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605 页/共 607 页

枢密院言:「已降旨令熙河经略使胡宗回相度贼势,如王赡在鄯州粮草果是阙乏,即令拘收统制林金、安儿等处城守,将蕃汉兵马还湟州驻札。仍严切责付将佐于大军内里护伪公主及大小首领前来。」时朝廷已议弃青唐,独未晓然行下耳。是日,三省与枢密院始同进呈种朴战殁等报,上甚骇之,再三顾问:「此将奈何?」觽皆曰:「贼势如此,若株守不改图,即恐王赡一行将士陷殁,则于威灵愈为不便。须至如此指挥,若保全得王赡一行人马归邈川,则鄯州徐更措置。」上曰:「溪巴温如何?」觽亦曰:「王赡朝出鄯州,即巴温暮入无疑。」上曰:「何以处之?」布曰:「次第不免如折氏府州措置,乃可速定,尚未知巴温肯听命否。幸而拢拶已来,庶可与之语。昨青唐初被围时,章惇便要如府州折氏处置,遂降此诏。」布又言:「种朴被杀,何可但已?兼邈川系隔绝西蕃与夏国交通之地,及河南迭、宕【九】一带部族见归明,可因而建置洮州,以成先帝诏旨。兼庆、渭步骑万人,可令姚雄统领前去,讨击河南作过杀种朴者。如此,则朝廷威灵稍振,而湟、洮之计亦已先定。不尔,边臣见朝廷已弃青唐,则并洮、湟皆无经营之意矣。」觽皆曰:「然。」上亦然之。又诏李彀相度,如三公主已有来期,即并瞎征、拢拶等赴阙。布因言:「青唐之变如此,政府不得无罪。臣素知人情事理不顺,恐必难济,累曾于陛下前开陈。其后瞎征、拢拶皆出降,臣无复可以启口,然臣知其不可为而不能固执所见,随顺人言,致误国事。兼是密院职事,比之觽人,臣罪为最多。」上亦欣纳。布又言:「章惇初与张询、王赡等阴造此事,后又与孙路交通,以此力主其议。臣以为青唐国人不平瞎征父子篡弒,故欲逐之而立董□之侄。我乃因其扰乱,遂欲夺之,于人情事理不顺,明白可知。况朝廷以四海之大,所不足者非地土,安用此荒远之地?兼青唐管下部族有去青唐马行六十三日者,如何照管?兼生羌荒忽,语言不通,未易结纳,安能常保其人人肯一心向汉?凡此等语皆曾于陛下前敷陈,恐久远必为患,不谓不旋踵便有此变。蔡卞素不知边事蕃情,又与惇议论多异,独于此助惇甚力,今日却无以处之。至于章惇,初勇于开拓,纔闻青唐被围,便以书令胡宗回如府州折氏措置。此事不降朝旨,岂可便以告边臣?又纔闻姚雄于邈川解围,却以书令宗回将作过首领家族一处拘管,先执其首领,便从婴孩以至少壮者一一次第凌迟讫,然后斩首领。如此岂不激怒觽心!」上深骇之,曰:「此是何措置?」布曰:「宗回录到惇书一一具在,及今日种朴战殁,气已消沮,更无处置。臣遂自条今日所陈三事示之,亦莫敢以为不然。如此轻易反复,岂不上误国事?」上但再三骇叹其率易也。   又诏青唐蕃部巴畼鸡与东头供奉官,充本族巡检,巴畼铎等并与右侍禁,野□等并与右班殿直,□逋等并与指挥使。巴畼鸡等首能率神波族向汉,掩击作过部族,经略司以功状闻,故有是命。   丙子,宝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府李南公权户部尚书,试户部尚书□居厚为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宝文阁待制、新知瀛州孙路为宝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府。(闰九月七日路自河南改瀛,今自瀛改成都,寻责知兴国军。路墓志云:自西洛改瀛,留为兵部尚书。寻以龙图阁学士知成都。未行,落职知兴国军。按实录不载路为兵书,又不为龙图,恐墓志未可信。姑附此,须考。)   诏赠种朴防御使,与十资恩泽,赐钱银绢布各五百,羊酒米□各五十,母特封郡太君。(布录甲子。)12遣内臣犒设熙河战守蕃汉士卒及支紬绢,环庆、泾原兵未经出入,亦与特支。(布录。)13丁丑,胡宗回奏令拢拶作书遣蕃僧往招溪巴温,许以节度使,依旧管勾青唐部族。(布录。)   奉议郎许端卿为刑部员外郎。   己卯,监察御史石豫言,今臣僚论事,如迹涉暖昧不根,先询承传之人察实施行。诏如遇有此等事理,令三省取旨。   淮南东路提点刑狱朱伯虎知随州,以奉使无善状故也。   鄜延奏,西夏进誓表官称,昨一奏便蒙听许,岂敢不依回诏指挥,兼别有谢恩表。诏差工部员外郎韩跂押伴。   诏诸路未降誓诏以前收接西界投来人户,候降誓诏,别听指挥。   诏熙河寻访种朴尸首,获者与银绢各一百。   又诏熙河、秦凤,限百日许逃亡军人自首,与依旧收管,弓箭手仍免降配。   庚辰,朝请郎、充秘阁校理、权发遣河东转运副使郭时亮落秘阁校理,降授朝散郎,以本路提举常平陈琥言转运司行遣违戾,致龏乘钱不足故也。   起居郎孙杰为太常少卿。先是,三省以体量孙杰事进呈,内有差与常安民船及庇赃吏路班等罪,章惇欲黜之,而蔡卞以为复吕温卿之怨,惇亦以卞为立党,面相诋讦久之。或有言杰与安民亲,而上亦嘉其能击温卿,故止罢左史。惇留身论之甚久。既退,曾布再对,上以谕布,且问杰之罪如何。布曰:「臣悉不知所体量事,然杰击温卿诚可激赏,若有过,以此少□假之亦无害。」上曰:「杰击温卿诚可嘉,惇与温卿兄弟诚为党与。」布曰:「此觽所知,惇既有此嫌,亦不当力乞罢杰。」上曰:「惇必欲罢杰,蔡卞实不曾称荐杰。杰击温卿,张商英以书称之云:『排巨奸,破大党。』巨奸、大党为谁?」布曰:「大党必是惇。商英乃惇门下士,然亦每事谄奉蔡卞,只如近命蹇序辰词云:『尝助国是,岂以一眚,遂忘前功。』朝廷与序辰复职,本无此意,此盖谄词。」上曰:「既为惇门下人,又却如此,士人何可尔?章惇以为可作翰林学士,还作得否?」布曰:「若文采及人望,亦可为之,然不能自立,亦诚如圣谕。」上曰:「如此之人,终不可在朝廷,莫可以作藩,兼诰命亦不甚佳。」上又曰:「章惇只听贾种民言语,如何?」布曰:「亦有之,然惇、卞亦各有党,惇所悦即曾旼、周穜之类,卞所悦即郑居中、邓洵武、叶棣之徒,要皆不协公议。」布又曰:「闻杰作太常少卿,何以处旼?」上曰:「两员不妨。」又曰:「旼更不可向上,学问、文词、吏能皆不易得,但不平稳。」布曰:「陛下知人如此,天下之福,臣复何言。然左右史久阙,今又无人。」上曰:「邓洵武可否?」布曰:「洵武正如曾旼,文学亦不易得,但附卞太偏,以此为觽所恶。」上曰:「亦别无过恶?」布曰:「彼方在闲地,未有所为,若处之要路,则其资性憸险,未可量也。」布又曰:「从官中文釆可作翰林者却是安惇,臣亡兄巩以文章名重一时,称惇文釆可跂及苏轼。」上笑曰:「中丞尤难得人。」既而又言:「安惇亦只是章惇门下人,昨举商英自代,可见也。」布曰:「安惇与商英俱是蜀人,安惇固未免观望,然粗识深浅,非若蹇序辰之比也。」(杰察访淮浙,在元年二月一日并十五日,四月十六日吕惠卿以温卿对狱,乞纳节。)翊日,蔡卞亦留身奏事甚久。曾布再对,上谕以卞云不可与惇共处,待过兴龙节求去。布曰:「臣昨日蒙圣谕,既退,亦闻惇、卞面相毁訾甚峻,大臣不当如此。」上曰:「失体。章惇多以语言伤人。」布曰:「惇性暴,率多轻发,卞则阴巧,能窥伺其所短,故卞多胜,惇多屈,必无以逃圣鉴。惇知孙杰事既有温卿之嫌,自不当力争,亦无可胜之理,惇不识便宜多此类。」上曰:「惇却言只是孙杰立党,不是说卞。」布曰:「此乃惇畏卞之词,卞与惇皆有党,而卞之党为多。既已言之,何必更解?」上亦哂之。布曰:「惇之党衰,卞之党盛,故觽皆畏卞,而惇亦畏之,谓卞为不立党,尤不可也。惇、卞纷纷,固未足道,然三省密院皆阙人,陛下不可不留意。宗庙社稷大计,天下安危,士民休戚,只系此三人者。惇、卞既暌,许将凛凛畏此两人,不敢启口。每有一事,惇以为可而卞未答,卞以为可而惇未然,则将莫敢对;直俟两人者稍同,将乃敢应答。两人者又交恶,自此政事愈乖谬矣。故上下内外阙官鲜有差除,纵有差除,人必以为不当。两人好恶各有所偏,各有党类,若有一人能执义理、持公论以自处,无不可胜人之理。古人云:『正己而物正,未有枉己而能直人者也。』」上云:「深欲补人,卿视在朝谁为可进者?若补得两人,方不阙事。蒋之奇亦不可得,又适有事。」布曰:「之奇官是太中大夫,数月间未可进职,且移一藩亦可。」上曰:「亦无事,复职亦不妨。」又曰:「年岁间莫却可用。」布曰:「之奇比在朝廷,颇平稳自守,亦老成故尔。」(案此段原本脱去,今据布录增入。)上又曰:「韩忠彦可用否?」布曰:「方三省需人,如忠彦辈但恐不济,须是奈何得此两人,乃有补。许将固恐惧,以元佑中为执政,常虑为惇、卞所倾;黄履虽或复启口,又不晓事,亦不为两人所畏。」上云:「履不晓事,不足道。」布曰:「人君所以垂衣拱手无为而天下治者,以得人也。若庙堂得人,则亦不至每事烦圣听。」上又问:「□伯举如何?」布曰:「亦如曾旼、邓洵武之徒,陛下论曾旼曲尽之矣,此三人者乃一体之人也。陛下必欲用洵武之徒亦不妨,然须以一正直不附丽于人者兼进之,则人情亦必悦服,独进洵武辈则不可也。洵武、刘拯辈皆在要路,则卞党益盛,自章惇以下皆畏之,谁复敢言其短?如此不惟于士类不便,陛下聪明亦从而壅塞,每事愈费力尔。若谓卞无党,则郑居中乃王珪貋,何缘得进?刘挚吕大防婿,有敢引之者否?缘居中故,闾邱吁亦得差遣,初改官不作县,自宫教除通判,皆觽人所不可得也。章惇虽多轻发,至于毁居中辈以至逐方天若,外议翕然称之。」上又曰:「蔡京亦不平稳。」布曰:「京所引乃天若辈,安得平稳?陛下论人材性行,皆曲尽之矣。」布又曰:「章惇多轻信,初力引序辰、嘉问,既而反为仇怨。嘉问何足引?王安石力欲以为待制而先帝终不与,后处之以光禄卿而已。」上曰:「安石称道嘉问过当。」布曰:「诚如圣谕。安石平生交游多暌乖,独与嘉问始终,故称之太过。作嘉问母祭文云:『是生贤子,经德秉哲。』此乃商周先王之德,嘉问何足以当之?」上笑曰:「安石性强。」布曰:「安石以义理、名节、忠信自任,不肯为非。至于性强,自是以此骄人,故时有过举,岂他人可比。」上曰:「安石诚近世人所未见。」布曰:「此非可与章惇、蔡卞同日而语。其孳孳于国事,寝食不忘,士人有一善可称,不问簄远,识与不识,即日招用。诚近世所无也。」   辛巳,三省言:「按元丰五年四月诏,见带馆职人依旧,即不供职。如除职事官,校理已上转一官,校勘减三年磨勘,校书减二年磨勘,并罢。今后更不许带馆职。」诏集贤殿修撰、直龙图阁、直秘阁依旧外,余依前诏。先是,上与辅臣言:「先朝既罢馆职,后不当复。」曾布曰:「先朝因除职事官既罢,仍与转一官无害。」章惇等亦以为当罢。布因言:「若总罢则无以待小帅及被銟擢者,先朝以无直秘阁等职名,便除直龙图阁,诚可惜。」惇等共议定,遂降此诏。(自十月丙辰移此。)   诏熙河经略司勘会苗履、姚雄、种朴下亡失使臣、士卒人数,并其它战斗亡殁之人并勘会闻奏。   又令李彀因便犒设将士,及密切勘会阵亡人数闻奏。以李夷行言苗履在青唐获八九百级,失三千余人及其它使臣、士卒阵亡者甚觽,而经略司失奏故也。(布录辛巳。十二月十五日夷行罢提举弓箭手。)   壬午,录故蕃官右班殿直雅密男雅星明子为三班借职。   诏胡宗回休息将士,俟事力全壮,决可取胜,方得前去讨击河南等处作过蕃贼。(布录甲申,同呈十四日已作圣旨令宗回云云,今附本日。)又立赏钱募捕郎阿章。   癸未,诏门下、中书后省左、右司见编类臣僚章疏,其已写录校对毕,渐次进入。给事中刘拯言:编类元佑臣僚章疏,伏见河南符尹材系知河南府孙固以遗逸荐于朝廷,特授虢州司户参军,上太皇太后书语言狂妄指斥,罪不胜戮。诏尹材追毁出身已来文字,仍令河南府体访有无子孙仕宦,并尽追遗表恩泽。(尹材书今附见,当删入。虢州司户参军、充耀州州学教授臣尹材谨昧死再拜上疏太皇太后陛下,臣伏睹比年以来,阴阳不和,灾异数见,五谷薄登,民愈愁困。盖由陛下未达天意,故灾异数出,休祥未应者。臣以此见天意属于陛下者至深至厚,非簄贱小臣所能测也。陛下因循谦抑,未能仰副天意,故皇天震怒,再三示谴,又徒使所爱赤子横罹冻馁,以警陛下。岂天意之所欲哉?不得已也。陛下可不惧乎?贱臣愚暗,不足以知天意,试为陛下明其始末,则知天意亦不远于人情也。仁宗皇帝享国四十二年,仁德可谓厚矣。然不与之子者,臣以此见天之眷佑皇家,有无穷之意,欲使陛下圣子神孙继继承承,永为神主,以保天下于亿万年犹未厌也。苟无此意,仁宗皇帝之德,虽百斯男未为过也,然卒不与子者,亦可知矣。天意在主长君,长君则自外入继大统,欲使吾君知外之事,庶能爱养元元,怀保小民,如商之三宗,以绍汤德,此天意也。若降皇嗣,则必生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耳目之玩足以移人,苟非天生神灵,幼而岐嶷,未有不从其习者也。苟从其习,比之长君,岂可同日道哉!臣于此见天于国家有无穷之意,故复乃眷在于陛下也。先帝一旦宫车晏驾,皇帝幼飻嗣位,万机之繁,未能独决,则政将谁出?故在陛下,此天意也。天意岂不以陛下生于勋德之族,长于外宫,稼穑艰难,尽闻之矣,民间疾苦,备知之矣,必能仰副天意以富天下之民,故选择而在陛下。此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然则天岂私于陛下之圣,可以托其所爱也?然则天之托于陛下者岂轻乎?如臣之愚,辄不自量,愿佐下风。若俟大臣举荐,则臣之狂言,几不得闻于左右之听矣。臣愿陛下与皇帝发政于廷,日收民望,只劳陛下德音数句,不出两旬,泽可加于四海矣。臣之言岂小补哉!臣河南府衣冠之后也。犬马之齿六十有六,熙宁三年,蒙先帝以遗逸召试,臣以疾不行。元佑元年,守臣孙固又以遗逸举臣,蒙陛下特旨授臣虢州司户参军。次年又蒙陛下除臣耀州州学教授。臣蒙陛下之恩不为浅矣,亦欲未填沟壑之前,少报万分于陛下。非自荐,陛下无由知臣之能,故臣不忍默默自弃于圣代也。臣是以不避诛夷,上书自荐,伏望太皇太后陛下特出睿断,召臣暂至阙庭面陈。须至申上者。)   王赡遣第一副将王仲达与高永年帅骑兵千人卫送辽夏回鹘公主及董毡姊妹等自鄯州至湟州,于是复自湟州至鄯州,往反凡八日。时叛羌所在屯聚,梗塞道路,而省章峡尤甚。(此据陇右录。)羌酋多罗巴等又与郎阿章相为掎角,乘冻渡河,攻讲朱城,数出臕哥、瓦吹、圆堡间,伺便寇钞。(此据青唐录十一月事,今附见。)   甲申,诏发运使勾当公事二人专切措置盐事,内扬绍荆湖北路、夔州路,李炎江南西路、广南东路。从中书舍人张商英奏请也。(从商英奏请,以湖北编录盐法增入,十月二十二日先差勾仲甫。)   降授皇城使、康州刺史,熙河兰会路都钤辖王愍与转一官,回授与五服内有官亲属,以进筑会川城毕工故也。(元年十月二十二日愍以吉剌为副总管,今年五月踏逐会州则云钤辖,此又云降授皇城使、康州刺史、都钤辖当考。)   秦凤奏一公城使臣兵马已弃城归错凿。诏胡宗回具析不奏因依。(布录甲申。)   朝请郎、秘阁校理韩治为吏部郎中,依近诏罢馆职进官一等。治,忠彦子也。(十一月十六日甲申。)先是,上谕曾布欲复用忠彦,布谓忠彦无补。(布言忠彦无补在十一月十二日庚辰。)及是,乃言治非出圣意,岂复得召?上笑曰:「章惇言治为刘挚门下半夜客,亦无显状。」布曰:「陛下察言如此,天下之福。如前宣谕欲召忠彦,乃知圣意一无所适莫。」上曰:「忠彦何能为,且令作吏部尚书,莫不妨。」布曰:「诚如圣谕,忠彦先朝擢为尚书,心本无恶,但不能自立,多随顺人尔。在元佑中措置边事,无非曲徇他人。及臣秉政,欲一变前日所为,初虽略争,既而无敢不从者。若谓元佑曾作执政及随顺人,则许将亦是,陛下观此两人何以异?」上笑曰:「正似许将,两人恰一般也。」   奉议郎邓洵仁为考功员外郎,承议郎周纯为户部员外郎,奉议郎□拭为金部员外郎,朝奉郎许彦为仓部员外郎,左朝议大夫张公庠为比部员外郎。   乙酉,降授朝请郎吕希绩守少府少监,分司南京,随州居住。   丙戌,吕惠卿奏,鄜延戍兵一百一指挥乞减五十指挥。从之。(布录丙戌。)   陕西转运判官秦希甫言:「陕西河东路大小使臣得替,限两月从本任起离赴部。除因军兴被差外,过限不以有无缘故,料钱衣赐勿给。帅司亦不得辟举,仍请令在任日经略司豫行铨度人材,奏填合举员阙。其被举人替讫未上间,亦须离本路伺候。」从之。   东上合门使、威州刺史、权管勾镇戎军姚古权泾原路钤辖。   丁亥,诏绥德城为绥德军,并将元系第二将、第四将所管暖泉、米脂、开光、义合、怀宁、克戎、临夏、绥平寨,青涧城,永宁关,白草、顺安寨,并隶本军管辖,以两将主簿为曹官,添置通判官各一员。改知城充知军,从朝廷选官。皆用吕惠卿奏请也。(用惠卿奏请【一○】,据布录增入。)   景福殿使、荣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梁从政为延福宫使。从政磨勘合改延福宫使或观察使。上曰:「且与宫使。」因言从政是先朝任使,颇晓事,但执滞及太絮尔。曾布曰:「冯宗道及从政皆先帝所亲信,皆读书晓事。」上曰:「宗道晓事非从政比。」布曰:「冯世宁、蓝从熙俱已作观察。」上曰:「宫使更数年亦须磨勘作观察。」   戊子,太常少卿曾旼言:黑帝配座名号帝颛,下一字与神宗皇帝庙讳音字同,请改称帝高阳氏。从之。   诏以石州明灵侯为明灵公,胡公神庙为灵佑庙,故北作坊使王吉为忠佑庙。从河东经略司请也。(王吉当考,余可削。)   己丑,礼部言:「按熙宁年中,不许新旧诸科人投下文字,于诸科额内添解进士。今进士到省人数增多,请将来省试增点检试卷官六员,共作二十员。」诏添四员,仍着为令。   吕惠卿奏:「西人乞贺正旦,缘誓诏未降,未可从,又乞优加宠锡西羌,如元佑故事。」章惇因言:「先帝尝欲以金帛结羌中用事者。今西使言国主悔过效顺,皆威明正赛辅佐使然,欲于使还赐以金帛,结其欢心。若元佑加赐干顺,则不须也。」上令留候。(布录己丑。巴把□崇宁二年正月二十七日可考。按此段末语似有脱字,然布录亦同,又注与正文不相连属,恐是辛卯熙河条奏下错简。)   李譓奏青唐府库金银等物,王赡、王厚不肯同本司勾当官点检供数,及以银、马等遗运勾窦志充。诏李譓、秦希甫、胡宗回体量根究有无侵欺情弊闻奏。   诏访闻会州新城不至坚固,令胡宗回修葺及具因依闻奏。(三事并布录己丑。)   庚寅,户部言,欲赁屋宅,计会占据,不依条给历,及不输赁直,规求钱物兑赁,若搭盖浮造,遮栏宫屋及妨碍觽行出入道路者,各杖一百,许告赏钱五十贯。从之。(新削。)   永兴军路安抚使陆师闵言,盐钞公私买卖,请依钞面饯价,辄增者徒二年。从之。(新削。)   辛卯,大宗正司言据故公着男希孟状,系袒免以外三世无官并无请俸之人,合存恤或赐田土。诏特依袒免外两世条支破钱米屋舍。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奏,邈川管下新归顺朴心族首领巴把□、青宜赊罗、添令下族蕃部邦□,与蕃贼斗敌,射死甚多。诏巴把□与左侍禁,青宜赊罗与左班殿直,邦□与右班殿直,仍并差充本族巡检。   嗣濮王宗汉言,窃见故兄宗咏等六坟比诸王有降损,望特降睿旨与追赠。诏:故赠宁海军节度使、忻国公宗咏特追封余杭郡王,故赠昭武军节度使、遂国公宗师特追封益州郡王,故赠建宁军节度使、成国公宗邈特追封同谷郡王,故赠镇宁军节度使、同平章事、陈国公宗治特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澶渊郡王,故赠武宁军节度使、同平章事、楚国公宗益特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山阳郡王,故赠洺州防御使、广平侯宗沔特赠崇信军节度使,追封汉东郡王。   壬辰,宝文阁待制、知光州孙览知瀛州。   水部员外郎曾孝广守都水使者。(十月二十六日注孝广云云可附此,或并十二月二十五日。)   诏:河北路黄河退滩地应可耕垦,并权许流民及灾伤第三等以下人户请佃,与免租税三年。其已前诸逋负亦权住催理三年。如合量行借贷,令提举司相度施行。如官员并吏人及有力之家请佃及官司给与者,各徒二年。   诏平夏城等处厢军未知存亡,仍支请给,如及三年即住支。先是,访闻厢军戍平夏多被贼钞掠,惟以逃亡关报住请给,致被亡之家失所,故有是诏。   癸巳,户部言:「元丰官制:寺监不决者上尚书本部,又不能决者奏裁。若直被朝旨应覆奏者,依本条仍各申知。又六曹通用令称取裁者,并随事申都省。」枢密院言:昨元佑变更,应上朝廷者许直达,显有紊乱官制,今请并依元丰旧制。从之。(新本削「昨元佑」至「官制」等十九字。)   甲午,著作郎□伯举言,奉诏重修日历,伏见国史院御集御批与日历所书大略符合,乞以次第添入。从之。   是日,李彀奏乞早令王赡归湟州焚毁青唐巢穴。诏经略司不得辄有焚毁。彀奏多攻胡宗回,及言青唐近来危急之状,上谓曾布曰:「此辈所言未可尽信。」觽皆谓诚如圣谕。因言:内臣好货及作气焰,凡所好恶,皆毁誉过实。上又曰:「利珣喜奏事【一一】,然亦好货。」章惇曰:「珣最甚。」布再对,上又及彀等,布曰:「陛下察见近习,用情如此,乃中外之福。」上亦深然之。(布录)   乙未,诏:诸州置教授者,学生依太学三舍法考选升补,内上舍生每岁贡一人,内舍生每岁贡二人。上舍生限当年十二月到京,随太学补试,合格者与充内舍生,不合格许再试,三经试不中者遣还。内舍生不候试与充外舍。诸州贡上舍生到京,并权破外舍生食。诸路各选监司一员提举学校,仍令知、通专管勾诸州试。内舍、上舍,并监司选差有出身官一员与教官同考试,仍弥封誊录。合用条贯,令于国子监取索行下,其外州不可行者,比类条具申尚书省。   蔡卞劝上复行畿内保甲教阅法,上屡以督曾布。是日,布进呈,畿内保丁总二十六万,熙宁中教事艺者凡七万。因言:「此事固当讲求,然废罢已十五年,一旦复行,与事初无异,当以渐推行,则人不至惊扰。」上曰:「固当以渐行之。」布曰:「圣谕如此尽之矣。若便以元丰成法一切举行,当时保丁,存者无几,今保丁皆未教习之人,若便令上番及集教,则人情汹汹,未易安也。熙宁中施行亦有渐,臣是时方判司农,首尾本末,无非出臣措置,容臣检寻文字,讲求施行。」退以语卞,卞殊以为不快也,乃云:「熙宁初,人未知保甲之法如何,今耳目已习熟,自不同矣。」布不答。(九月八日丁未布云云,当考参。)   枢密院奏:「勘会已降朝旨,令陕西河东路经略司相度近里城镇堡寨,有可以减并、废罢或裁减冗员,并那移减罢戍守将佐兵马之处,具状闻奏。近据鄜延路经略司奏废关寨四处充驿顿,并裁减屯泊马步军五十指挥,及减罢准备将领差使一十五人,新城寨监押及守御使臣三十六人,并宁河桥废作渡,又减使臣一员、兵士一百四十人,及见阙敢勇一千二百人并住招填。又秦凤路亦奏乞并废堡子及减冗员去处。外所在泾原等路近里闲慢城寨不少,并未见奏到合减并废罢事件去处。」诏令泾原、熙河兰会、环庆、河东路经略司详上件事理,依已降诏旨疾速相度近里城镇堡寨甚处可以并废,及将佐官吏□员并戍守兵马之类合如何裁减,子细勘会,具经久可行事件,保明闻奏。如目下未可施行。先次奏听朝廷指挥。其鄜延、秦凤路如更有可以裁减去处,亦依此指挥施行。(元符二年十二月十九日章楶奏,准十一月二十七日密札。)   丙申,权秦凤经略司周綍奏,乞不候来春,先次赈贷本路保甲一次,来春更依条赈贷,以役使劳敝故也。从之。(布录有此,元符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可考。)   泾原奏乞留大将王翼。枢密院言:「翼乃刘奉世随行遣还都官,而不赴部公参,私往塞上获级迁借职,又举西安州差遣。翼本吏部令史,斩首级必妄冒。」诏追所受赏,勒还都官与重难差使。章楶不合奏留,罚铜二十斤。(布录。)   比部郎中李延宁提点京西南路刑狱。   是日,王厚自湟州遣使臣邢玠护粮至龙支城。(即总噶尔城。)   注  释   【一】别行讲究措置青唐边事「行」原作「以」,据阁本改。   【二】内瞎征拢拶等以忠勇及心白为三等「忠勇」,宋会要蕃夷六之三五作「忠顺」。   【三】翰林学士兼侍读蒋之奇落翰林学士兼侍讲「侍讲」,各本及宋会要职官六七之二八均同,宋史卷三四三蒋之奇传则作「侍读」。   【四】秘书郎白时中「秘书郎」,宋会要六七之二九作「秘书省校书郎」。   【五】张庭坚「庭」原作「廷」,据阁本、宋史卷三四六张庭坚传及本条下文小字注改。   【六】太学博士范致虚各冲替同上宋会要「太学博士」上有「试」字。   【七】范钦君同上宋会要作「范致君」。   【八】当月二十七日勾到赵务本取问称「月」原作「在」,据阁本、活字本改。   【九】迭宕原作「鼑岩」,据阁本及宋史卷四九二赵思忠传改。   【一○】用惠卿奏请「用」原作「周」,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一】利珣喜奏事「喜」字原脱,据阁本补。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五百十九 卷五百十九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符二年十二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百十九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符二年(己卯,1999)   全  文   十二月戊戌朔,玠还至省章峡,叛羌邀之,玠战没。初,羌人中叛,诸城被围,既而师出,围解,咸即归顺。独鼐宗堡遂北附夏戎,夏戎亦不敢有之,谕羌人自为守,假兵数百戍之而已。高永年谓:鼐宗北控夏戎,南接省章峡,西连宗哥,形势天险,得之则足以为吾捍蔽。而省章峡道路无阻,然主者略不加意,苗履等领大军经其地,亦不能取。鼐宗叛羌因结连鼎凌宗羌,间遣人伏省章峡隘险中,肆行剽劫。朝廷竟以道路梗塞,遂弃青唐,然不知失策在不取鼐宗堡耳!   鄜州观察使仲当卒。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顺国公,谥惠穆。   己亥,知祁州马仲良追两官,免勒停,仍不用□法。以不详悉根磨进筑平夏、灵平役兵死亡人数故也。(布录云:仲良以平夏不以时遣役兵,为西人所杀掳者甚觽,特降两官。)   枢密院奏拟石澈等九人差遣,澈拟京城东面巡检。御批:「不差,余依奏。」曾布因谢上以失于奏禀,极皇恐。上曰:「小事,但澈不可作巡检耳。」布曰:「澈于法当再任骐骥院,并乞巡检,臣以骐骥院差遣高,故且与巡检。」上曰:「再任却不妨,巡检须择才武者。」澈乃徐王婿也。(布录己亥。)   庚子,夏国差使副令能嵬名济等诣阙,进上誓表谢恩,及进奉御马。诏依例回赐银器、衣着,各五百匹两。(十月八日丙午吕惠卿云云可考。)   辛丑,辽国遣使临海军节度使耶律应,副使中大夫、守秘书少监、充干文阁待制王衡,来贺兴龙节。   壬寅,夏国主上表言:「窃念臣国久不幸,时多遇凶,两经母党之擅权,累为奸臣之窃命。频生边患,颇亏事大之仪;增怒上心,恭行吊民之伐。因削世封之故地,又罢岁颁之旧规,衅隙既深,理诉难达。昨幸蒙上天之佑,假圣朝之威,致凶党之伏诛,获稚躬之反正。故得遐驰恳奏,陈前咎之所归;乞绍先盟,果渊衷之俯纳。故颁诏而申谕,俾贡誓以输诚。备冒恩隆,实增庆跃。臣仰符圣谕,直陈誓言。愿倾一心,修臣职以无怠;庶斯百世,述贡仪而益虔。饬疆吏而永绝争端,诫国人而恒遵圣化。若违兹约,则咎凶再降;傥背此盟,则基绪非延。所有诸路系汉缘边界至,已恭依诏旨施行。本国亦于汉为界处已外侧近,各令安立卓望并寨子去处。更其余旧行条例并约束事节,一依庆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诏施行。」诏答曰:「尔以凶党造谋,数干边吏,而能悔过请命,祈绍先盟,尔之种人,亦吾赤子,措之安静,乃副朕心。嘉尔自新,俯从厥志,尔无爽约,朕不食言,所宜显谕国人【一】,永遵信誓。除疆界并依已降诏旨,以诸路人马巡绰所至,立界堠之处为界【二】。兼邈川、青唐已系纳土归顺,各有旧来界至,今来并系汉界;及本处部族有逃叛入尔夏国者【三】,即系汉人;并其余应约束事件,一依庆历五年正月二十二日誓诏施行。自今以后,恩礼岁赐,并如旧例。」答诏两府共定,非学士院所草也。   又诏,夏国主誓表内「诫国人而」字下一字犯真宗皇帝庙讳,令保安军移牒宥州,闻知本国,应失点检经历干系人,并重行诫断。(十月十八日丙午布录云云当考,或移入此。)   龙图阁直学士、朝奉大夫、环庆路经略安抚使、兼马步军都总管、知庆州高遵惠卒。先是,上谕曾布曰:「高遵惠,再检见元佑中有章疏论罢吏禄,以为先帝法度不问是非,一切欲改,此大臣有私意于其间,不可不察。又规切太母,云『不可敛怨天下』,此极不可得。」布曰:「当时敢出此语,诚觽人所难,陛下累欲召遵惠还,若尔,尤不可不召,臣当与三省更议可代之者。」上曰:「甚好!」又曰:「贾种民亦有章云尽罢苛法之语,莫不可!」布曰:「此正与王存言横敛一般,亦可谓诋斥也。」上曰:「遵惠论种民事,莫是否?」布曰:「寺监无不由六曹直达都省者,遵惠为侍郎,职所当议。」上又曰:「遵惠言紊乱官制。」布曰:「如此诚紊乱官制。」上又曰:「种民言罢苛法者,是上书。书中云更有一册文字,言十余事,尚检未见。」又曰:「章惇终不喜遵惠。」布曰:「人言其以遵惠击种民,故恶之。」上曰:「遵惠归作尚书侍郎皆可。」布曰:「龙图阁直学士恐难作侍郎,权尚书可也。」布退,语三省,但以上云「遵惠又有章疏欲召还,莫可别议庆帅否?蒋之奇是太中大夫,自可帅。」觽曰:「未敢议除之奇。」布曰:「上不以为不可。」惇曰:「庆不须两制,一直阁可矣。」布曰:「直阁固可帅,但未知谁可为直阁。」许将、蔡卞皆曰:「未见其人。」既而又欲以孙览帅庆,布曰:「范镗可否?」觽默然。布曰:「以镗易览如何?」卞曰:「如此即不妨。」又语及吕仲甫,卞曰:「晓事,却不敢为非,亦恐未可也。(布录此段在十一月十七日乙酉。)   其后上累谕布,欲召还遵惠,而惇终未决。布因言:「陛下累欲召遵惠还朝,亦曾与三省议,但以难其代者。惇谓不必两制,直阁皆可往,觽皆曰未见有可除直阁者。臣意谓蒋之奇是太中大夫,似可除庆帅,兼未须除职。」上曰:「之奇亦无事,除职亦不妨。」布曰:「圣意如此,中外所不知,只如前日面谕韩忠彦,岂觽论所敢及。然尚书而下,从官太阙少,若非断自圣意,恐议论必难合。前日圣谕欲以遵惠权吏部尚书,臣以为太重,刑部久不得人,以遵惠为刑部必称职,忠彦为吏部甚允,况韩琦定策立英庙,此功不可忘。陛下留意忠彦如此,臣退而鼓舞称颂,此岂今日大臣所能启发圣虑!然忠彦、遵惠召还,皆出圣断,又之奇亦未当除帅,若出自中批,使人知出圣意,不须政府进拟也。」上欣然曰:「待批出。」既而寂然,疑有间言之入者。已而遵惠卒,后数日,遂除之奇为代。(此段在十一月二十八日丙申。十四日辛亥,新知汝州蒋之奇知庆州。旧录云:遵惠素自检慎,无子弟过。方宣仁垂帘初,奸臣迷国,绳检族人,一以法度,不生异意,特付遵惠以家事,躬自表率,人无间言,族人称之。新录辨曰:遵惠于高氏属尊而贤,宣仁付以家事,使绳检族人。史臣辄增「奸臣迷国,不生异意」八字,不惟意涉诬谤,兼亦文意全不明白,合删去八字。旧本又云:然能远嫌,不为苟合以希进用,引义抗章论述先烈,士人多之。高遵惠传云:遵惠卒,赠枢密直学士,赐白金五百两。邸报亦有此事。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高遵惠在元佑中言事切直,特赠枢密直学士,赐银五百两。暣:「神宗厌代,异志专朝,汲引怨望失职之人,谤讪美善可久之法,趋时射利,鲜不雷同;送往事居,孰能特立?追褒往善,用激浇风,尔趣操清修,才力明敏,蒙休后族,席庆勋门。方元佑之纷更,独抗章而论列,出于忠愤,发自诚心。谓官制职缗之优,何仓法吏禄之重,非三司之经费,皆诸色之蠲除。榷货元条,并市易而俱废;执政亲属,缘回避而更升。言路快意,而专务攻排;人情希旨,而渐成贪恣。先帝披观□牍,擢贰地卿,会帅阃之需才,冠河图而进职。方资远画,坐镇西陲,云何不臧,遭此奄逝。凶讣来上,怛伤久之。特跻宥密之华,昭示哀荣之典。尚其不昧,知此褒嘉。」据告词称先帝,即不在哲宗时也,当考年月。遵惠传云,为左右司员外郎【四】,上疏论法度更张,事有当否,如先帝所施设,未可轻论。此事已附元佑元年四月八日。遵惠赠密直学士,在元符三年二月丙寅。)   陕西转运判官秦希甫奏:「王赡、王厚盗取邈川、青唐府库中金珠等物,因此致变,及杀心牟钦毡等以灭口,及分遗走马将士等,走马后至,所得亦不赀。」诏令希甫及胡宗回、李譓体量访实闻奏。(布录壬寅。)   癸卯,王赡令将官李忠、郭胜统骑兵讨击本敦谷叛羌,不利。   乙巳,忠、胜还鄯州,贼势益张。   辛亥,尚书左丞蔡卞乞罢政,遣内侍封还所上章,押赴都堂。卞再上章,再封还,仍令诸处勿受卞章。卞寻视事如故。   壬子,以通判熙州军州事孙适提举熙河兰会路新旧弓箭手,罢李夷行,夷行以书言边事多失实也。(夷行言边事,十一月十三日可考。)   秦希甫奏曾纮等言王赡、王厚盗取邈川、青唐府库,已差纮一就往河州体究。曾布白上,纮乃臣之侄,运司自不当差,权勾当公事所言如此,而希甫便委之体量,尤不当。恐须放罪改正。」上曰:「须罚金。」遂罚希甫二十斤,转运司十斤,纮遣回本任。(布录壬子。纮本任何处,当考。)   广西转运副使张景温言,桂州修仁县管下村峒崖茶万斤,乞复行权法。从之。   诏雄、沧、霸州,自今遇有边防急切事,合用兵将,申禀帅臣不及,许知州径牒本州岛驻札将、副,差拨人马应副。   癸丑,枢密院言:「西蕃自唃厮啰以来,向化效顺,世受朝廷封爵。因董□无后,阿里骨父子相继篡夺,今部族逼逐瞎征出汉,虽已立陇拶,寻亦归降。缘溪巴温、陇拶并系唃厮啰房族,非本族子孙。按右骐骥使赵怀义在河州,乃唃厮啰之嫡长曾孙,于董□最是亲嫡子姓。今青唐已降暣命,建作鄯州,合如何措置?」诏:「陇拶候到阙朝见讫,已降朝旨【五】,除河西节度使,差知鄯州军、州事,充西蕃都护;仍自今依府州折氏例,世世承袭知鄯州,管下部族【六】,并令仍旧文法管勾。其赵怀义,除廓州团练使,同知湟州军、州事,兼本州岛管下部族同都巡检使。其逐州城寨,除通接鄯、湟州道路处,令熙河兰会路经略司次第精加修葺,差使臣兵马戍守。其余并令王赡、陇拶、王厚、赵怀义同相度,分布与近上忠白首领管勾。内青归论征、舍钦角四之类向汉有功之人,速具其力量功状等第以闻,当议依格优与官赏,兼差逐处本地分部族都同巡检。其王赡,依旧熙河兰会路钤辖兼陇右沿边安抚都巡检使,充鄯、湟等州都护,仍与陇拶同管勾陇右军马司公事。其合留守戍兵马及应干合措置事件,并令经略司详细相度,条具奏听朝旨。仍令王赡、王厚以诏旨明谕鄯、湟二州管下大小首领及部族,其溪巴温并小陇拶如能归顺,亦合优与官爵。内溪巴温如愿归鄯州与陇拶同处,或愿同小陇拶在溪哥城住坐,并听从便。令经略司依此转送恩信【七】,分明晓谕,早令出汉。仍详具逐节已施行次第以闻。(青唐录以此指挥乃十一月【八】,误也,实在十二月十六日。明年二月四日正陇拶位瞎征上,三月十七日乃除官,四月六日改姓名赵怀德。)   诏陕西、河东经略司,夏国已进誓表,及降誓诏令不得侵犯及收接投来人口。(布录乙丑。)   甲寅,诏:「辽国贺兴龙节人使于相国寺、集禧观拈香,不依旧例重行立。其馆伴使副安惇、向宗良不合依随,各特罚金三十斤。」   润州观察使仲佺卒。(本传不载赠官。)   刑部郎中邵材管勾玉局观。   乙卯,工部员外郎曾孝广言,请自今河埽岁调春夫,并依旧条差拨正夫赴役。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