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518 页/共 736 页
李棠字长卿初仕东魏为高仲密北豫州掾先是仲密与吏部郎中崔暹有隙暹被齐文襄委遇仲密恐其构已每不自安将图来附时东魏。又遣镇城奚寿兴典兵事仲密但知民务而已既至州遂与棠谋伏壮士欲因此执之寿兴辞而不赴棠遂往见之曰:君与高公义符昆季今日之席以为君首,岂有宾客总萃而公无事不行将恐远近闻之窃有疑怪寿兴遂俱赴便发伏执之乃帅其士众据城遣棠诣关归款宇文深为太祖丞相府直阁齐神武屯蒲坂分遣其将窦泰趣潼关高敖曹围雒阳太祖将袭泰诸将咸难之太祖乃隐其事阳。若未谋者而独问策於深深对曰:窦氏欢之骁将也。顽凶而勇战亟胜而轻敌欢每仗之以为御侮今者大军。若就蒲坂则高欢拒守窦泰必援之内外受敌败之道也。不如选轻锐之卒潜出小关泰性躁急必来决战高欢持重未即救之则泰可擒也。既虏窦泰欢势自阻回师御之可以制胜太祖喜曰:是吾心也。军遂行果获泰而齐神武亦退深。又说太祖进取弘农复克之太祖大悦谓深曰:君即吾家之陈平也。
隋李询初仕後周为司卫大将军高祖为丞相尉迟迥作乱遣韦孝宽击之以询为元帅长史委以心膂军至永桥诸将不一询密启高祖请重臣监护高祖遂令高监军与同心协力唯询而已。
李德林为高祖丞相府属时郧公韦孝宽为东道元帅师次永桥为沁水泛长兵未得渡长史李询上密启云:大将梁士彦宇文欣崔宏度并受尉迟迥金军中忄匈忄匈人情大异高祖得询启深以为忧与郑译议欲代此三人德林独进计云:公与诸将并是国家贵臣未相伏驭今以挟令之威使得之耳安知後所遣者能尽腹心前所遣人独致乖异。又取金之事虚实难明即令换易彼将惧罪恐其逃逸便须禁锢。然则郧公以下必有惊疑之意。且临敌代将自古所难乐毅所以辞燕赵括以之败赵也。如愚所见但遣公一腹心明於智略为诸将旧来所信服者速至军所观其情伪纵有异志必不敢动丞相大悟曰:若公不发此言几败大事即令高驰驿往军所为诸将节度竟成大功凡厥谋多此类也。
李彻为左武卫将军突厥沙钵略可汗犯塞高祖令卫王爽为元帅击之以彻为长史遇虏於白道行军总管李充请袭之诸将多以为疑唯彻奖成其事请同行遂掩击大破之沙钵略弃所服金甲而遁因此称藩。
唐裴寂为高祖大将军府长史从至河东屈突通拒命攻之不下三辅豪杰归义者日有千数高祖将先定京师议者恐通为後患犹豫未决寂进说曰:今通据蒲关。若不先平前有京城之守後有屈突之援此乃腹背受敌败之道也。未。若攻蒲州下之後入关京师无援可不攻而定太宗曰:不然兵法尚权权在於速宜乘机早度以骇其心我。若迟留彼则生计。且关中群盗所在此徒未有定主易可招怀贼附兵强何城不克屈突通自守贼耳不足为虞。若入关之机则事未可知矣。高祖两从之留兵围河东而引军入关刘文静为高祖大将军府司马文静劝改旗帜以彰义举。又请连突厥以益兵威高祖并从之。
房元龄为太宗秦王府记室参军太宗尝至隐太子所食中毒而归府中震骇计无所出元龄因谓长孙无忌曰:今嫌隙已成祸机将发天下忄匈忄匈人怀异志变故一作大乱必兴非直祸及府朝正恐倾危社稷此之际会安可不深思也。仆有愚计莫。若遵周公之事外宁区夏内安宗社申孝养之礼古人有云:为国者不顾小节此之谓欤孰。若国家沦亡身名俱灭乎!无忌曰:久怀此谋未敢披露公定所说深会宿心乃入白之太宗召元龄谓曰:阽危之兆其迹已见将。若之何对曰:国家患难今古何殊自非睿圣钦明不能安辑大王功盖天地事锺压纽神赞所在匪藉人谋因与府属杜如晦同心戮力隐太子将有变太宗令无忌召房玄龄及如晦令衣道士服潜引入阁计事遂平内难。
杜如晦为太宗秦王府属从征薛仁杲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尝参谋帷幄及隐太子之变如晦尝入画策及事捷与房元龄功等。
薛收为太宗秦王府主簿判陕东道行台北部郎中太宗之讨王世充也。窦建德率兵来拒诸将皆以为宜。且退军以观贼形势收独建策曰:世充据有东都府库填积其兵皆是江淮精锐所患者在於乏食是以为我所持求战不可建德亲总军旅来拒我师亦当尽彼骁雄期於奋决。若纵其至此两衔相连转河北之粮以相资给则伊雒之问战斗不已今宜分兵守营深其沟防即世充欲战慎勿出兵大王亲率猛锐先据成皋之险训兵坐甲以待其至彼以疲敝之师当我堂堂之势一战必克建德即破世充自下矣。不过两旬二国之君可面缚麾下。若退兵自守计之下也。太宗纳之卒擒建德。
段秀实天宝十二年为安西节度封尝清判官开大勃律师次贺萨劳城一战而胜尝清逐之秀实进曰:贼兵行饵我也。请备左右搜其山林遂歼其伏大历中秀实为泾原节度马行军司马时吐蕃来衔战于盐仓官军不利为衔戎所隔逮暮未还败将溃兵争道而入时都将焦令谌与诸将四五辈狼狈而至秀实召让之曰:兵法大将麾下当斩公等忘其死而欲安其家耶令谌等恐惧下拜数十秀实乃悉驱城中士卒未出战者使骁将统之东依古原列奇兵示贼将战。且以收合败亡蕃众望之不敢逼及夜方获归。
李永泰初为江西观察使李勉判官时宣饶二州人方清陈庄聚众据山洞西绝江路劫商旅以为乱乃请於秋浦置州守其要地以破其谋勉然其计以闻代宗嘉之以宣州之秋浦青阳饶州之至德置池州以摄行州事。
齐抗大历中为寿州刺史张镒判官镒为江西观察陇西节度前後筹量幕中事多出抗。
严郢为河东副元帅。《郭子》仪判官子仪迁镇州郢领留府时军士久处河中各有生业不乐迁徙多匿名姓自逃还郢悉捕得其渠帅戮之人心方定。
李自良德宗初为试殿中监隶浙东节度使薛兼训移镇太原自良从至镇兼训卒鲍防代为节度使会回鹘入衔防令大将焦伯瑜杜荣国将兵击之自良言於防曰:回鹘远来不可与争锋不如于归路筑二垒以兵守之坚壁不动虏求战不得师老必退还然後出兵逐之二垒扼其归路策之上者也。防不从趣伯瑜等与战于百井军大败自良繇是稍知名。
齐映建中末为凤翔行军司马时德宗居奉天凤翔逼於贼Г节度使张镒懦缓不晓事部将有李楚琳者剽悍凶暴军中皆畏之乘间将谋乱先数日映与同列齐抗皆觉之乃密言於镒令杀之镒不从映言乃示其宽大召楚琳语云:欲令公使於外楚琳恐惧是夜作乱乃杀镒以应Г军中多为映指导故得免因赴奉天行在除御史中丞。
崔宏礼元和中为东都留守吕元膺从事时淮西吴少阳初死吴元济阻兵拒命山东反侧之徒为之影援东平李师道谋惊东雒以胁朝廷宏礼为元膺筹画部分兵众以固东都平亦无累。
梁谢唐末居太祖门下太祖据同州遂署右职广明初太祖与河中交战再不利连上章请兵於黄巢伪右军中尉孟楷抑而不进揣太祖有择福意乃进说曰:黄家以数十万之师值唐朝久安人不习战因利乘便遂下两京然始窃伪号任用已失其所今将军勇冠三军力战於外而孟楷专务壅蔽奏章不达下为庸才所制上无独断之明破亡之兆必矣。况土德未厌外兵四集漕运波注日以收复为名惟所天察之太祖曰:我意素决尔。又如是复何疑哉!翌日遂定策戮伪监军使悉众归顺于河中王重荣表为检校屯田员外郎赐绯令奉表于蜀僖宗大悦召入顾问锡赉甚厚以功授朝散大夫太子率更令赐紫。
李振为太祖从事唐光化中往长安议事时昭宗为中尉刘季述废为太上皇振东归太祖方在邢雒遽还于梁大计未决季述遣养子希度以社稷委输於梁欲中帝意。又遣供奉官李奉本副介支彦勋称上皇诰喻以传皆季述党也。振入言曰:夫竖刁伊戾之乱所以资霸者之事也。今阉竖幽辱天子王不能讨无以令诸侯时监军使刘重楚季述兄也。固党其族旧相张在河南缑氏亦来谓帝曰:同中官则事易济。且得所欲唯振坚执不改独曰:行正道则大勋可立帝英悟忽厉色曰:张公劝我同敕使是欲倾附自求宰相耶乃定策絷伪使李奉本支彦勋与希度等即日召程岩折足械至镇杖杀之请振将命于京师遂与宰臣谋返正。
裴迪为太祖节度判官唐天复中太祖驻军于岐下忽有青州彳建步苗公立者赍其帅王师范书问至府迪召之询以东事微觉色动因去左右密徵其说公立乃具述师范称兵之状时太祖犹子友宁为马步军指挥使迪不俟命遽请友宁统在府诸军至兖郓巡警以示军威及昭宗还长安太祖归梁邸凡府僚并被命迁秩兼锡功臣之号迪独转官为检校司徒号宁銮叶赞功臣一日宾佐集谒太祖目迪曰:叶赞之名唯司徒独有之他人莫及也。其见重如此。
李班为成荆州掌书记天复中淮衔大举围夏口逼巴陵太祖患之飞命成率水军十万援于鄂李班入言曰:今舳舻容介士千人载稻倍之缓急不可动吴人剽轻。若为所绊则武陵武安皆我之雠也。将有後虑不如遣饶将屯巴陵大军对岸一月不与战则吴衔粮绝而鄂围解矣。性刚决不听淮人果乘风纵火舟尽焚兵尽溺亦自沉于江郎人潭人遂入荆渚一如所料。
後唐李愚同光中自翰林学士为魏王继岌征蜀都统判官仍带本职从军物议以蜀险阻未可长驱招计使郭崇韬问计於愚愚曰:如闻蜀人厌其主荒恣仓卒必不为用宜乘其人情二三风驰电掣彼必破胆安能守险及前军至固镇守军食十五万斛崇韬因谓愚曰:公能料事吾军济矣。招讨判官陈至宝鸡称疾乞留在後愚厉声曰:陈见利则进惧难则止今大军涉险人心易惑正可斩之以殉繇是军中无敢迟留者是时军书羽檄皆出其手笔蜀平就拜中书舍人。
●卷七百二十二
○幕府部 礻卑赞二
汉而下公卿牧伯皆有官属参于幕府盖其辟署之为盛焉故世之英髦多齿乎!宾佐其於周旋礻卑赞著之话言者亦不乏其人矣。观其被知己之遇敦报德之义或推达名士置于宾馆或裁制条式施於军务辨刑章之枉则释其非辜陈政事之失则救其不逮乃至转祸为福知所去就犭旬公灭私不畏︹御竭虑而纳忠尽规而补过用能弥缝其失激扬其美临机事而无爽全大节而克终仲尼之所谓益友者斯近之矣。
汉杜钦字子夏成帝时为议郎以病免徵诣大将军王凤幕府国家政谋凤尝与钦虑之(虑计也。)数称达名士王骏韦安世王延等(王骏王阳子也。韦安韦贤之孙方山之子也。王延即成帝时塞河堤者)救解冯野王王尊胡尝之罪过及继功臣绝世镇抚四夷当世善政多出於钦者。
後汉陈宠沛国人少为州郡吏辟司徒鲍昱府是时三府掾属专尚交游以不肯视事为高宠常非之独勤心物务数为昱陈当世便宜昱高其能。
韩棱颍川人为郡功曹时太守葛兴中风病不能听政棱阴代兴视事出入二年令无违者兴子尝发教欲署吏棱拒执不从因令怨者章之事下案验吏以棱掩蔽兴病专典郡职遂致禁锢明帝知其忠後特诏原之。
刘诩为[A13C]川功曹时阳翟黄纟ぁ恃程夫人权力求占山泽以自营植太守种拂召诩问曰:程氏贵盛在帝左右不听则恐见怨与之则夺民利为之柰何诩曰:名山大泽不以封盖为民也。明府听之则被亻妄亻幸之名矣。若以此获祸贵子申甫则自以不孤也。拂从诩言遂不与之。
魏国渊为太祖司空属太祖征关中以渊为居府长史统留事田银苏伯反河间银等既破後有馀党皆应伏法渊以为非首恶请不行刑太祖从之赖渊得生者千馀人。
董昭为司空军祭酒时建议宜修古建封五等太祖曰:建设五等者圣人也。又非人臣所制吾何以堪之昭曰:自古以来人臣佐世未有今日之功有今日之功未有久处人臣之势者也。今明公耻有惭德而未尽善乐保名节而无大责德美过於伊周此至德之所极也。然太甲成王未必可遭今民难化甚於殷周处大臣之势使人以大事疑己诚不可不重虑也。明公虽迈威德明法术而不定其基为万世计犹未至也。定基之本在地与人宜稍建立以自藩卫明公忠节[A13C]露天威在颜耿床下之言朱英无妄之论不得过耳昭受恩非凡不敢不陈。
何夔为太祖丞相东曹掾言於太祖曰:自军兴以来制度草创用人未详其本是以各引其类时忘道德夔闻以贤制爵则民慎德以庸制禄则民兴功以为自今所用必先核之乡闾使长幼顺叙无相逾越显忠直之赏明公实之报则贤不肖之分居然别矣。又可修保举故不以实之令使有司别受其负在朝之臣时受教与曹并选者各任其责上以观朝臣之节下以塞争竞之源以督群下以率万民如是则天下幸甚太祖称善。
刘壹为豫章太守华歆功曹时孙策在椒邱遣虞翻说歆翻既去歆请壹入议壹劝歆在城遣檄迎军歆曰:吾虽刘刺史新置上用犹是剖符吏也。(刘繇为杨州刺史豫章杨之属郡也。)今从卿计恐死有矣。壹曰:王景兴既汉朝所用。且尔时会稽人众盛︹犹见原恕明府何虑,於是夜遂作檄明旦出城遣吏赍迎策便进军与歆相见待以上宾接以朋友之礼。
王基字伯舆为青州刺史王凌别驾凌流称青土盖繇基协和之辅也。
蜀来忠敏之子也。博览经学有敏风与尚书向充等并能协赞大将军姜维维善之以为参军。
吴骆统字公绪大帝领会稽太守召为功曹行骑都尉妻以从兄辅女统志在补察苟所闻见夕不待旦尝劝帝以尊贤接士勤求损益飨赐之日可人人别进问其燥湿加以密意诱谕使言察其志趣令皆感恩戴义怀欲报之心帝纳用焉。
晋丁赜为齐王攸主簿攸都督青州将就国不悦赜曰:昔太公封齐犹表东海桓公九合以长五伯况殿下诞德钦明恢弼大藩穆然东轸莫不得所何必绛阙乃宏帝载攸曰:吾无佐时之用卿言何多。
何攀蜀郡郫人也。王为益州辟为别驾谋伐吴遣攀奉表诣台口陈事机诏再引见乃令张华与攀筹量进讨之宜兼遣攀过羊祜面陈伐吴之策攀善於将命武帝善之诏攀参军事及孙皓降於而王浑恚於後机将攻攀劝送皓与浑繇是事解以攀为辅国司马封关内侯。
何恽为周浚扬州别驾浚随王浑伐吴恽劝浚速渡江诣建业浚言於王浑浑不从及孙皓降王浑深恨之而欲与争功恽笺与浚曰:书贵克谦易大谦光斯古文所咏道家所崇前破张悌吴人失气龙骧因之舀其区宇论其前後我实缓师动则为伤事则不及而今方竞其功彼既不吞声将亏雍穆之宏兴矜争之鄙斯愚情之所不取也。浚得笺即谏止王浑浑不能纳遂相表奏。
孙洵为新野郡公歆参军时赵王伦篡位以歆为南中郎将及齐王ぁ举义移檄天下歆未知所从嬖人王绥曰:赵亲而︹齐疏而弱公宜从赵洵大言於众曰:赵王凶逆天下当共讨之大义灭亲古之明典歆从之乃使洵诣ぁぁ迎执其手曰:使我得成大节者新野公也。ぁ入雒歆躬冒甲胄率所领导ぁ以劝进封新野郡王。
嵇含为长沙王骠骑记室都尚书郎与成都王[A13C]交战[A13C]军转盛尚书郎旦出督战夜还理事含言於曰:昔魏武每有军事增置掾属青龙二年尚书令陈峤以有军务亦奏增郎今奸逆四逼王路拥塞倒悬之急不复过此但居曹理事尚须增郎况今都官中骑三曹昼出督战夜还理事一人两役内外废乏含谓今有千万人都督各有主帅推毂授绥委付大将不宜复令台僚杂与其间从之乃增郎及令史。
郭舒为荆州刺史王澄别驾澄终日酣饮不以众务在意舒尝切谏之及天下大乱。又劝澄修德养威保完州境澄以为乱自京都起非复一州所能御虽不能从然重其忠亮。
虞预会稽人太守庾琛命为主簿预上记陈时政所失曰:军衔以来赋役繁数兼值年荒百姓失业是轻繇薄敛宽刑省役之时也。自顷长吏取多去来送故迎新交错道路受迎者惟恐船马之不多见送者惟恨吏卒之常少穷奢竭费谓之忠义省烦从简呼为薄俗转相仿效流而不反虽有常防莫肯遵修加以三途未夷所在停滞送者经年永失播植一夫不耕十夫无食况转百数所妨不訾愚谓宜勒属县。若令尉先去官者人船吏侍皆具条例到当依法减省使公私允当。又今统务多端动加重制每有特急取立督邮计今直兼三十馀人人船吏侍皆当出官益不堪命宜复减省严为之防琛善之即皆施行。
孔严为殷浩扬州别驾时朝廷崇树浩以抗拟桓温温深以不平浩。又引接荒人谋立功於阃外严言於浩曰:当今时事艰难可谓百六之运使君屈己应务属当其会圣怀所以日昃匪懈临朝斤斤每欲深根固本静边宁国耳亦岂至私哉!而处任者所志不同所见各异人口云:云:无所不至顷来天时人情良可寒心古人为政防人之口甚於防川间日侍坐亦已粗申所怀不审竟当何以镇之。《老子》云:夫惟不争则万物不能与之争此言不可不察也。愚意故谓朝廷宜更明授任之方韩彭可专征伐萧曹可守管内外之任各有攸司廉蔺屈伸之道平勃相和之义令婉然通顺人无间言然後乃可保大定功平济天下也。又观顷日降附之徒皆人面兽心贪而无亲难以义感而聚著都邑杂处人间使君尝疲圣体以接之虚府库以拯之足以疑惑视听耳浩深纳之。
习凿齿为桓温别驾温出征伐凿齿或从或守所在任职每处机要莅事有绩。
宋刘穆之高祖初定京城辟为主簿时晋纲宽弛威禁不行盛族豪右负势陵纵小民穷蹙自立无所重以司马元显政令违舛桓玄科条繁密穆之斟酌时宜随方矫正不盈旬日风俗顿改高祖书素拙穆之曰:此虽小事然宣被四远愿公小复留意高祖既不能留意。又禀分有在穆之乃曰:公但纵笔为大字一字径尺无嫌大既足有所包。且其势亦伟高祖从之一纸不过六七字便满穆之外所闻见莫不大小必白虽复闾里言谑涂陌细事皆一一以闻高祖每得民间委密消息以示聪明皆繇穆之也。又爱好宾游坐客尝满布耳目以为视听故朝野同异穆之莫不毕知虽复亲匿短长皆陈奏无隐人或讥之穆之曰:以公之明将来会自闻达我蒙公恩义无隐讳此张辽所以告关侯欲叛也。
谢晦为高祖太尉主簿从征关雒内外要任悉委之帝於彭城大会命纸笔赋诗晦恐帝有失起谏帝即代作曰:先荡临淄秽却清河雒尘华阳有逸骥桃林无伏轮,於是群臣并作。
张邵为高祖太尉参军高祖镇扬州邵补主簿悉心政事精力绝人及诛刘藩邵时在西州直庐即夜诫众曹曰:大军当大讨可各修舟船仓库及晓取辨旦日高祖求诸簿署应时即至怪问其速诸曹答曰:昨夜受张主簿处分高祖曰:张邵可谓同我虑忧矣。
殷景仁为高祖太尉参军建议宜令百官举才以所荐能否为黜陟。
蒯恩为世子征虏将军中兵参军高祖北伐留恩侍卫世子命朝士与之交恩益自谦损与人语尝呼位官而自称为鄙人抚待士卒甚有纲纪众咸亲附之张畅为南谯王义宣司空长史元凶弑逆义宣发哀之日即便举兵畅为元佐举哀毕改服着黄韦褶出射堂简人音仪容止众皆瞩目见者皆愿为尽命事平徵为吏部尚书封夷道县侯。
颜竣为世祖抚军主簿甚被爱遇竣亦尽心补益。
沈怀文为西阳王子尚杨州别驾从事及子尚移镇会稽迁抚军长史行府州事时囚系甚多动经年月怀文到任讯五郡九百三十六狱众咸称平後为竟陵王诞骠骑录事参军淮陵太守时国哀未释诞欲居内斋怀文以为不可乃止。
南齐蔡约为宜都王冠军长史时诸王行事多相裁割约在任主佐之穆如也。
梁庾黔娄邓元起之乡人也。元起为益州刺史黔娄为录事参军。又得荆州刺史萧遥欣故客将光济并厚待之任以州事黔娄甚清洁光济多计谋并劝为善政。
陈虞寄初为梁岳阳王中记室为会稽太守寄领郡五官掾在职简略去烦苛务存大体曹局之内终日寂然。
後魏高允为乐安王范从事中郎范大武之宠弟西镇长安允甚有礻卑益秦人称之。
游肇为南安王祯镇北府长史王薨复为高阳王雍镇北府长史为政清简加以礻卑赞历佐二王甚有声迹。
韩务为征蛮都督李崇司马崇翦荡群蛮除近畿之患务有力焉。
傅永字期为王肃豫州平南长史咸阳王禧虑肃难信言於孝文孝文曰:已选傅期为其长史虽威仪不足而文武有馀矣。肃以永宿士礼之甚厚永亦以肃为孝文眷遇尽心事之情义至穆。
郦范为慕容白翟征南大将左司马范前後屡陈策画大破宋师乃表范为青州刺史以抚新民。
高颢为冀州别驾时军旅之後因之饥馑颢为纲纪务在宽静甚收时誉。
路恃庆为定州河间王琛长史琛贪暴肆意恃庆每进苦言。
王则骁果有武艺初随叔父广平王内史老生征讨每有战功。
卢道约为开府高岳长史岳除青冀二州道约仍为长史两藩有毗佐之称。
北齐徐远为高祖丞相骑兵参军事尝征伐克济军务深为高祖所知。
後周苏绰为太祖行台郎中在官岁馀太祖未深知之然诸曹疑事皆询於绰而後定所行公文绰。又为之条式台中咸称其能。
寇亻隽为太祖行台记室时侯莫陈悦阻兵陇右太祖志在平之乃令俊伪作魏帝敕书与费也。头令将兵助太祖讨悦俊依旧敕模写及代舍人主书等署与真无异太祖悦费也。头已曾得魏帝敕书及见此敕不以为疑遂遣步骑一千受太祖节度。
唐温彦博初仕隋为幽州总管罗艺司马艺以幽州归国彦博赞成其事授幽州总管府长史。
褚亮为秦王文学太宗平王世充窦建德等亮尝侍从军中宴筵必预欢赏从容讽议多所礻卑益。
元万顷乾封中从英国公李征高丽为辽东道管记时别帅冯本以水军援礻卑将郭待封船破失期待封作书与恐高丽知其救兵不至乘危迫之乃令万顷作离合诗赠不达其意大怒曰:军机危切何用诗为必斩之万顷为解释之乃止。
第五琦天宝末为须江丞时太守贺兰进明甚重之会安禄山反进明迁北海郡太守奏琦为录事参军禄山已舀河间信都等五郡进明未有战功元宗大怒遣中使封刀促之曰:不即进复斩进明之首进明惶惧不知所出琦乃劝令厚以财帛募勇敢士出奇力战遂收所舀之郡。
齐映大历中为滑亳节度令狐彰掌书记彰疾甚草遗表因与谋後事映说彰令上表请代令子建归京师彰然之。
刘昌为宋州牙门将李灵曜据汴州反刺史李僧惠将受灵曜牵制密遣僧神表潜说僧惠僧惠因问昌昌泣赞其事乃使神表赍表诣阙下遂翦灵曜左翼汴州平李忠臣嫉僧惠功遂杀之昌潜遁及刘元佐为刺史乃复其职。
柳浑为江西观察使魏少游判官时与崔甫同在使府并推公正州有开元寺僧徒夜饮因醉失火延烧讲堂翌日归罪於守门奴虞侯亦受财而同其状械奴送府少游将断狱人知奴之冤莫敢言者浑与甫遽入具言醉僧之罪内外蒙蔽致有冤滥少游大惊趣令讯鞫醉僧首状奴见原少游谢曰:微二君子之言几成老夫ウ劣矣。
马彝为襄阳节度嗣曹王皋宾介以正直︹称汉阳王张柬之有园林在州西公府多假之宴集皋尝谓彝曰:汉阳子孙贫弱欲买之如何彝敛容曰:张汉阳有中兴大功其遗业故第当百世保之王纵欲之柰何令其子孙自鬻焉皋默然有惭色谓彝曰:皋失词为足下羞微足下皋安得闻此言。
李宪晟之子也。起家太原参军于ν镇襄阳宪自醴泉尉为从事时吴少诚据淮西与襄阳压境少诚叛ν屡有功淮西独惮ν之令以宪之军谋致使然也。韦词为韦夏卿东都留守从事颇有礻卑助其後累佐使府以公才闻。
後唐李冲为平卢军节度使房知温行军司马初明宗镇北面知温为副部署废帝为别将长兴末知温在青州位望骄倨及闻京师变起废帝起凤翔阴有窥伺之志尝於密室召冲谋之曰:吾尝为明宗军副自有天下吾受恩隆异今岐阳不顺内侮王室,岂可坐观其危亡哉!吾养士数千铠仗万计有钱数室今图建义何虑不成冲曰:以公之英武诚如所料然主上冲年未更大事以岐帅之声望勇略世亦罕俦。又藉以属亲以︹侮弱何事不济祸福纠缠不可误计也。仆愿为公奉表而西徐观其[C260]然後图之及冲到京废帝已改元践阼群藩职贡冲还优诏奖谕冲谓知温曰:京邑熙熙然速宜入觐以保远图及知温至帝以宿旧待之异礼。
晋颜ぅ正直之士也。为青州房知温幕客知温厚敛不已积货数百万治第於南城出则以妓乐相随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为务ぅ委曲陈其利病知温不能用及高祖建义入雒尚不即进献耀兵於牙帐之下ぅ正色谓曰:伪主当有天下多力善战岂明公之比而天运有归坐成灰烬今青州迁延入贡何以求安千百武夫无足为恃深为明公之所忧也。知温遂驰表称贺青人乃安及知温卒部曲将吏分其所聚列为富室ぅ。又劝其子彦儒进钱十万贯以助国用朝廷除彦儒为沂州刺史其家保全皆ぅ之力也。
熊闽人多知数州节度使刘景岩辟为判官景岩比以盗据延州朝廷尝姑息之前入朝言已说景岩肯移近地遂降命改镇执政以为有缓颊之力乃赐以金紫。
汉王敏有文学举进士第依杜重威历数镇从事重威在任以黩货为务每箕敛民赋敏力止之十亦行其一二人甚嘉之及重威镇邺不以朝命为事多失人情敏尝劝之泣下重威始则不从及其穷也。纳敏之言翻然来降时以敏深达逆顺有纾难之力亦近代之良士也。高祖命以宪秩奖其节义时重威幕容有刘当王鞫明德皆谪焉。
周边蔚为毛璋宁观察判官时璋为麾下所惑有跋扈之意蔚知其事急因乘间极言。又喻以逆顺之理璋即时遣妻子入贡朝廷以蔚有赞画之效锡以三品章绶改许州戍判。
●卷七百二十三
○幕府部 规讽
两汉而下自将相府寺以至州郡率有掾属从事多自辟召以为佐助其所礼命良在正人是以有知己之义焉有宾主之道焉。若乃政或未臧事有过举或失仁而趋利或凭势以纵欲则必激切忠告奏记尽规谕以正道革其非心故从之者不失其令名拒之者或舀於不义布在方册可以明徵孔子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盖有是夫。
汉崔朝为幽州从事谏刺史无与燕刺王通及刺王败昭帝擢朝为侍御史(燕刺王旦武帝子坐与上官桀等谋乱自杀)。
杜钦辟大将军王凤幕府时琅邪太守冯野王病满三月赐告与妻子归杜陵就医药凤风御史中丞劾奏野王(便安也。)赐告养病而私自便(风读曰讽)持出界归家奉诏不敬钦素高野王父子行能奏记於凤为野王言曰:窃见令曰:吏二千石告过长安谒(谒者自白得告也。律二千石以上告归归宁道不过行在所者便道之官无辞)不分别予(予予告也。赐赐告也。)今有司以为予告得归赐告不得是一律两科失省刑之意(省减也。夫三最予告令也。(在官连有三最则得予告也。)病满三月赐告诏恩也。今告则得诏恩则不轻重之差。又二千石病赐告得归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律施行无不得去郡之文也。)。《传》曰:赏疑从予广恩劝功也。(疑当赏不当赏则予之疑厚薄则从厚)罚疑从去所以慎刑阙难知也。(疑当罚不当罚之疑轻重则从轻)今释令与故事而假不敬之法(释废弃也。假谓假法律而致其罪)甚违阙从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马之重不宜去郡将以制刑为後法者则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刑赏大信不可不慎凤不听竟坐免野王。
後汉范升王莽时为大司空王邑议曹史王莽频发兵役徵赋繁兴升乃奏记邑曰:升闻子以人不间於其父母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上为忠今众人咸称朝圣皆曰:公明盖明者无不见圣者无不闻今天下之事昭昭於日月震震於雷霆而朝云:不见公云:不闻则元元焉所呼天公以为是而不言则过小矣。知而从令则过大矣。二者於公无可以免宜乎!天下归怨於公矣。朝以远者不服为至念升以近者不悦为重今动与时戾事与道反驰骛覆车之辙探汤败事之後後出益可怪晚发愈可惧耳方春岁首而动发远役藜藿不充田荒不耕价腾跃斛至数千吏人舀於汤火之中非国家之人也。如此则胡貊守关青徐之衔在於帷帐矣。升有一言可以解天下倒悬免元元之急不可书传愿蒙引见极陈所怀邑。虽然其言而竟不用。
後汉虞延陈留人太守富宗闻延名召署功曹宗性奢靡车服器物多不中节延谏曰:昔晏婴辅齐鹿裘不完季文相鲁妾不衣帛以约失之者鲜矣。宗不悦延即辞退居有顷宗果以侈纵被诛临当伏刑涕而叹曰:恨不用功曹虞延之谏光武闻而奇之。
彭修会稽人仕郡为功曹时西部都尉宰晁行太守事以微过收吴县狱吏将杀之主簿锺离意争谏甚切晁怒使收缚意欲案之掾吏莫敢谏修排阁直入拜於庭曰:明府发雷霆於主簿请闻其过晁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废命不忠,岂非过邪修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攀毁栏槛自非贤君焉得忠臣今庆明府为贤君主簿为忠臣晁遂原意并赦狱吏罪崔る为大将军窦宪掾宪擅权骄恣る数谏之及出征モ奴道路愈多不法る为主簿前後奏记数十指切长短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る高第出为长岑长る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
何敞辟太尉宋繇府时窦氏专政外戚奢侈赏赐过制仓帑为虚敞奏记繇曰:敞闻事君之义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历观世主时臣无不各欲为化垂之无穷然而平和之政万无一者盖以圣主贤臣不能相遭故也。今国家秉聪明之宏道明公履晏晏之纯德君臣相合天下翕然治平之化有望於今孔子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今明公视事出入再期宜当克己以寿四海之心礼一不升则损服彻膳天下不足。若已使然而比年水旱人不收获凉州缘边家被凶害男子疲於战陈妻女劳於转运老幼孤寡叹息相依。又中州内郡公私屈竭此实损膳节用之时国恩覆载赏赉过度但闻腊赐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於空竭帑藏损耗国资寻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赐赉宜有品制忠臣受赏亦应有度是以夏禹元圭周公束帛今明公位尊任重责深负大上当规正纲纪下当济安元元岂但空空无违而已哉!宜先正己以率群下还所得赐因陈得失奏王侯就国除苑囿之禁节省浮费赈恤穷孤则恩泽下畅黎庶悦豫上天聪明必有立应使百姓歌诵史官纪德岂但子文逃禄公仪退食之比哉!繇不能用。
周章字次叔南阳随人仕郡为功曹时大将军窦宪免封冠军侯就国章从太守行春到冠军太守犹欲谒之章进谏曰:今日公行春,岂可越仪私交。且宪椒房之亲势倾王室而退就藩国祸福难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举止进退其可轻乎!太守不听遂便升车章前拔佩刀绝马鞅,於是乃止及宪被诛公卿以下多以交关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张敞南阳人为郡功曹太守王畅下车奋厉威猛豪右大震敞奏记谏曰:五教在宽著之经典汤去三面八方归仁武王入殷先去炮烙之刑高祖鉴秦唯定三章之法孝文皇帝感一缇萦蠲除肉刑卓茂文翁召父之徒皆疾恶严刻务崇温厚仁心贤政流闻後世夫明哲之君网漏吞舟之鱼然後三光明於上人物悦於下言之。若迂其效甚近发屋伐树将为严烈虽欲惩恶难以闻远以明府上智之才日月之曜敷仁惠之政则海内改观实有折枝之易而无挟山之难郡为旧都侯甸之国园庙出於章陵三后生自新野士女沾教化黔首仰风流自中兴以来功臣将相继世而隆愚以为恳恳用刑不如行恩孳孳求奸未。若礼贤舜举皋陶不仁者远随会为政晋盗奔秦虞芮入境让心自生化人在德不在用刑畅深纳敞谏更崇宽政慎刑简罚教化遂行。
周举辟司徒李府後长乐少府朱伥代为司徒举犹为吏时宦者孙程等坐怀表上殿争功顺帝怒悉徙封远县,於是乃敕雒阳令促期发遣举说伥曰:朝廷在西锺下时非孙程等岂立虽韩彭吴贾之功何以加诸今忘其大德录其小过如道路夭折帝有杀功臣之讥及今未去宜急表之伥曰:今诏怒二尚书已奏其事吾独表此必致罪谴举曰:明公年过八十位为台辅不於今时竭忠报国惜身安宠欲以何求禄位虽全必舀佞邪之讥谏而护罪犹有忠贞之名。若举言不足采请从此辞伥乃表谏顺帝从之。
李固为大将军梁商从事中郎商以后父辅政而柔和自守不能有所整裁灾异数见下权日重固欲令商先正风化退辞高满乃奏记曰:春秋褒仪父以开义路贬无骇以闭利门夫义路闭则利门开利门开则义路闭也。前孝安皇帝内任伯荣樊丰之属外委周广谢恽之徒开门受赂署用非次天下纷然怨声满道朝廷初立颇存清静未能数年稍复堕损左右党进者日有迁拜守死善道者滞涸穷路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即位以来十有馀年圣嗣未立群下绝望可令中宫博简嫔媵兼采微贱宜子之人进御至尊顺助天意。若有皇子母自乳养无委保妾医巫以致飞燕之祸明将军望尊位显当以天下为忧崇尚谦省垂则万方而新营祠堂费功亿计非以昭明令德崇示清俭自数年以来灾怪屡见比无雨润而沈阴郁决宫省之内容有阴谋孔子曰:智者见变思刑愚者观怪讳名天道无亲可为祗畏加近者月食既於端门之侧月者大臣之体也。夫穷高则危太满则溢月盈则缺日中则移凡此数者自然之数也。天地之心福谦忌盛是以贤达功遂身退全名养寿无有怵迫之忧诚令王纲一整道行忠立明公起貌踵伯成之高全不朽之誉岂与此外戚凡辈耽荣好位者同日而论哉!固狂夫下愚不达大体窃感古人一饭之报况受顾遇而容不尽乎!商不能用。
朱穆字公叔大将军梁冀使典兵事桓帝即位顺烈太后临朝穆以冀势地亲重望有以扶持王室因推灾异奏记以劝戒冀曰:穆伏念明年丁亥之岁刑德合于乾位易经龙战之会其文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谓阳道将胜而阴道负也。今年九月天气郁冒五位四候连失正气此互相明也。夫善道属阳恶道属阴。若正守阳摧折恶类则福从之矣。穆每事不逮所好唯学传受于师时有可试愿将军少察愚言申纳诸儒而亲其忠正绝其姑息专心公朝割除私欲广求贤能斥远佞恶夫人君不可不学当以天地顺道渐清其心宜为皇帝选置师傅及侍讲者得小心忠笃敦礼之士将军与之俱入参劝讲授师贤法古此犹倚南山坐平原也。谁能倾之今年夏月晕房星明年当有小宜急诛奸臣为天下所怨毒者以塞灾咎议郎大夫之位本以式序儒术高行之士今多非其人九卿之中亦有乖其任者惟将军察焉。又荐种栾巴等而明年严有谋立清河王蒜。又黄龙二见沛国冀无术学遂以穆龙战之言为应于是请为从事中郎荐巴为议郎举穆高第为侍御史冀骄暴不悛朝野嗟毒穆以故吏惧其[C260]积招祸复奏记谏曰:古之明君必有辅德之臣规谏之官下至器物铭书成败以防遗失故君有正道臣有正路从之如升堂违之如赴壑今明将军地有申伯之尊位为群公之首一日行善天下归仁终朝为恶四海倾覆顷者官人俱匮加以水虫为害京师诸官费用增多诏书发调或至十倍各言官无见财皆当出民掠割剥强令充足公赋既重私敛。又深牧守长吏多非德选贪聚无厌遇人如虏或绝命於楚之下或自贼于迫切之求。又掠夺百姓皆托之尊府遂令将军结怨天下吏人酸毒道路叹嗟昔秦政烦苛百姓土崩陈胜奋臂一呼天下鼎沸而面谀之臣犹言安耳讳恶不悛卒至亡灭昔永和之末纲纪少弛颇失人望四五岁耳而财空户散下有离心马兔之徒乘敝而起荆杨之间几成大患(质帝时九江贼马兔称帝历阳贼华孟称黑帝并九州都尉滕抚讨斩之)幸赖顺烈皇后初政清静内外同力仅乃讨定今百姓戚戚困于永和内非仁爱之心可得容忍外非守国之计所宜久安也。夫将相大臣均体元首共舆而驰同舟而济舆倾舟覆患实共之,岂可以去明即昧履危自安主孤时困而莫之┰乎!宜时易宰守非其人者减省第宅园池之费拒绝郡国诸所奉送内以自明外解人惑使挟奸之吏无所依司察之臣得尽耳目宪度既张远迩清一则将军身尊事显德无穷天道明察无言不信惟垂省览冀不纳而纵放日滋遂复赂遗左右交通宦者任其子弟宾客以为州郡要职穆。又奏记极谏冀终不悟报书云:如此仆亦无一可邪穆言虽切然亦不甚罪也。盖勋为汉阳长史时梁州刺史宋枭(一作宋泉)患多寇谓勋曰:凉州寡于学术故屡致反暴今欲多写孝经令家家习之庶或使人知义勋谏曰:昔太公封齐崔杼杀君伯禽侯鲁庆父篡位此二国岂乏知学者今不急静难之术遽为非常之事既足结怨一州。又当取笑朝廷勋不知其可也。枭不从遂奏行之果被诏书诘责坐以虚慢惩。
陈琳为大将军何进主簿进欲诛诸宦官太后不听进乃召四方猛将并使引兵向京城欲以劫恐太后琳谏进曰:易称即鹿无虞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以此行事无异于鼓洪炉以燎毛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遵经合道天人顺之而反委释利器更徵外助大兵合聚︹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必不成功祗为乱阶进不纳其言竟以取祸。
梁衍为皇甫嵩左将军长史嵩与董卓有怨卓後秉政初平元年乃徵嵩为城门校尉因欲杀之嵩将行衍说曰:汉室微弱阉竖乱朝董卓虽诛之而不能尽忠于国遂复衔掠京邑废立从意今徵将军大则危祸小则困辱今卓在洛阳天子来西以将军之众精兵三万迎接至尊奉命讨逆发命海内徵兵群帅袁氏逼其东将军迫其西此成禽也。嵩不从遂就徵。
鲍信为兖州刺史刘岱从事初平三年青州黄巾众百万入兖州杀任城相郑遂转入东平岱欲击之信谏曰:今贼众百万百姓皆震恐士卒无斗志不可敌也。观贼众群辈相随军无辎重唯以钞略为资今不。若畜士众之力先为固守彼欲战不得攻。又不能其势必离散後选精锐据其要害击之可破也。岱不从遂与战果为所杀。
阎圃巴西人张鲁领汉宁太守圃为功曹民有地中得玉印者群下欲尊鲁为汉宁王圃谏鲁曰: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佐天子则为桓文次及窦融不失富贵{人十}承制署置势足斩断不烦於王愿。且不称勿为祸先鲁从之。
阎象为袁术大将军主簿兴平中献帝播越败於曹阳术大会群下因谓曰:今海内鼎沸刘氏微弱吾家四世公(袁安及二子敞京京子汤汤子逄并为司空)辅百姓所归欲应天顺于诸君何如众莫敢对象进曰:昔周自后稷至于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犹服事殷明公虽奕世克昌孰。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微未至殷纣之敝也。术默然使召张范范辞疾遣弟承往应之术问曰:昔周室陵迟则有桓文之霸秦失其政汉接而用之今孤以土地之广士人之众欲徼福于齐桓接迹于高祖可乎!承对曰:在德不在众苟能用德以同天下之欲虽云:匹夫霸王可也。若陵僭无度干时而动众之所弃谁能兴之术不说。
沮授为袁绍冀州别驾绍有三子谭熙尚谭长而慧尚少而美绍後妻刘氏偏宠爱尚数称于绍绍亦奇其姿容欲使得嗣乃以谭继兄後出为青州刺史授谏曰:世称一兔走衢万人逐之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贤德均则卜古之制也。愿上惟先代成败之戒下思逐兔分定之义绍曰:孤欲令儿各据一州以观其能授出曰:祸其始此乎!
崔琰为袁绍从事时士卒横暴掘发丘垅琰谏曰:昔孙卿有言不素教甲兵不利虽汤武不能以战胜今道路暴骨民未见德宜敕郡县掩骼埋示よ怛之爱追文王之仁绍以为骑都尉後绍治兵黎阳次于延津琰复谏曰:天子在许民望助顺不如守境述职以宁区宇绍不听遂败于官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