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公书判清明集 - 第 14 页/共 47 页

真西山 以上数条皆可采用,而歙县造簿之法尤为切要。盖簿书乃财赋之根柢,财赋之出于簿书,犹禾稼之出于田亩也。故县令于簿书,当如举子之治本经。近世不然,虽秋夏之簿未尝不置。然为宰者牢会亲阅,则所用以催科者,乡司之草簿而已。彼其平时飞走产钱,出入卖弄,无所不至,若据其草簿以催科,则指未纳为已纳,已纳为未纳,皆惟其意所欲。官赋之陷失,人户之被扰,皆由于此。若用歙县之法,则各都之纳有欠无欠,一目了然。故尝谓催科之权在己而不在吏,则不扰而办,在吏而不在己,则扰而不办,盖谓此也。今属县财赋 之不办,大抵由其不能用歙县之法,故予于此尤惓惓焉。 税赋 戒揽户不得过取 胡石壁 当职轸念郡民困于赋敛之重,故于去岁秋苗,特与减斛面米,罢市利钱,盖将以惠服田力穑之农也。又虑揽户欺罔愚民,仍前多取,复与立定规约,令除输官之外,所赢不得过三分。既见之镂牓晓示,又勒各人责其决配罪状,付案为照,三令五申,亦云至矣。意谓幽远小民,必已俱被其泽。兹因张灯之夕,村夫野老杂沓户庭,当职微服诡辞,问所疾苦,言及税事,莫不蹙然以悲,多者一纳及千六以上,少者亦不在千二以下。参考众论,如出一口。若是则揽户之取盈,不啻加倍于官府矣,何无忌惮之甚!诛之不可胜诛,不诛则无以示戒,合择其太甚者,惩治二一,以警其余。魏六乙、周七乙各决脊杖十五,刺配本州岛,枷项市曹,示众十日,余人责戒励一次。仍备榜。 催科 重复抑勒 蔡久轩 催科固不可缓,然重复抑勒至再三,民力其何以堪之邪!据程上舍所诉,始焉输纳,已有李寿亲领状,继而重复,不免鬻田重纳。李寿等不容到库交钱,只还领状,今又将其仆朱七二枷杖。剥床及肤,剥肤及骨,可念甚矣!巨浸方退,生理如线,官吏更忍鱼肉一邑之生灵乎!帖县,且追李寿一名,并朱七二赍领批赴司比对,限五日。 巡检催税无此法 蔡久轩 自信州来者,皆言巡检在彼催税,何待张天骥状然后知之。巡检催税固不可,吏贴就寨催税,有此法乎?奸吏与悍卒并同,其流毒四出也。固宜且照所申缓追,候本司探问得实,专人追之以来,并帖示巡检。 州县不当勒纳预借税色 刘后村 当职入信州界,铺寨兵则论县道欠其衣粮。都保役人又论县道勒纳预借,谓如五年田方夏秋米已交足,又借及六年之米。剥下如此,所不忍闻。知县或奋由科第,或出于名门,岂其畧无学道爱人之心哉?谅亦迫于州郡期会、军兵粮食之故。访闻预借始于近年,同此郡县,昔何为而有余,今何为而不足?任牧养抚字之责者,盍于源头上讨论一番,自州宽县,自县宽民,庶几一郡百姓,渐有苏息之望。今贤而明者。但有颦蹙叹息,谬而闇者,又纵奸吏舞智其间。如预借税色,既不开具户眼,止据吏贴敷秤数目。抑勒都保,必欲如数催到,钱物或归官库,或归吏手,亦何所稽考。为百姓与都保者,不亦苦哉!今虽未能尽革,亦须以渐讲求,牒州帖县,各以牧养抚字为念,共议所以宽一分者。所论县吏取乞。且帖各县,于被论人内择其尤甚,谓如干没百姓、都保钱、会,不以输官者,断刺一二,以谢百姓,其赃多者解赴本州岛施行。仍牓县市。 〔一〕论县道欠其衣粮“道”,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弋阳县民户诉本县预借事》补。 〔二〕方夏秋米已交足《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弋阳县民户诉本县预借事》作“方下秧米已借足”。 〔三〕又借及六年之米“及”,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弋阳县民户诉本县预借事》补。 〔四〕于源头上讨论一番“上”,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弋阳县民户诉本县预借事》补。 〔五〕亦何所稽考“亦”,《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弋阳县民户诉本县预借事》作“不知”。 〔六〕仍牓县市“市”之下,《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弋阳县民户诉本县预借事》有“并榜铅山”四字。 州县催科不许专人 刘后村 通天下使都保耆长催科,岂有须用吏卒下乡之理!若有耆保不服差使,州县自合追断,枷项,传都号令,孰敢不畏?今州县皆曰官物不办,因不差专人之故。去年蔡提刑任内亦禁专人,亦自不妨州县催科。无政事则财用不足,恐有之矣,未闻无专人而财用不足也。苗、绢失陷,缘人户规避和籴,飞走产钱之故,今不核版籍,并产税,整理失陷,而归咎于不专人,岂不与近日朝廷诏旨、台谏申请背驰乎?当职旧曾试邑作郡,未尝专人,亦未尝阙事,近日虽连被版曹督责,终不肯专人至饶州及徽州、南康。纵使州县力能撼摇,当职不过归奉宫观。当职平生无意仕宦,决不以浮议輙差专人。案牒帖报州县,仍牒诸司。 〔一〕近日朝廷诏旨《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饶州申备鄱阳县申催科事》无“廷诏”两字。 顽户抵负税赋 胡石壁 赵桂等抵负国税,数年不纳,今追到官,本合便行勘断,惩一戒百。当职又念尔等既为上户,平日在家,为奴仆之所敬畏,乡曲之所仰望,若一旦遭挞,市曹械系,则自今已后,奴仆皆得侮慢之,乡曲皆得欺虐之,终身抬头不起矣。当职于百姓身上,每事务从宽厚,不欲因此事遽生忿嫉之心,各人且免勘断。但保正、户长前后为催尔等税钱不到,不知是受了几多荆杖,陪了几多钱财,若尔等今日只恁清脱而去,畧不伤及毫毛,则非惟奸民得计,国赋益亏,而保正、户长亦不得吐气矣。案具各乡欠户姓名,锢身赵桂等以次人,承引下乡,逐户催追,立为三限,每限十日,其各人正身并寄收厢房,候催足日方与收纳本户税。如违不到,照户长例讯决。一则可以少纾户长之劳,一则可以薄为顽户之戒。 不许差兵卒下乡及禁狱罗织 叶提刑笔 县尉所有狱具畧备,问何所用之,则本州岛委之驱催官物,专用以罗织欠户者也。国家宪用保长催税苗,其出违省限,亦自有此比较之法,未闻使巡、尉差兵卒下乡追捕,而佐官輙置枷杖、绳索等,以威劫之也。据县民黄澄等数状,且有未尝充揽户而妄指作揽户,追纳官 物之词,此尤无状。今时民力亦已困矣,催科虽是州县急务,其忍复于法外肆其虐邪?在法:非州县而輙置狱,若县令容纵捕盗官置者,各杖一百。县尉且罚俸两月。催承吏来牒诸州,今后管照条比较,若出违省限,只令委官一员驱催,不许輙委巡、尉用兵卒下乡,及禁狱罗织。为国家爱养根本,诚非小补。 已减放租不应抄估吏人赀产以偿其数 叶提刑笔 赣州嘉定十四年旱歉,比诸州最甚,而减放分数最少。台臣论列,有旨施行,今有减放未尽去处,优加宽恤。漕、仓两司节节行下,而本州岛竟不肯实减本年苗数,仅以十二、十三年十县残苗塞责,已非从实减放矣。其事既申朝廷,徧报诸司,榜示民户,乃复于守臣将离任之际,再责诸县举催,急于星火,此何理也?诸县催剥如故,惟信丰宁知县以抚字为心,不敢奉命。本州岛遂将县吏李仲等一十四家抄估赀产,以偿其数。本州岛适遇岁恶,视民秦越,畧无救灾恤患之意,已失长民之职,其所施行,又自相背戾,上不有朝廷,下不有诸司,率意肆行,使吏民皆受其祸,虐政有甚于此者乎!且吏人犯枉法赃,或侵盗官物,则有估籍之条,未闻不催已蠲之租而可以抄籍者也。况数家非皆当行吏人,尤为滥及无辜。近制:抄估合申本司审覆。本州岛亦无一字关白,是国家法度行于天下,而独不行于赣一郡矣。但 当时书拟、判行等官各已替去,不欲案劾。承吏刘辉、游文质各脊杖十五,配邻州,都吏程佾勘杖一百,勒罢。牒县将所估卖到家业钱,限一日发下原估官,给还买业之人,以原业归其主。其已估未卖者,并与给还。所有已蠲之租,诸县并不得再催。申朝廷,牒转运司,报诸县并照会,仍牓县市。 受纳 革受纳弊幸 方秋崖 颇闻诸仓旧多弊幸,于是民受其病则苛取并缘,官受其病则湿恶碎杂,徒以左右罔利,而公私俱不便矣。盖缘受纳有官员之弊,有典吏之弊,有搽揽之弊,须至约束。 一、官员之弊:受纳之官,正当以己律人,所谓事例者,幸门也,此例一开,则无往而非弊矣。垂涎染指,亦能几何,而此身亦堕诸吏胶漆之中矣。受制于人,方将畏首畏尾之不暇,岂能钤束吏奸,厘革民病。今所委受纳官必能相体,不待多言。然官员洁身,自是革之第一义,至于人从亦不可带入仓门,盖添一人,则添一人之。除带两名轮日当直外,其余无本州岛给牌輙入仓门者,杖一百,编管。 一、典吏之:仓场受纳,最苦于羣众打搅,革此,当先汰去冗杂之人。今再定税仓专一人、级一人,并仰都吏保明,如有违犯,并坐都吏。诸处衙番,并不许作名色取乞,使级赔貱,作取偿,仰级陈告,亦准前断。级敢纵容搽揽交量湿恶,卖弄斛,亏官虐民,究见得实,定行决配。 一、搽揽之弊:一应人户自行输送,而不付之搽揽之手,在官在民,实为两便。纔付搽揽,则民间为其卖弄取多余,官司为其把持,入纳湿恶。在法:官员买应纳官之物,准盗论。何况宗室、上舍、学职子弟等,兜揽官物,豪霸仓使,官司虚受多量之名,民间实受多取之害,委为不便。前项人当职并有姓名,未欲榜示。傥能悛改,何幸相安,如蹈前非,必贻后悔。 〔一〕搽揽之弊“搽”,疑作“搭” 义米不容蠲除合令照例送纳 胡石壁 义米之增,其来已久。揆之于法,虽非所宜,然推原其由,亦是因郡计窘缩之故,不得已而为之,非皆作法于贪也。区迪功之诉于上台,其词固不可谓之不直,但本府丙县,凡有田之家,无多无少,皆是如此输纳。官司逐年靠定此米,以充经常之用,一日去此,则官吏 欠四、五月之俸,士卒欠四、五月之粮,不复可以为州。为太守者,虽廉如夷、齐,循如龚、黄,亦无缘可以去之。非不欲去也,盖以官吏决不可以数月无俸,士卒决不可以数月无粮也。两县之间,非无豪富之家,非无健讼之人,皆俯首帖耳,甘心听命,无一人有词者,亦知其势不得行耳。两县之人皆无词,而区迪功乃独有词,何哉?本府当来若见得此米当去,则当一切蠲除,不当独免区迪功之一家;若见得不可去,则当条具利害,申闻上台,不当泯泯而止免一家,而不免两县,则是放饭流歠而问无齿决也。有词者则得免,无词者则不得免,则是吐刚茹柔,虎茕独而畏高明也。当官而行当如是乎?当职假守两年,未尝分毫过取百姓,官吏士民皆知之,天地神祇与闻之。乃者受纳秋苗,减斛面米,罢市利钱,会无一毫靳惜,使此义米可去,则必不待来年然后已矣。以当职拳拳为民之心如此其切至,尚不能去,则岂是州郡之虐取哉?大桀、小桀,故贤者之所不为,大貉、小貉,亦贤者之所不能也,本府每岁苗额,相近二万,仓廪之盈虚,固不以一家为轻重,第一家既免,则人人皆将援例,不从则无以为词,从之则无以为继,合勒令照众例送纳所有三年内未纳之米。今不欲监赔,访闻其家颇好施舍,近见跃龙桥未有屋宇,自欲捐金捐廪,成此美事,若果能如此,当以此米为助。帖知县更行劝谕。 〔一〕亦知其势不得行耳“得”下疑脱“不”字。 〔二〕会无一毫靳惜“会”,疑作“曾”。 纲运 纲运折阅〔一〕皆稍火等人〔二〕作弊 胡石壁 州县装发纲米,斗斛升合,皆有定数,纵是东量西折,相去亦能几何。皆缘稍火等人,侵移偷盗,押纲官吏或与通同为奸,或不用心照管,所以折欠过多。且如今此张细、王太运载和籴米,自新化装发,至潭州交卸,以水程计之,不过千四、五百里,溪水泛涨,顺流而下,半月可达。何为六月旦日离岸,至七月望日纔到,濡滞若是,意果何为?多为一日之留,则多作一日之弊。当时官吏亦且听其所为,更不催督,岂皆念不到此哉?路上有花并有酒,一程分作两程行,盖亦有所利而然也。遂使亏折之数,已居十分之二。千里之程,半月之内,其弊已如此,若更远于此,必至于满船空载月明归矣。傥或佚罚,则自此人人是则是效,将吏人既已均赔,船户各决脊杖十五,配本州岛。 〔一〕纲运折阅“折”原作“所”《文献通考》卷二五:“惟六路上供,犹循用转般法,吏卒靡费与在 路折阅,动以万数。”今据以改。 〔二〕稍火等人“稍”,疑作“梢”。下同。 差役 比并白脚之高产者差役 范西堂 差役之法,先从白脚,自有专条。蕲春守义坊缺役,自去年三月定差,至今年五月索案,犹未结絶。据所追到通计八名,内张世昌产钱三十六贯,明现产钱二十四贯,谢通产钱一十七贯,系是白脚,合与比并差充。其余如张子高,如明球,如陈文蔚,如明琦,如明珍,物力虽有厚薄,歇役虽有浅深,既无倍法,岂宜追逮。今展转供牵,淹延逾岁,讫无定说。及送狱司责据,呈上明现情愿承认,众户各有陪贴。外条法而用己意,狱吏之私,夫岂可从!且三名白脚,其体一同,舍产钱三十六贯,而差及二十四贯,虽使强认,乌能絶词。拖照案牍。初据张世昌所供,本户昔尝出产与鲍通、阿蔡,未曾过割,取到合状,乞为照行。出业与人,所干何事,直至临役,方退产钱,自是不可凭使。又据谢通所供,明现节次置到蔡海、郑汝贤产业,不行收入。纵或有之,未至便在张世昌之上,且无实迹,只听虚词,尤不可 信。此项须待张世昌执役年满,明、谢比较当差,方合穷究,何至以此预为迁延。且县有版籍,一年户口之所从考,不与照使,反滋众讼,何以籍为?又观定役之初,乡司具帐,乃于张世昌名下朱批税色曰:十三年夏税。卽此一节,已见为欺。知县批判:国家正法,保长不理,此小役不折大役之法也。洞烛吏奸,夫岂无见,傥执此说,久而不移,张之入役已及满替,岂容至今尚尔终讼。张因此得计,从而入词,又谓产钱虽有高下,役之先后,凭此定差,初不曾有山园田湖之分,此说尤为枝蔓。使、州判状,谓张世昌所管之湖,既是己业,岂得妄称浮产,送县比并,可谓允当。大抵一乡役次,乡司、役案,梦寐知之,不便从公与之定差,盖欲走弄以其私,追逮一人,则有一人之费。不伐其谋,何惮不为。今勒令当厅供合差姓名一人,乡司伍琏、役案许寿咸以张世昌为首。既有定见,何不就本县保明,直至倅厅,方可从实,自当惩断,且以今来所供不致面谩,姑与从恕。推司成冲在狱鞫勘,既不曾究竟明现升进产业实计若干,平白勒令承认,又取得陈文蔚三人出钱陪贴文状,以此具呈,不知用何役法?本合惩断,以合充人张世昌原不曾预禁,只据送狱三人。却不在明现之先,又非专成冲之罪。惟典押承行,明有知县书判,唤上张世昌随司,非不分晓,本案卽不曾行移,本人卽不曾到官,始终计属,意不难见,罪当勘杖,夫复何说?且免追上,听本县自作施行。张世昌勘下杖一百,押赴蕲春县日下着役,如更敢拒顽,就行申解照断。 倍役之法 范西堂 准倍役法:税钱一倍,歇役十年,税钱两倍,歇役八年,税钱三倍,歇役六年,并理为白脚。张茂兄弟三人,有母在堂,产钱共计五十一贯,未应均分,合作一户,不可谓未应充保正。然保内有张法政产钱四百十六贯,有邓汝贤产钱二百四十贯,较之张茂产钱,一系四倍,一系八倍,又各歇役十年已上。今张法政、邓汝贤两户比较,张法政执役在嘉定七年,邓汝贤执役在嘉定元年,邓汝贤歇在先,而张法政未及一倍,难用倍法。合告示邓汝贤先充,次及张法政,又次及张茂。本里保正只差一人,今乃三名并追,显是卖弄。乡司、役案合从杖六十,牒县施行。 父母服阕合用析户 准法:父母服阕,合用析户,轮差役色,合从烟爨。载在令甲,昭如日星,州县官司所当谨守。今来刘益父母俱亡,服阕年深,兄弟五人,内二弟破产,见无寸土,其余三名亦已分析,各有关书。乡司为奸,不与开户。宋良肱见居石佛烟爨,保分自有役次,岐陂田业系是寄产,不应入帐。若欲舍烟爨而用产业,祖宗役法自是可废。两名充役,俱为未当,纵已定 差,乌得无词?今勒乡司供具本里合充一人姓名,责据保明,谓是宋天启产钱一百二十四贯,歇役十七年,与前来所差两名殊为不合,显是奸欺。勘杖六十,牒本县告示,如更有词,并乡司申解,以凭根究。宋良肱既自户,又敢存留祖名,輙为诡挟,勘下杖六十,并刘益押赴主簿厅。当开者析而为三,当并者合而为一,取已开、并状回申。 以宗女夫盖役 范西堂 照对差役之法以白脚,今立作赵八郡主,升为百户。知县定差,谓是妇人从夫,若欲以宗女盖蔽编民户役,世无此条,不可谓之非通晓役法者。其后赵氏陈诉,备録提刑司行下间立女户抚恤孤遗之文,意在脱免。寻送法司具条,已为无义,案吏并缘此意,便欲转移。当赵氏未嫁郑谠之时,孤遗固当念,女户固当立,今既从夫,其户犹是赵八郡主,其意犹欲官司恤孤,不知所嫁之夫将为何用,不审所具之法引用何条?其后又曰,郑谠住在广济,难以差应。人在广济,田在蕲春,役随田充,又何难差之有?果如此说,外寄产,役皆不可得而及矣,此非乡司、役案之奸而何?役法不凭,而以提刑行下为凭,知县不当,而以吏人立说为当,事之倒置,未有若是之甚者。孙法迎已充析生役次,陈文彬已经知县监分,各为都户如故。本厅去冬遍牒五邑,取乡司知委,分析收退,各要分明,缴状回申,已行遵禀,今索 到差帐,犹作一户具呈,可见奸猾。乡司、役案各从杖一百,备牒照知县初判施行,限十日。如郑谠有词,解上先行惩断,仍押乡司下主簿厅,限一日,将两户开析。 借名避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