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学纪闻 - 第 27 页/共 56 页

宋元宪宝玩《佩觿》三篇;苏文忠每出,必取声韵音训文字,置箧中;晁以道晚年,日课识十五字。      夹漈谓:《说文》定五百四十类,为字之母。然母能生而子不能生,误以子为母者,二百十类。      吴孙休自制名字以命其子,武曌、刘龑因之,皆字书所无。《梁四公记》亦然。      《隋志》以《苍颉》、《训纂》、《滂喜》为《三苍》,《说文系传》以《苍颉》、《爰历》、《博学》为《三苍》,并《训纂》为四篇。      《急就篇》沐浴、揃搣、寡合同,《庄子?外物篇》眥可以休老,亦作“揃搣”。      “不”字,本方久反,凡书之“不”字,皆点入声。“其”字本音箕,夜如何其。凡书之“其”字,皆点平声。《攻媿集》。      李瀚《蒙求》,以平声与上去入相间。近世续《蒙求》者,不知此。攻媿云。      经说      “六经”,始见于《庄子?天运篇》。孔子曰:“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以《礼》、《乐》、《诗》、《书》、《易》、《春秋》为“六艺”,始见于太史公《滑稽列传》。孔子曰:“六艺于治,一也。”或云“七经”。后汉赵典学孔子七经。蜀秦宓谓:文翁遣相如东受七经。或以六经、六纬为十二经。《庄子?天道篇》。或以“五经”、“五纬”为“十经”。《南史?周续之》。或云“九经”。《释文序录》:《易》、《书》、《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孝经》、《论语》。《唐?谷那律传》九经库,始有九经之名。《乐经》既亡,而有“五经”,自汉武立博士始也。邵子定以《易》、《书》、《诗》、《春秋》为“四经”,犹春夏秋冬,皇帝王伯。      《汉?艺文志》云:“六艺之文,《乐》以和神,仁之表也;《诗》以正言,义之用也;《礼》以明体,故无训;《书》以广听,知之术也;《春秋》以断事,信之符也。五者盖五常之道,相须而备,而《易》为之原。”《白虎通》云:“有五常之道,故曰‘五经’:《乐》仁,《书》义,《礼》礼,《易》智,《诗》信也。”二说不同,然“五经”兼五常之道,不可分也。      后汉翟酺曰:“文帝始置一经博士。”考之汉史,文帝时,申公、韩婴皆以《诗》为博士。所谓《鲁诗》、《韩诗》。《五经》列于学官者,唯《诗》而已。景帝以辕固为博士,所谓《齐诗》。而馀经未立。武帝建元五年春,初置《五经》博士。《儒林传赞》曰:“武帝立《五经》博士,《书》唯有欧阳,《礼》后,《易》杨,《春秋》公羊而已。”立《五经》而独举其四,盖《诗》已立于文帝时,今并《诗》为五也。      石经有七,汉熹平则蔡邕,魏正始则邯郸淳,晋裴頠,唐开成中唐玄度,后蜀孙逢吉等。本朝嘉祐中杨南仲等。中兴高庙御书。后蜀石经,于高祖、太宗讳,皆缺画。唐之泽深矣。      《唐?儒学传序》:文宗定《五经》,铲之石,张参等是正讹文。按《文粹》,刘禹锡《国学新修五经壁记》云:“初大历中,名儒张参为司业,始详定《五经》,书于论堂东西厢之壁。”《序》以参为文宗时,误矣。参所定乃书于壁,非铲石也。《旧史纪》云:“开成二年十月癸卯,宰臣判祭酒郑覃进石壁《九经》一百六十卷。”《会要》载是年八月,覆定石经字体官唐玄度状,今所详覆,多因司业张参《五经字》为准。《艺文志》:参有《五经文字》三卷,玄度有《九经字样》一卷。文宗时是正讹文,乃玄度,非参也。      《皇览?冢墓记》曰:“汉明帝时,公卿大夫诸儒八十馀人,论《五经》误失。符节令宋元上言:秦昭王与吕不韦好书,皆以书葬。王至尊,不韦久贵,冢皆以黄肠题凑,处地高燥未坏。臣愿发昭王、不韦冢,视未烧《诗》、《书》。”愚谓:儒以《诗》、《礼》发冢,《庄子》讥假经以文奸者尔。乃欲发冢以求《诗》、《书》,汉儒之陋至此。      欧阳文忠公《笔说》云:“安昌侯张禹曰:‘书必博见,然后识其真伪。’”当考所出。      艾轩云:“日用是根株,文字是注脚。”此即象山“《六经》注我”之意。盖欲学者,于践履实地用工,不但寻行数墨也。      虞溥《厉学》曰:“圣人之道,淡而寡味,故学者不好也。及至期月,所观弥博,所习弥多,日闻所不闻,日见所不知,然后心开意朗,敬业乐群,忽然不觉大化之陶己,至道之入神也。学者不患才不及,而患志不立。”任子曰:“学所以治己,教所以治人。不勤学无以为智,不勤教无以为仁。”愚谓:此皆天下名言,学者宜书以自儆。      《文中子》言圣人述史三焉,《书》、《诗》、《春秋》三者,同出于一。陆鲁望谓:六籍之中,有经有史,《礼》、《诗》、《易》为经,《书》、《春秋》实史耳。舜、皋陶之《赓歌》、《五子之歌》,皆载于《书》,则《诗》与《书》一也。《文中子》之言当矣。      王微之云:“观书每得一义,如得一真珠船。”见陆农师诗注。      古未有板本,好学者患无书。桓谭《新论》谓:梁子初、杨子林所写万卷,至于白首。南齐沈驎士年过八十,手写细书,满数十箧。梁袁峻自写书课,日五十纸。《抱朴子》所写,反复有字。《金楼子》谓:细书经、史、《庄》、《老》、《离骚》等,六百三十四卷,在巾箱中。后魏裴汉借异书,躬自录本。其勤与编蒲缉柳一也。《国史?艺文志》:唐末,益州始有墨板,多术数、字学小书。后唐诏儒臣田敏,校《九经》镂本于国子监。国初广诸义疏音释,令孔维、邢昺雠定颁布。      《春秋正义》云:“傅咸为《七经诗》,王羲之写。”今按《艺文类聚》、《初学记》载傅咸《周易》、《毛诗》、《周官》、《左传》、《孝经》、《论语》诗,皆四言,而阙其一。      郑康成注二《礼》,引《易说》、《书说》、《乐说》、《春秋说》、《礼家说》、《孝经说》,皆纬候也。《河》、《洛》、七纬合为八十一篇:《河图》九篇,《洛书》六篇,又别有三十篇;《七经》纬三十六篇。《易》纬:《稽览图》、《乾凿度》、《坤灵图》、《通卦验》、《是类谋》、《辨终备》。《书》纬:《琁玑钤》、《考灵曜》、《刑德放》、《帝命验》、《运期授》。《诗》纬:《推度灾》、《氾历枢》、《含神务》。《礼》纬:《含文嘉》、《稽命徵》、《斗威仪》。《乐》纬:《动声仪》、《稽耀嘉》、《汁图徵》。《孝经》纬:《援神契》、《钩命决》。《春秋》纬:《演孔图》、《元命包》、《文耀钩》、《运斗枢》、《感精符》、《合诚图》、《考异邮》、《保乾图》、《汉含孳》、《佑助期》、《握诚图》、《潜潭巴》、《说题辞》。又有《尚书中候》、《论语谶》在七纬之外。按李寻有“五经六纬”之言,盖起于哀、平,至光武笃信之,诸儒习为内学。隋焚其书,今唯《易》纬存焉。《正义》多引谶纬,欧阳公欲取《九经》之疏,删去谶纬之文,使学者不为怪异之言惑乱,然后经义纯一。其言不果行。      朱文公谓:《五经疏》,《周礼》最好,《诗》、《礼记》次之,《书》、《易》为下。愚考之《隋志》,王弼《易》、孔安国《书》至齐、梁始列国学,故诸儒之说不若《诗》、《礼》之详实。      司马文正公曰:“新进后生,口传耳剽,读《易》未识卦爻,已谓《十翼》非孔子之言;读《礼》未知篇数,已谓《周官》为战国之书;读《诗》未尽《周南》、《召南》,已谓毛、郑为章句之学;读《春秋》未知十二公,已谓三《传》可束之高阁。”朱文公曰:“近日学者,病在好高,《论语》未问学而时习,便说一贯;《孟子》未言梁惠王问利,便说尽心;《易》未看六十四卦,便读《系辞》。此皆躐等之病。”      《宋?符瑞志》云:“孔子斋戒,向北辰而拜,告备于天曰:《孝经》四卷,《春秋》、《河》、《洛》凡八十一卷,谨已备矣。”见《援神契》。是以圣人为巫史也。纬书谬妄,而沈约取之,无识甚矣。      《家语》:齐太史子馀叹美孔子云:“天其素王之乎!”素,空也,言无位而空王之也。董仲舒《对策》云:“见素王之文。”贾逵《春秋序》云:“立素王之法。”郑玄《六艺论》云:“自号素王。”卢钦《公羊序》云:“制素王之道。”皆因《家语》之言而失其义,所谓郢书燕说也。《庄子》云:“玄圣素王之道。”祥符中,谥孔子为玄圣。后避圣祖名,改至圣。      自汉儒至于庆历间,谈经者守训故而不凿。《七经小传》出,而稍尚新奇矣。至《三经义》行,视汉儒之学若土梗。古之讲经者,执卷而口说,未尝有讲义也。元丰间,陆农师在经筵,始进讲义。自时厥后,上而经筵,下而学校,皆为支离曼衍之词。说者徒以资口耳,听者不复相问难,道愈散而习愈薄矣。陆务观曰:“唐及国初,学者不敢议孔安国、郑康成,况圣人乎?自庆历后,诸儒发明经旨,非前人所及,然排《系辞》,毁《周礼》,疑《孟子》,讥《书》之《胤征》、《顾命》,黜《诗》之《序》,不难于议经,况传注乎?”斯言可以箴谈经者之膏肓。      西山先生《大学衍义后序》谓:有进奸言于经幄者,尝以问西山之子仁甫,答云:“讲《易?乾》之《文言》,知进退存亡,为奸言以罔上。”      秦有《誓》而《书》亡;鲁有《颂》而《诗》亡;鲁郊禘,秦僭畤,而《礼》亡;大夫肆夏,三家《雍》彻,而《乐》亡。      《法言》曰:“古之学者,耕且养,三年通一经。”《艺文志》曰:“古之学者,耕且养,三年而通一艺。”盖刘歆《七略》取《法言》之语。      卷九 天道      《三五历纪》:天去地九万里,《淮南子》以为五亿万里。《春秋元命包》:阳极于九,周天八十一万里。《洛书甄曜度》:一度千九百三十二里,天地相去十七万八千五百里。《孝经援神契》:周天七衡六间,相去万九千里八百三十三里三分里之一,合十一万九千里。从内衡以至中衡,中衡以至外衡,各五万九千五里。《关令内传》:天地南午北子,相去九千万里;东卯西酉,亦九千万里;四隅空相去九千万里;天去地四十千万里。天有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里,地亦如之。各以四海为脉。《论衡》:天行三百六十五度,积凡七十三万里,天去地六万馀里。《灵宪》:自地至天一亿万六千二百五十里。垂天之晷,薄地之仪,皆千里而差一寸。《周髀》:天离地八万里。冬至之日,虽在外衡,常出极下地上二万里。《周礼疏》:案《考灵耀》从上临下八万里。天以圆覆,地以方载。《河图括地象》:西北为天门,东南为地户。天门无上,地户无下,极广长,南北二亿三万一千五百里,东西二亿三万三千里。《广雅》:天圜南北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东西短减四步,周六亿十万七百里二十五步。从地至天亿一万六千七百八十七里半。下度地之厚,与天高等。《天度》云:“东方七宿七十五度,南方七宿百一十二度,西方七宿八十度,北方七宿九十八度四分度之一,四方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二里,二十八宿间相距,积百七万九百一十三里,径三十五万六千九百七十里。”《月令正义》:《考灵耀》云:“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千四百六十一分里之三百四十八。周天百七万一千里,是天圆周之里数也。以围三径一言之,直径三十五万七千里,此二十八宿周回直径之数也。然二十八宿之外,上下东西,各有万五千里,是为四游之极,谓之四表。据四表之内,并星宿内总三十八万七千里。天之中央上下正半之处,一十九万三千五百里。地在于中,是地去天之数也。”安定胡先生云:“南枢入地下三十六度,北枢出地上三十六度,状如倚杵,此天形也。一昼一夜之间,凡行九十馀万里。人一呼一吸谓之一息,一息之间,天行八十馀里。人之一昼一夜,有一万三千六百馀息,是故一昼一夜而天行九十馀万里。”致堂胡氏谓:天虽对地而名,未易以智识窥,非地有方所可议之比也。      《河图括地象》云:“天左动起于牵牛,地右动起于毕。”《尸子》云:“天左舒而起牵牛,地右辟而起毕、昴。”《尔雅注》:牵牛斗者,日月五星之所终始,故谓之星纪。      杨倞注《荀子》云:“天无实形,地之上空虚者,尽皆天也。”其说本于张湛《列子注》,谓自地而上则皆天矣,故俯仰喘息,未始离天也。      《黄帝书》曰:“天在地外,水在天外,水浮天而载地。”又曰:“地在太虚之中,大气举之。”道书谓:风泽洞虚,金刚乘天。佛书谓:地轮依水轮,水轮依风轮,风轮依虚空,虚空无所依。风泽洞虚者,风为风轮,所谓大气举之也。泽为水轮,所谓浮天载地也。金刚乘天者,道家谓之刚风,岐伯谓之大气。葛稚川云:“自地而上,四千里之外,其气刚劲者是也。”张湛解《列子?汤问》曰:“太虚无穷,天地有限。”朱文公曰:“天之形虽包于地之外,而其气常行乎地之中,则风轮依虚空可见矣。”      《三礼义宗》:天有四和。昆仑之四方,其气和暖,谓之和。天道左转,一日一夜,转过一度。日月左行于天,而转一日一夜,匝于四和。愚按:《周髀》云:“天地四极四和。”注:谓四和者,谓之极。子午卯酉,得东西南北之中。《义宗》之说本此。      《白虎通》曰:“日月径千里。”徐整《长历》曰:“大星径百里,中星五十,小星三十。”晋鲁胜《正天论》,谓以冬至之后,立晷测影,准度日月星。案日月裁径百里,无千里。星十里,不百里。未详其说。      《月令正义》引《前汉?律历志》:二十八宿之度,不载四分度之一。愚谓:天度列为二十八宿,唯斗有馀分。《续汉志》斗二十六,四分退二。《晋志》斗二十六,分四百五十五。皆有馀分。唐一行谓:《太初历》今赤道星度,其遗法也。《续汉志》黄道度与前志不同。贾逵论云:“五纪论日月循黄道,南至牵牛,北至东井。率日,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七。今史官一以赤道为度,不与日月行同。”而沈存中谓:二十八宿度数,皆以赤道为法,唯黄道度有不全度者,盖黄道有斜有直,故度数与赤道不等。蔡伯静亦谓:历家欲求日月交会,故以赤道为起算之法。《月令正义》引赤道度,其以是欤?《淮南子?天文训》箕十一四分一,与《汉、晋志》不同。      日右转,星左转,约八十年差一度。汉文帝三年甲子,冬至,日在斗二十二度;唐兴元元年甲子,冬至,日在斗九度。九百六十一年差十三度。见李肇《国史补》。裴胄问董生云:“贞观三年己丑,冬至,日在斗十二度,每六十年馀差一度。此李淳风之说也。汉太初元年丁丑,冬至,日在斗二十度,至庆历甲申,《崇天历》冬至,日在斗五度八十四分,每八十五年退一度。每年不及者一分差。见《武经总要》。岁差之说不同。”贾逵云:“古历冬至日在建星,即今斗星。《太初历》冬至日在牵牛初。”何承天云:“尧冬至,日在须女十度。《太初历》冬至,在牵牛初四分。《景初历》在斗二十一。”祖冲之云:“汉初用《秦历》,冬至日在牛六度,《太初历》日在牛初,《四分法》日在斗二十二。晋姜岌以月蚀,知冬至在斗十七。今参以中星,课以蚀望,冬至日在斗十一。通而计之,未盈百载,所差二度。”沈存中云:“《颛帝历》冬至,日宿斗初,今宿斗六度。《尧典》日短星昴,今日短星东壁。”      信都芳曰:“浑天覆观,以《灵宪》为文;盖天仰观,以《周髀》为法。”刘智谓:黄帝为盖天,颛顼造浑仪。《春秋文曜钩》谓:帝尧时,羲和立浑仪。而本朝韩显苻《浑仪法要序》,以为伏羲立浑仪。未详所出。      《后汉?天文志》:黄帝始受《河图》,斗苞授规日月星辰之象。故星官之书,自黄帝始。斗苞,似是人名氏,当考。      刻之长短,由日出之早晚。景之长短,由日行之南北。此语盖出于方氏《礼记解》。      《观象赋》,后魏张渊撰。见《后魏书》。《初学记》云“宋张镜”,非也。      《大象赋》,《唐志》谓黄冠子李播撰。李台《集解》:播,淳风之父也。今本题杨炯撰,毕怀亮注。《馆阁书目》题张衡撰,李淳风注。薛士龙书其后曰:“专本巫咸星赞,旁览不及《隋书》。时君能致之兰台,坐卧浑仪之下,其所论著,何止此耶?”愚观赋之末曰:“有少微之养寂,无进贤之见誉。耻附耳以求达,方卷舌以幽居。”则为李播撰无疑矣。播仕隋高祖时,弃官为道士。时未有《隋志》,非旁览不及也。张衡著《灵宪》,杨炯作《浑天赋》,后人因以此赋附之,非也。      《步天歌》,《唐志》谓:王希明丹元子。今本司天、右拾遗、内供奉王希明撰,乔令来注。《二十八舍歌》、《三垣颂》、《五行吟》,总为一卷。郑渔仲曰:“隋有丹元子,隐者之流也,不知名氏,作《步天歌》,句中有图,言下见象。王希明纂《汉、晋志》释之。”然则王希明、丹元子,盖二人也。      沈约《宋志》:五星聚者有三:周将伐殷,聚房;齐桓将霸,聚箕;汉高入秦,聚东井。周、汉以王,齐以霸。襄陵许氏谓:恒星不见,星陨如雨,齐桓之祥也。沙鹿崩,晋文之祥也。桓将兴而天文隳,文欲作而地理决,王道之革也。      后汉永建初,李郃上书曰:“赵有尹史,见月生齿龁毕大星,占有兵变。赵君曰:‘天下共一毕,知为何国也?’下史于狱。其后公子牙谋杀君,如史所言。”《天文志》注:《李氏家书》。按太史公《天官书》:昔之传天数者,赵尹皋。又谓:皋,唐甘石因时务论其书传。尹史,即尹皋也。其占验,仅见于此。《赵世家》不载。      星家有甘石、巫咸三家,太史公谓殷商巫咸。考之《书》:伊陟赞于巫咸,作《咸睭》四篇。又曰:“在太戊,巫咸睭王家。”孔安国云:“巫氏也。”马融谓殷之巫也,郑康成谓巫官。孔颖达云:“咸、贤父子并为大臣,必不世作巫官,言巫氏是也。”《后汉?天文志》乃云:“汤则巫咸。”当以《书》为正。《史记正义》:巫咸,吴人。今苏州常熟县西海隅山上有巫咸、巫贤冢,并识之以广异闻。郭璞《巫咸山赋序》:巫咸以鸿术为帝尧之医。此又一巫咸也。      《庄子》言傅说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古赋有云:“傅说奉中闱之祠。”注云:“傅说一星,在尾北后河中,盖后宫女巫也。”说为商良相,岂为后宫女巫祈子而祷祠哉?此天官之难明者也。      《春秋繁露》云:“天不刚,则列星乱其行;君不坚,则邪臣乱其官。故为天者务刚其气,为君者务坚其政。”丁鸿《日食封事》:天不可以不刚,不刚则三光不明;王不可以不强,不强则宰牧纵横。其言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