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会文献汇编 - 第 150 页/共 368 页

⑴山之形势并无吉凶 然其要,只有两端:一系山之形势,并无吉凶。如某山有龙、凤形,某山有虎、狼、蛇、蝎形。人因其果然,遂信之。独不见云霞之千态万状耶?比之山水,虽虚实不同,其生成之理则一。又不见树木之怪相奇形耶?比之山水,虽大小不同,其生成之势则一。今云霞无降祸、降凶之禁忌;树木无召福、召吉之神通,独山水有之,凭何证据而造此妄言?请看五金、八石,即一拳之大,必然空穴甚多;岂有高山大地,无自然之空穴?由冷、热、燥、湿之不同,致赤、白、青、黄之各色,生植之物,件件如此;岂有高山大地,不随步以换形?乃术家借纡回曲折为真脉、真龙;借左右包裹为真山、真穴。借穴中之热燥,为得气之生;借土色之赤黄,为得形之正。 ⑵房屋方向也不能生吉招凶 房屋之方向亦然,某物冲犯,主家长刑伤;某向无情,主家庭消败。如此之言,不一而足。论人之外形,较之坟墓、房屋,关切尤深。然富贵之人,不能因愁容而即卑辱;贫贱之人,更不能因喜色而即尊荣。只看戏场上的子弟,可知外形之好歹,全不与吉凶相连。以最近、最亲之本身,好形、歹形,尚然无凶、无吉。则身外之坟墓、房屋等,好者不过美观,歹者不过丑看,与衣服、车马、家伙、什物一样,断不能因好而生吉,因歹而招凶,其义易明。举世之人,竟以吉凶、祸福,问之无灵之风水、山川,年神之三合、四冲,非诬谤而何? ⑶人之骸骨并无灵应 一系人之骸骨,并无灵应。请看父母之心,谁不愿子孙兴旺。然在生智勇俱存,尚难助其成立。虽德如尧舜,不能使其儿为守成之主。岂有死后,无知无觉之枯骸,有何神力,反能荫庇后人。 ①葬法不同而子孙寿夭贫富相同 若果铜山西崩、洛钟东应,我有几桩事情问一问,彼必理屈辞穷,无言可答。一问,现在之人,从何而来?彼必云:“由上古生生不已而来。”夫上古尝有不葬其亲,而委之沟壑者。岂沟壑中,皆子孙兴旺之龙穴耶?不然。何后世之人,日生月盛,至不可数计之多。且乡风各别,葬法不同。有火葬者,有水葬者,有公冢挨葬者。此方之人,为何子孙寿夭,富贵贫穷,俱与看风水的地方一样? ②风水与吉凶无必然联系 一问,吉穴既能招福,凶穴亦能招祸否?彼必云:“吉凶俱应。”然则祖考之穴,主长孙贫贱夭亡;父母之坟,主长子百年富贵。应此必不能应彼,怎么说得吉凶俱应?既有不应之穴,所应者,断非风水之灵。 ③风水与子孙出将入相无必然联系 一问,左旗右鼓之山,必生武将;前幛后屏之墓,必出文臣。不识子孙,可弗学而致耶?彼必云:“未看山头土,先观屋下郎。”不学之人,如何做得将相?既然如此回覆,则骸骨之无灵,不用他人分辨,即此一言,便成铁案。情真罪实,又非诬谤而何? ⑷风水之说没有实据 两端既竭,百喙难逃。况现行风水之书,莫甚于《雪心赋》,满纸妖言,总归于福由心造。此预为躲避脱身之计,遮掩后来不效之羞。眼看业此之人,非各自为说,即苟且通同,弊窦甚多,从无一定之规。足见本来原非实据,比不得黑是黑、白是白,难以混淆也。 ⑸川岳灵非荫子之说 若要牵扯川岳钟灵的旧话,此专指形身之气质,各随水土之清浊而言,并非荫子之说。今查历来,精此风水之术者,首推郭璞。奈荫未及子,刑已及身。何谋人甚智,谋己反拙耶? 风水之术败坏伦常 总而言之,人子事亲,葬之以礼,使心无遗憾,系有生之大事。乃以父母之骨殖,公然图利谋财,往往暴露以待佳城,又或屡迁以就吉穴,尚忝颜于仁人孝子之中,忍心极矣。毫无实济,败坏伦常,此司马温公等所以深恶而痛绝之。 当正谊明道,弃绝风水之说 今诬谤之处既明,若良知未昧,书虽不焚,术当永绝。其不能遽绝之故有二:一因贪小利以媚人;一因贪大利而受人之媚。然每见贪心不遂,以致拘讼结冤。弟兄叔侄,尽成仇敌者有之。倘转念求之有道,得之有命。徒然捏诬造谤,谋利计功,又何如陋巷以居,藳棺而葬,不失为正谊明道之人。 十、辟祈晴祷雨、供献妖道龙王 供献妖道龙王以祈晴祷雨 祈晴祷雨。晴雨关乎年岁,旱涝必事祈求,此古法也。然传其名,不传其意,所以先王之学术,一变便成异端。究其首恶,总由佛老两家。佛以戒杀、断荤为善;老以呼风、唤雨为能。故每年睛雨失时,地方官必先禁止屠沽,冒斋戒之美名。论其背逆之罪,不灭于梁武帝之以面为牲。禁屠不效,又继以法官妖道,搭台设位,如演戏一般。甚至以犬血、活人为法物,以召魔遣将为神通。论其狎侮之罪,更浮于商武乙之射革囊。城市乡村,俱有龙王庙,平时供献不绝。旱与涝,俱往祷之。祷而不应,即迎神赛会,效而后止。各寺庙,皆诵经拜忏。庙门前,大书“叩天祈雨”或“叩天沂晴”四字,以显其福国佑民。 祈睛祷雨当求造物天主 独不思苍苍之天,并无主宰之权。佛系死过之人,自顾尚无能力。龙系鳞虫之长,春起而冬蛰,何能行雨?若说叩天是叩天主,为何不说明白?眼见所供所求,并非天主。只因良心难过,提一“天”字,以饰其非。若说佛能救苦救难,三洲感应,则平时已竭诚供奉,不应听其再有此灾。若说龙非鳞类,系金龙四大王,(查宋末元初,有浙江钱塘县乡民谢四,被溺身亡。好事者,托名封号,后人踵事增华。)旱涝一来,非鬼之祭,填街塞巷。幸而天主仁爱之恩,大公无外。久晴必雨,久雨必晴。犹如顽劣之子、傲悍之奴,为父母、为家长者,不忍遽绝,仍衣之、食之,以俟其改悔。谁知提醒不遗余力,而世人之愚昧更深。心满意足之后,仍归功于龙王神佛。多人共感,有愿必还,虽卖产、卖儿,不能顾惜。异哉!受造物主之恩,而感激邪神。又何异子承父产,而反戴父仇?难乎其孝矣!奉告世人,祷雨之法,莫灵于成汤,顷刻之间,甘霖千里。如此效验非常,应该推类而求正道。乃向此抗违悖逆之龙王、佛、老叩头礼拜,还愿酬神,系何主见?孰正、孰邪,既不能分别;是效、非效,又不肯辨明,岂竟流而不返耶?当知,狂澜必有砥柱,大惑必有解人。余日望之。 十一、辟禳灾打醮、野祭呼魂、扫房接 禳灾打醮只是香花铙鼓之戏场 禳灾打醮。醮礼始于冠婚,系教训子女之典,后世废而不行。佛老家,遂窃取其名,以为法坛之总号。今地方遇有火灾、瘟疫等,俱建坛打醮以禳之。不想此世是谁主管,我身靠谁生养?又不想禳灾之人,向谁祷祝?失去本根,徒求热闹。不过是香花、铙鼓之戏场。 打醮不是禳灾而是惹祸 岂特灾未能禳,还怕后来的祸福尚难逆料。怎么有此利害? ⑴灾害之来,当求天父 从来人穷则反本,疾痛则呼父母。每见孩提之童偶被外人欺侮,必奔投于父母之怀。似此降灾示警,正当反本而呼大父,一如童子之奔投,才是正经道理。乃人人都知道疾痛必呼父母,为何不知道灾害必呼大父?你道我说的大父是谁?并非别人,就是全能全智、至善至公、生我养我、救赎我、赏罚我、惟一无二的大主宰。我们身前、身后,没有一刻不在天主掌握之中。故灾害之来,呼号求救,系顺情合理之至。允与不允,均属天主之恩。犹如父之于子,或霁颜、或怒色,无非教养玉成;家长之于奴仆,或严义、或宽仁,莫不凛遵恐后。 ⑵投身匪类其祸更大 若为子者,离去自己的父亲,转向别人;为奴仆者,背叛自己的家长,投身匪类,纵或偷安旦夕,后来之患,愈久愈深。此言虽小,可以喻大。若能将此比方反复寻思,便知打樵不是禳灾,竟是惹祸。 古代圣贤皆敬畏天主 独有古来大德之帝王、师相,能知造物之主。敬之、畏之,一切吉凶祸福惟命是依,故往往有求即应。只就我中国而言,烈风雷雨弗迷者,舜也,不禳灾而灾亦无害。迅雷风烈必变者,孔子也。鲤之死,厩之焚,畏于匡,围于陈蔡,一生灾难,并不曾用着什么罗天大醮、三宝法坛。皆因平日诚心反本而呼大父。故子路请祷,即斥其非。 禳灾打醮是利令智昏 今我们幸当天主降生之后,又逢正教昌明之日,倒不肯诚心反本,崇正弃邪;犹同流合污,自滋罪戾,岂真明悟不及古人耶?乃利令智昏之故耳。怎么见得利令智昏?因世俗的禳灾打醮,论他们本意,原不是为民除害,只因图利起见。一系坐收花利之人,僧道是也;一系为首敛钱之人,土豪是也;一系被骗出钱,妄求保佑之人,乡愚是也。三种之人合而为一,加以邪魔煽处,鼓舞作新。宜乎正人非之而不顾,正理训之而不知。若而人,正《中庸》所云:“驱而纳诸罟获陷阱之中也。”至若病时之巫歌,酌献、野祭、呼魂;死后之掷瓦、扫房、出殃、接等,犹为乖戾不堪。明者必知其谬妄,毋庸缕述。 十二、辟佛家吃斋戒杀 中国古礼中的吃斋之礼 吃斋。斋系古来原有之事,今现有正经的规矩。虽佛家变为异端,而真理具存,岂因佛家之邪说,抹煞正教之成规?我先把正经的说明,再说佛家的邪妄。中国古礼,有致斋,有散斋。致者,致精、致明,以斋其心志;散者,不歌、不吊,而变其服食。所说的变食,止于不饮酒,不茹荤,凡犬豕牛羊等肉,不在禁例。《周礼郑康成注》可证:所说的不茹荤,止有大蒜一种注明荤菜。凡葱韭等,俱不注定是荤,《说文解字》可证。此中国三代以上的斋。 天主教所遵行的斋 今天主圣教所定公众遵行之斋,有正志之内斋,有克己之外斋。 ⑴内斋 内斋者,耳不听淫声,目不看邪色。除了道义的话,不敢说;除了正经的事,不敢做。洗心涤虑,绝欲存诚。 ⑵外斋 外斋有二:一系大斋,一系小斋。小斋止于减味,大斋更要减飧。减味者,减去禽兽之肉食,而水族葱蒜等,俱不禁忌。减飧者,止用午膳,晚间略食果点数两。这两样的斋,系圣教之公斋。每年春间,有四十日。这是天主耶稣在世亲自严斋立表,后人年年遵守。每七日一瞻礼,前二日必守小斋,以仰承神益。此外还有几日公斋,或另有各人私斋,莫不包藏听命修身之深意。 佛家的斋 比不得佛家的斋,爱吃不爱吃,都由得自己做主的。 ⑴佛家以意为斋 若说佛家邪妄之斋,既断鱼肉,又断荤辛。查五荤起于道家《五辛见岁时记》。佛则东拚西凑,变为吃素。又觉吃素之名很不冠冕,亦附入吃斋之列。相混日久,竟以素为斋,不复知有正经的斋法。 ⑵佛家斋法名目繁多 查他现在盛行的,有斗斋,有月斋,有六斋,有八斋,有初一、十五的斋,有三官斋,有观音斋,有准提斋,有长斋,有胎里斋,各人各法,不能屈指而尽。 ⑶佛家吃斋的原因 究其所为:第一,怕杀生害命。今世吃了半斤,来世要还八两。巴不得少杀一命,少吃一口,少还一种债。其次,是求佛慈悲,增福增寿。虽千百其途,离不了这两个主见。 ⑷辟佛家吃斋之妄 与正经的斋,名同而实异。可惜吃斋原系美德,并不肯说他茹素,就是异端。因他主见错了,所向又错了,把这美德变成罪恶之媒。犹如小民的纳粮当差,不遵王法,归附跳梁之贼,岂止白费差粮,还增叛逆无君之罪。 当端本澄源守天主之斋 在愚夫愚妇,孤陋寡闻,或有好心而误用者。乃学士大夫,博览古今,尝夸“一物不知,儒者之耻。”何以率己律身?知国家有一定之礼仪,而存心养性,竟不知名教中,有一定之成规。斋与素,荤与辛,都不能明辨。无他,皆因不曾认得天地、神人、万物的大主,故诸事未能理会。若能端本澄源,分别正邪沿革,即知礼以时为大。古礼不当行于今日,转生报应之妄言,早该拒绝,更不当被其网罗。所当遵者,惟有天地之上君,万民之共父,听命守斋,无违无贰,这才是为下不倍的大经大法。 吃斋不禁水族释疑 有人说,为何吃斋不禁水族等物?当知灵魂之事,必遵教法;犹如肉身之事,必遵王法,无可那移的。今吃斋不禁水族等物,系教中定例。遵之则顺,违之则逆,毋庸加上别的讲解。但立法之善,包含许多妙处,不妨略提一二:外斋本为克已而设,太过亦能伤身。惟此大中至正,使人无过与不及之弊。何善如之?古来狗彘鸡豚,专以养老。谷与鱼鳖,则为小民平常日用之需。杜甫诗云:“细微若水族,风俗当园蔬。”可知禽兽味浓,水族味薄,原有分别。圣教公共之规,不肯强人以所难。惟此近情着理,人人容易遵行,善莫甚焉!佛氏戒杀之斋,白叟黄童习而不察。一闻圣教之斋,即夫妇之愚,不用多言,共晓然而悔从前之误,其善更无底止。然当知种种妙处,皆推论立法之精深,与守法者无涉。守法之人,只知奉法惟严,不敢私自损益。故就本人而言,则为克己之斋;就公众而言,实为遵命之斋。 十三、辟念佛参禅 念佛即投诚归顺佛 念佛。佛之本恶,我已粗粗说明,尚未说到害人之恶。今即念佛一端,充其恶之类,更有不可胜言者。佛氏劝人不住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可径往西方净土,即得莲花化生,横出三界。所以老幼男妇,往往手持数珠,念不绝口。查西方国土,近来了如指掌;净土、莲花等怪诞不经之说,谅已完全败露。穷寇莫追,毋庸多辨。该辨者,“阿弥陀”三字。凭他翻译什么义理,不过佛的别名;“南无”二字,是投诚归顺的意思。既不是我的主子,又不是我的君王,又不是我的父母、师长,为何擅自投诚归顺?这就是不该念的大缘故。若系天主的名号,必当起敬起畏,念念不忘。 佛法无根无据 此非私意偏情,乃至当不易之公理。倘说不明白,我且借一个比方。请看汉朝扬子云的《法言》,何曾不像《论语》、《太玄经》,何曾不像《周易》因他学问无根,做不妥,故从无家弦户诵之事。今世上做人不妥的,莫过于大逆不道之佛;学问无根的,莫过于肆无忌惮之佛法。此非望空妄说,亦非故意赃埋,只看他不认天主,自大自尊,就是无根的凭据。本立而道生,离了本根,就是不妥的凭据。 大地之外无净土 若此之人,假令其身尚在,如秽如瘟,惟恐绝之不远。乃以数万里外,死过数千年之人,无情无义,无德无功,时时念其名号。岂真死后,望他引人西方耶?欲入西方,不须念佛,有生之时,人人可去。若到死后,不是永赏,就是永罚,连那诸佛菩萨,也不能脱逃一个。大地之外,并无净土,并无另外还有一个西方极乐世界。闻得从前善知识,早已题破,“死去定为惆怅鬼,西天依旧黑蒙蒙。”何苦听他说谎,受他哄骗。佛之生前,与人同等;佛之死后,与鬼同群。只管口口声声,呼他何益? 念佛参悟不合敬爱修身之旨 后来沙门,变为念佛诵经,俱系口头禅。尽扫一切,直谈心性,自夸“见性明心,立地成佛”,究竟都是捕风捉影。说有说无,并不合敬爱修身之旨。且见性后,戒可破,律可犯。观世音,托生异类;锁骨菩萨,淫院为娼。此又因念佛粗浅,捏造高明直捷之法。岂知求高不得,而卑污更甚;求明无路,而昏暗愈深;虚张捷径,而自欺欺人之罪愈无底止。况念佛既为口头禅,参悟独非眼前花耶?果系正经道理,虽圣人之言,尚不敢轻忽。若说到天主之命,更加非常敬畏。 念佛参禅是乱天下首恶 佛既上无天主,下无圣人,或废或兴,没有一毫怕惧。所以要说念佛有许多好处,也由得他们;要说是口头禅、不中用,亦由得他们。且从净土、莲花之说,一变而为无为教,再变而为白莲教,再变而为大成教、慈团教、白衣教、礼教、黄教、一炷香、黄天道等,名色甚多。相传有正派五宗、旁门七十二之说。改头换面,翻新出奇,都由得他们。遵照现行功令,缉拿无为、白莲等教甚严。若究其首恶,都从念佛而来。 当念天主 佛之不可念如此,然则当念者是谁?当念者,惟一天主。天主无所不在,诚能顾名思义,念兹在兹,就像婴儿之求怀抱,孺慕依依,毫无勉强。必豁然而知须臾不可离者,即此也;造次颠沛,终食不违者,亦此也;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者,无非此也。这才是志道依仁之本领。彼竟离此、违此,而惟佛是念。非自暴,即自弃也。 十四、辟烧神化马,纸锭、纸钱 烧纸是异端流弊 烧纸。慎终追远,事亡如存,此子孙不忘祖父之孝思。因情而有事,因事而有礼。自初死以至扫墓,古来条款甚多,从不曾见有烧纸之说。今人讹传既久,将正经的话不说,开口都是异端。如亲友死故,或赠、或赙、或吊、或唁、或挽、或禭,非助其衣食、银钱,即慰以语言、济以人力,字义可解。现在的人,一概不知道。只说“吊纸”二字,“吊”系安慰孝子的话。孝子现系活人,要这纸锭纸钱何用?读书的人,俱奉孔子为先师。孔子当日以左骖为吊,以麦舟为吊。既为孔子之徒,为何倍先师之法,不以生人日用之物为吊,甘从佛氏,以纸锭、纸钱为吊耶?由吊丧以至送殡上坟等,皆把烧纸说在前头,别的意思,俱不提起。有不烧纸者,众共以不孝责之。遇有没子孙者,即叹曰:“纸也没人烧。”流弊如此,言之何益? 烧纸不可理解 然吾尽吾心,何妨啧有繁言。约而计之,不可解者二,大可笑者四,害人心术者三。 ⑴灵魂不用银钱 人因肉身要穿、要吃,离不得银钱使用。死后穿吃之身,已成灰土。灵魂无形、无像,何处要用银钱?真银钱尚无用处,请问这烧过的纸灰,要他何用?此一不可解也。 ⑵秦汉之前无烧纸 纸起于秦汉,三代之先,未曾有纸。纸钱又起于唐,晋汉之先,未曾以纸为钱。此皆史册可查之事。若果然死后要用银钱,自开辟以至秦汉之人,死后何以度日?此二不可解也。 烧纸荒唐可笑 ⑴以地狱为本乡 天堂是人的本乡,应该预修归天的正道。乃听信佛家,预烧纸锭、纸钱,谓之冥资,寄于地狱之库,以便死后取用。荒诞无稽极矣,人多信而行之。是其心,已定于地狱。无怪乎告以天堂之正道,而如聩、如聋。此大可笑者一。 ⑵烧神不用于敬祖敬师 各山进香,以烧纸为首务。人家遇喜庆年节等,酬神、献愿,必彩画神佛之像,加以黄阡锞锭,掷地而焚之。烈焰将完,浇酒数滴,拱揖而回。奉行者,毫不为怪。岂即佛家火葬之法耶?可以敬神,即可以敬父母。为何岁时伏腊,子孙不烧祖父之容?可以敬神,即可以敬先师。为何春秋丁礼,纸锭不烧孔子之前?此是则彼非,此非则彼是,二者必居其一。此大可笑者二。 ⑶烧纸贿赂冥官 贪赃受贿,王法尚且不容,与受一同治罪。若果系无私正直之神明,不必问他是纸、是灰,即此假形、伪像,亦难逃薏苡之疑,何敢公然献媚?此大可笑者三。 ⑷撒纸钱买路 官街大路,凭人行走。若有阻挠讹诈之棍徒,必行拿究。今出丧之家,先用一人前走。手执纸钱,沿途撒放,谓之买路钱。岂神道中,果有神棍耶?此大可笑者四。 烧纸害人心术 ⑴以烧纸代替孝道 父母去世后,敬其所尊,爱其所亲,系孝道中当紧之事。只说一件,便可类推。假如父母平日最喜周济贫穷亲友,当扫墓之时,与其多烧纸锭、纸钱,不如多备酒肴,共沾余惠,此即爱其所亲之意。一有烧纸之事,自以为孝道已全,诸事皆可缓图。岂非一大害乎? ⑵以无用飞灰代替人情 助丧之礼,好处甚多。既可以尽人情,更可以济不足。一有烧纸之事,自初死以至终丧,惟纸锭一挂、黄阡一股,便为吊礼。一撮飞灰,毫无补助丧家之处,岂非又一大害乎? ⑶以纸钱代替功德 修身贵乎实行,戒恶惧有后灾。一有烧纸之事,自以为多献冥资,便成功德。罪孽虽多,消除亦易。侥幸之心,牢不可拔。此又害之最大者。以不可解之事,而被人笑谈,害人心术,历来守礼之家,未曾议及。大失杜渐防微之意。 烧纸不同于焚帛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