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574 页/共 736 页
高凤南阳叶人邻里有争财者持兵而斗凤往解之不已乃脱巾叩头固请曰:仁义逊让奈何弃之,於是争者怀感投兵谢罪。
戴封遇贼财物悉被掠夺唯馀缣七疋贼不知处封乃追以与之曰:知诸君之乏故送相遗贼惊曰:此贤人也。尽还其器物位太常。
承宫琅邪人常在蒙阴山中耕种禾黍熟人就认之宫便传而去由是发名位侍中祭酒。
公沙穆北海胶东人常养猪猪有病使人卖之於市语之言如售当告买者言病贱取其直不可言无病欺人取贵价也。卖猪者到市即售亦不言病其直过价穆怪之问其故赍半直追以还买猪人告语言猪实病欲贱卖不图卖者人相欺乃取贵直买者言卖价私约亦复辞钱不取穆乃不受钱而去仕至辽东属国都尉。
段[A13C]为护羌校尉坐讨羌无功输作左校吏人守阙讼[A13C]以千数朝廷知[A13C]为郭闳所诬诏问其状[A13C]但谢罪不敢言枉京师称为长者。
滕延为京兆尹有名理世称为长者。
高顺为吕布将布後疏顺以魏续有内外之亲悉夺顺所将兵以与续及当攻战故令顺将续所领兵顺亦终无恨意。
魏管宁北海朱虚人邻有牛暴宁田者牵牛著凉处自为饮食过於牛主牛主得牛大惭。若犯严刑。
吴陆逊为大将军兵屯芜湖会稽太守淳于式表逊枉取民人愁扰所在逊後诣都言次称式嘉吏大帝曰:式白君而君荐之何也。逊对曰:式意欲养民是以白逊。若逊复毁式以乱圣听不可也。帝曰:此诚长者之事顾人不能为耳。
锺离牧字子会稽山阴人汉鲁相意七世孙也。少居永兴躬自垦田种稻二十馀亩临熟县民有识认之牧曰:本以田荒故垦之耳遂以稻归焉县长闻之召民系狱欲绳以法牧为之请长曰:君慕承宫自行义事仆为民主当以法率下何得寝公宪而从君邪牧曰:此是郡界缘君意顾故来住今以少稻而杀此民何以复留遂出装还山阴长自往止之为释民系民惭惧率妻子舂所取稻得六十斛米送还牧牧闭门不受民输置道旁莫有取者牧由此发名。
晋庾纯与荀贩俱为大将军所辟贩整丽车服纯率素而已贩以为愧恨後纯坐事免复为散骑常侍贩奏纯前坐不孝免黜不宜升进侍中甄德奏贩以私议贬夺公论诬罔朝廷贩坐免官贩既免黜纯更以此愧之亟往慰勉之时人称纯通恕。
阮裕常以人不须广学正应以礼让为先故终日静默无所修综而物自宗焉在剡曾有好车借无不给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後裕闻之乃叹曰:吾有车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车为遂命焚之位东阳太守邓攸既陷石勒长史张宾先荐之勒以礼焉勒每东西置攸车营中勒夜禁火犯之者死攸与胡邻毂胡夜失火烧车吏按问胡乃诬攸攸度不可与争遂对以弟妇对灯温酒为辞勒赦之既而胡人深感自缚诣勒以明攸而阴遗攸马驴诸胡莫不叹息宗敬之位右仆射。
王延西河人也。家牛生一犊他人认之延牵而授与初无吝色其人後自知妄认送犊还延叩头谢罪延仍以与之不复取也。
桑虞魏郡黎阳人有园在宅北数里瓜果初熟有人逾垣盗之虞以园援多棘刺恐逾者见人惊走而致伤损乃使奴为之开道及偷负瓜将出见道通利知虞使除之乃送所盗瓜叩头请罪虞乃欢然尽以瓜与之尝行寄宿逆旅同宿客失脯疑虞为盗虞默默无言便解衣偿之主人曰:此舍数失鱼肉鸡鸭多是狐偷去君何以疑人乃将脯主山冢间寻求果得之客求还衣虞投之不顾位宁朔将军。
周访字士达汉末避地江南因家庐江寻阳乡人盗访牛於冢间杀之访得之密埋其肉不使人知庾亮为征西将军所乘马有的颅殷浩以为不利於主劝亮卖之亮曰:曷有己之不利而移之於人浩惭而退。
邓骞字长真长沙人少有志气为乡里所重常推诚行已有节操忠信兼识量宏远善与人交久而益敬太尉庾亮称之以为长者官至大司农卒。
郭文隐居馀杭大辟山采竹叶木实贸盐以自供人或酬下价者亦即与之後人识文不复贱酬食有馀辄恤穷匮人有致遗取其粗者示不逆而已有猛兽杀大鹿於侧文语人人取卖之分钱与文文曰:我。若须此自当卖之所以相语正以不须故也。闻者皆嗟叹之。
范乔陈留县外黄人字伯孙高尚不仕邑人腊夕盗斫其树人有告者乔阳不闻邑人愧而归之乔往谕曰:卿节曰:取柴欲与父母相欢娱耳何以愧为其通物善导皆此类也。外黄令高愿叹曰:诸士大夫未有不及私者而范伯孙恂恂率道名讳未尝经於官曹士之贯异於今而见大道废而有仁义信矣。其行身不秽为人所叹服如此。
孙晷吴国富春人时年饥贵人有生割其稻者晷见而避之须去而出既而自割送与之乡邻感愧莫复侵犯。
郭翻字长翔少有志操辞州郡辟及贤良之举家於临川不交世事惟以渔钓射猎为娱居贫无业欲垦荒田先立表题经年无主然後乃作稻将熟有认之者悉推与之县令闻而诘之以稻还翻翻遂不受尝以车猎去家百馀里道中逢病人以送之徒步而归其渔猎所得或从买者便与之而不取直亦不告姓名由是士庶咸敬焉翻尝坠刀於水路人有为取者因与之路人不取固辞翻曰:尔向不取我,岂能得路人曰:我。若取此将为天地鬼神所责矣。翻知其终不受复沉刀於水路人怅焉乃复沉没取之翻,於是不逆其意乃以十倍刀价与之。
朱冲字巨容南安人也。少有至行闲静寡欲好学而贫常以耕艺为事邻人失犊认冲犊以归後得犊於水上大惭以犊还冲冲竟不受有牛犯其禾稼冲屡持刍送牛而无恨色主愧之乃不复为暴位太子右庶子。
宋谢弘微口不言人短长而兄曜好臧否人物曜每言论弘微常以他语乱之位侍中。
谢方明性尤爱惜未尝有所是非为牧守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必宜改者则以渐移使无迹可寻。
郭原平有志行为乡里所推每出市卖物人问几钱裁言其半如此积时邑人皆共识悉辄加本价与之彼此相让欲买者稍稍减价要取微贱然後取直居宅下湿绕宅为沟以通於水宅上种小竹春月夜有盗其┺者原平偶起见之盗者奔走坠沟原平自以不能广施至使此人颠沛乃於所植竹处沟上立小桥令足通行。又采┺置篱外邻曲惭愧无复取者。又常於县南郭凤埭助人引船遇有相斗者为吏所录斗者逃散惟原平独住吏执以送县县令新到未相识悉将加严罚原平解衣就罪义无一言左右小大咸稽颡请救然後得免位会稽太守。
沈道虔吴兴人居石山下有人窃其园菜者外还见之仍自逃隐待窃者去乃出人。又拔其屋後┺令人止之曰:惜此┺欲令成林更有佳者相与乃令人买大┺送与之盗者惭不敢受道虔使置其门内而还常以捃拾自资同捃者或争オ道虔谏之不止悉以其所得与之争者愧恧後每争辄云:勿令居士知吴国义兴人也。有义让之美人有窃其稻者乃引还为设酒食以米送之。
刘凝之字安隐南郡枝江人常为封里所诬一年三输公调有认其所著屐笑曰:仆著已败令家中觅新者备之此人後於田中得所失屐乃送还不肯复取(凝之。《宋书》梁书皆有传)。
南齐沈麟士吴兴武康人尝行路邻人认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耶即跣而反邻人得屐送前者还之麟士曰:非卿屐耶笑而受之。
韩系伯襄阳人也。襄阳土俗邻居种桑树於界上为志系伯以桑枝阴妨他地迁界上开数尺邻畔随复侵之系伯辄更改种久之邻人惭愧还所侵地躬往谢之。
梁王志家世居建康禁中里马粪巷父僧虔以来门风多宽恕志尤厚所历职不以罪咎劾人门下客尝盗脱志车卖之志知而不问待之如初宾客游其门者专覆其过而称其善兄弟子侄皆笃实谦和时人号马粪诸王为长者位散骑常侍。
裴子野迁廷尉正时三官通署狱牒子野尝不在同僚辄署其名奏有不允子野从坐免职或劝言诸有司可得无咎子野笑而答曰:虽惭柳季之道岂因讼以受服自此免黜久之终无恨意。
明山宾性笃实家中常乏用货所乘牛既售钱乃谓买主曰:此牛经患漏蹄治差已久恐後脱发无容不语买主遽退取钱处士阮孝绪闻之叹曰:此言足使还淳反朴激薄停浇矣。位至侍中。
何点庐江潜人也。尝行经朱雀门街有自车後盗点衣者见而不言傍有人擒盗与之点乃以衣施盗盗不敢受点命告有司盗惧乃受之催令急去。
庾诜新野人也。常乘舟从田舍还载米一百五十石有人寄载三十石既至宅寄载者曰:君三十斛我百五十石诜嘿不言恣其取足。
范元琰吴郡钱塘人性谦敬不以所长骄人家贫惟以园蔬为业尝出行见人盗其菜元琰遽退走母问其故具以实答问盗者为谁答向所以退畏其愧耻今启其名愿不泄也,於是母子秘之或有涉沟盗其┺者元琰因伐木为桥以渡之自是盗者大惭一乡无复草窃。
蔡凝自中书侍郎迁晋陵太守及之郡更令左右修缉中书廨宇谓宾友曰:庶来者无劳不亦可乎!
後魏高允为尚书散骑常侍光禄大夫太和十年四月有事西郊诏以御马车迎允就郊所扳。
忽惊奔车覆伤眉三处孝文明太后遣医药护治存问相望司驾将处重坐允启陈无恙乞免其罪先是命中黄门苏兴寿扶持允曾雪中遇犬惊倒扶者大惧允慰勉之不令闻彻。
李孝伯常引纲纪或有言事者孝伯恣其所陈假有是非终不抑折及见太武言其所长不隐人姓名以为己善故衣冠之士服其雅正位秦州刺史。
崔光韶其家资产皆弟光伯所理光伯亡悉焚其契河间邢子才曾贷钱数万後送还之光韶曰:此亡弟相贷仆不知也。竟不纳位太傅谘议参军。
邢臧和雅信厚有长者之风为时人所爱敬位尚书令。
李元忠家素富在乡多有出贷求利元忠焚契免责乡人甚敬之孝庄时盗贼蜂起清河有五百人西戍还经南赵郡以路梗共投元忠奉绢千馀疋元忠惟受一疋杀五牛以食之遣奴为导曰:若逢贼但道李元忠遣如言贼皆舍避位骠骑大将军。
尔朱代勤为立义将军曾围山而猎部民射兽误中其髀代勤乃令拔箭竟不推问曰:此既过误何忍加罪部内闻之咸感其意。
宇文测为驸马都尉在雒阳之日曾被窃盗所盗之物即其妻阳平主之衣服也。州县擒盗并物俱获测恐此盗坐之以死乃不认焉遂遇赦得免。
赵琰字叔起初苻氏乱琰为乳母携奔寿春年十四乃归孝心色养饣任熟之节必亲调之皇兴中京师俭婢简粟粜之琰遇见切责敕留轻比尝送子应冀州聘室从者於路偶得一羊行三十里而琰知之令还於本处人买耜刃得剩六耜即命送还刃主刃主高之义而不受琰命委之而去後为淮南王府长史。
北齐崔暹为吏部郎主议麟趾格暹亲遇日隆好笃人士言邢邵宜任府僚可以兼管机密宣武因以徵邵甚见亲重言论之际邵遂毁暹宣武不悦谓暹曰:卿说子才之长子才专言卿短此痴人也。暹曰:子才言暹短暹说子才长皆是实事不为嫌。
元文遥後魏昭成皇帝六世孙也。有地十顷与物无竞仕齐为侍中魏之将季孙姓被侮有人冒相侵夺文遥即以与之及贵此人尚在乃将家逃窜文遥大惊追加慰抚还以与之彼人愧而不受彼此俱让遂为闲田。
後周孟信魏末为赵平太守及去官居贫无食惟有一老牛其兄子卖之拟供薪米券契已讫市法应知牛主在任所信从外来见买牛人方知其卖也。因告之曰:此牛先来有病小用便发君不须买也。杖其兄子买牛人嗟异良久呼信曰:孟公但见与牛未必须其力也。苦请不得乃罢买牛者文帝帐下人也。文帝深叹异焉。
赵轨为卫王爽原州总管司马在道夜行其左右马逸入田中暴人禾轨驻马待明,於是方知禾主酬直而去原州人吏闻之莫不改操。
隋卢昌衡常行至浚仪所乘马为他牛所触因致死牛主陈议求还价直昌衡谓之曰:六畜相触自关常理此岂人情也。君何谢也。拒而不受性宽厚皆此类也。位仪同三司。
张文诩为博士仁寿末学废策杖而归尝有人夜中窃割其麦者见而避之盗因感悟弃麦而谢文诩慰谕之自誓不言固令持去经数年盗者向乡人论之始为远近所悉邻家筑墙心欲直之文诩因毁旧堵以应之诩尝有腰疾会医者自言善禁文诩令禁之遂为刃所伤至於顿伏床枕医者叩头请罪文诩遽遣之因谓其妻子曰:吾昨风眩落坑所致其掩人短者皆此类也。
李士谦赵郡平棘人隋有天下毕志不仕有牛犯其田者士谦牵置凉处饲之过於本主望见盗割其禾黍者默而避之其家僮尝执盗栗者士谦慰谕之曰:某穷困所致义无相责遽令放之。
元褒字孝整为原州总管有商人为贼所劫其人疑同伴者而执之褒察其色宽而辞正遂舍之商人诣阙讼褒受金纵贼帝遣使穷治之使者薄责褒曰:何故利金而舍盗也。褒便即引咎初无异词使者与褒俱诣京师遂坐免官其盗寻发於他所帝谓褒曰:公朝廷旧人位望隆重受金舍盗非善事何至自诬也。对曰:臣受委一州不能息盗贼臣之罪一也。州民为人所谤不付法司县即放免臣之罪二也。牵率愚诚无顾刑法不持文书约束至今为物所疑臣之罪三也。臣有三罪何所逃责臣。又不言受赂使者复将有所穷究然则缧纟曳横及良善重臣之罪是以自诬帝叹异之称为长者。
唐杨再思郑州原武人也。少举明经授玄武尉充使诣京师止於客舍会盗窃其囊装再思邂逅遇之盗者伏罪再思谓曰:足下当苦贫匮至此无行速去勿风声恐为他人所擒幸留公文馀财尽以相遗盗者赍去再思初不言其事假贷以归。
王友贞口不言人过时论以为真君子後特授太子中舍人员外。
源乾曜玄宗时为京兆尹仍京师留守乾曜政存宽简不严而理尝有仗内白鹰因纵逸遂失所在帝令京兆切捕之俄於野外获之其鹰挂於丛棘而死官吏惧得罪相顾失色乾曜徐曰:事有邂逅死亦常理主上仁明当不以此罪必其获戾吾自当之不须惧也。遂入自请失旨之罪帝一切不问众咸伏乾曜临事不慑而能引过在己也。尹京三年政令如一。
孔述睿为秘书监史馆修撰时令狐垣亦充修撰与述睿同职多以细碎之事侵述睿皆让之竟不与争时人称焉。
杜黄裳性雅澹宽恕心虽从长口不忤物位平章事任迪简为天德军使李景略判官性重厚尝有军宴行酒者误以醯进迪简知误以景略法严虑坐主酒者乃勉饮尽之而伪容其过以酒薄白景略请换之,於是军中皆感悦。
钱徽为礼部侍郎长庆元年知贡举放进士郑明等及覆落郎等十人贬徽为江州刺史先是宰臣文昌翰林学士李绅恳言进士杨子浑周汉宾二人於徽继以私书及徽贬有讽徽令尽献文昌李绅等私书帝必开悟者徽曰:不然苟无愧心得丧一致修身慎行安可以私书相证邪命子弟焚之时议以为君子。
後唐王正言为魏州观察判官庄宗平定魏博正言仍旧职任小心端慎与物无竞尝为同职司空所陵正言降心下之。
晋崔税属词颇工凡受而作者必亲札致之即焚其藁惧泄人之假手位太子宾客。
●卷七百九十四
○总录部 知礼
夫衣冠中而动作慎有方之士也。是故君子以礼自防择地而蹈著诚而去伪别嫌而明微如衡诚悬岂轻重之或爽犹水在器故方圆而有准处闺门则宗族序在朝廷则君臣正祗庸之德,於是乎!生殆辱之尤无自而入信哉!释回增美安上治民舍礼何以哉!石祁子卫大夫骀仲之子也。骀仲卒无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为後者曰:沐浴佩玉则兆(卜者言齐洁沐浴则得吉兆)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执亲之丧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心正。且知礼)石祁子兆卫人以龟为有知也。
季武子鲁大夫武子成寝(武子鲁公子季友之曾孙季孙)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焉许之入宫而不敢哭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自见夷人寝墓以为宅欲文过)吾许其大而不许其细何居命之哭(记此者善其不之恩)延陵季子吴公子也。齐於其反也。其长子死葬於赢博之间(季子名札让国居延陵因号焉春秋传谓延州来赢博齐地今泰山是也。)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习於礼者也。往而观其葬焉(往吊之)其坎深不至於泉(以生恕死)其敛以时服(以行时之服不改制节)既葬而封轮掩坎其高可隐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复於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还围也。号哭。且言也。命犹性也。而遂行(行去也。)孔子曰:延陵季子之於礼也。其合矣。乎!
陈尊己鲁人乾昔之子乾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尊己曰:如我死则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婢子妾也。)乾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善尊己不舀父於不义)。
孔子在卫有送葬者而夫子观之曰:善哉!为丧乎!足以为法矣。小子识之子贡曰:夫子何善尔也。曰:其往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慕谓小儿恋父母啼疑者哀亲之在彼如不欲还然)子贡曰:岂。若速反而虞乎!子曰:小子识之我未之能行也。(哀戚本也。祭祀末也。)。
仲由字子路为季氏宰(宰治邑吏也。)季氏祭逮ウ而祭日不足继之以烛(谓旧时也。)虽有强力之容肃敬之心皆倦怠矣。(以其久也。司跛倚以临祭其为不敬大矣。(偏任为跛依物为倚)他曰:祭子路与室事交乎!户堂事交乎!阶质明而始行晏朝而退(室事祭时堂事殡尸)孔子闻之曰:谁谓由也。而不知礼乎!(多其知礼)。
曾参武城人与客立於门侧其徒趋而出(徒谓客之旅)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於巷(以为不可发凶於人馆)曰:反哭尔次(次舍也。礼馆人使专之。若其自有焉)曾子北面而吊焉曾子寝疾病(病谓病困)乐正子春坐於床下(子春曾参弟子)曾元曾申坐於足(元申曾参子)童子隅坐而执烛(隅坐不与成人并坐)童子曰:华而完大夫之箦与(华画也。箦谓床笫也。说者以完为刮)子春曰:止(以病困不可动)曾子闻之瞿然曰:呼(呼虚惫之声)曰:华而完大夫之箦与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易也。元起易箦(未之能易已病故也。)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变幸而至於旦请敬易夫子者曾子亲没之後齐尝聘以为卿而不为也。革急也。变动也。幸睹也。)曾子曰:尔之爱我也。不如彼(彼童子也。)君子之爱人也。以德(成己之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犹安也。言苟容取安也。)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毙仆也。)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言命虽困犹勤於礼)。
言偃字子游孔子弟子也。曾子吊於负夏(负夏卫地)主人既祖填池(祖谓移柩车去载处为行始也。填池当为奠彻去声之也。奠彻谓遣奠彻祖)推柩而反之(反之於载处曾子欲更始)降妇人而後行礼(礼既祖而妇降今反柩妇人辟之复升堂矣。柩无反而复反之而。又降妇人盖欲矜宾於此皆非礼也。)从者曰:(怪之)曾子曰:夫祖者。且也。(。且未定之辞)其不可以反宿也。从者。又问诸子游曰:礼与(疑曾子言非)子饭於牖下小敛於户内大敛於阼殡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即远也。故丧事有进而无退(明反柩非)曾闻之曰:多矣。乎!予出祖者(子游。且服)曾子袭裘而吊子游裼裘而吊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夫夫也。为习於礼者如之何其礻裘而吊也。(曾子盖知临丧无饰夫夫犹言此夫也。子游於时名为知礼,)主人既小敛袒括子游趋而出袭裘带而入(於主人变乃变也。所吊者朋友,)曾子曰:我过矣。我过矣。夫夫是也。(服。且善子游)。
卜商字子夏孔子弟子也。孔子之丧有自燕来观者舍於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人与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观焉(与及也。)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封筑土为垄堂形四方而高)见。若坊者矣。(坊形旁杀平上而长)见。若覆夏屋矣。(屋谓茨也。夏屋今之门庑也。其形旁广而平)见。若斧者矣。(斧形旁杀刃上而长)从。若斧焉(孔子以为刃上难登狭。又易为功)马鬣封之谓也。(谷阃名)今一日而三斩板而已封(板盖广一尺长六尺斩板谓断其缩也。上断止之盖高四尺其广袤未闻也。诗云:缩板以载)尚行夫子之志乎!哉!(尚,庶几也。)孔字子思鲁人之孙也。子思之母死於卫(子思伯鱼之子伯鱼卒其妻嫁於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後也。方於子乎!观礼子盍慎诸(柳。若卫人也。见子思欲为嫁母服恐其失礼戒之嫁母齐衰期也。)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谓时可行而财不足以备礼)有其礼有其其时君子弗行也。(谓财足以备礼而时不得行者)吾何慎哉!(时所止则止时所行则行无所疑也。丧之礼如子赠礻遂之属不逾主人)曾子谓子曰:吾执亲之丧也。水浆不入於口者七日(言已以疾时礼而不如)子思曰:先王之制礼也。过之者俯而就之不至焉者而及之故君子之执亲之丧也。水浆不入於口者三日杖而後能起(为曾子言难继以礼御之)。
县子鲁人也。陈。《庄子》死赴於鲁鲁人欲勿哭(君无哭邻国大夫之礼陈。《庄子》齐大夫陈常之後名伯)缪公召县子而问焉县子曰:古之大束修之问不出境虽欲哭之安得而哭之(言时君弱臣强政在大夫专盟会以交接)。且臣闻之哭有二道有爱而哭之有畏而哭之(权微劝之)公曰:然。然则如之何而可县子曰:请哭诸异姓之庙,於是与哭诸县氏。
汉石奋为中大夫过宫门阙必下车趋见路马必轼焉(路马天子路车之马轼谓凭轼盖为敬也。)。
後汉马援为伏波将军尝有疾梁松友候之独拜床下援不答松去後诸子问曰:梁伯孙帝婿贵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惮之大人奈何独不为礼援曰:我乃松父友也。虽贵何得失其序乎!(礼记曰:见父之执友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郑玄曰:敬父同志如事父也。)。
张湛为左冯翊後告归平陵望寺门而步主簿进曰:明府位尊德重不宜自轻湛曰:礼下公门轼路马孔子於乡党恂恂如也。父母之国所宜尽礼何谓轻哉!吴虞耸为河间太守疾俗丧祭无度弟卒祭以少牢酒饣卞而已当时族党并尊行之。
宋王弘晋末为会稽王道子骠骑参军父卒未免丧後将军元显以为谘议参军加宁远将军知记室事固辞不就道子复以为谘议参军加建威将军领中兵。又固辞时内外多难在丧者皆不终其哀惟弘固执得免。
南齐殷字。《文子》晋荆州刺史仲堪五世孙解义有口才司徒褚渊甚重之谓之曰:诸殷自荆州以来无出卿右者敛容答曰:殷族衰悴诚不如昔。若此旨为虚故不足降此旨为实弥不可闻。
梁谢フ初仕宋为卫将军长史明帝尝敕フ与谢凤子超宗从凤庄门入二人俱至超宗曰:君命不可以不往乃趋而入フ曰:君处臣以礼进退不入时人两称之以比王尊王阳。
後魏李谐为给事黄门侍郎遭母忧还乡里徵为素尹将军如故以礻覃制未终表辞朝仪亦以为优仍许其让。
唐王为侍中子敬直尚帝女南平公主礼有妇见舅姑之仪自王姬下降此事多略曰:此礼之废由来久矣。今陛下钦明动循法制吾受公主谒见岂为身荣哉!所以成国家之美耳,於是夫妻西向坐公主亲执笄行盥馈之道礼成而退物议善之自是公主有舅姑者备妇礼自始也。
李大亮为长安副留守遇疾临终叹曰:吾闻礼男子不死妇人之手,於是命屏妇人言终而卒。
苗晋卿上党壶关人为魏郡太守河北采访使会入计因陈表请归乡里既至壶关望县门而步小吏进曰:太守位高德重不宜自轻晋卿曰:下公门轼路马况父母之国所宜尊敬汝何言轻哉!大会乡党欢饮累日而去。
崔造为建州刺史兴元元年诏徵至蓝田自以源休之甥休与朱Г作乱上疏请罪不敢赴阙帝以为有礼优诏慰勉拜吏部郎中。
後唐宋令询不知何许人也。事闵帝藩邸知书乐善动皆由礼。
晋张砺初仕後唐为翰林学士未几父之妾卒初妾在世砺以久侍先人左右颇亦敬奉诸幼子以祖母呼之及卒砺疑其事词於同僚未有以对砺即故归於金阳闲居三年不行其服论情制宜识者韪之马全节为邺都留守以元城是桑梓之邑具白衤阑诣县庭谒拜县令沈遘遘逡巡避之不敢当礼全节曰:父母之乡自合致敬勿让之也。州里荣之。
○总录部 家法
《易》曰:家人高高悔厉吉。《传》曰: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盖夫闺门之内德范所出位在乎!正治尚乎!严故能致恭肃之美流敦睦之誉古之君子莫不先内治而後施於有政者也。乃有礼同宾馈法如官司进止有常体貌无懈由是少长咸叙孝慈兼笃茂亢宗之德蔼王家之训耸人伦之瞻仰著方来之模楷非夫仁厚成性德义居质者亦何能及是哉!冀缺晋人晋大夫臼季使舍於冀野冀缺耨其妻饣盍之敬相待如宾(夫妇相敬如宾)士会晋人为大夫家事治。
汉石奋孝景季年以上大夫禄归老於家子孙为小吏来归谒奋必朝服见之不名子孙有过失不诮让为便坐(便坐於便侧之处正室也。)对案不食然後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之乃许子孙胜冠者在侧虽燕必冠申申如也。(申申整敕之貌)僮仆如也。(敬谨之貌)唯谨(唯以谨敬为先)帝时赐食於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帝前其执丧哀戚甚(执丧礼记曰:执亲之丧)子孙遵教亦如之奋家以孝谨闻乎!郡国虽齐鲁诸儒行皆自以为不及(质重也。)子庆出为齐相齐国慕其家行不治而齐国大治(不治言无所治罚)。
後汉李守通父也。为王莽宗师卿为人严毅居家如官廷(守居家与子孙尤谨闺门之内如官廷也。)。
邓禹有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艺修整闺门教养子孙皆可以为後世法禹位至太傅。
樊重南阳湖阳人也。性温厚有法度二世共子孙朝夕礼敬常。若公家。
张湛字子孝扶风平陵人动止有则居处幽室必自修整虽遇妻子。若严君焉(易家人卦曰: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位大中大夫。
冯艮字君卿志行高整非礼不动遇妻子如君臣乡党以为仪表。
仇览初为蒲亭长後入太学学毕归乡里州郡并请皆以疾辞虽在宴居必以礼自整妻子有过辄免冠自责妻子庭谢候览冠乃敢升堂家人莫敢喜怒声色之异。
陈纪字元方太丘长实之子兄弟孝养闺门和後进之士皆推慕其风位大鸿胪。
司马防历官京兆尹以年老转拜骑都尉养志闾巷阖门自守诸子虽冠成人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所有问不敢言父子之间肃如也。
魏裴潜清洁守道每为牧守而父在京师出入薄车群弟之田庐常步行家人小大或并日而食其家教上下相奉事有似於石奋其履检校度自魏兴少能及者。
常林好学带经耕Θ妻尝自馈饷之林虽在田野其相敬如宾位光禄大夫。
曹纯仍父业富於财僮仆人客以百数纯纲纪督御不失其理乡里咸以为能位议郎参司空军事。
吴刘基字正舆繇之子也。基遭多难妻子困苦潜处味道不以为戚与群弟居尝夜卧早起妻妾希见其面诸弟敬惮事之犹父不妄交游门无杂宾位光禄勋。
晋何曾性至孝闺门整肃自少及长无声乐嬖幸之好年老之後与妻相见皆正衣冠相待如宾已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毕便出一岁如此者不过再三焉位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