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574 页/共 607 页

甲午,枢密院言:「鄜延经略司奏:『相度得延安府延川县城形势不便,难为守御,合依延长、临真县例,废作不可守御县。』」从之。   大中大夫、宝文阁待制致仕范子奇卒。   乙未,直秘阁吕温卿为鸿胪卿,集贤殿修撰、权知秦州陆师闵兼都大提举成都府利州陕西路茶事兼提举陕西等路买马公事。(已见三月四日,当存一去一。)   录故溪峒南州田忠遂男洪景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监察御史,充南州都巡检。   户部言,承议郎、同管勾陕西路银铜坑冶铸钱公事许天启,乞依五月六日朝旨衔内增入京西、川路等字。从之,仍别给付身黄牒。(十二月十五日改正云云,可考。)   枢密院言,熙河兰岷路骑兵阙马数多。诏:「专委权提举买马陆师闵,于年额外,更收买二千【二】,应副熙河兰岷路诸军并汉、蕃弓箭手,限防秋已前数足。内弓箭手合自备马之人,关经略司依所买钱数,□立期限催纳元价,送还买马司。仍逐旋具支买过匹数以闻。」   详定重修敕令所言:「遇圣驾行冲入禁卫,从外第一重者徒一年,每一重加二等,第五重当行处斩。即应在禁卫而越入者,一重杖一百,每一重加一等,入第五重徒二年,事理重者奏裁。以上误者各减二等,其行立不依仪式,非越入者杖八十。」21丙申,诏翰林学士承旨蔡京、翰林学士蒋之奇、权吏部尚书邢恕,各举监察御史二员以闻。(七月甲寅曾布云云,可考。)   诏江宁府,敦遣茅山道士刘混康,上京住持上清储祥宫。(九月一日给百千路费,可并此。)   丁酉,赐环庆路修复安疆寨防拓蕃、汉官帛有差。(三月一日、二十三日可考。)   朝请大夫、知楚州陈敦为军器少监,皇城使、汉州刺史张整为环庆路钤辖。   戊戌,枢密院言:「招纳赏格内如能设方略、传道信息、诱致招到西界内强壮之人,许每名支绢十匹。缘西界老小妇女,亦有归汉之人,虑招纳之际,以别无立定酬赏,不肯一例接引,若行约回,即阻归汉之意。」诏招到老小妇女,每人支绢三匹,十岁以下二匹。   是日,三省、枢密院同呈边报。曾布言:「泾原筑笾江已有绪,然环庆又欲筑灰家觜,以次经营韦州【三】、清远军。灰家觜在青冈峡口,入峡行四十里无水泉,乃至清远,此地太宗以来经营,郑文宝自长安致林木飞鸟以往【四】皆不可活。今虽能进筑,但恐不免烦朝廷馈饷,则关中困弊矣。」上曰:「如此何用?」章惇曰:「孙路言有良田千顷可耕,足以自给。」又云:「史不可信。」布曰:「史乃已试之效,未敢信路之言。令保明,委有良田可以自给,不烦朝廷馈饷,即听施行。」上曰:「如此甚善。」惇曰:「拓地不独此处,亦当以此戒之。」布曰:「固当如此。」再对,上曰:「孙路不足听,亦未须令施行,且令奏听旨。」布与林希皆称善。(七月二十七日戊寅始有诏,令检视。)   壬寅,枢密院言:「龙猛、龙骑,系杂犯军额,其阙并不招人,止是三年一次,于归远壮勇人兵内依等样拣到。前后累阙兵额数多,今欲禁军犯徒,经决不该配兵级,经断及一年,令所属官司因岁拣取问愿依等样拣填龙骑指挥者,听等验发遣赴军头司;内川、广不用此制。」诏可。   甲辰,上批:「为暑热,应在京工役去处,并放假三日。」   熙河兰岷路进筑青石硖毕工,诏赐人役及防拓军兵缗钱有差。   三省、枢密院同呈:熙河进筑青石硖役兵等并特支,并泾原筑笾江川并赐茶药;内张询、锺传欲不赐。上问其故,因言:「青石硖只合作六百步至四百步堡子,传乃欲作千步城。又以盛夏兴役,非如泾原不得已而为之。」上曰:「为之莫不为无补。」布曰:「关陕人自来云须筑了石门子便是了当,但兴作非时尔。」上曰:「且与茶药不妨,此不足计校。」布因言:「传以十二日兴役有书报臣而不奏,此乃可罪,见札子取问,候到施行。」上曰:「走马亦不奏。」布曰:「必是走马不知,然亦当取问次。」布又言:「传不独此事,又欲经营会州,而探得黄河水道险于峡江,却欲以船□般运官物。」上曰:「谁令传如此!」觽莫敢对。上又顾辅臣曰:「似此不可为者莫不须作。」觽唯唯。及再对,布又言:「章惇虽不以传取会州为然,而锐意欲令经营卓罗监军司以窥凉州,此二者要皆不可为。」林希亦言:「臣初秉政,便闻朝廷欲渐为收敛边事之计,今则不然,经营殊未已。」布曰:「西人今秋必大点集,若气势尚如去秋猖狂,则安得不为收敛计?」上深嘉纳,曰:「此不可忽。」(甲辰二十七日事。)   乙巳,横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五】宗佑为青海军节度使,进封嗣濮王。(旧录既于此书宗佑封嗣濮王,又于八月十七日书之。新录削此存彼。按宗楚以此月六日卒,后旬日宗佑嗣封,恐事理当然,若八月十七日,则已稍缓【六】,今从旧录,止见于此。)   保宁军留后、东阳郡王宗汉为昭化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改封安康郡王。   权发遣提举秦凤等路常平巴宜添差权发遣陕西路转运判官。(元符元年八月二十二日可考。)   枢密院言:「熙河兰岷路经略司言:据赵醇忠母李撒耳君言:孙男永寿陷夏国【七】,请令永寿弟永顺、永吉管勾族分。仍请录永寿男阿凌承袭官爵,永福、永保二人【八】,更候三年,如不出汉,请令与弟永顺、永吉承袭。」诏:「阿凌特与内殿崇班,仍赐名世长,差充本族巡检,先支与请给,候年及格正行管勾。余依李撒耳君所请。」   丙午,诏赐笾江新寨名为镇羌寨。(五月六日,始建请进筑。)   户部言:「凡创置场冶处,知州、监官已有第赏之令,而钱本乃转运司应副,今不预赏,恐加沮抑,且无以激劝,请监官合得第一等酬奖者,本司官各减二等磨勘。」从之。   丁未,皇第三女封懿康公主。   己酉,熙河兰岷路经略司言:「本路蕃官东上合门使、登州防御使、岷州一带蕃部钤辖包诚,昨赴泾原陷殁。有子一十三人:长如京使哈,鲁结族巡检,并岷州一带蕃部巡检;次内殿承制明,厮纳族;次右班殿直喜、次猛,并蕃城族;次三班奉职,文除凌珪族;八人未有职名。」诏包海特与转一官,除遥郡刺史,差充岷州一带蕃部同巡检,包明等四人各特转一官,差充本族巡检,内包文泾原路有功,候奏到仍别与推恩;斯结木磋等八人特与三班借职,差充同巡检,先支与请受,仍并赐名:斯结木磋名忠,结星名信,结默名才,嘉木错名良,莽布名武,济实木名勇,索诺木名强,开佐名毅。仍令经略司相度以包诚部族人马作五头项分擘,与逐人管勾。包海仍别作一等分擘,余四头项将包忠等八人分擘,在包明等下同共管勾。人马数目,及包忠八人如何分擘于包明等四人族下充同巡检名目,开析以闻。   太原府地震有声。   同管勾陕西路银铜坑冶铸钱许天启,乞将铜锡条内,铜一百斤,权减作七十斤,比金一两理赏。金部言,元佑七年四月六日已有此指挥,欲依天启所乞。从之。(法册绍圣四年六月二十七日圣旨,今追附本月日。)   是月,枢密院言:「泾原路经略司奏:『准朝旨:令诸路帅臣阴为持重安静之计,而明行文字指挥,令诸将整龊兵马,为大举次第,候得朝旨,即会合前去。见依朝旨施行,虑诸将谓是的确事机,不敢漏泄,却致西人不知,预不点集,使自困弊。今相度于七八月中下旬,从本司两次遣官诣管下将分,或三两将,或逐将聚在一处教习,量支酒食犒设,便令休息。不惟可以鼓作士气,准备防秋使唤,兼攻讨声势,愈更张大,决可使西人取信,多方备我,自取困敝。』」贴黄称:「如可采,乞篃下诸路施行。」   河东路经略司奏:「本司已牒鄜延等路经略司,于七月半间六路兵马会合,深入西界,平荡巢穴;及关都总管司差发下蕃兵马,赴河外军马司交割,准备使唤;并牒军马司计度军马安泊之处器用等一一足备,候诸路会合,约定月日,委统制官分布头项,仰候见行下行兵之日,即取径路深入贼界,毁覆巢穴。又牒知麟州王舜臣等并札付诸将,依此指挥施行,及牒转运使计办合用粮糗军须等去讫。」诏令陕西、河东逐路经略司,详逐路措置,从长相度施行。(楶以绍圣四年六月二十九日具奏,其报下,必在七月上旬,今附六月末。)   七月癸丑,熙河兰岷路经略司奏新寨毕工。赐名平西寨,即青石硖也。差监押、巡检各四员,监当一员。(六月二十二日赐特支。)   三省、枢密院同呈笾江寨奏毕工,又同呈章楶乞李忠杰父子赴本路招纳。上昨许以秋间召,章惇督布将上,上意终不许,曰:「恐走失。」布曰:「走失恐未肯尔,熙河一路数州,皆有田宅、牛马,富盛少比,但恐以号令反复尔。」上曰:「号令何可尔!」许将、蔡卞皆曰:「招纳未必有效。」上遂令且已。布与林希再对,上又及之,颇讶数进拟,因言:「忠杰以疑似得罪,又未得般家,欲且与移西京就便般家。」上欣然许之。翌日,诏李忠杰徙颍昌钤辖,世恭徙汝州,支装钱百千及坐船,令熙河如法律置家属赴任所。   诏许舒州团练副使、循州安置吕大防归葬。始,大防卒于虔州,(四月十六日。)上闻之曰:「大防何至虔州?」及其家请归葬,即许之。议者由是知痛贬元佑党人,皆非上本意也。(王巩甲申杂见【九】云:朝请大夫潘适为渭州通判时,泾原帅吕大忠被召问边事。既对,哲宗语吕曰:「久要见卿,曾得大防信否?」对曰:「近得之。」上曰:「安否?」又曰:「大臣要其过海,朕独处之安州,知之否?」对曰:「举族荷陛下厚恩。」上曰:「有书再三说与,且将息忍耐。大防诚朴,为人所卖,候二三年,可再相见。」吕再拜谢,退而喜甚。因章睦州召饭,诘其对上语,吕尽告之。既至渭,语潘,潘曰:「失言矣,必为深悔!」后半月,言者论其同罪异罚,遂有循州之行。既死,上犹问执政曰:「大防因何至虔州?」吕后请归葬,独得旨归,哲宗简在深矣。呜呼!帝王之度,非浅识可窥也。潘过高邮,语余如此。今以此为据增入。其它已附三年七月十二日大忠加职时,并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大防贬循州时。)   甲寅,宝文阁直学士李南公,请将江宁府等九十余处繁难录事参军,许差奏举人。从之。   御批:契勘入内使臣,自来缘求内中诸殿阁祗候,止是希冒逐时,非泛恩例及本家回授骨肉恩泽;仍有历仕岁月未深,已转充近上名目者,显属侥幸。可依下项:应入内使臣差充殿阁祗候,到位实及三年,方许将骨肉恩泽及非泛恩例回授,仍并隔磨勘;其非泛特旨改转者,不拘此制。自今年正月一日后为始。(御集七月三日下,曾希录作六月尽日,今从御集。)   曾布、林希同呈御批,因言:「陛下肃清宫闱如此可谓英断。」上曰:「黄门以下,理三十年磨勘,但营求入殿阁祗候便转资,太侥幸。」布曰:「不独如此,如皇太后岁得八人恩泽及外家者无几。」上曰:「太后近日不如此。」布又曰:「陛下于宫禁裁抑侥幸,外庭尤宜留意,士类进退之际,所系不轻。近闻有诏举御史,而蔡京与数。外议以谓卞在政府,京何可数举言事官【一○】?」上曰:「召对方除。」布曰:「虽如此,愿除拟之际,更赐留意审察。兼闻林希言,有欲举林自者,此人固陛下所知,何可在言路?」上曰:「不闻。」希曰:「闻方经营尔。」希又曰:「近日周秩自淮南移京西,觽议恐其过都遂留。」上曰:「无此议。」布曰:「觽论恐如此尔。此人儇薄,亦恐不可在要地。」上曰:「秩曾言郑雍。」上旧不以秩论雍为然,今似与之。布曰:「臣累言台谏、给、舍,皆耳目之任,今以蹇序辰辈充之,嘉言谠论何繇至陛下之耳?非所以广聪明之道也。」希遽曰:「臣唯乞陛下,勿以执政所悦者为言事官,公选正直之士,非朋附执政之人为之,则为有补。」布曰:「臣累曾陈此论,以谓言事官不可但用执政所喜之人,愿陛下留意。」执政所喜,布盖专指蹇序辰也。(周秩自淮南运副移京西,在六月十六日,今附此。)   丁巳,新知通州、朝奉大夫、直龙图阁崔公度管勾崇禧观,从其请也。寻致仕,遂卒。(公度卒在八月十日。旧传云:公度起布衣,卒无所施设,元佑中不免附会。新传削去。)   朝奉郎、直龙图阁、权知陕州游师雄卒。   戊午,诏知通远军康谓,诣平西寨界至青石硖以来打量堪耕种地土,都计若干顷亩,可以招置得弓箭手若干人数,置籍拘管,一面措置召募弓箭手住佃,仍具以措置次第以闻。(六月二十二日当考。)   庚申,侍御史陈次升言:「风闻锺传行下陕西、泾原等路,令将军粮米舂成白米,并一色小豆支与诸军,却减下斗数。按传妄作,不遵条例。」尚书省勘会,曾降指挥,下陕西转运司,舂变净米,即不令减数支遣,若留充出界赍粮,最为轻便。诏陕西转运司:将见舂变到米,过军行出界,即相度量行折数支给。   诏□执中、韩粹彦、鲍朝宾、王绎、张逢、何执中、谢文瓘、石嗣庆、曾孝蕴,可并令合门引见上殿。(御集七月九日。当考此九人召对因由,□执中八月四日以朝散郎详定敕令所看详利害文字除提举河北西路常平;又韩粹彦七月二十七日以卫尉寺丞除京东东路提举常平,八月二十四日以承议郎为司勋员外郎;又鲍朝宾八月四日以通直郎新权知永州除两浙提举,二十八日改淮南东路;又王绎、张逢、何执中十二月五日以太学博士为诸王府记室参军;又石嗣庆八月二十一日以朝散郎除京东西路提举。九月乙卯,布录云京卞引【一一】家彬、石嗣庆;曾孝蕴八月二十八日以发运司准备差遣除两浙提举。)   辛酉,上批:「沿汴两岸房廊,除堤面依条留一丈五尺外,应地步并交割与京城所。其屋宇地基,依祖修盖;仍令都大并合干地分使臣、铺头、兵员等同共照管,兼隶本管所割。」(御集十四日。)   癸亥,太中大夫、宝文阁待制、知杭州韩宗道卒。   甲子,内中遗火,(此据御集。)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臣伏闻今月十三日夜,禁中遗火者,窃以灾异之来,必有所因。自古圣帝明王,德虽甚盛,世虽甚治,必恐惧修省,肃祗天戒。故祖宗以来,圣德可谓盛矣,治具可谓修矣,每遇变异,常恐其不逮,内则小心以求诸己,外则下诏以求直言。伏望圣慈,追而行之,上答天变,下达民情。傥愚者之言,或有一得,庶几圣政有补万分,不胜幸甚。」   中书舍人蹇序辰言:「吏房送到蔡肇除太常博士词头。按肇本从王安石学,及元佑间髃奸用事,凡安石所论著建立,悉遭诋毁,肇于此时不能守节顾义,遂附会轼、辙,忘其旧学。轼、辙喜其背师附己,遂擢置黄本书局,由是为清议所弃。绍圣初,与舒焕、李格非等俱补外任,已而独用肇为正字,复因言者论列寝罢,则今日除授,其班品乃在正字之上,不当前后自为异同。况太常礼乐之司,博士与闻议论,由此可以循致显涂,当操行纯一、守正不挠之人以称所任。」肇与除寺丞。   礼部言:今后遇僧职有阙,所出试题,以大议七道、墨义三道考校,通取文理优长。从之。   乙丑,诏降授左卫将军、驸马都尉韩嘉彦朝参毕归主第。从嘉彦之请也。   戊辰,权吏部尚书邢恕兼侍读,权刑部侍郎李琮为宝文阁待制、知杭州,试大理卿周之道权刑部侍郎,秘书少监安惇权吏部侍郎,著作佐郎、国史院编修官周穜充崇政殿说书。   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穜贪污卑猥,迹状甚明,奸佞倾险,清议不与。自去年屡有进擢,不协公议,臣尝论奏,陛下付之有司考实,悉如臣言,特与放罪。且臣尝为刑部郎官,伏见刑部断例,有受寄财物辄费用者,所犯杖罪,遇恩特旨冲替。穜擅用张绶供给等钱,计会弟秩出文帖,以寄还为名,支付梢工,却令手分收取文帖,三年并不报知,致绶论讼事发,方始寄回澧州。所为如此,无异于盗,原情量重,岂止与受寄财物辄费用者为比乎?设使就轻,姑以受寄财物辄费用论,犹有徒罪,比之前例,冲替有余,朝廷特与放罢。臣去年累章弹奏,虑烦天听,不敢再三。况今日进讲经筵,在帝左右,宜得正人端士,则陛下日闻正言、见正行,而贪婪倾佞之人,岂可以充是选?伏乞断自圣衷,追寝成命,以允公议【一二】。」不听。次升又再言之,穜卒罢说书。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近据诸处探报,西贼点集人马,欲侵犯本路白波流等处。合依前降朝旨,出路牵制及乘间进筑。今踏逐到开光堡,正当西贼来路,下临无定河,至绥德城、克戎寨相约三十余里,东可以照应天山等处,西可以控扼原平、权把岭一带贼马。并对境地名杏子河东山有寨地可修一城,三面各有大沟,四面有大河,下面石龏系寨门、顺宁两寨之中,西与威戎城接连有地名罗渠谷岭,上可以创修一守御大寨。见委官相度,请从本司一面择利修筑。」从之。(九月壬申可考。)   御批:入内押班冯世宁、蓝从熙,今月十三日夜,内中救护遗火有劳,及统部亲从官等,出入禁中别无簄虞,可特各与使额上转一官。冯世宁除宣政使,蓝从熙除宣庆使。(御集七月十七日事。)世宁、从熙辞免,降诏奖谕,仍各赐银绢五百两疋。(御集七月二十一日,今并书。)   又批:内中使臣,各依此推恩,内该转资者并不隔磨勘。刘友端、苏珪、黄经臣、李绬、杨日言、王通、贾祥、梁昶、尹球、任□□言、黄汝贤、梁道渊、杨迪、王逵、何景、王存、刘永达、康弼、□庠各转一资,内刘友端更与减三年磨勘,黄经臣、王逵、何景各更与减二年磨勘。李翊与减三年磨勘;朱佑之、梁昭庆、江有度、李石、刘逵特与各减五年磨勘;张奭、徐彦、李敏各减七年磨勘,依条比折年月;高震、黄洙、黄式与减五年磨勘,依条比折年月;祗候殿头杨景、祗候内品谭稹与各减二年磨勘;徐彦与减五年磨勘。余依已得指挥。(御集七月二十一日下。)   己巳,诏罢作北郊,埙先罢合祭于圜丘乃行。先是,有旨遣近习督修北郊帷宫,限八月以前毕。三省遂下户部作北郊准备,遣官诸路徱刷钱帛及制造祭服并仪卫法物甚急。忽降此诏,许将谓曾布曰:「此盖失于先禀也。」(十二月末蔡蹈云云。)   庚午,太史奏:火入舆鬼,主贼在君侧,宜备之。上遣中人召太史诘之,对曰:「谗慝之人,皆贼也,惟亲近正人修德乃所以备之。」(此据曾布尔日录。天文志:七月丁卯,荧惑犯鬼宿西北星,主执法者忧;庚午,入舆鬼;丙午,犯积尸气,主将臣忧。与布录不同,当考。)   光禄卿程嗣恭为直秘阁、知扬州。   壬申,权兵部侍郎黄裳为试兵部侍郎,鸿胪卿吕温卿为直秘阁、权发遣江淮等路发运使。   秦凤路提刑陈敦夫言:「捕贼盗给赏,官司故为留难,乞重其责。大理寺立到告捕获强盗应给赏、转资,而官司无故留难者,杖一百。」从之。   诏:「大程官承发内降并入进及已得旨关录三省文书,转私封发及以示人者,徒一年、五百里编管;赃重者以不枉法论许人告捕,赏钱三十贯。」(新录无。)先是,枢密院奏事,上曰:「中书录黄文字,大程官辄以示人,有关防否?」曾布及林希对曰:「此辈多以转官及除授、差遣报人求货赂尔。二府文字往还,亦多实封,但恐不免私启封以示人,当更勘会,如未有刑名约束,当立法。」上曰:「当严为约束。」布、希退,以谕三省,遂立此法。   乙亥,幸上清储祥宫。   丁丑,御批:内中遗火,勾当内东门司官等有失提举,可依此施行:勾当内东门司刘有益降一官,更罚铜三十斤;会通门上名使臣冯瑀、史世康、容彭年各罚铜三十斤。(御集七月二十六日。)   戊寅,诏孙路奏乞筑灰家觜寨,其令路先检视,委有良田千顷、地利经久可足戍守之费,不烦朝廷馈饷,即依所奏施行。(六月十六日戊戌,环庆始具奏。)   又诏锺传相度卓罗、该珠一带攻守之计。(布录六月二十二日甲辰、九月二十二日壬申可考。)   皇城使、成州团练使王殊为东上合门使,寻罢勾当皇城司,差兼提举中太一宫、集禧观事。(太一、集禧在八月八日,今并此,或并削去。)卫尉寺丞韩粹彦,提举京东东路常平,寻改司勋员外郎。(勋外在八月二十四日。)   注  释   【一】青自为贾珠子阁本「贾」作「买」。   【二】更收买二千宋会要兵二二之一三「二千」作「三千」,又「千」下有「匹」字。   【三】韦州原作「苇州」,按西夏书事卷三○、本书卷三一七、三二○、三五一、四九○及宋史卷三四八锺传传俱作「韦州」;一统志卷二○四宁夏府韦州镇云:「在灵州东南二百二十里,即故韦州。」作韦州是,现据改。   【四】郑文宝自长安致林木飞鸟以往「致」原作「至」,据阁本改。   【五】开府仪同三司「府」原作「封」,据阁本、活字本改。   【六】则已稍缓阁本「已」作「似」。   【七】孙男永寿陷夏国宋会要蕃夷六之三一「寿」下有「等」字。   【八】永福永保二人「二」原作「三」,据上引宋会要及本句所言之实际数字改。   【九】甲申杂见宋史卷二○六艺文志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四○均作「甲申杂记」。下同。   【一○】京何可数举言事官「举」原作「与」,据阁本改。   【一一】京卞「卞」原作「下」,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二】以允公议「允」原作「充」,据阁本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四百九十 卷四百九十   起讫时间 起哲宗绍圣四年八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九十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绍圣四年(丁丑,1997)   全  文   八月壬午朔,御文德殿视朝。   知鄜州、崇仪使、成州刺史王舜臣权发遣熙河兰岷路钤辖。(元符元年二月二十七日,当考。「鄜」当作「麟」,六月末可考。)   癸未,降授左卫将军、驸马都尉韩嘉彦为文州刺史、驸马都尉。   诏知成德军□安持复还两官。安持自陈熙宁中提举市易,岁课登羡,蒙恩加秩,而元佑中以为掊克夺两官,故还之。   诏高阳关界河司巡检王溥、榷场徐昌明、霸州刀鱼巡检杨拯、刘家涡黄金寨巡检贾嵒、知霸州李昭珙、通判侍其琮、权通判寇毅,并先次差替,仍于瀛州供答文字。以辽人入霸州榷场,杀伤兵士及偷拆桥梁,昭珙等坐失措置,溥等不即救援也。   先是,高阳奏:霸州相度北门外桥,自元佑三年增修【一】,后为水坏,沿边安抚司令复修。及施工,北界屡以兵来,即令婉顺应答,过作堤防。六月甲辰,北界忽将人船千余,夜围榷场,叫呼拆桥,梯城射伤戍卒四十六人,其一人死;未明即遁去。诏雄州未得移牒,及令高阳指挥密切堤备。时七月癸丑也。已而琮申,昭珙示怯太过,及界河巡检承牒不报,却往雄州出巡等事。诏高阳体量应干有罪人取勘奏裁。于是琮及昭珙等皆先坐责,琮亦托出巡避寇故也。   初,章惇与曾布皆言,敌闻西羌丧地,颇不自安。探报多言求助于敌,而敌亦自惊疑,云有收复燕幽之举,因此欲生事,但勿与深较,则自无事。寻闻敌移牒云:桥属北界,合从北界修。乃诏边吏,如北人来修桥,无得与争,须俟其去,却行毁拆。时路昌衡自高阳归,入对,亦言修桥比旧太高,致敌惊疑。又言霸州累有探报,略无措置。琮、昭珙等既坐责,其后雄州言,敌追牛栏监军及安抚副使赴帐前,各决沙囊三百,监军勒停,以擅拆桥及杀伤南界戍卒故也。(实录霸州拆桥事不记,今从庚午曾布尔日录七月壬戌、乙丑、丁卯及八月乙未所书增修。再责昭珙等,在明年六月辛卯。)   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言:   文德殿视朝转对,臣伏闻昔者尧、舜以道在天下,而以政事治之。其道始于达四聪、明四目,而至于惇德允元、难壬人;其政始于亲九族、平章百姓,而至于协和万邦。盖听欲聪故达之,视欲广故明之,惟聪故无所不察,而邪说不能行,惟明故无所不见,而诐行不能容。诐行不容则能厚有德,而君子之道长;邪说不行则难壬人,而小人之道消。故其治,至于黎民于变时雍;其和,至于百兽率舞。臣尝以为其道甚易知,其政甚易行,而时君世主,以为高绝莫可跂及,特未知其术耳【二】。盖人主单立于万物之上,所以鼓舞髃动、役使万物者,以能生、能杀、能与、能夺故也。人主操生杀与夺之柄,而以道揆天下之事,审之以仁义,济之以威权。慢令凌政者必诛,妨功害能者必放,反复颇僻者必窜,谗说殄行者必罚,则小大、内外,孰敢先后?孰敢拂违?四方将徯志而应,不劳而成矣。此皋、稷、稷、契所以吁俞,驩兜、鲧羽所以放殛也。其术至约而易知,非有高绝难能之行也。   臣伏睹陛下畏天爱人,有尧、舜之资;沈潜渊默,有尧、舜之度;含洪光大,广览兼听,有尧、舜之聪明。亲政四年,定志于一,而无所回夺,可谓圣矣。操生杀与夺之柄,而坐制太平无事万里之中国,嚬笑謦咳,足以风动四方,其势未有利于此时也。然奸党斥矣而或容,邪说察矣而未息,是非辨矣而未一,好恶审矣而未宣,臣愚窃谓陛下退托谦抑,未以尧、舜道术加天下故也。夫生杀与夺之柄,惟人主所独制,非人臣所可共,传曰「惟名与器,不可假人」是也。陛下诚加意乎此,励劝禁于上,作威福于下,使贤者在位而不贤者不能间,能者在职而不才者不能夺。其以陛下之圣,尧、舜不足方矣。夫如是,则四方豪杰,皆作而应陛下之求,则臣虽至愚,亦愿遂毕其说。臣前所谓尧、舜政事者,盖书之称尧曰:「克明峻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盖治亲然后治朝廷,治朝廷然后治万民,政之序也。   臣观今日敦宗睦族,其制法自熙宁讲定,遭元佑裁损,寖失本旨,故服近而亲者,贵极富溢,骄奢淫佚,无所不为;簄而远者,身为白丁,下夷编户,有饥寒之忧。且富有天下,服属虽远,皆兄弟伯叔之亲也,而或与民庶为伍,则非所以睦九族也。承平百年,士生斯时者觽矣,三岁一举,无虑万计,此文王多士以宁之时,而百年休养之效也。员多阙少,率三岁五岁而后调一官,士皆低回苟且;又无常产,因无常心,遂自溺于苟贱不廉之地,而无砥节励行之操。奔竞之风扇,廉耻之道衰,人材以之乏,政事以之弛,则非所谓章百姓也。人知所尚,则士非不多也;士无不辟,则农非不劭也;器无不精,则工非不巧也。四民之业,三民备矣,而商不通,故天下之大,百年之久,民未加富,俗未加厚。京师者,诸夏之本,诸夏者,京师之末也,廛市日益消,细民日益困矣。商农相因以为生者也,商不通则物不售,物不售则贱,贱则伤农。农商不能交相养庇四海之民于平安之时,而未免流离于水旱之际,则非所谓和万邦也。尧、舜之道,举是三者而黎民于变时雍,今三者皆未得其道,此天下所以未登尧、舜之盛也欤!臣愚窃尝慨然太息,以陛下之圣,有天下之利势,而欲以登尧、舜之盛,岂有难哉?在操主柄,以任贤使能,则举是三者措之天下,若反掌之易。夫以恩制义则九族可睦,以官任士则百姓可章,以利行商则万邦可和。然施之有方,行之有本,其详可得而言也。陛下幸听,则臣愚将继今条上,谨先陈其大略,仰塞明诏,陛下留神加意。后蔡京对垂拱殿,上曰:「孟子所谓非尧、舜之道不陈,卿是矣。朕何敢望尧、舜?」京对曰:「舜何人哉?有为者亦若是。高宗三年不言,陛下不言九年,过高宗远矣,此尧、舜之圣也。陛下志于尧、舜,则尧、舜不难到。」上曰:「睦九族奚事?」京曰:「陛下之亲属,恩有不及,至于冻馁。前日户部勘犯酒事,有投军者二人,岂睦族之道?」上恻然曰:「俟谕章惇,令悉施行。」京再拜谢曰:「惇与臣异,必不能行。」(陈瓘弹蔡京第四章云:章惇初信京、卞,三人议论如出一口。自绍圣二年十月卞为执政,于是京有觖望而与惇暌矣。四年闰二月,林希为执政,于是京始大怨,而与惇绝矣。京所云「惇与臣异」,殆必由此。按林希执政在四年闰二月,瓘云三月,卞执政在二年十月,瓘云九月,误也。新录辨曰:蔡京所上疏,其言浅陋无取。及其提举实录,乃自载上称奖之语曰:「孟子所谓非尧、舜之道不陈,卿是也。」岂不上累哲宗知人之明哉!今采择所论宗室事,外并行删去,别修云:「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言:『帝尧之治,始于睦族。臣观今日敦睦宗室之制,自熙宁讲定,遭元佑裁损,寖失本旨,故服近而亲者,穷富极贵,有骄佚之患;服疏而远者,下夷编民,有饥寒之忧。愿以恩制义,则九族可睦。』后京对,上问睦族事,京曰:『陛下亲属,恩有不及,至于冻馁。前者户部鞫犯酒事,有投军者二人,岂睦族之道?」上恻然曰:『俟谕章惇,令施行。』京再拜曰:『惇与臣异,必不能行。』」今复存旧本也。)   翰林学士兼侍读蒋之奇言:「次当转对,伏以官制之弊久矣,名秩舛迕,位序颠倒,在汉何武,尝请建三公而不能定;在周卢辩【三】,尝述着六官而不能久。先帝元丰之间,慨然一变,以阶寓禄,虽用旧文,而傅以新意,可谓尽善矣。然有所未安者,试守之谓也。盖所谓试,则非正官也。今为尚书侍郎者,皆正官也,而谓之试,此失之矣。本其始所谓试者,为其阶之卑也,如以其阶卑,则谓之守可也。臣按贞观令,以职事尊者为守,职事卑者为行。旧制,阶尊职卑为行,阶卑职尊为守,阶与职等者不行不守,此三者足以该之矣,其不必谓之试亦明矣。何以知阶卑职尊可以谓之守也?守者,非真也。臣按李固传注:『汉故事,先守一岁,然后为真。』又马援传注曰:『守者,一岁乃为真,食其全俸。』故薛宣入守左冯翊,满岁称职为真;张敞守太原,满岁为真;王尊守京兆尹,后为真。又茂陵守令尹公注云:『守茂陵令,未真为之。』以此考之,则阶卑职尊者谓之守足矣,是不必试也。且如正议大夫视六曹侍郎,光禄大夫视左右丞,通议大夫视给事中,今六曹侍郎自正议大夫除,则官与阶等,不守不行也;自光禄大夫以上除,则阶尊官卑,谓之行可也;自通议大夫以下除,则阶卑官尊,谓之守可也,何必云试哉!凡此三等者皆古之制也【四】。今中大夫为尚书侍郎则称试,为左右丞则称守,且新制左右丞为辅臣,在尚书之上,岂有中大夫可以守左右丞,而不可以守尚书侍郎乎!此可谓倒置也。臣请参酌典故,特为厘改,凡为正官者,皆改试为守,庶几协于名义,成一代之盛典。议者谓以试为守,如制禄之差何?臣应之曰:『定制禄之差,使守如试,无不可者。』臣闻明圣润色祖业,传之无穷。先帝考复官名,规模宏远,则修饰而润色之,正在陛下,惟留神裁幸!」   河东经略司言:「闰二月十五日,西贼六万侵犯神堂等堡,第三将内殿丞制李偀能以少击觽,第一将宫苑使贾嵒冒犯锋镝,致西贼仓卒首尾不救,斩获近上首领七人,因此贼气沮丧,号哭遁去。王师乘胜修葭芦【五】,所向讨荡,无不克捷,望格外重行赏典。」诏李偀斩获三厘已上,依格合减二年磨勘,特转两官;贾嵒特转一官,更减三年磨勘;其余部队将等第推恩。   乙酉,湖州观察使世开为奉国留后,封安定郡王。司农少卿、朝散大夫杜绅知沧州。承议郎、御史台主簿谢文瓘为正字。   丙戌,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差将官王愍破荡宥州,并烧毁族帐等不可胜计,斩获五百余级,牛羊以万数。诏赐出界军兵特支有差。(惠卿家传云:七月遣副总管王愍统制诸将入界,二十九日至宥州,其洪、宥、韦三州总都统军贺浪啰率觽迎战。愍等击,大破之,追奔二十余里,斩首五百余级。入宥州,焚其官廨、仓场、刑狱、民居五十余间,并伪行宫军司簿书案籍等,发窖藏,践禾稼、荡族帐不可胜计。愍据淖河,贺浪啰率其觽来袭,而首领移卜淖、凌吉讹遇以数千骑出,半入鸡川,将邀官军。愍率诸将掩击,复破之,斩首二百余级。转战而南七十余里,壁于秦王井。贼复来攻,愍使以神臂弓射却之,全师振旅还,贼登高不敢追,获器械五十余件,牛羊万五千余头。八月,复遣兵马都监刘安攻夏州,至浪沁沙与贼遇,破其觽,斩首五百余级。事见八月二十五日。)   丁亥,朝请大夫邵材为刑部员外郎。(九月末李深云云。)朝请郎黄敏用同管勾成都府、利州、陕西等路茶事兼提举陕西等路买马公事。   己丑,诏复神臂弓射法。旧射一百二十步,元佑中减为八十步,今复如旧。   御批:「大理寺官吏勘断内中作贼修内司雄武兵士邱安,本寺并不奏裁,止以京城内窃盗条断决讫。缘本人所犯事理重轻自与常法不同,不惟断遣失当,亦无以惩诫。除别作施行外,其本寺官李孝博特罚铜二十斤,朱牧、蒋之美、杜宗旦、滕友各罚铜三十斤,推法司等当行人吏,送开封府各决臀杖二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