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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五年即皇帝位,追尊先媪曰昭灵夫人(《汉仪注》:昭灵夫人陵庙在陈留小黄)。 宣帝元康元年立皇考庙,益奉明园户为奉明县(奉明园即皇考史皇孙葬地)。 帝初即位,下诏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号谥。岁时祠,其议谥,置园邑。”有司奏请:“礼‘为人後者,为之子也’,故降其父母不得祭,尊祖之义也。陛下以孝昭帝後,承祖宗之祀,制礼不逾闲。谨行视孝昭帝所为故皇太子起位在湖,史良娣冢在博望苑北,亲史皇孙位在广明郭北。谥法曰‘谥者,行之迹也’,愚以为亲谥宜曰悼,母曰悼后,比诸侯王园,置奉邑三百家。故皇太子谥曰戾,置奉邑二百家。史良娣曰戾夫人,置守冢三十家。园置长丞,周卫奉守如法。”以湖阌乡邪里聚为戾园(阌,古“”字,从门中{目支}。建安中正作。师古曰:“{目支},举目使人也。{目支},许密反”),长安白亭东为戾后园,广明成乡为悼园。故改葬焉。後八岁,有司复言:“《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因园为寝,以时荐享焉。益奉园民满千六百家,以为奉明县。尊戾夫人曰戾后,置奉园邑,及益戾园各满三百家。” 致堂胡氏曰:“礼曰为人後者,为其父母降,不敢贰尊也。既名其所後为父母,则不得名其所生曰父母矣。而礼有为其父母降,是犹以父母名之,何也?此所谓不以辞害意也。立言者顾不可曰为其伯父伯母。若叔父叔母降,故假曰父母,以明当降之义。降,则不可名之曰父母矣。”宣帝初,有司奏请戾太子及悼后之谥,首言为人後者云云,後言故太子谥曰戾云云,“首尾皆是也,而中有称亲之言则非也。诏书问故太子,未及史皇孙,虽包含意指,有司直对太子、良娣之谥可也。而前据经义,後上戾名,中特称亲为史皇孙以中帝意,岂非奸说乎?夫亲,深言之则非父不可当,若曰文王之为世子,有父之亲是也,泛言之,则所厚者皆可以称。若曰亲者无失其为亲是也。有司之言果何从欤?若避曰考,故以亲言,是疏之也。知其不可称考,而姑曰亲,以包举之,是不正名,亦疏之也。以其不得於言,知其不契於理,既为伯父母、叔父母之後而父母之,则当降所生父母,而伯父母叔父母之,昭昭然矣”。 先公曰:“愚按胡氏之说辩则辩矣,而施之宣帝之世则不可,愚将徐徐诘之。胡氏曰‘敢问宣帝而欲称其所生之父母也将为伯父乎,为叔父乎’?於所後父为兄则伯父也,於所後父为弟则叔父也,而宣帝则有所後祖,无所後父者也。昭帝崩,亡嗣,宣帝以兄孙为叔祖後者也,不得其所後之父而父之,则何以称其所生之父乎?先是,昌邑王以兄子入继,则考昭帝可也,典丧可也。昭帝葬矣,易月之制终矣;昌邑废矣,宣帝始以兄孙入继。当时惟言嗣孝昭皇帝後而已,则未知其为子乎,为孙乎!必也升一等而考昭帝,则又将降一等而兄史皇孙矣,可不可乎?有司未有所处,姑缘其所生父直称之曰皇考而已。故曰胡氏辩则辩矣,施之宣帝之世则不可,当俟通儒而质之。” 元帝永光五年,韦元成言:“古者制礼,别尊卑贵贱,国君之母非不得配食,则荐於寝,身没而已。陛下躬至孝,承天心,建祖宗,定迭毁,序昭穆,大礼既定,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寝祠园宜如礼勿复修。”奏可(孝文太后薄氏葬南陵,孝昭太后赵氏葬陵,各有园庙)。 帝寝疾,匡衡告谢毁庙曰:“孝莫大於严父,故父之所尊子不可以不承,父之所异子不敢同。礼,公子不得为母信(读曰申),为後则於子祭,於孙止(李奇曰:“不得信,尊其父也。公子去其所而为大宗後,尚得私祭其母,为孙则止,不得祭公子母也,明继祖不复顾其私祖母也。”),尊祖严父之义也。” 哀帝建平元年,追尊定陶共王为共皇帝,置寝庙京师,序昭穆仪如孝元帝(言如天子之仪,为庙京师也)。徙定陶王景为信都王(不复为定陶王立後者,哀帝自以己为後故)。 郎中令泠褒、黄门郎段犹等复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复引定陶藩国之名以冠大号,车马衣服宜皆称皇之意,置吏二千石以下各供厥职。又宜为共皇立庙京师。”上复下其议,群下多顺指言:“母以子贵,宜立尊号,以厚孝道。”唯丞相光、大司马喜、大司空丹以为不可。丹曰:“圣王制礼取法於天地尊卑者,所以正天地之位不可乱也。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共”为号者,母从子、妻从夫之义也。欲立官置吏,车服与太皇太后并,非所以明尊无二上之义也。定陶共皇号谥巳前定,义不得复改。《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以士服。’子无爵父之义,尊父母也。为人後者为之子,故为所後服斩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孝成皇帝圣恩深远,故为共王立後,奉承祭祀,令共皇长为一国太祖,万世不毁,恩义已备。陛下既继体先帝,特重大宗,承宗庙天地社稷之祀,义不可复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庙。今欲立庙於京师而使臣下祭之,是无主也。又亲尽当毁,空去一国太祖不堕之祀而就无主,当毁不正之礼,非所以尊厚其皇也。”丹由是浸不合上意。 平帝元始中,大司马王莽奏:“本始元年丞相义等议(蔡义也),谥孝宣皇帝亲曰悼园,置邑三百家,至元康元年,丞相相等奏(魏相也),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益故奉园民满千六百家,以为县。臣愚以为皇考庙本不当立,累世奉之,非是。又孝文太后南陵、孝昭太后陵园,虽前以礼不复修,陵名未正。谨与大司徒晏等百四十七人议,皆曰孝宣皇帝以兄孙继统为孝昭皇帝後,以数,故孝元世以孝景皇帝及皇考庙亲未尽,不毁。此两统贰父,违於礼制。案义奏亲谥曰‘悼’,裁置奉邑,皆应经义。相奏悼园称‘皇考’,立庙,益民为县,违离祖统,乖缪本义。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者,乃谓若虞舜、夏禹、殷汤、周文、汉之高祖受命而王者也。非谓继祖统为後者也。臣请皇高祖考庙奉明园毁勿修,罢南陵、陵为县。”奏可。 光武帝建武三年,立亲庙雒阳。祀父南顿君以上至春陵节侯。 十九年,五官中郎将张纯与太仆朱浮奏言:“礼,为人後者则为之子,既事大宗(大宗,谓元帝),则降其私亲。今高庙,陈叙昭穆,而春陵四世君臣并列,以卑厕尊,不合礼意。昔高祖以自受命,不由太上,宣帝以孙後祖,不敢私亲,故为父立庙,独群臣侍祠。臣愚谓宜除今亲庙,以则二帝旧典,愿下有司博采其议。”诏下公卿。大司徒戴涉,大司空窦融议:“宜以宣、元、成、哀、平五帝四世代今亲庙,宣、元皇帝尊为祖父,可亲奉祠,成帝以下有司行事,别为南顿君立皇考庙,其祭上至春陵节侯,群臣奉祠。以明尊尊之敬,亲亲之恩。”诏可。其南阳春陵岁时各且因故园庙祭祀。园庙去太守治所远者,在所令长行太守事侍祠。南顿君称皇考庙,钜鹿都尉称皇祖考庙,郁林太守称皇曾祖考庙,节侯称皇高祖考庙,在所郡县侍祠。 致堂胡氏曰:西汉自“孝成而後,三世无嗣。王莽篡时,汉祚既绝,光武扫平祸乱,奋然崛起,虽祖高祖,而帝四亲,非与哀朝尊崇藩统同事,於义未有大不可者。然一闻纯等建议,断然从之,曾无留难,章陵四祠,蔑有异等,彼何所为而然邪?寡恩之谮,既不闻於当年,失礼之议,又不生於後代,以是较之,宣、哀过举益明,而礼所载为人後者为其父母降而不得祭,岂可违而不守哉”。 中元元年,帝使司空告祠高庙,以吕氏王诸吕,贼三王几危社稷,不宜配食。上薄太后尊号曰高皇后,配食地。迁吕太后庙於园,四时上祭。 和帝追尊其母梁贵人曰恭怀皇后,陵以窦后配食章帝,恭怀皇后别就陵寝祭之。 安帝以清河孝王子即位,建光元年,追尊其祖母宋贵人曰敬隐后,陵曰敬北陵,亦就陵寝祭,太常领如西陵。追尊父清河孝王曰孝德皇,母曰孝德后,清河嗣王奉祭而已。 顺帝即位,追尊其母曰恭愍后,陵曰恭北陵。就陵寝祭,如敬北陵。 桓帝以河孝王孙蠡吾侯即位,梁太后诏追尊河孝王为穆皇,夫人曰孝穆后,庙曰清庙,陵曰乐成陵;蠡吾先侯曰孝崇皇,庙曰烈庙,陵曰博陵。皆置令、丞,王因奉祀。 灵帝以河孝王曾孙解犊侯即位,窦太后诏追尊皇祖淑为孝元皇,夫人夏氏曰孝元后,陵曰敦陵,庙曰靖庙;皇考长为孝仁皇,夫人董氏为真园贵人,陵曰真陵,庙曰奂庙。 献帝即位,相国董卓奏恭怀、敬隐、恭愍三皇后(和帝生母,安帝祖母,顺帝母)并非正嫡,不合称后,皆奏毁之。 魏文帝甄后赐死,故不列庙。明帝即位,有司奏请追谥曰文昭皇后,使司空王朗持节奉策告祠於陵。三公又奏曰:“自古周人既祖后稷,又特立庙以祀姜原。今文昭皇后於後嗣,圣德至化,岂有量哉!夫以皇家世妃之尊,神灵迁化,而无寝庙以承享祀,非以报显德,昭孝敬也。稽之古制,宜依周礼,别立寝庙。”奏可。 太和元年二月,立庙於邺。四月,洛邑初营宗庙,掘地得玉玺,方一寸九分,其文曰“天子羡思慈亲”。明帝为之改容,以太牢告庙。至景初元年十二月己未,有司又奏文昭皇后立庙京师,永传享祀,乐舞与祖庙同,废在邺庙。 明帝太和三年诏曰:“礼,王后无嗣,择见支子以继大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何得复顾私亲哉!汉宣继昭帝後,加悼考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惑误朝议,遂尊恭皇,立庙京师。又宠藩妾,使比长信,僭差无礼,人神弗佑。罪师丹忠正之谏,致丁、傅焚如之祸。自是之後,相踵行之。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为戒,後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後之义;敢为佞邪导谀君上,妄建非正之号,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策,藏之宗庙。”是後高贵、常道援立,皆不外尊。及愍帝建兴四年,司徒梁芬议追尊之礼,帝既不从,而右仆射索(丑林反)等亦称引魏制以为不可,故追赠吴王为太保而已。 晋武帝既改创宗庙,追尊景帝夫人夏侯氏为景怀皇后。任茂议以为夏侯初嫔之时未有王业。帝不从(时已尊景王夫人羊氏为景后矣)。 太康元年,灵寿公主修丽於太庙,周汉未有其准。魏明帝则别立平原主庙,晋文异魏也。 惠帝世,愍怀太子、二子哀太孙臧、冲太孙尚并庙,元帝时,怀帝殇太子又庙,号为阴室四殇。 怀帝初,又策武帝後宫杨氏曰武悼皇后,改葬峻阳陵侧,别祠弘训宫,不列於庙。 成帝咸康时,作武悼后神主於庙,配享世祖。 元帝太兴二年,有诏琅邪恭王宜称皇考。贺循议云:“礼典之义,子不敢以己爵加其父号。”帝又从之。 元帝为琅邪王,妃虞氏永嘉时薨,帝为晋王,追尊为王后。有司奏请王后应别立庙。令曰:“今宗庙未成,不宜更兴作,使修饰陵上屋以为庙。”太兴三年,追谥皇后,於太庙。 明帝生母豫章君荀氏,成帝时薨,赠豫章郡君,别立庙於京师。 孝武太元十九年,诏追尊郑太后(简文帝母,元帝後宫),尚书令王奏下礼官详正。按太常臣允等议:“以《春秋》之义,母以子贵,故仲子、成风咸称夫人。《经》云‘考仲子之宫明不配食也’,且汉文诏二太后并系子号,宜远准《春秋》考宫之义,近谟二汉不配之典。尊号既正,宜改筑新庙。显崇尊称,则罔极之情伸;别建寝庙,则严祢之道著;系子为称兼明贵之所由,一举而三义,以允固哲,王之高致。”可,如允议,追尊会稽太妃为简文皇太后。 燕主慕容垂尊母兰氏为文昭皇后,欲迁文明段后,以兰后配享太祖。博士董谧、刘详议,以为尧母为帝喾妃,位第三,不以贵陵姜原,明圣之道以至公为先,文昭后宜别立庙。垂不从,卒迁段后,以兰后代之。又以景昭可足浑后倾覆社稷,追废之,尊烈祖昭仪段氏为景德皇后,配享烈祖。 崔鸿曰:齐桓公命诸侯毋以妾为妻。夫之於妻,犹不可以妾代之,况子而易其母乎!《春秋》所称“母以子贵”者,君母既没,得以妾母为小君也。至於享祀宗庙,则成风终不得配庄公也。昔文姜得罪於桓公,《春秋》不之废。可足浑氏虽有罪於前朝,然小君之礼成矣。垂以私憾废之,又立兄妾之无子者,皆非礼也。 宋孝武大明二年,有司奏:皇代殷祭,无事於章太后(博士孙武议:“《祭统》曰‘有事於太庙,则群昭群穆咸在,不失其伦’。殷祀是合太祖而序昭穆。章太后既居於上,不立正庙。若迎主入太庙,既不敢配列於正序,又未闻於昭穆之外别立为位。章太后庙四时享荐,虽不於孙止,若太庙,独祭别宫,与四时尝不异,则非大祭之义,又无取於合食之文。谓不宜与太庙同殷祭之礼也。”)。诏曰:“章皇太后追尊极号,礼同七庙,岂容独阙殷荐,隔兹盛祀。宫遥,既行有周,魏、晋从享,式范无替。宜述附前典,以宣情敬。”(博士王之议:“按小庙,礼无正文,求之情例,如有可准。推寻之为名,虽在合食,而祭典之重,于此为大。夫以孝享亲,尊爱罔极。因殷荐於太祖,亦致盛祀於小庙。譬有事於尊者,可以及卑。故魏高堂隆所谓‘犹以故而祭之’也。是以魏之文思,晋之宣后,虽不并序於太庙,而犹均於姜原,其意如此。又徐邈所引四殇不,就而祭之,以为别享之例,斯其证矣。愚谓章太后庙亦宜殷荐。”从之)。七年立宣贵妃庙(时有司奏:“故宣贵妃既加殊礼,未详应立庙不?”虞议曰:“《婚义》云‘后立六宫’,后之有三妃,犹天子之有三公也。三公既尊於列国诸侯,三妃亦贵於庶邦夫人。据《春秋》,仲子得考彼别宫,今贵妃理应立此新庙。”诏可。,音禾)。其祀礼:王亲执奠爵,有故,三卿行事。 明帝太始二年,昭太后崩。有司奏:“太后於至尊无亲,上特制义服。庙之礼,下礼官详议。”乃跻新┙於上位,其祭使有司行礼(博士王略等奏:“昭皇太后正位母仪,尊号允著,庙之礼,宜备彝则。愚谓神主应入章后庙。又宜依晋元皇之於愍帝,安帝之於永安后,祭祀之日,不亲执觞爵,使有司行事。”时太宗宣后已章太后庙。虞议以为:“《春秋》之义,庶母虽名同崇号,而实异正嫡。是以犹考别宫,而公子主其祀。今昭皇太后既非所生,益无亲奉之理。《周礼》宗伯职云:‘若王不与祭,则摄位。’然则使有司行其礼。又妇人无常秩,各以夫为定,夫亡以子为次,昭皇太后即正位於前,宣太后追尊在後,以序而言,宜跻┙於上位。”诏可)。六月,有司奏:“七月尝祠二庙,依旧车驾亲奉。孝武皇帝室,至尊亲进觞爵及拜伏。又昭皇太后室应拜,及祝文称皇帝御名。又皇后今月二十五日虔见於祢,拜孝武皇帝、昭皇太后。并无明文,礼官议正。”礼官议曰:“今上既纂嗣文皇,於孝武进拜而已,B8爵使有司行事。昭皇太后祝文称皇帝御名。孝武、昭皇太后二室,废荐告。” 後废帝元徽二年十月丙寅,有司奏:至尊亲祠太庙文皇帝太后庙之日,孝武皇帝及昭皇太后虽亲非正统,而常经北面,宜执孝武皇帝觞爵,昭皇太后依旧三公行事(左丞孙缅议:“晋代祖宗孝宗、显宗、烈宗、肃宗并是晋帝之伯,今朝明准,而初无有司行事之文。愚谓主上亲执孝武皇帝B8爵,有惬情敬。皇太后君母之贵,见尊一时,与章、宣二庙同享宫,非唯不可躬奉,乃宜议其毁替,请且依旧,三公行事。”从之)。 齐明帝建武二年,有司奏迁景懿后於新庙(车服之仪:乘重翟车,服之衤韦衣,首饰以覆。侍中、散骑常侍、黄门侍郎、散骑侍郎各二人,分从前後部,同於王者。内侍有女尚书、女长御启引)。 梁武帝立小庙(太祖、太夫人庙也。非嫡,故别立庙)。皇帝每祭太庙讫,乃诣小庙,亦以一太牢,如太庙礼。 普通七年,皇太子所生丁贵嫔神主於小庙。 陈文帝入嗣,而皇考始兴烈昭王庙在始兴国,谓之东庙。天嘉四年,徙东庙神主於梁之小庙,改曰国庙,祭用天子仪。 唐制追赠皇太后、赠皇太子,皆别立庙。 先天元年,昭成、肃明二皇后於仪坤庙。 昭成皇后窦氏,睿宗妃,生元宗;肃明皇后刘氏,亦睿宗妃,生宁王,皆为武后所杀。元宗即位,追封立庙。 开元三年,右拾遗陈贞节以诸太子庙不合守供祀享,上疏:“伏见章怀太子等四庙,远则从祖,近则堂昆,并非有功於人,立事於代,而寝庙相属,献连时,事不师古,以克永代,臣实疑之。今章怀太子等乃为陵庙,分署官寮,八处修营,四时祭享,物须官给,人必公粮,合乐登歌,咸同列帝。谨按《周礼》,始祖以下犹称小庙,未知此庙厥名维何?臣谓八署司存,员寮且省,四时祭祀,供给咸停。臣又闻盘石维城,既开封建之典;别子为祖,非无大小之宗。其四陵庙等,应须祭祀者,并令承後子孙自修其事,崇此正典,冀合礼经。”上令有司集礼官及群官详议奏闻。驾部员外郎裴子馀议曰:“谨按前件四庙等,并前皇嫡允,殒身昭代,圣上哀骨肉之深,锡尝之享,宪章往昔,垂范将来。昔原庙列周,戾园居汉,并位非七代,置在一时,斯并前代宏规,後贤令范。又按《春秋》,狐突下国,遇太子,使登仆,曰:‘子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予。’此则太子之言,无後明矣。对曰:‘神不歆非类,人不祀非族,君祀无乃殄乎!’此则晋有其祀,立庙必矣。又定公元年,立炀宫,经传更无异说。郑元注云:‘炀公,伯禽之子,季氏祷而立其宫也。’考之汉储晋嫡则如彼,言乎周庙鲁宫则如此,岂可使晋求秦祀,戾匪汉恩,所枉者深,所直者鲜,黩神慢礼,理必不然。且尊以储后,位绝诸侯,谥号既崇,官吏有典。去羊存朔,非理所安,徇利忘礼,何以为国。”太常博士段同泰议曰:“自古帝王,封建子弟,寄以维城之固,咸登列郡之荣,岂必有功於人,立事於代?生者曾无异议,逝者辄此奏停,虽存没之迹不同,而君亲之恩何别。此则轻重非当,情礼不均,神道固是难诬,人情孰云其可?” 四年十一月十六日,昭成皇后於太庙。至八月九日,敕肃明皇后依前仪坤庙安置。初欲於太庙,太常博士陈正节等,以肃明皇后不合与昭成皇后配於睿宗,遂奏议曰:“臣闻於礼,宗庙父昭子穆,皆有配座,每室一帝一后,礼之正仪。自夏、殷而来,无易兹典。伏惟昭成皇后有太姒之德,已配食於睿宗,则肃明皇后无帝母之尊,自应别立一庙。谨按《周礼》云‘奏夷则歌中吕,以享先妣。先妣者,姜原也’。姜是帝喾之妃,后稷之母,特为立庙,名曰宫。又《礼论》云晋伏系之议云:‘晋简文郑宣后既不配食,乃筑宫於外,岁时就庙享祭而已。’今肃明皇后无配之位,请同姜原、宣后,别庙而处,四时享祀,一如旧仪。”从之。於是迁昭成皇后神主於睿宗之室,唯留肃明皇后神主於仪坤庙。八月二日,敕仪坤庙隶入太庙,不须置官属。至二十一年正月六日,迁肃明皇后神主於太庙,其仪坤庙为肃明观。 二十二年敕:“赠太子顷年官为立庙,并致享祀虽欲归厚,而亲且幸安。尝之时,子孙不及,若专令官祭,是以疏亲,遂此为常,岂云敬孝?其诸赠太子有後者,但官置庙,各令子孙自主祭,其署及官悉停。若无後者,宜依旧。” 上元二年,礼仪使太常卿杜鸿渐奏:“让帝、七太庙等,请停四时享献,每至之月,则一祭焉。乐用登歌一部,牲献樽俎之礼,同太庙一室之仪。” 昭宗大顺元年,将行祭,有司请以三太后神主享於太庙。三后者,孝明太皇太后郑氏(宣宗皇帝母),恭僖皇太后王氏(敬宗皇帝母),正献皇太后萧氏(文宗皇帝母)。三后之崩,皆作神主,有故不当入太庙。当时礼官建议,并置别庙,每年五享,三年一,五年一,皆於本庙行事,无奉神主入太庙之文。至是乱离之後,旧章散失,礼院凭《曲台礼》,欲三太后享太庙。太常博士殷盈孙献议非之,曰:“臣谨按三太后,宪宗、穆宗之后也。二帝已太庙,三后所以立别庙者,不可入太庙故也。与帝在位,皇后别庙不同。今有司误用王彦威《曲台礼》,别庙太后於太庙,乖戾之甚。臣窃究事体,有五不可。《曲台礼》云:‘别庙皇后,於太庙,於祖姑之下。’此乃皇后先崩,已造神主,夫在帝位,如昭成、肃明、元献、昭德之比。昭成、肃明之崩也,睿宗在位。元献之崩也,元宗在位。昭德之崩也,肃宗在位。四后於太庙未有本室,故创别庙,当为太庙合食之主,故乃奉以入飨。又其神主但题云‘某谥皇后’,明其後太庙有本室,即当迁,帝方在位,故皇后暂立别庙耳。本是太庙合食之主,故乃升,太庙未有位,故祖姑之下。今恭僖、正献二太后,皆穆宗之后。恭僖,会昌四年造神主,合穆宗庙室。时穆宗庙已武宗母宣懿皇后神主,故为恭僖别立庙,其神主直题云皇太后,明其终安别庙,不入太庙故也。贞献太后,大中元年作神主,立别庙,其神主亦题为太后,并与恭僖义同。孝明,咸通五年作神主,合宪宗庙室。宪宗庙已穆宗之母懿安皇后,故孝明亦别立庙,是懿宗祖母,故题其主为太皇太后。与恭僖、贞献亦同,帝在位后先作神主之例。今以别庙太后神主,祭升享太庙,一不可也。《曲台礼 别庙皇后於太庙仪注》云:‘内常侍奉别庙皇后神主,入置於庙廷,赤黄褥位。奏云:“某谥皇后享太庙”,然後以神主升。’今即须奏云‘某谥太皇太后’。且太庙中皇后神主二十一室,今忽以皇太后入列於昭穆,二不可也。若但云‘某谥皇后’,即与所题都异,神不可依凭?此三不可也。《古今礼要》云:‘旧典,周立姜原别庙,四时祭荐,及与七庙,皆祭。唯不可入太祖庙为别配。魏文思甄后,明帝母,庙及寝依姜原之庙,四时及皆与诸庙同。’此旧礼明文,得以为证。今以别庙太后於太庙,四不可也。所以置别庙太后,以孝明不可与懿安并宪宗之室,今享乃处懿安於舅姑之上,此五不可也。且,合祭也。合犹不入太祖之庙,而况於乎?窃以为并皆於庙为宜。且恭僖、正献二庙,比在朱阳坊,、赴太庙,皆须备法驾,典礼甚重,仪卫至多。咸通之时,累遇大享,耳目相接,年代未遥,人皆见闻,事可询访,非敢以臆断也。或曰以三庙故於别庙,或可矣,而将来有可疑焉。谨按睿宗亲尽已祧,今昭成、肃明二后同在夹室,如或後代宪宗、穆宗亲尽而祧,三太后神主其得不入夹室乎?若遇,即如之何?对曰:此又大误也。三太后若亲尽合祧,但当而不享,安得处於夹室。、则就别庙行之,历代以来,何尝有别庙神主复入太庙夹室乎?”(时宰相孔纬以大祭日迫,不可遽改。时人非之。) 後唐明宗天成二年,中书门下奏:两汉以诸侯王入继帝统,则必易名,上谥广孝,称皇,改置园陵,仍增兵卫等事。遂诏下太常礼院集议:“请追尊四庙,并加皇帝之号,兼请於洛京立庙。”敕宜於应州旧宅立庙,馀依所奏。 按庄宗以沙陀为唐之嗣,明宗又以代北狄裔为庄宗之嗣,故後唐之所谓七庙者,以沙陀之献祖(国昌)、太祖(克用)、庄宗(存勖)而上继唐之高祖、太宗、懿宗、昭宗;而此所谓四庙者,又明宗,代北之高、曾祖父也。 宋太祖皇帝建隆初,追尊贺氏为孝惠皇后,止就陵所置祠殿,荐以常馔,不设牙盘祭器。乾德初,孝明皇后王氏崩,有司始议置后庙,奉孝惠、孝明二后神主升。诏令详定殿室之制及先後之次。太常博士和岘等奏请同太庙。及太祖山陵,神主庙,乃请以孝明皇后配享,忌日行香废务,其孝惠皇后享於别庙。并从之。 太宗太平兴国元年,追册越国夫人符氏为懿德皇后,尹氏为淑德皇后,并享於后庙。 真宗至道三年六月,诏大行皇帝庙,令都省集议定皇后合食之礼。咸请以懿德皇后符氏升配,宗正卿赵安易言淑德皇后尹氏当在懿德之上。今百官议论苟且,隳渎尊卑,若序以後先,当用淑德配食。诏有司详讨以闻。 礼官议:“按晋时议景帝配,傅元等议:‘夏侯夫人初归景帝,未有王基之道,不及帝统百揆而亡,后妃之化未著远近,追尊无经义可据。’窃以今之所议,正与此同。且淑德配合之初,潜跃之符未兆;懿德辅佐之始,藩邸之位已隆,然未尝正位中宫,母临天下。岂可生无尊极之位,没升配飨之崇,人情不安,典籍无据。唐顺宗庙後十一年,始以庄宪皇后升配;宪宗庙後二十五年,始以懿安皇后升配。今请虚位,允叶旧仪。”再诏集议礼官同详定。上议曰:“请升懿德,其淑德皇后加‘太’字,仍旧别庙。”诏恭依,其淑德皇后不加“太”字,别庙祭享。 乾兴元年(时仁宗已即位),中书下礼仪院状,庄穆皇后尝母仪天下,礼当升;庄怀皇后本从藩邸追命,当享后庙。集尚书省六品、诸司四品以上议,如礼仪院,真宗庄穆皇后神主於太庙。 明道二年,庄献明肃太后既上谥,又追尊庄懿太后。方事园陵,判河南府钱惟演建议请二太后并真宗。礼院言:“夏、商以来,父昭子穆,皆有配座,每室一帝一后,礼之正仪。开元昭成、肃明皇后始有并。惟演引唐武宗母韦太后穆宗,孝明、孝章太祖故事。按穆宗惟以韦太后配,更无别后,太祖未尝以孝章配。伏见先帝以懿德配享太宗,及明德园陵礼毕,遂得升。元德自追尊後,凡十七年始克升配。今庄穆著位长秋,食真宗,斯为正礼。庄献母仪天下,与明德例同,若从古礼,止应祀后庙。庄懿帝母之尊,与元德例同,便从升,似非先帝慎重之意。前代无同日并之比,惟上裁之。”都省礼院更议,皆以为“庄穆位崇中壶,与懿德有异,已真庙,自协一帝一后之文。庄献辅政十年,庄懿诞育圣躬,功德莫与为比,退就后庙,未厌众心。按《周礼》大司乐职‘奏夷则,歌中吕,以享先妣’,先妣者,姜原也,帝喾之妃,后稷之母,特立庙而祭,谓之宫。宜太庙外别立新庙,奉安二太后神主,同殿异室,岁时荐享用太庙仪。别立庙名,自为乐曲,以崇世享。忌前一日,不御正殿,百官奉慰,著之甲令。”仍作新庙,名曰奉慈,在两庙之。景三年,诏祠太庙、奉慈后庙,每室各差宫闱令一。 英宗治平三年,立濮王园庙。 先是,宰臣韩琦等奏:请下有司议濮安懿王及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合行典礼。诏须大祥後议之。至是进呈,乃有是诏。翰林学士王等相顾不敢先,知谏院司马光独奋笔立议,略曰:“‘为人後者为之子’,不敢复顾其私亲。秦、汉以来,有自旁支入承大统,推尊其父母为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讥後世,不敢引以为圣朝法。臣以为濮王宜尊以高官大爵,称皇伯而不名。”贾黯之议亦同。王敕吏以光手稿为案,议上,欧阳修以为自古无以所生父改称伯者,等言非是。中书奏汉宣帝、光武皆称父为皇考。太后闻之,手书诘责辅臣以不当议称皇考。上诏:“如闻集议,议论不一,宜权罢议,当令有司博求典故,务合礼经。”判太常寺范镇率礼官上言:“陛下既考仁宗,又考濮王,其议未当。”具列仪礼及汉儒议论,魏明帝诏为五篇奏之。於是台官自中丞贾黯以下各有奏。知杂吕诲亦言:“陛下入继大统,皆先帝之德,当从王等议为定,封濮安懿王大国,诸夫人典礼称是。”奏皆留中不报。司马光又上言曰:“伏见向者诏群臣议濮安懿王合行典礼,王等二十馀人皆以为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凡两次会议无一人异辞,而政府之意独欲尊濮王为皇考。巧饰词说,误惑圣听。政府言《仪礼》本文《五服年月敕》皆云‘为人後者为其父母之服者,不谓之父母’。不知如何立文?此乃政府欺罔天下之人,谓其皆不识文理也。又言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臣案宣帝承昭帝之後,以孙继祖,故尊其父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为皇祖者,以与昭帝昭穆同也。光武起布衣,诛王莽,冒矢石以得天下,名为中兴,其实创业。虽自立七庙,犹非太过。况但称皇考,其谦损甚矣。今陛下亲为仁宗之子以承大业,《传》曰‘国无二君,家无二尊’,若复尊濮王为皇考,则置仁宗於何地乎?”至是乃诏立濮王园庙,以宗濮为濮国公,奉濮王祀。先是,太后手书:“濮安懿王、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可令皇帝称亲,尊王为濮安懿皇,谯国、襄国、仙游并称后。”上手诏曰:“称亲之礼,谨遵慈训;追崇之典,岂易克当。且欲以茔为园,即园立庙。皇太后已赐俞允,仍改封宗朴。”侍讲吕公著上言:“称亲之说,乃汉史皇孙故事。皇孙即宣帝所生父,宣帝为昭帝後,是以兄孙遥嗣祖统,无两考之嫌,故且称亲。其後既立谥,只称悼园。今陛下以旁支继大统,建立园庙,以王子承祀於濮王,无绝父之,义於仁宗无两考之嫌,可谓兼得。其亲字既称谓难立,且义理不安,乞寝罢。”不报。 神宗熙宁二年九月,废奉慈庙,奉章惠太后神主赴西京,瘗陵园。 先是,治平初,同判太常寺吕公著言:“章惠皇太后准章圣皇帝遗札褒太妃之号。仁宗皇帝尝以母称,故加保庆之号。盖生有慈保之勤,故没有庙享之报。今於陛下则恩有所止,义难承祀,其奉慈庙请依礼废罢。”诏太常礼院详议。神宗即位,知谏院杨绘言:“章惠太后於仁宗有抚养之恩,故别祭於奉慈庙。今陛下之於仁宗皇帝则孙也,乞下有司详议。”礼官复申治平之议。乃命太常卿奉神主瘗於陵园,帝率群臣诣琼林苑酌献以辞,遂废其庙。 元丰六年,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按《礼》,夫妇一体,故昏礼则同牢、合卺,终则同穴,祭则同几、同祝馔,未尝有异庙者也。惟周人以姜原为媒神,而帝喾不庙,又不可下入子孙之庙,乃以别庙而祭之,故《鲁颂》谓之宫,《周礼》谓之先妣是也。自汉以来,凡不不配者,皆援姜原以为比,或以其微,或以其继而已。盖其有天下者,起於侧微,而其后不及正位中宫,或已尝正位矣,有所不幸,则当立继以奉宗庙,故有‘祖姑三人则於亲者’之说。则立继之礼,其来尚矣。始微终显,皆嫡也,前娶改继,皆嫡也。後世乃以始微後继之别庙,不得伸同几之义,则非礼之意。恭惟太祖孝惠皇后、太宗淑德皇后、真宗章怀皇后实皆元妃,而孝章皇后则太祖之继后,而皆祭以别庙,在礼未安,请升太庙,增四┙室,以时配享。”七月,遂自别庙升焉。 徽宗大观二年,礼部太常寺请建别庙奉安惠恭皇后神主,依章穆皇后享故事。乃奉惠恭皇后於别庙。 政和四年,礼部太常寺言:“明达皇后祠殿在城外,於典礼无据,请就惠恭皇后别庙增建殿室升。”七月,奉明达皇后於别庙。 高宗绍兴二十二年,有司言:“懿节皇后上仙,合庙。”权礼部侍郎施等言:“检会大观二年显恭皇后故事,於太庙殿後建别庙奉安神主。今来大行皇后庙,亦各建别庙於太庙殿之後。”诏从之。乃建别庙。 绍熙五年,太庙祧僖、顺、翼、宣四祖庙。作四祖庙,奉安僖祖以下神主(详见《天子宗庙门》)。 ●卷九十六 宗庙考六 ○祭祀时享(荐新) 有虞氏四时之祭名:春曰礻勺(礻勺,薄也。春物未成,其祭品鲜薄。又云新菜可礻勺),夏曰(者,次第也。夏时物虽未成,宜依时次第而祭之),秋曰尝(新熟而尝之),冬曰(,进也。冬物成,进其品也)。其祭尚气,《郊特牲》云“血、腥、焰祭,用气也”(尚,谓贵,而祭祀之时先荐用气物也。血,谓祭初以血诏神於室。腥,谓朝践荐腥肉於堂。焰,谓沈肉於汤,次腥亦荐於堂。以血、腥、焰三者而祭,是用气也。以其并未熟,故云用气也)。法先迎牲,杀之取血,告於室,以降其神,然後用乐而行祭事。其祭贵首。 夔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宾在位,群后德让(戛击,是作用之名,非乐器。故以戛击为。搏拊形如鼓,以韦为之,实之以糠,击之以节乐。球,玉磬。以合堂上之乐。此舜庙内堂上之乐。以下云“下管”,故知此在堂上也。所谓虞宾,丹朱王者後,以故称宾)。下管鼗鼓,合止(堂上下乐,各有。上言戛击,以作用言,此以器言,互相备)。笙镛以,鸟兽跄跄(吹笙击钟,相而作,鸟兽化德,相率而舞)。箫《韶》九成,凤凰来仪(《韶》,舜乐名。言箫见细器之备。成,犹终也。每曲一终,必变更奏,故《经》言九成,《传》言九奏,《周礼》谓之九变,其实一也。备乐九终,而致灵鸟)。 夏氏时祭之名,因有虞。其祭贵心,用昏。 殷礻勺尝,亦因虞、夏之制。《王制》云:“春礻勺,夏,秋尝,冬(郑元云“此夏、殷之法。”)。”其祭尚声。《郊特牲》云:“殷人尚声,臭味未成。涤荡其声,乐三阕,然後出迎牲。声音之号,所以诏告於天地之也(疏曰“殷人尚声”者,先奏乐也。“臭味未成”,谓未杀牲也。“涤荡”,犹摇动也。既尚声,故未杀牲,而先摇动乐声,以求神也。“乐三阕,然後出迎牲”者,阕,止也,奏乐三遍止,乃迎牲入杀之。“声音之号,所以诏告於天地之也”者,解以先奏乐之义,言天地之间虚豁亦阳也,言鬼神在天地之,声是阳,故用乐之音声号呼告於天地之间,庶神明闻之而来,是先求阳之义也)。”其祭贵肝,用日出。 传“乐以迎来,哀以送往,故有乐而尝无乐”。(迎来而乐,乐亲之将来也。送去而哀,哀其享否不可知也。小言之,则为一祭之间,孝子不知鬼神之期。推而广之,放其去来於阴阳。放,方往反。疏曰:一祭比於一年,其事为小,故云“小言之,为一祭之间”,既不知鬼神之来去期节,故祭初似若来,故乐;祭末似去,故哀。据孝子之心,虽春有乐及钟鼓送尸,孝子之心祭末犹哀也。云“推而广之,放其去来於阴阳”者,解经云“故有乐,而尝无乐”二句也,言推此一祭而广论一年,放神之去来似阴阳二气。但阳主生长,春夏阳来似神来,故春夏祭有乐。秋冬阴,象神去,故秋冬祭无乐。然周礼四时之祭皆有乐,殷则尝祭亦有乐。故那诗云“庸鼓有ル,万舞有奕”,下云“顾子尝”,则殷秋冬亦有乐者。熊氏云,殷秋冬但有管弦之乐。又云尝全无乐。故其义已具《郊特牲》)凡祭有四时,春祭曰礻勺,夏祭曰,秋祭曰尝,冬祭曰(谓夏、殷时礼也)。礻勺、,阳义也;尝、,阴义也。者,阳之盛也,尝者,阴之盛也,故曰莫重於、尝(疏曰:“祭在夏,夏为炎暑,故为阳盛。尝祭在秋之时,阴功成就,故为阴盛。”)。古者於也,发爵赐服,顺阳义也;於尝也,出田邑,发秋政,顺阴义也(疏曰:“爵命是生养之事,故属阳。国地是土地之事,故属阴也。”)。故记曰:“尝之日,发公室,示赏也。草艾则墨,未发秋政,则民弗敢草也(艾,音刈。疏曰:以记录之前,先有此记之文,故作记者载此前记之文,所以言“记曰”也。此记云尝祭之日,发出公室货财以示赏也。“草刈则墨”者,谓初秋草堪艾给炊爨之时,则行小刑之墨。人君未发行秋政,则民不敢艾草也)。” 《陈氏礼书》曰:“商礼春曰礻勺,夏曰,而五年之为大。《诗 颂》‘长发,大’是也。周礼春曰祠,夏曰礻勺,而五年之不称大焉。《诗 颂》‘雍,太祖’是也。” 周祭,春曰祠(祠之言食),夏祭曰礻勺(新菜可礻勺),秋祭曰尝,冬祭曰。以为殷祭之名,其祭尚臭。《郊特牲》曰:“周人尚臭,灌用鬯臭,郁合鬯,臭阴达於渊泉。灌以圭璋,用玉气也。既灌,然後迎牲,致阴气也。萧合黍稷,臭阳达於墙屋,故既奠,然後芮萧合膻芗(芮,如悦反。膻,音馨。芗,音香。灌,谓以圭瓒酌鬯,始献神也。已,乃逆牲於廷杀之,天子诸侯之礼也。奠,谓荐熟时也。《特牲馈食》所云“祝酌奠於南”是也。萧,芗蒿也。染以脂,合黍稷烧之。《诗》云“取萧祭脂”疏曰:“周人尚臭”者,周礼变於殷,故先求阴尚臭也。臭,谓鬯气也。未杀牲,先酌鬯酒灌地以求神,是尚臭也。郁,郁金草也。鬯,谓鬯酒煮郁金草和之,其气芬芳,调鬯,故云“郁合鬯”也。用郁鬯灌地,是用臭气求阴达於渊泉也。“灌以圭璋,用玉气也”者。王肃云:“以圭璋为瓒之柄也”,瓒所以鬯也,玉气洁润,灌用玉瓒,亦求神之官也。玉气,亦是尚臭也。“既灌,然後迎牲”者,先求神後迎牲也。先灌,是先求阴也。“萧合黍稷”者,周人後求阳也,取萧草及牲脂合黍稷烧之也,此谓馈食时也。“臭阳达於墙屋”者,谓以萧合黍稷之臭气求阳达於墙屋也)。”其祭贵肺,用朝及ウ。 传:凡祭慎诸此,魂气归於天,形魄归於地,故祭求诸阴阳之义也。殷人先求诸阳,周人先求诸阴。 《陈氏礼书》曰:“《祭义》曰‘夏后氏祭其暗,商人祭其阳,周人祭日,以朝及暗’。《檀弓》曰‘夏后氏大事用昏,商人大事用日中,周人大事用日出’。然则《春秋》书之大事於太庙。《传》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则祭亦大事也。夏尚黑,用昏,故祭其ウ。商尚白,用日中,故祭其阳。周尚赤,用日出,故祭以朝及ウ(郑氏谓阳读为“日雨日”之。以朝及ウ,谓终日有事)。盖三代正朔之所尚:正,则夏以建寅,商以建丑,周以建子;朔,则夏以平旦,商以鸡鸣,周以夜半,是皆夏据其末,商、周探其本,则祭之早晏亦若此也。《少牢》大夫之祭,宗人请期,曰‘旦明行事’。子路祭於季氏质明而始行事,晏朝而退,孔子取之。此周礼也。然礼与其失於晏也,宁早,则周虽未明之时,祭之可也,故曰‘以朝及ウ’。《周官》鸡人凡国事为期,则告之时,宗伯祭之日,告时於王。盖鸡人告於宗伯,宗伯告於王,然後行事。” 朱子曰:“《仪礼》所存惟《少牢馈食》、《特牲馈食》礼,是大夫、士礼兼,又只是有馈食。若天子祭,便合有初祭腥等事。如所谓建设朝事,燔燎膻芗。若附《仪礼》,此等皆无入头处。意欲将《周礼》中天子祭礼逐项作一总脑,以《礼记》附,如疏中有说天子处,皆编出。因云某已衰老,其合要理会文字,皆起得个头在,及见其成,不见其成,皆未可知。万一不及见此书之成,诸公千万勉力整理得成,此书所系甚大。” 大宗伯之职:“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以肆献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礻龠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冬享先王”。(示音。肆,他历反。,古乱反。礻龠,馀若反。宗庙之祭,有此六享。肆献、馈食在四时之上,则是也,也。肆者,进所解牲体,谓荐熟时也。献,献礼,谓荐血腥也。之言灌,灌以郁鬯,谓始献尸求神时也。《郊特牲》曰:“魂气归於天,形魄归於地,故祭所以求诸阴阳之义也。殷人先求诸阳,周人先求诸阴”,灌是也。祭必先灌,雨後荐腥、荐熟,於逆言之者,与下其文,明六享俱然。,言肆献;,言馈食者,著有黍稷,互相备也。疏曰:云“祭必先灌,乃後荐腥、荐熟,於逆言之者,与下共文,明六享俱然”者,如向所说先灌讫,王始迎牲;次腥其俎,腥其俎讫,乃焰;焰祭讫,始迎尸入室,乃有黍稷,是其顺也。今此经先言肆,肆是馈献节;次言献,献是朝践节;後言灌,灌是最在先之事,是於逆言之也。言“与下共文,明六享俱然”者,既从下向上为文,即是於下五享与上祭皆有灌、献、肆三事矣,故云“六享俱然”) 黄氏曰:先儒以肆为肆解牲体,献为献醴,肆献,谓灌而後荐腥、荐熟,差次荐献之节固如此。然《典瑞》“圭有瓒,以肆先王”,《司尊彝》“郁齐献酌”,则肆献皆用而为名也。若以为而後肆献故以为名,则义犹得通。然《小宗伯》“王崩太肆,以鬯氵弭”;《太祝》“大丧,始崩,以肆鬯,氵弭尸”,不可亦为肆解牲体矣。是则肆献专为,但不知其义为何如也。先儒又以肆献馈食为宗庙四时之祭,其外有,追远,合食宜,为庙祭之首。然天子之礼亡,今诸儒所言祭祀之节,皆杂出经传,意类推次,难遽信也。宗庙之祭,皆有牲体,皆有黍稷,而独以肆献为,馈食为,不知其义何以为据。 杨氏曰:愚按《典瑞》“圭有瓒,以肆先王”,《司尊彝》“郁齐献酌”,则肆献,即也。祭以,为重,所以降神,《祭统》云“祭之属莫重於”是也。祭以馈熟为正,正祭之时,祝官以祝辞告於主,《郊特牲》云“直祭祝於主”是也。凡四时之祭皆然,举其要,故在四时之上。 仲春之月,天子乃鲜羔开冰,先荐寝庙(鲜,当作献。献羔,谓祭司寒也,祭司寒而出冰,先荐於宗庙,乃後赋之)。孟夏之月,农乃登麦,天子乃以彘尝麦,先荐寝庙(登,进也。麦新气尤盛,以彘食之,散其热也。彘,水畜也)。仲夏之月,农乃登黍,天子乃以雏尝黍羞,以含桃先荐寝庙(此尝雏也,而云以尝黍,不以牲主也。必以黍者,黍,火,气之主也。雏,鸡也。疏云:“如郑此言黍非新成,直取旧黍,与雏同荐之,故下孟秋云‘农乃登黍’。注云,黍稷於是始熟,明仲夏未熟。蔡氏以为此时黍新熟,今蝉鸣黍是也,非郑义也。按《月令》诸月无荐果之文,此独羞含桃者,以此果先成,异於馀物,故特记之,其实诸果亦时荐。”)。孟秋之月,农乃登,天子尝新,先荐寝庙。仲秋,以犬尝麻,先荐寝庙。季秋,以犬尝稻,先荐寝庙。季冬,命渔师始渔,天子亲往,乃尝鱼,先荐寝庙。 长乐陈氏曰:“先儒谓庙藏神主,而祭以四时;寝藏衣冠几杖之具,而祭之以新物。然《国语》曰‘大寒取名鱼、登水禽,尝寝庙’。《月令》四时新物皆先荐寝庙。盖有寝者荐於寝,无寝者荐於庙,非谓荐止於寝也。” 严陵方氏曰:“既曰寝,又曰庙,何也?盖王者之於祖祢,以人道事之则有寝,以神道事之则有庙。天子七庙,而《周官》隶仆止掌五寝者,以二祧将毁,先除其寝,事有渐故也。祭,神道也;荐,人道也。” 传:始杀而尝(建酉之月,阴气始杀,嘉始熟,故荐尝於宗庙),闭蛰而(建亥之月,昆虫闭户,万物皆成,可荐者众,故祭宗庙。《春秋》桓公五年《左氏传》)。中夏,教茇舍。遂以苗田,如之法,献禽以享礻勺(中,音仲。夏同。茇,蒲末反。茇舍,草止之也。夏田为苗择取不孕任者。礻勺,宗庙之夏祭也。冬夏,田主於祭宗庙,阴阳始起,象神之在内。疏曰:以草释茇,以止释舍,军有草止之法云。冬夏,田主於祭宗庙,阴阳始起,象神之在内者。仲冬一阳生,仲夏一阴生,是阴阳在内,故神象之而行祭也。此祭因田猎献禽为祭,若正祭自在孟月)。中冬,教大阅,遂以狩田,入献禽以享(冬田曰狩,言守取之无所择也。入以禽祭宗庙。《夏官 大司马》)。《易 既济》:“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礻龠祭(牛,祭之盛者也;礻龠,祭之薄者也。居既济之时而处尊位,物皆济矣,将何为焉?其所务者,祭祀而已,祭祀之盛,莫盛修德,故沼之毛,蘩之菜,可羞於鬼神。故黍稷非馨,明德惟馨。是以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礻龠祭,实受其福也)。”桓十四年秋八月壬申,御廪灾。乙亥,尝(御廪,藏公所亲耕,以奉粢盛之仓也。天火曰灾。既戒日致齐,御廪虽灾,苟不害嘉,则祭不应废,故书以示法)。仲尼尝,奉荐而进,其亲也悫,其行也趋趋以数(趋,音促。数,色角反。尝,秋祭也。亲,谓身亲执事。数,速也。疏曰:“奉荐而进,其亲也悫”者,悫,谓质悫,谓仲尼奉荐进尸之时,其身执事,其行貌悫质少威仪。其行步促促速疾少威仪,举足而数也。群见《宗庙祭祀总义》)。戊辰,王在新邑,祭岁,文王も牛一,武王も牛一(《洛诰》)。桓公八年正月已卯,。《梁子》曰:“,冬事也。春兴之,志不时也。夏,五月丁丑,。,冬事也,春夏兴之,黩祀也,志不敬也。”《公羊子》曰:“春曰祠,夏曰礻勺,秋曰尝,冬曰。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亟也(亟,数也)。亟则黩,黩则不敬。君子之祭也,敬而不黩。疏则怠,怠则忘。士不及兹四者,则冬不裘,夏不葛(裘葛者,御寒暑之美服。士则公事不得及此四时祭者,则不敢美其衣服,盖思念亲之至也)。”襄公十五年冬,十有一月,晋侯周卒。十六年正月,葬晋悼公。平公即位,於曲沃(平公,悼公子彪。曲沃,晋祖庙。,冬祭也。诸侯五月而葬,既葬卒哭,作主,然後尝於庙。今晋逾月葬,作主而祭,《传》言晋将有溴梁之会,故速葬)。 《陈氏礼书》曰:君子以义处礼,则祭不至於数烦;以仁处礼,则祭不至於疏怠。凄怆发於霜露之既降,怵惕生於雨露之既濡,此所以有四时之享也。然四时之享,皆前期十日而斋戒,前祭一日而省视,祭之日,礼交动乎上,乐交应乎下。自再以至九献,其礼非一举。自致神以至送尸,其乐非一次。以一日而历七庙,则日固不足,而强有力者亦莫善其事矣。若日享一庙,前祭视牲,後祭又绎,则弥月之亦莫既其事矣。考之经传,盖天子之礼,春则特祭,夏秋冬则合享。特祭各於其庙,合享同於太庙。《王制》曰“天子特礻勺,,尝,。诸侯礻勺特,一,特一”。是天子春特而三时皆,诸侯亦春特而冬皆。其异於天子者,一,特一而已。一,特一,而尝皆,是始年再,次年三也。天子言特礻勺,诸侯言礻勺特。天子言、尝、,诸侯言尝、。此特变文而已,非有异也(郑氏曰:“天子先而後时祭,诸侯先时祭而後,凡之岁,春一礻勺而已。”孔颖达云:“皇氏读虞夏祭,每年为之。”又云:“三时者,夏秋冬或一焉。”按《志》云,於秋於冬皆夏,则夏商三时俱商祭,皇氏之说非也,其言皆无所据)。《楚茨》之诗,始言“以往尝”,终言“神具醉止”。《仪礼》“大夫三庙,筮止丁亥之一日而言,荐岁事於皇祖”。《礼记》云“尝之礼,所以仁昭穆”。则会群神於尝而具醉者,也。合三庙於一日而荐於皇祖者,亦也。尝所以仁昭穆,亦也。,有三年之,有时祭之。时祭,小也(《士虞礼》曰:“荐此事,则时祭谓之,宜矣。”)。三年之,大也。时祭有小礼,有大礼。小礼,春也。大礼,夏秋冬也。《公羊传》曰:“大事者何?大也。”则明时祭之为小矣。《礼记》曰“大尝”,《周礼》曰“大”,则春祀为小礼矣。盖小止於未毁庙之主,大已及於毁庙之主。《礼记》曰“周旅酬六尸”。又曰“於太庙,祝迎四庙之主”。夫天子旅酬止於六尸,诸侯迎主止於四庙,非小而何? 又曰“《周礼 大宗伯》‘以肆献、馈食享先王,以春祠、夏礻龠、秋尝、冬享先王’。《祭法》‘王立七庙,一坛一单。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诸侯五庙,一坛一单。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皆月祭之。显考庙,祖考庙,享尝乃止’。然则《周礼》有时祭无月祭,《祭法》有月祭无时祭。《周语》祭公谋父曰:‘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楚语》射观父曰:‘先王日祭、月享、时类、岁祀。诸侯舍日,卿、大夫舍月,士、庶人舍时。’韦元成、韦昭之徒则曰:‘天子日祭於祖考,月祭於曾高,时享於二祧,岁贡於坛单。’此与汉法日祭於寝,月祭於庙,时祭於便殿,其事相类。而甸、侯、宾、要、荒五服之制,与《禹贡》相合,盖夏商之礼如此,故左邱明、荀卿、司马迁皆得以传之也。《周礼 小宗伯》‘凡天地之大灾,类社稷宗庙为位’。则类於宗庙者无常时,与所谓王时类者异矣。《王制》‘庶人春荐韭,夏荐麦,秋荐黍,冬荐稻。韭以卵,麦以鱼,黍以豚,稻以雁’。则荐於四时者有常物,与所谓庶人舍时者异矣。然则《玉藻》言‘天子听朔於南门之外,诸侯听朔於太庙’,《春秋》文公六年书‘闰月,不告朔,犹朝於庙’,《论语》曰‘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郑氏释《玉藻》谓天子听朔於明堂,以特牲告其帝神,配以文王、武王。释《论语》谓人君每月告朔有祭,谓之朝享。然周礼朝享非谓告朔,而听朔於明堂,以特牲告其帝及神,配以文王、武王。无所经见,要之,告朔於庙,饩以特牲,谓之月祭,此先王之礼也。鲁文公不行告朔之礼,但身至庙拜谒而已,故《春秋》讥之。《梁》言‘天子告朔於诸侯,诸侯受於祢庙,礼也’,又曰‘闰月不以告朔,然受朔於祢’,则异於《玉藻》。闰月不告朔,则异於《左氏》(《左氏》曰:“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於是乎在。不告闰朔,弃时政也。”)。《祭法》诸侯月祭不及祖考,其说与《梁》同,不知何据然邪。” 右四时祭义。 《国语 楚语》曰:“古者先王日祭,月享,时类,岁祀(日祭於祖考,月祭於高曾,时类及二祧,岁祀於坛单也)。卿、大夫舍月(有时祭也)。”《周语》“穆王将征犬戎(犬戎,西戎之别名。征荒服),祭公谋父谏曰:‘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供日祭也。此采地之君,其见无数),侯服者祀(供月祀也。尧、舜及周,侯服皆岁见),宾服者享(供时享也。享,献也。《周礼》,甸圻二岁而见,男圻三岁而见,卫圻五岁而见。其见也,必以所贡助祭於庙,《孝经》所谓“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要服者贡(供岁贡也。要服六岁一见),荒服者王(王,王事天子也。《周礼》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为贽,《诗》曰“自彼氐、羌,莫敢不来王”)。日祭(祭於祖,考,谓上食也)、月祀(月祀於高、曾)、时享(时享於二祧)、岁贡(岁贡於坛单)、终王(终,谓世终也。惟嗣王及即位而来见),先王之训也。序成而有不至则修刑(序成,谓上五者次序也)。今自大毕、伯仕之终也(大毕、伯仕,犬戎氏之二君。终,卒也),犬戎时以其职来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观之兵。其无乃非先王之训乎!’” 朱子曰:“《左氏》云特祀於寝,而《国语》有日祭之文(韦昭曰,谓日上食於祖祢。汉事亦然),是主复寝,犹日上食矣。”又曰:“《国语》日祭、月祀、时享,既与《周礼》祀天神地、享人鬼之名不合。韦昭又谓日上食於祖祢,月祀於高、曾,时享於二祧,亦但於《祭法》略相表里,而不见於他经。又主既复寝,则其几筵未知当俟临祭而後设邪,或常设而不除也?” ○右日月时岁之祭 前期十日,小宗伯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序事,谓卜日、省牲视涤濯饔爨之事,次序之时。《春官》)。太宰,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修。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享先王亦如之(自太宰而下及斋冠服等,并见祀昊天上帝礼《前期十日》之条内)。小宗伯,毛六牲,颁於五官,使共奉之(毛择毛也。郑司农云:“司徒主牛,宗伯主鸡,司马主马及羊,司寇主犬,司空主豕。”疏曰:皆有毛色,若宗庙用も之等。毛戚如字,刘莫报反。《王制》“宗庙之牛角握”。注曰:握,谓长不出肤。《国语 楚语》“尝不过把握”。注曰:把握,角长不出把)。辨六,使六宫之人共奉之(,读为粢,谓六,黍、稷、稻、粱、麦、。,音孤)。辨六彝,以待果将(鸡、鸟、、黄、虎、隹。疏曰:将送也,谓以圭瓒酌之,送与尸及宾。果,读为。,音假,又音嫁。隹,音诔)。辨六尊,以待祭祀。(献、象、壶、著、大、山。《春官》)笾人,共其笾荐羞之实。醢人,共荐羞之豆实(醢,呼在反。详见下文《朝践 馈献, 再献》条)。醯人,共五齐七菹,凡醯酱之物(齐,子兮反。《天官》)。盐人,共苦盐散盐(苦,音,工户反。散,悉但反。杜子春读苦为,谓出盐直用不氵柬治。郑司农云散盐氵柬治者。元谓散盐,鬻水为盐。氵柬,音练。鬻,音煮。,音古)。甸师共盛,共萧茅(见《祭物》)。世妇,掌女宫之宿戒(女宫,刑女给宫中事者。宿戒,当给事,豫告之齐戒也。疏曰:此亦祭前十日戒之使齐,祭前三日又宿之)。帅六宫之人共盛(帅世妇、世御。《春官》。天官,世妇掌祭祀之事,帅女宫濯扌既为盛。注曰:扌既,拭也。为,犹差择。疏曰:祭祀黍稷,春人春之,饣喜人炊之,皆不使世妇,故此为非春、非炊,是差择可知也。扌既,古爱反。寺人,若有祭祀之事,则帅女宫而致於有司,佐世妇治礼事。注曰:有司,谓宫卿世妇。世妇,二十七世妇。女御,凡祭祀,赞世妇。注曰:助其帅莅女官)。内小臣,若有祭祀则摈,诏后之礼事,相九嫔之礼事,正内人之礼事(疏曰:祭祀,后有事,九嫔以下从后往,小臣则与后为摈赞也。云“诏后之礼事,相九嫔之礼事,正内人之礼事”者,诏、相、正皆是上摈,但据尊卑不同,故以诏相别之。后尊云“诏”,诏告而已。九嫔稍卑,则言相,相,佐助也。女御卑,直正之而已。《天官》)。亨人,掌共鼎镬,以给水火之齐(齐,才细反。镬,所以煮肉及鱼腊之器,既熟,乃┵於鼎。疏曰:云齐多少之量者,谓实水於镬及爨之以火,皆有多少之齐也)。隶仆,扫除粪洒(扫,素报反。洒,所卖反。注疏见宗庙制度)。 《传》:及时将祭,君子乃齐。齐之为言齐也,齐不齐,以致齐者也。及其将齐也,防其邪物,讫其嗜欲,耳不听乐,故《记》曰,齐者不乐,言不敢散其志也。心不苟虑,必依於道;手足不苟动,必依於礼(讫,犹止也。乃齐,侧皆反。下“齐也,齐不齐,齐之”皆如字。嗜,市志反。邪,似嗟反。讫,居乙反。疏曰:方将接神,先宜齐整身心,故齐也。齐者,齐也,所以正此不齐之事,谓未齐之时,心虑散荡,心所嗜欲,有不齐正,及其齐也,正此不齐之事,以致极齐戒之道)。是故君子之齐也,专致其精明之德也。故散齐七日以定之,致齐三日以齐之。定之之谓齐,齐者,精明之至也,然後可以交於神明也(定者,定其志意)。是故先期旬有一日,宫宰宿夫人,夫人亦散齐七日,致齐三日(宫宰,守宫官也。宿,读为肃。肃犹戒也,戒犹肃重也)。君致齐於外,夫人致齐於内,然後会於太庙(《祭统》)。致齐於内,散齐於外。齐之日,思其居处,思其笑语,思其志意,思其所乐,思其所嗜。齐三日,乃见其所为齐者(所乐,音岳,又五孝反。疏曰:“思其居处”以下五事,谓孝子思念亲存之五事也。先思其粗,渐思其精,故居处在前,乐嗜居後。“齐三日,乃见其所为齐者”,谓致齐精意纯熟,目想之,若见其所为,齐之亲也。《祭义》。程子曰:凡祭必齐。齐之日,思其居处,思其笑语,此孝子平日思亲之心,非齐也。齐,不容有思,有思则非斋。斋三日,见其所为。齐者,此非圣人语。齐者,湛然纯一,方能与鬼神接,能事鬼神,此是上一等人)。 祭之前日,太宰及执事视涤濯(疏及大宗伯以下,并见《昊天上帝礼祭之前日》条),大宗伯莅鬯(鬯,郁鬯),小宗伯省牲(察其不如法。《地官 充人》“展牲则告牲”,注曰:“展牲,若今夕牲也。《特牲》宗人视牲告充。”),司ピ氏以夫燧取明火於日,以鉴取明水於月,以共祭祀之明、明烛共明水(ピ,音毁。夫,方符反,司农音符。,音资,注作粢,音同。夫遂,阳遂也。鉴镜属取水者,世谓之方诸。取日之火,月之水,欲得阴阳之洁气也。明烛以照馔,陈明水以为元酒。郑司农云:夫,发声。明,谓以明水涤涤粢盛黍稷。疏曰:云“阳遂也”者,日者太阳之精,取火於日,故名阳遂。《秋官》)。世妇,及祭祀,比其具(比,郑:毗志反;司农:匹氏反。比,次也。具,所濯概及粢盛之爨,郑司农读为庀,庀,具也。《春官》)。掌次,张其旅幕尸次见(《祭物》)。司几筵,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祀先王昨席,亦如之。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右雕几。昨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凡吉事,变几(斧,谓之黼,其绣白黑采,以绛帛为质。依,其制如屏风然。於依前为王设席,左右有几,优至尊也。纷,读如粉,谓白绣也。纯,缘也。缫,读如藻。次席,虎皮为席。元谓纷如绶,有文而狭者。缫席,削蒲展之,编以五采,若今合欢。画,谓气也。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昨,读曰酢,谓祭礼及王受酢之席。尸卒,食王之卒。爵,祝受之,又酌授尸,尸酢王。於是席王於户内,后诸臣致爵,乃设席,亦如上三种席。吉事,王祭宗庙,於室,馈食於堂,译於礻方,每事易几。神事,文示新之。凶事,仍几。凡奠几,朝夕相因。《丧礼》略。疏曰:凡敷席之法,初在地一重即谓之筵重,在上者即谓之席。云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者,郑以汉时以桃枝竹为席,次第行成有成其文章,故以言之也)。铺筵设同几,为依神也(铺,普胡反。疏曰:设之曰筵,坐之曰席,言人生时体异,故夫妇别几,死则魂气同归於此,故夫妇同几也)。典庸器,帅其属而设иね,陈庸器(注疏见《祭物》乐条)。大司乐,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示。乃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乃奏夷则,歌小吕,舞《大》,以享先妣(,或故反。夷则,阳声第五,小吕为之合。小吕一名中吕。先妣,姜原也。周立庙自后稷为始祖,姜原无所配,是以特立庙而祭之,谓之宫,神之)。乃奏无射,歌夹锺,舞《大武》,以享先祖(射,音亦。夹,古洽反。无射,阳声之下也,夹锺为之合。夹锺一名圜锺。先祖,谓先王、先公。详见《祭物》)。凡祭事,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县,音元。疏曰:谓展省听之,知其完否善恶也。详见《祭物》)。王出入则令奏《王夏》,尸出入则令奏《肆夏》,牲出入则令奏《昭夏》(三《夏》,皆乐章名。疏曰:王出入,谓王将祭祀初入庙门,及祭讫出庙门,皆令奏《王夏》也。尸出入,谓尸初入庙门,及祭祀讫出庙门,皆令奏《肆夏》。牲出入者,谓二灌後王出迎牲及焰肉与体,其犬豕是牲,出入皆令奏《昭夏》。先言王,次言尸,後言牲,此亦祭祀之次也)。鼓人,以路鼓鼓鬼享(享,许丈反。路鼓,四面鼓。疏曰:按《大宗伯》宗庙有六享,鼓四时。皆言享先王,则皆是大祭。纵有享先公为次祀,祭殇为小祀皆用此路鼓,以天地神大小同鼓故也。《地官》)。及入舞,君执干戚就舞位,君为东上,冕而总干,率其群臣,以乐皇尸(乐,音洛。君为东上,近主位也。皇,君也,言君尸者,尊之。《祭统》。《通典》云:乃奏无射,歌夹锺,舞《大武》,以享先祖。时堂下之乐亦作。若特祭后稷庙,乐同降神乐章,则歌《思文》。特祭文王庙,歌《清庙》。特祭武王庙,歌《执竞》,乐同先王先公。若特祭姜原庙,则奏夷则歌小吕,舞《大》,以享先妣。《思文》等诗并见祭礼。杨氏曰:大司乐凡乐黄锺为宫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宜入四时祭祀,但宗庙之礼莫重於祭。《大司乐》疏亦云於宗庙中奏之,谓大也,故见於祭篇)。祭之日,鸡人大祭祀夜旦,以[A14B]百官(,火吴反。[A14B],古吊反。《春官》)。巾车鸣铃以应鸡人(同上)。阍人大祭祀之事。设门燎,跸宫门庙门(燎,地烛也。跸,止行者。庙在中门之外。疏曰:烛在地曰燎。谓若天子百,公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所作之状,盖百根苇皆以布缠之,以蜜涂其上,若今蜡烛矣。《天官》。宫正,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注曰:国有事,王当出,则宫正主禁绝行者,若今时卫士填街跸也。事,祭事也。邦之祭社稷七祀於宫中,祭先公、先王於庙中。隶仆掌跸止行者,宫正则执烛以为明。疏曰:宫中者,《小宗伯》云左宫庙,右社稷,在宫中中门之外也。填,音田。街,音佳。内竖,若有祭祀之事,则为内人跸。注曰:内人从世妇有事於庙者,内竖为六宫跸者,以其掌内小事。疏曰:祭祀在庙,谓四时之祭祀。为,于伪反)。酒正,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时祭用二齐三酒说,见前图。酒正注疏见《祭物》)。幂人,以画布巾幂六彝(幂,莫历反。宗庙可以文画者,其画气与。与,音馀。又疏,布巾幂八尊。疏曰宗庙八尊,亦用画布互举,以明义也。《天官》)。世妇,及祭之日,莅陈女宫之具,凡内羞之物(莅,临也。疏曰:内羞之物者,谓糗饵粉。按少牢从房中而来,故名为内羞)。肆师,祭之日,表盛,告洁展器,陈告备(疏曰:当祭之日,旦其黍稷等盛於簋,陈於庙堂东,皆为徽识小旌,书其黍稷之名以表之。又告洁净於堂东,陈器实之。既讫,则又展省视之而告备具。《春官》)。大史,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大,音泰。谓校呼之,教其所当居之处。同上。《文王世子 公族》:其在宗庙之中则如外朝之位,宗人授事,以爵以官。注曰:宗人掌礼及宗庙也。以爵,贵贱异位也;以官,官各有掌也。若司徒奉牛,司马奉羊,司空奉豕与。疏曰:此论同姓公族在宗庙之礼,故云其在宗庙之中,则立位所在如外朝之位也。宗人授事以爵以官者,宗人,掌礼之官,及宗庙授百官之事。以爵者,随爵之尊卑,贵者在前,贱者在後。又以官之职掌,各供其事。按:《周礼》司徒奉牛牲,司马奉羊牲,其司空奉豕无文,此云知奉豕者,《五行传》云豕属水,司空冬官,其位当水,故郑注《周礼》司空奉豕与)。典路,若有大祭祀,则出路,赞驾说(说,书锐反,舍车也。出路,王当乘之。赞驾说,赞仆与趣马也。《春官》。大驭、司常、节服氏等,并见祀天礼车骑条)。司服,享先王则衮冕,享先公则冕(,必灭反。衮,卷龙衣也。,画以雉,谓华虫也。见於《春官》)。君纯冕立於阼,夫人副衤韦立於东房(纯,侧其反。衤韦,音辉。疏曰:君纯冕立於阼者,纯亦缁也;冕,皆上元下,其服并然,故通云缁冕。副及衤韦,后之上服,尸既入之後,转就西房,故《礼器》云夫人在房,虽不云东西房,下云夫人东酌尊,则知夫人在房,谓西房也。《祭统》)。太祝,逆尸,令钟鼓;来瞽,令皋舞(“来”、“皋”者,皆谓呼之入。疏曰:瞽人,拟升堂歌舞,呼之乃入。谓学子、舞人,令呼亦来入。故郑云来、皋,皆谓呼之也)。相尸礼(延其出入,诏其坐作。《春官》)。天府,祖庙之中,沃盥执烛(盥,音管。疏曰:小祝云大祭祀沃尸盥,小臣大祭祀沃王盥。此二官所沃盥在祖庙中,则天府为之执烛。《春官》)。太宰,赞玉几(玉几,所以依神。天子左右玉几。疏曰:享先王之几,亦与王平生同。《天官》)。 △九献  春祠、夏礻龠,用鸡彝、鸟彝,秋尝、冬,用彝、黄彝(,谓以圭瓒酌郁鬯始献尸也。后於是以璋瓒酌亚。鸡彝鸟彝,谓刻画为鸡及凤凰之形。,读如稼,稼画禾稼也。所谓黄彝者,乃黄目尊也。《尔雅》曰:彝,卣器也)。典瑞圭有瓒,以肆先王,以宾客(,古乱反。瓒,才旱反。肆,如字,又他历反。郑司农云:於圭头为器,可以挹鬯,祭谓之瓒。故《诗》云“瑟彼玉瓒,黄流在中”。《国语》谓之鬯圭,以肆先王,灌先王祭也。元谓肆解牲体以祭,因以为名。爵行曰。汉礼瓒大五升,口径八寸,下有,口径一尺。疏曰:言言祭,则据宾客,祭据宗庙也。《诗》曰“瑟彼玉瓒,黄流在中”者,彼《诗》是美王季为西伯,受殷王圭瓒之赐。《国语》谓之鬯圭者,按《国语》云臧文仲“以鬯圭与磬如齐告籴”是也。云爵行亦曰者,皆据祭而言。至於生人饮酒亦曰,故《投壶礼》云奉觞赐灌,是生人饮酒。爵行亦曰灌也。详见祭器。《春官》。《冬官 玉人》:圭尺有二寸,有瓒,以祀庙。注曰:之言灌也,或作,或作果,谓始献酌奠也。瓒如盘,其柄用圭,有流前注。疏曰:始献酌奠也者,《小宰注》云亦谓祭之啐之奠之,以其尸不饮,故云奠之。按《司尊彝注》谓始献尸。《郊特牲注》云始献神也者,以其入献於尸,故云献尸,二灌主为降神,故云献神。三《注》虽曰不同,其义一也。详见《祭器》)。郁人,掌器(器,谓彝及舟与瓒。疏曰:《司尊彝》云春祠、夏礻龠,用鸡彝、鸟彝,皆有舟,故知彝有舟也。《礼记 王制》云诸侯赐圭瓒,然後为鬯,故知器中有瓒,瓒则兼圭瓒、璋瓒也)。凡祭祀之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疏曰:云“和郁鬯”者,谓和鬯人所造黍之鬯酒也。为宗庙用郁者,则肆师筑郁金草煮之,以和鬯酒,更和以盎齐之,以实彝陈於庙中祭之处也)。凡玉,濯之陈之,以赞事(玉,谓圭瓒、璋瓒)。诏将之仪,与其节(疏曰:云“将之仪”者,即是奉玉送之威仪。云“节”者,即早晚时节。故两言之,云奉玉,谓王与后时奉瓒而酌郁鬯;云送者,谓送之以授尸,尸得祭之,哜之,奠之不饮者)。凡事沃盥(疏曰:“凡”言非一,若宾客则大宗伯,若祭祀王及后,皆郁人沃以水,盥水及洗瓒也。《春官》。肆师及果筑鬻,注曰:郑司农云筑香草煮以为鬯也。疏曰:按《礼记 杂记》筑郁臼以,杵以梧,而筑郁金煮以和鬯之酒,以之而矣。但郁人自掌郁,此肆师察其不如仪者也。果,古乱反。鬻,音煮)。小宰,凡祭祀,赞将之事(将,送也。送、送,谓赞王酌郁鬯以献尸为之。之言灌也,明不为饮主,以祭祀唯人道宗庙有,天地大神至尊不,莫称焉。凡郁鬯受祭之啐之,奠之。《天官》。《春官》:小宗伯,凡祭祀,以时将瓒果。注曰:将,送也,犹奉也,祭祀以时奉而授王也。天子圭瓒,诸侯璋瓒。疏曰:《小宰》云赞王将之事,此小宗伯又奉而授王者,此据授王,彼《小宰》据赞王授尸。《天官 内宰》:大祭祀,后则赞。注曰:谓祭宗庙,王既而出迎牲,后乃从後也。疏曰:时以璋授后,故云赞也)。君执圭赞尸,大宗执璋瓒亚(大宗亚容夫人有故摄焉。《祭统》。明堂灌用玉瓒大圭。注曰:瓒形如,容五升。疏曰:以玉饰瓒,故曰玉瓒。以大圭为瓒柄,故曰大圭)。 传:祭之属莫重於(《祭统》)。王入太室(《洛诰》见《告祭门》)。有虞氏之祭也,尚用气云云。殷人尚声云云。周人尚臭云云(详见前三代祭条下)。 杨氏曰:愚按《司尊彝疏》曰,王以圭瓒酌鸡彝郁鬯始献尸,尸以灌地降神。《小宰注》曰,凡郁鬯尸受祭之,啐之,奠之,此为神之一献也,后以璋瓒酌郁鬯亚。《内宰》大祭祀,后献则赞,注云王既而出迎牲,后乃从後也,皆祭、啐、奠同上,此为神之二献。 朝践(《周礼 司尊彝》谓之朝践,《笾人》、《醢人》谓之朝事),既灌然後迎牲(《郊特牲》)。坐尸於堂(谓朝事时也。朝事,延尸於户西南面,布主席东面。《郊特牲》)。外宗,佐王后荐玉豆,氐豆笾(氐,音视。疏曰:凡王之豆笾,皆玉饰之。馀云豆笾不云玉,文略。云荐豆不云笾者,以豆云玉,略笾。云氐豆笾者,谓在堂东未设之时,氐其实也。《春官》。世妇,诏王后之礼事,相外内宗之礼事。注曰:诏礼事荐彻之节,外内宗,同姓异姓之女有爵佐后者。《天官》,九嫔赞后荐彻豆笾;内宰正后之服位,而诏其礼乐之仪,赞九嫔之礼事。注曰:荐彻之礼,当与乐相应。位,谓房中户内及阼所立处。赞九嫔,助九嫔赞后之事也。疏曰:服,谓若内司服衤韦衣以下六服皆正之。天子之礼,荐时歌《清庙》,及彻歌《雍》,是荐彻皆有乐。但内宰所诏唯诏礼,《经》兼云乐者,礼乐相应也。又曰内宰助九嫔,九嫔赞后)。笾人,朝事之笾,其实、ナ、白、黑形盐、无、鲍、鱼、肃(,芳弓反。ナ,符文反。肃,所求反。疏曰:此言朝事,谓祭宗庙,二灌之後祝延尸於户外后荐。此八笾,,为熬麦;ナ,为麻子;白,为熬稻米;黑,为熬黍米;形盐,盐似虎形;无,以鱼肉为大脔;鲍,以鱼於室糗乾之,肃,为乾鱼。,皮逼反。详见《祭物》篇)。醢人,朝事之豆,其实韭菹,醢,昌本,麋,菁菹,麋,茆菹,麋(韭,音久。菹,庄鱼反。,乃兮反。菁,作宁反,又音精。茆,音卯。麋,京伦反。三,亦醢也。有骨为,无骨为醢。齑菹之类,菜肉通全物,若为菹,细切为齑。,章涉反。详见《祭物》)。夫人荐豆执校,执醴授之执镫(校,户教反,又户交反,又下卯反。镫,音登,又丁邓反。镫,豆下跗也。疏曰:校谓豆之中央直者,夫人荐豆之时,手执此校。执醴授醴之人者,谓夫人献尸以醴齐之时,此人酌醴以授夫人,至夫人荐豆之时,此人又执以授夫人,是献之与荐,皆此人所掌,故云执醴授醴之人。执镫,谓授夫人以豆而执镫也。《祭统》)。纳牲诏於庭(疏曰:牲入在庭,以币告神。《礼器》)。大宗伯,省牲镬(省,悉井反。镬,户郭反。疏曰:省视亨牲之镬。《春官》)。大宰,及纳亨,赞王牲事(大,音泰。亨,普庚反。下同。纳亨,纳牲将告杀,谓乡祭之晨,既杀以授亨人。凡大祭祀,君亲牵牲,大夫赞之。《天官》。内饔,凡宗庙之祭祀,掌割亨之事。疏曰:言“凡”者,谓四时及并月祭等,皆在其中。《小雅 信南山诗》云,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取其血。朱子注曰:鸾刀,刀有铃也。,脂膏也。启其毛以告纯也,取其血以告杀也,取其以升臭也)。大司徒,奉牛牲,羞其肆(肆,历反。郑司农云:“羞,进也。肆,陈骨体也。元谓进所肆解骨体。疏曰:谓初牵入时,即言羞其肆,明先豚解。《地官》)。取率燔燎,报阳也(率,音律。,力反。燔,音烦。燎,力妙反。率,肠间脂也。《郊特牲》)。血毛诏於室(疏曰:杀牲取血及毛,入以告神於室。《礼器》),腥其俎(谓豚解而腥之,《礼运》),设祭於堂(疏曰:谓荐腥焰之时,设此所荐馔在於堂。《礼器》。《祭义》焰祭,祭腥。注曰:汤肉曰焰。疏曰:焰,谓焰肉而祭;腥,谓以腥肉而祭。言荐率之後,以俎载焰肉、腥肉而祭,并当朝践之节),升首於室(制祭之後,升牲首於北牖下,尊首尚气。《郊将牲》《周礼》羊人割牲登其首。疏云三牲之首俱升),其朝践用两献尊(献,注作牺,素何反。牺尊饰以翡翠,春祠、夏礻龠则用之。朝践,谓荐血腥酌醴,始行祭事,后於是荐朝事之豆笾,既又酌献,其变朝践为朝献者。尊相因也)。大宰,赞玉、爵(宗庙六享皆然。疏曰:按《明堂位》,献用玉盏,谓三朝践馈献尸时。《天官》。《明堂位》曰:爵用玉盏,仍雕。注曰:仍,因也。因爵之形为之饰也。疏曰:爵,君酌酒献尸杯也。盏,夏后氏之爵名也。《天官 内宰》:后献则赞。注曰:献,谓王荐腥荐熟,后亦从后献也。疏曰:献,谓朝践馈献,后以王爵亚王而献尸,内宰赞后。《春官》:外宗赞王后献。注曰:献酒於尸。疏曰:朝践馈献及尸,以食後亦是献,献中可以兼之),大合乐(疏曰:据荐腥之後,合乐之时用之也。《大司乐》)。 杨氏曰:愚按《礼运疏》云:“郑注《祭统》云‘天子诸侯之祭,朝事,延尸於户外,是以有北面事尸之礼’。”“王亲执鸾刀启其毛,而祝以血、毛告於室,故《礼器》云‘血、毛诏於室’”。“祝乃取牲率燎於炉炭,入以诏神於室,又出以堕於主前,《郊特牲》云‘诏祝於室,坐尸于堂’,是也。王乃洗肝於郁而燔之,以制於主前,所谓制祭。次乃升牲首於室中,置於北牖下。后荐朝事之豆笾,乃荐腥於尸主之前,谓之朝践。即此《礼运》云‘荐其血毛,腥其俎’是也。王乃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三献也。后亦以玉爵酌醴齐以亚献尸,四献也”。又按《周礼 内宰疏》云堂上朝践之节,“王出迎牲时,祝延尸於户外之西南面。后荐八豆八笾,王牵牲入,以血毛告讫,以此腥其俎,荐於神前,王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后亦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二《疏》大略皆同,但后荐豆笾有先後之异。按:《笾人疏》云“祝延尸於户外,后荐此八笾”。则当以《内宰》及《笾人》疏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