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 - 第 27 页/共 105 页
诏安慰军民。
诏曰:朕遣使通好交驰道路敌势不已凭陵侵犯缘将帅未能协心遂使一岁之中郊畿再扰朝廷岂以地与人已召诸镇兵入援拱卫王室在京军民宜体上意无为惊扰金人将至市井传播之言不一军民汹汹不安或倡言金人欲杀内官者由是内官不得上城传宣者以黄旗为号,或以谓军兵辈欲乘间骚扰朝廷患之百姓再被围城人情惊扰乃下是诏。
殿前指挥使王宗氵楚荐拱圣副都头郭京。
郭京言可以掷豆为兵。且能隐形今用六甲正兵得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可以破敌临敌正兵不动神兵。
为用所向无前殿帅王宗氵楚骄慢无识闻而异之荐京可以成大功是时唐恪为宰相见京面折之曰:老兵儿戏果能了否京不能答群臣议论不一数日恪罢用何为宰相与孙傅诸大臣亦幸其术之可用乃以钱绢数万令京自招兵於市旬日之间数足皆游手不逞之徒京自副都头授武略大夫兖州刺史统制六甲正兵屯於天清寺以六甲正兵标於大旗有薄坚者能用旱棒在街市作场京取以为教头京城居人不论贵贱老幼无不喜跃皆以天降神人佑助灭寇惟有识者哂之为之寒心。又有还俗僧傅政临者谓之傅先生献策略自言能退敌愿得募胜兵朝廷从之卖药刘朱杰及商贾技术言兵机退敌募兵而身为其将者甚众。
诏置功赏司。
诏曰:朕设爵赏以旌天下战士实无吝惜缘有司推行未至致士情纷怨归咎宰执朕於尚书省置功赏司专委官吏第别高下无或留滞咨尔军士重念我祖宗创业几二百年涵养汝父祖族属恩德至厚艰难之际无或二心凡有侵犯宜体国念家并力杀拒以称朕意春初守御有合被恩赏未曾推行者军士於城上发怨言归罪宰相唐恪朝廷闻之乃下是诏。
少宰唐恪罢尚书右仆射除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先是唐恪建言金人今冬必来力劝上为避狄(改作迁避)之计乞早幸洛阳或幸长安召天下兵然京师诸军怀土不肯去乞速召四道总管卮卫而行上以为然而领开封府何奏事上以恪之言问曰:虽周室东迁不如是之甚譬如不肖子尽挈父祖田宅而鬻之而左右之人亦皆不欲迁次日上激怒曰:朕当死守社稷恪力请罢相遂以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兼侍讲罢。
侍御史胡舜陟上言。
臣十一月十七日奏状条具备用十事其一云:今大臣皆非其人唐恪聂昌尤务为奸非虚言也。皆有实状请为陛下言之恪天资贪猥素行不义知滁州日贪污之迹尤著在任委属邑买木不偿其值舟载至和州盖宅凡瓦竹之类悉自滁往匠人役夫皆滁兵也。以充私用当时为臣僚所论遂罢州事其後蔡京复拜相引为刑部尚书京罢相出知潭州今春已参预政事边防大计自宜与宰相协力有为。若宰相强。
愎自用当以谋画之方告於陛下安可坐视俟其败而夺其位自为谋则善矣。,岂不误国乎!及恪为相至今边事亦何所措置不过如徐处仁吴敏充位而已然亦不。若处仁之不为奸也。恪之智虑但长於交结内侍卢端王。若冲与之密交凡诸御皆以钦叟呼之比召李悫至中书议事悫之言徐以手握悫之带曰:至道处置安有错者谄奉百端吏皆鄙笑凡内侍送御封文字至其家无不解带促席深相结纳臣顷侍班上殿亲见恪与内侍昵昵耳语久之而不已自昔宰相为奸必先结宦官刺中旨以中人君之欲。又使之延誉称美以固宠位唐之李林甫近世蔡京王黼用此术正人端士肯。若是乎!詹度燕瑛胡直孺皆天下之至小人恪党庇之台谏交攻不肯施行闻尝受度瑛直孺货赂故曲庇之恪本州县俗吏素未尝识贤士士亦耻与交游故今日所用庸陋贪墨之人省部郎官尤为冗杂独任私意遂废资格然恪言伪而辩能反是为非誉邪为正昔在蔡京门见京与其子攸论时事而各为语言士大夫皆道之以为口实此少正卯之徒圣人所必诛者往往在陛下前言语反复前後不一如今日弃地与不弃地皆自其口出大率言行皆效蔡京如近议三镇不欲出於己令集百官廷议及百官议上即阳言不弃地议弃地者分为三等此与京分上书为三等无异京以上书分等之重典以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今恪。又欲以三等罪士大夫适事势迫切不可不与地而奸计不得行使虏(改作敌)势稍缓士大夫得罪者多矣。朝廷复有大议谁肯直言此亦杜天下之口而肆其奸也。。若廷议之後急遣使行虏(改作敌)兵亦不至河,岂有求河为界之事虏(改作敌)未尝求辂冕尊号即急与之其不知机如此可任天下之事乎!自陛下即位以来所用以为宣抚提兵而出系国安危李纲李弥大折彦质士大夫皆知其不可恪,岂不知之知之而不言听其败事岂为国之心哉!以天下之大固不可尽责其择贤太守如河东数郡及怀卫河阳郑滑不能择忠义有谋者守之使虏(改作敌)长驱如入无人之境守河以护都城亦不择人而用之使兵望风而退汜水关之险密迩都邑亦不预为之备今京城守御疏略兵将无所统一人情不能安堵则宰相安用哉!其无所能概可见矣。但知为奸不胜国事,岂不负陛下宠任乎!聂昌则奸人之雄小人之尤凶暴者因陈邦光引。
为蔡京之客在京之门专事口语轩轾事机而京尤善之不次擢为户部侍郎未及京尹欲为蔡京伤王黼及为黼所中而罢居乡郡倚州县之势豪夺人之田宅州县请托招权纳赂无所不至为臣寮所论责居湖外蔡攸方图为宰相以昌凶悖可用遂召至阙今春士人伏阙昌为尹诣太学谒诸生曰:王时雍欲尽杀公等而昌劝之遂已,岂不见时雍亲戚皆请假去乎!以虚言悦士人而士因上书荐昌为枢密昔甚多昌之诡诈不情大率类此抚州范世英讼昌夺其物业昌曲法编管世英行三程而卒使管押之人害之也。复遣世英之父兴祖禁府狱虽有指挥送大理寺而昌不发遣使大理官就府推勘自有刑狱以来,岂有是事。若是理直何必留府昌欲害世英三世而报怨惨酷如此,岂有人心哉!阁门祗候陈申昌怒其教世英作状追捕系狱毒楚备尝鞭两股皆烂百姓左右时为世英送食昌以事诬之痛决至死刑之冤滥一至,於是岂无怨气伤天地之和致上帝之怒江绛昔为抚州教官与昌有隙绛比至都城辄差人押出国门开封提事使臣范振受赃三百千大理勘正编管昌乃留密院生杀予夺之柄皆在昌手殆不复有朝廷矣。蔡京童贯爱婢皆畜於其家贯有名马有指挥令昌取纳乃送太仆寺因赐马取为己有方军兴用度不赀之时开封有钱宜助国用昌乃请万缗为私费尝为臣寮所论守御司多寄姓名如术人柳彦辅号知足道人者与官告寄名缓急之际何赖焉今日募兵尤为急务诸路差人召募皆昌故旧轻薄小子如谢丁者是也。布衣与官不问能否各与官告数十道使之妄用京城望兵如望岁然昌乃以为私恩岂忠纯体国者哉!李平西庸陋不才家有美婢而昌悦之引为少尹复使之权枢密都承旨方用兵之际承旨岂容不才者居之唐恪知昌之奸雄可畏牢笼使为己助昌知恪有力亦深结之士大夫目恪昌为死党朝廷有此二奸所有政事不修威刑不振人材无一可用将士莫肯用命不足怪也。奉圣旨唐恪除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汴都记曰:唐恪为相恪俗吏昏懦无能军民。且欲击之冯对上曰:陛下以曹司为相(指恪)所由为枢密(指昌)事将柰何。
靖康小录曰:唐恪夜出百姓抛瓦打破烛笼上知之以为失人心遂罢恪。
二十七日戊子中书舍人孙觌状论侍御史胡舜陟迁都事乞赐开纳。
今月日本省送到侍御史胡舜陟奏乞迁都奉圣旨令舜陟分析臣伏见舜陟实有区区爱君忠国之诚心而辞不达不足以感协圣聪臣详味其言推其用意盖谋臣议士先见之明为宗庙社稷计万全不可不察也。今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拥众数万长驱而至陛下封疆之臣州县之吏防河之兵望风逃散无一人致忠效命与枝梧者遂至京师如践无人之境劫寨之败一军尽覆将官姚平仲跨一骏马遁去群胡(改作金人)初不料堂堂中国之大而技止於此也。今闻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将由河北粘罕(改作尼堪)亦由河东举国大入以臣料之士马之众必数倍於前日陛下宿将如种师道巳病亡种师中为许翰以逗留督战日受三四檄不堪其辱赴敌而死太的之围李纲顿兵怀州千馀里外不能救亦已陷没李弥大妄杀立威诛胜捷统制官张师政一军反侧散去为盗山东淮南两路为之骚然臣承乏直学士院被旨撰祝册祷河神望其冬三月河流不冰复有献计者宜联数百艘宿火其中可谓儿戏而郭京者献六甲法欺绐朝廷尤为妖妄臣在都堂客次适与京遇因问京曰:学士院中书省後街司十数辈尽投六甲兵去矣。此市并小儿岂堪战耶京曰:只要他拾番人头耳臣。又问曰:用谁斩番人而使此辈拾共头耶京不答面愠发怒赤是时翰林学士承旨吴开给事中安扶中书舍人李曾李擢在坐闻之相视太息而大臣。又论奏侍从官妄议沮军悉差上城分守四壁朝廷所以备敌者设施措置之方如此则舜陟建迁都之议不为过矣。今有千金之子一闻盗入境左提妻右挈子群趋疾走以避一旦仓卒之变而不复顾其家况今夷狄(改作敌人)以百战百胜虎狼之师鼓行而至进无人御其前退无人蹑其後乃欲祷祠神鬼尊信妖妄使万乘之尊端坐九重以须其来危孰甚焉万一有如王之言两军既至城外州县聚落燔烧五百里埽荡一空则孤城岿然独存何以为国昔者太王不忍斗其民避狄去岐百姓归仁文武之兴子孙传世八百馀年伏望陛下审彼己奋神断视强虏(改作敌)之势方张如彼而朝廷御戎之备如此不惮旬日之劳徙建别京图万全之策如舜陟之议特赐开纳天下幸甚。
二十八日己丑南道总管张叔夜以兵一万三千人前。
来勤王。
初张叔夜以南道总管总统集京西南路荆湖北路之兵十五万八千将赴京师而朝廷以议和止之散兵分屯庚辰复承召兵之命仓卒间得兵一万三千其子伯奋为前军仲熊为後军自为中军即日进发行至颍昌府值西道总管王襄领兵南遁叔夜见襄曰:公何往耶叔夜曰:金人在郊甸主上坐席不安欲以兵勤王襄曰:贼(改作敌)兵甚盛不可往也。叔夜以为不然欲率襄同至阙下襄不听叔夜乃自颍昌与金人十八战至城下屯於玉津园。
二十九日庚寅驾幸京城东壁。
上小帽乘马卫士擐甲或袍笠而从抚劳将士军兵增秩赐帛有差。
三十日辛卯承务郎安尧臣上书。
《书》曰:臣谨昧死裁书献於陛下臣观陛下缵承之初首用吴敏为右相使之代天理物而制曰:定禁中之策靖我邦家。且上皇始厌万几内禅於陛下陛下天性至孝感泣退避慈谕数四方即大宝此乃天命人心咸有所归敏何与焉当制学士非敏之党而何敏蔡京门人也。京之父子既幸脱於鼎镬京之党亦未加诛戮春门生故吏与夫党与之枝叶。又。且磨牙摇毒尚居要津者实敏为之援昔公燕雀之畴不奋六翮之用其敏之谓乎!继以徐处仁为左相处仁之材固优於治郡而未闻有宰天下之能入据公辅之任虏(改作敌)骑侵轶天下可谓多事矣。碌碌居位无所建明其所荐拔亦无出其右者昔人以之材不荷栋梁之任其处仁之谓乎!耿南仲何二子书生也。平居高谈阔论是古非今使昵於名实而不知所守置之翰苑可也。。若使之辅佐英主安国家定社稷实非所长其连茹汇征可不论而知也。中书门下王政之所由出也。天子所与论道经邦者也。职在统治百官以参佐机务开掌出纳命令之重陛下发号施令举措云:为有悖於理而碍於法者当封论列则事无过举今以赵野之徒为之野性龌龊但知奉行陛下诏旨而已必不能为陛下执奏於前上以拂人主之邪下以损百姓之害庶乎!(删此二字)陈善闭邪引(君以)当道也。其所引类。又当如何非特此也。下至省台寺监远及监司帅臣与夫郡县之吏尚习宣和故态咸以欺君罔上背公营私持禄保位既得患失凡蠹国害民之风莫之能革而务以委靡Й熟之辞上惑圣。
聪是则掠美於己非则敛怨於君曷尝有致君之心忧天下之志面拆廷诤如南衙群臣者哉!冯可谓刚毅守节矣。方崇观奸臣用事之际奋不顾一时之祸以撄人主之威当时有识之士以为美谈自陛下擢为谏议正国步多艰天下之士翘首踵冀日以忠言进於前致明主於三代之隆以全令名以和天下累月之间不闻建一大计定一大事成一大功徒闻与杨时是非熙甯元之学而止耳则政事阙失生民携贰陛下何由而知之其他庸庸之徒可不问而知也。自古王者重乎!谨才(改作任使)故易有开国承家小人勿用之戒仲尼亦恶利口之覆邦家者是以养鸡者不畜狸牧兽者不育豺植木者忧其蠹保民者除其贼良有以也。顷者陛下当敌国来寇则纳李郑望之李邺之徒割地谬计命李邦彦主和议复与之盟以纾目前之祸洎敌人退师口血未乾则。又纳庸人之议命种师道姚古种师中援三镇谓祖宗之地寸土不可与人但守陵寝所在誓当固守顷缘奸臣误国败累朝不渝之盟致辞虏(改作敌)兵凭陵宗社倾危陛下诞布惟新不忍生灵重困锋镝遂捐金帛割土地复讲累朝旧好既盟之後虏(改作敌)情颇悟前日之非遽尔退师执政大臣曾不历算周思复荧惑陛下使陛下失信於夷狄(改作敌国)夫前日之渝盟今日之失信利害较然明矣。臣固知为此者非贤人君子有爱国忧君之志摅忠愤以为宗社大计也。乃奸凶之党尚怀蠹国之心必欲倾覆神器而已此臣所以中夜以思临食而惧深为陛下寒心也。。且胡雏之犯中国也。宇宙腥膻虽三尺之童皆知一战而却之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柰何(删。且胡雏至此三十六字)陛下将相大臣半为奸党遗类陛下虽欲奋然有为无股肱心膂之寄可任以大事是以虏(改作敌)日益骄虽金缯数百万而犹未满其意乃割三镇之地以奉其所大欲然後快其心陛下岂得已哉!陛下既已与人。又。且悔之彼将一旦肆其忿毒以残害吾民使吾民肝脑涂地则祖宗二百年之基业莫之能保而(删莫之至此五字)陛下九州四海之广将(删此字)被发左衤任(改作莫之能保)矣。况陵寝乎!致此之咎当谁使之臣意陛下三月十六日诏书今已诞布天下久矣。为夷狄(改作金人)谋者必曰:上皇委任奸臣致我兴师无亡矢遗镞之费得金缯数千百万三镇二十州之地遂人其情再讲旧盟今师未旋踵而陛下已失信必奸党未去复有此议不。若乘。
此渝盟之衅以令大军逮高秋折胶塞上草衰拥弯弓之虎士驰控弦之战马南驱而去我当百战而胜彼将不战自屈则我之所得岂特金缯数千百万三镇二十州之地而已彼之所谋诚如是则陛下何苦惑邪论而较小利哉!昔人云: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深可戒也。臣愚为今之计陛下当明诏有司将前日奉使许地李郑望之李邺元主和议之李邦彦与夫今日建议悔约大臣及奸党遗类大正典刑枭首以谢天下以示敌国乃择智勇有谋之人使出使疆外讲二国之欢陛下当。且含垢忍耻捐三镇之地资其强大恣其贪嗜骄其志气彼必谓吾之智术终莫能制之暴虐自肆荒淫无度其亡国可立而待也。然後陛下内选相臣以立法度求民瘼修富国之政务强兵之术外选将臣以备征伐训兵积粟修守战之备务御戎之略假以岁月辅以天时合以人事乘仇人之有衅爰赫斯怒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英谋电发神算风驰如决大河溃蚁壤不折一矢不遗一镞埽清沙漠彼时稽首称藩挈地以还陛下则边城守境之民父兄缓带母子含哺川涂无犬吠之惊黎庶无干戈之役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以雪上皇积年之耻以示陛下大有为之志,岂不韪欤。
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以兵至京城。
金人之兵(删此三)粘罕(改作尼堪)兵自河东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兵自河北入两路同日至京城下寨共约十万众其间多掠西河之民充数於其间复虏近城之民运石伐木造攻城之具执役者甚众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屯於刘家寺粘罕(改作尼堪)屯於青城四壁皆分置小寨围闭周密不以数计旗帜人物公然往来於郊野间守陴者皆有惧意。
先是中官李(阙)自四月产领京城所修治橹楼城壁唯备北壁不备南壁修西水门而东水门犹不为备十日间上按於封邱门外祖宗以来大数百座皆在门外官司令民清野而独不收座为金人所得用为攻城之具大理少卿聂守献言请决蔡河汴河水合灌摩驼冈摩驼冈者前金人下寨之地也。地势卑湿既为水灌注金人乃尽占高阜之地为营。
种师道为同知枢密院事也。闻真定太原皆陷防金人渡河以檄召南道总管司勤王师十四万八千陕西制置司团练兵十二万各起发於京城外下寨制置使钱盖南道总管张叔夜统兵赴阙而师道死聂。
昌为同知枢密院事唐恪耿南仲专务讲和乃谕昌曰:今百姓困匮调发不及养数十万兵於京城下财用何以给之今朝廷讲和不务用兵使金人知朝廷集兵阙下志不在和,岂不激怒乃以文止陕西南道之兵谓起兵者止防缓急今朝廷见与金人讲和仰两路之兵各准备器甲口食不得妄动如已起发即却於元来去处分屯叔夜钱盖领兵起发得檄遂分散军马陕西者往秦凤熙河分屯南路者往均房安复分屯金人至城下四方卫士无一人至者。
赵子崧蜡弹奏状。
本府自十一月二十四日後来往京递道路隔绝贼(改作敌)马出没不测西路总管南道不知下落胡(改作敌)骑至本府城下臣见竭力守御仰念至尊在都城四面隔绝痛激五内自六月後来奏报不蒙施行今日果见危急辄募人赍此奏知臣获得奸细通说敌志甚大乞圣断审虑母轻信误国之言乞回降平安指挥以安民心臣不胜哀鸣之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六十五校勘记。
王(误作琼) 书忠勇二字以旌之(勇误作义) 刘宋杰(宋误作朱)凡诸{执曰:}御({执曰:}误作{执目}) 刺密旨以中人之欲(密误作中)所用以为宣抚者(脱者字) 固不可责其尽择贤太守(误作尽责其)反为黼所中(反误作及) 复遣世英之父与祖(与误作兴) 百姓左右有为世英送食(右误作石有误作时) 捉事使臣(捉误作提) 以漕司为相郎曹为枢密(漕误作曹郎曹误作所由) 而辞不达意(脱意字) 遂至京师(至误作书)而愠怒发赤(误作面愠发怒赤) 值上皇始厌万几(值误作。且)方虏骑侵轶(脱方字) 使人眩於名实(脱人字眩误作昵) 关掌出纳命令之重(关误作开) 下以捐百姓之害(捐误作损) 以利天下(利误作和) 重乎!谨才(应作重谨乎!始) 与今日之失信(脱与字) 必欲倾覆神器而後已(脱後字)当谁执之(执误作使)十月间上按於封邱门(月误作日) 勤王兵十四万八千(兵误作师) 乞四降平安指挥(四误作回)。
●卷六十六
靖康中帙四十一。
起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一日壬辰,尽十四日乙巳。
闰十一月一日壬辰朔驾幸京城南壁。
上幸南薰门诏用太祖故事仪卫务从简便以障泥乘马乃除道马行泥淖中或穿巷循提而行躬擐甲胄登城民皆感泣及食时却去御膳取士卒食以进支赐有差准备差使犹二千文武几七千员所用不可计其卫士对御血战者赏尤厚。
遗史曰:车驾幸京城南壁抚劳士卒如前已而幸宣化门徒步登拐子城亲视虏(改作敌)营悉屏侍卫惟内侍数人从偶雪作泥滑身被铁甲步履如飞上在南薰门下张叔夜领兵於城下独居军容整肃上喜之命移军入城叔夜遂与吴革偕入城加延康殿学士内外兵马都总管即城楼命取宰相何笏头金带以赐之叔夜言郭京狂率必败事请因金营垒未全率诸将击之其败可必上不从初吴革以王命使陕西勾兵为京城援既出城遇虏(改作敌)骑已犯(改作至)阙革行不能进知叔夜自颖昌入援乃会合叔夜戮力转战至京遂同叔夜入城革面奏乞量差军马夺路。
赴陕西叔夜固留革充统制官京城四壁共十万人诸将募战士市中黄旗不可胜计应募者悉庸常寒乞之人无斗志诏五岳观上清宫等屯卫以备非常数遣使怀蜡书间行出关召兵。又约康王及河北守将合兵入援多为逻者所获。
统制范琼於陈州门外披城屯兵数千京畿提刑秦元集保甲三万先请出屯自当一面朝廷不从虏(改作敌)兵薄城。又乞行训练乘间出战元所教保甲虽六七万人然怯懦无实用常有五千馀人聚於朝阳门外相持胡(改作敌)骑六七人疾驱其前众遂弃兵溃走贼(改作敌)亦知我之虚实无所惮矣。。
奇兵作乱。
遗史曰:城中百姓疑城内外奸细乱收捉良民斩首殴击致伤不可胜数枢密承旨王健下京畿弓手尹奇者疑使臣十馀人为奸细鼓众杀之并殴健内前大扰殿帅王宗氵楚引兵收捕斩数十人乃定健创置奇兵遂为奇兵统领官而何领之有识者莫不以为笑盖自古兵法皆临机对敌奇正相变无非正兵也。出奇用之则为奇兵耳未闻预以奇兵自名者况未尝出奇何奇之有。
大雪。
门下侍郎何除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检校少保镇海军节度使充上清宝录宫使刘延庆除检校少傅二日癸巳幸京城西壁。
车驾幸京城西壁劳士卒悉如前已而幸郑门南道总管张叔夜兵四千在城下诏以叔夜为延康殿学士驾登郑门以冯与番使自前来故也。范琼劫寨者回获首给数百。
东水城筑夹城。
金人攻善利门。
金人攻善利门告急姚友仲选五军中神臂弓硬手一千五百人策应。
三日甲午幸京城北壁。
上幸京戏城北壁抚劳将士如前凡四日巡幸每巡壁不进御膳命取士卒食食之复以所进膳饷士卒人皆感泣流涕自初巡壁雨雪交作四日未尝止上小帽身披铠甲而殿前指挥使王宗氵楚紫袍执骨朵以从见者皆切齿皇后亲付内府币帛与宫嫔作绵拥项分赐将士人各酒一卮自统制以下其赐有差兵士得拥项有以手执之战语者曰:虽得此柰浑身单。
寒何识者闻之为之蹙。
金人攻东水门。
金人攻东水门矢石飞注如雨,或以磨磐及碡碌绊之为旋风王师以缆结网承之杀其势。又门里跨河筑月垒以拒之晚攻东水门甚急追数人缒城出烧之毁其架五鹅车二然架所存者尚七座其未立者不可胜计。
金人攻通津门。
金人攻通津门甚急姚友仲领前军将副部队一千人策应军兵有下城接战者杀伤甚众。
东道总管胡直孺与金人战於拱州败绩被执。
胡直孺自应天府以兵一万来勤王至拱州与金人遇兵败被执金人以直孺示於城下。且言曰:援兵不可来矣。来则必败如胡直孺者是矣。都人闻之惧。
四日乙未金人连东水门陈州一带下寨。
自後日攻东水门粘罕(改作尼堪)兵薄南壁与醴泉观相值虏(改作敌)能以利诱谍者反效以情贼(改作敌)初到即力攻东壁通津拐子城时刘延庆颇练边事措置独有法遇夜则城下积草数百之以警时有献议置九牛者虽布局磨皆可放东壁用之碎其云:梯诏封护国大将军贼(改作敌)知东壁不可攻,於是攻南壁以洞子自蔽运薪土实护龙河河初决汴水益深至是皆冰合贼。又为梁安机石矢石不能及。
孙传夜宿城上。
初何孙傅议贼(改作敌)之再来正缘去岁结和厚赂今不可复倡和议。又苦无兵以战乃阖门坚守以待四方勤王之师时京师兵不满十万而勤王之师迄无至者未几东道总管胡直孺为贼(改作敌)生得执以示城上人人益恐。
东壁提举官孙觌上何子乞免提举。
某承乏侍御史遇逆胡(改作金人)称兵犯阙(删此二字)朝廷愤然方议讨除某奏言和戎(改作议)之利大学诸生陈东等啸聚群小伏阙下请用李纲某上疏论以为怙聚作乱渐不可长王黼以误国戮死而召蔡京归赐第某。又论蔡京稽诛合行远窜吴丞相大怒以某妄论伏阙罢侍御史责守和州才数月吴相以党比蔡氏罢去某蒙恩诏归西省遂赞书命。又会虏(改作敌)使王请三关故地奏事殿上言辞不逊唐丞相操两可依违不决某疏言三关虽河朔重地事急矣。宜断然割弃纾一时之急以候後图唐丞相复大怒令守城。
东壁某非病狂丧心者既触吴相李枢之怒得罪以去矣。今。又忤唐丞相斥守东壁以人情计之岂所愿欲也。哉!然自古夷狄衰弱则事中国(删夷狄至此八字)中国厌兵亦和戎(二字改作议和亲)夫岂其情盖不得已耳汉高帝平城之耻吕太后书之辱,岂不能一战终不肯以一朝之忿遗子孙数世之忧甯含垢忍耻置之度外而不与校今强胡(改作金人)乘百战百胜之威进薄城下无所惮畏设有良将精兵可以巢除而宗庙社稷所在譬犹隋珠弹雀未可轻动。又况无将无兵乃欲张空拳以搏数十万虎狼之众某区区进和戎(改作讲和)之议不为过矣。蔡京当国二十馀年以绍述先政劫持上下元臣故老屏废殆尽交结阉宦引汲群邪罔上欺君穷奢极侈纲纪荡然公私空匮一时得位者更相视效以阶祸变而吴相方欲召还赐第以为谋主台谏乌得无言陈东伏阙召乱其事已见内之京师百姓杀统制官辛康宗外之福建军士杀帅守柳廷俊堂陛凌迟难乎!其为上矣。今者粘罕(改作尼堪)围西南干离不(改作干里雅布)围东北王之言。又验矣。某之意盖欲权祸福之轻重捐三关以为款兵之计何足深罪而斥守东壁方天下晏然无事之时侍从官犯忤宰执小者褫官夺职投弃散地大者除名削夺流窜岭海而宰相安坐庙堂固自。若也。某仕朝廷十年以文字为官常言语为职业一言逆耳令冒矢石抗强寇於城陴之上设有败事不过一死而唐丞相亦欲如曩时诸公安坐庙堂取一快之适哉!是亦不思也。辛康宗既死有旨搞赏军士有司方诣左藏库支请未至而唐相以某不时支散夺三官为承务郎意欲嫁怨使某复为一康宗,岂不太甚矣。乎!今自知不任释位而去非相公外有御戎之长策内有保国之远图必不肯与之任莫大之责於此时也。某以眇然一书生,岂可使驾御群黥守卫城壁相公盍择一勇悍之将谙练军政者使某受代而去不然一旦误事非某一人之休戚也。。
五月丙申吴革议出战之策不从。
吴革累乞出兵城外下寨使虏(改作敌)人不敢近城。且通东南道路。又密具奏乞选日诸门并出兵分布期会为正兵为牵制为冲突为尾袭为应援可以一战而胜虏(改作敌)人以我为怯。若择利交战彼固出不意战胜气倍以攻则壮以守则坚以和则久上以众情忄惰言多先入竟不出兵。
六日丁酉太学生丁特起以金人攻通津宣化二门甚急上书乞用兵不报。
乙未丙申丁酉金人攻通津宣化二门甚急朝廷唯以兵随宜应之。且犹冀和好可成故未有决用兵之意丁特起见其势危甚乃上书论列以谓金人有三可灭(改作败)之理而用兵有五不可缓之说书奏不报金人犯(改作兵至)阙几旬日见朝廷未尝用兵攻城日急而善利门通津宣化门尤为地箭发如雨中城壁如胃毛。又大磨石为楼橹有摧毁者姚友仲於三门两拐子城别置两圆门走马面三十步许砌一砖石开小圆门如城四围复置女墙迎敌自圆门出入不日而成所赖以固先是术者言京城如卧牛贼至必击善利宣化通津三门善利门其首也。宣化门其项也。通津门在善利宣化之间而此三门者贼(删此字)必攻之地後如其言大臣虽预知亦不以为意。
七日戊戌高师旦及金人战於城下被杀。
王宗氵楚遣殿前司牙兵千人下城与金人接战统制高师旦死之。
是日姚友仲正策应南拐子城躬率将校督战凡数合贼(改作敌)势稍沮复修架攻城之具工益不辍。
御笔范宗尹首议割地今戎马(改作金兵)再至使朕失天下人心先次落职。
八日已亥蔡京第火。
是日蔡京第火其光亘天居民邻屋无犯明旦士庶观之宅焚而不及於邻人皆快之。
诏毁艮岳为石。
是日诏毁山石为石百姓争持钅追斧以击之。
九日庚子金人攻善利门通津门姚友仲以兵御之。
是日金人复於护龙河垒桥取道友仲选锐士尽力御之分布床子弩九牛弩大小坐。又於城上绞缚虚棚人立如山箭下如雨虏(改作敌)桥迨晚不能寸进乃弃桥益造火梯云:梯编桥撞竿鹅车之类。
宣化门告急。
姚友平领兵守南北拐子城所以下捍御水门不可遂犯故急攻二拐子矢石如雨橹楼皆坏。
张叔夜除签书枢密院事与孙傅同措置四壁守御依旧南道总管馀道并听节制。
制曰:国家太平无事垂二百年军政隳坏士卒无仗节死难之意将吏无干城固圉之功望敌惊奔靡有斗志朕初嗣服选建忠良延登宥密之司渐复祖宗。
之故具官某质惟忠谅学有本原卫上之忠恳款七出应事之敏勤劳百为属群寇之内侵罄一心而尽瘁弁华书殿未究远猷进贰机庭擢司兵柄以宏博无穷之辩谋议庙堂之上以刚毅特立之操驾御将帅之臣迪百工严翼之心以尊奖国威鼓三军积惰之气以翊卫王室服我休命奚俟训言。
十日辛丑许民赌博放房钱以小民。
金人许和以都水监李处权右司郎中司马朴为报谢使。
十一日壬寅装点七星指挥六部人吏及富民各僦事运石上城。
诏河北路勤王。
诏行河北一路尽起军民之兵守臣自将倍道兼行星夜前来殄灭虏寇(删此四字)除赏赐外军士优补官资百姓免五年租赋。
教坊乐人司文政以伏阙上书无理狂悖伏诛。
司文政伏阙上书其言指斥乃斩首号令榜於市曰:司文政伏阙上书言极无理圣旨处斩士论初以为疑巳而有免解进士费端友奏称文政上书。若止於其言无理不应弃市虽草茅一介不足惜而士之去就往往视此恐塞天下言路乞以文政所上书揭示使中外晓然知文政被诛之罪迨晚开封府奉旨备端友奏榜云:教坊乐人司文政伏阙上书挟持无君。又助贼害国士论始皆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