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380 页/共 607 页
诏河北、京东路转运司,强盗罪至死该案问减等者,未得断,具析以闻,候盗贼稀少日取旨。以强盗多因案问减死,配他郡,逃还乡里,雠害告捕之人,人不敢告捕,而盗贼益多故也。
诏客省使、英州刺史、达州团练使王君万落客省使,为引进使,领英州刺史,依旧熙河路副总管;岷州团练使、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知熙州高遵裕落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知颍州【九】,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知河州鲜于师中落集贤校理,监阆州商税;权发遣秦凤路转运副使、屯田郎中张穆之,太子中舍、通判岷州黄察,各追两官勒停;余官充替。坐违法结籴及回易公用也。九年四月三日,蔡确乘传勘狱。
己丑,校书郎张采为殿中丞。赏捕盗功也。
成都府、利州路安抚司言:「茂州缘边接蕃界,自来人户蓄藏兵器有禁,昨蕃贼叛,无以扞御,乞稍损此禁。」诏挠、汉、邛、蜀、彭州及永康军接近蕃界户,除禁兵器及甲弩外,计置其余兵器,仍经官注籍,非缉捕贼盗,毋得持入禁地。
河东经略、转运、提举司上义勇、保甲赴巡检、县尉以近便番次上番法。从之。
辛卯,诏以监修在京诸仓毕功,提举官司封员外郎刘昭远、司勋员外郎沈希颜各减二年磨勘;侍禁张永德等酬赏有差。
是日,辛卯十日。日中有黑子如李,至乙巳散。乙巳二十四日,此据实录并旧纪。至乙巳散,新纪削去。
癸巳,翰林侍读学士兼宝文阁学士、提举崇福宫吕公着知河阳。公着再任崇福,及是,乃起为州。
录前大名府临清、馆陶县巡检、殿直关怀宝二子,并为三班差使,赐名守忠、继忠,仍加赙恤,以怀宝与贼王成斗死故也。
诏以光州固始县户绝田赐国子监,赡生员;太学西门修筑射圃,听诸生遇假日习射。并从管勾国子监黄履请也。
甲午,诏春候已深,无甚寒冻,高丽使非久起离,令都水监趣五七日开汴口。
诏宗室使相虽及十年,更不取旨磨勘。先是,宗谔自请磨勘,中书检宗室着令,凡有所乞,并申大宗正详条例以闻。宗谔当罚俸,诏释罪,而有是命。
是月,宗室诸卫大将军以上磨勘迁官者,一百二十五人。迁官数,自月末移入。选举志云「是岁」,今从实录。
诏秦凤、熙河路计议措置边事李宪,画定岷州界至。
乙未,奉礼郎吕和卿为军器监丞,仍诏丞、主簿自今于所置员数互换选人。
南剑州沙县尉许公孙为奉礼郎,赏捕盗功也。
权御史中丞邓润甫言:「尝有兴利之臣,议前代帝王陵寝许民请射耕垦,而司农可之。缘此,唐之诸陵悉见芟刘,闻昭陵木已翦伐无遗。熙宁令前代帝王陵寝并禁樵采,遇郊祀则敕吏致祭,其德意可谓远矣。小人掊克,不顾大体,使其所得不赀,犹不可为,况其所获至浅鲜者哉!乞下所属,依旧禁止樵采、耕垦,并黜责创议之人。」诏唐诸陵除立定依条禁止顷亩外,其余民已请射地,许依旧耕佃为守陵户,余并禁止。二十八日,熊本、吕嘉问等并坐展磨勘年。
御史彭汝砺言:「窃闻京东、河北盗贼不禁,至白昼杀人于市,攻略镇邑,执缚官吏,流闻四方,非所以为朝廷重也。比闻巡检、县尉许不依常制举差,然巡检、县尉职在追胥,指纵则有待焉。臣观汉京兆多盗,起王尊于久废;渤海惊扰,用龚遂于垂老。使诸郡得人如尊、遂,则亦不至此矣。其盗发州郡,乞选擢仁明智略之吏更领州事,稍□绳检,使随宜处置,且令明以德音抚谕,厚设购赏,使其徒自相首告捕杀,则其党易溃矣。」
又言:「自北来者累有诣臣言,河北岁比不登,民散徙者觽;去秋旱,涉冬少雨雪,春夏之交,民必乏食。夫民无食,而有司不加恤焉,是弃而为寇资也。惟河北土地坚劲,风俗喜乱善盗,什伍千百不待号召,今其萌芽已不可斩绝矣。祸固有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此不可不戒也。乞体量矜恤,稍□诸科率欠负,以安下户,使柔良怀恩,而无离叛之心,则奸凶寡耦,而有衰止之势矣。」
诏蕃巡检、殿直、合门祗候刘永年落合门祗候。坐不觉刘勃怡与夏作奸细也。
丁酉,诏:「诸州岁以十月差官检视内外老病贫乏不能自存者注籍,人日给米豆共一升,小儿半之。三日一给。自十一月朔始,止明年三月晦。」
诏差近上内臣一员管勾同文馆,遇高丽入贡,依都亭西驿例排办。从馆伴高丽使谢景温等请也。政和元年四月十日,可考。
己亥,枢密副使、礼部侍郎王韶为户部侍郎、观文殿学士、知洪州。韶时以母老□外,因抗疏言:「臣前日面论决里、广源州之事,以为大臣图国事,不当贪虚名而忘实祸,舍远业而先小数。执政乃疑臣有所讥刺,此臣之私意所以郁而未伸也。方安南举事之初,臣力争极论,欲□民力而省财用者多矣。但执政莫肯听用,每闻臣言,则必以熙河事折臣。然本欲不费于朝廷而可以至伊吾卢甘,初不欲遽令熙、河作路,河、岷作州,广费以自累也。臣昨屡与王安石争熙河劾狱,今重以决里事与执政异论,臣若不自求退,他日必致不容。」
又言:「李宪欲聚兵六万人为攻讨计,臣以为用觽不如用寡。兵多则与粮竞,兵少则与敌竞,愿悔安南之举,惩艾于河西。」
韶凿空开边,以军功至执政,乃专以勤兵费财归曲于朝廷,上不悦,故出之。魏泰东轩杂录云:熙宁十年,京师旱,上焦劳甚。枢密副使王韶言:「昔桑弘羊为汉武帝笼天下之利,是时卜式乞烹弘羊以致雨。今市易务裒剥民利,十倍弘羊,而此来官吏失于奉行者,多至黜免。今之大旱,皆由吕嘉问作法害人,以致和气不至。臣乞烹嘉问以谢天下,宜甘泽之可致也。」此事当考。京师旱,乃七年事,韶言烹吕嘉问乃雨,当考。
环庆路经略司言已差钤辖种古赴肃远寨,从便宜处置作过蕃官英博等。诏厚购赏捕为首之人,胁从蕃部并释之,经略司仍厚加招抚。
枢密院言:「安南病死士卒,其弟侄子孙尚幼者,给公据出营;俟十五岁以上,有司验公据合给廪食。」从之。
壬寅,侍御史周尹言:「荆湖南路转运副使朱初平与判官赵杨帅兵即杨光僭所居筑城寨,蛮人拒不听,杀伤官军,围初平等凡三数日乃得还,取轻外夷。乞先罢初平监司,委官体量,虚妄生事,重行黜降。」诏候入内供奉官张怀德使还取旨,既而初平奏:「因出巡抚,宿杨晟照家,蛮数百惊疑拥道,乞赦罪。寻已权宜安存,还武阳寨讫。」
诏鄜延路蕃汉弓箭手及募兵自安南回者,并许引见推恩。
诏广源知州、通判、签书判官、钤辖、都监、监押并迁一官,候及一年更迁一官,任满升一任。幕职官、录事参军、判、司、簿、尉、知县,候任满各推恩。户曹兼理法,以正摄官文学、长史等充,任满与令录,优其请给,更与驿券。以收复广源、机榔置郡县,人惮行故也。
诏永兴、秦凤等路转运使副、判官,并兼提举银铜坑冶铸钱,提点刑狱司更不兼领。
环庆路经略司奏:「准朝旨分析,已牒鄜延路经略司指挥保安军移牒宥州,问创修城寨因依。本司近为探得西界欲于嘉木、永宗广聚材木修置城寨,缘去本路边界咫尺,虑夏主愚幼不知誓诏明文,久远别致边患,遂不暇奏取朝旨。分析是实。」奉旨,范纯仁特放罪。此据密院时政记十一日事,今增入。
甲辰,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言:「京东、河北盗贼结集,久未殄熄,乞自朝廷选官分往逐路,点检捕盗次第。」从之,委提举官点检。
前原州临泾县令张维除名,送康州编管;翰林医学赵涣勒停;西上合门使、知镇戎军张守约等九人并夺一官。以维受赵涣等赂,赊贷官钱帛与人,及守约等请求维赊借违法,已更赦,特有是命。九年四月,蔡确乘传勘狱。
诏河东转运司,本路堡寨并巡检要切去处阙官,许选择有心力材武使臣权管勾。
乙巳,诏自今虔州知州更不带安抚、钤辖,依旧令洪州知州兼领。
丙午,宰臣□充等上表贺安南平。
曲赦广南西路诸州军官吏起发及部押般运官物丁夫稽程,有所规避误师期者,具案奏裁,余罪咸赦除之。安南道经略招讨都总管、荆湖南路宣抚司并罢,行营军马除量留防守外,尽放归。本路经贼坊郭、乡村户,及避贼失业者,并被杀土丁之家,去年已放税者,更放,今年并二税、役钱已免两料者,更免两料。应经贼杀戮之家,见存丁口,孤贫不能自存者,所在州军日给口食米:十五岁以上一升半,以下一升,五岁以下半升,至二十岁止。应募弓箭手、民兵、义勇、土丁效用军前者,今日以前诸欠负并除放。
以广源州为顺州。旧纪书:丙午,郭逵败交趾于富良江,屯兵逗留不进,李干德奉表降,复广源州。赦湖南路囚罪一等,徒以下释之。民应征役者,优恤之。新纪书:以复广源、苏茂等州,髃臣表贺,赦广西囚罪一等,徒以下原之。赐行营诸军钱,民没征役者恤其家,以广源州为顺州,赦干德罪,许修贡如故。当从新也。河南程氏遗书,苏□云:正叔论安南事:「当初边上不使令逐近点集应急救援,其时虽将帅兵革冒涉炎瘴,朝廷以赤子为忧,亦有所不恤也。其时不救应,放令纵恣,战杀至数万。今既后时,又不候至秋凉,迄冬一直趋寇,亦可以前食岭北食积,于岭南般运。今乃正于七月过岭,以瘴死者自数分,及过境又粮不继。深至贼巢,以□度五百人过江,且斫且焚,破其竹寨几重不能得。复棹其空□,续以救兵,反为贼兵会合禽杀,吾觽无救,或死或逃,遂不成功,所争者二十五里耳。欲再往,又无舟可度,无粮可戍,此谬算未之有也。犹得贼辞差顺、遂得有词具承当了,若使其言犹未顺,如何处之?运粮者死八万,战兵瘴死十一万,余得二万八千人生还,尚多病者,又先为贼杀戮数万,都不下三十万口,其昏谬无谋如此甚也。」此段字有错误,姑附注此,当考详,或可增修。赐李干德诏,许依旧入贡,送还所掠省地人口。
是役也,上批令中书、枢密院具行营兵马数,兵四万九千五百六人,马四千六百九十匹,除病死及事故,见存二万三千四百人,马三千一百七十四匹。
安南道行营马步军都总管、经略招讨使、宣徽南院使郭逵判潭州,副使、天章阁待制赵□知桂州,起居舍人、知潭州曾布为集贤院学士、知广州,直昭文馆、知桂州石鉴知邕州。
诏河北、河东路,不许以铜及卢甘石博买,通入蕃界。
又诏自今成都府、梓利夔州路知州、通判,不得并差川峡人。
戊申,诏新通判澧州、比部郎中张淑与小处签判官。以审官院言淑人品凡陋不材也。
诏:「自今省、寺等处按劾府界诸县镇公事,并关牒开封府或提点、提举司施行。府界官如省、寺等处牒请入京及有公事取禀,并先申中书,候指挥,仍往京不得过十日。」
三司言:「奉诏同制置解盐使皮公弼详议中外所论陕西解盐钞法利害。去年十一月十一日诏也。会要载此诏,却无此利害,中书时政记载诏,并利害画一特详,今但依实录。盖盐法之弊,由熙河钞溢额;钞溢额,故钞价贱;钞价贱,故粮草贵。又东、西、南三路通商州县榷卖官盐,故商旅不行。如此,盐法不得不改,官卖不得不罢。今欲更张前弊,必先收旧钞,点印旧盐,行贴纳之法。然后自变法日为始,尽买旧钞入官,其已请出盐,立限许人自陈,准新价贴纳钱,印盐席,给公据。今条具所施行事【一○】:东南旧法:盐钞一席,毋过三千五百;西盐钞一席,毋过二千五百,尽买入官,先令商人以钞赴解州榷盐院并池场照对批凿,方许中卖。已请出盐,立限告赏。许商人自陈。东南盐一席贴纳钱二千五百;西盐一席贴纳三千,与换公据,立限出卖。罢两处禁榷官卖,其提举司出卖盐,并依客人贴纳价钱充买旧钞支用,取客人情愿对行算。请从省司降篆书盐席木印样,委逐州军雕造,付所差官点检印记,给与新引。将京西南北、秦凤河东路、在京开封府界应通商地分,各与官一员。其全席盐,限十日内经官自陈,点印贴纳;委所差官点数,用印号,毁抹旧引,给与新引。其贴纳钱许供通抵当。如商人愿以旧钞依估定价折会贴纳盐钱者听,从便于随处送纳,抹讫封印送制置司。若私盐衰息,官盐自可通行。民间请出两路盐无虑三十五万席,比候民间变转,约须期年。虑缘边未入新法盐钱,粮草有阙,乞权于去年折纳欠负谷粟计物价借充军粮,候入到盐钱,依数拨还。通商州、军、县、镇,岁终委转运、提点司,各以管下民户多少同者,将缴纳商人住卖盐引多少为准【一一】,比较增亏,依编敕江、淮等路卖盐酒,比较赏罚。」诏除提举出卖解盐司官卖地分别降指挥外,及市易司已买盐,亦依客人例贴纳价钱。余依所定。凡通商州军,在京西者为南盐,在陕西者为西盐。若禁盐地则为东盐【一二】,其详具天圣八年十月。司马记闻载皮公弼言「官卖盐无利」,此称「官卖不得不罢」,当改其事。然诏云「官卖地分,别降指挥」,则是官卖不全罢也。三月十六日指挥,当即是别降者,记又差误,具注八年闰四月十八日。御史劾额外盐钞,在九年二月六日。
沈括自志曰:
先此,陕西盐利亡其大半,未有以救其弊。括言其为盐之蠹者,其说有四:其一,民足于盐,岁不过三十五万囊,为钱二百一十余万缗而已。是时乃出钞三百五十万缗,盐有常费而出钞无艺,此钞之所以轻也。实用之外,可益二十万缗,以备水火败失。以二百万缗为岁常,无得加焉,钞自无低昂。其二,池盐旧分东、西路,西盐下东盐之价囊千钱,欲胜塞外之奸盐,卒不可止,而徒抑西盐之价,以倾东盐之利,西盐日流于东路,而东盐益不售,守疆之吏,不能禁也。括请合东、西之价为一,而省画疆之吏、兵数百。其三,出钞委之解盐司,外司常持损益之柄,不计三司之有无,钞轻则又出度支钱以敛滞钞,故中都之藏日虚,而盐之出者岁溢。括请外司惟谨其出纳,而制钞之本归之三司。其四,制诸司之鬻盐者同为一价,无得低昂以兼商人之利,则岁售有常,而畜钞可以无弊,而滞钱藏于民者出矣。法虽已具,而钞之藏于民未有术以敛之,于是闭池无出盐,而以时价收宿钞,贷钱八十余万缗于少府,以敛滞钞,而公私之钞悉上矣。是时钞为钱二千五百,滞钞既上,则为钱六千,囊有三千五百之羡,藏钞者过幸。于是发五使分籍公私之盐,囊输钱三千,然后得货民【一三】,得羡余价五百,而敛钞之贷不失一钱,而盐利复贯。度支岁籴河北边粟三百万缗,悉为东南盐钞,而榷货务日入钞之利万缗以为常,是时纔得千余缗。括以其原生于法出于多孔,省、寺髃有司或借盐钞而阴用以易百货,称贷入息,自制高下之价。民趋一切之利,而度支之钞益轻。诸道转运司得用田庐券契质盐,人不持一钱,搏手以取万钧之盐,岂复赖度支之钞?又四方上太府钱募民入资,太府执券以受钱于外州,以省转送之费。此虽为利,而不知民乐应募,而钞盐不售。盐所以生财,利出于海而无穷,不售则为朽壤【一四】。钱虽未入太府,而藏于外州,其实皆在也。独费将送而已。闭便钱之路,而专以售盐为利者,不知民食盐有常,而为钞岁蔓,则陕西折估之弊,复移于东南,是二法欲相权,当以售盐为望,而以便钱调其盈虚,不可以一术御也。三孔既塞,而榷货万缗之入,不踰月而复。括自志措置解盐钞法,当即是十年二月二十七日实录所书者。但实录全载吏牍,括志稍文其言耳。三十万囊,即三十五万席也。其四说第三说,实录乃于元丰二年二月丙辰载之。按:括罢三司使,在熙宁十年七月初九日,括为三司使,当即行其说,不知何故实录就括罢三司使一年后始载此也。食货第五卷:十年,三司言:「盐法之弊,由熙河钞溢额,故价贱而刍粮贵,又东、西、南三路通商郡邑榷卖官盐【一五】,故商旅不行。今盐法当改,官卖当罢,请先收旧钞,印识旧盐,行加纳之法。官尽买旧钞,其已出盐,约期听商人自言,准新价增之,印盐席,给符验。东、南旧法,盐钞席才三千五百,西盐钞席减一千,官尽买,先令解州场院验商人钞书之,乃许卖。已请盐,立限告赏,听商人自陈。东南盐席加钱二千五百,西盐席加三千,为易旧符,立期令卖。罢两处禁榷官卖,提举司卖盐并用新价钱充买旧钞,商人愿对行算请者听。官为印识如法,应通商地各举官一员,其全席盐限十日自言,乃令加纳钱,为印识,给新引,听以旧钞当加纳钱。」皆行之,而别定官卖盐地。诏市易司已买盐亦加纳钱。已上十年二月二十七日。三司言:「澶、濮、济、单、曹、怀州,南京,阳武、酸枣、封邱、考城、东明、白马、长垣、胙城、韦城九县,虽使通商,而为他盐侵夺,害于商贩,请复官卖便。河阳、同华解州、河中、陕府、陈留、雍邱、襄邑、中牟、管城、尉氏、鄢陵、扶沟、太康、咸平、新郑,试令通商,其入不及官卖者,官复自卖。」从之。已上三月十一日。又诏:「商盐入京,悉卖之市易务,每席毋减十干,民盐皆买之市易,私与商人为市,许告没其盐。」已上四月十二日。三司言:「皮公弼盐法,酌前后两池所支盐数,岁请以二百三十万缗为额。」以上四月二十三日。又诏:「京师置七场买东南钞,而市易务言为钱五十九万三千余缗,三司言阙钱,颇还其钞,令卖之于西。买者其三给钱,其七准缘边价给新引,庶得民间旧钞,而新引易于变易。」诏用其议。已上四月二十四日。实录无。制置解盐使。皮公弼请复范祥旧法,平市价。诏假三司钱三十万缗,市钞于京师。已上六月二十九日。上尝谓辅臣曰:「向以陕西用不足,使市钞京师,盖欲权盐价飞钱于塞下,而出钱五百万缗不能救其弊也。朝廷措置经始,所当重谨,便国者姑安静以持之。」已上元丰二年正月二十六日。先是,解盐分东西,西盐卖有分域,又并边州军市刍粮给钞过多,故钞及盐甚贱,商旅不行,官价自分为二。于是三司及制置解盐司言,盐价东重而西轻,请令西盐得自便稍增价如东盐,以平钞法,岁可增十二万缗。因复不分东西,悉废西盐约束。解池盐钞旧以二百二十万缗为额,转运使皮公弼请增十万,以助边籴。至是,又为二百四十二万。三司又言,商人已请西盐,宜令加纳钱,使与新法价平。两议皆行之。已上元丰二年二月十七日。
诏发正兵五千与广南西路钤辖司,分擘戍守。录归明人侬善美孙惠谈为三班借职。以善美与子盛明往西侬州招呼人户,为贼所杀故也。
诏司农寺丞及提举常平仓官,并选尝历知县、县令考课优等人。
景福殿使、利州观察使、入内都知张茂则,皇城使、忠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蓝元震,皇城使、达州刺史、入内副都知苏利涉,并降敕銟谕,各赐衣带。以禁中遗火救护之劳也。
详定编修诸司敕式所上诸司敕令格式十二卷,诏颁行之。翰林医官院五,广圣宫一,庆宁宫一,大内钥匙库一,资善堂一,后苑东门药库一,提点军器等库一,入内内侍省使臣差遣一【一六】。此据会要增入,艺文志同。十年正月二十七日事。
己酉,德音:「降广南东路、荆湖南路死罪囚,徒以下释之。应民户被差役科配应副军兴者,转运司具户所运物多少,地里远近,及户所科物数奏,当别优恤;管押运物赴广西有少欠损坏,见根究赔备者,如非侵盗,并除之。」新纪书赦广东【一七】、湖南如广西路,旧纪但于丙午书赦湖南,旧纪疏矣。
给事中、知陈州吕惠卿为资政殿学士、知延州。御史蔡承禧言:「臣自熙宁八年四月騳职,是时已闻参知政事吕惠卿兄弟布满朝廷,崇立私党,所喜者虽无状而被荐,若曾旼、李定、徐禧之类是也。所怒者虽无罪而加黜,若冯京、刘载、时孝孙、孙鳌抃之类是也。加以阿蔽所亲,攀援无罪之人,以当罪罚,惠卿之亲方希益有罪,而妄引朱温其,遂两罚金之类是也。又颐指章惇等奏举其弟。如此之类,言之不能万一。而臣独尝愤闷,力与明辨,蒙陛下赫然罢黜,犹以给事中使守藩郡。且惠卿自太子中允,不四五年至政府,不图报效,而所为乃尔;又频为俚言,妄□天听。然臣之所论,以为惠卿之罪,不在于强借钱买田,而罪在于为大臣强横,紊朝廷法制。昨秀州置狱,偶尔网漏,今宠以殿职,付之边任,则后之为恶者何以惩沮?」
又言:「臣尝论吕惠卿恣横不法,前疏固已详矣。风闻或以为臣希王安石之旨而弹击惠卿。且臣熙宁八年四月蒙恩充御史,五月六月以后,即论其兄弟。臣固不知惠卿兄弟何时失于安石邪,计陛下必尝知之。然臣之与安石议论不同者,故自不一,若沈起、李定、沈季长、徐禧之类,皆陛下知臣之不与安石同也。假使臣悦于躁进,如惠卿之心,臣亦不至于希王安石之旨。然臣顷者恃陛下必能知此,自不足辨。今者伏闻惠卿纔满岁即除资政殿学士、知延州,乃知陛下前岁之诏,而臣前日之疏岂忘之邪?臣始疑之;而又有言者曰:『岂乡者御史之言惠卿强借钱买田事,不涉惠卿而遂有此命乎?』此又可疑也,且前岁之责诏,与微臣之札子,皆不及于秀州之事,何谓以此而除哉?且臣之所言惠卿,祗以窃弄刑赏,崇立私党,不循法理,大臣之罪,莫重于此,故陛下幸听而显逐之。若秀州之事,虽非臣所言,然事亦有可以情索者,今张若济得枉法之死罪,而昔也何缘以出之乎?非惠卿通知外官何敢若此?臣略举此一事,足以知其事狱之未尽。然连岁禁系,证逮为多,情实不忍,安敢重烦朝廷?故臣亦不再言之。臣尝聆玉音,尝恨言事之臣不能如仁宗之时奉承德音,悸越震恐,夙夕思所称塞,而刍荛之进,惟此一事,中外最为欢怿。而臣未离宪府,惠卿已进职边任,臣恐先朝未尝有此。自斯以往,抱义戴忠之臣,有为朝廷击去强臣奸党,观此或亦有怠而以臣为戒者。伏望陛下特回睿图,奋发宸断,罢去惠卿之职任,与之闲地,使善良得安,奸恶有惧,天下幸甚!否则,解臣御史职,以避惠卿之进,毋使搢绅以臣故,轻视风宪之官。」不听。承禧前章,时政记载之三月二十八日,实录因之,朱本以为无施行删去,今依墨本仍移入惠卿除资政、知延州后。
知延州、宝文阁待制李承之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知延州,蔡承禧论因执政进退观望,改更札子云:「前岁李承之差知瀛州,八年闰四月十九日而不往。陛下尝恨进人太速,既得名位,而使之不行。臣尝亲闻德音,是恶其速进,而强项不行,濡恋于检正五房也。或者以为王安石之所恶,不知诚否?名位既得,而使之不行,此非但安石所恶,盖天下所甚恶也。安石闻之而已,人皆传以为安石之非,又已差知延州【一八】故不必论。今闻又差检正五房,此天下之仕者不得不疑而观望也。」承禧又论二事,姑存此,要考承之本未也。
权发遣户部副使、度支郎中王克臣为集贤殿修撰、知郓州。初,谋京东帅,上令中书速选才堪治剧者一二人以名闻。中书言克臣及蹇周辅、王居卿可使,诏用克臣。新、旧传并云,元丰初京东多盗,拜克臣郓帅,误也。熙宁末,京东固多盗矣,今从实录并御集。
皇城使、康州团练使、知邕州陶弼为西上合门使、知顺州。初,郭逵以重兵压贼境,使弼将精锐殿后。李干德既纳款,逵欲班师,恐为贼所袭,不先号令而中军夜起。兵夫争前,自相蹂践。贼隔江对垒,阴伺之。弼命帐下无辄动,迟明,整队徐引还。逵方筑广源城,又使弼往视。既奏,用弼知顺州。贼数入寇,复据机榔县,扬声欲攻州城。弼率厉将士固守,素得人心,贼动息皆知之。获觇者,因令谕贼以祸福,不则来战。贼始惧,顺州以宁。
诏知制诰熊本、司勋员外郎吕嘉问、大理寺丞高镈、赞善大夫曾孝绰、殿中丞石□、著作佐郎杜常张仅各展磨勘一年。太常寺丞集贤殿修撰张琥、秘书丞庄公岳各展二年;太子中允王辅之、前判司农寺张谔,候将来睳用,当磨勘日展三年;选人黄实、阎令、史邈候转京官,各展一年。并坐申请卖庙也。
右正言、宝文阁待制、权判西京留司御史台常秩卒。诏:「秩久以懿行,见称乡里。朝廷特起,置之侍从,而恬静自居,不替素守。宜优赙赠,以励廉隅。赠右谏议大夫,赙绢三百匹。」秩起处士,在朝廷碌碌无所发明,闻望日损,为时讥笑。张师正倦游录载秩事颇多,且云秩雉经而死。王得臣麈史尝辨其不然,今不取。魏泰东轩录云:常秩以处士起为右正言,直集贤院,判国子监。不踰年待制宝文阁,兼判太常寺,中间谒告归汝阴,上特降诏召之。两制降诏,自秩始也。会放进士徐铎榜,秩密以太学生之薄于行者,藉名于册,贮怀袖间,每唱名,有之,则揭册指名进呈,乞赐黜落,如是者三四。上方披阅试卷,或与执政语,往往不省秩言,秩大以为沮,遂谒告不朝。一日,翰林学士杨绘方坐禁中,俄有报太常寺吏人到院者,绘昔常判寺,立命至前,乃故吏也,询其来之故,即云常待制以谒告月余,未有诏起,令探刺消息。杨曰:「此是禁中,汝得妄入乎?我若致汝于吏,则连及待制,汝速出无取祸。」先是,秩未谒告时,敕差谋向经葬事。至是,经葬百日,上亲奠祭,护葬官例合迎驾,秩不俟朝参,而出迎驾于经门。上祭奠毕,登辇而去,亦不顾秩,秩愈不得意。或告以不朝参而出就职,又尝私觇禁中,台官欲有言者。秩大恐,遂以病还汝阴。既而卒。或云方卒时,狂乱若心疾将自杀者,然未得其详。泰所称狂乱将自杀,盖与张师正所载略同,欲追记【一九】。秩纳无行士人姓名,当考。林希野史载秩本末甚详,已附注四年四月甲戌。希又云:秩心疾月余,屡索刀刃,家人防守之,竟自刎死。与张师正所记略同,须更详考。无行士人,盖曹将美也。希所载,今附此。希云:九年三月,上御集英放进士、诸科,馆职、校书皆入殿侍立。此例久废,张刍请之。上亲阅试卷,久之。拆卷放徐铎、王任,至第三钱遹,先赐第五人及第,虚第三第四,升陈师锡、张镒以充之。李格非自第四甲升第一甲末,邓绾二子洵武升第二甲,洵仁升第四甲。曹将美者,尝斥出学,既唱名,常秩出白其事,降本甲末。放进士、诸科、特奏名,考同五经、三礼、学究、监簿、文学、长史六等。濮州张杰者,年九十三,扶杖而来,上特赐绢五十匹。武举人一与殿直,次与奉职,仍减年,其下者与差使,并赐紫袍、牙笏、银带,乃新例也。
注 释
【一】北路近年废荆门军为长林县「年」原作「言」,据阁本改。按:熙宁六年废荆门军为长林县,见宋史卷八八地理志、宋会要方域六之三七。
【二】石□「石」原作「古」,据阁本及下文改。
【三】临颍县「颍」原作「颖」。按:宋无「临颖县,颍昌府有临颍县,见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据改。
【四】令再任「令」原作「今」,据阁本改。
【五】上因周秀狱事「周」字在此难解,疑为「问」字之误。
【六】太庙大祠「大」原作「太」,据宋史卷九八、一○八礼志改。
【七】以奉使至涿州南高排坐次不当「高」字在此难解,据下句「因托疾不赴北亭饯送」,疑为「亭」字之误。
【八】是一罪再刑也「罪」原作「非」,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一四范纯仁传改。
【九】颍州「颍」原作「颖」。按:宋无「颖州」,京西北路有颍州,见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据改。
【一○】今条具所施行事「今」原作「令」,据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一三改。
【一一】将缴纳商人住卖盐引多少为准「住」原作「注」,据同上书改。
【一二】若禁盐地则为东盐「东」原作「采」,据本书卷一○九天圣八年十月壬辰条、宋史卷一八一食货志改。
【一三】然后得货民「货」原作「贷」,据活字本改。
【一四】则为朽壤「壤」原作「坏」,据阁本改。
【一五】榷卖官盐「榷」原作「惟」,据宋史卷一八一食货志、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一三改。
【一六】入内内侍省使臣「使」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七】新纪书赦广东「书」原作「尽」,据阁本及下文改。
【一八】延州原作「延安」,据阁本及上文改。
【一九】欲追记据文义,疑「欲」当作「故」。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百八十一
卷二百八十一
起讫时间 起神宗熙宁十年三月尽是年四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八十一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熙宁十年(丁巳,1077)
全 文
三月辛亥朔,分命辅臣祈雨。
上批:「安南行营:鄜延路应募非食禄蕃兵及首领去家万里,以瘴死者,情尤可愍,加赐绢有差。内番官自来阵亡有例承袭者,即具合补职名闻奏,余但离陕西界,虽未过岭,并依例支给。」
甲寅,赠宣庆使、康州防御使、内侍右班副都知王守规昭武军留后。皇城使、忠州防御使、入内都知蓝元震检身清修,奉上勤谨,十年左右,始终不渝,可并优赠故也。
戊午,诏著作佐郎、前崇文院校书张载归馆供职。载前以寻医去,秦凤路经略使吕大防请召还,故有是诏。案纲目云:载自崇文归,与诸生讲学,吕大防荐之,召同知太常礼院。此云「归馆供职」,于七月乙卯始书其兼知太常礼院,与纲目异。
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言:「郑、滑旧为辅郡,屏蔽京师,顷因论者苟欲裁减役人,废以为县,所利者小,所害者大。东、西两京相望数百里,大河之南,直抵都城,并无州郡为限,虽有县、镇,形势不强,非所以辅王畿、重根本也。臣以谓郑、滑二州皆宜复置,兼州废尚近,完复亦易。」不报。
权御史中丞邓润甫言:「近闻增筑广源州,选武臣为守。愿先下本路安抚司,令与监司熟计其利害,条列一岁凡用甲兵若干,资粮若干,甲兵调于某所,资粮取于某郡,使兵足以胜敌,食足以赡兵,而无仓猝调发之艰,则一方之民受赐,而陛下无南顾之忧,惟留意而审行之。」
诏安南应募诸路兵,与免本路番戍一次。
广南西路转运司奏:「廉州言,战棹司舟船与贼战斗,颇有杀伤。」诏广南西路经略司:「如杨从先一行舟船未至,即选使臣量以兵援接。」从先亦言:「近收交趾伪命行军招讨使李继元牒,并克复后屡与臣战斗,无恐惧诎服之意,乞严敕边备,以制非常。」从先奏事,乃此月二十五日,今附此。朱本以无施行削去,新本复存之。
诏自今川峡四路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常平官,不得兼差川峡人。
又诏谏官遇起居横行诸处集会,或有职事与台官通议,听于侧近幕次往还。台、谏旧不相通,司马光建储帖可考。相通或自此始,更详之。
诏安南新克复广源、思琅等州,可差洪州等处威果等十七指挥往防托。上批:「前日指挥差张诚一都大提举选差使臣教在京马军教头,可改差内侍副都知王中正,仍以中正为入内副都知。」密记九月二十三日可考。元丰三年二月二十五日罢。
己未,诏邵州关硖寨同管辖兵甲、三班借职秦用和子瑜为借职。以用和辟徽州等处道路,为蛮人所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