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600 页/共 607 页

伏望圣慈,深赐省察,以为来事之鉴,不胜幸甚。(详录此,可见当日刑罚之不均也。)   鄜延奏缴宥州牒,已遣告哀谢罪人使十二人赴延州,七月十日过界。(布录癸丑。)   环庆奏具到新立烽台、堡铺及人马巡绰所至之处画图进呈。大约巡绰所至,有及一百一十里至八九十里,烽台有四十里至五六七八十里,坐团堡铺有二十里至三十里者。如清平关巡绰至大寨泉,在清远军之外十余里;折姜会接泾原及百一十里,至版井川犹六十里,又至通峡寨犹五十里。上亦病其太远,然以画疆未定,姑听之而已。(布录癸丑。)   甲寅,宣庆使、雄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刘有方为景福使,以年劳也。   洮西安抚司奏,乞支给例物、银绢钱及袍带等,招纳西蕃部族首领。诏户部造金带、浑银交椅及锦袍、银带、金帛等,送熙河经略司应副支给。银绢等不足,听以诸司封桩及军资钱物借支讫奏。(布录甲寅。)   孙路奏,会州计置功料已备,不须减步数。从之,仍赐将士特支。(布录甲寅六月二十二日诏减步数,九月一日毕工。)   乙卯,鄜延路奏,欲并废顺宁、白草等寨。诏从之,将来更有似此可废并去处,速具闻奏。   丙辰,荐飨景灵宫。是日大暑,内侍执扇从行,升皇武殿,上顾见却之。   丁巳,荐飨景灵宫,幸集禧观、中太一宫,为民祈祥。先是,有旨行幸,差殿内亲从五十人翼左右而行。上自东阶降,赴西廊,宰臣、亲王、执政官皆为内侍所约出外,上宣令于围子内行。   己未,军头司引见殿前马军司拣试到散祗候等殿侍长行共八十人试艺,上亲阅人材,呼出散祗候王贵、陈达,问所射弓,更可加斗力否?皆愿射两石力弓。令再射,各应法,并换左班殿直,更减三年磨勘,面赐袍带。贵自陈:「曾随军入西界,眼下中箭,得轻伤酬銟,乞改作重伤。」上谓权承旨李宪等曰:「眼下中箭,何得为轻伤邪?」宪等奏以未经官司勘验。诏送枢密院改正。   右正言邹浩奏:「伏睹近降指挥【四】,令郑佑等相度燕家河,若开浚后不能行,夺北流,虚费人工物料,逐官并重行朝典。自非圣明照见本末,岂及于此?不胜幸甚。然今来所用水官,尽是主张东流。缘此转官、擢任之人,虽已重行朝典,豫严戒敕,窃虑各官,势须力护前失,规为身谋,不免虚费人工、物料等事。待其事败然后黜谪,则人工、物料之费,其害已不赀矣。伏望圣慈,特降指挥,令条具内外官曾任水事而不专主东流之议者,选用其人,使与见今水官相参,措置施行。庶几利害得实,不至重有劳民蠹国之弊。(浩奏,附遣曾孝广前。)   诏水部员外郎曾孝广诣河北路相度措置河事。孝广尝为南外都水丞,迁都水监丞,不主东流之议。及是河决内黄,故使孝广按行,因得申其素志。(此据曾孝广传。九月十九日,乞罢外都水丞。)   前知颍昌府□安持请罢河北都转运使新命。从之。(安持六月二十六日除河北都漕。)   鄜延奏西使过界,乞发遣赴阙。从之,令以二十三日以下。(布录己未。)   环庆进筑萌门、三岔,河东进筑岚石、麟府八寨堡,并赐将士特支。   庚申,刑部言,承受制书官文书及为人掌寄制书官文书,在赦前亡失,不曾经官司自陈而赦后事发者,不以赦原。从之。(新无。)   辛酉,太中大夫、提举崇福宫郑雍卒。   癸亥,殿前副指挥使姚麟,乞免与马、步帅同拣人,从之。上曰:「若拣选不当,自可按举。」曾布曰:「近闻多差中使同拣【五】,则两帅亦自无用。」上曰:「中使亦间差尔。麟曲奉中使,拣人之际,升黜惟命,麟唯诺而已。而独指二帅同拣为侵官,且云愧耻,殊不以中使为言。」步军都虞候曹诵曰:「麟鴜欲因此以交结也。」(布录。)   甲子,环庆路经略司言:「知环州种朴领兵至赤羊川,收接到赏啰讹乞家属共一百五十余口,孳畜五千。夏贼千余骑来追,与战,生擒监军讹勃啰并首领泪丁讹裕。」   先是,赏啰讹乞遣纳木乞僧报欲归汉,朴以兵迎接。是日,值监军点检野寨,鄂济尔与首领辈皆往候之,朴乃获其骨肉及首领扎实等数家以归。诏环庆经略司更切体问,讹勃啰如委是西界监军,即取问在西界日,所管地分、人马数目及彼界有何家属并见闻事,速具状以闻;仍管押赴阙。所有赏啰讹乞之家属,即多方存恤【六】,无令少有失所;及选差信实之人,通达本家信号,前去招诱鄂济尔,令早出汉。(玉牒云:知环州种朴讨夏贼,俘监军讹勃啰首领泪丁讹裕。)   提点河北路刑狱王震知邠州,权提点江南西路刑狱程筠知鄂州。(震、筠必有故,当考。)   丙寅,泾原路安抚使章楶言,于减猥川择地进筑为寨,本处附近有盐池,周围约及十里,所产红、白盐二色。诏李譓相度措置以闻。(十一月二十八日。)   熙河兰会路经略使孙路言:「新归顺西蕃大证见边厮波结,使首领钦彪阿成将文字投汉,愿将部族地土,献与汉家。所管地分,西至黄河,北至克鲁克、丹巴国,南至隆科尔结一带,东至庸咙城、额勒济格城。当标城至斯丹南一带,甚有部族人户,见管蕃兵六千一百四十人。其边厮波结,系西蕃近上酋首,世族名望,所管部族人马强盛。今来率领本家人户归汉及献纳地土、部族人户,显见忠白,望优与推恩。其男侄女貋,亦望等第补授名目。」诏令路详上项事理,据投来部族人户,斟酌在蕃日所管职事,并事力次第,具合补名目以闻。(此月七日云云可考【七】,又八月九日玉牒云:吐蕃大酋边厮波结内附,以其部族土地来献。新纪云:洮西安抚使王赡复邈川城,西蕃首领钦彪阿成以地降。新录删修云:熙河兰会路经略使孙路言:「新归顺西蕃大证见边厮波结,使首领钦彪阿成将到文字,以部族地土来献。见管蕃兵六千一百四十人。其边厮波结,西蕃近上酋首,乞优与推恩。其子侄及貋,亦望等第补官。」诏本路据投来部族地土多少,详察在蕃职任并事力次第【八】,具合补名目保奏【九】。)   初边厮波结既以讲朱等四城来降,邈川诸酋相继亦求内附。时方进筑会州,工未毕,乃诏中分其兵【一○】,令孙路驻河州,王赡将河州军兵为先锋,总管王愍将岷州及熙州军马策应,以抚纳邈川诸部。是月己未,诏下;甲子,师发河州,次安乡城,赡以先锋自密章渡过河,有素相结纳密戬等三人背盟旅拒。赡宵济,夺其隘,擒密戬斩之。丙寅,遂克邈川,即日以捷书闻。孙路怒赡径上捷书,不复由帅府,谗间自此作矣。(此据汪、高二录。)   戊辰,熙河路经略司言:「会州城去大河不远,与兰州事体一般,可系桥于河外,建立关城,实为经久之利。」诏孙路相度事力可为及材料已备,即一面从长施行。曾布因言:「孙路此谋甚善【一一】。若渡河置关,即正如兰州金城关之北【一二】,兰州未有金城以前,每岁河冻,非用兵马防托,不敢开城门。然此事亦大,既不奏,又不申密院,但只以私书白章惇,臣等皆素不与闻。昨日章惇以此书示臣,臣亦以为当。然素无奏报,欲未施行,又虑西夏入贡后,异时不复可为,故须作访闻行下。孙路措置边事,前后只以私书往还,似此非一。」上曰:「如此事何故不奏?青唐事,尚云经画未定未敢奏,此不奏何也?」觽亦曰:「此事不当不奏。」上曰:「前后事且未论,此事当诘问何以不奏?」遂批旨云:「孙路既有上件条画,因何不具奏陈?令具析闻奏。」惇亦答书行下。(二十四日甲午,布录云:苗履奏:「会州城去河三百余步,矢石不及,不可系桥。又河中有滩碛,自中滩至河北岸,悬崖陡岸,无可置关之地。」)   户兵部言:「泾原路新建城寨西安州,未限定驿程。经略司相度,自镇戎军至平夏城为一程,自平夏城至临羌寨为一程,自临羌寨至西安州为一程。仍乞平夏城驿以石门为名,临羌寨驿以秋苇为名,西安州驿以南牟为名。」从之。   己巳,洮西缘边安抚司言:「带领河州汉、蕃兵下密章堡、结宗城、齐暖城、策凌城、鼐宗堡、罗格堡又名干布城。其新据城堡内,有王子并不附顺首领。仓库物料已封闭,备将来军储支遣。」诏孙路:「依详累降朝旨,应所招纳河南邈川等处愿投汉部族首领,更切体度蕃情,务先以恩信抚纳,毋专以兵迭喧,并合措置应接溪巴温等,务为边鄙经久安便之计,不得过有所图,别生边患。其所得城寨内合只以心白向汉、有力量首领,住坐守把;或系要害,须合差兵马戍守之处,子细审度经久利害,务从简便,无令广有增费财用兵力。」(十一月二十五日当并考。)   孙路又以书抵章惇云:「且留溪巴温以持瞎征,若捐数十万缣,招巴温新附之觽归汉,则巴温一孤雏尔。」曾布因草诏戒孙路,惇初不从,纷争久之乃定。蔡卞以布理胜,乃云:「大事且□曲商量,不须争喧,恐观听不便。」布曰:「当如何?」觽皆云:「约束路不妨。」惇稍屈,布因言:「公多以声色加人,布褊衷亦不能忍,故往往纷争。然亦当量国事所系,不敢苟且。」惇曰:「公不容人说,何尝不婉顺?马上与公言,莫且更商量,公便怒。」布曰:「公不自觉,因何士大夫人人皆言为公所慢骂。」惇曰:「何尝骂他,但言甚道理须要堂除、差遣之类。」布曰:「若但如此婉顺晓之,人亦不怒,盖声色厉不自知尔。」惇曰:「公言惇心风,岂不是骂?」布曰:「公言布欲与西人画河为界,乃云是杂赁院里妇人言语,莫亦是骂否?布无他,所争者皆国事,不敢误朝廷措置尔。」惇曰:「惇岂是为家事?」布曰:「公固亦是为国事,但须要是尔。如孙路欲逐溪巴温而夺青唐为州郡,则布死不敢从也。」既对,亦为上陈其略,上亦以所草诏为然,遂行下。   布再对,又言:「章惇近于边事,凡有所欲为,知同列必不合,则必阴以书谕诸帅,令如其旨意经营奏请。如近日环庆置烽台、堡铺及巡绰处太远于诸路,亦是惇以书谕胡宗回,令如此措置。既于清平关外,以大寨泉为巡绰之处,已过清远军十里;又令宗回更展至大寨泉北,欲于此筑城;又令展至曲律六掌之外巡绰,要于曲律六掌作寨,宗回皆不敢从,并封惇书相示,因亦进呈。」上皆详览再三。又封折可适书与宗回,其言皆不可用。布对三省,又与惇言:「公多以书与兵官,如折可适、王赡辈,皆蕃夷之人,何可与书?一有败事,恐未免为累。」惇曰:「昔王荆公与王韶书,言边事无数。」布曰:「荆公但发书与韶及公,何尝以书与兵官?荆公是时于布无间,日见荆公发书与公,但以妄杀为戒尔!」   河东路经略使林希言:「北界沿边都巡检、管勾朔州同知多造事端。自六月十三日驱拥人夫侵越取水,除已为巡检何灌约回,经一月有余不至;今月十八日,复来取水。其同知往来戎帐,节次已具奏闻,缘北人自前岁改移东偏头税场,去岁拆石墙,今岁不受牒,便于贾胡趰兴建场屋,又过天涧取水及有分水为界之语,蓄谋三年,发于今日。窃恐其势未已,除已牒折克行选差使臣前来,依朝旨随宜应接外,缘方当进筑之际,正藉克行及其子可大带领兵马在北界防扼。深虑那移兵马前来,其本地分巡检兵数又少,如北人再领人马数多,过来陵犯,何灌等便若行应接,深虑兵力不敌,兼恐别生事端。已密谕何灌等及折克行所差使臣,但严勒兵马、把截取水道路,过作堤备,不得轻易便行斗敌。其北人所创税场,本为私相买卖,既严禁互市,自足以破其谋。今若更来取水,亦不必与之力竞,俟进筑了日,军马各归,沿边有备,至时尚来取水不已,即别有措置,随宜应接,亦未为迟。」从之。(何灌,祥符人,墓志云三年为河东第九副将兼沿边同都巡检使。此二年已称巡检,恐墓志或误。)   注  释   【一】虽日日有奏阁本「虽」上有「路」字。   【二】如何原作「何如」,据阁本乙正。   【三】亦行检阅别作一项「亦行」原作「行亦」,据阁本乙正。   【四】伏睹近降指挥阁本「伏」上有「臣」字。   【五】近闻多差中使同拣「闻」原作「间」,据阁本改。   【六】即多方存恤宋会要兵八之三五「即」作「仰」。   【七】此月七日云云可考「可考」原作「所考」,据阁本改。   【八】详察在蕃职任并事力次第「详」原作「计」,据阁本、活字本改。   【九】具合补名目保奏「具」原作「其」,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乃诏中分其兵「其兵」原作「兵其」,据阁本乙正。   【一一】孙路此谋甚善「善」原作「差」,据阁本及文意改。   【一二】即正如兰州金城关之北阁本「北」作「壮」。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五百十四 卷五百十四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符二年八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百十四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符二年(己卯,1999)   全  文   八月壬申,龙图阁待制、知瀛州盛陶知河南府,宝文阁待制、知河南府陆师闵知瀛州。言者论陶昨在元佑中诋诬先烈,协比权臣,排毁旧弼。诏陶知和州。(知和州在初五日,今并此。七月二日邹浩言师闵可考。)   朝奉郎、提举措置出卖晋、隰州矾事高昌令提举京东、河北盐税。(要考此二事提举官系何年月置。)   泾原奏:「折可适、姚古已领兵马二万进筑会州城。□隈未毕功料,令将官雷胜、通判原州种建中继成之。」(布录壬申。)   诏陕西、河东保甲,虽不经调发,并免冬教。先降德音,须经调发乃免,而近岁以边事,例皆免放故也。(布录壬申。)   癸酉,宰臣章惇、翰林学士承旨蔡京、大理少卿刘赓进呈新修海行敕令格式。惇于上前读所进表毕,取敕令格式一帙进读。其间有元丰所无而用元佑敕令修立者,上问惇等:「元佑亦有可取乎?」惇等对:「取其是者修立。」上又问:「所取元佑条几何?」惇等对:「有数。」遂进呈新书所取元丰、元佑,并参详新立件数。上曰:「可于册内逐条贴出。」上又问:「元佑敕令何人修?」惇等对:「苏颂提举。」惇等又读太学生听赎,上问:「新条耶,旧条耶?」京对:「臣等参详新立。盖州县医生尚得听赎,太学生亦当许赎。」又读祀令致斋条。上问:「新文旧文?」惇等对:「皆旧文。」次进呈格式件数。上曰:「元丰止有赏格,元佑都无。」惇等对曰:「然。」惇又言:「所进看详册稍多,乞止进净条入内,余付有司。」上令皆进入。(绍圣元年九月二十七日,章惇、安焘提举。)   右中散大夫、都水使者郑佑知峡州,朝奉大夫、权提点河北东路刑狱李仲权知苏州,朝奉郎、北外都水丞李伟通判秦州。(用元符邸报增入。此必缘河事下迁,当考。九月十六日罢佑等。)   兵部侍郎黄裳言:「南郊大驾诸旗名物,除用典故制号外,余因时事取名。伏见近者玺授元符【一】,日垂重象,太清道气呈祥,武夷仙鹤近诏,此其显者。臣请制为旗号,曰玉玺,曰宝符。茅山之上,日有重轮,号曰重轮。太上老君眉间发红光,号曰祥光。武夷君庙有仙鹤,号曰祥鹤。」【二】诏可。   环庆路经略司言:「定边城蕃部巡检赵世良,怀安镇巡检掘娘,擒到逃叛蕃部布雅并妻屈麻娘。」诏赵世良特转一官,掘娘减三年磨勘,仍各赐帛有差。   泾原走马奏:「昨进筑两堡子,得旨与特支。今止筑一堡,未敢喝赐。」诏:「以昨进筑,正是炎热之际,特依已降指挥支给。余一堡子,将来进筑已秋凉,更不喝赐。」堡子元无例特支也。(布录癸酉。)   朝请大夫贾青奏:「望立法,将合举官臣僚每岁所举官,分为上下半年奏举。」从之。   枢密院言:「梁从政申,元丰七年朝旨,亲事官教头拣中亲从官,依旧赴亲事官营充教头。诸营相去多远,往来作过不便,乞别选教头。」上曰:「此诚不便。」曾布曰:「虽是元丰七年指挥,乃因石得一申请,故从之尔。」上曰:「此是当改。」布展纸尾已拟定「元丰七年指挥更不施行」,上曰:「甚善。」布因言:「近岁奸憸之立朝者,多以元丰之法为不可改。一有议论及此,则指以为异,意欲以罗织善类,又或挟此以遂其私意。」近科诏下有司检近例,欲以国子监解额,许开封府举人就试。鴜士人有且养且耕者,私计多不能入太学,又他处无户贯,即不得应举,觽皆以为未便。独蔡卞坚执元丰七年先朝已罢,不可改。同列自章惇而下议数四,终莫能夺。惇叹曰:「此岂先帝所为!此时正足下及舒亶、朱服辈力主此议耳。」闻者莫不然之。既而谏官邹浩上章极论,上亦以元丰已罢拒之,鴜先入之言也。卞自此专政益甚于前日矣。   甲戌,太原府地震。   诏:「大河水势十分北流,将河事付转运司,责州县共力救护北流堤岸。」寻又诏:「东流所营都大官员巡河物料场使臣,选择差那往北流向着埽分,照管勾当。」(布录甲戌。)   泾原奏,苗履已赴会州进筑。   吕惠卿奏:「西人欲于旧界首约回人马,遂以新定巡绰处鼐旺井谕之,寻即听命。」(布录甲戌。)   丙子,章惇等言:「请将申明刑统、律令,事已收载冲改者,更不用外敕令。事未经去取冲改者,合依旧施行。乃请自二月后至颁降前,续降相照添入。或尚有未尽,及令删修事件,类聚以闻。至来年正月一日施行。」从之。   淮南路转运副使李孝广知同州。   丁丑,朝奉大夫、吏部员外郎王祖道为左司谏。著作佐郎、崇政殿说书周常为起居舍人。(布论常在元年八月甲辰。)太常丞陆传为考功员外郎。   戊寅,录故供备库副使张德男琏琚、女夫刘威王奇并三班借职,以德死事也。   河东奏:「朔州同知争贾胡趰事宜宁息。」北人自去岁欲迁东偏头税场于贾胡趰,径入久良津买卖。朝廷以创改事端,令边吏移文拒之云:「久例于东偏头村往来买卖,难议创行改移。」后数移文至,不肯收受。又于贾胡趰创建税场屋宇,及开石墙越汉界,于天涧及黄河取水。至以兵仗拥护取水人过界,射伤巡卒。林希日一奏,以为北人恐因此生事;又云欲以黄河分水为界;又云聚兵数千,欲据汉界取水。朝廷亦令折克行相度应接。曾布数论希,以为探报皆虚声,建税场、破石墙、过界取水,皆同知者□暴妄作,不足恤。希忧恐不已。既而果无事,仍奏云「更不发日奏」。上亦哂之。   泾原进筑□隈毕工,赐帅臣以下银合、茶药。   诏熙河依界道图样,以十里为一方,取见今城寨地名,考寻古驿程相去里数,画西蕃图闻奏。   是日,贤妃刘氏生皇子。(闰九月二十四日卒。)   己卯,以皇子生,差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及诸陵。   诏袁州仰山、木平山石塔各赐额:仰山曰瑞庆,木平山曰会庆。(旧本特详,今从新本。)   熙河兰岷路经略使孙路言:「七月二十五日,王赡已收复邈川城。按邈川系古湟中之地,东北控夏国右厢甘、凉一带,西接宗哥、青唐巢穴。部族繁庶,形势险要。南距河州一百九十余里,东至兰州二百余里,请建为湟水军。」诏路详累降约束指挥施行。(旧录云:元佑中,尝恐夏人合邈川、青唐为边患,至是武功遐暨,一举而尽有其地。新录辨曰:易曰,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元佑中,恐夏人合邈川、青唐遂为边患,不为过也。人主务安边保民,至于用兵,盖不得已耳,夸大武功,非所宜也。删去二十八字。)   先是,曾布言:「王赡得邈川一处,便乞建军,恐将来乞创置郡县不一,非朝廷累降约束令于检防经久简便可行,及不得增广边费之意。此请未可从。」章惇力欲从之。同列亦皆依违无定论。上曰:「洮州须置州,恐亦须有合置州军处。」布曰:「洮州当置州,乃臣所论。先朝以熙河洮岷为一路,今乃方得洮州。又先朝以熙河兰会为一路,今乃方得会州,皆所以成先朝之志也。」蔡卞曰:「若如此即一般。」布曰:「不同。若于邈川、青唐皆置州郡,臣恐未易馈饷。孙路尝告谕西蕃部族云,一邱一陇地不要他底。今创置州军,官吏、将佐、兵马戍守之费,皆须朝廷馈运应副,经久未易支梧。兼朝廷所少者非土地,一向贪荒远之地,但疲敝中国尔。先朝创熙河一路,元佑之人皆以为财力不给,可弃。今乃更于熙河之外创置州县,岂易供给?」上曰:「元佑之人云穷天下之力,以奉熙河一路,又以为可弃。此言皆不当,莫不足取。」惇、卞纷然,以布为非先朝而是元佑。布曰:「元佑之人以熙河为糜费财力,不可经久。于时政记中具道其非,亦尝纳陛下前,陛下必记忆。臣今日之论,但谓于黄河之外,青唐、邈川创置郡县,则为不便,非以熙河为非也。兼惇尝言:『得青唐、邈川,则如臣之说置一都护总领,最为稳便。』今若创置州郡,则自有知州、知军,更安用都护?莫与惇初开陈之语不同否?然此皆纷争之语,不足烦圣听。臣以为当俟一切抚定河南邈川之后,然后据地理紧慢,画一措置。甚处系最要害,合建置州军;甚处系以次,合差兵将人马戍守;甚处只令以本处首领心知向汉有力量者守把住坐。俟奏到朝廷,折衷乃可定。」卞曰:「适三省论议亦俱如此。」布曰:「臣愚虑如此,亦不曾闻三省议论,亦不曾说与三省,但适方于陛下前开陈尔。」觽皆以为当然,上亦称善,遂依此降指挥。再对,布又言:「臣适及熙河事,鴜以为先朝措置熙河如此,尚不免后人论议。今若于青唐多置州军,广戍守兵马,则未易供馈,何以免后人论议?臣于措置边事,不敢不为朝廷远虑,故不敢诡随觽人,望陛下裁察。」上颇忻纳。   上始言洮州不可不建州,惇遂曰:「曾布初不肯筑会州,只要筑伽罗、浅井,亦如今日事。」布曰:「臣不曾言不筑会州,不知在甚处说,有何人见?」惇曰:「蔡卞以下俱见。」上目卞。卞曰:「不记得。」布曰:「如此,是臣无此语。当时经营灵平、平夏,即有筑天都及会州之意。及锺传筑浅井【三】,便议黜逐。皆臣首建议,何缘有不筑会州之语?」惇默然。于是布又言:「初引章楶作帅是李清臣,陛下必记此事。」上曰:「记得。」布曰:「初命章楶作秦帅,楶愿就泾原,乃是欲经营天都之事。臣亦以此丁宁谕楶,令次第经营。楶既到官,是年春遂兴此役,臣何缘有不筑会州之语?今孙路与王赡争功,觽论犹以为非,矧在庙堂,却欲争占进筑会州不出他人,是出己意,此与孙路何异?如此岂不取笑中外?」上极哂之。布又尝对三省言:「臣向曾论西事,欲且画河为界。章惇以臣为杂赁院子里妇人之言。今日又自天都、会州遂收敛边事,章惇亦称善。昨□臣时,三省所共见。」觽皆默然。布又曰:「臣得事陛下已五六年,前后议论无不可复。却不似他人,一日说得一般。」上笑而巳。(布录丁丑事。十六日移路河南府。)   庚辰,诏今后应国戚命妇人入内,如辄敢将带曾纳内中放出,及作过经断宫人入内者,并以违制论,许诸色人告。   诏封东岳天齐仁圣帝长子为佑灵侯,第二子为惠灵侯,第四子为静鉴太师,第五子为宣灵侯。以本路言,父老相传岳帝有五子,惟第三子后唐封威雄大将军,皇朝封炳灵公,其余诸子并无名爵,故有是诏。   辛巳,以皇子生,权侍郎已下称贺。德音,降天下死囚,流以下释之。   太平州司法参军、详定三司敕令所删定官陈彦恭授宣义郎。(新本削。)   福建路转运、提刑、提举司奏举鲍祗、江公望,江东转运、提举司奏举吕柷、耿枢,夔州路转运、提刑、提举司奏举刘襄、李公彦,堪备擢用。诏并乘传赴阙,令合门引对。(江公望新定人,泉州永春知县。)   诏今后诸王府并大长公主以下诸宅都监、入内勾当使臣三年任满,并不许陈乞再任。   泾原路经略司言,修筑□隈寨毕工,诏以定戍寨为名。西人谓盐为□,谓洼下处为隈。有盐池长十里,产红盐、白盐,如解池,可作畦种云。(布录在乙亥,今附此。七月二十五日进筑,八月一日毕工。)   环庆路经略司进筑萌门三岔新城毕工。诏以宁羌寨为名,赐帅臣以下银合、茶药。(四月二十二日、七月十八日、八月二日。)   河东筑河外四寨、堡毕工,再赐帅臣以下银合、茶药。(六月二十六日。)   枢密院言,熙河兰会路收复邈川、嘉木卓等城,并接纳大小首领部族不少,其将佐汉蕃士卒暴露甚劳。诏军兵等各特支有差,将佐俟经营措置了日,具功状以闻。   是日苗履言,进筑会州,于会州川口兴工三日,孙路移文于巴宁会进筑,而巴宁会地形险恶枯燥,不可建州,履不敢从。诏孙路侯进筑会州了日取旨。(五日二日路乞筑巴宁会,十六日路改河南府,十七日姚雄知会州,九月一日会州毕工时,路已替矣。按:元符二年五月癸卯,孙路言王愍踏逐到巴宁会,可进筑,诏路审度。六月丁亥,路言巴宁会可以置州,已依朝旨计置材植,实据苗履踏逐。今苗履又言险恶枯燥,不可建州,前后不相符。又此段俱作巴宁会,亦与前异。布录与此正同。)   赐收复邈川城军兵特支。(布录辛巳。)   乙酉,尚书省言,熙河路近抚纳西蕃一带部族,内邈川河南皆已归汉。诏赐钱一百万贯,【四】计修葺新收复冲要城寨材料并粮草支用。   泾原奏,□隈与打绳川分画地界,事干两路,议论不同,乞断自朝廷。诏以打绳川系熙河路合进筑处,令熙河管认地分进筑。(布录乙酉,九月十九日。)   诏免河北被水保甲冬教。(布录乙酉。)   丙戌,宝文阁待制、知熙州孙路措置邈川事乖错,移知河南府。以宝文阁待制、知庆州胡宗回知熙州。(九月十二日,宗回初至熙州。陇右录,孙路以元年八月二十七日自庆州改熙州,二年闰九月七日改瀛州。)   始,孙路疑王赡狡狯难制,其招纳邈川,赡实将先锋,王愍策应。盖使愍监赡也。赡与愍次罗格、陇朱黑城,将趋邈川。赡忌愍分其功,绐曰:「晨朝食毕而行。」愍以为然。赡乃夜半传发,平明入邈川。愍徐觉之,整陈而行,日加午始至,则赡已据府库矣。处愍于佛舍,而遣蕃将密下鲁旺、玛尔、鼐宗三城。路寻召愍至河州,与之同还熙州,赡镘屯邈川。时八月辛未朔也。其五日乙亥,宗哥大酋舍钦脚求内附。赡遣使臣王咏等将五十骑赴之。及愍以赡据府库事告路,路素已不乐赡,因是檄赡如河州督粮。赡实首议取吐蕃,朝廷委信之。初复邈川、即经营宗哥、青唐,而路遽夺其兵权,又以愍为都统领,赡为同统领。觽弗谓可,而赡亦具诉于朝廷。王咏等既入宗哥,诸羌连结为乱,白昼攻劫仓库,舍钦脚不能止。王咏等登子城楼,去其梯以自固,驰书告急。经略司勾当公事王厚时在邈川,与同总领蕃兵将高永年谋之。永年曰:「此青唐成败之机,势不容缓。若待安抚还自河州,则无及矣。」安抚,谓赡也。永年请以千骑往,厚许之。永年遂同蕃官李蔺□纳支等如宗哥。李蔺□纳支者,李尊之孙,宗哥乃其部人也。己卯过省章峡,咏等复遣人来趣,永年等即日至。诸羌为乱者闻之,皆踰城遁去。收见粮得四万余斛。因自宗哥至邈川,置流星马,开省章峡路。乙酉,愍先引麾下兵出省章峡,入宗哥城。赡尚驻邈川,更与愍交讼。朝廷方主赡,不直路,夺其兵权,曰:「首议者赡也。路欲揜其功,所以令愍往邈川招纳,又令赡悉听愍指挥,既而却携愍归熙州,镘将官马用诚、李忠代愍,肆为奸欺。」故移路守河南,而使宗回帅熙河兰会,仍罢愍都统领。章惇初主孙路,数与曾布争论。既而知路不可主,乃言路对人多不语,及独坐乃语,如病心状。布即具以白上。于是上曰:「孙路果是失心。」惇亦毁之。上曰:「路如此,须行遣。」布曰:「赖瞎征、溪巴温相持未决,故迁延反复如此,未至败事。不然,岂不误边计也。」(此据高、汪二录增修。汪云路使愍统制军马而赡副之,赡将前军,愍将后军。按:初举兵入青唐,赡将先锋,愍策先锋,未始分前后军也。其命愍为都统制,而赡为同统制,乃克邈川后。檄赡督粮河州,时在八月初五六间。高云初十日路始改命,亦恐误。汪云胡宗回至熙州,即以都统制还赡,汪又误。按高云宗回至熙州,乃九月十二日,而愍受朝旨罢都统制,实八月二十一日。盖朝廷既移路守河南,相继即还赡都统制,不待宗回至熙州矣。今参取其合者。曾布尔日录丙戌,同呈王赡申经略司勾追河州,宗哥首领方乞归汉,已遣使臣部五十余骑往据宗哥城,而经略不肯应副兵马,恐溪巴温旦夕入青唐。遂得旨,孙路知西京,胡宗回帅熙河,高遵惠帅环庆。青唐既乱,溪巴温入宗哥城。王赡首经营招纳,遂渡河入邈川城。孙路欲掩其功,乃令王愍申云:「经略司指授令前去邈川招纳,仍令王赡一听王愍指挥。」既而却携王愍归熙州。今又以将官马用诚、李忠招纳邈川部族,遣王赡归河州拨发粮草,盖欲归功经略司而逐赡,使不得与事。朝廷察其为奸欺,累降旨令专委王赡经画。诏旨未到,间路前后指挥不一,乖错日甚一日。章惇初主之,数与布争论,既而理屈,乃云章縡曾言,孙路对人多不语,及独坐即自语言,如病心状。布对三省亦尝以此语奏知。是日,上云:「孙路果是失心。」惇亦力毁短之。再对,上又云:「孙路如此,须行遣。」布云:「赖瞎征、溪巴温相持未决,故迁延反复如此,未至败事,不然,岂不误边计。」孙路墓志云:时青唐部族自相残戮,巨酋毕斯布结以河南来归,路遣兵迎取之,而邈川之酋率觽内附。于是焚省章栈道,绝青唐之援,断鼐宗险要,遏夏寇之路,而邈川地数百里、觽数万人皆为我有,朝廷遂赐名为□州。自此青唐单弱,瞎征遂举土以降。觽论谓宜厚予金缯,以嘉其来。路曰:「羌部乱离,去危就安,理之常也。当以中国威福抚谕之,使复其故居而已耳。昔汉武帝纳浑邪五十万之觽,可以为戒。」觽又谓,尚有陇拶未出,可据青唐为绥定计。路曰:「亦非也,当据宗哥城,招来大酋心牟钦□等数辈,则陇拶自出,而青唐定矣。」觽皆叹服其策。事方经始,移守西洛。邈川降,在七月二十五日丙寅。以邈川为□州,在闰九月四日癸酉。路移河南,系八月十六日丙戌。)   户部侍郎高遵惠为宝文阁待制、知庆州,代胡宗回也。(丙戌日事。)翌日,诏宗回进筑环庆路城寨毕,又加宝文阁直学士。(丁亥日事。)   始,蔡卞言:「高遵惠以元佑中言事可采,召还户部。未几,又补外。朝廷虽以择帅故,不得已令去,外议但云遵惠以攻贾种民忤执政,故逐去。」上曰:「别有何人可差?」章惇曰:「亦曾商量,无可帅者。」曾布曰:「若稍加旌宠,足以解觽疑。亦与三省议,但改龙图阁待制。」黄履曰:「只要是待制。」上曰:「与宝文阁直学士。」蔡卞曰:「甚好。」上曰:「与龙图阁直学士亦不妨。」觽皆以为好。布因言遵惠进职,则胡宗回不可不除职。宗回筑五城寨,昨复待制,只速得两月。上顾觽执政曰:「合与否?」觽默然。惟惇与许将曰:「当推恩。」遂除宝文阁直学士。(此据布录丁亥所书,进职实录具之。)   丁亥,诏:「修复会州,就差四方馆使、秦州刺史、知镇戎军姚雄知会州,兼管勾沿边安抚使、充熙河兰会路兵马都监。(五月乙卯,初诏经营。九月庚子朔,毕工。)东上合门使、威州刺史、知德顺军姚古权管勾镇戎军,兼管勾泾原路沿边安抚司公事,兼第五将。其会州合置通判、职官、曹官、都监、监押、巡检等,并依西安州例施行。除会州通判堂除外,其余员阙令经略司一面选差官权管勾。」   诏王赡招抚到西蕃部族不少,及已收复邈川城,特与复礼宾使、权知河州、管勾洮西沿边安抚司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