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镜录集解 - 第 2 页/共 8 页
按宋张载令云岩。其政以敦本善俗为先。每月吉具酒食。召乡人年高者。会于县庭。亲为劝酬。使人知养老事长之仪。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之意。尝患文檄出。不能尽达于民。每召乡长于庭。谆谆口谕。使往告其闾里间。民有因事至庭。或行遇于道。必问某时命某告以某事。闻否。闻则已。否则罪其受命者。故一言之出。虽愚夫孺子。无不预闻。其教人在正已以格物。人未之信。则反躬自治。闻人之善。喜见颜色。答问学者。虽多不倦。有不能者。未尝不开其端。有可教者。丁宁诲之。惟恐其成就之晚。多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圣人而后已。闻者莫不感动。
祈祷竭诚有应免水旱疾疫之灾算功
天不离人。人能悔过。呼吸可通。故汤以六事自责。遂回天心。若不量力度德。而徒假手于二三无行僧道之祝文。以仰干大造。未见其有济也。
按唐田仁会。为平州刺史。岁旱。自暴以祈雨。而雨大至。谷遂登。人歌曰。父母育我兮田使君。挺精诚兮上天闻。中田致雨兮山出云。仓廪实兮礼仪申。愿君常在兮不患贫。
按唐曲信陵令舒州。有仁政。尝为祷雨文略云。必也私欲之求。行于邑里。惨黩之政。施于黎元。令长之罪也。神得而诛之。岂可移于人而害其岁。焚毕雨澍。
祭祀诚敬算功
朱子云。祭祀之报。本于人心。圣人制礼以成其德耳。故豺獭能祭。其性然也。观此则必诚必敬。乃可以尽己之本性也。
表彰先贤旌举贞孝算功
上之求下不以其实。则下以虚名应之。虽日崇厉其文。而奸伪滋起。至于选举陵迟。俗以大坏。于是有思妇病母者矣。有举孝廉。父别居者矣。播之风谣。见之纪载。贻讥后世。非细故也。今夫亲百姓。广教化。莫守令为甚。苟非其人。安在其能亲率而躬诱之哉。
按汉文翁守蜀。兴起学宫于成都市中。招下县子弟以为学宫弟子。为除更繇。高者以补郡县吏。次为孝弟力田。每出行县。益从学官诸生明经饰行者与俱。仗传教令。邑吏民见而荣之。数年争欲为学官弟子。繇是大化。蜀地学于京师者。比齐鲁焉。
荐拔培植实心爱民属官既可鼓励人材又得裨益地方算功
守若令之事。至伙也。不有贤者左右劈画。即矻矻终日。不犹丛脞耶。子贱在圣门。称高弟子。其宰单父也。尚求五贤而禀度焉。况不逮比者乎。鲍叔而下。类能折节下士。甚至择丞史而任之。咸有所底绩。虽未知于弦歌之化相埒否。然任人者逸。大都近之矣。
按汉陈宠守广汉西川。豪右并兼。吏多奸贪。诉讼日数百。宠举王涣为功曹。镡显为主簿。委以腹心。涣等当职割断不避豪强。风化大行。讼者日减。郡守清肃。后帝闻之。征入大司农。问曰。卿在郡以何为理。宠顿首谢曰。臣任功曹王涣以简贤能。主簿镡显拾遗补阙。臣不过奉宣诏书而已。帝大悦。涣显繇此知名。不负所举云。
按三国庞统为蜀郡功曹。性好人伦。每所称述。多过其才。人怪问之。统曰。当今雅道陵迟。善人少而不善人多。方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谈。即声名不足慕企。而为善者少。今拔十得五。犹得其半。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
劾去府州县贪酷正官一人及府佐县佐查核确实以除民害算功
伊川曰。姤初六。羸豕孚蹢躅。豕方羸时。力未能动。然至诚在于蹢躅。得伸则伸矣。如李德裕处置□官。徒知其帖息咸。而忽于志不忘逞。照察少不至。则失其几也。
按宋杨纮除江东转运按察使。御下急。甞曰。不法之人不可贷。去之止不利一家耳。岂可使郡邑千万家俱受害耶。闻者望风解去。
力行保甲亲编亲不扰民而盗自弭邪教奸宄自息算功弭盗止有两法。不令盗无以生。则令盗无所容。法莫善于保甲。然非家插一牌。户设一架。点集名数而已。要在发奸剔伏。一坐连十。一家举动。十家觉察。有犯即首。使人安生理。户绝非为。与乡约举善刺恶同意。繇是内盗不生。外盗不容。地方自然安枕矣。诚能更如王阳明之议。补其偏而救其弊。赋役可均。警其薄而劝其厚。风俗可惇。导以义而训以礼。礼乐可兴。而提其要。在于省事端择长正而已。苟长正任跳呼号叫之徒。小甲率罔法行私之辈。欲以惩恶。而所用皆非类之夫。虽有良法。亦莫如之何已矣。
按宋曾巩知齐州。务去民疾苦。急奸强而宽贫弱曰为民害者不去。吾民不宁。有章邱人聚党邨落□。号霸王社。椎剽夺囚。无不如志。巩配三十一人。属为保伍。使稽察其民人行旅。出入经宿皆有籍记。有盗则鸣鼓相援。设方畧。明购赏。急追捕。且令自首。忽有葛友名在捕中。一日自出首。巩假以饮食冠裳。及骑从辇所购金帛。夸视四境。盗闻多出首。遂息。
遇兵盗窃发能豫为防范力为捍御免百姓被难功倍算
按周官士师掌追胥之比。司厉掌器货之辨。野庐掌畿内之守。修闾掌城内之禁。古昔盛时。所以防盗者无所不至。非但以示国威之严肃。实因以防非常之猝变。盖天下事。孰有不起于细微哉。盗贼之患。人类以为不足惜。而不知祸尝起于不足恤。而驯至于不可救。然而其致之也靡不有因。或起于征役之穷苦。如秦之胜广汉武之羣盗。隋之王簿辈。宋之方腊。元之方国珍是也。或起于妖术之惑众。如汉之张角。晋之孙恩。宋之王则。元之韩山童是也。或起于才能之遗落。如唐之黄巢。宋之张元吴昊黄师宓徐伯祥是也。其治盗之能。莫如龚遂之教化。张敞张纲之名望。贾琮之清平。不烦刑而自定。他若虞诩之三科。李崇之楼鼓。吕元膺之诚信。窦俨之义营。张咏之恩威。皆足称焉。苟过于严。则为□之范昆。而沈命之法起。过于宽。则为宋之王继恩。而纵敌之弊生。蔑有济矣。若夫置州郡之兵。选捕盗之宫。明赏罚之法。去冗官。用良吏。以抚疲民。四事。则欧阳修之策也。广修遗逸之路。则富弻苏轼之策也。而其本则不出于范祖禹所谓开衣食之源。立教化之官。先之以节俭。示之以纯朴。抑游惰。正风俗。笼取其豪杰。而不穷治其党与。如秦观所云。则啸聚之风。庶其可息矣。有斯民之责者。当三复之而勿忽焉。
按汉龚遂守渤海时。左右郡岁饥。盗贼羣起。二千石不能捦治。丞相御史举遂可用。召遂见。上谓遂曰。渤海废乱。朕甚忧之。卿欲何策。息彼盗贼。以称朕意。遂对曰。海滨遐远。不沾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知恤。故令陛下赤子弄兵于潢池耳。今将欲使臣胜之耶。将安之也。上曰。选用贤良。欲安之耳。遂曰。臣闻治乱民犹治乱丝。不可急也。惟缓之然后可治。臣愿丞相御史。且无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行事。上许之。赐黄金赠遣。乘传治渤海界。移书属县。悉罢逐捕盗贼吏。诸持鉏钩田器者。皆为良民。吏毋得问。持兵者乃为盗贼。遂单车独行至府。郡中翕然。盗贼亦皆罢散。弃其弓弩而持鉏钩。民乃安土乐业。遂即开仓廪。假贫民。选用良吏。慰安生养焉。
按唐冯瓒知梓州。纔数日。会伪蜀军将上官进。啸亡命三千余众。劫掠村民。夜攻城池。瓒曰。贼乘夜掩至。此乌合之众。以棰楚相击耳。可持重以镇之。待旦自溃矣。城中止有骑兵三百。使守诸门。瓒坐城楼。密令促其更筹。未夜分击五鼓。贼惊遁。因纵兵追之。捦上官进斩于市。余尽不根治。郡内以安。
能禁戢势宦豪奴使不得凌虐小民者算功
国家执法之臣。能为天子引绳切墨。其所禁戢。当复不少。夫惟不畏强御。斯不侮矜寡。厥外刚方切直。厥中必仁。彼其所谓守正。要以为百姓耳。虽天子且不敢阿。况下是乎。于以惩贪冒。窒躁竞。若冰炭之于寒热。有不待户告矣。
按唐杨德干令万安。高宗朝有宦官。恃宠放鹞。不避人禾稼。德干杖之。悉拔去鹞头。宦者涕泣袒背以诉于帝。帝曰。情知此汉狞。何故犯他百姓。
出冤枉死罪及军流徒罪算功减罪者半算
昔人谓治狱所以不得其平者。盖有数说。吏与利为市。固所不论。而或矜智巧以为聪明。持姑息以惠奸慝。上则视大官之趋向而轻重其手。下则惑胥吏之浮言而二三其心。不尽其情。而一以威怵之。不原其初。而一以法绳之。如是而求其冤之不滞者少矣。故余谓君子之理狱也。须平心静气。务曲尽其下情。乃可以言平反之道。
按宋钱即为睦州判官。会有大狱。久不决。部使者以宿怨檄即往。挟荐牍动之。意在罗织也。即曰。吾宁老选中。岂忍杀人媚人。以博一荐乎。狱皆平反。
按宋林积判循州。尝覆大狱。多平反。忤部使者意。使者初欲荐积。因是已之。积曰。失一荐剡。而活五十余人。所得孰多。吾复何憾焉。
严禁佐贰不得擅系犯人算功
犯人一至佐贰衙门。便难得公道。定例不准佐贰擅准词讼。正有由也。必严禁之。始与例无违。
按宋范纯仁知齐州。有西司理院。囚系常满。皆屠贩盗窃而督偿者。纯仁曰。何不保使输纳耶。判曰。此释之复紊。官司往往待以疾毙狱中。是民害。非官害也。纯仁曰。法不至死。以情杀之。岂理也耶。尽呼庭下。训使自新释去。期岁盗减大半。
惩治讼师扛证不得刁唆构衅保人身家算功
董份曰。夫地方之恶者。莫过于风俗之刁。风俗之刁。实起于词讼之巧。彼盖侥幸一准。则虽不胜。犹足夸其能。若胜之。则气焰顿增。财可坐索。弱者见一词之准。则魂魄若夺。任其所为。况证佐附其强梁。共相饰诈。或问官虑其原告。不甚加刑。就令鞫其真情。间为贵罚。而刁者已多于勒贿。弱者已若于费财矣。详其所告之词。而准之甚少。其既有倍加坐罚之例。而罪之甚严。且刁讼之繁兴。皆有讼师之鼓舞。若遇反坐必究讼师。譬之塞一浊流。而羣流皆洁。拔一恶种。而百稼皆蕃矣。
词状少准妇女非关紧要即为抺去免提算功
眉公曰。县令所急者。大要磨算钱粮。少准词讼。词讼不简。则缙绅请托。使客请托。而县官不胜其调停矣。两造有费。差役有费。书吏有费。亲友探望帮唆者有费。而百姓不胜其苦矣。
按例载妇女有犯奸盗人命等情。身系正犯。仍行提审。其余小事牵连妇女者。提子侄兄弟代审。
重惩诬告以息刁讼算功
明道曰。教人者、养其善心而恶自消。治民者、导之敬让而争自息。此为教人治民者发探本之论也。若重惩诬告。亦息讼之一法耳。
按宋陈升之知汉阳。其俗好藏交亲尺牍。值讼则投公庭。据以推诘。升之谓此告讦之习。不可长也。请严其禁。识者快之。
按宋胡霆桂为铅山主簿。时私醋之禁甚严。有妇诉姑私酿者。霆桂诘曰。汝事姑孝乎。曰孝。曰既孝。可代汝姑受责。以私醋律笞之。政化大行。
准词只差原告或干证或里长不差衙役扰民必不得已差人能严禁索诈算功
奸胥猾吏。若辈不利无事。怂慂官府征输克剥。是不一途。上开一孔。下钻百窦。纳贿一身。丛怨万里。豪富之家。犹能支吾。乃若山谷僻陋。蒙瞍孤穉。目不识文告。耳不辨官音。舌不解敷陈。手不能诉写。见里长则面色青黄。望公门则心战胆栗。望风索骗。幻弄吞侵。告讦日繁。狱讼日滋。罪罟日长。愁怨日盈。惟不差。惟严禁。而民始无苦累矣。
耐烦受诉使两造各尽其情算功
听讼须要耐烦。不耐烦则急躁成性。不免武断。故惟耐烦而后可以尽情也。
按宋汪待举知处州。为政曲尽下情。民有争讼。呼之使前。面定曲直。不假手属吏。百姓颂曰。官舍却如僧舍静。吏人浑似野人闲。
听审不受嘱托算功
受嘱托则不虚。不虚则不公。欲求平允难矣。听审者以人命徇情。于心何忍。
按宋陈襄为蒲城簿。会邑令缺。襄摄县事。邑多世族。前后令罕能制。蔽蒙请托。习以为常。襄夜寐夙兴。务究其弊。讼之难听积久者。穷极本源。剖决无留。每听讼。必数人环列于前。私谒者无所发。繇是邑人知不可干。境内肃然。
听讼得平能诲诱顽民平其忿心使息争省讼算功
得平则令人服。能诲则令人感。亦使无讼之一道也。按唐韦景骏为贵乡令。民有母子相讼者。景骏谓曰。吾少孤。每见人养亲。自恨终天无及。汝幸在温凊之地。何得如是。锡类不行。令之罪也。因涕泣呜咽。仍取孝经付其子。命归习读。于是母子感悟。各请改悔。遂称慈孝。
按唐韩思彦以御史巡剑南。益州高赀兄弟相讼。累年不决。思彦敕厨宰饮以乳。二人感悟。啮肩相泣曰。吾乃夷獠。不识孝义。公将以兄弟共乳而生耶。乃请辍讼。
不□越诉只平平照常理断算功
按汉陈寔除太邱长。修德清静。百姓以安。邻县人户归附者。寔辄训导譬解发还。各令归本境。司官行部。吏虑有讼者。白欲禁之。寔曰。讼以求直。禁之。理将何申。亦竟无讼者。寔在乡里。平心率物。或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大义。退无怨者。至乃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
按宋张齐贤在平章。真宗时。戚里有分财不均者。更相讼。又入宫诉。齐贤曰。是非台府所能决。臣请自治。上俞之。齐贤坐相府。召讼者问曰。汝非以彼所分财多。汝分少乎。曰然。命具款。乃召两吏。令甲家入乙舍。乙家入甲舍。货财无得动。分书则交易。明日奏闻。上大悦曰。朕固知非卿莫能断也。
听断平心和气不疾言怒色算功
明道曰。凡为人言者。理用则事明。气忿则招拂。而况于听断乎。必心平气和。而后可以情罪得当也。概以盛气加之。曲直大不倒置者乎。
按宋张洽司理袁州。初至袁。有兄弟争财讼者。洽谕之曰讼于官。祇为吏胥之地。且冒法以求胜。孰与守分以全手足之爱乎。辞气恳切。闻之无不感化者。
百姓未经呈告不以聪察见长发人隐微算功
黄石斋曰。官府簿书如麻。下情阻隔。或乘其聪明。或乘其火气。或乘其忙错。种种皆能枉人。及文案既定。两院报招。则卷舒为艰。有明知其枉而已无如何者。居官之难。其难其慎。正不在依违二三。在虚心观察。按宋传尧俞守徐州。前守侵用库藏。俞设法偿之。未几俞罢。后守复以文移俞。当偿千缗。俞竭资贷之。后钩考得实。俞亦不辨。俞尝曰。以帷簿之罪加于人。最为暗昧。万一非辜。则令终身被其恶名。至使君臣父子之闲。难施面目。言之得无言刀乎。
人命立时亲验假者坐诬真者随即亲审或故或误为首为从分别定罪不致游移干连算功
昔人治狱。不贵徒宽。贵能为民辨冤耳。盖狱词之具。不过一彼一此之间。有受诬者。即有侥幸者。何以遏恶而伸善类。使两服其心无憾乎。刑官而欲高大其门。钦哉钦哉。
按张逸知益州。华阳驺长杀人。诬道旁行者。县令受财。狱既具。乃使杀人者守囚。逸曰。囚色冤。守者气不直。岂守者杀人乎。囚始敢言。而守者果服。立诛之。蜀人呼以为神。
缢死投水服毒死审非真正威逼情可原宥者不加重罪以长轻生之习算功
日纂有云。人命关天。惟诬赖一节。最极惨酷。下辈恃此放刁。至奴仆胁主人。顽佃梗业主。妻妾制夫长。一有不虞。则乡族乘而攘臂。缙绅因而磨牙。抢家私。辱妇女。缚尸灌汁。以求贿赂。则有子激死母。妻气杀夫。恃多男为赖死之根。指富家为甘脃之贷。则有儒绅视奴仆。衣冠族乞丐。阴施阳设。朝怨夕喜。则有虐尸烧骨。踏门破屋。贫冤对、袖手旁观。富亲戚、遭殃坐罪。种种未易殚述。世之长官。独谓尸场一检。足以辨冤称快。而孰知鱼麋肉烂。鲸吞虎噬。已至此也。此弊不革。不惟启人自杀。且令父子兄弟以死为利。暴尸灭法。揣其情繇。与手刃无异。今既难概置不理。但严诬告加等之法。凡药死缢死投水死而不即首明者。拟问如律。其系亲人逼死。以为图赖之本者。勘明重处。有乘乱索骗。冒认挟打者。严究号令。庶亲戚无利死之心。乡族无搬抢之害。其保全不既多乎。余喜其说诬赖情弊。详尽逼真。故录此。
犯无重情及赃罪易完者容保在外勿轻送狱热审冷审多放出轻犯算功
按清献公出察青州。每念一人入狱。十人罢业。株连波及。更属无辜。且狱禁中。夏有疫疾湿蒸。冬有瘅瘃冻裂。或以小罪。经年桎浩。或以轻系。迫死就亡。狱卒囚长。需索凌辱。尤可深痛。时令人马上飞吊监簿查勘。以狱囚多寡。定有司之贤否。行之期年。州县属吏。无敢妄系一人者。邵尧夫每称公盖仁于存心。而善化酷吏者。信夫。
按隋辛公仪刺平州。下车先至狱所。决断十余日。囹圄一空。讼有应禁者。公仪即外宿。人问其故。公仪曰。吾不能使民无讼。岂忍禁民在狱。而安寝于家乎。罪人闻之。咸感激泣下。后有讼者。父老晓之曰。此小事也。何忍勤劳使君。多两让而止。
重治不孝一人重治叛奴一人重治访行赌行打行一人算功
按汉尹翁归守东海。明察郡中吏民贤不肖。及奸邪恶名尽知之。各有记籍。吏民小解。辄披籍。县县收取黠吏豪民。案致其罪。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改行自新。东海大憝郯许仲孙。以奸猾乱吏治。郡中苦之。二千石欲捕者。辄以力势变诈自解。终莫能制。翁归至。论弃仲孙于市。一郡震怖。莫敢犯禁。东海大治。
按宋胡朝颖判嘉兴时。郑清之家奴暴横。朝颖寘诸法。遗书于郑云。以天子之命。挞宰相之家臣。罪当避位。清之以书闻。上喜曰。得一佳士矣。
用刑有方老幼醉病及妇女犯奸弗打尊长告卑幼百姓告衙役虽失实勿打已拶已夹要枷弗打算功
横渠曰。肉辟于今世死刑中取之。亦足宽民之死过。此当念其散之之久。
按宋苏颂知亳州。有豪妇罪当杖而病。每讯之未愈。谯簿邓元孚谓颂子曰。尊公高明以政称。岂可为一妇所绐。但谕医如法察之明矣。颂曰。万事付公议。何容心焉。若言语轻重。则人有观望。必有不得其死者。悔将何及。既而豪妇果病死。元孚惭曰。我辈小人。岂测夫君子之用心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