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260 页/共 736 页
陈宠永元十六年为司空太尉张禹司徒徐防共奏追封和皇后父护羌校尉邓训宠以先世无奏请故事争之连日不能夺乃从二府议及训追加封谥禹防复约宠俱遣子奉礼於虎贲中郎将邓骘宠不从骘心不平之。
刘恺安帝时为司徒时征西校尉任尚以奸利被徵抵罪尚曾副大将军邓骘骘党护之而太尉马英司空李承望骘旨不复先请即独解尚赃锢恺不肯与议後尚书案其事二府并受谴咎朝廷以此称之杨震延光二年代刘恺为太尉安帝舅大鸿胪耿宝荐中常侍李闰兄於震震不从宝乃自往候震曰:李常侍国家所重欲令公辟其兄宝惟传上意耳震曰:如朝廷欲令三府辟召故宜有尚书敕遂拒不许宝大恨而去皇后兄执金吾阎显亦荐所亲厚於震震。又不从。
王龚为太尉深疾宦官专权志在匡正上书极言其状请加放斥诸黄门恐惧各使宾客诬奏龚罪顺帝命亟自实前掾李固奏记大将军梁商即言之於帝事乃得释。
杨秉为太尉桓帝南巡园陵时诏秉从南阳太守张彪与帝微时有旧恩以车驾当至因傍发调多以入私秉闻之下书责让荆州刺史以状副言公府(南阳郡荆州所部也。)。又中常侍侯览弟参为益州刺史累有赃罪虐一州秉劾参槛车徵诣廷尉参惶恐道自杀(秉奏参取受罪脏累亿柯男子张攸居为富室参横加非罪云:造讹言杀攸家八人没入庐宅。又与同郡诸生李元之官共饮酒醉饱之後戏故相犯诬言有淫慝之罪应时捶杀以人臣之势行桀纣之态伤和逆理痛感天地宜当纟持以谢一州。又曰:京兆尹袁逢於长安客舍中得参重车三百馀乘金银珍玩不可胜记)秉因奏览及中常侍具瑗曰:臣按国旧典宦竖之官本在给使省闼司昏守夜而今猥受过宠执政操权其阿谀取容者则因公褒举亟急也。以报私惠有忤逆于心者必求事中伤肆其凶忿居法王公富拟国家饮食极肴膳仆妾盈纨素虽季氏专鲁穰侯擅秦何以尚兹按中常侍侯览弟参贪残元恶自取祸灭览顾知[C260]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以为不宜复见亲近昔懿公刑邴蜀之父夺阎职之妻而使二人参乘卒有竹中之难春秋书之以为至戒盖郑詹来而国乱四佞放而众服以此观之容可近乎!览宜急屏斥投畀豺虎。若斯之人非恩所宥请免官送归本郡书奏尚书召对秉掾属曰:公府外职耳奏劾近官经典汉制有故事乎!秉使对曰:春秋赵鞅以晋阳之甲逐君侧之恶《传》曰:除君之恶惟力是视邓通懈慢申屠嘉召通诏责文帝从而请之汉世故事三公之职无所不统尚书不能诘帝不得已竟免览官而削瑗国每朝廷有得失辄尽忠规谏多见纳用。
周景为司空时宦官任人及子弟充塞列位景初视事与太尉杨秉举奏诸奸猾自将军牧守以下免者五十馀人遂连及中常侍防东阳侯侯览东武阳侯具瑗皆坐黜朝廷莫不称之。
杜乔为太尉桓帝将纳梁冀妹冀欲令以厚礼迎之乔据执旧典不听。又冀属乔举汜宫为尚书乔以宫臧罪明著遂不肯用因此日忤於冀先是李固见废内外丧气群臣侧足而立惟乔正色无所回挠繇是海内叹息朝野瞻望焉。
黄琼为司空桓帝欲褒崇大将军梁冀使中朝二千石以上会议其礼特进胡广太常羊溥司隶校尉祝恬大中大夫边韶等咸称冀之勋德其制度赉赏以宜比周公锡之山川土田附庸琼独建议曰:冀前以亲迎之劳增邑三千。又其子胤亦加封赏昔周公辅相成玉制礼作乐化致太平是以大启土宇开地七百今诸侯以户邑为制不以里数为限萧何识高祖於泗水霍光定倾危以兴国皆益户增封以显其功冀可比邓禹合食四县赏赐之差同於霍光使天下知赏必当功爵不越德朝廷从之永兴元年迁司徒转太尉梁冀前後所托辟召一无所用虽有善人而为冀所辟举者亦不加命延熹元年以日食免梁冀被诛琼复拜太尉琼首居公位举奏州郡素行贪污至死徙者十馀人海内咸翕然望之寻而五侯擅权倾动内外自度力不能正乃称疾不起(五侯谓左徐璜等)李固为太尉种为益州刺史时永昌太守冶铸黄金为文蛇以献梁冀纠发逮捕驰传上言而二府畏懦不敢案之冀繇是衔之愈怒会巴郡人服直聚党数百人自称天王与太守应承讨捕不克吏人多被伤害冀因此陷之传逮承固上疏救曰:臣伏闻讨捕所伤本非承之意实由县吏惧法畏罪迫逐深苦致此不祥比盗贼群起处处未绝承以首举大奸而相随受罪臣恐沮伤州县纠发之意更共饰匿莫复尽心梁太后省奏乃赦承罪免官而已陈蕃以桓帝延熹八年为太尉九年司隶校尉李膺遭党事考实膺案经三府蕃之曰:今所考案皆海内人誉忧国忠公之臣此等犹将十世宥也,岂有罪名不章而致收掠者乎!不肯平署及窦太后临朝蕃为太傅录尚书事蕃与后父大将军窦武同心尽力共参政事而帝乳母赵娆旦夕在太后侧中常侍曹节王甫等与共交结谄事太后太后信之数出诏命有所封拜及其支类多行贪虐蕃常疾之志诛中官会武亦有谋蕃自以既从人望而德於太后必谓其志可申乃先上疏曰:臣闻言不直而行不正则为欺乎!天而负乎!人危言极意则群凶反目祸不旋踵此二者臣宁得祸不敢欺天也。今京师嚣嚣道路讠宣讠华言侯览曹节公乘昕王甫郑<风立>等与赵夫人诸女尚书并乱天下附从者升进忤逆者中伤方今一朝群臣如河中木耳泛泛东西耽禄畏害陛下前始摄位顺天行诛苏康管霸并伏其辜是时天地清明人鬼欢喜柰何数月复纵左右元恶大奸莫此之甚今不急诛必生变乱倾危社稷其祸难量愿出臣章宣示左右并令天下诸奸知臣疾之太后不纳朝廷闻者莫不震恐,於是蕃武共定策诛中官会五月日食蕃复说武曰:昔萧望之困一石显近者李杜诸公祸及妻子况今石显数十辈乎!蕃以八十之年欲为将军除害今可。且因日食斥罢宦官以塞天变。又赵夫人及女尚书旦夕乱太后急宜退绝惟将军虑焉武乃白太后故事黄门常侍但当给事省内典门户主近署财物耳今乃使与政事而任权重子弟布列专为贪暴天下匈匈正以此故宜悉诛废以清朝廷太后曰:汉朝故事世有但当诛其有罪,岂可尽废耶时中常侍管霸颇有才略专制省内武先白诛霸及中常侍苏康等竟死武复数白诛曹节等太后犹豫未忍故事不发至八月太白出西方刘瑜以书劝令速断大计于是蕃以朱为司隶校尉刘为河南尹虞祁为雒阳令武乃奏免黄门令魏彪以所亲小黄门山冰代之使冰奏素狡猾尤无状者长乐尚书郑<风立>送北寺狱蕃谓武曰:此曹子便当收杀何复考为武不从令冰与尹勋侍御史祝晋杂考<风立>辞连及曹节等使刘瑜内奏时武出宿归府典中书者先以告长乐五官史朱繇是曹节闻之矫诏诛武蕃等。
何进为大将军与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时灵帝中平末何太后临朝进素知中官天下所疾兼以蹇硕图已及秉朝政阴规诛之袁绍亦素有谋因进亲客张津劝之曰:黄门常侍权重日久。又与长乐太后专通奸利将军宜更清选贤良整齐天下为国家除患进然其言。又以袁氏累世宠贵海内所归而绍素善养士能得豪杰用其从弟虎贲中郎将术亦尚气侠故并厚待之因复博徵智谋之士庞纪何荀攸等与同心腹。
袁滂灵帝时为司徒当权宠之盛,或以同异致祸滂独中立於朝故爱憎不及焉。
杨彪以灵帝中平六年为司徒明年关东兵起董卓惧欲迁都以避其难乃大会公卿议曰:高祖都关中十有一世光武居雒阳於今亦十世矣。案石包谶宜徙都长安以应天人之意百官无敢言者彪曰:移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昔关中遭王莽变乱宫室焚烧民庶涂炭百不一在光武受命更都雒邑今天下无虞百姓乐安明公建立圣主光隆汉祚无故损宗庙弃园陵恐百姓惊动必有糜沸之乱石包室谶妖邪之书,岂可信用卓曰:关中肥饶故秦得并吞六国。且陇右材木自出致之甚易。又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灶数千所并功营之可使一朝而办百姓何足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可令诣沧海彪曰:天下动之至易安之甚难惟明公虑焉卓作色曰:公欲沮国计邪太尉黄琬曰:此国之大事杨公之言得无可思卓不答司空荀爽见卓意壮恐害彪等因从容言曰:相国岂乐此耶山东兵起非一日可禁故当迁以图之此秦汉之势也。卓意少解爽私谓彪曰:诸君坚争不止祸必有归故吾不为也。议罢卓使司隶校尉宣播以灾异奏免琬彪等献帝兴平元年复为太尉及李亻郭汜之乱彪尽节卫主崎岖危难之间郭汜飨公卿议欲攻亻彪曰:群臣共斗一人劫天子一人执公卿此可行乎!汜怒欲手刃之中郎将杨密及左右多谏汜乃归之建安四年复拜太常魏文帝受禅欲以彪为太尉先遣使示旨彪辞曰:彪备位三公遭倾乱不能有所补益耄老被病,岂可赞维新之朝遂固辞。
黄琬为太尉董卓议迁都长安琬与司徒杨彪同谏不从琬退而驳议之曰:昔周公营洛邑以宁姬光武卜东都以隆汉天之所启神之所安大业既定岂宜妄有迁动以亏四海之望时人惧卓暴怒琬必及害固谏之琬对曰:昔白公作乱于楚屈庐冒刃而前崔杼弑君于齐晏婴不惧其盟吾虽不德诚慕古人之节琬竟坐免卓犹敬其名德旧族不敢害。
赵温为司徒录尚书事时李亻与郭汜相攻亻虏掠禁省劫帝幸北坞外内隔绝亻素疑温不与已同乃内温于坞中。又欲移乘舆于黄白城温与亻《书》曰:公前托为董公报仇然屠陷王城杀戮大臣天下不可家见而户说也。今与郭汜争睚眦之隙以成千钧之仇人在涂炭各不聊生曾不改悟遂成祸乱朝廷仍下明诏欲令和解上命不行威泽日损而复欲移转乘舆更幸非所此诚老夫所不解也。于易一为过再为涉三而弗改灭其顶凶不如早共和解引军还屯上安万乘下全人民,岂不幸甚亻大怒欲遣人杀温董卓从弟应温故椽也。谏之数日乃获免。
魏董昭明帝太和中为司徒上疏陈末流之弊曰:凡有天下者莫不贵尚敦朴忠信之士深疾虚伪不真之人者以其毁教乱治败俗伤化也。近魏讽则伏诛建安之末曹伟则斩戮黄初之始伏惟前後圣诏深疾浮伪欲以破散邪党常用切齿而执法之吏皆畏其权势莫能纠レ毁坏风俗侵欲滋甚切见当今年少不复以学问为本专更以交游为业国士不以孝弟清修为首乃以趋势游利为先合党连群互相褒叹以毁訾为罚戮用名誉为爵赏附己者则叹之盈言不附者则为作瑕[C260]至乃相谓今世何忧不度邪但求人道不勤罗之不博耳。又何患其不知已矣。但当吞之以药而柔调耳。又闻或有使奴客名作在职家人冒之出入往来禁奥交通书疏有所探问凡此诸事皆法之所不取刑之所不赦虽讽伟之罪无以加也。帝于是发切诏斥免诸葛诞邓等。
蒋济齐王初为太尉是时曹爽专政丁谧邓等轻改法度有日蚀变诏群臣问其得失济上疏曰:昔大舜佐治戒在比周周公辅政慎于其朋齐侯问灾晏婴对以布惠鲁君问异臧孙答以缓役应天塞变乃实人事今二贼未灭将士暴露已数十年男女怨旷百姓贫乏夫为国法度惟命世大才乃能张其纲维以垂于後岂中下之吏所能改易哉!终无益于治足伤民望宜使文武之臣各守其职率以清平则和气祥瑞可感而致也。又司马宣王收曹爽兄弟皆诛之济曰:曹真之勋力不宜绝祀帝不听(臣钦。若等曰:曹真爽之父也。)卫臻为司徒正始中进爵长垣侯初太祖久不立太子而方奇贵临侯(臣钦。若等曰:临侯植也。)丁仪等为之羽翼劝臻自结臻以大义拒之及文帝即位东海王霖有宠帝问臻平原侯何如(臣钦。若等曰:植先封平原侯)臻称明德美而终不言曹爽辅政使夏侯玄宣指欲引臻入守尚书令及为弟求婚皆不许。
蜀诸葛亮为丞相後主践祚以来敏为虎贲中郎将亮在汉中请敏为军祭酒辅军将军坐事去职亮教曰:将军来敏对上官显言新人有何功德而夺我荣资与之耶诸人共憎我何故如是敏年老狂悖生此怨言昔成都初定议者以为来敏乱群先帝以新定之际故遂含容无所礼用後刘子初选以为太子家令先帝不悦而不忍拒也。今上即位吾ウ于知人遂复擢为将军祭酒违议者之审见背先帝所疏外自谓能以敦励薄俗帅之以义今既不能表退职使闭门思愆。
吴顾雍大帝时为丞相平尚书事于公朝有所陈及词色虽顺而所执者正帝尝令中书郎诣雍有所咨访。若合雍意事可施行即与相反覆穷而论之为设酒食如不合意雍即正色改容默然不言。
陆凯为丞相时殿上列将何定佞巧便辟贵幸任事凯面责定曰:卿见前後事主不忠倾乱国政宁有得以寿终者邪何以专为奸邪秽尘天听宜自改励不然方见卿有不测之祸矣。定大恨凯思中伤之凯终不以为意乃心公家义形于色表疏皆指事不饰忠恳内发。
晋王祥在魏为太尉陈留王咸熙元年司马文王既进爵为王祥与司徒何曾司空荀ダ并诣王ダ曰:相王尊重何侯与一朝之臣皆已尽敬今日便当相率而拜无所疑也。祥曰:相国位势诚为尊贵然要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阶而已班例大同安有天子三公可辄拜人者损魏朝之望亏晋王之德君子爱人以礼吾不为也。及入ダ遂拜而祥独长揖王谓祥曰:今日然後知君见顾之重。
卫武帝时为司空领太子少傅时惠帝在东宫朝臣咸谓太子纯质不能亲政事每欲陈启废之而未敢发後会宴凌云 台托醉因跪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启帝曰:公所言何耶欲言而止者三因以手抚床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因谬曰:公真大醉耶于此不复有言贾后繇是怨男宣尚公主数有酒色之过杨骏素与不平骏复欲自专权以为宣。若离昏必逊位于是遂与黄门等毁之讽帝夺宣公主惭惧告老逊位乃下诏进位太保以公就第有司。又奏收宣付廷尉免位诏不许帝後知黄门虚构欲还复主而宣疾亡。
王导为司空加守尚书令时元帝爱琅琊王褒将有夺嫡之议以问于导导曰:夫立子以长。且绍。又贤(臣钦。若等曰:绍明帝也。)不宜改易帝犹疑之导旦夕陈谏故太子卒定及成帝时进位太传拜丞相帝舅庾亮字元规以望重地逼出镇江州亮虽居外而执朝廷之权既据上流拥强兵趋向者多归心导内不能平尝遇西风尘起举扇自蔽徐曰:元规尘污人。
後魏古弼太武时为尚书令参政事时上谷民上书言苑囿过度民无田业减大半以赐贫人弼览之入欲陈奏遇太武与给事中刘树棋志不听事弼侍坐良久不获申闻乃起于太武前ㄏ树头掣下床以手搏其耳以拳殴其背曰:朝廷不治是尔之罪太武失容放棋曰:不听奏事实在朕躬树何罪置之弼具状以闻太武奇弼公直皆可其所奏以与百姓弼曰:为而逞其志于君前者非无罪也。乃诣公车免冠徒跣自劾请罪太武遣使者召之。
源贺为太尉献文欲禅位于京兆王子推任城王云 进言不可贺。又进曰:陛下今欲外选诸王而禅位于皇叔者臣恐春秋尝昭穆有乱脱万世之後必有逆享之讥愿深思任城之言献文从之。
高阳王雍孝明初为太傅侍中领太尉诏雍入居太极西柏堂咨决大政时领军于忠擅权专恣仆射郭祚劝雍出之忠怒矫诏杀祚及尚书裴植废雍以王归第雍。表曰:臣初入柏堂见诏旨之行一由门下而臣出君行不以悛意每览伤矜视之惨目深知不可不能禁制臣之罪一也。臣近忝内枢兼居师傅宜保护圣躬温冫青晨夕而于忠身居武司禁勒自在限以内外朝谒简绝皇居寝食所在不知社稷安危。又不豫出入柏堂尸位而已臣之罪二也。忠规欲杀臣赖在事执拒。又令仆卿相任情进黜迁官授职多不经旬斥逐贤良专纳心腹威震百僚势倾朝臣臣见其如此欲出忠为雍州刺史镇抚关右在心未行反为忠废忝官尸禄孤负恩私臣之罪三也。先帝遐储宫纂统斯乃君父之常谟臣子之永则加赏之义自古无之忠既人臣受恩先帝丧祸之际竭节是常迎陛下於东宫臣下之常事如其不尔更欲何为而忠意气凌云 坐要封爵尔日抑之交恐为祸乱臣以权臣所欲不敢辄违即集王公卿士议其多少清河王臣怿先帝懿弟识度宽明临众唱议非以勤而赏之惮违权臣之旨望颜而授臣知不可因而从之臣之罪四也。忠秉权门下。且居宰执。又扌禁旅为崇训卫尉身兼内外横于宫掖臣之罪五也。古者重罪必命三公会期至旬日所以重死刑也。先帝登极十有七年细人犯刑犹宽宪墨朝廷贵仕不戮一人今陛下践祚年未半周杀仆射尚书如去一草是忠秉权矫旨擅行诛戮臣知不能救臣之罪六也。臣位荷师相年未及终难恕之罪显露非一何情以处何颜以生虽经恩宥犹有馀责谨反私门伏听司败太后感忠保护之勋不问其罪。
北海王祥宣武为司徒公录尚书时御史中尉甄琛与黄门郎李凭以朋党被召尚书邢峦穷其阿附之状琛曾拜官亲宾悉集峦乃晚至琛谓峦曰:卿何处放蛆来今晚始顾虽以戏言峦变色衔忿及此大相推穷祥等奏曰:臣闻党人为患自古所疾政之所忌虽宠必诛皆所以存天下之至公保灵基于永业者也。伏惟陛下纂圣前晖洞鉴幽慝恩断近习宪轨惟新大政蔚以增光鸿猷于焉永泰谨按侍中领御史中尉甄琛身居直法纠摘是司风邪响黩犹宜劾纠况赵修奢暴声著内外侵公害私朝野切齿而琛尝不陈奏方更往来绸缪结纳以为朋党中外影响致其谈誉令布衣之父超登正四之官七品之弟越陟三阶之禄亏先皇之选典尘圣明之官人。又与武卫将军黄门郎李凭相为表里凭兄叨封知而不言及修[C260]彰方加弹奏生则附其形势死则就地排之窃天之功以为己力仰欺朝廷俯罔百司其为鄙诈于兹甚矣。不实不忠合黜贬谨依律科从请以职除其父中散实为叨越虽皇族帝孙未有此例既得不以伦请下收夺李凭朋附赵修是谓交游之道不依常度或晨昏从就或吉凶往来至乃身拜其亲妻见其子每有家事必先请缁点皇风尘鄙政化此而不纠将何以肃整阿谒奖励忠请免所居官以肃风轨奏可琛遂免归本郡左右相连死黜者二十馀人北齐厍狄干文宣天保中为太宰干尚神武妹乐陵长公主以亲地见待自预勤王尝扌大众威望之重为诸侯最而性严猛曾诣京师魏谯王元孝友于公门言戏过度干正色责之孝友大惭时人称善隋。
苏威为纳言从炀帝征辽东领右御卫大将军杨玄感之反帝引威于帐中惧见于色谓曰:此小儿聪明得不为患耶威曰:感粗疏非聪明者必无虑但恐浸成乱阶耳劳役不止百姓思乱欲以微讽帝意竟不悟。
●卷三百十七
○宰辅部 正直第二
唐魏徵为秘书监参预朝政贞观六年太宗临朝有诫惧之言中书令温彦忄专进曰:伏愿陛下为政。若贞观之初则无忧不太平矣。太宗曰:朕其怠乎!徵进曰:陛下贞观之初励精思政从谏如流每因一事触类而为善志存节俭无所营求比者造作微多谏者颇忤以此为异耳太宗拊掌欢笑曰:良有是夫。
长孙无忌为太尉高宗将立昭仪武氏为皇后无忌屡言不可帝乃密遣使赐无忌金银宝器各一车绫锦十车以悦其意昭仪母杨氏复自诣无忌宅屡加祈请时礼部尚书许敬宗。又屡申劝请无忌尝厉色折之帝後。又召无忌左仆射于志宁右仆射褚遂良谓曰:武昭仪有令德朕欲立为皇后卿等以为如何无忌曰:自贞观二十三年後先朝付遂良望陛下问其可否帝竟不从无忌等言而立昭仪为皇后皇后以无忌先受重赏而不助己心甚衔之。
郝处俊为中书令高宗欲下诏令天后摄知国政与宰相议之处俊曰:臣闻礼经云:天子理阳道后理阴德外内和顺国家以理。然则帝之与后犹日之与月阳之与阴各有所主不相夺也。若失其序上则谪见于天下则祸成于人昔魏文帝著令虽有少主尚不许皇后临朝所以追鉴成败杜其萌也。况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陛下正合谨守宗庙传之子孙诚不可持国与人有私於后。且旷古以来未有此事伏乞特垂详审中书侍郎李义琰为申处俊所引经典其言至忠惟圣虑无疑则苍生幸甚由是遂止。
李义琰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义琰博学多识典故高宗每有顾问言多切直。
刘仁轨则天初为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专知留守事上疏辞以衰老请罢居守之任因陈吕氏祸败之事以申规谏则天使武承嗣赍玺书往京慰谕之曰:今以皇帝谅ウ不言眇身。且代亲政远劳劝诫复辞衰疾怪望既多回遑失处。又云:吕后见嗤于後代禄产贻祸于汉朝引喻良深愧慰交集公忠贞之操终始不渝劲直之风古今罕此初闻此语能不罔然静而思之是为龟镜。且端揆之任仪刑百辟况公先朝旧德遐迩具瞻愿以礻卑救为怀无以暮年致请寻进封郡公。
岑长倩则天时为文昌右相天授初凤阁舍人张嘉福与王庆之等表请立魏王武承嗣为皇太子长倩以皇嗣在东宫不可更立承嗣乃与纳言欧阳通奏请切责上书者告示令散繇是大忤诸武意被斥令西征吐蕃。
李昭德为内史延载初凤阁舍人张嘉福令雒阳人王庆之率轻薄恶少数百人诣阙上表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则天不许庆之固请不已则天令昭德诘责之令散昭德使杖杀庆之馀众乃息昭德因奏曰:臣闻文武之道布在方策,岂有已为天子而为姑立庙乎!以亲亲言之则天皇是陛下夫也。皇嗣是陛下子也。陛下正合传之子孙为万代计况陛下承天皇顾而有天下。若立承嗣臣恐天皇不血食矣。则天悟之乃止时朝廷谒佞者多获进用故幸恩者事无大小但近谄谒皆获进见有人於雒水中获白石数点赤诣阙辄进诸宰相诘之对云:此石赤心所以来进昭德叱之曰:此石赤心洛水中馀石,岂能尽反耶左右皆笑。
格辅元为地官尚书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张嘉福等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上以问辅元固称不可遂为承嗣所讠替故及于祸周允元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允元尝与诸宰臣侍宴则天令各述诗书中善言允元曰:耻其君不如尧舜武三思以为语有指斥纠而之则天曰:闻此言足以自诫岂得将为过也。耶。
王及善为内史虽无学术在官每以清正见知临事难夺有大臣之节。
杜景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则天尝以季秋月内出梨花一枝示宰臣曰:是何祥也。诸宰臣曰:陛下德及草木故能秋木再花虽周文德及行苇无以过也。景独曰:谨按洪范《五行传》阴阳不相夺伦渎之即为灾春秋传云: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今已秋矣。草木黄落而忽生此花渎阴阳也。臣恐陛下布教施令有亏典礼臣等忝为宰臣助天理物理而不和臣之罪也。于是再拜谢罪则天曰:卿真宰相。
朱敬则为凤阁鸾台平章事时御史大夫魏元忠为张易之兄弟所谤将陷重辟当时宰相无敢言者敬则独抗疏理之颇得明白麟台监张昌宗广集当时学者删补文思博要撰为三教珠英。又命画工图写梁王武三思纳言李峤麟台少监王绍宗等十八人形像号为高士图每引敬则预其事固辞不就其高洁守正如此。
魏元忠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中宗在春坊元忠检校太子左庶子时张易之昌宗权宠日盛倾朝附之元忠尝言於则天曰:臣承先帝顾命受陛下厚恩不犭旬忠死节使小人得在君侧臣之罪也。则天不悦易之昌宗繇是含怒。
姚元崇为宰相长安四年张易之先请移京城大德僧十人配定州私置寺僧等告诉元崇断停易之屡以为言崇不纳繇是改授司仆卿知政事如故便充灵武道大总管开元初为紫微令时左丞相刘幽求有女出讽所司举旧例赐物元崇奏曰:自神龙以来或有承恩宰相男女婚礼皆得赐物事出一时不合著例此後望停从之。
袁恕已以中宗神龙初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时将作大匠杨务廉素以工巧见用中兴初恕已恐其更启游娱侈靡之端言于帝曰:务廉致位九卿积有年岁谠言嘉谋无足可纪每宫室营构必务其侈。若不斥之何以广昭圣德由是授务廉陵州刺史苏瑰以景龙二年拜侍中充西京留守时秘书监郑普思谋为妖逆瑰考讯之普思妻第五氏以鬼道为韦庶人所重尝居止禁中帝特敕谕令释普思之罪瑰上言普思幻惑罪当不赦俄而驾还京师瑰。又面陈其状尚书左仆射魏元忠曰:苏瑰长者其忠恳如此愿陛下察之帝遂流普思於岭外三年拜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明年将亲祠南郊国子祭酒祝钦明希韦庶人旨建议请皇后助祭安乐公主终献瑰深非其议尝于御前面折钦明帝不悟竟从钦明所奏时公卿大臣初拜官者例许献食名为烧尾瑰拜仆射无所献後因侍宴将作大匠宗晋卿谓瑰曰:拜仆射竟不烧尾,岂不喜耶帝默然瑰奏曰:臣闻宰相者主调阴阳助天理物今粒食踊贵百姓不足臣见宿卫兵至有二日不得食者愚不称职罪正在臣是以不敢烧尾。
陆象先玄宗先天初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太平公主用事同时宰相萧至忠岑羲崔等咸倾附之唯象先孤立未尝造谒至忠等伏诛象先独免其难以保护功封兖国公赐实封三百户加银青光禄大夫。
卢怀慎开元初为黄门监薛王业之舅王仙童侵暴百姓宪司按罪以闻业奏求免诏下紫微黄门重按覆怀慎与紫微令姚崇等奏曰:仙童倚恃王亲欺夺百姓事状明白人人共知御史推寻实知枉滥御史。若不堪信他人何必可依如更动摇恐招物议望准前状从之。
宋以开元四年与苏同为宰相时特进王毛伸奏看鹰人歙州别驾员外置同正员罗元让看鹰勤劳请优与进改玄宗许之付中书门下执奏曰:鹰鸟之属畋游所用陛下曾于苑囿之内鞲绁总捐以後或存而不论未能全断今纵备物致用不可绝无则命录勤劳不宜如此帝曰:朕在藩日先有款诚时供驱使亦不录鹰鸟等曰:若别缘课效诚合迁除乃奏拟右骁卫翊府右郎将员外郎同正员帝曰:卿之改拟深为折衷。
韩休以开元二十一年拜黄门侍郎同平章事休性方正有万年尉李美玉得罪帝特令流于岭外休进曰:美玉卑位所犯。又非巨害今朝廷有大奸尚不能去岂得舍大而取小也。臣切见金吾大将军程伯献依恃恩宠所在贪冒第宅舆马僭拟过甚臣请先出伯献而後罪美玉帝初不许之休固争曰:美玉微细尚不容伯献巨猾岂得无罪陛下。若不出献臣即不敢奉诏流美玉帝以其切直竟从之宋闻之曰:不谓韩休乃能如此是仁者之勇也。
裴冕为仆射平章事时李辅国骄恣日甚求为宰臣肃宗曰:以公勋力何官不可但未知朝望如何辅国讽冕联章荐已帝密语宰相萧华曰:辅国欲带平章事卿等欲有章荐信乎!华问裴冕冕曰:初无此事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华复入奏帝喜曰:冕固堪大用辅国深衔之。
李岘肃宗朝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与吕李揆第五琦同拜相岘位望稍高军国大事诸公莫敢言皆独决于岘由是揆衔之初李辅国判行军司马潜令官军于民间听案是非谓之察事忠良往往枉被诬构复有追呼诸司莫敢抗拒御史台大理有重囚在狱推断未了有牒追就银台不问轻重一时释放莫有辄敢违者每日於银台门决天下事须处分便称制敕禁中符印悉佩之出入纵有敕辅国押署然後施行及岘为相叩头论辅国专权乱国帝悟之赏岘正直事并变革辅国以此让行军司马请归本官察事等并停繇是深怨岘。又凤翔七马坊押官先为盗劫掠平人州县不能制天兴县令知捕贼谢夷甫擒获决杀之其妻进状诉夫冤辅国先为飞龙厩使党其人为之上诉诏监察御史孙蓥推之蓥初直其事其妻。又诉诏令御史中丞崔伯阳刑部侍郎李晔大理卿权献三司讯之三司与蓥同妻。又上言诏令侍御史毛。若虚覆之。若虚归罪于夷甫。又言伯阳等有情不能质定刑狱伯阳怒使人召。若虚词气不顺伯阳欲上言之。若虚先驰谒告急于帝帝云:已知卿出去。若虚奏帝曰:臣出即死帝因留在帘内有顷伯阳至帝问之伯阳颇言。若虚顺会附旨中人帝怒叱出之伯阳贬端州高要尉权献彬州桂阳尉凤翔尹严向及李晔皆贬岭下一尉蓥除名长流潘州岘以数人非其罪责重欲理之遂奏毛。若虚希旨用刑不守国法陛下。若信之重轻是无御史台帝怒岘言出岘为蜀州刺史时右散骑常侍韩择木入对帝谓之曰:李岘欲专权耶何乃云:任毛。若虚是无御史台也。今贬蜀州刺史朕自觉用法宽择木对曰:李岘言直非专权陛下宽之只益圣德耳代宗朝复拜黄门侍郎平章事故事宰臣不於政事堂邀客时海内多务宰相元载等见中官宣传恩诏至中书者引之政事堂上仍置榻坐焉岘屏左右去所置榻言词颇正。
萧复字履初德宗建中四年拜吏部尚书平章事尝奏言宦官为监军,岂可参军机政事之间德宗不悦。又请别对奏云:陛下自用杨炎卢杞相次秉政以致今日之事因述君臣献替大端今虽危急伏愿陛下革虑臣方敢当任。若令臣依阿偷免臣不敢旷职时卢杞或对帝前奏议阿谒顺谒复正色曰:卢杞之词不正帝愕然大惊谓左右曰:萧复颇轻朕遂令往江淮山南湖南道宣慰安抚兴元元年改门下侍郎平章事充宣抚使先时淮南节度陈少游首称臣於李希烈凤翔将李楚琳杀节度使张镒以应朱Г镒判官韦皋先知陇州留後首杀豳陇叛卒数百人不应李楚琳复使回与诸宰相同对讫复独留奏曰:陛下自还宫阙勋臣已蒙官爵唯旌善惩恶未有区分陈少游将相之寄最崇首败臣节韦皋名宦最卑特建忠义请令韦皋代少游则天下明然知逆顺之理帝许之复出诸相李勉卢翰刘从一方同归中书中使马钦绪续至揖从一耳语而退诸相各归阁从一诣复曰:钦绪宣旨令与公商量朝来所奏便进勿令李勉卢翰知复曰:来奏对亦闻敕旨然未喻圣心已面陈述上意尚尔复未敢言其事复。又曰:唐虞有佥曰:之论朝廷有事尚合与公卿同议今勉翰不可在相位即去之既在相位合同商量何故独避此之一节。且与公行之无爽但恐浸以成俗此政之大弊也。竟不以所奏事言于从一从一奏之帝浸不悦复累上表辞疾请罪罢官诏乃许之时兴元元年十月也。久之以亲累贬检校左庶子饶州安置至是终年五十七复性孝友居家雍睦及登台辅临事不苟颇为同列所嫉以故不久居位焉。
李勉建中末为司徒平章事无何卢杞自新州员外司马除澧州刺史给事中裴高以杞邪佞蠹政贬未塞责停诏执奏遂授澧州别驾他日德宗谓勉曰:众言卢杞奸邪,岂有此乎!曰:天下皆知奸邪而陛下不知则杞善为奸邪矣。时人多云:正直然自是见疏贞元二年以开州别驾白志贞为果州刺史勉及谏官等以志贞罪均卢杞不宜收擢固执之不许凡逾旬方下其诏柳浑贞元三年为兵部侍郎平章事先是韩自浙西入觐帝虚已待之至于调兵食笼盐铁勾官吏赃罚Θ豪强兼并帝委仗焉每奏事或至日旰他相充位而已公卿救过不暇无敢枝梧者于省中榜吏至死浑虽所引心恶其专政正色谓之曰:先相公狷察(臣钦。若等曰:韩父休开元中为相)为相不经年而罢今相公榜吏于省中至死况省闼非刑人地相公奈何蹈前非行于今朝专立威福岂尊主卑臣之义也。感悟愧悔为霁威焉及白志贞除浙西观察使浑奏曰:志贞末吏忄佥人纵称廉谨不当顿居重职臣死而後已不敢奉诏遇浑以疾告归即日遂下其诏浑疾间因上表乞骸骨优诏不许浑与张延赏同列延赏怙权矜已而疾浑守正俾其所厚谓浑曰:相公旧德但节言于庙堂则重位可久曰:为吾谢张相公柳浑头可断舌不可禁也。自是竟为延赏所挤寻除右散骑常侍罢知政事。
陆贽贞元中为相时裴延龄判度支天下皆嫉怨而独幸于德宗朝廷无敢言其短长者贽独身当之每于延英极论其诞妄不可令掌财赋德宗以为排摈待延龄益厚贽上书疏其失曰:前岁秋首班宏丧亡特诏延龄继司邦赋数月之内遽功能奏称勾获隐欺计钱二千万贯请贮别库以为羡馀供御所须永无匮乏陛下欣然信纳因谓委任得人既赖盈馀之财稍弘心意之欲兴作浸广宣索渐多延龄务实前言。且希睿旨不敢告阙不敢辞难勾获既是虚言无以应命供辨皆承严约苟在及期遂乃搜求市廛豪夺入献追捕夫匠迫胁就功以敕索为名而不酬其直以和雇为称而不偿其佣都城之中列肆为之昼闭兴役之所百工比于幽囚聚诅连群遮诉盈路持纲者莫敢致诘巡察者莫敢为言时有诘而言之翻谓党邪鬼直天子毂下嚣声沸腾四方观瞻何所取则伤心于上敛怨于人欺天舀君远近危惧此其罪之大者也。总制邦用度支是司出纳货财大府攸职凡是大府出纳皆禀度支文符大府依符以奉行度支凭案以勘覆互相关键用绝奸欺其出纳之数则每旬申闻见在之数则每月计奏皆经度支勾覆。又有御史监临旬旬相承月月相继明。若指掌端如贯珠财货多少无容隐漏延龄务行邪谄公肆诋欺遂奏云:左藏库司多有失落近因检阅使置簿书乃于粪土之中收得银十三万两其匹杂货。又百万有馀皆是文赈脱遗并同已弃之物今所收获即是羡馀悉合移入杂库以供别敕支用者其时特宣进旨并宜所奏施行大府卿韦少华抗疏上陈殊不引伏确称每月申奏皆在见在数中请令推寻足验奸诈两司既有论执理须详辨是非陛下纵有罔欺不加案问以在库之物为收获之功以常赋之财为羡馀之费罔上无畏视人不惭此。又罪之大者也。国家府库出纳有常延龄险猾售奸诡谲求媚遂于左藏之肉分建六库之名意在别贮嬴馀以奉人主私欲曾不知王者之体天下为家国不足则资之于人人有馀则输之于国在国为官物在人为私财何谓嬴馀须别收贮是必巧诈以变化官物暴法以刻剥私财舍此二途其将安取陛下方在崇信不加检裁姑务保持曾无诘责延龄谓能蔽惑不复惧畏奸威既沮于四方险态复行于内府繇是蹂躏官属倾倒货财移东就西便为课绩取此彼遂号羡馀愚弄朝廷有同儿戏夫理天下以义为本以利为未以人为本以财为末本盛则其末自举末大则其本必倾自古及今德义立而利用不丰人庶安而财货不给因以璺邦失位者未之有也。故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盖谓此也。自古及今德义不立而利用克丰人庶不安而财货可保因以兴邦富位者未之有也。故曰:财散则人聚财聚则人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无令侵削兆人为天子取怨于下也。且陛下初膺宝历志剪群凶师旅繁兴徵求浸广算侵剥下无聊生是以泾原叛徒乘人咨怨白昼犯阙都邑庶恬然不惊反与贼众相从比肩而入宫殿虽蚩蚩之性靡所不为然亦繇德泽未洽于人而暴令驱之以至于是也。于时内府之积尚如丘山竟资凶渠以饵贪卒此则陛下躬睹之矣。是乃失人而聚货夫何利之有焉车驾既幸奉天逆Г旋回围逼一垒之内万众所屯窘如涸流庶物空匮尝欲发一彳建步出觇贼军其人恳以苦寒为辞跪奏乞一襦陛下为之求觅不致竟闵然而遣之。又尝宫之中服用有阙圣旨方以戎事为急不忍重烦于人乃剥亲王饰带之金卖以给值是时行从将吏赴难师徒仓皇奔驰咸未冬服渐属凝Ё。且无薪蒸饥冻内攻矢石外迫昼则荷戈奋迅夜则映堞呻吟凌风<焱风>冒霜霰逾四旬而众无携贰卒能走强贼全危城者陛下,岂有严刑重赏使之然也。唯不厚其身不藏其货与众庶同其忧患与士伍共其有无乃能使人捐躯命而寇雠馁之不离冻之不憾临危而不易其守见死而不去其君所谓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此其效也。及乎!重围既解诸路稍通赋税渐臻贡献继至乃行宫外庑之下别置琼林大盈之司未赏功劳遽私贿玩甚沮维新之望颇携死义之心于是舆诵兴讥而军士始怨矣。财聚人散不诚然乎!旋属蟊贼内讧翠华南狩奉天所积财货悉复歼于乱军既迁岷梁日不暇给独凭大顺遂复皇都是知天子者以得人为资以畜义为富人苟归附何患蔑资义苟修崇何忧不富岂在贮之内府方为己有哉!故藏于天下者天子之富也。藏于境内者诸侯之富也。藏于仓箧椟者农夫商贾之富也。奈何以天子之贵海内之富而猥行诸侯之弃德守农商之鄙业也。哉!陛下。若谓厚取可以恢武功则建中之取既无成矣。若谓多积可以为己有则建中之积。又不在矣。若谓犭旬欲不足伤理化则建中之失伤已甚矣。若谓敛怨不足致危亡则建中之乱危亦至矣。然而遽能靖滔天之祸成中兴之功者良以陛下有侧身修励之志有罪已悔惧之词罢息诛求敦尚节俭涣发大号与人更新故灵祗感陛下之诚臣庶感陛下之意释憾回虑化危为安陛下亦当为宗庙社稷立不倾不拔之永图为子孙黎元立可大可久之休业惩前事犭旬欲之失复日新盛德之言岂宜更纵险邪复行寇暴事之追悔,岂可再乎!臣。又窃虑陛下纳彼盗言堕其奸计以为搏噬攫怨集有司积聚丰盈利归君上是。又大谬所宜慎思夫人主昏明系于所任皋陶稷契之道长而虞舜享哲之名皇甫{取木}禹之嬖行而周厉婴颠覆之祸自古何尝有小人柄用而灾患不及于邦家者乎!譬犹操兵以刃人天下不委罪于兵而委罪于所操之主畜蛊以殃物天下不归咎于蛊而归咎于所畜之家理有必然不可不察臣伏虑陛下以延龄之进独出宸衷以延龄之言多顺圣意。若以罪置辟则似为众所挤故欲保持用彰坚断。若然者陛下与人终始之意则善矣。其于改过勿吝去邪勿疑之道或未尽善今希旨顺默浸以成风奖之使言犹惧不既。若。又沮抑谁当贡诚或恐未亮斯言请以一事为证只如延龄凶妄流布寰区上自公卿近臣下迨舆台贱品宣谈论议亿万为徒能以上言其人有几陛下试令亲信博采舆词参校比来所闻足鉴人间情伪臣以卑鄙位当台衡既极崇高。又承渥泽,岂不知观时附会足保旧恩随众沉浮免贻厚责谢病出退获知几之名党奸苟容无见嫉之患何急自苦独当豺狼上违忄情下饵谗口良以内顾庸昧一无所堪夙蒙眷知唯以诚直绸缪帷一纪于兹圣慈既以此见容愚臣亦以此自负况从陛下历播迁之О射睹陛下致兴复之艰难至今追思犹为心悸所以畏覆车而骇虑惧毁室而悲鸣盖情激于衷虽欲罢而不能自默因事陈谏虽已频烦天听尚高未垂谅察辄伸悃款已极愚诚忧深故语烦意恳故文切以微臣自固之谋则过于陛下虑患之计甚周糜躯奉君所不敢避沽名直亦不忍为愿回睿聪为国熟虑社稷是赖岂唯微臣书奏德宗不悦待延龄益厚。
窦参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黜礼部侍郎令狐偃为衡州司马初李泌为相以偃为左庶子史馆修撰至则与同职孔述睿等争竞细碎数侵述睿述睿长者让不与争泌卒参恶其为人黜之。
郑瑜贞元末为相时李实以恩幸为京兆尹剥下以进奉瑜乃责实状以为留守钱皆有定额有馀即当还度支进奉钱乃出何色使实上其对将罢黜之实有恩故终不行及顺帝初即位王叔文用事韦执谊因之为相时瑜方与诸宰相会食于中书故事丞相方食百寮无敢通见叔文是日至中书欲与执谊计事令直省通执谊直省以旧事告叔文怒叱直省惧入白执谊执谊逡巡惭赧竟起迎叔文就其阁语良久宰相杜佑高郢瑜皆停箸以待有报者云:叔文索饭韦公亦与之同食阁中矣。佑郢等心知不可畏惧叔文执谊不敢出言瑜独叹曰:吾,岂可复处此乎!顾左右取马径归遂不起。
裴度元和末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五坊使杨朝汶以贾人久负息利钱取其私簿记遂逮捕故东川节度卢坦男令偿之後知乃卢群笔记谏官上疏陈其暴蠹之状度与崔群因对。又极言之宪宗曰:且欲与卿等商量东军此小事我自处置度进曰:用兵小事也。五坊使追捕平人大事也。今兵事不理忧山东五坊使横暴恐乱辇毂帝不悦及对罢帝乃大悟召五坊使数之曰:乡者为尔使吾羞见宰臣遂杀之即日原免坐系者时户部侍郎判度支皇甫与盐铁使程异同日平章事虽有吏才素无公望特以聚敛媚上刻削希恩诏书既下物情骇异至于贾贩无识亦相讥诮度与崔群以物议上闻宪宗怒而不听度上疏乞罢知政事论之曰:臣昨于延英陈乞伏奉圣旨未遂愚衷切以明王圣帝致理兴化虽繇元首亦在股肱所以述尧舜之道则言稷契皋几纪太宗玄宗之德则言房杜姚宋自古至今未有不任辅弼而能独理今天下异于十年已前方驭驾文武廓清寇乱建平之业十已得八九然华夏安否系于朝廷轻重在于宰相如臣驽钝夙夜战兢常以为上有圣君下无贤臣不能增日月之明广天地之德遂使每事皆劳圣心所以平贼安人费力如此实繇臣辈不称所职方期陛下博采物议旁求人望致之於辅弼责之以化成而乃忽取微人列于重地始则殿庭班列相与惊骇旋则街衢市肆相与笑呼伏计远近流闻与京师无异何者天子如堂宰臣如陛陛高则堂高陛卑则堂不得高矣。宰臣失人则天子不得尊矣。伏以陛下哲文明惟天所授凡所阅视洞达无遗所以比来选任宰相纵道不周物才不济时公望所归皆有可取况皇甫自掌财赋唯事割剥以苛为察以刻为明自京兆西城镇及百司并远近州府应是仰给度支之处无不苦口切齿愿食其肉犹赖臣等每加勤诫或为奏论事事之中抑令通济比者淮西诸军粮料所破五济钱其实只与一成两成士卒怨怒皆欲离叛臣到行营方。且慰谕虑其迁延不进供军渐难但能前行必有优赏以此约定然後切勒供军官。且支九月一日两成已上钱但各努力方将小安不然必有溃散今旧兵悉向淄青讨伐忽闻此人入相则必相与惊忧以为更有前时之事则无告诉之处虽侵刻不少然漏落亦多所以罢兵之後经费钱一千三十万贯此事犹可直以性情狡诈言不诚实朝三暮四天下共知唯能上惑圣听足见奸邪之极程异虽人品凡俗然心事和平处之烦剧或亦得力但之相位使在公卿之上实亦非宜如皇甫天下之人怨入骨髓陛下今日收为股肱列在台鼎交怨不可伏惟图之倘陛下纳臣恳款速赐移易以副天下之望则天下幸甚伏闻李修疾病亦求入来如浙西观察使日与亦得臣知言一出口必犯天威但使言行甘心获戾今者臣。若不退天下之人谓臣不识廉耻臣。若不言天下之人谓臣有负恩宠今退未许言。又不听如火烧心。若箭攒体臣自无措陛下今日事势何者淮西荡定河北底宁承宗敛手削地程权束身赴阙韩弘舆疾讨贼此岂京师气力能制其命衤氐是朝廷处置能服其心今既继开中兴再造区夏陛下何忍却自破除使亿万之众离心四方诸侯解体凡百君子皆欲恸哭况陛下任臣之意岂比常人臣事陛下之心敢同众士所以昧死重封以闻如不足观臣当引领受责陛下引一市肆商徒与臣同列在臣亦有何损陛下实有所伤不胜愤懑惶恐之至时宪宗以世道渐平欲肆意娱乐池亭馆宇稍增崇饣希而异探知帝旨数贡羡馀以备经构故帝独排物议相之见裴度疏以为朋党竟不省览长庆中除淮南节度使平章事如故度将赴镇昭义奏军乱欲杀监军刘承阶刘悟救免穆宗临轩以问度度曰:臣外藩也。名带宰相不可与闻政事帝曰:第言之宰相,岂有中外耶对曰:承阶怙宠乱军臣实知之陛下必欲收忠义之心独斩承阶可也。帝曰:我何爱焉太后以为己子今囚拘而太后不之知也。更言其次度曰:远窜之竟如度计昭义遂安繇是复拜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李绛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同列李吉甫便辟喜逢迎君意绛鲠直多所规谏故与吉甫大不同时议以吉甫通于吐突承璀故绛尤恶之宪宗察绛忠直自立故绛论奏多所允从元和七年五月宪宗谓宰臣曰:比者见卿累言吴越去岁水旱昨有御史推毂至自江淮乃言不至为灾人非甚困不知竟有此否绛对曰:臣昨见浙西浙东及淮南奏状并云:本道水旱稻麦不登至有百姓逐熟多去乡井各请设法招携意惧朝廷罪责苟非事实岂敢上陈况天灾流行年岁代有方隅授任皆朝廷信重之臣此固非虚说也。御史官辈选择非必能贤奏报之间或容希媚此正当奸佞之臣近有两军御史至淮南推鞫今理当诘遂不知言者主名伏望明示典法况推诚之道君人大本任大臣以事不可以小臣之言间之帝曰:卿言是也。朝廷大体以恤人为本苟一方不稔当即日赈救济其饥寒不可疑之也。何者不思而有此问朕之言过矣。绛等稽首陈贺,於是命自今凡有被饥馑之境速蠲其赋。
裴为相谏官言时政得失旧事操权者多不悦其举职在中书有独孤郁李正辞严休复自拾遗转补阙及参谢之际廷诘之曰:独孤与李补阙孜孜献纳今之迁转可谓酬劳无愧矣。严补阙官业或异於斯昨者进拟不无疑缓休复悚恧而退杨於陵为岭南节度使与监军许遂振不和遂振诬奏於陵宪宗令追与慢官曰:以遂振故罪一藩臣不可请授吏部侍郎。
权德舆与李藩同在相位时河南节度使王锷来朝贵幸多誉锷者宪宗特加平章事李藩坚执以为不可德舆继奏曰:夫平章事非序进而得国朝方镇带相者盖有大忠大勋大历以来。又有跋扈难制者不得已而与之今王锷无大忠勋。又非姑息之时欲假此名实恐不可帝从之。
郑馀庆为相时有主书滑涣久司中书簿籍与内官典枢密刘光琦情通宰相议事为光琦异同者令涣达意未尝不遂所欲宰相杜佑郑皆姑息之议者云:佑私呼为滑八四方书币赀货充集其门弟泳官至刺史及馀庆入中书与同寮集议涣指陈是非馀庆怒其僭叱之寻而馀庆罢相为太子宾客其後涣赃污发赐死宪宗浸闻馀庆叱涣事甚重之乃改为国子祭酒。
武元衡以元和八年为门下侍郎平章事时宰相李吉甫李绛互以事理曲直于宪宗前元衡居中无所违附帝称为长者。
崔群以元和十二年拜中书侍郎平章事属皇甫阴结权幸以求宰相群累上疏因奏对面论奸邪遂语及天宝开元中事群对曰:安危在出令存亡系所任玄宗用姚崇宋张九龄韩休李元杜暹则理用李林甫杨国忠则乱人皆以天宝十五年禄山自范阳起兵是理乱分时臣以为开元二十年罢贤相张九龄专任奸臣李林甫理乱自此已分矣。用人得失所系非小词意激切左右为之感动。
韦贯之元和中为相严身律下以清流品为先故门无杂宾有张宿者利口得幸於宪宗擢为左补阙将使淄青宰臣裴度欲为请章服贯之曰:小人以他门获进吾辈未能排抑,岂可假其恩宠耶所议遂寝宿深衔之卒为所构诬以朋党罢为吏部侍郎不涉旬出为湖南观察使。
萧亻免穆宗时以清直居相位尝有诏令撰王承宗先父事具碑文亻免上言以承宗当元和时不尽臣节臣实不忍溢言其美。又撰述後例有贶遗。若臣公然阻绝违陛下抚纳之宜受此货财非微臣平生之志竟不受诏时人益服其清节会王播以交通权幸自西州入求大用亻免於帝前论事以鲠言不胜免(亻兑家代有忠节祖父国初宋国公肃宗徐国公华德宗门下侍郎平章事复悉以刚鲠不附邪亻幸载名国史至亻免之入相正当浇末嚣竞之俗可谓冠彼当寇时美于前代名臣矣。)。
韦处厚文宗初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太和元年十月丙申敕池州司马勒留堂头汤铢宜赴任铢为中书小胥其所掌谓之孔目房宰相遇休假有内状出即召铢至延英门付之然後送知印宰相繇此稍以机权自张广纳财贿处厚初入相即恶之戏谓之曰:此是半装滑涣矣。不去之必为祸至是以事逐之半装乃俚言也。滑涣者永贞末居铢之职得罪郑覃与李石同在相位太和九年京师之乱既平内官,或以南司不利于中贵憾于相廷者覃石谓之曰:京师之乱始自训注训注之起始自何人内官莫能对人情稍赖以安。
陈夷行为工部侍郎平章事开成四年闰正月文宗内殿议政杨嗣复曰:前嘉州刺史王正缘是李晟外孙与上佐以其孝行不全今欲贬夷行曰:正之事假使李晟有之身不可免魏以宣宗大中十年拜门下侍郎平章事仪容魁伟言论切直与同列上前言事他宰相必委曲规讽惟谠言无所畏避宣宗每曰:魏绰有祖风名公子孙我心更重之然竟以语辞太刚为令狐所忌罢之。
吊昭度昭宗朝为宰相初王行瑜跋扈朝廷欲加尚书令昭度力止曰:太宗文皇帝以此官总政而登大位後《郭子》仪以累朝立功虽有其名终身退让今行瑜安可轻授因请加尚父乾宁二年为行瑜所憾被诛时人冤之。
孔纬为相家尚节义挺然不屈虽权势薰灼未尝假以恩礼大顺初天武都头李顺节恃恩颇横不期年领浙西节度使俄加平章事谢日台吏申中书称天武相公衙谢准例班见百寮纬判曰:不用立班顺节粗暴小人不闲朝法盛饰趋中书既见无班心甚怏怏他日因会顺节微言之纬曰:必知公慊也。夫百辟卿士天子廷臣也。比来班见宰相以辅臣居班列之首奉长之义也。公握天武健儿而於政事厅受百寮见意自安乎!。若须此仪俟去都头二字可也。顺节不敢复言秉礼不回多此类也。时杨复恭为枢密使尤恃权势纬为南郊大礼使昭宗将升坛复恭具礼服冠剑以从纬矫宣遽命焚去睹者股忄栗复恭竟不能倾之御史台尝欲移门屋以状白中书纬批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播迁之後朱全忠并作数镇兵刃强盛乘朝廷多故欲表请判盐铁事诏下宰臣议之纬力争不从谓其邸吏曰:朱公。若取盐铁印非兴兵不可全忠寻止。
後唐李愚为中书侍郎平章事长兴末秦王恣横权要之臣避祸不暇邦之存亡无敢言者愚性刚介往往形于言。
任圜为平章事初豆卢革韦说得罪执政议命相枢密使孔意不欲河朔人居相位圜欲相李琪而郑珏素与琪不协孔亦恶琪谓安重诲曰:李琪非无执学但不廉耳朝论莫。若崔协重诲然之因奏择相明宗曰:谁可乃以协对圜奏曰:重诲被人欺卖如崔协者少识文字时人谓之没字碑臣比不知书无才而进已为天下笑何容中书之内更益笑端安重诲为枢密使明宗天成四年二月车驾在汴帝谓重诲曰:外边人闻朕归京雒去者如市兼令差船载官人及随行诸物极是重滞重诲曰:收复定州大驾归阙人情胥悦竞赴京师乃知海内无事却是官人渐多并前岁已增其半帝微有愧色。
汉杨隐帝初以辅立功为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以枢密院直学士刑部侍郎王度为考功郎中近例直枢院自正郎为给谏王度忄佥巧冫卖货颇恶之故改转未离郎署。
苏逄吉为司空平章事周太祖之镇邺也。逄吉奏请落枢密使隐帝曰:有前例否逄吉奏曰:枢密之任方镇带之非便史弘肇曰:兼枢密所冀诸军禀畏竟从弘肇之议弘肇怨逄吉之异已逄吉曰:此国家之事也。且以内制外则顺以外制内岂得便耶事虽不从物议多之。
●卷三百十八
○宰辅部 褒宠
夫设官分职以为民极而辅相之位可谓重矣。春秋《传》曰:名既不同礼亦异数故历代而下推尊奖之命举褒赏之典其于丞宰固殊於庶尹焉乃有经纶草昧参缔构之业奋庸熙载佐洽平之治策勋则先于将帅著位则冠乎!王公至于爵品以显之舆服以贵之金帛以富之几杖以尊之以至视病临吊生荣死哀斯皆重鼎足承君之任厚股肱同体之义百世之达道为臣之嘉遇也。
殷伊陟太戊时为相亳有祥桑共生于朝伊陟曰:帝其修德太戊从之祥桑枯死太戊赞伊陟于庙言弗臣伊陟让。
周周公相成王唐叔得禾异亩同颖(唐叔虞成王母弟食邑内得异亩禾禾各生一垄而合为一穗)献诸天子(收而贡之)王命唐叔归周公于东(异亩同颖为天下和同之象周公之德所致周公东征未遑故命唐叔以禾归周)作归禾公摄政七年致太平复成王之位孙遁辟成功之大美欲老成王。又留之为太师履赤舄故狼跋之《诗》曰:公孙硕肤赤舄几几(硕大肤美也。赤舄人君之盛履也。几几行貌)。
汉萧何为丞相汉王五年已杀项羽即皇帝位论功行封帝以何功最盛先封为ガ侯食邑八千户列侯受封已毕奏位次皆曰:曹参功多宜第一帝心欲何第一谒者鄂秋曰:萧何常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万世之功也。萧何当第一曹参次之帝曰:善,於是令萧何带剑上殿入朝不趋陈反帝自将至邯郸而韩信谋反帝已闻诛信使使拜何为相国益封五千户令卒五百人一都尉为丞相卫陈崇曰:高皇帝褒赏元功相国萧何邑户既倍。又蒙殊礼奏事不名入殿不趋封其亲属十有馀人。
陈平吕后时为左丞相後与太尉周勃合谋诛诸吕立文帝平本谋也。帝以平为左丞相赐金千斤益封三千户。
周勃吕后时为大尉与丞相陈平朱虚侯章共诛诸吕立文帝以勃为丞相赐金五千斤邑万户。
卫绾为丞相景帝以为敦厚可相少主尊宠之赏赐甚多。
公孙弘武帝时为丞相上书乞骸骨报曰:古者赏有功褒有德守成上文遭祸右武(右亦上也。祸乱时则上武也。)未有易此者也。(易改也。)朕夙夜,庶几获承至尊惧不能宁惟所与共为治者君宜知之(惟思也。知谓知治道)盖君子善善及後世。若兹行尝在朕躬(朕尝思此不息于心也。)君不幸罹霜露之疾何恙不已(罹遭也。恙忧也。已止也。言何忧疾不止也。礼记曰:疾止复初也。)乃上书归疾乞骸骨是章朕之不德也。(章明也。)今事少间(间言有空隙也。)君其存精神止念虑辅助医药以自持因赐告牛酒杂帛居数月有瘳视事。
张汤为御史大夫尝病武帝自至舍视其隆贵如此田千秋为丞相年老武帝优之朝见得乘小车入宫殿中故因号曰:车丞相昭帝时每有吉祥嘉应数褒赏丞相讫昭帝世国家少事百姓稍益充实。
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宣帝即位之明年下诏曰:夫褒有德赏元功古今通谊也。大司马大将军光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秉谊以安宗庙其以河北东武阳益封光万七千户与故所食凡二万户赏赐前後黄金七千斤钱六千万杂缯三万疋奴婢百七十人马二千匹甲第一区地节二年春疾笃车驾自临问为之涕泣光薨帝及皇太后亲临光丧大中大夫任宣与侍御史五人持节护丧事中二千石治幕府冢上(典为冢者)赐金钱缯絮绣被百领衣五十箧璧珠玑玉衣(汉仪注以玉为如铠状连缀以黄金为缕腰已下玉为札长尺广二寸半为甲下至足亦缀以黄金缕)梓宫(以梓木为之亲身之棺也。为天子制故亦称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便房藏中便坐也。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肠木题皆内向。故曰:题凑汉仪注天子陵中明中高丈二尺四寸周二尺内梓宫次便椁柏黄肠题凑。又云:便房小曲室也。)枞木外藏椁十五具(在正藏外婢妾藏也,或曰:厨厩之属也。枞松业柏身)东园温明(东园处此器形如方漆桶开一面漆尽之以镜置其中以悬尸上大敛并盖之东园名也。属少府其主作此器也。)皆如乘舆制度载光尸柩以せ京车(按杜延年奏载霍光柩以京车驾大厩白虎驷以せ车驾大厩白鹿驷为ヘせ本安车也。可以卧息後因载丧饰以柳た故遂为丧车耳せ者密闭京者旁开牖各别一乘随事为名後人既专以载丧。又去其一总为藩饰而合二名呼之耳ヘ副也。)黄屋左纛发材官轻车北军五校士军陈至茂陵以送其葬谥曰:宣成侯发三河卒穿复土起冢祠堂置园邑三百家长丞奉守如旧法既葬天子思光功德下诏曰:大将军宿卫孝武皇帝三十馀年辅孝昭皇帝十有馀年遭大难躬秉义率三公诸侯九卿大夫建万世策以安宗庙天下蒸庶咸以康宁功德茂盛朕甚嘉之复其後世畴其爵邑世世无有所与如萧相国。
张安世为大司马卫将军领尚书事元康四年秋薨天子赠印绶送以轻车介士(战车续《汉书》云:雕朱轮不巾不盖矛戟幢麾弩介士谓甲士也。插也。皮箧盛弩也。)谥曰:敬侯赐茔杜东(茔冢地也。)将作穿复土起蒙祠堂。
匡衡为丞相成帝即位上书乞骸骨帝报曰:君其专精神近医药强食自爱因赐上尊酒食牛衡起视事帝以署轻车古之新即位褒优大臣也。
翟方进为相九年卒成帝遣九卿册赠以丞相高陵侯印绶赐乘舆秘器少府供张柱槛皆素衣(柱屋柱也。槛轩前冻板也。皆以白采衣之)天子亲临吊者数至礼赐异于他相故事(汉旧仪云:丞相有疾皇帝法驾亲至问疾从西门入即薨移居第中车驾往吊赐棺敛具赠钱葬地葬日公卿已下会葬焉)。
何武为大司空封汜乡侯食邑千七百户汜乡在琅琊不其(为後改食博望乡故此指言在琅琊不其也。)哀帝初即位褒赏大臣更以南阳之博望乡为汜乡侯增邑千户。
孔光平帝时为太师太后称制王莽专权光恐固称疾辞位太后诏曰:太师光圣人之後先师之子德行纯淑道术通明居四辅职辅导于帝今年耆有疾俊艾大臣惟国之重其犹不可以阙焉《书》曰:无遗老(言不遗老成之人也。)国之将兴尊师而重傅其令太师母朝十日一赐餐赐太师灵寿杖(灵寿木有枝节长不过八九尺并围三四寸自然有合杖制不似竹须削治也。)黄门令为太师省中坐置几太师入省中用杖赐餐十七物(食具有十七种物)然後归老于第官属按职如故光薨王莽白大后使节策赠以太师博山侯印绶赐乘舆秘器金钱杂帛少府供张谏大夫持节与谒者二人使护丧事博士护行礼太后亦遣中谒者持节视丧公卿百官会吊送葬载以乘舆せ京及副各一乘羽林孤儿诸生合四百人免送车万馀两道路皆举音以过丧(丧到之处行道之人皆举音哭而过乃止)将作穿复土令甲卒五百人起坟如大将军王凤制度。
後汉卓茂光武初即位徵为太师薨赐棺椁冢地车驾素服亲临送葬。
伏湛为大司徒策免建武六年徙封不其侯就国後南阳太守杜诗上疏荐湛宜居辅弼十三年夏徵敕尚书择拜吏日未及就位因宴见中暑病卒赐秘器帝亲吊祠遣使者送丧修蒙。
侯霸建武五年为大司徒十三年薨帝伤惜之亲自临吊下诏曰:惟霸积善清洁视事九年汉家旧制丞相拜日封为列侯朕以军师暴露功臣未封缘忠臣之义不欲相逾未及爵命奄然而终呜呼哀哉!,於是追封谥霸则乡哀侯食邑三千六百户。
蔡茂建武二十年为大司徒在职清俭匪懈二十年薨于位赐东园梓椁赙赠甚厚。
杜林建武二十二年为大司空明年薨帝亲临丧送葬。
冯勤为大司徒中元元年薨(东观记曰:中元元年车驾西幸长安祠陵寝还勤宴见前殿尽日归府因病喘逆上使太医疗视赏赐钱帛遂薨)光武悼惜之使者吊祠赐东园秘器赠有加。
邓禹为大司徒明帝即位以属先帝元功拜为太傅进见东向甚见尊宠(臣当北面尊如宾故令东向)岁馀寝疾帝数自临问鲍昱永平十五年为司徒赐钱物什器帷帐。
赵熹为卫尉行太尉事居府如真後遭母忧上疏乞身行丧礼明帝不许遣使者为释服赏赐恩宠甚渥章帝即位进为太傅录尚书事建初五年熹疾病帝亲幸视及薨车驾往临吊。
牟融章帝即位为大尉与赵熹参录尚书事建初四年薨帝亲临其丧时融长子麟归乡里帝以其馀子幼弱敕太尉掾史教其威仪进止赠恩宠笃密焉。又赐蒙茔地於显节陵下。
郑弘章帝元和初为太尉时举将第五伦为司空班次在下每正朔朝见弘曲躬而自卑帝问知其故遂听置云 母屏风分隔其间繇此以为故事。
丁鸿和帝时为太尉薨赐赠有加常礼。
张禹为太傅录尚书事邓太后以殇帝初育欲令重臣居禁内乃诏禹舍宫中给帷帐袱褥太后朝夕进食五日一归府每朝见特赞与三公绝席安帝即位数上疾乞身诏遣小黄门问疾赐牛一头酒十斛劝令就第。
徐防为太尉与太傅张禹参录尚书事数受赏赐甚见褒宠安帝即位以定策封龙乡侯食邑千一百户张为司徒薨安帝缟素临吊赐蒙茔赠恩宠异於他相。
陈蕃为太傅灵帝即位窦太后优诏蕃曰:盖褒功以劝善表义以厉俗无德不报大雅所叹太傅陈蕃辅弼先帝出内累年忠孝之义德冠本朝謇谔之操华首弥固今封蕃高阳侯食邑三百户。
杨赐为司空薨灵帝素服三日不临朝赠东园梓器衤遂服赐钱三百万布五百疋策曰:故司空临晋侯杨赐华岳所挺九德纯备三叶宰相辅国以忠朕昔初载授道帷幄遂阶成勋以陟大猷师范之功昭于内外庶官之务劳亦勤止七在卿校殊位特进五登衮职弭难宁虽受茅土未答厥勋哲人其萎将谁谘度朕甚惧焉礼设殊等物有服章今使左中郎将郭仪持节追位特进赠司空骠骑将军印绶及葬。又使侍御史持节送丧兰台令史十人发羽林骑轻车介士前後部鼓吹。又敕骠骑将军官属司空法驾送至旧茔公卿以下会葬谥文烈侯及小祥。又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