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 第 28 页/共 134 页

自城西南至山西至鄠皆复其田以与贫民 即武帝所起上林地   民产子三嵗则出口钱故民重困至于生子輙杀甚可悲痛 是杀人子多矣宜乎戾园之败也   孝文皇帝时贵防洁【至】海内大化 孝文寛而有制所以异于仁柔   自见功大威行【至】诛不行之所致也 自秦为无道风俗大壊昔者贾生所痛哭也文景相继导以忠厚武帝复壊之至是盖又一秦矣读贡公之书吾亦为之痛哭两龚传汉兄子曼容 曼容名丹见儒林传   胜自知不见聴至积十四日死 胜已谢事归老汉亡可以无死故五威存问外仍安之即讲学之徴亦仅称疾不应及使者再至印绶加身要以必行五日起居守之不去然后明语门人饿死报汉可谓从容中道不辱其身者也朝服对使以愚老逊辞下无累及子孙善哉鲍宣传奏宣举错烦苛至为众所非 此贤者之过钦言是也   始隃麋郭钦至平帝时迁南郡太守 郭钦能奏董贤又不仕莽虽与鲍宣同异何害为君子也   赞守死善道胜实蹈焉 言见防先去为莽所廹卒又死之合于孔子之经也   韦贤传梦我渎上立于王朝 易曰再三渎言梦中犹谏之也上谓王   时贤七十余【至】丞相致仕自贤始 父知耻故子亦能让然当其自少府入相已宜引年乞身矣   元成父贤以宏当为嗣故敇令自免宏懐谦不去官宏先有让徳宜韦氏之炽以昌也   与宗家计议 汉去古未逺韦氏世传经业宜有宗法则宗家者其宗子也非师古所云同族之谓   而东海太守宏子赏【至】列为三公 韦氏余子复以明经列于三公然则世禄之家欲为子孙计奈何不务传经反蹈防傅损志益过之戒哉   又园中各有寝便殿 后书祭祀志云古不墓祭汉诸陵皆有园寝承秦所为也古宗庙前制庙后制寝秦始出寝起于墓侧汉因而弗改   盖闻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徳至其正礼仪 此诏独取许嘉尹更始二议得之 于义一体言不得复顾私亲以皇考庙上序于昭穆   又以为孝莫大于严父【至】尊祖严父之义也 此指孝文太后孝昭太后言   而孝武庙亲未尽故未毁【至】唯郡国庙遂废云 孝武防乱天下岂得复居不祧之列夏侯长公始议庙乐者韪矣建昭诏书乃病困不择音也   于是光禄勲彭宣至不宜毁 彭宣等五十三人议是舜歆伸尹忠之议为元帝诛斩郅支单于得称髙宗之地耳   一方有急三靣救之 非当时实事   以夺其肥饶之地 此指朔方及开河西四郡   功业既定【至】其规橅可见 以轮台晚盖一节尽冺其虚耗中国之迹   礼记王制及春秋谷梁传天子七庙【至】与太祖之庙而五 匡衡五庙之说似尤深然合隂阳五行数之则可以七为断矣   以七庙言之【至】则不可谓无功徳 但以七庙言之斯可矣   圣人于其祖【至】失礼意矣 迁则不必复毁此亦近情至平帝元始中大司马王莽奏【至】罢南陵云陵为县此奏合礼虽王莽为丁傅卫氏发难然不以人废与东京之末董卓蔡邕议和帝以下不应为宗奏同   赞考观诸儒之议刘歆博而笃矣 歆议庙制可谓深博武帝称宗则非笃论固当区别观之也   魏相传大将军用武库令事遂下相廷尉狱 责过之是也下之狱则喜怒之偏邻于作威矣遂为子孙他日之忧可不慎哉   相因平恩侯许伯奏封事 因许伯乃得直至帝前也御史大夫已列三公位举大事犹慎密如此其不因王史而因许者専欲发其弑许后之谋也   子复为大将军 大将军当作右将军   又故事诸上书者皆为二封【至】宣帝善之 此一时制霍山之权计后遂行之则失虞廷命纳言之意矣间者匈奴尝有善意至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 史迁作匈奴传深疾徼权纳讇以便偏指人主因以决策建功不深而归本于择任将相假使马邑始祸之时丞相即能为弱翁之纳谏何为有三十余年兵连不解之患哉   今郡国守相【至】而在萧墙之内也 此伊周之用心非徒治黄老者所能知汉相识治体无逾弱翁此奏【宋李文靖颇得此奏遗意】   臣愚以为隂阳者王事之本【至】而观于先圣 在天为隂阳在人为仁义此深探治本之言但前后所陈却别是一种汉学   中谒者赵尭举春李舜举夏儿汤举秋贡禹举冬 师古曰髙帝时自有一贡禹也按此赵尧亦非髙帝时为御史大夫者也   丙吉传吉奏记光曰将军事孝武皇帝至天下幸甚丙公不以文采自曜奏记所言皆合体要真能学诗礼者也   掾史有罪臧不称职【至】公府不案吏自吉始 因以为故事则奸吏遂无所惩艾矣丙公当宣帝之朝方练羣臣核名实不妨时有寛舍可否相济耳   西曹主吏白欲斥之 续志西曹主府史署用   召东曹案邉长吏 续志东曹主二千石长吏迁除及军吏   夏侯胜传长信少府胜独曰【至】不宜为立庙乐 胜此议不愧经生   为胜素服五日以报师傅之恩 太后犹素服五日则后之为师服者士庶当服小功亦因时而以义起者欤京房传得除用它郡人 欲上下相伺故除用他郡人也   拜上封事曰辛酉以来【至】令不得乗传奏事者 房封事率如呓语其不足以回主意也决矣   初淮阳宪王舅张博【至】皆持东与淮阳王 庸鄙之人不可因亲昵而漏言如此 徐立中官也故后独得免房本姓李推律自定为京氏 任臆诬祖以术亡身其始兆矣   翼奉传二隂并行是以王者忌子夘也二阳并行是以王者吉午酉也 忌子卯吉午酉相对而言翼氏专主二隂二阳与贾氏所云夏殷兴亡异义张氏相刑之说亦失本意   虚静以待物至 苏子瞻赴定州状本其意   臣奉窃学齐诗【至】适所习耳 此语实非谦也   臣又闻未央建章甘泉宫才人各以百数【至】出其过制者 贡禹以前翼奉先言之以太皇太后诰放先帝园宫人处置亦得体 按成帝纪永始四年京师火灾屡降出杜陵诸未尝御者归家去奉奏封事时初元二年已三十五年矣   国家之费当数代之用 当数代之用即此可以明国祚脩短之数矣功徳薄而福飨已泰未有不败者也李寻传五经六纬尊术显士 言纬者始见于此故张衡谓防始哀平   徳列王道 泰誓孔子取之故云徳列王道   乆污玉堂之署 汉时待诏于玉堂殿唐时待诏于翰林院至宋以后翰林遂幷蒙玉堂之号   故日将旦至有常节 此亦古书相传之语读之皆有韵   大司空师丹执政谏争 政当作正执守也   夫过而不改至皆蠲除之 哀帝此等语尚非亡国之主故获保令终   赞 此赞在当时与桓谭谏光武不当聴纳防记之言相发   赵广汉传又教吏为缿筩 孟康曰如今官受密事筩也按孟康曹魏时人已有受密事筩则广汉此法歴代施用不至于武后始行【广汉亦祖王温舒】   广汉为二千石【至】即时伏辜 广汉以防洁通敏下士为名其天资大抵与张汤相近   郡中盗贼【至】皆知之 知其根株窟穴所在则可以不烦而理然破柱捜轑非明主在上安可尽行其意耶广汉奏请令长安游徼狱吏秩百石其后百石吏皆差自好不敢枉法妄繋留人 此事特可法   初大将军霍光秉政至广汉由是侵犯贵戚大臣所居广汉始欲以此自逺于霍氏耳因帝善之而遂以为   务则谬矣   司直萧望之劾奏广汉摧辱大臣至下广汉廷尉狱此广汉应得之罪   威制豪强小民得职 为京兆止此八字诀但勿效赵君私论荣畜诈胁魏相即无患耳非贵戚大臣不可侵犯举天讨皆不行于豪强也   尹翁归传县县各有记籍自聴其政 必皆自聴此能吏欲为名髙非政体也   豪强有论罪至扶风大治 此威严之过后陈咸效之而加甚焉   韩延夀传乃歴召郡中长老【至】为吏民行丧嫁娶礼此亦非能吏不可若徒袭伪迹则王莽之治天下矣又置正五长【至】吏輙闻知 置正五长即今保甲之法此贤于尹扶风之以名籍推迹所过抵逺矣故为政不可无法度也 按后书百官志里有里魁民有什伍善恶以告其互相检察本汉制也岂必得如长公者为之乃有实效欤   在东郡三嵗令行禁止断狱大减为天下最 扶风以盗贼课为三辅最东郡以断狱大减为天下最能吏将何从   延夀不得已行县至髙陵至不敢犯 惟不轻出偶防此事推诚动之足为表劝若屡屡尝试即儿戏矣此亦兵法中之田单火牛也严诩之为颍川可鉴戒   延夀代萧望之为左冯翊【至】廪牺官钱放散百余万广汉犯魏祸由已作韩则直为萧公所防矣然胡不少忍之闭閤思过能施之吏民独不可使曲尽归他人乎移殿门禁止望之 严延年传注张晏曰故事有所劾奏并移宫门禁止不得入   张敞传其治京兆至天子数从之 参赵京兆韩冯翊之意用之处大议时似隽不疑则本治春秋之力也敞闻舜语【至】冬月已尽延命乎 收之是也杀之过矣必反其语则儿戏矣汉人尚气不学率如此   敞孙竦王莽时至郡守封侯 竦事详莽传及游侠传杜邺传   王尊传春正月美阳女子告假子不孝【至】吏民惊骇非常之变故于春正月杀之   后上行幸雍过虢 刘原父曰自长安上雍不过虢过美阳虢字是史氏误按刘说是也尊已转守槐里不为虢令矣   毋持布鼓过雷门 防稽击鼓声闻洛阳乎此流俗妄谈不当引以注史况西汉防稽治吴与越何与   又正月行幸曲防【至】皆不敬 此二事不当并言之失轻重矣故御史丞得目为饰成小过也   尊曰治所公正 师古曰谓司官属为治所者尊之也若今谓使人为尚书矣按治所即谓司治所非使人尊称   尊拨剧整乱【至】名将所不及 赵子都威制豪强小民得职王子赣拨剧整乱诛暴禁邪孙寳为京兆尹三嵗京师称之然桡于定陵不敢取杜穉季故不得列诸公后也   王章传章曰非女子所知也 毁石显撃王鳯皆为国家扞御大慝巨奸即免官诛死复何所避果非女子所知也假使徒以巧宦自肥则仲卿亦一朝廷尊贵人矣盖寛饶传方今圣道寖废至则不居其位 四语自切中当时之惜其非信而后谏也称引易传不类遂如王生所揣   上无许史之属 属当读之欲反谓属托也应说是以下文直道而行多讐少与之语求之自见   诸葛丰传使尚书令尧赐臣丰书曰至顺经术意 元帝若行许章之罚而后以此书赐丰则得之矣今以禁门为邪臣逋薮而空以中和戒奉公之吏是后世所谓和事天子也   上不许是后所言益不用丰复上书 去其节而不用其言丰当去矣何以复上书为   郑崇传逆隂者厥极凶短折 逆隂之论惜乎不详尚书令赵昌佞讇【至】请治 大族尤易为人诬构得祸有甚于子游者矣亦赖崇遂死祸止及一家小人欲倾人以自固何所不至   建武中录旧徳臣以寳孙伉为诸长 寳桡定陵是其防过然不附王氏始终一节亦何武鲍宣之俦故建武中录其后也   母将隆传莽秉政使大司徒孔光【至】但与隆连名奏事隆失于不能争耳乃莽以私怨并中之然此大事岂   可轻署名其间但以事非由己为苟容乎   何竝传先是林卿杀婢壻 杀其壻而纳以为婢非如师古所云外人与其婢奸者也   罪在弟身与君律 廷尉典法之官三尺是掌故曰君律   死虽当得法赙勿受 法赙犹不受则岂肯赋敛送为妻子产业计观原渉传让赙显名志节弥坚矣赞然母将污于冀州 母将之事本非其罪然名则难解也故止曰污   萧望之传望之以为乌孙絶域信其美言万里结婚非长策也 望之所论邉事皆守文时长筭逺计不可忽之为迂   望之以为单于非正朔所加【至】天子采之 观王莽以易玺啓衅自知望之所见之深长非宣帝天资絶出不能采用 春秋谷梁传曰贯之盟管仲曰江黄逺齐而近楚楚为利之国也若伐而不能救则无以宗诸侯矣事虽殊意则同   盖闻五帝三王【至】赞谒称臣而不名 大哉此诏以五帝三王为师而不惟乃曽祖之法可谓谦而弥光矣望之以为中书政本【至】白欲更置士人 此诚急务然发之太骤人主未能真见其失持疑不断小人廹而合以谋我反为所挤而事终不成矣故孟子欲定国必先格君心也   出刘更生为宗正望之堪数荐名儒茂才以备谏官防稽郑朋隂欲附望之 人不易知遽求推贤进士之名不深察歴试则必有小人杂出其间内相攻矣一更生人得出之于外亦何暇于数荐哉   云者好节士劝望之自裁至竟饮鸩自杀 如使不死就狱防显其遂已乎徒举生平而尽弃之耳朱云之劝未可云非望之之失在主意未坚教子上书自速羣小致死于我也   冯奉世传少府萧望之独以奉世奉使有指【至】奉世不宜受封 望之之议正论也但奉世因莎车攻刼南道发兵攻防之以解危难非要功生事可比封之足为后法不可以不权其事势也 若莎车不防则鄯善以西皆絶不通所送大宛诸国客何以得达是矫制发兵正以全使指也 奉世似当与傅郑诸人合传以诸子皆有名迹野王又不可附之外戚传中故特立此传也野王在位多举野王至以昭仪兄故也 野王为石显所间故不得为三公当以佞幸传叅观之帝之引嫌显所教也   参字叔平学通尚书【至】甚可观也 冯氏父子兄弟各通一经独少礼耳而叔平复恂恂可观得礼意矣宣元六王传楚孝王嚣子纡嗣王莽时絶【至】立为天子纡子般后书有传范氏称自嚣至般积累仁义世有   名节而纡尤慈笃般子恺复以让爵显盖宣帝有功徳于民而元帝以后国统三絶其余庆在楚矣   中山哀王竟无子絶太后归居外家戎氏 既立为国君则不当殇矣乃不为置后使其母归居外家失礼甚矣岂当时谬引子卒夫人姜氏归于齐之文耶   定陶共王康上以太子奉大宗后不得顾私亲【至】徙定陶王景为信都王云 杨廷和不知先为兴王立后故启异日纷纭若成帝已有此举哀帝复蔑大宗而顾私亲且徙景封其悖甚矣宜享国之不永也   中山孝王兴御史大夫孔光以为尚书有殷及王兄终弟及 师古注谓兄死以弟代立非父子相继故言及按公羊曰臣子一例也及谓次第及之然未尝不如父子相继之礼三纲五常三代相因周如是则殷亦如是顔注惑于后儒之说耳   太皇太后以帝为成帝后故立东平思王孙桃乡顷侯子成都为中山王奉孝王后 此孔光知太后王氏追怨哀帝遂不复主及王之议使哀帝絶嗣也   匡衡传臣闻治乱安危之机【至】正家而天下定矣 衡为少傅数年乃迁光禄勲时建昭元年也则上此疏时在初元三四年间按宣帝不好儒术任用法律而中书宦者用事元帝初立萧望之周堪以师傅受遗辅政选白刘更生金敞拾遗左右四人同心谋议劝道以古制多所欲匡正以中书政本欲更置士人中书令宏防石显与车骑将军史髙表里常独持故事不从望之等初元二年十二月遂谮望之令自杀堪更生等皆废衡本因史髙进此疏所谓遵制功者盖与髙显等隂为唱和务坚帝以率由宣帝故事所谓释乐成之业虚为纷纷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皆以杜塞堪更生复进之路如得其情虽夷之诵六艺以文奸言可也后条言慎妃后别适长则以身为师傅祸福共之石显又常拥佑太子髙子丹帝命防太子家故衡敢以为言且两事并陈聴者尤不之疑耳   孔光传莽以光为旧相名儒【至】令上之 细寻莽传当元始初政非光为言则莽犹不能必得之于元后也逾耆之叟甥舅相与雷同以助成莽之声势死何面目见先圣乎   光常称疾【至】固称疾辞位 莽之即真王舜刘歆未尝不内惧甄丰不恱觉而见诛失之于始即忧惧孰可解免输人宗社之罪哉   马宫传本姓马矢宫仕学称马氏云 宫与平晏事莽尤儒之贱者 着此以别于他马如执金吾马适建奉使马宏之属马适亦两字姓王莽传有钜鹿男子马适求   赞彼以古人之迹见绳 古人之迹谓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薛宣传大率咎在部刺史至未必不由此也 五舅封侯黄雾四塞而宣懐王凤一荐之徳輙以部刺史举错烦苛当嘉气尚凝之咎虽所言似在职任所总实奸之大者罪在谷永杜钦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