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 第 29 页/共 134 页
初宣有两弟明脩【至】皆是廷尉 中丞议是也
朱博传常令属县各用其豪桀为大吏至以是豪强慹服 此于今齐俗尤宜然非徤吏恶能利其衔策哉部掾以下亦可用渐尽其余矣 以未获三人责部掾以下也今法获贼过半即免处分王卿之负可以释矣三尺律令人事出其中 二语得律意矣
议者多以为古今异制【至】无益于治乱 王莽苏绰宋神宗皆昧此理然吾家汜乡君公谓不可以丞相独兼三公之事则可采也
常有野乌数千栖宿其上 按顔氏家训文章篇野乌当作野鸟
臣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至】置刺史如故 罢刺史而置州牧东汉遂以此亡非特功效陵夷也子元议是当合后书百官志注中刘昭语观之
故事居部九嵗【至】咸劝功乐进 每嵗尽诣京都奏事则天下之情上通居部九嵗则所部利病周知中兴以后但因计吏不复自诣京师与天子隔逺权寄轻矣翟方进传为朔方刺史再三奏事迁为丞相司直是有异材功效著者輙登擢不必满九嵗限也吾家汜乡侯为州刺史五嵗入为丞相司直前此则黄霸为州刺史三嵗迁颍川太守
然好乐士大夫【至】然终用败 子元快吏赵京兆尹扶风之亚少而与萧陈结交慕用为侠未有不致败者况位逾其量乎
博曰已许孔乡侯有指【至】请皆免为庶人 子元为相犹行匹夫然诺又不审其事之邪正并奏汜乡武诡谲罔上哀哉为大臣可不闻圣人道耶彼徒内计上顺东朝之指撃排放废之臣可以万全必得岂知哀帝亦欲自威福之权一朝见疑凡彼所谓利者即所以为害者也是故不恤身后之名者常速及身之祸哀哉赞又见孝成之世【至】博亦然哉 赞得其隐如王凤之防王商废冯野王是也
翟方进传窃闻政令甚明【至】其后少防威严 此即丙吉所以戒魏相者然居官则死其职使豪强不戢小民无告虽致宰相何取焉况亦有命耶
及后母终【至】不敢逾国家之制 后书安帝纪元初三年初聴大臣二千石防史行三年防注云文帝遗诏以日易月于后大臣遂以为常至此复遵古制方进之事是其徴也
方进知能有余【至】以固其位 翟子威心术亦朱子元俦也儒雅过之吏事不及居相位九嵗挟私报复剥防元气足以感召灾变卒坐自杀非不幸也
奏请一切増赋【至】变更无常 此又其祸之及民者为诏书中已详故史家不重叙
上秘之【至】礼赐异于他相故事 以方进塞变故秘之而加殊礼也
摄皇帝若曰大诰道 应劭曰言以大道告于诸侯以下也按道书作猷当训为言非大道之谓
天亦惟劳我民 师古注言天欲抚劳我众劳音来到反按劳当读如字书曰天亦惟用勤毖我民也
信父故东平王云【至】后云竟坐大逆诛死 莽以义等传檄郡国言其鸩弑孝平皇帝故反以此言诬信父云莽于是自谓大得天人之助至其年十二月遂即真矣史家书此以终义之事其予义至矣
谷永传帅举直言 作师举为是
絶郤不享之义 义当作仪
诚敕正左右齐栗之臣 齐当读侧加反
百官盘互 师古注互字或作牙按互古字作防与牙不同顔后觧颇乖小学
是则车骑将军秉政雍容于内而至戚贤舅执管籥于外也 此语直构防平阿宜车骑之终身不平也抑损椒房玉堂之盛宠 时嬖幸小人亦有参错于玉堂待诏之中者故竝举椒房玉堂言之
杜邺传吉子竦又幼孤从邺学问亦着于世尤长小学按郊祀志吉父敞好古文字辨羙阳鼎所刻欵识吉
盖傅其家学也
何武传迁州刺史【至】州中清平 敬待二千石之效王嘉传中详之西京部刺史莫如君公之莅州者此后世监郡所当法也
莽从弟成都侯王邑为侍中【至】太后竟自用莽为大司马 莽之矫伪自哀帝时已发露矣而举朝犹承顺元后之指同声举之君公为令免归王音实举方正为守免归王根复荐得征至安危之际独守亲疏相错之议不肯为王氏用所以为贞臣也
不宜令异姓大臣持权 师古注异姓谓非宗室及外戚按非宗室及外戚则泛指异姓下文禄与君公不当互相举矣周礼司仪注异姓婚姻也庶姓无亲者也南阳彭伟杜公子 彭杜亦頼不附莽而传称至今王嘉传加食邑千一百户 按朱博传云故事封丞相不满千户此千一百户故云加
于是嘉与御史大夫贾延上封事言【至】思报厚恩也按哀帝使晏先持诏书示嘉延正欲丞相御史分封贤之谤耳二人不正言其不可而教以延问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则是又欲诿过于下贤犹在可封之数特大臣不肯为天子任其咎也其何以卒夺之哉
是公卿股肱莫能悉心务聪明以销厌未萌之故 嘉当以此时被责乞骸骨去矣
制诏免相等皆为庶人【至】臣窃为朝廷惜此三人 此三人当俟事稍白乃徐为言
师丹传丹议独曰圣王制礼【至】非所以尊厚共皇也此议真天理人情之至附之经可也
太皇太后诏大司徒大司空曰夫褎有徳【至】封丹为义阳侯 此诏文自当理不以莽废
义门读书记卷十九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雄传正皇天之清则兮度后土之方贞 师古注此乃雄自论已心所履行取法天地耳非也盖谓遭汉之隆天清地寜非若原之天轨不辟也
凤皇翔于蓬陼兮岂鴐鹅之能防 蓬陼蓬藋杂生之洲渚言不能防于鴐鹅也防速也当以上下语脉例之徒恐鷤防之将鸣兮顾先百草为不芳 师古注言终以自沉何惜芳草而忧鷤防非也言何为畏其将鸣先自陨吾芳耶
昔仲尼之去鲁兮【至】何必湘渊与涛瀬 言进退去就自有中道孔子不用于季桓子则去及康子召之则归屈子亦可去可归不当必期自沉也与前折衷重华之语相应
孝成帝时客有荐雄文似相如者【至】奏甘泉赋以风客谓王音据文选注此客字指蜀人杨庄但雄所与刘歆书疑非真耳 按成帝纪永始二年春正月王音薨三年冬十月皇太后诏有司复甘泉秦畤汾隂后土诸祠则雄虽尝为音门下史及荐之待诏又别一人故自序曰客赞误
相与齐乎阳灵之宫 齐当作侧加切
故遂推而隆之【至】党鬼神可也 赋家之心当以子云此言思之无非六义之风非苟为夸饰也其或本颂功徳而反事侈靡淫而非则是司马班扬之罪人矣参天地而独立兮廓荡荡其亡双 此状登华之峻非如师古注所云合徳
公先驱 文选注如淳曰公髦头也晋灼曰此多説天子事如説是则此注中孟説为长
及至获夷之徒 二刘以为乌获夷羿説胜服防但此下更有羿氏控之文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卷二十>
入洞穴 洞穴即具区之洞庭穴潜行地底无所不通谓之地脉李善引郭璞山海经注得之
炎炎者灭【至】自守者身全 此言丁传董贤方将颠仆何足慕也
赞以为经莫大于易【至】作四赋 观此可知方言非子云作
雄素不与事 四字可以核子云之真矣
年七十一天凤五年卒 自莽居摄至此凡十三年子云之节有慙龚生然夷之刘歆则失其平矣宋贤抑扬之论几于夷跖要不若孟坚此赞真实录也
若使遭遇时君更阅贤知为所称善则必度越诸子矣安溪师云至韩文公司马温公曾王诸公之论出而
谭之言果騐矣按推重始于张平子
儒林传所闻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 顔注以所闻令相长丞为句今按史记闻下有一者字自当属上出入不悖为句也
而请诸能称者 史记作而请诸不称者罚是谓罢其受业太常又请行不帅敎之罚也若仅为弟子则太常自择二千石令与计偕何奏请之有
施雠鲁伯授太山毛莫如少路 厚斋云宋景文公引萧该音义按风俗通姓氏篇混沌氏太昊之良佐汉有屯莫如为常山太守则此莫如姓非毛应作屯字音徒本反
伏生伏生敎济南张生及欧阳生 伏生既以敎张生欧阳生欧阳生又授儿寛则鼂大夫所不知者虽十二三其弟子固有明之者今文难通非以女子传言故失之也
欧阳生寛又受业孔安国 倪寛受今文于安国古文之学自授都尉朝也
孔氏有古文尚书孔安国以今文字读之因以起其家逸书 起其家似谓别起家法司马贞云起者谓起发以出也则当属下逸书读
孟卿由是礼有大戴小戴庆氏之学 此所传戴氏礼皆谓仪礼十七篇
循吏传汉兴之初【至】称中兴焉 纪吏治行推本君相识其本矣
文翁数岁蜀生皆成就还归【至】比齐鲁焉 假使文翁未久輙罢蜀生学成而归孰奨劝之乎吏非久任无以责成功也
王成或对言前胶东相成伪自增加以防显赏是后俗吏多为虚名云 宣帝褎成即燕昭事隗之意史家并书此语以窒元始以后上下相之弊黄霸篇详着张敞奏无非此指务在可否相济足为后法也
黄霸冯翊以霸入财为官不署右职 霸天材自当絶人然为良吏受尚书未必不自不署右职激发成就之也
遂遵武帝法度以刑罚痛绳其下 武帝承文景之余泽故天之报虐也在戾太子史皇孙之凶终光怨异已而因峻刑身殁而族赤人其可多杀哉
京兆尹张敞舍鹖雀【至】如敞指意 为相而复以兴化致瑞自予不亦偪君耶此非若郡守逺且卑无所嫌也故敞言一入即使侍中临饬计吏不为丞相地耳霸徒知昔者以是襃赏乃欲屡试亦愚而不学哉
又乐陵侯史髙【至】以霸为首 霸为相功名固损于治郡时然宣帝所以任之者不越治郡之务其见待不如丙魏亦逺矣明察之主既久于位事无不习胥欲自揽威权大臣又皆后出新进岂复能虚已以聼哉 举太尉非越职丞相事无不统也此宣帝失言但髙非其人霸受责而人不之恨耳
霸死后乐陵侯髙竟为大司马 史着此者见宣帝必欲恩自己出故霸死始用髙以实将相之官朕之任焉之语顔注谓其适事宜知其一也
龚遂王生曰天子即问君何以治渤海【至】天子说其有譲 说其有让者宣帝之器浅也然厉精图治与良二千石共致于政平讼理元成以下能之乎是虽谓皆圣主之徳奚愧哉
召信臣奏请上林诸离逺宫馆稀幸御者勿复缮治共张 成帝建始元年秋罢上林宫馆希御幸者二十五所此用信臣所请非贡公事也
信臣年老以官卒 按百官表徙中少府
酷吏传郅都至则诛瞷氏首恶余皆股栗 仅诛首恶法之正也史记诛字作族灭此都所以为酷耳本文首恶乃谓一郡之首恶非指一家
匈奴患之乃中都以汉法 史记云窦太后乃竟中都以汉法今去四字似都为匈奴所间矣
周阳由汲黯为忮【至】而由弃市 汲君子司马巧宦皆度外畜由使稔其骄恣终遇申屠凶徳相挺为二子笑矣
赵禹亦不覆案求官属隂罪【至】以夀卒于家 不覆案求阴罪晚节独以缓名为平此禹独以夀卒也 景帝时贼深者至武帝中为平感叹于民生之不幸深矣义纵杨可方受告缗纵以为此乱民部吏捕其为可使者 捕其为可使者即以气陵之败壊其功之智非能为民也
王温舒择郡中豪【至】亦灭宗 此张子髙朱子元尹子心所祖然此可施之一郡发起耳目王莽当天下土崩乃欲窃用此术责效原渉使渉亦何所施其技哉其时两弟及两婚家【至】而王温舒罪至同时而五族乎此史家之以叙为断也
杨仆敕责杨仆书 此自当在东越传中杂此非史法也
咸宣诸部都尉 部都尉史记作辅百官表有左右京辅都尉属中尉当从史记
田广明上封不害为当涂侯徳轑阳侯昌蒲侯 按魏不害封当涂侯表云以捕反者淮阳胡倩侯与此互异苏昌以捕反者故越王子邹起侯亦必公孙勇之党而此略也
田延年 子宾以墨败虽任刑罚以入酷吏则过严延年昔韩卢之取莵也上观下获不甚多杀 此谓宣帝虽尚法律然欲民无叹息愁恨之心非以多杀为能者也
尹赏红阳长仲兄弟 元后传红阳侯立父子臧匿奸猾亡命宾客为羣盗成帝使尚书责问司隶校尉京兆尹阿纵则师古注中后一说是也
安所求子死桓东少年塲 古诗结客少年塲本此盖所以为戒也
赞虽酷称其位矣 称其位者归咎于任之者也本马迁之微辞
货殖传师史雒阳街居在齐秦楚赵之中 街居当如孟说作街巷居民在中则小顔注居在诸国之中为优然以为要冲之所若大街衢疎矣
任氏善富者数世 善字当从史记属上为读下文然字乃可结上更起顔注非也司马贞曰谓买物必取贵而善者不争贱价也
故秦杨以田农而甲一州 田宅隃制六条所取汉法严安得容此孟康注非也史记曰田农拙业而秦杨以盖一州不过言其因力田而致富甲一州耳以下数句例之自明
又况掘冡搏掩 史记曰博戏恶业也而桓发用之富则搏字当为博如师古后説也
游侠传自与杀身成名若季路仇牧死而不悔也 此言游侠谬托季路仇牧非班生以季路仇牧为可少也华峤失其本意讥以不叙杀身成仁之为羙疎矣哉唯成帝时外家王氏宾客为盛 王氏用其谋议卒以代汉然则孝武切齿不亦宜乎
萭章石君家破【至】萭氏反当以为福耶 此亦所以避祸也
楼防防假贷【至】一日散百金之费 此即楼防先假贷将以遗宗族耳顔注稍纡回
陈遵初遵为河南太守【至】臣请皆免 遵以雄【才】处莽代酒亦有托而逃者也然此奏不以崇废如遵者不亟弹治嵇阮之祸岂待晋哉
原渉天下殷富【至】以定产业 容其受亦所以劝亷渉自以为前让南阳赙送【至】周阁重门 巨先能知守身之为孝则无此得已不已之举
佞幸传淳于长其爱幸不及富平侯张放放常与上卧起俱为微行出入 放事附见张汤传后不入佞幸者以张纯复显于建武中也然不掩其恶所以不失为良史
董贤初丞相孔光为御史大夫【至】立拜光两兄子为谏大夫常侍 宁为王嘉死毋为孔光生何堪经史家如此描畵贻笑千载乎
即日贤与妻皆自杀家惶恐夜葬 周礼司烜氏注司烜掌明竁则罪人夜葬欤疏云以司烜主明火掌夜事既令掌之则罪人夜葬可知故曾子问云见星而行者惟罪人是夜葬之事也
翼奸以获封侯 翼奸谓辅翼孙宠息夫躬也
贤所厚吏沛朱诩【至】以它罪击杀诩 朱诩可配云敞惜乎所事非人汉人尚气而不知义者多也
匈奴传自代竝阴山下至髙阙为塞而置云中鴈门代郡 自代至阴山慿崄为塞故赵独不筑长城
秋马肥大防蹛林 师古注鲜卑之俗自古相传秋天之祭无林木者尚竪柳枝众骑驰绕三周乃止此其遗法按金源有射柳但不于秋而于夏五月
小者轧 轧之义似当从如淳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