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385 页/共 607 页

是月,河决郑州荥泽埽。此据本志,附见月末。   九月己酉,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李稷乞应干本司职务措置、申请、辞讼等事,他司毋得干预,如处置有屈抑,许经监司申理。从之,仍不隶都提举市易司,其茶场司亦罢兼秦凤路市易司。   诏:「东自信安、保定军,雄、霸、莫州,西至顺安、案原本作「安顺」,今据宋史地理志改正。广信、安肃军,保州【一○】塘泺,民有渔船者,并置籍给牌,蠲其日纳钱。」   庚戌,诏河决泛滥民田者,官为疏畎,被灾县放税赋,老幼疾病不能自存者,日给口食。   赠颍州团练推官邵雍秘书省著作郎,赐粟帛。以知河南府贾昌衡言,雍行义闻于乡里,乞赠恤也。宰相□充请于上,赐谥曰康节。要录:雍为人坦夷,不为绝俗之行,自天地运化、阴阳消长,皆以数推之。雍初与常秩同召,雍竟辞不起,士大夫高之。案:雍子伯温记雍卒后十年,韩绛知河南府,为雍请谥,谥议则欧阳棐所作,与宋史本传不同,今从长编。   辛亥,诏岐王颢为南郊亚献,嘉王頵为终献。   壬子,诏宗室嫁娶,不得与「杂类」之家为婚。「杂类」,谓舅曾为人奴仆,姑曾为娼,并父祖系化外及见居缘边两属之人。其子孙并不许与皇家袒免以上亲为婚。此据政和会要熙宁十年九月五日事,实录于明年八月二十四日乃书,但比此尤详,是或申明也。正月九日,权监察御史里行彭汝砺言:「访闻徐州进纳人石有邻以男与宗室同管勾宗正事宗惠女二人议婚。有邻以财雄于乡,其母娼也。乞赐停罢,加责宗惠。」诏京东东路转运司体量诣实以闻。五月二日,权监察御史里行彭汝砺言:「访闻有旨罢宗惠、石有邻婚事,宗惠近属,职在宗正,恩荣备极,宜思所以表正宗室,以对列圣之休宠,而嗜利苟贱,贻朝廷羞,伏乞特赐贬责,以惩贪冒。」先是,同管勾宗正事宗惠有女嫁徐州进纳人石有邻之子,其母倡也。御史彭汝砺奏乞停婚,并责宗惠,诏京东路转运司体量。既得实,遂罢之。汝砺又奏乞深责宗惠,因言皇族虽服属已疏,然皆宗庙子孙,不可使闾阎下贱得以货取,愿立法禁止,故有是诏。曾肇志彭汝砺墓云:同管勾宗正事宗惠有女嫁徐州进纳人石有邻之子,汝砺乞停婚,加责宗惠。时政记在正月九日并五月二日,与墓志稍有不同,今参取修入。八年十一月甲申,世开尝建请,今乃降诏。   以旧司农寺赐故燕王曹□【一一】家。   癸丑,录蕃官皇城使、荥州团练使包顺子东头供奉官结逋龏为内殿崇班。   诏诸河仓纳粟至次年支给,一硕破耗一升,岁加一升,至八升止。   知延州吕惠卿请以经略司封桩钱二十一万余贯乘时籴斛斗,许以钱依价兑支,其钱却依旧封桩。从之。   甲寅,都大提举在京仓场沈希颜奏:「熙宁三年,河仓所支粮料凡三百六万二千斛,至九年,支四百五十万。」上批:「可令检正官子细取索,排年比较近岁增多缘由以闻。」遂差毕仲衍。此据御集,不知仲衍后来比较何如。   乙卯,环庆路经略司言:「庆州西谷寨称,有人侵入西界,杀夺人马。今欲落下杀夺人马事,止据西人侵入汉界射伤熟户因依,回牒宥州。」从之。   诏:「诸官司承准传宣内降与奏请及面得旨事,无条式者申中书、枢密院覆奏。例不应申而辄申者,准直批圣旨敕科罪。诸房失检勘受而施行者亦如之。上殿进呈文书,并批送中书、枢密院,不得直批圣旨送诸处,违者承受官司缴连以闻。即非理干求恩泽及乞原减罪犯者,中书、枢密院奏劾之。」旧纪书:诏应传宣从中批降及面得旨事无法者,中书、枢密院覆奏,若有所干求、规免,仍劾奏之。新纪同。   诏供备库副使李孝孙,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管伟,录子孙外,各更与一人三班借职。以赴安南行营病死也。   赐京东西路转运司军储五万硕。   辛酉,诏镇戎、德顺军各置都监一员。   诏在京权住修造七年。八年八月丙戌,已有权停七年指挥,当考。   壬戌,上谓新知庆州高遵裕曰:「元昊不于环庆作过,非为险阻,盖以乌池在彼,藉青盐以助费。今但谨备,不可专恃险固。」遵裕留京师半月,上批:「令合门只今催押出门。」催押出门,十月三日御集。   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言:「定勘疏浚黄河运河事,推究本末,事连诸州县河埽官吏不少。若尽绳以法,不惟所劾者觽,亦难结绝。乞不问罪。」从之。五月庚午,确初受命定夺卫州运河及疏浚黄河,恐此奏请但乞不问卫州运河官吏耳。不及疏浚官吏,更须详考。或只是免河埽官吏。运河乃程昉所作,熊志可考。元丰元年正月己巳,熊本责。   癸亥,以屯田郎中、侍御史周尹提点荆湖北路刑狱。先是,尹上言:「成都府路置场榷买诸州茶,尽以入官,最为公私之害。初,李□倡行敝法,夺民利未甚多,故为患稍浅,及刘佐攘代其任,增息钱至倍,无他方术,惟割剥于下,而人不聊生矣。大抵在蜀则园户所苦,压其斤两,支钱侵其价直;在熙、秦州则官价太高,而民间犯法不可禁止,又搬运不逮,糜费步乘,堆积日久,风雨损烂,弃置道左,同于粪壤。兼所至不通客旅,惟资无赖小民结连髃党,持仗私贩,亏失征税。茶司认虚额,又侵盗相继,刑罚日滋,致数千里之害,可为深虑。臣顷在京师,传闻其事,既未详尽,安敢轻议。今受命入蜀,所至体问,乃知买茶为害甚巨,有知彭州吕陶、知蜀州□师孟等论奏可以参验。往者,□、佐继陈苛法,即信用其言,曾不略加参考。今议者条其刓蠹,悉皆明白,未即采听,何勇于兴利而怯于除害乎?臣愿敕有司速究榷茶之弊,俯徇觽论,□西南之虑。」   又曰:「窃详朝廷之意,未欲遽罢茶禁者,必以熙河路买马年计,茶最为急耳。但通商之后,旧来诸路茶税,年额钱总二十九万余缗,先已复故,即可委诸路转运司一面管认赴熙河路外,有见今官茶,所在州县堆积极多,足支数年买马,自今商旅贩秦州、熙河路茶,必能有备。臣体问废罢改革事,皆商旅所愿,望速下本路逐处根究,臣之所陈有实,即乞罢榷茶之法,许通商买卖,以安远方。」尹还,未至都而有是命。吕陶奏已附五月二十一日,□师孟奏当考。今师孟墓志亦不载此。本志云:是时,蜀人侍御史周尹以非茶法,罢之。   甲子,广南西路经略司言:「邕州迁隆镇监押邓甫称疾擅离官守,乞遇赦降不原。」从之。   乙丑,知太原府韩绛乞精选才臣,令与臣及监司置局于太原府,讲求和籴利害。诏权发遣户部副使陈安石乘驿同转运司讲求利害以闻。元丰元年闰正月一日遣陈安石。绛始建议在熙宁元年十二月十四日。   诏改名汴河上流北门曰宣泽。旧汴河下流水门南曰上善、北曰通津。上流水门南北皆曰大通,故改今名。五丈河下流水门曰善利,而上流水门旧无名,赐名曰永顺。   御史彭汝砺言:「闻七月廖恩涉桂溪,信、歙及饶皆警,本路提点刑狱苏澄畏恐避去,尽室趋金陵,宿留广德,寇归乃反。案提点刑狱职专治贼,澄蒙朝廷寄委,不能护卫疆境,寇至先遯,乞根究施行。」诏江东转运司体量。   汝砺又言:「近论列俞充罪恶,承诏俾加审察。窃闻充居亲丧,造州官拥妓沽醉,依威   怙势,与在位相首尾,多售官庄,嫌于贪墨,复托他人姓氏,转以质易;又强假富民钱不归,乡人衔之,争相匿名投状,诉其罪于州;巧事中官,以盗名誉。乞详酌施行。」诏令俞充分析。充分析在十月九日,中书时政记具载,或可删取。七月二十四日壬申,俞充都检正;十月十四日,令两浙监司体究;十二月五日,充徙他官。   诏秦凤路喀木及莽约克谍报事,令经略司量大小赏给。   戊辰,泾原路经略司言,德顺军捕获西界禹臧苑麻使来卖马蕃部萨沁等十四人。诏经略司估直给钱安慰遣之。或言萨沁等非卖马,实为间也,蔡延庆曰:「彼疑,故来觇;执之,是成其疑也。」卒遣之。   己巳,前两浙转运使、屯田郎中俞希旦降一官,知淮阳军;前秀州华亭县主簿陈良孺等四人并冲替。坐究治张若济事不实也。   赐阔闪弓二千、劈阵刀三千付鄜延路经略司备军行使用,从经略使吕惠卿请也。   诏真定府路安抚司专一提举修盖诸州军摧塌城壁,其人工物料令转运司疾速应副。   庚午,遣入内都知张茂则、判都水监宋昌言、权判都水监刘璯塞曹村决口。   利州路转运司言:「乞废罢茶场司,许依旧通商。令四路封桩每年茶税并客人贴纳歇驮钱,年终具数,依茶场司所收息钱变转金帛,助熙河路博马。」诏提举茶场李稷比较以闻。元丰元年五月甲戌,张宗谔、张升卿坐责。朱本并入明年五月甲戌,今依新本复存之。   东上合门使狄谘同提举教习马军【一二】。先是,诏选教内臣及马军武艺,以谕诸军,令王中正提举教习。及中正将兵讨廖恩,命谘权提举。中正既还,仍命谘兼同提举。实录载提举教习马军事,始末不具,但于九月二十三日书狄谘同提举,盖因御集也。今用御集一百十卷十年九月二十三日手札增修。又密院时政记:三月八日,改差王中正提举教习马军。当即是初命也。元丰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己未,亦云熙宁十年三月始命中正提举。诏选教内臣及马军武艺,以谕诸军,此据旧录王中正传,新录削去,今删取之。中正以七月九日讨廖恩,八月五日召还。熙宁七年九月十九日甲寅,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庚午,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辛巳,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己未、三月十一日甲戌、五月十一日癸酉、六月十八日己酉、十一月三日辛卯,五年十一月十七日甲午,六年二月五日辛亥。旧录王中正传:「福建路剧贼廖恩啸聚剽掠,久未擒,诏中正捕戮。中正分兵水陆并进,示以恩信,恩等势蹙,乃解甲出降。诏提举教阅在京马军,中正悉以所制弓弩诸兵器及击刺施用与步射教法上之,既试,咸可用,诏颁行之。迁防御使。诏选教内臣及马军武艺,以谕诸军。提举教习马军所【一三】,教臣僚军班子弟及武学生员凡数百人。既成,引见,升补有差。元丰元年,提举教阅开封府界诸县保甲,教谕府界将兵营阵武艺。兼都大提举开封府界贼盗巡检,复献民兵互保法,且请于附近村趰建团教场,在县置集教场,以时教习。诏悉从之。未踰年,便殿临阅,以事艺出伦,补班行者百数,余以次赏金、帛。自此以其法下河北、陕西、河东三州路,而置使提举,如府界焉。」自「中正悉以」至「诏颁行之」凡三十三字,新录削去;又自「诏选教内臣」至「升补有差」四十五字,新录削去。   壬申,诏:「近范子渊奏用杷浚荥泽埽河北岸滩觜,解南岸急危图状,可并付定夺所照会。」上既令蔡确等定夺熊本及子渊是非,又令冯宗道监视。子渊用杷浚汴,宗道测量汴流,有深于旧者,有为泥沙所淤,更浅于旧者,有不增不减者,大率三分各居其一。宗道日具实以闻,上意稍寤,治狱微缓。会荥泽河堤将溃,诏判都水监俞充往治之。充奏河欲决,赖用浚川杷疏导得完。子渊因图状自明,上喜,于是治狱益急矣。   癸酉,诏:「福建等路见鞫贼发,乃被劫地分不即捕逐,并见贼逗挠,当职官洎贼党乡里所在最多。州县长吏等虽遇将来郊赦,并不原。」   权判都水监俞充言:「汴口近经裁减,矫革过中,事难济办。乞自今差大使臣勾当汴口,小使臣一人夹河巡检,京西都大司差部役使臣二人,河清、广济指挥增为八百人【一四】,汴口岁差厢军千五百人。」从之。   诏开封府界提点先自丰稔畿县立义仓之法。旧纪云初立义仓,新纪云立义仓自畿内始。元丰元年三月庚戌,乃降诏自畿内始。   降权发遣福建路转运副使、屯田郎中李竦一官、冲替,以本路盗发,不即赴任也。   甲戌,彰德军节度使、同平章事、濮国公宗朴为兼侍中,进封濮阳郡王,大敕系衔文彦博下。宗朴久病,以笃闻,上批:「宗朴先帝迩属,忠谨寡过,可除兼侍中,爵郡王。制命宜令今晚进,来日降制。」后五日,宗朴卒,辍朝临奠,赠太师、中书令,追封康王,谥僖穆。其后又给彰德军节度使牌印随葬。宗朴十月七日卒,今并书之。旧纪书宗朴兼侍中,封濮阳郡王,新纪因之。   中书言【一五】:「都水监丞范子渊言:准朝命疏浚汴河,蒙差官累行试验,功利灼然。臣欲乞候今冬疏浚汴河了毕,将杷具、舟船等尽分与逐地分使臣,令于闭口之后,河道内先检量淤淀去处,至春水接续疏导,所贵河道上下通流,不致阻遏。仍免别差官属【一六】,占破役兵,就便集事。下都水监、监司,乞依所请施行。」从之。会要九月二十八日事。   权发遣河北西路提点刑狱丁执礼言:「今之县邑,往往故城尚存,然摧圮断缺,不足为固。乞择令之明者,使劝诱城内中上户出夫,以助工役,以渐治之。」诏:「诸路转运司委知州、知县检视,计度合修城壁功料,于丰岁劝诱。五路除缘边外,择居民繁庶及当冲要县,诸路即先自大郡修完。」初,执礼自馆阁校勘出为提点刑狱,是年七月也,上宣谕曰:「朕惟河朔重地,遴选监司,故以旧御史为之。」又曰:「卿职刑狱、盗贼,然盗贼最急,宜用心督捕。」上宣谕云云,此据会要七月五日事,今附此。   诏以福建路新经盗贼,全藉监司绥抚措置,蹇周辅宜仍旧福建路转运使,王居卿京东路转运使。初,命周辅与居卿两易其任故也。   诏遣北京在城巡检、内殿崇班张禧修明州城。   乙亥,诏枢密院:「程昉所买修清汴木,未斥卖者,令主管官司尽付宿、泗州买石段,入内供奉官曹贻孙管押上京,增修诸门。」   又诏:「近刘舜卿乞留投来北人科格依于代州,辨彼国刺事人,已如其所请。再详本州岛密迩戎境,事无巨细,彼悉知之。前岁所留色格,已可准验。今既存留,必引惹争理。可令发遣赴太原,候有捕获奸人,依舜卿奏令审辨真伪。」   丙子,诏沅州置归远一指挥,以五百人为额,其新置静江指挥更不招填。   黄河诸埽龙女庙,并以灵津为名,封神济夫人。   注  释   【一】分番戍守「分番」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二】恐误边事「误」原作「诬」,据阁本改。   【三】知宁州史籍「宁」原作「环」,据阁本及上下文改。   【四】权发遣秦凤等路转运副使「发」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四四之四二补。   【五】根究并无掳略夏国孳畜「并」字原脱,据阁本补。   【六】左班殿直「直」原作「前」。按:宋无「殿前」官名而武官小使臣有左、右班殿直,见宋史卷一六九职官志、职官分纪卷四四横行东西班大小使臣条、赵彦卫云麓漫钞卷四,此处「前」显为「直」之误,故改。   【七】呼韩邪单于「邪」字原脱,据汉书卷八宣帝纪、卷九四下匈奴传补。   【八】检正提点五房公事「检」原作「校」。按:宋无「校正」官而中书省有检正官,掌纠正省务,见宋史卷一六一职官志,此处「校」显为「检」之误,故改。   【九】乞如江淮发运使之法「运」原作「遣」。按:宋无「发遣使」官名,据宋史卷一六七职官志,「发运使、副、判官,掌经度山泽财货之源,漕淮、浙、江、湖六路储廪以输中都而兼制茶盐泉宝之政」,「遣」显为「运」之误,故改。   【一○】保州「州」原作「定」,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一】燕王曹堒按:宋史卷二五八曹彬传与东都略卷二七曹彬传皆谓曹堒累赠□王。   【一二】东上合门使狄谘同提举教习马军「马军」二字原倒,据阁本及下文乙正。   【一三】提举教习马军所「马军」二字原倒,据上文及本书卷二八一熙宁十年三月戊午条、卷三○二元丰三年二月巳未条乙正。   【一四】河清广济指挥增为八百人「八」原作「公」,据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九改。   【一五】中书言「言」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五之四六补。   【一六】仍免别差官属「免」原作「占」,据同上书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百八十五 卷二百八十五   起讫时间 起神宗熙宁十年十月尽是年十一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八十五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熙宁十年(丁巳,1077)   全  文   冬十月己卯,罢不拘常制奏辟官,惟事干要切者听仍旧。先是,同知审官西院窦卞以为言,诏从之。   诏福建转运司:「本路枪仗手强勇出觽为人所推者,给口券差人押赴阙,当等第收录。即凶恶暴犯而未该编配者,再犯情重,皆配充邻路本城卒。」   庚辰,上批:「已差修塞决河提举官日久,今皆在京师,未见端绪。可令一员先往豫计兵夫宿寨,趣什物、薪粮有备,庶兴功之际,率皆整办,不至乏事。」后差判都水监宋昌言【一】。   学士院言:「编修内诸司式所送本院式十卷,编学士员数并录表疏、青辞、祝文、锁院、敕设、宿直之类。看详学士员数系朝廷临时除授,若表疏、青辞、祝文,或请祷之意不同,难用一律。况朝廷待学士礼意稍异,宣召敕设尽出特恩,关白中书、枢密院,止用谘报,不同诸司。乞下本所以吏人差补及官物出入之类并立为式,学士所职更不编载。」从之。   侍读邓润甫、陈襄迩英阁进读,因言:「司马迁载秦、汉以来君臣事迹,有不可陈于君父之前者,如吕不韦传之类是也。」上曰:「类此者皆阙之勿读。」侍读沈季长、黄履奏:「讲诗毕,请讲何经?」上曰:「先王礼乐法度莫详于周,宜讲周礼。」   诏检正中书五房公事自今不得仿中书行札子。故事,惟中书执政官用札子,以出政令。时检正中书五房公事辄札送合门,合门以为言,故降是诏。   客省言:「于阗国进奏使人罗阿畼难撕温等有乳香三万一千余斤,为钱四万四千余贯,乞减价三千贯,卖于官库。」从之。   集庆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宗谔【二】坐克留宗室俸,以还己所贷息,诏释其罪。   右谏议大夫、知蔡州吕公孺知永兴军。六月八日,公孺责蔡州。此月十三日,彭汝砺云云。   壬午,诏河北路常平封桩斛斗,量减价粜与水灾阙食户。   诏观文殿学士、户部侍郎、知洪州王韶落职知鄂州。韶谢到任表云:「为贫而仕,富贵非学者之本心;与时偕行,功业盖丈夫之余事。」又云:「自信甚明,独立不惧。面折庭争,则或贻同列之怒;指摘时病,则或异大臣之为。以致圣论时有小差,臣言未尝曲徇。」又云:「陷人君于不义,莫如退缩。」又云:「晓然知死生之不迷,灼然见古今之不变。通理尽性,虽未能达至道之渊微;立言著书,亦足赞一朝之盛美。」侍御史知杂事蔡确言:「韶表皆怨愤,欲归过主上,而妄为自洁之辞。臣尝被命鞫熙河结籴违法事,闻韶屡有争执,大率以朝廷制狱为非。察韶之情,不过阿庇旧日将校,及欲掩其在任弛纵之迹。后根究诸州军公使库,共借结籴钱二十余万缗,回易取利,韶亦有支借百姓刘昌立钱钞等事。朝廷以韶方备位枢府,不复谴诃。按韶本以边功,骤蒙拔擢,其于朝廷政治之要【三】,必未有卓然高论,度越髃臣。如争结籴事,不独簄缪,又颇挟私,则其余所言,臣虽不闻,推此可知矣。陛下睿知神武,髃臣莫望清光,规模言动,如韶岂能窥万一?乃敢指斥圣论,而又言恐陷人君于不义耶?妄自扬己,公肆慢上,韶必知此表传播中外,因欲欺流俗以盗公直之名。乞行黜责。」故有是命。韶既罢枢密,言动颇不常,上法身三门一篇,且云发明自身之学:一曰鸿枢独化之门,二曰万灵朝正之门,三曰金刚巨力之门。又摹印篃投宰执,人以为病狂。   癸未,国子博士、勾当杂卖场【四】周延年言:「昨东作坊退卖癸服、簪环、履蟱及三司斥卖长源王佩剑带。臣窃谓凡祭祀之物,转移他用,则非所以尊奉神灵。故记曰:『祭服敝则焚之,祭器敝则埋之,龟筴敝则埋之,牲死则埋之。』示不欲亵也。愿下礼官详定,凡天地、宗庙、社稷、山川、百神之祀,有服器之敝者则焚埋之。」礼院以延年之言合于经意,诏从之。   知谏院黄履言:「伏见近日降授胡援、王子韶诏辞,其略曰:『当从显诛,以慰言者。』臣窃谓朝廷黜陟之典,系当世天下至公,非以慰言者也。播之四方,亏损事体。」上批:「宜如履奏改正,其当制舍人钱藻仍上簿。」   诏:「大河决口,官吏不以赦降去官原减。下京西、京东、府界,差役兵二万,如不足,以下禁军贴役。」   甲申,修国史院奏:「近编修官黄履言:『国史不须立符瑞、道释志及乞修表。窃惟太史公书封禅,班固志郊祀,范蔚宗志祭祀,而历代之史又有方技列传。然则符瑞、道、释亦可以分附于志、传之间,不须特立其名。又纪、传虽备,而未有表,今既修之,恐不可无也。』本院看详齐书有祥瑞志,天圣中,史官以真宗朝崇建宫观,符瑞屡臻,遂着二志,以载其事。今撰仁宗、英宗正史,若与旧三朝史别为书,则不须着此二志,若通为一书,则恐真宗朝事无所统系,况未奉朝旨通修。所乞立表,欲依履所请。」诏:「立表不行,余俟通修国史日别取旨。」是时已命宋敏求修公卿百官表,而履等不知也。   御迩英殿讲读,时黄履、沈季长以讲诗毕下殿谢,上谕之曰:「诗言政,其详载于雅、颂,而奥义尤在末篇。卿等发明微意,朕甚嘉叹。」   丙戌,枢密院言陕西、河东相度到团结蕃部法,欲依所奏。手诏曰:「夏人所恃以强国者,山界部落数万之觽耳。按其地志,朝廷今已据有其半。彼用之则并小凌大,所向如欲,在我则徒能安抚豢养,未尝得其死。岂惟不能用之,又恐其为患也,故小有悖戾,官司惟能以利说解之,上下相习畏惮,任其纵散,久失部勒,其近降之法,固非所宜知而敢任也。然以理言之,彼此均有其人,而利害辽远。今苟徇边人觽知所说,止于旧法聊改一二,则收功疑亦不异往日,徒为纷纷,无补于事。可再下吕惠卿参详以闻。」   彭孙以廖恩见,上谕曰:「尔罪法所不赦,特曲常宪,贷尔余生。」授右班殿直,其党补授有差。又谕彭孙曰:「廖恩久在福建作过,汝能开道朝廷恩意,使一方良民不被残扰,特迁两官,彭保迁一官。」后彭孙言:「廖恩于武僊场全火首身,而彭保令人教恩未须首,已奏朝廷乞锦袍、金带。乞下开封府根究。」先是,孙尝乞以袍带招恩,诏给锦袍、银带各十。后开封奏,据证逮言,保实未尝教恩。上知曲在孙,以在赦前,特释之。   广南西路经略安抚司言:「交人遣李继元等与所差官于界首议事,欲令所差官以朝廷恩信晓谕干德,令送还所掳人口,给与疆土。」从之。   戊子,权发遣度支判官、右赞善大夫王安上权发遣江南东路提点刑狱。旧治饶州,上以安上兄安石方居闲,特诏安上治江宁。东轩录云:王荆公再为相,承党人之后,平日肘腋尽去,而在者已不可信,可信者又才不足以任事,平日惟与其子雱谋议,而雱又死。知道之难行也,于是慨然复求罢去,遂以使相再镇金陵。未几,纳节求闲地,久之,得会灵观使,居于金陵。一日,豫国夫人之弟□生者来省荆公,寓止于佛寺之行香厅。会同天节建道场,府僚当会于行香厅,太守叶均使人白遣□生,□生不肯迁。洎行香毕,大会于其厅,而□生于屏后慢骂不止。叶均俛首不听,而转运使毛抗、判官李琮大不平之,牒州令取问。州遣二皁持牒追□生,□生奔荆公家以自匿,荆公初不知其事也。有顷,二皁至门下云捕人,而喧忿于庭。荆公偶出见之,犹纷纭不已,公叱二皁去。叶均闻之,遂杖二皁,而与毛抗、李琮皆诣荆公,谢以公皁生簄,失于戒束。荆公唯唯不答,而豫国夫人于屏后叱均、抗等曰:「相公罢政,门下之人解体者十七八【五】,然亦无敢捕吾亲属于庭者。汝等乃敢尔耶!」均等趋出。会中使抚问适至,而闻争厅事,中使回日,首以奏闻。于是叶均、毛抗、李琮皆罢,而以吕嘉问为守,又除王安上提点江东刑狱,俾迁治所于金陵。魏泰纪此事或不妄,然必非同天节,若同天节,则王安石【六】犹判江宁。安上除宪时,知江宁者乃元积中,非叶均。按是年十月六日,陈忱自梓漕徙江东,何琬自司农丞除判官,当是代毛抗、李琮。十一日,王安上除宪;二十一日,吕嘉问知江宁,恐端为安石故,一时顿有此除改。江东宪本治饶州,此据嘉佑驿程,今移江宁,并当考详。   知杭州赵抃言:「□越国王钱氏有坟庙在钱塘、临安县,栋宇颓圮,林木荒秽。欲令两县选僧道主管,岁度其徒各一人,以坟庙所收地利修葺。」从之。   己丑,诏提举江南西路常平等事方泽送审官东院【七】。初,泽奏请仍旧差三等人户为耆长、弓手,免出役钱,放罢见雇之人。而司农寺言:「免役行之累年,具有成法。泽之所请妄缪,不知守职。」故有是命。   诏判扬州陈升之刺配年小贼人罪,特释之。   手诏:「平昌郡夫人同氏先朝选置东宫,保视朕躬凡十余年,勤谨小心,久而不懈。今以寿终,可特赠楚国夫人。」   庚寅,龙图阁直学士、新知荆南、提举本路兵马巡检等事□中复言,先臣名举,乞改为「提辖」。中书拟从其请,上批:「朝廷官称避守臣私讳,于义未安,宜不行。」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