日急弘惧於後累夜将登三弟出就登。 鲜于辅为度辽将军时魏国初建徐邈为尚书郎时科禁酒而邈私饮至於沉醉校事赵达问以曹事邈曰:中圣人达白之太祖太祖甚怒辅进曰:平日醉客谓酒清者为圣人浊者为贤人邈性修慎偶醉言耳因得免刑。 陈群为侍中领太祖东西曹掾时五官将文学刘е坐弟与魏讽谋反当诛群言之太祖太祖曰:е名臣也。吾亦欲赦之乃复位е深德群群曰:自明主之意吾何知焉。 胡昭字孔明颍川人晋宣帝为布衣时与昭有旧同郡周生等谋害帝昭闻而步涉险邀生於崤渑之间止生生不肯昭泣与结诚生感其意乃止昭因与斫枣树共盟而别昭虽有阴德於帝口中终不言人莫知之。 蜀刘巴字子初曹公辟为掾使招纳长沙零陵桂阳会先主略有三郡巴不得反使远交更姓为张与交太守王燮计议不合乃繇羊可道去为益州郡所拘留太守欲杀之主簿曰:此非常人不可杀也。主簿请自送至州见益州牧刘璋璋父焉昔为巴父祥所举孝廉见巴惊喜每大事辄以谘访。 吴赵昱琅琊人与张昭友善刺史陶谦举昭茂才不应谦以为轻已遂见拘执昱倾身营救方以得免。 华字永先吴郡人也。初後主收左国史侍中韦曜下狱将杀之连上疏救曜曰:曜运值千载特蒙哀识以其儒学得与史官貂蝉内侍承答天问圣朝仁笃慎终追远迎神之际垂涕敕曜曜愚惑不达不能敷宣陛下大舜之美而拘系史官使圣趣不叙至行不彰实曜愚蔽当死之罪然臣见曜自少勤学虽老不倦探综坟典温故知新及意所经识古今行事外吏之中少过曜者李陵为汉将军兵败不还而降匈奴司马迁不加疾恶为陵游说汉武以迁有良史之才欲使毕成所撰不忍加诛书卒成立垂之无穷今曜在吴亦汉之史迁也。伏见前後符瑞彰著神指天应继出累见一统之期庶不复久事平之後当观时设制三王不相因礼五帝不相沿乐质文殊涂损益异体宜得曜辈依准古义有所改立汉氏承秦则有叔孙通定一代之仪曜之才学亦汉通之次也。又吴书虽已有头角叙赞未述昔班固作。《汉书》文辞典雅後刘珍刘毅等作。《汉记》远不及固叙传尤劣今吴书当垂千载编次诸史後之才士论次善恶非得良才如曜者实不可使阙不朽之书如臣顽蔽诚非其人曜年七十馀数无几乞赦其一等之罪为终身徒使成书业永足传示垂之百世谨通进表叩头百下後主不许。 甘宁字兴霸初依黄祖祖不礼之祖都督苏飞荐宁祖不用宁,於是归吴劝大帝取祖大帝遂授宁兵屯当口大帝破祖先作两函欲以盛祖及苏飞首飞令人告急於宁宁曰:飞。若不言吾岂忘之大帝为诸将置酒宁下席叩头血涕交流为大帝言飞畴昔旧恩宁不值飞固已捐骸於沟壑不得致命於麾下今飞罪当夷戮特从将军乞其首领大帝感其言谓曰:今为君致之。若走云:何宁曰:飞免分裂之祸受重生之恩逐之尚必不走岂当图亡哉!若尔宁头当代入函大帝乃赦之。 诸葛瑾字子瑜初为大帝中司马大帝尝举孝廉吴郡太守朱治大帝举将也。大帝曾有以望之而素加敬难自诘让忿忿不解瑾揣知其故而不敢显陈乃乞以意私自问遂於大帝前为书泛论物理因以已心遥往忖度之毕以呈大帝大帝喜笑曰:孤意解矣。颜氏之德使人加亲岂谓此耶大帝。又怪校尉殷模罪至不测群下多为之言大帝怒益甚与相反覆惟瑾默然大帝曰:子瑜何独不言瑾避席曰:瑾与殷模等遭本州倾覆生类殄尽弃坟墓携老弱披草莱归圣化在流隶之中蒙生成之福不能躬相督厉陈答万一至令模辜负恩惠自舀罪戾臣谢过不暇诚不敢有言大帝闻之怆然乃曰:特为君赦之。又虞翻以狂直流徙惟瑾屡为之说(翻与所亲。《书》曰:诸葛敦仁则天治物比蒙清谕有以保全恶积罪深见忌殷重虽有祁老之救德无羊舌解释难冀也。)。 刘基为大司农大帝尝宴饮骑都尉虞翻醉酒犯忤大帝欲杀之威怒益盛繇基谏诤翻以得免。 孙邻领豫章太守召还为绕帐督时太常潘掌荆州事重安长陈留舒燮有罪下狱尝失燮意欲之於法论者多为言犹不释邻谓曰:舒伯膺兄弟争死海内义之以为美谈仲膺。又有奉国旧恩今君杀其子弟。若天下一统青盖北巡中州士人必问仲膺继嗣答者云:潘承明杀燮於事何为意即解燮用得济。 吕蒙为左护军虎威将军屯陆口时虞翻以数犯颜谏争坐徙丹阳泾县蒙图取关羽称疾还建业以翻兼知医术请以自随亦欲因此令翻得释也。 ●卷八百七十一 ○总录部 救患第二 晋荀ダ仕魏为侍中时曹爽专权何晏等欲害太常傅嘏ダ营救得免。 成都王[A13C]武帝第十六子也。陆机为殿中郎赵王伦辅政引为相国参军伦将篡位以为中书郎伦之诛也。齐王ぁ以机职在中书九锡文及禅诏疑机与焉遂收机等九人付廷尉赖[A13C]与吴王晏并救理之得减死徙边遇赦而止。 石崇为太仆刘舆兄弟少时为王恺所嫉恺召之宿因欲坑之崇素与舆等善闻当有变夜驰诣恺问二刘所在恺迫卒不得隐崇径进於後斋牵出同车而去语曰:年少何以轻就人宿舆深德之。 傅祗为侍中时裴楷子瓒娶杨骏女及骏诛楷以姻亲收付廷尉赖祗救护得免犹坐去官。 孙琰为都官从事时江统为愍怀太子洗马及太子废处金墉贾后讽有司不听宫臣追送统与官臣冒禁至伊水拜辞道左悲泣流涟都官从事悉收统等付河南雒阳狱付郡者河南尹乐广悉散遣之系雒阳者犹未释琰说贾谧曰:所以废徙太子以为恶故尔东宫故臣冒罪拜辞涕泣路次不顾重辟乃更彰太子之德不如释之谧语雒阳令曹摅繇是皆免。 萧隆为殿中将兵齐王ぁ被诛初兵交ぁ左司马嵇绍奔散赴宫有持弩在东阁下者将射之隆见绍姿容长者疑非凡人趋前拔箭於此得免。 崔岳字元嵩为朝鲜令初刘曜有罪亡与曹恂奔於刘绥绥匿之於书匮载送於王忠忠送之朝鲜岁馀饥窘变姓名客为县卒岳见而异之推问所繇曜叩头自首流涕求哀岳曰:卿谓崔元嵩不如孙宾硕乎!何惧之甚也。今诏捕卿甚峻百姓间不可保也。此县幽僻势能相济纵有大急不过解印绶与卿俱去尔吾既门衰无兄弟之累身。又薄未有儿子卿犹吾子弟也。勿为过忧大丈夫处身立世鸟兽投人要欲济之而况君子乎!给以衣服资供书傅曜遂从岳质通疑滞恩顾甚厚岳从容谓曜曰:刘生姿宇神调命世之才也。四海脱有微风摇之者英雄之魁卿其人矣。曹恂维於屯厄之中事曜有君臣之礼故皆德之郭阳为将军太安中并州饥乱石勒与诸小胡亡散乃自雁门还依宁驱北泽都尉刘监欲缚卖之驱匿之获免勒,於是潜诣纳降都尉李川路逢郭敬泣拜言饥寒敬对之流涕以带货鬻食之并给以衣服勒谓敬曰:今者大饥不可守穷诸胡饥甚宜诱将冀州就因执卖之可以两济敬深然之会建威将军阎粹说并州刺史东瀛公腾执诸胡於山东卖充军实腾使阳与张隆虏群胡将诣冀州两胡一枷勒时年二十馀亦在其中数为隆所殴辱敬先以勒属阳及兄子时阳敬族兄也。是以阳时每为解请道路饥病赖阳时而济。 裴楷为镇南将军初大康末汝南王亮被害亮子西阳县公散骑常侍时年八岁楷与之亲姻窃之以逃一夜八迁故得免。 秦璩与陈训同乡人也。训善占候会陈敏作乱遣弟宏为历阳太守训谓邑人曰:陈家无王气不久当灭宏闻将斩之璩时为宏参军乃说宏曰:训善风角可试之如不中徐斩未晚也。乃赦之。 祖纳为太子中庶子齐王ぁ建议赵王伦收ぁ弟北海王实及前皇门郎弘农董祚弟艾与ぁ俱起皆将害之纳上疏救焉并见宥石勒门邓攸为郎时也。(失名氏)永嘉末攸为河南太守没于勒勒宿忌诸官长二千。 石闻攸在营驰召将杀之攸至门门识攸攸求纸笔作辞候勒和悦致之勒重其辞乃命勿杀。 钱举吴兴武康人也。沈劲亦武康人也。劲父充与王敦构逆众败而逃为部曲将吴儒所杀劲当坐诛举匿之得免。 郭舒为荆州别驾荆州士人宗尝因酒忤刺史王澄澄怒叱左右棒舒厉色谓左右曰:使君过醉汝辈何敢妄动澄恚曰:别驾狂邪诳言我醉因遣人扌舀其鼻炙其眉头舒跪而受之澄意少释而遂得免荀羡为徐州刺史监青州军事。又领兖州刺史镇下邳羡自镇来朝时蔡谟固让司徒不起中军将军殷浩欲加大辟以问於羡羡曰:蔡公今日事危明日必有桓文之举浩乃止。 桓冲温弟也。初朱绰兄宪及斌为西中郎袁真所杀绰从温平寿阳时已死辄发棺戮尸温怒将斩之冲苦请得免。 嗣谯王尚之为骠骑谘议参军初王国宝之诛也。散骑常侍刘镇之彭城内史刘涓子徐州别驾徐放并以同党被收将加大辟尚之言於会嵇王道子曰:刑狱不可广宜释镇之等道子以尚之昆季并居列职每事仗焉乃从之。 昙冰者沙门也。王起兵为王恭所杀子华时年十二在军中与相失随昙冰逃窜时刘牢之搜检觅华甚急昙冰使华提衣幞随後津逻咸疑焉华行迟冰呵骂云:奴子怠懈行不及我以杖捶华数十众乃不疑繇此得免。 宋张荣为右将军王玄谟队主初张畅为南谯王义宣长史朝廷徵为吏部尚书未行义宣反遂拘留之及义宣败於梁山畅为军人所掠衣服都尽遇玄谟乘舆出营畅已得败衣遂排玄谟上舆玄谟甚不悦诸将请杀之荣救之得免报送都下付廷尉见原。 王诞为司马元显骠骑长史元显讨桓玄欲悉诛桓氏诞固陈桓循等与玄志趣不同繇此得免循诞甥也。及玄得志诞将见诛循为之陈请。又言循等得免之繇乃徙诞广州。 何尚之为尚书左仆射及元凶劭弑立进位司空领尚书令时三方兴义将佐家在都者劭悉欲诛之尚之诱说百端并得全免。 沈焕为散骑郎元凶劭弑逆南郡王义宣起义劭收义宣世子恢及弟憬惨系於外令焕防守之焕密有归顺意谓恢等祸福与诸郎同之愿勿忧及臧质自白下上趋广莫门劭令焕杀恢等焕乃解其梏率所领数十人与恢等向广莫门欲出门者拒之焕曰:臧公已至凶人走矣。此司空诸郎并能为诸君得富贵非徒免祸而已勿相留亦值质至因以得出。 沈庆之为建威将军封始兴公初申坦坐事将弃市群臣为之请莫能得将行刑庆之入市抱坦恸哭曰:卿无罪为朝廷所枉诛我入市亦当不久市官以白孝武乃原生命系尚方寻被宥复为骁骑将军。又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北征受辅国将军萧斌节度及兵败斌将斩之庆之固谏曰:佛狸威震天下控弦百万岂玄谟所能当。且杀战将以自弱非良计也。斌乃止王僧朗殷外曾祖也。祖元素元嘉末坐染太初事诛遗腹亦当从戮僧朗启孝武救之得免。 南齐戴僧静初没于魏後叛还淮阴太祖抚蓄之常在左右僧静於都载锦出为欧阳戍所得系兖州狱太祖遣薛渊饷僧静酒食以刀子置鱼腹中僧静与狱吏饮酒既醉以刀刻械手自折锁发屋而出归太祖匿之斋内以其家贫年给千斛。 王晏为世祖领军司马中军从事中郎初晏父普曜为沈攸之长史尝虑攸之举事不得还时王奂为吏部转普曜为内职晏深德之及奂为丹阳尹而晏仕世祖府奂从弟蕴反世祖谓晏曰:王奂宋家外戚王蕴亲同逆党既其群从,岂能无异意我欲具以启闻晏叩头曰:王奂谨保无异志晏父母在都请以为质世祖乃止。 王俭为侍中尚书令丹阳尹时江除太子中庶子领骁骑将军未拜门客通灭利世祖遣使捡藏此客躬自引咎帝甚有怪色俭从容启帝曰:江。若能治郡此便是具美尔帝意乃释。 王广之为右卫将军初李元履与王融游狎及王融诛郁林敕元履随广之北征密令於北杀之广之先为元履父安人所厚。又知元履无过甚拥护之会郁林败死元履拜谢广之曰:二十二载父母之年自此已外丈人之赐也。 梁徐勉为尚书仆射沈约尝侍晏值豫州献栗径半寸高祖奇之问曰:栗事多少与约各疏所忆少帝三事出谓人曰:此公护前不让即羞死帝以其言不逊欲抵其罪勉固谏乃止。 柳世隆为郢州长史沈攸之举兵围郢城范为攸之所得令送书入郢城内,或欲诛之曰:老母弱弟悬命沈氏。若其违命祸必及亲今日就戮甘心如荠世隆素与善乃免之。 褚渊为太宰初齐高帝受禅悉诛宋宗室近属将及刘季连等渊素善季连固请乃免。 侯子鉴侯景将也。姚僧垣为湘东王记室参军侯景之乱逃归吴兴及兵大至乃被拘系子鉴素闻其名深相器遇因此获免。 後魏崔浩为司徒初赵逸仕姚兴历中书侍郎为兴将齐难军司征赫连屈丐难败为屈丐所虏拜著作郎太武平统万见逸所著曰:此竖无道安得为此言乎!作者谁也。其速推之浩进曰:彼之谬述亦犹子之美新皇王之道固宜容之太武乃止拜逸中书侍郎。 寇谦之嵩山道士也。毛之初在雒敬事谦之之为宋武帝子义兴司马後没于魏时谦之为太武所信敬营护之故得不死迁於平城。 胡叟初从宋益州刺史吉翰入蜀时蜀沙门法成鸠集僧旅几千人铸丈六金像宋文帝恶其聚众将加大辟叟闻之即赴丹阳启申其美遂得免焉复还於蜀法成感之遗其珍物价值千馀金叟谓法成曰:纬萧何人能弃明珠吾以德请财何为也。无所受。 北齐陈元康字长猷为右丞初高祖葬后崔忄窃言黄颔小儿堪当重任不崔暹外兄李慎以忄言告暹暹启文襄绝忄朝谒忄要拜道左帝发怒曰:黄颔小儿何足拜也,於是锁忄赴晋阳而讯之忄不伏暹引邢子才为证子才执无此言忄在禁与子才曰:卿知我意属太丘不子才出告忄子瞻云:尊公意正应欲结姻於陈元康瞻有女乃许妻元康子求其父元康为言之於帝曰:崔忄名望素重不可以私处言语便以杀之帝曰:若免其性命犹当徙之遐裔元康曰:忄。若在边或将外叛以英贤资寇敌非所宜也。帝曰:既有季之罪还令输作可乎!元康曰:尝读崔琰传追恨魏武不弘忄。若在所作而殒後世岂道公不杀也。帝曰:。然则奈何元康曰:崔忄合死朝野莫不知之公诚能以宽济猛特轻其罚则仁德弥著天下归心乃舍之忄进谒奉谢帝犹怒曰:我虽无堪忝当大任被卿名作黄颔小儿金石可销此言难灭。 和雒兴为葛荣下都督时温子为广阳王深东北道行台郎中深军败子为葛荣所得雒兴与子旧识以数十骑潜送子得达冀州还京李楷执其手曰:卿今得免足使夷甫惭德自是无复宦情闭门读书励精不已。 刘灵助粗疏无赖以卜筮为尔朱荣功曹参军建议初荣於河阴王公卿士悉见屠害时奉车都尉卢道虔兄弟亦相率朝於行宫灵助以其州里卫护之繇是朝士与诸卢相随免害者数十人。 王则为侯景行台郎中颜之推为郢州管记侯景舀郢州欲杀之赖则以免囚送建邺景平还江陵。 杨字遵彦为仆射陈王瑜琳弟也。为侍中永定元年使齐以陈郡袁宪为副齐以王琳之故执而囚之文宣帝每行载死囚以从齐人呼曰:供御囚每有他怒则召杀之以快其意瑜及宪并危殆数矣。遵彦悯其无辜每存护之天嘉二年还陈。 後周张曜初为後魏将韩轨长史樊深初仕後魏征虏将军孝武西迁樊王二姓举义为东魏所诛深改姓易名游学於汾晋之间习天文及历之术後为人所告因送河东曜重其儒学延深至家因是更得逃隐。 隋房彦谦初仕齐为齐州治中齐亡归于家周武帝遣柱国辛遵为齐州刺史为贼帅辅带剑所执彦谦以书谕之带剑惭惧送遵还州诸贼并各归首。 元岩初仕周为内史中大夫宣帝嗣位为政昏暴京兆郡丞乐运乃舆榇诣朝堂陈帝八失甚切至帝大怒将戮之朝臣皆恐惧莫有救者岩谓人曰:臧洪同日尚可俱死其况比干乎!若乐运不免吾将与之俱毙诣ト请见言於帝曰:乐运知书奏必死所以不顾身命者欲取後世之名陛下。若杀之乃成其名落其术内尔不如劳而遣之以广圣度运因获免。 何稠为开府耿询伎巧绝人初为官奴後赐蜀王秀及秀废当诛稠言於高祖曰:询之巧思。若有神异诚为朝廷惜之帝,於是特原其罪。 唐许绍为陕州都督武德中萧铣据荆楚江岭未宾遣开府李靖安辑之靖从远将数人驰傅至金州与庐江王瑗共击之破蛮贼邓雒进至夔州阻萧铣不得前高祖迟之因更发怒阴敕绍斩之绍惜其才为之请命,於是获免。 温彦博为中书令先是杨纂为长安令有妇人袁氏妖逆为人所告纂诘问之不得其状袁氏後。又事发伏诛太宗以纂为不忠将杀之彦博以纂过误罪不至死固谏乃赦之。 李安远朔方人隋州刺史彻子也。少袭父爵城阳公与王友善大业初坐叔颇当配流安远为之营护获免後为正平令。 朱敬则长安三年为正谏大夫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时御史大夫魏元忠凤阁舍人张说为张易之兄弟所诬构将舀重辟诸宰相无敢言者敬则独具疏申理曰:元忠张说素称忠直而所坐无名。若令得罪,岂不失天下之望也。乃得免死。 哥舒翰初为河西节度王忠嗣衙将忠嗣以为大斗军副使使别为将讨吐蕃天宝六载擢授陇右节度副使河源军使其冬王忠嗣下狱敕召翰方代之诸将或请以金帛行救忠嗣者翰惟以一单囊行曰:若道之将行以是足矣。如其不行多金帛亦奚以为翰至玄宗素闻其才虚心待之遂以为鸿胪卿兼西平太守摄御史中丞代忠嗣为陇右节度翰极言救忠嗣玄宗不从起入禁中翰叩头随帝而前言词慷慨声泪俱下帝感而宽之遂贬忠嗣为汉阳太守。 王绰大历中为路嗣恭江西观察判官嗣恭将舀害判官李泌诛戮之绰说谕救解获免。 李忠臣为淮西节度为大将李希烈所逐单骑赴京师因留奉朝请时常侍张涉承恩用事坐受贿财事露帝将以法绳之涉即帝在东宫时侍读也。忠臣奏曰:陛下贵为天子而先生以乏财抵法以愚臣观之非先生之过也。帝意解但令归田里前湖南观察辛京杲尝以忿怒杖杀部曲有司劾奏京杲杀人当死帝将从之忠臣奏曰:京杲合死久矣。帝问之对曰:渠伯叔某於某处战死兄弟某於某处战死渠从至战所独不死是以知渠合死矣。帝亦悯然不令加罪改授王傅而已。 张光晟京兆人起於行间天宝末哥舒翰兵败潼关大将王思礼所乘马中流矢而毙光晟时在骑卒之中因下马授思礼思礼问其姓名不告而退思礼阴记其形貌尝使人密求之无何思礼为河东节度使其偏将辛京为代州刺史屡为将校讠替毁思礼怒焉京惶惧不知所出光晟时隶京麾下因间进曰:光晟素有德於王司空比不言者耻以求恩授赏尔今使君忧迫光晟请奉命一见司空则使君之难可解京然其计而令之太原及谒思礼未及言旧思礼识之遽曰:尔,岂非吾故人乎!何相见之晚也。光晟遂陈潼关之事思礼大喜因执其手感泣曰:吾有今日子之力也。求子颇久终此相逢何慰如之即命同榻而坐结为兄弟光晟遂述京之屈思。《礼》曰:京比涉谤言过亦不细今为故人特舍之矣。 杜佑为淮南节度时徐州张建封卒濠州刺史杜兼诬奏从事李藩摇动军情德宗诏佑杀之佑素重藩怀诏旬日不忍发因引藩论释氏曰:果报之事信有之不藩曰:信然曰:审如此君宜遇事无恐因出诏藩览之无动色曰:某与兼信为报也。佑曰:慎勿出口吾已密论持百口保君矣。德宗得佑解怒不释追藩赴阙及召见望其仪形曰:此岂作恶事人乃释然除秘书郎。 裴度为东都留守司徒中书令太和九年李训等伏诛其亲戚疏远者皆在囚系,或以加流窜度上疏理之收治者数十家。 李勉为梁州都督山南西道观察使勉以故吏前密县尉王ㄧ勤俾摄南郑令俄有诏处死勉问故乃为权亻幸所诬勉询将吏曰:帝方以牧宰为人父母岂以讠替言而杀不辜乎!即停诏拘ㄧ飞表上闻ㄧ遂获宥而竟为执政所非追入为大理卿谒见面陈王ㄧ无罪政事举尽力吏也。肃宗嘉其守正即日除太常少卿王ㄧ後以推擢拜大理评事龙门令终有能名时称知人。 後唐墨君和镇州鼓刀之士也。镇州王初袭父位为节度为晋人所侵求救於幽州李威威出军为援时威兵势方盛以冲弱有窥图之志威再来赴援为弟俦夺据其位退无归路乃馆威於宝寿佛寺以威因已而失国。又感其援助之大事之如父谒威於其馆威阴遣部下伏甲劫抱持之即并辔归府舍军拒之竟杀威本疏瘦时年始十七当与威并辔之时雷雨骤作屋瓦皆飞有一人於缺垣中望见识之遽挟于马上肩之而去翼日但觉顶痛头偏盖因为有力者所挟不胜其苦故也。既而访之则君和也。遂厚赏之。 任圜为潞州刺史从庄宗攻镇州及城溃诛元恶之外官吏咸保其家属亦圜横身以固护焉。 周王知权唐景思纪纲之仆也。景思初仕汉为氵公淮巡检屡挫淮贼时史弘肇氵刑黩货多罗织南北富商杀之以利其财大开告密之门景思部下有仆夫希求无厌虽委曲待之不满其心一日拂衣而去见弘肇言景思受淮南厚赂私贮器械欲为内应弘肇即令亲吏殿三十骑往收之告者谓收吏曰:景思多力十夫之敌也。见便杀之不。然则无及矣。收骑至景思迎接有欲擒之者景思以两手抱之大呼曰:冤哉!景思何罪设。若有罪死亦非晚何不容披雪公等皆丈夫安忍如此都将命释之引告者面证景思言受淮南赂景思曰:我从人家人并在此。若有十缗贮积亦是受赂言我贮甲杖除官赐外有一事亦是私贮使者搜索其家惟衣一笥军籍粮簿而已乃宽之景思曰:使者但械系送我入京先是知权在京闻景思被诬乃见弘肇曰:唐景思赤心为国某服事三十年孝於父母义於朋友被此诬枉何以伸陈某请先下狱愿公追释景思免至冤横弘肇ê之令在狱日与酒食景思既桎梏就路颍亳之人随至京师众保证之弘肇乃令鞫告事者具伏诬舀即斩之遂奏释景思。 ●卷八百七十二 ○总录部 讼冤 昔史迁有言人之穷也。未尝不呼天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斯亦茹冤御恤之不能无告者也。若夫大道之丧乱狱滋丰上听不聪巧言竞进邪曲害於正谗谄蔽其明怀宝而被诬含忠而获戾乃至树勋以光国独见摈弃仗节以没世反蒙讠替毁蹈非辜於公宪舀恶名於钩党推是而往其流实繁盖有赍志以沉幽壤窜迹而投遐裔遭刑辟之荼毒沦输作之幽窘乃或奋不顾死自讼其冤逮乎!近亲故吏仁人志士伏阙以申理露章而上诉因以摅宿愤而蒙委起痿废而被昭洗者固多乎!哉!若夫辞意恳到卒不见谅者斯可悲矣。 楚人卞和得玉璞而献之厉王厉王使玉尹相之曰:石也。王以和为谩而断其左足厉王薨武王即位和。又奉玉璞而献之武王使玉尹相之曰:石也。又以为谩而断其右足武王薨共王即位和乃奉璞而哭於荆山中三日不食泣尽而继之以血共王闻之使人问之曰:天下之则者众矣。子独何哭之悲也。对曰:夫宝玉而名曰:石贞士戮之以谩此臣所以悲也。共王曰:惜矣。吾先王之听难剖石而易斩人之足夫死者不可生断者不可续何听之殊也。乃使人理其璞而得宝焉故名之曰:和氏之璧。 汉邹阳齐人客游於梁人或谗之於孝王孝王怒下阳吏将杀之邹阳客游以谗见禽乃从狱中上。《书》曰:臣闻忠无不报信不见疑臣尝以为然徒虚语尔昔者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夫精变天地而信不谕两主,岂不哀哉!今臣竭忠尽诚毕议愿知左右不明卒从吏讯为世所疑是使荆轲卫先生复起而燕秦不悟也。愿大王熟察之昔者玉人献宝楚王诛之李斯竭忠胡亥极刑是以箕子佯狂接舆避世恐遭此患也。愿大王熟察玉人李斯之意而後楚王胡亥之听无使臣为箕子接舆所笑臣闻比干剖心子胥鸱夷臣始不信乃今知之愿大王熟察少加怜焉语曰: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何则知与不知也。昔者樊於期逃秦之燕籍荆轲首以奉丹事王奢去齐之魏临城自刭以却齐而存魏夫王奢樊於期非新於齐秦而故於燕魏也。所以去二国死两君者行合於志慕义无穷也。是以苏秦不信於天下为燕尾生白圭战亡六城为魏取中山何则诚有以相知也。苏秦相燕人恶之於燕王燕王按剑而怒食之以是白圭显於中山人恶之於魏文侯文侯投以夜光之璧何则两主二臣剖心析肝相信岂移於浮辞哉!故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士无贤不肖入朝见嫉昔者司马喜膑脚於宋卒相中山范雎拉胁折齿於魏卒为应侯此二人者皆信必然之画捐朋党之私挟孤独之交故不能自免於嫉妒之人也。是以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负石入海不容於世义不苟取比周於朝以移主上之心故百里奚乞食於路缪公委之以政甯戚饭牛车下而桓公任之以国此二人者岂素宦於朝借誉於左右然後二主用之哉!感於心合於行坚如胶漆昆弟不能离岂惑於众口哉!故偏听生奸独任成乱昔鲁听季孙之说逐孔子宋任子冉之计囚墨翟夫以孔墨之辩不能自免於谗谀而二国以危何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也。秦用戎人由余而伯中国(伯读曰霸)齐用越人子臧而强威宣(二王谥)此二国者岂系於俗牵於世系奇偏之辞哉!公听并观垂明当世故意合则胡越为昆弟由余子臧是矣。不合则骨肉为敌雠朱象管蔡是矣。今人主诚能用齐秦之明後宋鲁之听则五伯不足侔而三王易为比也。是以圣王觉悟捐子之之心而不说田常之贤封比干之後修孕妇之墓故功业覆於天下何则欲善无厌也。夫晋文公亲其雠强霸诸侯齐桓公用其仇一匡天下何则慈仁殷勤诚加於心不可以虚辞借也。至夫秦用商鞅之法东弱韩魏兵强天下卒车裂之越用大夫种之谋擒劲吴霸中国卒诛其身是以孙叔敖三去相而不悔於陵子仲辞三公为人灌园今人主诚能去骄傲之心怀可报之德披心腹见情素堕肝胆施德厚终与之穷达无爱於士则桀之犬可使吠尧而跖之客可使刺繇况因万乘之权假圣王之资乎!然则荆轲沈七族要离燔妻子岂足为大王道哉!臣闻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以ウ投人於道众无不按剑相盼者何则无因而至前也。蟠木根柢轮离奇而为万乘器者以左右为之先容也。故无因而至前虽出隋珠和璧祗足以结怨而不见德故有人先游则枯木朽株树功而不忘今天下布衣穷居之士身在贫羸虽蒙尧舜之术挟伊管之辩怀龙逢比干之意而素无根柢之容虽竭精神欲开忠于当世之君则人主必袭按剑相眄之迹矣。是使布衣之士不得为枯木朽株之资也。是以圣王制世御俗独化於陶钧之上而不牵乎!卑乱之言不惑乎!众多之口故秦皇帝任中庶子蒙之言以信荆轲而匕首窃发周文王猎泾渭载吕尚归而王天下秦信左右而亡周用乌集而王何则以其能越拘挛之语驰域外之议独观於昭旷之道也。今人主沉谄谀之辞牵帷之制使不羁之士与牛骥同皂此鲍焦所以忿世而不留富贵之乐也。臣闻盛饰入朝者不以私义砥砺名号者不以利伤行故里名胜母而曾子不入邑号朝歌而。《墨子》回车今欲使天下寥廓之士笼於威重之权胁於势位之贵回面行以事讠舀谀之人而求亲近於左右则士有伏死崛穴岩薮之中尔安有尽忠信而趋阙下者哉!书奏孝王孝王立出之卒为上客也。 于公东海郯人为郡决曹东海有孝妇少寡亡子养姑甚谨姑欲嫁之终不肯姑谓邻人曰:孝妇事我勤苦哀其亡子守寡我老久丁壮奈何其後姑自经死(不欲累妇故自杀)姑女告吏妇杀我母吏捕孝妇孝妇辞不杀姑吏验治孝妇自诬服具狱上府(郡之曹府)于公以为此妇养姑十馀年以孝闻必不杀也。太守不听于公争之不得乃抱其具狱哭於府上(具狱者狱案已成其文备具也。)因辞疾去郡中枯旱三年後太守至卜筮其故于公曰:孝妇不当死前太守强断之咎当在是乎!,於是太守杀牛祭孝妇蒙因表其墓天立大雨岁熟郡中以此大敬重于公。 郑昌为谏大夫宣帝时盖宽饶上书诽谤昌愍伤宽饶忠直忧国以言事不当意而为文吏所诋挫上书讼宽饶曰:臣闻山有猛兽藜藿为之不采国有忠臣奸邪为之不起司隶校尉宽饶居不求安食不求饱进有忧国之心退有死节之义上无许史之属下无金张之职在司察直道而行多仇少与上书陈国事有司劾以大辟臣幸得从大夫之後官以谏为名不敢不言帝不听。 公乘兴湖三老也。京兆尹王尊坐免吏民多称惜之兴等(湖县名也。今虢州湖城县取其名)上书讼尊治京兆功效日著往者南山盗贼阻山横行剽去刂良民杀夺法吏道路不通城门至以警戒步兵校尉使逐捕暴师露众旷日烦费不能禽制二卿坐黜(三辅皆秩中二千石号为卿也。即前京兆尹王昌贬为雁门太守甄遵河内太守也。)群盗浸强吏气伤沮(浸益也。沮坏也。)流闻四方为国家忧当此之时有能捕斩不爱金爵重赏关内侯宽中使问所徵故司隶校尉王尊捕群盗方略拜为谏大夫守京辅都尉行京兆尹事尊尽节劳心夙夜思职卑体下士厉奔北之吏起沮伤之气二旬之间大党震坏渠率效首(效致也。斩其首而致之也。)贼乱蠲除民反农业拊循贫弱Θ耘豪强长安宿豪大猾东市贾{艹禹}城西{艹禹}章翦张禁酒赵放({艹禹}音矩翦张禁酒赵放此二人作翦作酒之家)杜陵杨章等皆通邪结党挟养奸宄上干王法下乱吏治并兼役使侵渔小民为百姓豺狼更数二千石二十年莫能禽讨(更历也。)尊以正法案诛皆伏其辜奸邪销释吏民说服(释解也。说读曰悦此)尊拨剧整乱诛暴禁邪皆前所稀有名将所不及虽拜为真未有殊绝褒赏加於尊身今御史大夫奏尊伤害阴阳为国家忧无承用诏书之意靖言庸违象共滔天(引虞书尧典之辞也。靖治也。庸用也。违僻也。滔漫也。谓其言假於治实用违僻貌象共过恶漫天也。)原其所以出御史丞杨辅故为尊书佐素行阴贼恶口不信(谓其口恶而心不信也。)好以刀笔舀人於法辅尝醉过尊大奴利家利家ㄏ搏其颊(ㄏ持头也。抟击也。)兄子闳拔刀欲刭之辅以故深怨疾毒欲伤害尊疑辅内怀怨恨外依公事建画为此议也。傅致奏文(建立谋画此议也。傅读曰附谓益其事而引致于罪状)浸润加诬以复私怨(浸润犹渐染也。复报也。)昔白起为秦将东破韩魏南拔郢都应侯讠替之赐死杜邮(应侯范雎也。杜邮地名在咸阳也。)吴起为魏守西河而秦韩不敢犯谗人间焉斥逐奔楚秦听浸润以诛良将魏信谗言以逐贤守此皆偏听不聪失人之患也。臣等窃痛伤尊修身洁己砥节首公(砥厉也。首向也。)刺讥不惮将相诛恶不辟豪强诛不制之贼解国家之忧功著职修威信不废诚国家爪牙之吏折冲之臣今一旦无辜制於仇人之手伤於诋欺之文上不得以功除罪下不得蒙棘木之听(。《周礼》三槐九棘公卿於下听讼)独掩怨雠之偏奏被共工之大恶(共工官名尧时诸侯舜流之於幽州也。)无所陈怨罪尊以京师废乱群盗并兴选贤徵用起家为卿贼乱既除豪猾伏辜即以佞巧废黜一尊之身三期之间乍贤乍佞,岂不甚哉!(期年也。)孔子曰: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是惑也。浸润之讠替不行焉可谓明矣。愿下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定尊素行夫人臣而伤害阴阳死诛之罪也。靖言庸违放殛之刑也。(殛诛也。)审如御史章尊乃当伏观阙之诛(孔子诛少正夕卩於两观之间)放於无人之域不得苟免(非止合免官而已也。)及任举尊者当获选举之辜不可但已(但徒也。空也。已止也。不可空然而止也。)即不如章饰文深诋以无罪(诋毁也。)亦宜有诛以惩谗贼之口绝诈欺之路(惩创也。)惟明主参详使白黑分别书奏天子复以尊为徐州刺史。 杜钦为议郎先是宣帝时汉数出使西域多辱命不称或贪为外国所苦(苦谓困辱之)是时乌孙大有击匈奴之功而西域诸国新辑(辑与集同集和也。)汉方善遇欲以安之选可使外国者前将军韩增举冯奉世以卫侯使持节送大宛诸国客至伊城(伊城在鄯善国汉於其中置屯田吏士也。)都尉宋将言莎车与旁国共攻杀汉所置莎车王万年(莎车国名万年其王名也。莎素和切)并杀汉使者奚充国时匈奴。又发兵攻车师城不能下而去莎车遣使扬言北道诸国已属匈奴矣,於是攻劫南道与软盟畔汉从鄯善以西皆绝不通(鄯音善)都护郑吉校尉司马意皆在北道诸国间奉世与其副严昌计以为不亟击之则莎车日︹(亟急也。音居力切)其难制必危西域遂以节谕告诸国王因发其兵南北道合万五千人进击莎车攻拔其城莎车王自杀传其首诣长安诸国悉平威振西域奉世乃罢兵以闻宣帝召见韩增曰:贺将军所举得其人奉世遂西至大宛大宛闻其斩莎车王敬之异於他使得其名马象龙而还(言马形似龙者)帝甚说(说读曰悦)下议封奉世(下其事令议之)丞相将军皆曰: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国家则专之可也。(专与颛同)奉世功效尤著宜加爵土之赏少府萧望之独以奉世奉使有指(本为送诸国客)而擅矫制违命发诸国兵虽有功效不可以为後世法即封奉世开後世奉使者例以奉世为比(比必寐切)争逐发兵要功万里之外(逐竞也。)为国家生事於夷狄渐不可长奉世不宜受封帝善望之议以奉世为光禄大夫水衡都尉及奉世卒後二年西域都护甘延寿以诛郅支单于封为列侯时丞相匡衡亦用延寿矫制生事据萧望之前议以为不当封而议者咸美其功帝从众而侯之,於是钦上疏追讼奉世前功曰:前莎车王杀汉使者约诸国背畔(约谓共为契约)左将军奉世以卫侯便宜发兵诛莎车王策定城郭功施边境(城郭者谓西域诸国为城郭而居者)议者以奉世奉使有指春秋之义亡遂事汉家之法有矫制(亡遂事者谓临事制宜前事不可必遂也。汉家之法擅矫诏命虽有功劳不加赏也。)故不得侯今匈奴郅支单于杀汉使者亡保康居都护延寿发城郭兵屯田吏士四万馀人以诛斩之封为列侯臣愚以为比罪则郅支薄量敌则莎车众用师则奉世寡计胜则奉世为功於边境安虑败则延寿为祸於国家深其违命而擅生事同延寿割地封而奉世独不录臣闻功同赏异则劳臣疑罪均刑殊则百姓惑疑生无常惑生不知所从无常则节趋不立(趋读曰趣趣谓意思所向)不知所从则百姓无所措手足(措置也。千故切)奉世图难忘死信命於殊俗(图难谋除国难也。信读曰伸)威功自著为世使表(自著谓显明也。表犹首也。)独抑厌而不扬(厌乙涉切)非圣主所以塞疑厉节之意愿下有司议帝以先帝时事不复录。 刘向为宗正时甘延寿陈汤诛郅支单于既至论功石显匡衡以为延寿汤擅兴师矫制幸得不诛如复加爵土则後奉使者争欲乘危徼幸生事於蛮夷为国招难渐不可开元帝内嘉延寿汤功而重违衡显之议议久不决向上疏曰:郅支单于囚杀使者吏士以百数事暴扬外国伤威毁重群臣皆闵焉陛下赫然欲诛之意未尝有忘西域都护延寿副校尉汤承圣指倚神灵总百蛮之君槛(槛与揽同)城郭之兵出百死入绝域遂蹈康居屠五重城搴歙侯之旗斩郅支之首县旌万里之外扬威昆山之西扫谷吉之耻立昭明之功万夷忄伏莫不惧震呼韩邪单于见郅支已诛。且喜。且惧向风驰义稽首来宾愿守北藩累世称臣立千载之功建万世之安群臣之勋莫大焉昔周大夫方叔吉甫为宣王诛犭严狁而百蛮从其。《诗》曰:单单享享如霆如雷(单它丹切享它回切)显允方叔薄伐犭严狁蛮荆来威。《易》曰:有嘉折首获匪其鬼言美诛首恶之人而诸不顺者皆来从也。今延寿汤所诛震虽易之折首诗之雷霆不能及也。论大功者不录小过举大美者不疵细瑕司马法曰:军赏不逾月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盖急武功重用人也。吉甫之归周厚赐之其。《诗》曰:吉甫宴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千里之镐犹以为远况万里之外其勤至矣。延寿汤既未获受祉之报反屈捐命之功久挫於刀笔之前非所以劝有功励戎士也。昔齐桓前有尊周之功後有灭项之罪君子以功覆过而为之讳行事贰师将军李广利捐五万之师靡亿万之费(靡散也。音糜)经四年之劳而廑获骏马三十匹(廑与仅同)虽斩宛王母之首犹不足以复费其私罪恶甚多孝武以为万里征伐不录其过遂封拜两侯三卿二千石百有馀人今康居国强於大宛郅支之号重於宛王杀使者罪甚於留马而延寿汤不烦汉士不费斗粮比於贰师功德百之。且尝惠随欲击之乌孙郑吉迎自来之日逐犹皆裂土受爵故言威武勤劳则大於方叔吉甫列功覆过则优於齐桓贰师近事之功则高於安远长罗而大功未著小恶数布臣窃痛之宜以时解县通籍除过勿治尊宠爵位以劝有功,於是天子下诏曰:匈奴郅支单于背畔礼义留杀汉使者吏士甚逆道理朕岂忘之哉!所以优游而不征者重动师众劳将率故隐忍而未有云:也。今延寿汤睹便宜乘时利结城郭诸国擅兴师矫制而征之赖天地宗庙之灵诛讨郅支单于斩获其首及阏氏贵人名王以下千数虽逾义干法内不烦一夫之役不开府库之藏因敌之粮以赡军用立功万里之外威镇百蛮名显四海为国除残兵革之原息边境得以安然犹不免死亡之患罪当在於奉宪朕甚闵之其赦延寿汤罪勿治诏公卿议封焉。 耿育为议郎时射声校尉关内侯陈汤徙享煌育上书言便宜因冤讼汤曰:延寿汤为圣汉扬钩深致远之威雪国家累年之耻讨绝域不羁之君系万里难制之虏,岂有比哉!先帝嘉之仍下明诏宣著其功改年垂历传之无穷应是南郡献白虎边陲无警备会先帝寝疾然犹垂意忘数使尚书责问丞相趣立其功独丞相匡衡排而不予封延寿汤数百户此功臣战士所以失望也。孝成皇帝承建业之基乘征伐之威兵革不动国家无事而大臣倾邪谗佞在朝曾不深惟本末之难以防未然之戒欲专主威排妒有功使汤块然被冤拘囚不能自明卒以无罪老弃享煌正当西域通道令威名折冲之臣旋踵及身复为郅支遗虏所笑诚可悲也。至今奉使外蛮者未尝不陈郅支之诛以扬汉国之盛夫援人之功以惧敌弃人之身以快谗,岂不痛哉!且安不忘危盛必虑衰今国家素无文帝累年节俭富饶之畜。又无武帝荐延枭俊禽敌之臣独有一陈汤尔假使异世不及陛下尚望国家追录其功封表其墓以劝後进也。汤幸得身当圣世功曾未久反听邪臣鞭逐斥远使亡逃分窜死无处所远览之士莫不计度以为汤功累世不可及而汤过人情所恒有汤尚如此虽复破绝筋骨暴露形骸犹复制於唇舌为嫉妒之臣所系虏耳此臣所以为国家尤戚戚也。书奏成帝还汤卒於长安。 鲍宣为谏大夫时大司空何武遣吏迎後母会成帝末吏恐道路有盗贼留止左右或讥武事亲不笃遂策免後五岁宣数称冤之天子感丞相王嘉之对而高安侯董贤亦荐武繇是复徵为御史大夫。 孙宝鸿嘉中以广汉群盗起选为益州刺史广汉太守扈商者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姊子软弱不任职宝到部亲入山谷谕告群盗非本造意渠率皆得毁过自出(渠大也。)遣归田里自劾矫制奏商为乱首(擅放群盗归故云:矫制繇商不任职致有盗贼故云:为乱首也。)春秋之义诛首恶而已商亦奏宝所纵或有渠率当坐者(纵放也。)商徵下狱宝坐失死罪免益州吏民多陈宝功效言为车骑将军所排上复拜宝为冀州刺史。 ●卷八百七十三 ○总录部 讼冤第二 後汉朱勃扶风人前为阳令伏波将军马援同郡人也。援征武溪蛮夷卒於军中虎贲中郎将梁松宿不平因事陷之光武大怒收其印绶援妻子相连诣阙请罪帝乃出松书示之方知所坐上书诉冤前後六上词甚哀切然後得葬勃诣阙上。《书》曰:臣闻王德圣政不忘人之功采其一美不求备於众故高祖赦蒯通而以王礼葬田横大臣旷然咸不自疑夫大将在外谗言在内微过辄记大功不计诚为国之所慎也。故章邯畏口而奔楚燕将据聊而不下岂其甘心末规哉!悼巧言之伤类也。窃见故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拔自西州钦慕上义间关险难触冒万死孤立群贵之间傍无一言之佐驰深渊入虎口岂顾计哉!宁自知当要七郡之使徼封侯之福邪八年车驾西讨隗嚣国计狐疑众营未集援建宜进之策卒破西州及吴汉下陇冀路断隔惟独狄道为国坚守士民饥困寄命漏刻援奉诏西使镇慰边众乃招集豪杰晓诱羌戎谋如涌泉势如转规遂救倒悬之急存几亡之城兵全师进因粮敌人陇冀略平而独守空郡兵动有功师进辄克诛锄先零缘入山谷猛怒力战飞矢贯胫。又出征交土多瘴气援与妻子生诀无悔吝之心遂斩灭徵侧克平一州间复南讨立舀临乡师已有业未竟而死吏士虽疫援不独存夫战,或以久而立功,或以速而致败深入未必为得不进未必为非人情岂乐久屯绝地不生归哉!惟援得事朝廷二十二年北出塞漠南渡江海触冒害气僵死军士(僵仆也。)名灭爵绝国土不传海内不知其过众庶未闻其毁卒遇三夫之言横被诬罔之谗家属杜门葬不归墓怨隙并兴宗亲怖忄栗死者不能自列生者莫为之讼臣窃伤之夫明主Ο於用赏约於用刑高祖尝与陈平金四万斤以间楚军不问出入所为岂复疑以钱间哉!夫操孔父之忠而不能免於谗此邹阳之所悲也。诗云: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此言欲命上天而平其恶惟陛下留思竖儒之言无使功臣怀恨黄泉臣闻春秋之义罪以功除圣王之祀臣有五义。若援所谓以死勤事者也。愿下公卿平援功罪宜绝宜续以厌海内之望臣年已六十常伏田里窃感栾布哭彭越之义冒陈悲愤战栗阙廷书奏报归田里。 郑弘会稽山阴人为郡督邮举孝廉弘师同郡河东太守焦贶楚王英谋反发觉以疏引贶(疏书也。)贶被收捕疾病於道亡没妻子闭系诏狱掠考连年诸生故人惧相连及皆改变名姓以逃其祸弘独髡头负诣阙上章为贶讼罪明帝觉悟即赦其家属引躬送贶丧及妻子还乡里繇是显名。 孔僖与崔る同游太学习春秋因读吴王夫差时事僖废书叹曰:若是所谓画虎不成反为狗者る曰:然昔孝武皇帝始为天子年方十八崇信圣道师则先王五六年间号胜文武及後恣已忘其前之为善僖曰:书传。若此多矣。邻房生梁郁亻和之曰:(亻谓不与之言而傍对也。礼记曰:毋亻言)如此武帝亦是狗邪僖る默然不对郁怒恨之阴上书告る僖诽谤先帝刺讥当世事下有司る诣吏受讯僖以吏捕方至恐诛乃上书章帝自讼曰:臣之愚意以为凡言诽谤者谓实无此事而虚加诬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恶显在汉史坦如日月是为直说书传实事非虚谤也。夫帝者为善则天下之善咸归焉其不善则天下之恶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诛於人也。(诛责也。)。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教未过而德泽有加(言政教未有过失也。)天下所具知也。臣等独何讥刺哉!假使所诽实是则固应後改傥其不当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下不推原大数深自为计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受戮死即死尔顾天下之人必回视易虑以此事陛下之心自今以後苟见不可之事终莫复言者矣。臣之所以不爱其死犹敢极言者诚为陛下深惜此大业陛下。若不自惜则臣何赖焉齐桓公亲扬其先君之恶以倡管仲(鲁庄公束缚管仲以与齐桓公,公亲迎於郊而与之坐问焉曰:昔吾先君庄公筑台以为高位田狩毕弋不听国政卑圣侮士而惟女是崇九妃六嫔陈妾数百食必粱肉衣必文绣戎士冻馁是以国家不日引不月长恐宗庙之不扫除社稷之不血食敢问为此。若何。《管子》曰:昔圣王之理天下定人之居成人之事而慎用其六柄焉四人者勿使杂处杂处则其言ζ其事易也。)然後群臣得尽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之武帝远讳实事,岂不与桓公异哉!臣恐有司卒然见构衔恨蒙枉不得自叙使後世论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比宁可复使子孙追掩之乎!谨诣阙伏待重诛帝始亦无罪僖等意及书奏立诏勿问拜僖兰台令史。 何敞为侍御史尚书仆射郅寿忤窦宪旨宪陷寿以买公田诽谤下吏当诛敞上书理之曰:臣闻圣王辟四门开四聪延直言之路下不讳之诏立敢谏之旗听歌谣於路争臣七人以自鉴照考知政理违失人心辄改更之故天人并应傅福无穷臣伏见尚书仆射郅寿坐於台上与诸尚书论击匈奴言议过差及上书请买公田遂系狱考劾大不敬臣愚以为寿机密近臣匡救为职。若怀默不言其罪当诛今寿违众正议以安宗庙岂其私邪。又台阁平事分争可否虽唐虞之隆三代之盛犹谓谔谔以昌不以诽谤为罪请买公田人情细过可裁隐忍寿。若被诛臣恐天下以为国家横罪忠直贼伤和气忤逆阴阳臣所以敢犯严威不辟夷灭触犯瞽言非为寿也。忠臣尽节以死为归臣虽不知寿度其甘心安之诚不欲圣朝行诽谤之诛以伤塞晏之化杜塞忠直垂讥无穷臣敞谬豫机密言所不宜罪名明白当填牢狱先寿僵仆万死有馀书奏寿得减死何融尚书仆射乐恢门生也。恢刺举无所回避贵戚恶之归乡里窦宪风厉州郡迫胁恢遂饮药死後窦氏诛帝始亲事融等上书陈恢忠节除子已为郎中朱宠为大司农邓骘和僖太后之兄也。太后终安帝乳母王圣讠替骘子悝先从尚书邓访取废帝故事谋立平原王得帝闻追怒令有司奏悝等大逆骘与子凤并不食而死宠痛骘无罪遇祸乃肉袒舆榇上疏追讼骘曰:伏惟和僖皇后圣善之德为汉文母兄弟忠孝同心忧国宗庙有主王室是赖功成身退让国逊位历世外戚无与为比当享积善履谦之而横为宫人单辞所舀利口倾险反乱国家罪无申证狱不讯鞫遂令骘等罹此酷滥一门七人并不以命尸骸流离怨魂不反逆天感人率土丧气宜收还冢次宠树遗孤奉承血祀以谢亡灵宠知其言切自致廷尉诏免官归田里。 霍少为诸生明经有人诬舅宋光於大将军梁商者以为妄刊章文坐系洛阳诏狱掠考困极时年十五奏记於商曰:将军天覆厚恩愍舅光冤结前者温教许为平议虽未下吏断决其事已蒙神明顾省之听皇天后土实闻德音窃独踊跃私自庆幸闻春秋之义原情定过赦事诛意故许止虽弑君而不罪赵盾以纵贼而见书此仲尼所以垂王法汉世所宜遵前修也。《传》曰:人心不同譬。若其面斯盖谓大小窳隆鬼美之形至於鼻目众窍毛之状未有不然者也。情之异者刚柔舒急踞敬之间至於趋利避害畏死乐生亦复均也。与光骨肉义有相隐言其冤滥未必可谅。且以人情平论其理光衣冠子孙径路平易位极州郡日望徵辟亦无瑕秽纤芥之累无故刊定诏书欲以何名就有所疑当求其便安,岂有触冒死祸以解细微譬犹疗饥於附子止渴於毒未入腹胃已绝咽喉,岂可为哉!昔东海有孝妇见枉不辜幽灵感格天应枯旱光之所至情既可原守阙连年而终不见理呼嗟紫宫之门泣血两观之下伤和致灾为害滋甚凡事更赦令不应复案夫以罪形明白尚蒙天恩,岂有冤谤无徵反不得理是为刑宥正罪戮加诬侵也。不偏不党其。若是乎!明将军德盛位尊人臣无二言行动天地举措移阴阳或能留神沛然晓察必有于公高门之福和气立应天下幸甚商高才志即为奏原光罪繇是显名。 赵牧修春秋事乐恢恢以直谏死牧为陈冤得伸翟为尚书权贵诬交通属减死归家复被章云:前与河南张楷等谋反逮诣廷尉杜真等上书讼之事得明释卒於家。 崔瑗为济北相岁馀光禄大夫杜乔为八使循行郡国以赃罪奏瑗徵诣廷尉上书自讼得理出。 史弼为平原相迁河东太守弼被诏书当举孝廉预敕断绝书属中常侍侯览遣诸生赍书请之弼怒付狱考杀之览大怒遂诈作飞章下司隶诬弼诽谤槛车徵吏人莫敢近者及下廷尉诏狱平原吏人奔走诣阙讼之。 李固前为王龚太尉掾龚深疾宦官专权上书请加放斥诸黄门恐惧各使宾客诬奏龚罪顺帝命亟自实(亟速也。)固时为大将军梁商从事中郎乃奏记於商曰:今旦闻下太尉王公敕令自实未审其事深浅何如王公束修厉节敦乐艺文不求苟得不为苟行但以坚贞之操违俗失众横为谗佞所构毁众人闻知莫不叹忄栗夫三公尊重承天象极未有诣理诉冤之义纤微感慨辄引分决是以旧典不有大罪不至重问王公沉静内明不可加以非理卒有他变则朝廷获害贤之名群臣无救护之节矣。昔绛侯得罪袁盎解其过魏尚获戾冯唐诉其冤时君善之列在书传今将军内以至尊外典国柄言重信著指无违加表救济王公之艰难语曰:善人在患饥不及餐斯其时也。商即言之於帝事乃得释。 臧为徐州从事中常侍单超以事舀兖州刺史第五种坐徙朔方种逃匿数年上书讼之曰:臣闻士有忍死之辱必有就事之计故季布屈节於朱家管仲错行於召忽此二臣可以死而不死者非爱身於须臾贪命於苟活隐其智力顾其权略庶幸逢时有所为尔卒遭高帝之成业齐桓之兴霸遗其亡逃之行赦其射钩之雠拔於囚虏之中信其佐国之谋勋效传於百世君臣载於篇籍假令二主记过於纤芥则此二臣同死於犬马沉名於沟壑当何繇得申其补过之功达其奇奥之术乎!伏见故兖州刺史第五种杰然自建在乡曲无苞苴之嫌步朝堂无择言之阙天性疾恶公方不曲故论者说清高以种为上序直士以种为首春秋之义选人所长弃其所短录其小善除其大过种所坐以盗贼公负筋力未就罪至徙徵非有大恶昔虞舜事亲大杖则走故种逃亡苟全性命冀有朱家之路以显季布之会愿陛下无遗须臾之恩令种有持忠入地之恨会赦出卒於家。 刘陶为太学生时朱穆为冀州刺史有宦者赵忠丧父归葬僭为玉匣偶人穆下郡案验吏乃剖棺陈尸出之帝闻大怒徵穆输作左校陶与太学书生等数千人诣阙上书讼穆曰:伏见弛刑徒朱穆处公忧国拜州之日志清奸恶诚以常侍贵宠父兄子弟布在州郡竞为虎狼噬食小人故穆张理天网补缀漏目罗取残祸以塞天意繇是内官咸共患疾谤ゥ烦兴谗隙仍作极其刑讠输作左校天下有识皆以穆勤同禹稷而被共鲧之戾。若死者有知则唐帝怒於崇山重华忿於苍墓矣。当今中官近习窃持国柄手握王爵口含天宪运赏则使饿隶富於季孙呼翕则令伊颜化为桀而穆独亢然不顾身害非恶荣而好辱恶生而好死也。徒感。 王纲之不摄惧天网之久失故竭心怀忧为上深计臣愿黥首系趾代穆输作帝览其奏乃赦之王调北海人太尉李固门生也。固策免後岁馀甘陵刘文魏郡刘有各谋立清河王蒜为天子梁冀因此诬固与文有共为妖言下狱调贯械上书证固之枉河内赵承等数十人亦要诣阙通诉梁太后明之乃赦焉冀畏固名德终为己害乃更据奏前事遂诛之。 段恭广汉人为上计掾时太尉庞参以所举用忤帝旨司隶承风案之时当会茂才孝廉参以被奏称疾不得会恭因上疏曰:伏见道路行人农夫织妇皆曰:太尉庞参竭忠尽节徒以直道不能曲心孤立群邪之间自处中伤之地臣犹冀在陛下之世当蒙安全而复以谗佞伤毁忠正此天地之大禁人主之至诫昔白起赐死诸侯酌酒相贺季子来归鲁人喜其纾难夫国以贤化君以忠安今天下咸欣陛下有此忠贤愿卒宠任以安社稷书奏诏即遣小黄门视参疾太医致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