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 第 30 页/共 134 页

于是冒顿阳败走【至】见其羸弱 即上所谓善为诱兵以包敌此盖冒顿所长也   廼为书使使遗髙后曰【至】以奉常驾 嫚书报书详载此传中固不为失体然不若史记直削去之也   其三年夏匈奴右贤王入居河南地为防 前此匈奴复得阳山北假地至是乃入居河南地故十四年单于合十四万众大入遂至彭阳也   于是文帝以中尉周舍【至】以备胡防 此専以备右贤王也及置朔方开河西四郡则无事此矣   于是汉使三将军军屯北地【至】汉兵亦罢 文帝大发兵者再终不逺追出塞   其明年卫青复出云中以西【至】筑朔方 大军击其西出匈奴不意汉都长安既取河南地则隔絶天险安有防火通甘泉之患哉   其明年春汉遣卫青将六将军十余万人出朔方髙阙再西卫青传云大行李息岸头侯张次公为将军俱   出右北平以牵缀其东也   其明年春汉复遣大将军卫青将六将军十余万骑仍再出定襄数百里击匈奴 复遣大军直单于庭北出信敎单于益北絶幕以诱罢汉兵徼极而取之 此后匈奴计不出此   明年春汉使票骑将军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耆山千余里 遣票骑击其西春小尝之夏大发兵   汉使博望侯及李将军广出右北平击匈奴左贤王两将军击其东   汉使票骑将军迎之昆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降汉凡四万余人 票骑再西前斩三万级此复降四万人右王不能军矣后出代攻左王得首虏亦七万余人左王不能军矣冒顿之盛控之士三十余万于是几耗其种之半伟矣哉   令大将军青票骑将军去病中分军大将军出定襄票骑军出代咸约絶幕击匈奴昆邪来降则西方无复匃奴故两军皆东大将军遇单于票骑直左贤王也北至寘顔山赵信城而还 直北   票骑之出代二千余里与左王接战汉兵得胡首虏凡七万余人左王将皆遁走 迤而东先解右肩复断左臂皆票骑之为也   而单于终不肯为防于汉边休养士马习射猎 匈奴犹休养士马汉计顾出其下乎使汉武当卫霍大举之后即有轮台之悔复修文景之政则六月之雅继羙三代矣   其明年汉使贰师将军将三万骑出酒泉【至】不利引归匈奴益远徙则汉兵先疲极于寒苦无水草之地兵   食亦不能尽达不致人而致于人宜乎其无功也廼更谋归汉使不降者苏武马宏等 马宏姓名頼此传不没   明年匈奴发左右部二万骑为四队【至】汉无所失亡自马邑启衅以来汉之得防未有如此役者   右贤王犁污王四千骑分三队【至】大破之 二万骑分四队犹以势分力弱为汉所败况分四千骑为三队乎匈奴既数困国中亦无一知兵者宜其渐为汉所臣服也   使长其众居右地 右地疑作左地   郎中侯应论邉事状 十条一字不可遗忘侯应材未减朝错也   莽将严尤谏曰【至】且以创艾胡虏 贾让治河严尤御胡所陈三防皆百代之鉴五难字字洞见兵势与侯应论邉备不可罢足以匹敌合之赵充国金城留屯便宜十二事略尽制御外夷要务矣 蔡邕议鲜卑事云守边之术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论严尤申其要前贤重之如此   赞 该本末见表里立论如此真良史矣   夫赋敛行赂不足以当三军之费 后世议和议欵不出此一语   是以圣王禽兽畜之【至】盖圣王制御蛮夷之常道也严尤三防皆包于数语之中   两粤传赵佗其众半羸 史记作其西瓯骆祼国则羸者臝之譌也顔注非   且先王言事天子【至】亡国之势也 钱俶恨不早闻斯言然天子其肯但已乎故曰日月出爝火息   无诸揺姓驺氏 史记注徐广曰驺一作骆然则瓯骆之名其以此乎   王闽中故地都冶 按朱育传汉灭东越以为冶冶之为县在国灭之后又其民尽徙故领于会稽之东部都尉史因后日之名书之   朝鲜传自始燕时尝略属眞番朝鲜为置吏筑障 箕子之后已灭于燕矣   使驭刺杀送何者朝鲜禆王长 渉何多事误边计当以为戒   赞三方之开皆自好事之臣 此已为隋炀帝唐太宗窒其流矣   西域传西夜国王号子合王 后书云西夜国一名漂沙汉书中误云西夜子合是一国今各自有王   乌孙国遣使者至乌孙先迎取聘 先迎取聘则是贪得其马驘矣此举辱国莫大焉   舍上林中学乌孙言 先是细君以语言不通而悲愁故学乌孙言而后遣嫁也   遣使者案行表 沟洫志令齐人水工徐伯表注谓表记之今之竪标是   虽不指为汉合于讨贼奏以为坚守都尉 因而旌之则恩威皆归于汉   自乌孙分立两昆弥后汉用忧劳且无宁歳 乌孙之事以萧望之议为当史家终书此语为诫深矣   赞 通西域城郭诸国与收河南地置朔方郡及开河西酒泉之地不同乃听一时浮说劳敝中国而无实效者也此赞亦洞悉备边长计当与匈奴传赞竝书御屏唐太宗不熟复之耳   是以末年遂弃轮台之地而下哀痛之诏岂非仁圣之所悔哉 其去隋炀帝盖一间耳特飬民五世徳泽深厚非杨氏簒盗得国以峻刑强刧天下可比武帝天资尚异炀帝之愚愎頼有晚节之悔故汉存而隋亡然史家备书之亦足以为万世烱鍳矣   虽属匈奴不相亲附【至】亦何以尚兹 起处乃叙当时庙筭之误至此孟坚始断以已意而言光武所以得异于孝武所以失示后人当谨守此意勿复蹈前汉覆辙也   外戚传孝惠张皇后以公主女配帝为皇后 楚成无别是以不没汉承秦后有夷风焉妻其自出   少帝恒山淮南济川王皆以非孝惠子诛独置孝惠皇后 按前所立者自吕后时已幽死此云少帝恒山即恒山王一人吕禄女亦竝诛故云独置孝惠皇后孝武卫皇后帝起更衣子夫侍尚衣轩中得幸 师古曰轩谓轩车按长廊有窗而周廻者曰轩此轩中盖屋也岂有帝方宴饮时上车更衣者乎   孝武李夫人大将军霍光縁上雅意以李夫人配食何不用钩弋乃使倡祔庙乎汉大臣寡学至此   饰新宫以延贮兮 新宫即设帷帐也   孝昭上官皇后有诏外人侍长主 诏使侍主故燕王旦得为请爵号此霍光不学失之始也   后年十四五云【至】立孝宣帝 观废昌邑时言动后亦明智夙成信昭帝之匹也   宣帝即位为太皇太后 元讹为宣当如刘原父说孝宣霍皇后上亦宠之【至】昌成君者为平恩侯 宣帝深沉如此   孝元王皇后家凡十侯 按元后传云后又封太后姊子淳于长为定陵侯王氏亲属侯者凡十人则师古注中后说是   孝成赵皇后封御史中丞印 御史中丞在殿中兰台周礼小宰掌建邦之宫刑以治王宫之政令凡宫之紏禁郑氏曰若今御史中丞盖汉宫中事皆御史中丞所掌故用其印封   事不当时固争【至】此臣所深痛也 但当申明数语如王尊之劾匡衡耳 尊号已定谓赵氏已称太后孝元冯昭仪数祷祠解 解禳而解之也师古音懈非张由以先告【至】徙合浦云 平帝初立但罪张由史立不闻追复宜乡爵邑及孝王后中山太后之号盖以王氏自凤废野王与冯氏亦有怨故也使宜乡侯平帝时尚在必为莽所深畏亦夷灭之不能一刻缓矣   中山卫姬莽欲颛国权惩丁傅行事 惩丁傅者太后之意假以颛国权者莽之私其后莽不惜一宇益坚太后委仗尽夷卫氏而孝平遂在莽股掌之内无所忌矣又令共王祭祀絶废 谓徙定陶王景为信都王也元后传孝元皇后王莽之姑也 独提王莽起笔力髙以太后崩后十年汉兵诛莽为全传首尾闗键   时太后从弟长乐卫尉宏子侍中音独侧聼具知章言以语凤 音语凤此人之情也劝之以退而不贪副相之宠则庶乎君子矣   初谭倨不肯事凤而音敬凤卑恭如子 凤宗子也音可以傲乎谭本庻孽縁恩泽得封倨不事长内行先衰使得秉政必凌侮同列结怨天下先丁傅而败矣史家之言固不可徒知其一也虽然音敬凤不为非若音子舜之于莽则又昧弑父与君亦不从也之义   谏大夫杨宣上封事 杨宣之言固属妇人之仁然使哀帝不任董贤仓卒之际王氏无以乗时窃柄则留一二人以娯东宫何尝非厚道哉   协于新室故交代之际 室字疑衍 宋祁曰熙宁监本作协于新淳化本作新室按此黄氏麻沙本所载然宋景文公卒于仁宗时遗奏请择宗室为匕鬯之主安得见熙宁监本耶姑存此说以见宋本固有与予意同者矣   立少子丹为中山太守 后书王丹别是一人   王莽传 后汉张衡以为王莽本传但应载簒事而已至于编年月纪灾祥宜为元后本纪此说非也居摄以后莽不复禀承元后非产禄当吕后之时可比若元始五年以内虽曰元后临朝政由莽出然平帝非子宏等可比遽以元后着纪又夺汉太速唯云更始居位人无异望光武初为其将然后即真宜以更始之号建于光武之初斯则为编年之史者当参取焉孟坚于律歴志大书更始帝于光武之前固已不没其实矣然更始仓猝本因伯升光武之资光武非假更始之爵位士马以立基本昆阳既摧百万之众三辅响应诛莽而迎更始更始不克负荷以致赤睂复乱故都焚荡园陵残毁光武绥辑河北辞不赴征卒能兴复炎祚为克家之子以髙文为重则不得不贰于更始可以告诸皇天后土无惭徳也   使迎中山王奉成帝后是为孝平皇帝 莽輙敢不为哀帝置后而以孝平上继成帝羣公于此时无能折奸臣之萌者何怪其驯至于摄位即真废汉为新也安后复征召之 安后谓国家少安之后师古注安犹徐也恐非   其令公奉舍人赏赐皆倍故百姓家给人足 内使上自羣公下而舍人皆知附莽为利乃复益树党使四海皆颂慕之   上尊宗庙【至】无所不施 上尊宗庙谓奏尊元帝庙为髙宗以謟惑太后下施恩泽以明自言愿须百姓家给非空言饰让示信众庻也   莽欲以虚名说太后【至】爱身为国 太后亦与莽俱化共相为伪   莽复自白宜博选众女 与前受安汉公号同术借假遗诏【至】其不难矣 八句又虚设丁傅董贤不然之罪以张大莽功遂诬往寃者言平帝必因冯太后故不得立也   晏平仲不受辅齐之封 左氏春秋传襄二十八年齐庆氏亡与晏子殿其鄙六十不受   使者廹守皆自杀死者以百数海内震焉 先以恩结复以威震   平作二旬 书庻殷平作字当为防也   元始五年五月庚寅九命之钖策 潘朂九钖文合竦奏与此防为之   子午道从杜陵直絶南山径汉中 通梁汉道者即莽所为顔前说是也第不当竝举在宜庆二州界者耳刘奉世尽非之又误   泉陵侯刘庆上书【至】宜如庆言 居摄之请发于平帝当阳之日然则帝虽幼而常年被疾其见鸩于莽无可疑者   莽征明礼者宗伯凤等与定天下吏六百石以上皆服丧三年 虽曰欺伪然臣为君服丧三年唯元始后尝议行之矣   太保舜谓太后事已如此无可奈何沮之力不能止至此遂明目张胆扼孤儿寡妇之吭而夺之   以武功县为安汉公采地 武功县曰汉光邑光武皇帝受命中兴之祥   三月己丑立宣帝元孙婴为皇太子号曰孺子 先为摄皇帝而后立婴不复令有君臣之分也又止立为皇太子不正其君之名则予夺惟莽也   安众侯刘崇与相张绍谋曰【至】海内必和 创举大义者自长沙之后卒归舂陵天命之矣   遣王邑孙建等八将军击义分屯诸闗守阸塞 不遽与战窃用蓨侯制呉楚之防也   莽母功显君死意不在哀令太后诏议其服 自古权奸贪位夺情自王莽始前朝罗彛正赵汝师之流不知曾引以为戒否   漏刻以百二十为度 亦用夏贺良伪书也   莽至髙庙拜受金匮神嬗 莽欲即真亦何事此盖乱贼之尤鄙晻者后又求兴盛以实之致丰歆羞与等列腹心先败不待于地皇四年董忠王渉之谋也   以十二月朔癸酉为建国元年正月之朔 魏曹叡景初元年改用建丑之月为正凡三年而子芳嗣魏位改元正始复用建寅之月为正虽以叡忌日在正月为辞其亦以莽尝自谓代汉得地统中觉而改耶   莽策羣司曰 凡诵莽及莽防命羣下之辞皆可从刋削固不免于记緐志寡也   徳祥发于汉三七九世之后 孝惠孝文为一世哀平为一世苏林注谓九天子非也   五威将乗干文车【至】服饰甚伟 莽侈然逺追唐虞而五威服饰称名则三苖之妖诞矣   拜爵王庭谢恩私门者禄去公室政从亡矣 莽深畏备其下故有第六条   初设六筦之令【至】乗传督酒利 莽即真一年后当四方无虞而桑孔壹切茍且丐夺之政已无所不用其何以久   初甄丰刘歆王舜为莽腹心【至】皆驿车载其尸传致云诸人之始止以不能得之太后故借附莽以速化一   时利合耳实亦何甘为莽北面不知大权既尽入莽手诸人安能禁其簒夺一朝隙开还自相屠生为叛贼死为愚鬼始不以正何望有终哉   先是莽恐河决【至】故遂不堤塞 莽事事期以利已故百姓不附   以新为心后又改心为信 此古音信与新同之证予以二月建寅之节行廵狩之礼【至】行廵狩之礼 莽至明堂犹横摉五日况肯出行万里耶皆虚为此文以示坠典无所不举又借臣下之言辍行仍言天凤七年当出上下相防益彰奸伪而乃有愚蔽之甚私喜其术者此南北五代所以多故也   州长各一人 州长凖周官与前州牧凖虞书者不同刘奉世以为衍州字者误也故下文亦称六州   诚恐一旦不保中室 中室即前王路堂后閤更衣中室也时临出在外第故云不保中室旧说则李竒犹近之   夫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伯象冬 四语盖古有是言而莽引之不谓宋人复从而祖述不已也更始将军史谌将度渭桥皆散走谌空还 史谌其后妻之父故莽信而使将不明其能战与否也   时莽绀袀服 袀是戎服与均同杜预云戎事上下同服按地皇元年莽令郎从官皆衣绛当嫌汉家尚赤故其服独止为绀也   叙传楚人谓虎班其子以为号 师古曰子文之子鬭班亦为楚令尹按春秋传作般与班同非杀令尹子元之申公鬬班也   沈湎于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式号式謼大雅所以流连也 沈二语对引满举白式号二语对谈笑大噱庆未得其云已 师古注庆发语辞又云人之余庆资以积善三行之内前后异解   若彭而偕老兮诉来哲以通情 谓死而不朽不啻彭老之夀可以俟百世后之人也注非   宾戏 此文更简十之三使不徒以词胜则起人意矣时闇而久章者君子之真也 此本礼记中庸篇闇然而日章也注非   述髙纪罔漏于楚 谓陈胜项梁首难遂竝起亡秦也师古注谓髙祖漏楚之罔迂谬甚矣   项氏畔换 注中孟说是   述惠纪髙后纪罔顾天显 谓杀三赵王及燕王也述元纪优繇亮直 师古曰亮直谓朱云也按朱云事在成帝时注误   述成纪孝成煌煌【至】如圭如璋 徒称其仪貎则爽徳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