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斋读书志 - 第 14 页/共 31 页
△《刘巨济注老子》二卷
右皇朝刘泾巨济注。泾,蜀人。笃志于学,文词奇伟。早登苏子瞻之门,晚受知于蔡京,除太学博士。
△《李暹注文子》十二篇
右李暹注。其传曰姓辛氏,葵丘濮上人,号曰计然范蠡师事之。本受业于老子,录其遗言,为十二篇云。按刘向录《文子》九篇而已。《唐志》录暹注,与今篇次同,岂暹析之欤?颜籀以其“与孔子并时,而称周平王问,疑依者”。然三代之书,经秦火而存者,其错乱参差类如此。《尔雅》,周公作也,而有“张仲孝友”。列子,郑穆公时人,而有“子阳饣鬼粟”是也。李暹师事僧般若流支,盖元魏人也。
△《默希子注文子》十二卷
右默希子者,唐徐灵府自号也。灵府谓文子周平王时人。
△《朱玄注文子》十二卷
右唐朱玄注。阙《符言》一篇,或取默希《注》补焉。
△《张湛注列子》八卷
右郑列御寇撰。刘向校定八篇,云:“缪公时人,学本于黄帝老子,清虚无为,务崇不竞,其寓言与庄周类”。晋张湛注。唐号《冲虚真经》。皇朝加,加“至德”之号。《力命篇》言寿夭不存于葆养,穷达不系乎智力,皆天之命。《杨朱篇》言肆耳目之欲,而不恤生之危,纵酒色之娱而不顾名之鬼,是之谓制命于内。刘向以“二义乖背,不似一家之言”。予以为非也道家之学,本谓世衰道丧,物伪滋起,或骋智力以图利,不知张毅之走高门,竟以病殒;或背天真以徇名,不知伯夷之在首阳,因以馁终。是以两皆排摈,欲便好利者不巧诈以干名,好名者不矫妄以失性尔,非不同也。虽然,儒者之道则异乎是,虽寿夭穷达之非人力也,必修身俟焉,以为岩墙之下而死者,非正命也。虽知耳目之于声色有性焉,以为其乐也外而不易吾内。呜呼,以此自为,则为爱已,以此教人,则为爱人。儒者之道所以万世而无弊欤?
△《列子释文》一卷
右唐殷敬顺撰。敬顺尝为当尘丞。
△《郭象注庄子》十卷
右庄周撰,晋郭象注。周为蒙漆园吏。按《汉书志》本五十二篇,晋向秀,郭象合为三十三篇:《内篇》八,《外篇》十五,《杂篇》十一。唐世号《南华真经》。自孔子没,天下之道术日散。老聃始着书垂世,而虚无自然之论起。周又从而羽翼之,掊击百世之圣人,殚残天下之圣法而不忌,其言可谓反道矣。自荀卿、扬雄以来,诸儒莫不闭之,而放者犹自谓游方之外,尊其学以自肆。于是乎礼教大坏,戎狄乱华,而天下横流,两晋之祸是已。自熙宁、元丰之后,学者用意过中,见其书末篇论天下之道术,虽老聃与其身皆列之为一家而不及孔子,莫不以为阳讠此孔子而阴尊焉,遂引而内之,殊不察其言之指归宗老氏耶,宗孔氏耶?既曰宗老氏矣,讵有阴助孔子之理也耶?至其论道术而有是言,盖不得已耳。夫盗之暴也,又何尝不知主人之为主人耶?顾可以其知及此,遂以为尊我,开关揖而进之乎?窃惧夫之过乎两晋也。
△《成玄英庄子疏》三十三卷
右唐成玄英撰。本郭象注,为之疏义。玄英,字子实,陕州人,隐居东海。贞观五年,召至京师,加号西华法师。永徽中,流郁州。书成,道士王元庆邀文学贾鼎就授大义。序云:周字子休,师长桑公子。《内篇》理深,故别立篇目。《外篇》、《杂篇》,其题取篇首二字而已。
△《文如海庄子疏》十卷
右唐文如海撰。如海,明皇时道士也。以郭象注放乎自然而绝学习,失庄生之旨,因再为之解。凡九万馀言。
△《吕吉甫注庄子》十卷
右皇朝吕惠卿撰。吉甫,惠卿字也。
△《王元泽注庄子》十卷
右皇朝王撰。元泽,其字也。
△《东坡广成子解》一卷
右皇朝苏轼撰。轼取《庄子》中“黄帝问道于广成子”一章,为之解。景迂尝难之。其序略曰:“某晚玷先生荐贤中,安敢与先生异论?然先生许我不苟同,翰墨具在。”
△《冠子》八卷
右班固载:“冠子,楚人。居深山,以羽为冠。”着书成编,因以名之。至唐韩愈称爱其《博选》、《学问篇》,而柳宗元以其多取贾谊《赋》,非斥之。按《四库书目》:《冠子》三十六篇,与愈合,已非《汉志》之旧。今书乃八卷,前三卷十三篇,与今所传《墨子》书同。中三卷十九篇,愈所称两篇皆在,宗元非之者,篇名《世兵》,亦在。后两卷有十九篇,多称引汉以后事,皆后人杂乱附益之。今削去前、后五卷,止存十九篇,庶得其真。其辞杂黄老刑名,意皆鄙浅,宗元之评盖不诬。
△《亢仓子》二卷
右唐柳宗元曰:“太史公为《庄周列传》,称其为书,《畏累》、《亢桑子》,皆空言无事实。今世有《亢桑子》书,其首篇出《庄子》而益以庸言,盖周所云者尚不能有事实,又况取其语而益之者?其为空言尤也。刘向、班固录书无《亢仓子》,而今之为术者,乃始为之传注,以教于世,不亦惑乎!”按大唐天宝元年,诏号《亢桑子》为《洞灵真经》然求之不获。襄阳处士王士元谓《庄子》作《庚桑子》,太史公《列传》作《亢仓子》,其实一也。取诸子文义类者,补其亡。今此书乃士元补亡者,宗元不知其故而遽掊击之,可见其锐于讥议也。其书多作古文奇字,岂内不足者,必假外饰与?何璨注。
△《素书》一卷
右题黄石公着,凡一千三百六十六言。其书言治国治家治身之道,而乱无统,盖采诸书以成之者也。
△《无尽居士注素书》一卷
右皇朝张商英注。商英称《素书》凡六篇。按《汉书》黄石公圯上授子房,世人多以《三略》为是,盖误也。晋乱,有盗发子房冢,主枕中获此书。商英之言,世未有信之者。
△《七贤注阴符经》一卷,《李筌注阴符经》一卷
右唐少室山布衣李筌注,云:“《阴符经》者,黄帝之书。或曰受之广成子,或曰受之玄女,或曰黄帝与风后、玉女论阴阳六甲,退而自着其事。阴者暗也,符者合也。天机暗合于事机,故曰‘阴符’。”皇朝黄庭坚鲁直尝跋其后,云:“《阴符》出于李筌。熟读其文,知非黄帝书也。盖欲其文奇古,反诡谲不经,盖揉杂兵家语,又妄说太公、范蠡、鬼谷、张良、诸葛亮训注,尤可笑。惜不经柳子厚一掊击也。”
△《天机子》一卷
右不着撰人。凡二十五篇。或曰一名《阴符二十四机》,诸葛亮撰。予观其词旨,殆李筌所为尔,之孔明也。载《道藏》中。
△《无能子》三卷
右不着撰人。唐光启三年,天子在褒。寓三辅景氏舍,成书三十篇,述老庄自然之旨,《总目》录之于道家。
△《四子治国枢》四卷
右唐范干九集。“四子”谓庄子、文子、列子、亢仓子。其意以为黄、老之道,内足以修身,外足以治国。周王得文子之言,赵王纳庄周之论,皆能兴邦致治,故采其书有益治道者,分为二十门。
◎法家类
△《管子》二十四卷
右刘向所定,凡八十六篇,今亡十篇。世称齐管仲撰。杜佑《指略序》云:“唐房玄龄注。其书载管仲将没,对桓公之语,疑后人续之。而注颇浅陋,恐非玄龄,或云尹知章也。”管钟九合诸侯,以尊王室,而三归反坫,僭拟邦君,是以孔子许其仁,而陋其不知礼。议者以故谓仲但知治人而不知治己。予读仲书,见其谨政令,通商机均力役,尽地利,既为富强,又颇以礼义廉耻化其国俗。如《心术》、《白心》之篇,亦尝侧闻正心诚意之道。其能一匡天下,致君为五伯之盛,宜矣。其以汰侈闻者,盖非不知之,罪在于志意易满,不能躬行而已。孔子云尔者,大抵古人多以不行礼为不知礼,陈司败讥昭公之言亦如此。然则其为书固无不善也,后之欲治者庶几之,犹可以制四夷而安中国,学者何可忽哉!因为是正其文字而辨其间训云。
△《韩非子》二十卷
右韩非撰。非,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作《孤愤》、《五蠹》、《说林》、《说难》十馀万言。秦王见其书,叹曰:“得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急攻韩,得非。后用李斯之毁,下吏使自杀。书凡五十五篇。其极刻无诚悃,谓夫妇父子举不足相信,而有《解老》、《喻老篇》,故太史公以为大要皆原于道德之意。夫老子之高矣,世皆怪其流裔何至于是,殊不知老子之书,有“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及“欲上人者,必以其言下之;欲先人者,必以其身后之”之言,乃诈也。此所以一传而为非欤。
△《商子》五卷
右秦公孙鞅撰。鞅,卫之庶孽,好刑名之学。秦孝公委之以政,遂致富强,后以后诛。鞅封于商,故以名其书。本二十九篇,今亡者三篇。太史公既论鞅刻薄少恩,又读鞅开塞书,谓与其行事相类,卒受恶名,有以也。《索隐》曰:“开谓刑严峻则政化,开塞谓布恩惠则政化塞。”今考其书,司马贞盖未尝见之而妄为之说耳。《开塞》乃其第七篇,谓道塞久矣,今欲开之,必刑九而赏一。刑用于将过,则大邪不生,赏施于告奸,则细过不失。大邪不生,细过不失,则国治矣。由此观之,鞅之术无他,特恃告讦而止耳。故其法不告奸者与降敌同罚,告奸者与杀敌同赏,此秦俗所以日坏,至于父子相夷,而鞅不能自脱也。太史公之言,信不诬也。
△《名家类尹文子》二卷
右周尹文撰,仲长氏所定。序称文富齐齐宣王时居稷下,学于公孙龙,龙称之。而《前汉艺文志》叙此书在龙书上。颜师古谓文尝说齐宣王,在龙之前。《史记》云公孙龙客于平原君,君相赵惠文王,文王元年,齐宣王没已四十馀岁。矣则知文非学于龙者也。今观其书,虽专言刑名,然亦宗六艺,数称仲尼,其叛道者盖鲜。岂若龙之不宗贤圣、好怪妄言哉!李献臣云:“仲长氏,统也。熙伯,缪袭字也。”《传》称统卒于献帝逊位之年,而此云“黄初末到京师”,岂史之误乎?此本富顺李氏家所藏者,谬误殆不可读,因为是正其甚者,疑则阙焉。
△《邓析子》二卷
右《邓析》二篇。文字讹缺,或以“绳”为“渑”,以“巧”为“功”,颇为是正其谬,且撮其旨意而论之。曰:先王之世,道德修明,以仁为本,以义为辅。诰命谟训则着之《书》,讽颂箴规则寓之《诗》,《礼》、《乐》以彰善,《春秋》以惩恶,其始虽若不同而其归则合。犹天地之势殊而育物之化均,寒暑之气异而成岁之功一,岂非出于道德而然邪!自文、武既没,王者不作,道德晦昧于天下而仁义几于熄。百家之说蜂起,各求自附于圣人,而不见夫道之大全,以其私知臆说,讠华世而惑众。故九流皆出于晚周,其言各有所长而不能无所失。其长盖或有见于圣人,而所失盖各奋其私知,故明者审取舍之而已。然则析之书岂可尽废哉!《左传》曰:“驷杀析而用其《竹刑》。”班固录析书于名家之首,则析之学,盖兼名、法家也。今其书大旨讦而刻,真其言也,无可疑者。而其间时取他书,颇杂不伦,岂后人附益之欤?
△《人物志》三卷
右魏邯郸刘劭孔才撰,伪凉敦煌刘丙注。以人之材器志尚不同,当以“九徽”、“八观”,审察而任使之。凡十二篇。劭,郄虏所荐。虏,谮杀孔融者,不知在劭书为何等,而劭受其知也。
◎墨家类
△《墨子》五十卷
右宋墨翟撰。战国时,为宋大夫,着书七十一篇,以“贵俭”、“兼爱”、“尊贤”、“右鬼”、“非命”、“上同”为说。荀、孟皆非之,而韩愈独谓“辨生于末学,非二师之道本然也。”
△《晏子春秋》十二卷
右齐晏婴也。婴相景公,此书着其行事及谏诤之言。昔司马迁读而高之,而莫知其所以为书。或曰晏子为而人接焉,或曰晏子之后为之。唐柳宗元谓迁之言不然,以为“墨子之徒有齐人者为之。墨好俭,晏子以俭名于世,故墨子之徒尊着其事,以增高为已术者。且其旨多尚同、兼爱、非乐、节用、非厚葬久丧、非儒、明鬼,皆出《墨子》,又往往言墨子闻其道而称之,此甚显白。自向、歆、彪、周皆录之儒家,非是。后宜列之墨家。”今从宗元之说云。
◎纵横家类
△《鬼谷子》三卷
右鬼谷先生撰。按《史记》,战国时隐居颖川阳城之鬼谷,因以自号。长于养性治身,苏秦、张仪师之。叙谓此书即授之二子者,言捭阖之术,凡十三章。《本经》、《持枢》、《中经》三篇,梁陶弘景注。《隋志》以为苏秦书,《唐志》以为尹知章注,未知孰是。陆龟蒙诗谓鬼谷先生名讠利,不详所从出。柳子厚尝曰:“刘向班固录书无《鬼谷子》。《鬼谷子》后出,而峭薄,恐其言妄乱世难信,尤者晚乃益出《七术》,怪谬异甚,言益隘,使人猖狂失守。”来鹄亦曰:“鬼谷子昔教人诡绐激讦,揣测忄佥滑之术,悉备于章旨,六国时得之者,惟仪、秦而已。始捭阖、飞箝,实今之常态。”是知渐漓之后,不读鬼谷子书者,其行事皆若自然符合也。昔仓颉造字,鬼为之哭。不知鬼谷作是书,鬼复何为邪?世人欲知鬼谷子者,观二子言略尽矣。故掇其大要,着之篇首。
△《战国策》三十三卷
右汉刘向校定三十三篇。东、西周各一,秦五,齐六,楚、赵、魏各四,韩、燕各三,宋卫、中山各一。旧有五号,向以为皆战国时游士策谋,改定今名。其事则上继春秋,下讫楚、汉之起,凡二百四十五年之间。《崇文总目》多阙,至皇朝曾巩校书,访之士大夫家,其书始复完。汉高诱注,今止十篇,馀逸。历代以其记诸国事,载于史类。予谓其纪事不皆实录,难尽信,盖出学纵横者所著,当附于此。
●卷十二
◎杂家类
△《吕氏春秋》二十六卷
右秦吕不韦撰,后汉高诱注。按《史记不韦传》云:不韦相秦,招致辨士,厚遇之。使人人着所闻,集论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二十馀万言,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号曰《吕氏春秋》。布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有能增损一字者予之,时人无增损者。高诱以为非不能也,畏其势耳。昔《张侯论》为世所贵,崔浩《五经注》,学者尚之。二人之势,犹能使其书传如此,况不韦权位之盛,学者安敢牾其意而有所更易乎?诱之言是也。然十二纪者,本周公书,后儒置于《礼记》,善矣。而目之为“吕令”者,误也。
△《淮南子》二十一卷
右汉刘安撰。淮南厉王长子也。袭封,招致儒士宾客讲论道德,总统仁义,着内书二十一篇,号曰《鸿烈》。鸿,大也;烈,明也。以为大明道之言也。避父讳,以“长”为“修”。后汉许慎注。慎自名注曰“记上”。今存《原道》、《ㄈ真》、《天文》、《坠形》、《时则》、《览冥》、《精神》、《本经》、《主术》、《缪称》、《齐俗》、《道应》、《论》、《诠言》、《兵略》、《说山》、《说林》等十七篇。《李氏书目》亦云第七、第十九亡,《崇文目》则云存者十八篇。盖《李氏》亡二篇,《崇文》亡三篇。家本又少其一,俟求善本是正之。
△《子华子》十卷
右其传曰:“子华子,程氏,名本,晋人也。”刘向校定其书。按《庄子》称“子华子见韩昭侯”,陆德明以为魏人,既不合。又《艺文志》不录《子华子》书。观其文辞,近世依为之者也。其书有“子华子为赵简子不悦”,又有“秦襄公方启西戎,子华子观政于秦。”夫秦襄之卒在春秋前,而赵简子与孔子同时,相去几二百年,其牾类如此。且多用《字说》,谬误浅陋,殆元丰以后举子所为耳。
△《孔丛子》七卷
右楚孔鲋撰。鲋,字子鱼,孔子八世孙也。仁陈胜,为博士,以言不见用,目疾而退,论集其先仲尼、子思、子上、子高、子顺之言及己之行事,名之曰《孔丛子》,凡二十一篇。丛之为言聚也。《邯郸书目》云:“一名《盘盂》,取事杂也。至汉,孔臧又以其所著赋与书,谓之《连丛》,附于卷末,凡十篇。嘉中,宋咸为之注。”按《汉志》无《孔丛子》,而儒家有《孔臧》十篇,杂家有孔甲《盘盂书》二十六篇。其注谓“孔甲,黄帝史。或曰夏帝,疑皆非。”今此书一名《盘盂》,《独治篇》又云鲋或称孔甲,《连丛》又出孔臧。意者《孔丛子》即《汉志》孔甲《盘盂书》,而亡六篇;《连丛》即《汉志》孔臧收,而其子孙或续之也。《崇文总目》亦录于杂家,今从之。
△《风俗通义》十卷
右汉应劭撰。劭,字仲远,奉之子。笃学,博览多闻。灵帝时举孝廉,仕至泰山太守。撰《风俗通》以辨物名号,释时俗嫌疑。文虽不典,世服其洽闻。
△《论衡》三十卷
右后汉王充仲任撰。充好论说,始如诡异,终有实理。以俗儒守文,多失其真,乃闭门潜思,户牖墙壁,各置刀笔,着《论衡》八十五篇,释物类同异,正时俗嫌疑。后蔡邕得之,秘玩以为谈助云。世谓汉文章温厚尔雅,及其东也已衰。观此书与《潜夫论》、《风俗通义》之类,比西京诸书骤不及远甚,乃知世人之言不诬。
△《抱朴子外篇》十卷
右晋葛洪稚川撰。自号抱朴子,博闻深洽,江左绝伦,着书甚富。言黄白之事者,名曰《内篇》,其馀《外篇》。《晋书》:内外通有一百一十六篇,今世所传者,四十篇而已。《外篇》颇言君臣理国用刑之道,故附于杂家云。
△《金楼子》十卷
右梁元帝绎撰。书十篇,论历代兴亡之迹,《箴戒》、《立言》、《志怪》、《杂说》、《自叙》、《着书》、《聚书》,通曰“金楼子”者,在藩时自号。
△《刘子》三卷
右齐刘书孔昭撰,唐袁政注。凡五十五篇。言修心治知之道,而辞颇俗薄。或以为刘勰,或以为刘孝标,未知孰是。
△《长短经》十卷
右唐赵蕤撰。《北梦琐言》云:蕤,梓州盐亭人。博学韬钤,长于经世。夫妇俱有隐操,不应辟召。论王伯机权正变之术。第十卷载阴谋,家本阙,今存者六十四篇。
△《意林》三卷
右唐马总会元撰。初,梁颖川庾仲容取诸家书、术数杂说凡一百七家,抄其要语,为三十卷,总以其繁略失中,增损成三轴。前有戴叔伦、杨伯存两序。
△《炙毂子杂录注解》五卷
右唐王撰。《二仪实录》、《古今注》载事物之始,《乐府题解》载乐府所由起。辑纂数家之言,正误补遗,削冗并归一编。
△《致理书》十卷
右唐朱朴撰。干宁中,为国子《毛诗》博士,论述时务凡五十篇上之。辞如近时策断之类,迂缓不切,与马周所建明不啻霄壤矣。昭宗善其言,用太宗擢周故事拔为相,徒以益乱,可叹也。
△《事始》三卷
右唐刘孝孙等撰。太宗命诸王府官以事名类,推原初始,凡二十六门,以教始学诸王。《易大传》自始作八卦,至纲罟、耒<耒吕>、臼杵之微,皆记其本起。《檀弓》所述,亦皆物之初也。然则《事始》之书,当击之儒。今以其所取不一,故附于杂家。
△《续事始》五卷
右伪蜀冯鉴广孝孙所著。
△《事原录》三十卷
右皇朝朱绘撰。其书《事始》之类也。
△《宋齐丘化书》六卷
右伪唐宋齐丘子嵩撰。张耒文潜尝题其后,云:“齐丘之智,特犬鼠之雄耳,盖不足道。其为《化书》,虽皆浅机小数,亦微有以见于黄老之所谓道德,其能成功,有以也。文章颇亦高简,有可喜者。其言曰:‘君子有奇智天下不亲。’虽圣人出,斯言不废。”
△《格言》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