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511 页/共 736 页
北齐魏收为太子少傅仍兼詹事文宣帝数宴喜收每须侍从皇太子之纳郑良娣也。有司备设牢馔帝既酣饮起而自毁覆之仍召收曰:知我意否收曰:臣愚谓良娣既东宫之妾理不须牢仰惟圣怀缘此毁去帝大笑握收手曰:卿知我意。
王为常山王友时文宣昏乱王录尚书事新除官者必诣王谢职去必辞言於王曰:受爵天朝拜恩私第自古以为干犯朝廷文武出入辞谢宜一约绝主上赖殿下扶翼王纳焉。
唐尉迟敬德为太宗秦王府左二副参军太宗讨隐太子巢刺王命敬德侍卫高祖南衙北门兵马及二宫左右犹相拒战敬德奏请降手敕令诸军兵兼受秦王处分,於是内外遂定高祖劳敬德曰:卿於国有安社稷功也。
○宫臣部 褒宠
三王之教世子也。咸建保傅之职以敦道德之训曷尝不咨求硕德申择隽望为之辅导而申其教谕焉兹所以重燕翼之谋增磐维之固者也。汉室而下英伟间出蒙被选擢周旋翼亮,或以经术精遂进见讲授,或以志行修整雍容翼从,或以才藻蒙赏,或以故旧见思由是厚其赐予之数异其褒命之礼形於奖叹申之委遇乃至不幸沦逝饰终弥渥褒贤之典不其韪欤。
汉夏侯胜宣帝时为太子太傅受业诏撰尚书。《论语》赐黄金百斤卒官赐蒙茔葬平陵。
疏广为太子太傅太子外祖父特进平恩侯许伯为太子少傅自使其弟中郎将舜监护太子家宣帝以问广广以为不宜独亲外家许氏帝善其言广由是见器重数受赏赐及乞骸骨帝以其年笃加赐黄金二十斤。
後汉桓荣光武时为太子少傅赐以辎车乘马荣大会诸生陈其车马印绶曰:今日所蒙稽古之力也。可不勉哉!
桓郁明帝时为侍中入授皇太子经迁越骑校尉诏敕太子诸王各奉贺致礼桓焉为太子少傅月馀迁太傅以母忧自乞听於大夫行丧逾年诏使者赐牛酒夺服即拜光禄大夫。
魏应习鲁经为五官中郎将章帝诏入授千乘。
王伉应经明行修章帝甚重之数进见论难於前特受赏赐。
魏袁涣字曜卿为魏国郎中令及卒武帝为之流涕赐二千斛一教以太仓千斛赐郎中令家一教以垣下千斛与曜卿家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仓者官法也。以垣下者亲旧也。
吴程秉为太子太傅黄武四年大帝为太子登聘周瑜女秉守太常迎妃於吴大帝亲幸秉船深见优礼晋山涛字巨源武帝时为太子少傅在东宫年已七十疾病告退手诏不听帝尝讲武於宣武时有疾诏涛乘步辇导皇太子。
温峤元帝时为太子中庶子峤在东宫特见嘉宠僚属莫与为此。
贺循为太子太傅及疾笃车驾亲幸执手流涕太子亲临者三焉往还皆拜儒者以为荣太兴二年卒元帝素服举哀哭之甚恸赠司空谥曰:穆将葬帝。又出临其柩哭之尽哀遣兼侍御史持节监护皇太子追送近涂望公流涕。
南齐王俭领太子詹事加兵三十人。
张绪永明中为太子詹事每朝见世祖目送之谓王俭曰:绪以位尊我我以德贵绪也。
梁柳忄炎为太子詹事加散骑常侍武帝因宴为诗贻忄炎曰:尔实冠群后惟余实念切。
周舍为右骁骑将军知太子詹事普通五年卒武帝临哭哀动左右诏曰:太子詹事豫州大中正舍奄至殒丧恻怆于怀其学思坚明志行开敏劬劳机要多历岁年才用未究弥可嗟恸宜隆追远以旌善人可赠侍中参军将军鼓吹一部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丧事随用资给谥曰:简子。
王规为散骑常侍太子中庶子大同二年卒诏赠散骑常侍光禄大夫赙钱二十万布百疋谥曰:章。
陆亻垂为太子中舍人管东宫书记诏为右阙铭记奏之敕曰:太子中舍人陆亻垂所制阙铭词义典雅足为佳作昔虞丘辩物邯郸献赋赏以金帛前史美谈可赐绢三十疋迁太子庶子。
到洽与从弟沆齐名洽为太子舍人高祖御幸华光殿诏洽及沆萧琛任侍宴赋二十韵诗以洽辞为工赐绢二十疋高祖谓曰:诸到可谓才子对曰:臣尝窃议宋得其武梁得其文(洽祖彦之仕宋武有战功)。
王佥为太子中庶子掌东宫管记太清二年卒赠侍中给东园衤必器朝服一具衣一袭。
萧时为太子舍人卒遗启简文求为墓志铭帝为制铭焉。
庾於陵为太子洗马旧东宫官属通为清选洗马当文翰尤其清者近世用人皆取甲族有才望者於陵与周舍并擢充职高祖曰:官以人而清岂限以甲族时论以为美。
陈孔奂为仁威将军始兴王长史奂在职清俭多所规正宣帝嘉之赐米五百斛并累降敕书殷勤劳问张讥宣帝时为建安王府记室参军兼东宫学士转武陵王限内记室学士如故後主在东宫集官僚置宴时造玉柄尘尾新成後主亲执之曰:当今虽复多士如林至於堪捉此者独张讥耳即手授讥仍令於温文殿讲老庄宣帝幸宫临听赐御所服衣一袭後主嗣位领南平王府谘议参军东宫学士寻迁国子博士学士如故後主尝幸锺山开善寺召从臣坐於寺西南松林下敕召讥竖义时索尘尾未至後主敕取松枝手以属讥曰:可代尘尾顾谓群臣曰:此即是张讥後事。
袁宪为侍中信威将军太子詹事後主至德元年太子加元服二年行释奠之礼宪,於是表请解职後主不许给扶二人进号麾将军置佐使。
阮卓为始兴王叔陵记室叔陵之诛也。後主谓朝臣曰:阮卓素不同逆宜加旌异。
後魏张黎太武时赐爵广平公恭宗初总百揆黎与东郡公崔浩等辅政忠於奉上非公事不言诏曰:侍中广平公黎东郡公浩等保傅东宫有老成之勤朕甚嘉焉其赐布帛一千疋以褒旧勋。
古弼太武时为安西将军建兴公及恭宗总摄万机徵为东宫四辅与宜都王穆寿等并参政事诏以弼保傅东宫有老成之勤赐帛千疋绵千斤。
卢统父鲁元为太保录尚书事统以父任侍东宫太武以元舅阳平王杜超女南安长公主道妻之恩礼甚厚每有四方珍异取以赐之。
唐李纲为太子少保高祖以纲隋代名臣甚加优礼每手敕未尝多称名其见重如此贞观四年拜太子少师时纲有脚疾不堪践履太宗特赐步舆令纲乘至阁下数引禁中问以政道及纲遇疾太宗遣尚书左仆射房玄龄诣宅存问赐绢二百疋五年卒年八十五赠开府仪同三司谥曰:贞太子为之立碑。
房玄龄为秦府记室参军高祖尝谓侍臣曰:此人深识机宜足堪委任每为我儿陈事必会人心千里之外犹对面语耳。
孔[A13C]达为太子右庶子太宗以[A13C]达在东宫数规谏太子承乾与左庶子于志宁各赐黄金一斤绢百疋仍迁志宁为詹事。
于志宁为太子詹事太子承乾败徙黔州左庶子张玄素等皆免为庶人唯志宁以骤谏承乾太宗嘉之而特慰劳焉。
李为太子詹事太宗尝宴顾谓曰:朕将嘱以幼孤思之无越卿者公往不遗於李密今岂负於朕哉!雪涕辞谢因啮指流血俄而沈醉乃解御衣覆之。
刘武仲以国子四门助教充奉诸王讲读上於禁中会宴诸王因命武仲每双日入内对诸王仍令上食供食。
陆敦信为太子舍人尝纂录古先太子善恶之事多所规讽太宗尝召劳之曰:尔所录诚有可嘉因赐帛五十疋。
秦为太子舍人从幸定州加授朝散大夫守洗马还京未几而卒皇太子深悯惜之吊赠甚厚。
萧德言为太子侍读寻以年老请致仕太宗不许。又遗之。《书》曰:朕历观前代详览儒林至於颜冉之才不终其寿游夏之德不逮其学惟卿幼挺璋夙彰美誉下帷闭户包括六经映雪聚萤牢笼百氏自隋季板荡庠序无闻儒道坠泥涂诗书填坑眷言坟典每用伤怀顷年以来天下无事方欲建礼作乐偃武修文而卿年齿已衰教将何恃所冀才德犹茂卧振高风更使济南伏生重存於兹日关西孔子复显於当今令闻令望何其美也。寻赐爵封阳县侯拜秘书少监两宫礼赐甚厚。
李百药为太子右庶子贞观五年与左庶子于志宁中允孔[A13C]达舍人陆敦信侍读于弘教殿时太子颇留意典坟然宴之处嬉戏过度百药作赞道赋以讽焉太宗见而遣使谓百药曰:朕於皇太子处见卿所献赋悉述古来储贰事以戒太子甚是典要朕选卿以辅弼太子正为此事大称所委但须善始令终耳因赐采帛三百段。
王方庆圣历初为麟台监兼检校太子左庶子二年正除太子左庶子俸料并同职事三品兼侍皇太子读书及卒赠兖州都督谥曰:贞。
薛元超为中书令兼太子左庶子高宗幸东都太子於京师监国因留元超侍太子元超数上疏谏太子高宗知而称善遣使慰谕赐帛百段。
王及善为左奉裕率孝敬居春宫因宴集令宫臣掷倒次至及善及善辞曰:此非臣任也。孝敬谢而遣之高宗闻之特加赏慰赐绢百疋。
姚为太子詹事兼左庶子节愍太子举事不法前後上书谏诤太子虽称善竟不悛革太子败诏遣索其宫中得谏书中宗嘉其切直时宫臣皆贬黜唯擢拜右散骑常侍。
源乾曜为太子少傅安阳郡公薨赠幽州大都督帝於洛城南门举哀深悼惜之。
陆象先为太子太保兖国公开元二十四年七月薨制曰:象先含和毓粹体道居身迹在区中心游象外懋昭丕德光辅先朝爰悉优恩是为师保方期承命以配上祥厉疾无瘳徽音剧隔兴言念旧震悼于怀宜旌端揆之职用光窀穸之事赠尚书左丞赙物二百段米粟二百石。
韦见素代宗时为太子太师宝应中诏曰:太子太师见素太子少傅李遵太子少保韩择木太子宾客嗣吴王祗太子詹事兼扬州长史崔圆并承东宫优异品秩已高不可更改宜各与子孙一人官见素後以疾终帝以老臣悼之赠司徒辍朝一日。
●卷七百十二
○宫臣部 规讽
古者世子既冠爰有司过之史饣鬼膳之宰至於列树藩屏咸置傅相盖所以保其无咎格诸非心者也。乃。若德义不修奢纵败度罔慎所履将蹈危机繇是始终弥缝从容进说铺述奏记更献箴言竭忠以尽规陈古以申讽乃至激发吟咏情极涕Д指祸福之门陈顺逆之理周旋靡刂切冀其感悟斯固忠於所奉义不顾私极虑无隐弥缝其阙者焉其或知鬼改图因以蒙福乃有性习背训终焉不悛龟鉴所存良足劝戒。
汉韦孟为楚元王傅傅子夷王及孙王戊(韦为{林之}王傅而历相三王也。)戊荒淫不遵道孟作诗讽谏曰:肃肃我祖国自豕韦(在商为豕韦氏)黼衣朱绂四牡龙(黼衣尽斧形而白与黑为彩也。朱绂为朱衣尽为亚文也。亚古弗字也。故因谓之绂字。又作黻其音同声)彤弓斯征抚宁遐荒(言受彤弓之赐)总齐群邦以翼大商(翼佐助也。)迭彼大彭勋绩维光(大彭豕韦为商伯迭互也。言自豕韦氏与大彭互为伯于殷商也。迭徒反)至于有周历世会同(继为诸侯预盟会之事也。)王赧听讠替实绝我邦(王郝周末王听讠替受讠替绝豕韦氏也。)我邦既绝厥政斯逸(逸放也。管仲曰:令而不行谓之放)赏罚之行非繇王室庶尹群后靡扶靡卫五服分离宗周以队(五服谓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也。庶尹众官之长也。群后诸侯也。队失也。音直类)我祖斯微千于彭城(言我之先祖于此遂微也。千古迁字)在予小子勤讠矣。厥生(讠矣。叹声音许其切)此秦耒耜以耕(言遭秦暴无有列位躬耕于野)悠悠秦上天不宁乃眷南顾授汉京(高祖起在丰沛于秦为南。故曰:南顾言以秦之京邑授于汉也。)於赫有汉四方是征(於读曰乌乌叹辞也。赫明貌凡此诗中诸叹辞称於者其音皆同)靡不怀万国平(怀思也。来也。古攸字攸所也。言汉兵所往之处人皆思附而来万国以平也。)乃命厥弟建侯于楚俾我小臣惟傅是辅兢兢元王恭俭静壹(兢兢戒谨也。)惠此黎民纳彼辅弼享国渐世垂烈于後(元王立二十七年而薨垂遗业於後嗣也。)乃及夷王克奉厥绪咨命不永唯王统祀(咨嗟也。永长也。夷王立四年而薨戊乃嗣立故言永也。)左右陪臣此惟皇士(皇正也。)如何我王不思守保不惟履冰於此得专征伐也。以继祖考(惟亦思也。言不思念敬慎如履薄冰之义用继其祖考之业也。)邦事是废逸游是娱犬马繇繇是放是驱(繇与悠同悠悠行貌放放犬也。驱驱马也。)务彼鸟兽忽此稼苗蒸民以匮我王以俞(俞与愉同乐也。言众人失此稼穑以致困匮而王反以为乐也。)所引非德所亲非俊惟囿是恢惟谀是信(恢大也。谀讠舀言也。)俞々讠舀夫ФФ黄(俞俞目媚貌ФФ直言也。俞音愉Ф五各反)如何我王曾不是察既藐下臣追欲从逸(藐远也。与疏同言疏远忠贤之辅追情欲纵逸游也。下臣孟自谓也。从读曰纵)彼显祖轻兹削黜嗟嗟我王汉之睦亲(睦密也。言服属近)曾不夙夜以休令闻(休美也。令善也。闻声名也。)穆穆天子临尔下土明明群司执宪靡顾(靡无也。言执天子之法无所顾望也。顾读如古协也。)正遐繇近殆其怙兹(言欲正远人先从近亲始而王怙恃与汉戚属不自勖慎以致危殆也。)嗟嗟我王曷不此思非思非鉴嗣其罔则(不思鉴戒之义是令後嗣无所法则也。)弥弥其失岌岌其国(弥弥犹稍稍也。罪过滋甚也。岌岌危动貌音五合切)致冰匪霜致队匪瞻惟我王昔靡不练(言坚冰之成起于微霜陨队之咎繇于怠慢也。练犹阅历也。言往昔之皆在王心无所不阅也。)兴国救颠孰违悔过追思黄秦穆以霸(言兴复邦国救止颠队之道无如能自悔其过恶秦穆公伐郑为晋所败而归乃作秦誓曰:虽则员然尚犹询兹黄则罔所愆谓虽有员然之失,庶几以道谋于黄之贤则行无所过矣。黄老寿之人也。谓落更生黄也。员与云:同)岁月其徂年其逮(逮及也。者老人面色如垢也。言岁月骤往年将及老不可殆忽也。)於昔君子庶显於後(於难辞也。古昔之君子,庶几善道所以能大显于後世也。)我王如何曾不斯览(览视也。叶韵音滥)黄不近胡不时监(黄不近者斥远老之人也。近其靳反)。
邹阳齐人文帝时吴王濞招致四方游士阳与严忌枚乘等俱仕吴皆以文辨著名久之吴王以太子事怨望称疾不朝阴有邪谋阳奏书谏其事尚隐恶指斥言故先引秦为谕因道胡越齐赵淮南之难然後乃致其意曰:臣闻秦倚曲台之宫(始皇帝所治之处。若汉家未央宫倚恃也。)悬衡天下(关西为衡)画地而人不敢犯兵加胡越(画地不犯者法制之行也。)至其晚节末路张耳陈胜连从兵之(从音子容反)以叩函谷咸阳遂危(叩击)何则列郡不相亲万室不相救也。今胡数涉北河之外上覆飞鸟下不见伏兔(言胡来人马之盛扬尘上覆飞鸟下不见伏兔也。一曰覆尽也。言上射飞鸟尽伏免也。覆尽是也。音方目反)斗城不休救兵不止死者相随辇车相属(属连也。音之欲反)转粟流输千里不绝何则︹赵责於河间(赵幽王为吕后所幽死文帝立其长子遂为赵王取赵之河间立遂弟辟疆为河间至子哀王无嗣国除遂欲复还得河间)六齐望於惠后(高后割齐济南郡为吕王台奉邑。又割琅郡封营陵侯刘泽为琅琊王文帝乃立悼惠王六子为王言六齐不保今日之恩而追怨惠帝与吕后也。一说惠帝二年悼惠王入朝吕后欲鸩杀之献城阳郡尊鲁元公主得免六子以此怨之)城阳顾於卢博(城阳喜也。喜父章与弟兴居讨诸吕有功本当尽以赵地王章梁地王兴居文帝闻其欲立齐王更以二郡王之章失职岁馀薨兴居诛死卢博济北王治处喜故顾念而怨也。)三淮南之心思坟墓(淮南厉王三子为三王念其父见千杀思坟墓欲报怨也。三子谓淮南衡山济北也。)大王不忧臣恐救兵之不专(言诸国各有私怨欲申其志不肯专为吴非不敢相救也。)胡马遂进窥于邯郸长沙还舟青阳(青阳地名也。还舟聚舟船也。言胡为赵难越为吴难不可恃也。)虽使梁并淮阳下淮东越广陵以遏越人之粮汉亦折西河而下北守漳水以辅大国胡亦益进越亦益深此臣之所为大王患也。(折截也。阳知吴王阴连结齐赵淮南胡越欲谏不敢指斥言故陈胡越之难齐赵之怨微言梁并淮阳绝越人之粮汉折西河以辅大国以破难其计欲隐其词故谬言胡益进越益深为大王患之以错乱其语。若吴为忧助汉者也。自此以下乃致其意焉)臣闻蛟龙襄首翼则浮出流雾雨咸集也。(襄举也。)圣王砥节修德则游谈之士归义思名(砥砺也。音止)今臣尽智毕议易精极虑(改易精思以极尽谋虑也。)则无国而不可奸饰固陋之心则何王之门曳长裾乎!然臣所以历数王之朝背淮千里而自致者非恶臣国而乐吴民也。窃高下风之行尤说大王之义(言在下风侧听高尚美悦大王之行义也。说读曰悦)故愿大王之无忽察听志臣闻鸷鸟百不如一鹗(鸷击之鸟鹰之属也。鸷鸟比诸侯鹗鸟比天子也。古累字鹗音愕夫全赵之时(全赵赵未分之时)武力鼎士ㄚ服丛台之下者一旦成市(ㄚ服盛服也。鼎士举鼎之士丛台赵王之台也。在邯郸ㄚ音州县之县)而不能止幽王之湛患(幽王谓赵幽王友也。湛读曰沈患言幽王为吕后所幽死)淮南连山东之侠死士盈朝不能还厉王之西也。(厉王淮南厉王长也。西谓废迁严道而死於雍也。)而不得虽诸贲不能安其位亦明矣。(诸谓专诸贲谓孟贲皆古勇士也。)故愿大王审画而已(画计也。音获)始孝文皇帝据关入立寒心销志不明求衣(文帝入关而立天下多难故乃寒心战忄栗未明而起)自立天子之後使东牟朱虚褒义父之後(天下已定文帝遣朱虚侯章东谕齐王嘉其首举兵欲诛诸吕犹春秋褒仪父也。立天子谓立为天子也。义读曰仪父读曰甫)深割婴儿王之(,或曰:皇子武为代王参为太王揖为梁王)壤子王梁代(文帝第二子。又曰:梁益之间所爱谓其肥盛曰:壤)益以淮阳卒仆济北囚弟於雍者,岂非象新垣平等哉!(仆僵仆也。济北王兴居反见诛囚弟於雍者南王长有罪见徙死於雍所以然者坐二国有奸臣如新垣平等劝王共反仆音赴)今天子新据先帝之遗业左规山东右制关中变权易势大臣难知大王弗察臣恐周鼎复起於汉新垣过计於朝(新垣平诈言鼎在泗水中臣望东北汾阴有金宝气鼎其在乎!弗迎则不至为吴计者犹新平之言周鼎终不可得也。)则我吴遗嗣不可期於世矣。(言吴当绝无遗嗣也。)高皇帝烧栈章邯(章邯为雍王高祖以水灌其城破之也。)兵不留行(言无所稽留不废于行)收弊民之倦东驰函谷西楚大破(项羽自号西楚霸王)水攻则章邯以亡其城陆击则荆王以失其地(荆楚也。谓项羽败走)此皆国家之不几者也。(言不可,庶几)愿大王熟察之吴王不纳其言,於是邹阳枚乘严忌知吴不可说皆梁。
枚乘字子叔淮阴人为吴王濞郎中吴王之初怨望谋为逆也。乘奏书谏曰:臣闻得全者全昌失全者全亡舜无立锥之地以有天下禹无十户之聚以王诸侯(聚聚邑也。音才喻切)汤武之土不过百里上不绝三光之明下不伤百姓之心者有王术也。(德政和平上感天象则日月星辰无有错缪故言不绝三光之明也。)故之道天性也。忠臣不避重诛以直谏(言父子君臣其义一也。)则事无遗策功流万世臣乘愿披腹心而效愚忠唯大王少加意念恻怛之心於臣乘言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县无极之高下垂不测之渊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将绝也。马方骇鼓而惊之(骇亦惊也。鼓击鼓也。)系方绝。又重镇之系绝於天不可复结坠入深以复出其出不出间不容(改计取福正在今日言其激切甚急也。)能听忠臣之言百举必脱(脱者言免於祸也。音吐活切)必。若所欲为危於卵难於上天变所欲为易於反掌安於泰山今欲极天命之寿敝无穷之乐究万乘之(敝尽也。穷竟也。)出反掌之易以居泰山之安而欲乘卵之危走上天之难(走趋向之也。音奏)此愚臣之所大惑人性有畏其景而恶其迹者背而走迹愈多景愈疾(背音步内切)不如就阴而止景灭迹绝欲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欲汤之冫仓(音凄怆之怆寒也。)一人炊之百人扬之无益谓爨火也。)不如绝薪止火而已不绝之於彼而救之於此譬犹抱薪而救火也。养繇基楚之善射者也。去杨叶百步百发百中杨叶之大加百中焉可谓善射矣。然其所止乃百步之内耳比於臣乘未知操弓持矢也。(乘自言所知者远非见百步之中故谓繇基为不晓射也。)福基祸生有胎(基胎皆始也。)纳其基绝其胎祸何自来(纳犹藏也。何自来言无所从来也。)山之ニ穿石单极之断(绠古绠字也。单尽也。尽极之绠断井上四交之常为汲索所锲伤也。亢音鲠锲契皆刻也。音口计反)水非石之钻索非木之锯渐靡使之然也。(靡尽也。)夫铢铢而称之至石必差寸寸而度之至丈必过(言至小以至於大数则有轻重不同也。度音徒各反)石称量径而寡失(径直也。)夫十围之木始生如蘖足可搔而绝手可擢而拔(如蘖。若蘖之生芽也。搔谓扌瓜也。搔音索高切抓音庄交切)据其未先其未形也。磨砻砥砺不见其损有时而尽(砻亦磨也。砥柔石砺皂石皆可以磨者砻音聋)种树畜养不见其益有时而大积德累行不知善有时而用弃义背理不知其恶有时而亡臣愿大王熟计而身行之此百世不易之道也。吴王不纳乘等去而之梁从孝王游景帝即位御史大夫晁错为汉定制度损削诸侯吴王遂与六国谋反举兵西乡(乡读曰乡)以诛错为名汉闻之斩错以谢诸侯枚乘复说吴王曰:昔者秦西举胡戎之难北备榆中之关(今所谓榆关也。)南﹂之塞(﹂西南夷也。音才各反)东当六国之从(从子容反)六国乘信陵之籍(魏公子无号信陵君无忌尝总五国却秦有地资也。)明苏秦之约厉荆轲之威并力一心以备秦然秦卒禽六国灭其社稷而并天下是何也。则地利不同而民轻重不也。今汉据全秦之地兼六国之众戎狄之义(修恩义以抚夷狄)而南朝﹂此其与秦地相而民相百大王之所明知也。(地十倍於秦民百倍於秦)今夫谗谀之臣为大王计者不论骨肉之之轻重国之大小以为吴祸(言劝王之反则於吴为祸也。)此臣所以为大王患也。夫举吴兵以訾於汉(訾量也。音子私反)譬犹蝇蚋之附群牛腐肉之齿利剑锋接必无事矣。(蚋蚊属齿谓当之也。蚋音芮。又音人悦反)天子闻吴率失职侯愿责先王之遗约(失职谓被削黜失其常分)今汉亲诛其三公以谢前过是大王之威加於天下而功越於汤武也。夫吴有诸侯之位而实富於天子有隐匿之名而居过於中国(隐匿谓僻在东南)夫汉并二十四郡十七诸侯输错出运行数千里不绝於道其珍怪不如东山之府(言汉此时有二十四郡十七诸侯方轨而输杂出赋入于天子犹不如吴也。)转粟西乡陆行不绝水行满河不如海陵之仓(海陵县名也。有吴太仓乡读曰乡)修治上林杂以离宫积聚玩好圈守禽兽不如洲之苑(吴苑也。以江水洲为苑在吴东)游曲台临上路不如朝夕之池(曲台长安台临道上吴以海水朝夕为池也。)深壁高垒副以关城不如之险此臣所以为大王乐也。(言其富饶及游宴之处逾天子也。)今大王还兵疾归尚得十半(十分之中可冀五分无云:尚得十半)不然汉知吴之有吞天下之心也。赫然加怒遣羽林黄头循江而下(羽林黄头郎习水战)袭大王之都鲁东海绝吴之饣襄道(饣襄古饷字。王饬车骑习战射(饬与敕同饬整也。)积粟固守以备荥阳待吴之饥大王虽欲反都亦不得已(已语终之辞)夫三淮南之计不负其约(吴反皆守约不从也。)齐王杀身以灭其迹(齐孝王将闾也。吴楚反坚守距三国後挛布闻齐初与三国有谋欲伐之王惧自齐王传云:吴楚已平齐王乃自杀今兹枚乘谏书即已称之二传不同当有误者)四国不得出兵其(胶东胶西济北淄川王也。发兵应吴楚皆见诛)赵囚邯郸(汉将郦寄围赵王於邯郸与囚无异此不可掩亦已明矣。(言事已彰著)大王已去千里之国而制於十里之内矣。(梁下屯兵方十里矣。)张韩将北地(张张羽韩韩安国也。将北地言将军而处吴军之北以拒吴)弓高宿左右(弓高侯韩颓也。宿止也。言弓高所将之兵屯止於吴军左右也。)兵不得下壁军不得大息臣窃哀之愿大王熟吴王不用乘策卒见禽灭汉已平七国乘繇是知名。
韩安国为梁内史梁孝王时公孙诡羊胜说王求为帝太子及益地事恐汉大臣不听乃阴使人刺汉用事谋臣及杀故吴相袁盎景帝遂闻诡胜等计画乃遣使捕诡胜必得(必令得之)汉使十辈至梁相以下举国大索(索搜也。音山客反)月馀弗得安国闻诡胜匿王所乃入见王而泣曰:主辱者臣死大王良臣故纷纷至此今诡胜请辞赐死王曰:何至此安国泣数行下曰:大王自度於皇帝孰与太上皇之与高帝及皇帝与临江王亲(孰与犹言何如也。)王曰:弗如也。安国曰:夫皇临江亲父子间然高帝曰:提三尺取天下者朕也。(三尺谓剑也。)故太上终不得制事居於栎阳临江长太子(读曰嫡)以一言过废王临江(景帝尝属诸姬子太子母栗姬言不繇是废太子栗姬忧死也。)用宫垣事卒自杀中尉府(以侵Й垣徵自杀也。)何者治天下终不用私乱公语曰:虽有亲父安知不为虎虽有亲兄安知不为狼(言其恩爱不可必保也。大王列在诸侯讠术邪臣浮说(讠术诱也。音戍)犯上禁挠明法(挠曲也。音女教反)天子以太后故忍致法於大王太后日夜涕泣幸大王自改大王终不觉悟有如太后宫车即晏驾大王尚谁攀乎!语未卒王泣数行而下谢安国曰:吾今出之即日诡胜自杀汉使还报梁事皆得释(释解也。)安国力也。
伍被为淮南王安中郎安阴有邪谋被微谏(私谏之也。)後王坐东宫召伍被欲与计事呼之曰:将军上被曰:王安得亡国之言乎!昔子胥谏吴王不用乃曰:臣今见麋鹿游姑苏(台名)之台也。今臣亦将见宫中生荆棘露沾衣也,於是王怒系被父母囚之复召被曰:将军许寡人乎!被曰:小臣将为大王画计耳臣闻聪者听於无声明者见於未形(言智虑通达事未形兆皆预见)故圣人万举而万全文王一动而功显万世列为三所谓因天心以动作者也。王曰:方今汉庭治乎!乱乎!被曰:天下治王不说(说读曰:悦。)曰:公何以言天下治也。被对曰:被窃观朝廷君臣父子夫妇长幼之序皆得其理上之举错遵古之道(错音干故反)风俗纪纲未有所缺重装富贾周流天下道无不通交易之道行南越宾服羌贡献东瓯入朝(西南夷也。音蒲北反)广长榆(广谓斥大之也。长榆塞名王恢所谓树榆以为塞也。榆在朔方即卫青传所云:榆旧塞是也,或谓之榆中)开朔方モ奴折伤虽未及古太平时然犹治王怒被谢死罪王。又曰:山东即有变汉必使大将军将而制山东公以为大将军何如人也。被曰:臣所善黄义从大将军击匈奴言大将军遇士大夫以礼与士卒有恩众皆乐为用骑上下山如飞膂力绝人如此数将习兵末易当也。及谒者曹梁使长安来言大将军号令明当敌勇常为士卒先须士卒休乃舍穿井得水乃敢饮军罢士卒已逾河乃渡皇太后所赐金帛尽以赏赐虽古名将不过是也。王曰:夫蓼太子(淮南太子也。亦犹汉之栗太子)知略不世出非常人也。以为汉廷公列侯皆如沐猴而冠耳被曰:独先刺大将军乃可举事王复问被曰:公以为吴举兵非邪被曰:非也。夫吴王赐号为刘氏祭酒(祭祠时唯尊长者以酒沃酹)受几杖而不朝王四郡之众地方数里采山铜以为钱煮海水以为盐伐江陵之木以为船国富民众行珍宝赂诸侯与七国合从举兵而西破大梁败狐父(在梁砀之间也。父音甫)奔走而还为越所禽死於丹徒(东润州县也。头足异处身灭祀绝为天下戮(天下之人皆共戮之一曰天下之大戮也。)夫以吴众不能成功者何也。诚逆天违众见时也。王曰:男子之所死者一言耳(言男子感气相许一言不顾其死,或曰:一言之恨不顾危亡以此致死也。)。且吴何汉将一日过成皋者四十馀人(言不知塞成皋口而令汉将得出之是不知反计也。)今我令缓成皋之口(缓者名也。不知其姓今流俗书本於缓上妄加楼字非也。)周被下颍川兵塞に辕伊阙之道发南阳兵守武关河南太守独有雒阳耳(如此计则汉河南郡唯有雒阳在耳馀皆不属)何足忧然此北尚有临晋关河东上党与河也。内赵国界者通谷数行(言此北尚险阻其谷可得通行者有数处)人言绝成皋之道天下不据三川之险招天下之兵公以为何如被曰:臣见其祸未见其福也。後汉逮淮南王孙建系治之王恐阴事泄谓被曰:事至吾欲遂发天下劳苦有间矣。(有间犹言中间已有也。故谓此者皆为间)诸侯颇有失皆自疑我举兵西乡必有应者(乡读曰乡)无应即还略衡山势不得不发被曰:略衡山以击庐江有浔阳之船守下雉之城(下雉江夏县名)结九江之浦绝豫章之口︹弩临江而守以禁南郡之下东保会稽南通劲越屈强江淮间(屈音具勿反)可以延岁月之寿耳未见其福也。王曰:左吴赵贤朱骄如皆以为什八九成(吴贤骄如王之三臣)公独以为无福何被曰:大王之群臣近幸素能使众者皆前系狱馀无可用者王曰:陈胜吴广无立锥之地百人之聚起於大泽奋臂大呼天下乡应(呼音火故反乡读曰乡)西至於戏而兵百二十万今吴国虽小胜兵可得二十万公何以言有无福被曰:臣不敢避子胥之诛愿大王无为吴王之听往者秦为无道残贼天下杀术士燔诗书灭圣迹弃礼义任刑法转海濒之粟致於河西(濒涯也。海濒谓缘海之地濒音频。又音宾)当是之时男子疾耕不足於粮饣鬼(饣鬼古馈字也。)女子纺绩不足於盖形遣蒙恬筑长城东西里暴兵露师尝数十万死者不可胜数僵尸满野流血千里,於是百姓力屈(屈尽也。音其勿切)欲乱者十室而五。又使徐福入海求仙药多赍珍宝童男女三千人五种百工而行(五种五之种也。徐福入平原大泽止王不来,於是百姓悲痛愁思欲为乱者十室而六。又使尉佗逾五岭攻百越尉佗知中国劳极止王南越(南海尉任嚣谓赵佗曰:闻陈胜等作乱豪杰叛秦相立被佗书行南海尉事嚣死後佗始自为王今此乃言尉佗先王陈胜乃反此盖一时对辞伍被不究其实)行者不还往者莫返,於是百姓离心瓦解欲为乱者十室而七兴万乘之驾作阿房之宫收大半之赋发闾左之戍父不宁子兄不安弟(言不能相保)政苛刑惨民皆引领而望倾耳而听悲号仰天叩心怨上(叩击也。)欲为乱者十室而八客谓高皇帝曰:时可矣。高帝曰:待之圣人当起东南间不一岁陈吴大呼(中间不经一岁也。呼音火故反)刘项并和天下乡应(和音胡卧反乡读曰响)所谓蹈瑕[C260]因秦之亡时而动百姓愿之。若枯旱之望雨故起於行陈之中以成帝王之功今大王见高祖得天下之易也。独不观近世之吴楚乎!当今陛下临制天下一齐海内汜爱蒸庶(汜普也。蒸亦众也。汜音敷剑反)布德施惠口虽未言声疾雷震令虽未出化驰如神心有所怀威动千里下之应上犹影乡也。(言如影之随形乡之应声乡读响)而大将军材能非直章邯杨熊也。王以陈胜吴广论之被以为过矣。(过误也。)。且大王之兵众不能什分吴楚之一天下安宁。又万倍於秦时愿王用臣之计臣闻箕子过故国而悲作麦秀之歌(箕子将朝周过殷故都见麦及禾黍心悲乃作歌曰:麦秀之渐渐兮黍苗之渐渐兮彼狡童兮与我好兮狡童谓纣也。)痛纣之不用王子比干之言也。故孟子曰:纣贵为天子死曾不如匹夫是纣先自绝久矣。非死之日天去之也。今臣亦窃悲大王弃千乘之君将赐绝命之书为群臣先(在群臣先死)身死於东宫也。(王时所居所也。)被因流涕而起王复召问被苟如公言不可以徼幸邪(徼要也。幸望之福也。)被曰:必不得已被有愚计王曰:奈何被曰:当今诸侯无异心百姓无怨气朔方之郡土地广美民徙者不足以实其地可为丞相御史请书(谓诈为此文书令徙人也。)徙郡国豪杰及耐罪已上以赦令除家产五十万以上者皆徙其家属朔方之郡(以赦令除谓赦免罪者)益发甲卒急其会日(促其期日)。又为左右都司空上林中都官诏狱书(宗正有左右都司空上林有水司空皆主囚徒官也。中官京师诸官府也。)以逮诸侯太子及幸臣如此则民怨诸侯惧即使辩士随而说之党可以徼幸(党读曰傥)王曰:此可也。虽然吾以为不至。若此专发而已(言不须为此诈直自发兵而已)後事发觉被诣吏自告遂坐诛。
田叔为鲁相(王钦。若等曰:张敖子鲁王偃也。)初至官民以王取其财物自言者百馀人叔取其渠率二十人笞怒之曰:王非汝主邪何敢自言主鲁王闻之大惭发中府钱使相偿之(中府王之财物藏也。)相曰:王自使人偿之不尔是王为恶而相为善也。(不尔是则王为恶)鲁王好猎相尝从入苑中王辄休相就馆相尝暴坐苑外(於外自暴露而坐)终不休曰:吾王暴露何非为舍王以故不大出游。
韩义为燕刺王旦国郎中旦之谋逆也。义谏而死国人闵之。
王吉昭帝时为昌邑王中尉王好游猎驱驰国中动作亡节吉上疏谏曰:臣闻古者师日行三十里吉行五十里诗云:匪风发兮匪车揭兮顾瞻周道中心{制心}兮(桧风匪风之篇发飘风貌揭疾驱驰古怛字伤也。言见此飘风及疾驱则顾念哀伤思周道也。音丘列反)说曰:是非古之风也。发发者是非古之车也。揭揭者盖伤之也。(今之发发然者有道之风也。)今者大王幸方与(今之揭揭然者非古有道之车也。故伤之)曾不半日而驰二百里百姓颇废耕桑治道牵马愚以为民不可数变也。(县名也。)昔召公述职(数音朔召读曰邵)当民事时舍於棠下而听断焉(舍止息也。)人皆得其所後世思其仁恩至乎!不伐甘棠甘棠之诗是也。大王不好书术而乐逸游冯式撙衔(撙挫也。音子奔反)驰骋不止倦乎!叱咤(咤亦吒字也。音竹驾反)手苦於辔(音止累反)身劳乎!车舆朝则冒雾露昼则被埃(冒音莫克切)夏则为大暑之所暴炙冬则为风寒之所薄(与偃同言遇疾风则偃靡也。薄迫也。)数以Й脆之玉体犯勤劳之(Й音而兖反)非所以全寿命之宗也。(宗尊也。)。又非所以进仁义之隆也。(隆高也。)夫广厦之下细旃之上(广厦大屋也。旃与毡同)明师居前劝诵在後上论唐虞之际下及殷周之盛考仁圣之风习治国之道焉发愤忘食日新厥德(古欣字)其乐岂徒衔橛之间哉!(衔马衔橛车钩心橛音其月反)休则俯仰诎信以利形(形体也。信读曰进退步趋以实下(今人不行则膝已下虚弱不实)吸新吐故以练藏专意积精以神(藏五脏也。练练其气也。和也。)於以养生,岂不长哉!大王诚留意如此则尧舜之志体有乔松之寿(乔松仙人伯乔及赤松子也。)美声广誉登而上闻则福禄其辏而社稷安矣。(辏与臻同臻至也。)皇帝仁圣至今思慕未怠(皇帝言昭帝也。言武帝晏驾未)於宫馆囿池弋猎之乐未有所幸大王宜夙夜念此以承圣诸侯骨肉莫亲大王大王於属则子也。於位则臣也。一身而二任之责加焉恩爱行义纤介有不具者於以上闻非飨国之福也。臣吉愚戆愿大王察之王贺虽不久故尚思慕遵道然犹知敬礼吉乃下令曰:寡人造行不能无惰中尉甚忠数辅吾过遣谒者千秋赐中尉牛肉五百斤酒五石脯五束其後复放从(从音子用反)吉取谏诤甚得辅弼之义虽不治民国中莫不敬重焉及大将军霍光秉政遣大鸿胪宗正迎昌邑王吉即奏书戒王曰:臣闻高宗谅ウ三年不言今大王以丧事徵宜日夜哭泣悲哀而已慎毋有所发(发谓兴举众事)。且何独丧事凡南面之君何言哉!天不言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愿大王察之大将军仁爱勇智忠信之德天下莫不闻事孝武皇帝二十馀年未尝有过先帝弃群臣属以天下寄幼孤焉(属音之欲切。)大将军抱持幼君襁褓之中布政施教海内晏然虽周公伊尹亡以加也。今帝亡嗣大将军惟思可以奉宗庙者攀援而立大王(援引也。音爰)其仁厚,岂有量哉!(言其深多也。量音力向反)臣愿大王事之敬之政事一听大王垂拱南面而已愿留意常以为念。
龚遂字少卿山阳人为昌邑郎中令事王贺动作多不正遂为人忠厚刚毅有大节内谏诤於王外责传相引经义陈祸福至於涕泣蹇蹇亡已(蹇蹇不阿顺之意也。易蹇卦曰:王臣蹇蹇)面刺王过王至掩耳起走曰:郎中令善鬼人鬼古愧字愧辱也。)及国中皆畏惮焉(王及国人皆惮之)王尝久与驺奴宰人游戏饮食赏赐亡度遂入见王涕泣膝行左右侍御皆出涕王曰:郎中令何为哭遂曰:臣痛社稷危也。愿赐清间竭愚王辟左右(读曰:闲辟音辟)遂曰:大王知胶西所以为无道亡乎!王曰:不知也。曰:臣闻胶西王有谀臣侯得王所为亻疑於桀纣也。(亻疑比也。)得以为尧舜也。王说其讠舀谀常与寝处(说读曰悦)唯得所言以至,於是(唯用得之邪言故亡)今大王亲近群小渐渍邪恶所习存亡之机不可不慎也。臣请选郎通经术有行义者与王起居坐则诵诗书立则习礼容宜有益王许之遂乃选郎中张安等十八人侍王居数日王皆逐去安等及王被徵乘七乘传诣长安邸夜漏未尽一刻以火发书其日中贺发时至定陶行百三十五里侍从者马死相望於道遂谏王令还郎谒者五十馀人贺到济阳求长鸣鸡(鸣声长者也。)道买积竹杖(合竹作杖也。)过引农使大奴衣车载女子(凡言大奴者谓奴之尤长大者也。)至湖(即湖县)使者以让相安乐(使者长安使人也。让责也。)安乐告遂遂入问贺贺曰:无有遂无有何爱一善以毁行义请收属吏(以善付吏也。属音之欲切其下亦同)以湔洒大王(湔氵也。洒濯也。湔子颠反先礼反)即ㄏ善属卫士长行法(ㄏ持头也。卫士长主卫之官ㄏ音才兀反)贺到霸上大鸿胪郊驺奉乘舆车王使仆寿成御郎中令遂参乘旦至广明东都门遂曰:礼奔丧望见国都哭此长安东郭门也。贺曰:我嗌痛不能哭(嗌疾咽也。音益)至城门遂复言贺曰:城门与郭门等旦至未央宫东阙遂曰:昌邑帐在是阙外驰道北(吊哭帐也。是谓此)未至帐所有南北行道马足至数步大王宜下车乡阙西面伏哭尽哀止(乡读曰乡)王曰:诺到哭位如仪王受皇帝玺绶即位二十七日行淫乱废贺归故国初贺在国时数有怪尝见白犬高三尺无头其颈以下似人而冠方山冠後见熊左右皆莫见。又大鸟飞集宫中王知恶之取以问遂为言其故王仰天叹曰:不祥何为数来遂叩头曰:臣不敢隐忠数言危亡之戒大王不说夫国之存亡岂在臣言哉!愿王内自揆度大王诵诗三百五篇人事浃王道备(浃彻也。)王之所行中诗一篇何等也。(言王所行皆不合法度王自谓当於何诗之文也。)大王位为诸侯於庶人以存难以亡易宜深察之後。又血王坐席王问遂遂叫然号曰:宫空不久妖祥数至血者阴忧象也。宜畏慎自省贺终不改节居无何徵既即位後王梦青蝇之矢积西阶东可五六石以屋版瓦(版瓦大瓦也。)覆发视之青蝇矢也。以问遂遂曰:陛下之诗不云:乎!(犹言陛下所诗也。)营营青蝇至于藩恺悌君子毋信谗言陛下左侧谗人众多如是青蝇恶矣。(恶即矢也。越王勾践为吴王尝恶亦其义也。)宜进先帝大臣子孙亲近以为左右如不忍昌邑故人(如。若也。不忍谓不能疏远也。)信用谗谀必有凶咎愿挽祸为福逐之臣当先逐矣。贺不用其言卒至於废。
王式为昌邑王师昌邑王嗣立以行淫乱废昌邑群臣皆下狱诛唯中尉王吉郎中令龚遂以数谏减死论式系狱当死治事使者责问曰:师何以亡谏书式对曰:臣以诗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於忠臣孝子之篇未尝不为王反复诵之也。至於危亡失道之君未尝不流涕为王深陈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亡谏书使者以闻亦得减死论张敞为胶东相王太后数出游猎敞奏书谏曰:臣闻秦王好淫声叶阳后为不听郑卫之乐(叶阳秦昭王后也。音式涉反)楚庄好田樊姬为不食鸟兽之肉(樊姬楚庄王姬也。)口非恶旨甘耳非憎丝竹也。所以抑心意绝耆欲者(耆读曰嗜)将以率二君而全宗祀礼君母出门则乘辎下堂则从傅母(辎衣车也。辎音甾。又楚疑切步千反)进退则玉佩内饰则结绸缪(谓衣裳结束绸缪也。组纽之属所以自结固也。绸直留反缪亡蚪反)此言尊贵所以自敛制不从恣之义也。(从读曰纵)今太后资质淑美慈爱宽仁诸侯莫不闻而少以田猎纵欲为名於以上闻亦未宜也。(上闻闻於天子也。)唯观览於往古全行乎!来今令得有所法则下臣有所称诵敞幸甚书奏太后止不复出。
後汉桓郁为侍中入授皇太子经太子赐郁鞍马刀剑郁乃上书皇太子曰:伏见太子体性自然包含今古谦谦允恭天下共见郁父子受恩无以明益夙夜惭惧诚思自竭愚以为大子上当圣心下当卓绝於众宜思远虑以光朝廷。
何敞为济南王傅王康奢侈恣欲游观无节敞上疏谏康曰:盖闻诸侯之义制节谨度然後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大王以骨肉之亲享食茅土当施张政令明其典法出入进止宜有期度舆马台隶应为科品而今奴婢厩马皆有千馀增无用之口以自蚕食宫婢闭隔失其天性感乱和气。又多起内第触犯防禁费以巨万而功犹未半夫文繁者质荒木胜者人亡皆非所以奉礼承上传福无穷者也。故楚作章华以凶吴兴姑苏而灭景公千驷民无称焉今数游诸第晨夜无节。又非所以远防未然临深履薄之法也。愿大王修恭俭遵古制省奴婢之口减乘马之数斥私用之富节游观之宴以礼起居则敞乃敢安心自保惟大王深虑愚言康素敬重敞虽无嫌牾然终不能改。
●卷七百十三
○宫臣部 规讽第二
魏崔琰为太祖别驾从事太祖北征并州留琰傅文帝於邺世子仍出田猎变易服乘志在驱逐琰书谏曰:盖闻盘于游田书之所戒鲁隐观鱼春秋讥之此周孔之格言二经之明义殷鉴夏后诗称不远子卯不乐礼以为忌此。又近者之得失不可不深察也。袁族富强公子(王钦。若等曰:袁族言袁绍之家也。)宽放盘游滋侈义声哲人君子俄有色斯之志熊罴壮士堕於吞噬之用固所以拥徒百万跨有河朔无所容足也。今邦国殄瘁惠康未洽士女企踵所思者德况公亲御戎马上下劳惨世子宜遵大路慎以行正思经国之高略内鉴近戒外杨远节深惟储副以身为宝而猥亵虞旅之贱服忽驰骛而陵险志雉兔之小娱忘社稷之为重斯诚有识所以恻心也。唯世子燔翳捐褶以塞众望不令老臣获罪於天世子报曰:昨奉嘉命惠示雅教欲使燔翳捐褶翳已坏矣。褶亦去焉後有此比蒙复诲诸。
刘桢为平原侯植庶子时邢为植家丞防闲以礼无所屈挠由是不合桢书谏曰:家丞邢北土之彦少秉高节玄静澹泊言少理多真雅士也。桢诚不足同贯斯人并列左右而桢礼遇特殊反疏简私惧观者将谓君侯习近不肖礼贤不足采庶子之春华忘家丞之秋实为上招谤其罪不小以此反侧。
蜀谯周字允南後主为太子以周为家令後主时颇出游观增广声乐周上疏谏曰:昔王莽之败豪杰并起跨州据郡欲弄神器世祖初入河北贤才智士思望所归未必以其势之广狭唯其德之厚薄也。
霍弋为太子中庶子太子好驰射出入无度弋援引古事尽言规谏甚得切磋之体。
吴程秉为太子傅黄武四年迎太子登妃於吴既还秉从容进说登曰:婚姻人伦之始王教之基是以圣王重之所以率先众庶风化天下故诗美关睢以为称首愿太子尊礼教於闺房存周南之所咏则道化隆於上颂声作於下矣。登笑曰:将顺其美规救其恶诚所赖於傅君也。
晋齐王攸为太子太傅献箴於太子(王钦。若等曰:太子即惠帝也。)曰:伊昔上皇建国立君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创道以安人承祀祚延统重故援立太子尊以弘道固以贰已储德既立邦有所恃夫亲仁者功成迩佞者国倾故保相之材必择贤明昔在周成旦作傅外以明德自辅内以亲亲立固德以义济亲则自然羸废公族其摧如山刘建子弟汉祚永传楚以无极作乱宋以伊戾兴难张禹佞给卒危︹汉辅弼不忠祸及乃躬匪徒乃躬乃丧乃邦无曰:父子不间昔有江充无曰:至亲匪贰或容潘崇谀言乱真讠替润离亲骊姬之谗晋侯疑申固亲以道勿固以恩修身以敬勿以尊自损者有馀自益者弥昏庶事不可以不恤大本不可以不敦见亡戒危睹安思存蒙子司义敢告在阍。
陆为吴王晏郎中令晏於西园大营第室上。《书》曰:臣窃见世祖武皇帝临朝拱默训世以俭即位二十有六载宫室台榭无所新崇屡发明诏厚戒丰奢国家纂承务在遵奉而世俗陵迟家竞盈溢渐渍波荡遂已成风虽严诏追述先帝节俭之教恳切之旨刑于四海清河王毁坏成宅以奉诏命海内听望咸用欣然臣以先帝遗教日以陵替今以国家协崇大化追阐前踪者实在殿下先敦素朴而後可以训正四方凡在崇丽一宜节之以制然後上厌帝心下允时望臣以凡才特蒙拔擢亦思竭忠效节以报所受之施是以不虑犯逆敢陈所怀如愚臣言有可采乞垂三省时晏信任部将使覆察诸官钱帛。又陈曰:伏见令书以部曲将李咸冯南司马吴定给使徐泰等覆校诸官市买钱帛簿臣愚以圣德龙兴光有大国选众官材庶工隶业中尉该大农诞皆清廉淑慎恪居所司其下众官悉州闾一介疏ウ之咎虽可日闻至处义用情庶无大戾今咸南军旅小人定泰士卒厮贱非有清慎素著忠公足称大臣所关犹谓未详咸等督察然後得信既非开国勿用之义。又伤殿下推诚旷荡之量虽使咸等能尽节益国而功利百倍至於光辅国美犹未。若开怀信士之无失况所益不过姑息之利而使小人用事大道陵替此臣所以慷慨也。臣备位大臣职在献可苟有管见敢不尽规愚以宜发明令罢此等覆察庶事一付治书则大信临下人思尽节矣。
江统为愍怀太子洗马在东宫累年甚被亲礼太子颇好游宴或阙朝觐。又奢费过度多诸禁忌统上书谏曰:臣闻古之为臣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献可替否拾遗补阙是以人主得以举无失行言无口过德音发闻扬名後世臣等不逮无能云:补思竭愚诚谨陈五事如右惟蒙一省再省少垂察纳其一曰六行之义以孝为首虞舜之德以孝为称故太子以朝夕视君膳为职左右就养无方文王之为世子可谓笃於事亲者也。故能擅一代之美为百王之宗自顷圣体屡有疾患数阙朝侍远近观听者不能深知其故以致疑惑伏愿殿下虽有微苦可堪扶舆则宜自力。《易》曰:君子终日乾乾盖自勉︹不息之谓也。其二曰古之人君虽有聪明之姿睿之质必须辅弼之助相导之功故虞舜以五臣兴周文以四友隆及成王之为太子也。则周召为保傅史佚昭文章故能闻道早备登崇大业刑措不用流声洋溢三曰古之圣王莫不以俭为德故尧称采椽茅茨禹称卑宫恶服汉文身衣弋绨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为明主没见宗祀及诸侯修之者鲁僖以恭俭节用声列雅颂冒以筚路蓝缕用张楚国大夫修之者。《文子》相鲁妾不衣帛晏婴相齐鹿裘不补亦能匡君济俗兴国隆家庶人修之者颜回以箪食瓢饮扬其仁声原宪以蓬户绳枢迈其清德此皆圣主明君贤臣智士之所履行也。故能悬名日月永世不朽盖俭之福也。及至末世以奢失之者帝王则有瑶台琼室玉杯象箸肴膳之珍则熊燔豹胎酒池肉林诸侯为之者至於丹楹刻桷饩徵百牢大夫有琼弁玉缨庶人有击锺鼎食亦罔不亡国丧宗破家失身鬼名彰闻以为後戒切闻後园镂饣希金银刻磨犀象画室之巧课试日精臣等以为今四海之广万物之富以今方古不足为侈也。然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是故居上者必慎其所好也。昔汉光武皇帝时有献千里马及宝剑者马以驾鼓车剑以赐骑士世祖武皇帝有上雉头裘者即诏有司焚之都街高世之主不尚尤物故能正天下之侈刑四方之风臣等以为画室之功可。且减省後园杂作一皆罢遣肃然清静优游道德则日新之美光于四海矣。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诸侯故王侯食籍而衣税公卿大夫受爵而资禄莫有不赡者也。是以士农工商四业不离交易而退以通有无者庶人之业也。《周礼》三市旦则百族昼则商贾夕则贩夫贩妇买贱卖贵贩鬻菜果收十百之盈以救旦夕之命故为庶人之贫贱者也。樊迟匹夫请学为圃仲尼不答鲁大夫臧文仲使妾织蒲。又讥其不仁公仪子相鲁则拔其园葵言食禄者不与贫贱之人争利也。秦汉以来风俗转薄公侯之尊莫不殖园圃之田而收市井之利渐染相仿莫以为耻乘以古道诚可愧也。今西园卖葵菜蓝子鸡面之属亏败国体贬损令闻其五曰窃见禁土令不得缮修墙壁动正屋瓦臣以为此既违典彝旧义。且以拘挛小忌而废弘廓大道宜可蠲除於事为宜朝廷善之杜锡预之子也。为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屡谏愍怀太子言辞激切。
裴权为愍怀太子詹事太子性刚知贾谧恃后之贵不能假借之谧至东宫或舍之而於後庭游戏权谏曰:贾谧甚有宠於中宫而有不顺之色。若一旦交构大事去矣。宜深自谦屈以防其变广延贤人用自辅翼太子不能从。
曹摅为齐王ぁ记室督ぁ辅政尝从容问摅曰:天子为贼臣所逼莫有能奋吾率四海义兵兴复王室今入辅朝廷救振时难或有劝吾还国於卿意何如摅曰:荡平国贼兴复帝祚古今人臣之功未有如大王之盛也。然道罔隆而不杀物无盛而不衰非唯人事抑亦天理窃预下问敢不尽情愿大王居高虑危在盈思冲精选百官存公屏欲举贤进善务得其才然後脂车秣马高揖归藩天下同庆摅等幸甚ぁ不纳。
王豹顺阳人也。少而抗直为齐王ぁ大司马主簿ぁ骄纵失天下心豹致笺於ぁ曰:豹闻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将以安主定时保存社稷者也。是以为人臣而欺其君者刑罚不足以为诛为人主而逆其谏者幽厉不足以为谥伏惟明公虚心下士开怀纳善款诚以著而逆耳之言未入於听豹伏思晋政渐缺始自元康以来宰相在位未有一人获终乃事势使然未为取有不善也。今公克平祸乱安国定家故复因前倾败之法寻中间覆车之轨欲冀长存非所敢闻今河间树根於关右成都盘桓於旧魏新野大封於江汉三面贵王各以方刚强盛并典戎马处险害之地。且明公兴义讨逆功盖天下圣德光茂名震当世今以难赏之功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进则亢龙有悔退则蒺藜生庭冀此求安未知其福敢以浅见陈写愚情昔武王伐纣建诸侯为二伯自陕以东周公主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及至其末霸国之世不过数州之地四海强兵不敢入阚九鼎所以然者天下习於所奉故也。今诚能尊用周法以成都为北州伯统河北之王侯明公为南州伯以摄南土之官长各因本职出居其方树德於外尽忠於内岁终率所领而贡於朝简良才命贤隽以为天子百官则四海长宁万国幸甚明公之德当与周召同其至美危败路塞社稷可保愿明公思高祖纳娄敬之策悟张良履足之谋远临深之危保泰山之安。若合圣思宛许可都也。书入无报豹重笺曰:豹书御以来十有二日而圣旨高远未垂采察不赐一字之令不敕可否之宜盖霸王之神宝安危之秘术不可须臾而忽者也。伏思明公挟大功抱大名怀大德执大权此四大者域中所不能容圣贤所以战战兢兢日昃不暇食虽休勿休者也。昔周公以武王为兄成王为君伐纣有功以亲辅政执德弘深圣思博远至忠至仁至孝至敬而摄事之日四国流言离主出奔居东三年赖风雨之变成王感悟。若不遭皇天之应神人之察恐公旦之祸未知所恨也。至於执政犹与召公分陕为伯今明公自视功德孰如周公元康已来宰相之患危机窃发不及容思密祸潜起辄在呼吸岂复晏然得全生计前鉴不远公所亲见也。君子不有远虑必有近忧忧至悔悟无所及也。今。若从豹此策皆遣王侯之国北与成都分河为伯成都在邺明公都宛宽方千里以与圻内侯伯子男小大相率结好要盟同奖皇家贡御之法一如周典。若合圣规可先与成都共论虽以小才愿备行人昔厮养燕赵之微者耳百里奚秦楚之商人也。一开其说而两国以宁况豹虽陋大州之纲纪加明公起事险难之主簿也。故身虽轻其言未必否也。ぁ令曰:得前後白事具意辄别思量也。会长沙王至於ぁ案上见豹笺谓ぁ曰:小子离间骨肉何不铜下打杀ぁ既不能嘉豹之策遂纳言乃奏豹曰:臣忿奸凶肆逆皇祚颠坠与成都长沙新野共兴义兵安复社稷惟欲戮力皇家与亲亲宗室腹心从事此臣夙夜自誓无负神明而主簿王豹比有白事敢造异端谓臣忝备宰相必遭危害虑在一旦不祥之声可乔足而待欲臣与成都分陕为伯尽出藩王上诬圣朝鉴御之威下长妖惑疑阻众心尊背憎巧卖两端讪上谤下谗内间外遘恶导奸坐生猜嫌昔孔丘辅鲁而诛少正子产相郑先戮邓析诚以交乱名实。若赵高诡怪之类也。豹为臣不忠不顺不义辄敕都街考竟以明邪正豹将死曰:悬吾头大司马门见兵之攻齐也。众庶冤之俄而ぁ败。
祖纳为赵王伦太子庶子东莱王蕤齐献王攸之子也。历步兵屯骑校尉蕤性强暴使酒数陵侮弟ぁぁ以兄故容之ぁ起义兵赵王伦收蕤及弟北海王宴系廷尉当诛纳上疏谏曰:罪不相及恶止其身此先哲之弘谟百王之达制也。是故鲧既殛死禹乃嗣兴二叔诛放而邢卫无责逮乎!战国及至秦汉明恕之道寝猜嫌之情用乃立质任以御众设从罪以发奸其所由来盖三代之弊法耳蕤实献王之子明德之裔宜蒙特宥以全穆亲之典会孙秀死蕤等悉得免邵续为成都王[A13C]参军[A13C]将讨长沙王续谏曰:续闻兄弟如左右手今明公当天下之敌而欲去一手乎!续窃惑之[A13C]不纳。
温峤为太子中庶子(太子即明帝也。)数见规讽。又献侍臣箴甚有弘益时太子起西池楼观颇为劳费峤上疏以为朝廷草创巨寇未灭宜应俭以率下务农重兵太子纳焉王敦举兵内向六军败绩太子将自出战峤执谏曰:臣闻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武如何万乘储副而以身轻天下太子乃止。
庾亮为中书郎领著作侍讲东宫时元帝方事刑法以韩子赐皇太子亮谏以申韩刻薄伤化不足留圣心太子甚纳焉。
宋刘混之为竟陵王诞司空主簿诞有宝琴左右犯其徽诞罚焉混之谏诞曰:此余宝也。混之曰:前哲以善人为宝不以珠玉为宝故王孙圉称观射父为楚国之宝未闻以琴瑟为宝诞忸然不悦。
南齐袁廓之为太子洗马于时何涧亦称才子为文惠太子作杨畔歌辞甚恻丽太子甚悦廓之谏曰:夫杨畔者既非典雅而声甚哀思殿下当降意箫韶奈何听亡国之响太子改容谢之。
梁江掩初仕宋为巴陵王景素左常侍景素为荆州淹从之镇少帝即位多失德景素专据上流咸劝因此举事淹每从容谏曰:流言纳谏二叔所以同亡抵局衔怨七国於焉俱毙殿下不求宗庙之安而信左右之计则复见麋鹿露栖於姑苏之台矣。景素不纳及镇京口淹。又为镇军参军事领南东海郡丞景素与腹心日夜谋议淹知祸机将发乃赠诗十五首以讽焉。
范初仕齐为竟陵王子良主簿恩礼甚隆每献损益未尝阿意子良尝启齐武帝论为郡帝曰:庸人闻其尝相卖弄不复穷法当宥之以远子良曰:不然动相规诲谏书俱存请取以奏既至有百馀纸辞皆切直帝叹息因谓子良曰:不谓能尔方使弼汝何宜出守齐文惠太子尝出南田观获稻顾谓众宾曰:刈此亦殊可观众皆唯唯独曰:夫三时之务实为勤劳伏愿殿下知稼穑之艰难无犭旬一朝之宴逸也。既出侍中萧缅先不相识因就车握手曰:不谓今日复闻谠言。
周弘正为晋安王主簿及昭明太子薨其嗣华容公不得立乃以晋安王为皇太子弘正乃奏记曰:窃闻谦之象起於羲轩爻画揖让之原生於尧舜禅受其来尚矣。可得而详焉夫以庙堂汾水殊途而同归稷契巢许异名而一贯出者称为元首处者谓之外臣莫不内外相资表里成治斯盖万代同规百王不易者也。暨于三王之世浸以陵夷各亲其亲各子其子乃至七国争雄刘项竞逐皇汉扇其俗有晋扬其波谦让之道废多历年所矣。夫文质递变浇淳相革还朴反古今也。其时伏惟明大王殿下天挺将圣聪明神武百辟冠冕四海归仁是以皇上发德音下明诏以大王为国之储副乃天下之本焉虽复夏启周诵汉储魏两此数君者安足道哉!意者愿闻殿下抗目夷上仁之义执子臧大贤之节逃王舆而弗乘弃轩冕如脱屣庶改浇竞之俗以大吴国之风古有其人今闻其语能行之者非殿下而谁能使无为之化复兴於遂古让王之道不坠於来叶,岂不盛欤弘正陋学书生义惭稽古家自汝颍世传忠烈先人决曹掾燕高节万乘正色三府虽盛德之业将绝而狂直之风未坠是以敢布腹心肆其愚瞽如使刍言野说少陈於听览纵复委身烹鼎之下绝命肺石之上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後魏程骏为任城王郎中令进箴於王王纳而嘉之。
宋钦初仕沮渠蒙逊为世子洗马钦上东宫侍臣箴高允字伯恭以经授景穆太子甚见礼待太子季年颇亲近左右营立田园以收其利允谏曰:天地无私故能覆载王者无私故能包养昔之明王以至公宰物故藏金於山藏珠於渊示天下以无私训天下以至俭故美声洋溢千载不衰今殿下国之储贰四海属心言行举动万方所则而营立私田畜养鸡犬乃至贩酤市厘与民争利议声流布不可追掩夫天下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获何欲而不从而与贩夫竞此尺寸昔虢之将亡神乃下降赐之土田卒丧其国汉之灵帝不修人君之重好与宫人列肆贩卖私立府藏以营小利卒有颠覆倾乱之祸前鉴。若此甚可畏惧夫为人君者必审於择人故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商书云:无迩小人孔父有云:小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矣。武王爱周召齐毕所以王天下殷纣爱飞廉恶来所以丧其国历观古今存亡之际莫不由之今东宫诚曰:乏人隽不少顷来侍御左右者恐非在朝之选故愿殿下察愚言斥出邪佞亲近忠良所在田园分给贫下畜产贩卖以时收散如此则休声日至谤议可除太子不纳。
阳固为汝南王悦郎中令悦年少行多不法亵近小人固上疏切谏并面陈往代诸王贤愚之分以感动悦悦甚敬惮之後为清河王怿从事中郎悦性不伦ㄈ傥难测无故过杖京兆王伦子宝月固虽离国犹上疏谏曰:伏闻殿下乃以小怒过行威罚诚严训有馀而慈惠不足当今主上幼冲宰辅用事履冰践霜兢兢业业犹恐不济况肆意非彝任情用事欲保全福禄其可得乎!昔龚遂去国犹献直言韦孟离朝不忘本国况臣忝属朝私猥充谬举伏隶国僚闻道有岁敢不尽言悦览之大怒。
鹿涅初为真定公元子直国中尉恒劝以忠廉之节尝赋五言。《诗》曰:峄山万丈树雕镂作琵琶繇此材高远弦响蔼中华。又曰:援琴起何调幽兰与白丝管韵未成莫使弦响绝子直少有令闻涅欲其善终故以讽焉。
●卷七百十四
○宫臣部 规讽第三
後周刘休徵为齐王宪友休徵献王箴一首宪美之休徵後。又以此箴上高祖高祖甚悦其文。
萧元肃建德三年为太子少傅元肃以任当师傅调护是职乃作少傅箴曰:惟王建国辨方正位左。《史记》言右。《史记》事莫不立太子为皇之贰是以易称明两礼云:上嗣东序养德震方主器束就学宵雅便隶朝读百篇乙夜乃寐爱日惜力寸阴无弃视膳再饭寝门三至小心翼翼大孝蒸蒸询谋记虑问对疑丞安乐必敬无忘战兢夫天道益谦人道恶盈汉嗣不绝乎!驰道魏储回还乎!邺城前史攸载後世扬名三善既备万国以贞姬周长久实赖元良嬴秦短祚诚繇少阳虽卜年七百有德过历而昌数世一万无德不及而亡敬之敬之天音小惟显思光副皇极永固洪基观德审谕敢告职司太子见而悦之致书劳问。
隋柳肃高祖开皇中为太子仆学士刘臻尝进章仇大翼於宫中为巫蛊事肃知而谏曰:殿下帝之蒙子位当储贰诫在不孝无患见疑刘臻书生鼓摇唇舌足以相诳误愿殿下勿纳之太子不怿他日谓臻曰:汝何故漏泄使柳肃知之令面折我自是後言皆不用。
唐长孙敞隋开皇末为晋王库直尝从猎於骊山见群鹿骇轶王策马凌危逐之敞驰下马谏曰:大王不虑垂堂淫於原兽小人之情未见其可王乃忻然而止。
李纲为太子詹事上书谏太子建成曰:纲耄矣。日顾时流坟树已拱幸未就土传圣躬无以酬恩请效愚直伏愿殿下详之窃见饮酒过多诚非养生之术。且凡为人子者务於孝友以慰君父之心不宜听受邪言妄生猜忌建成览书不怿而所为如故纲以数言事忤太子旨道既不行郁郁不得志。
李百药为右庶子时太子嬉戏无度乃作赞道赋以讽谏之。
于志宁为散骑常侍行太子左庶子志宁以太子承乾数亏礼度志在规救撰谏苑二十卷讽之太宗大悦承乾尝於盛农之时营造曲室累月不止所为多不法志宁上书谏曰:臣闻克俭节用实引道之源崇侈恣情乃败德之本是以凌日戎人,於是致讥峻宇雕墙夏书以之作诫昔赵盾佐晋吕望师周或劝之以节财或谏之以厚敛莫不尽忠以佐国竭诚以奉君欲茂实播於无穷英声被乎!物听咸著简策以为美谈今所居东宫隋日营建睹之者尚讥其侈见之者犹叹其华何容此中更有修造财帛日费土木不停斧斤之工穷极磨砻之妙。且丁匠官奴入内比者曾无伏鉴此等或兄犯国章或弟罹王法往来御苑出入禁闱钳凿缘其身槌杵在其手监门本防非虑宿卫以备不虞直长既自不知千牛。又复不见牙爪在外厮役在内所司何以自安臣下岂容无惧。又郑卫之乐古谓淫声昔朝歌之乡回车者墨翟夹谷之会挥剑者孔丘先圣既以为非通贤将以为失顷闻宫内屡有鼓声大乐伎儿入便不出闻之者股忄栗言之者心战往年口敕伏请重寻圣旨殷勤明诫恳切在於殿下不可不思至於微臣不得无惧臣自驱驰宫阙已积岁年犬马尚解识恩木石犹能知感所有管见敢不尽言如鉴以丹诚则臣有生路。若责其忤旨则臣是罪人但悦意取容臧孙方之疾犯颜逆耳春秋比之药石伏愿停工匠之作罢久役之人绝郑卫之音斥群小之辈则三善允备万国作贞矣。承乾不纳承乾。又令阉官多在左右志宁上书谏曰:臣闻尧称稽古功著於明扬舜曰:聪明绩彰于去恶然开元立极布政辨方莫不旌贲英贤驱除不肖理乱之本咸在於兹况阉宦之徒体非全气便蕃阶闼左右宫阙亲近以立威权假出纳以为祸福昔易牙被任变起齐邦张让执钧乱生汉室伊戾为诈宋国受其殃赵高作奸秦氏锺其弊加以弘用事京贾则连首受诛王曹掌权何窦则踵武被戮遂使缙绅重足宰司屏气然顺其情者则荣逮幼冲逆其旨者则灾及襁褓爰暨高齐都邺亦嬖阉官邓长位至侍中陈德信爵隆开府外干朝政内预宴私宗枝藉其吹嘘重臣仰其鼻息罪积山岳靡挂於刑书功无涓尘已勒於钟鼎富逾金穴财甚铜山是以家起怨嗟人怀愤叹骨鲠之士语不见听蹇谔之臣言必被斥齐都颠覆职此之繇向使任谅直之臣退佞给之士据赵魏之地拥漳滏之兵修德行仁养政施化何区区周室而敢觊觎焉然杜渐防萌古人所以远祸以大喻小先哲於焉取则伏惟殿下道茂重离德光守器宪章古始祖述前修欲使休誉远闻英声遐畅臣窃见寺人一色未识上心或轻忽高班或凌轹贵士便是品命失序纲纪不立取笑通方之人见讥有识之士然典内职掌唯在门外通传给使主司但缘阶闼供奉今乃往来ト内出入宫中行路之人咸以为怪伏望狎近君子屏出小人上副圣心下允众望承乾览书甚不悦承乾尝驱使司驭等不许分番。又私引突厥达哥支入宫内志宁上书谏曰:臣闻上天盖高日月以光其德明君至圣辅佐以赞其功是以周颂升储见规毛毕汉盈居震取资黄绮姬旦抗法於伯禽贾生陈事於文帝莫不殷勤于端士恳切於正人昔邓禹名臣方居审谕之任疏受宿望始陈辅导之官历代贤君莫不丁宁于太子者良以地膺上嗣位处副君善则率土г其恩恶则海内罹其祸近闻仆寺司驭爰及驾士兽医始自春初迄兹夏晚尝居内後不放分番或家有尊亲阙於温冫青或室有幼弱绝於抚养春则废其耕垦夏则妨其播植事乖存育恐致怨嗟。且突厥达哥支等人面兽心岂得以礼教期不可以仁信待心则未识於忠孝言则莫辨其是非近之有损於英声匿之无益於盛德引之入阁人皆惊骇岂臣愚识独用不安臣下为殿下之股肱殿下为臣下之君父君父以存抚为务股肱以匡救为心是以苦口之药以奉身逆耳之言以安位古人树诽谤之木以求己愆悬敢谏之鼓以思身过由是从谏之主鼎祚克昌愎谏之君洪业隳坠承乾大怒。
孔[A13C]达为太子右庶子承乾令撰孝经义疏[A13C]达因文见意更广规讽之道学者称之後承乾不修法度[A13C]达每犯颜进谏承乾乳母遂安夫人谓曰:太子成长何宜屡致面折对曰:蒙国厚恩死无所恨谏诤愈切承乾不能纳。
王引直为汉王元昌友元昌畋猎无度乃上书以谏其略曰:夫宗子维城之者所以固邦家之业也。大王功无任城战克之效行无河间乐善之心爵高五等邑富千室当思答极施之洪慈保无疆之永祚其为计者在乎!修德冠履诗书畋猎史传览古人成败之所由鉴既往存亡之异轨覆前戒後居安虑危奈何列骑齐驱交横垄亩野有游客巷无居人贻众庶之忧逞一时之乐从禽不息实用寒心元昌览书而遽止然渐见疏斥。
王为礼部尚书兼魏王师王问以忠孝答曰:陛下王之君也。事君思尽忠陛下王之父也。事父思尽孝忠孝之道可以立身可以成名当年可以享天馀芳可以垂後叶王曰:忠孝之道已闻教矣。愿闻所习答曰:汉东平王苍云:为善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