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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景德四年,诏曰:“榷酤之法,素有定规,宜令计司立为永式。自今中外不得复议增课,以图恩奖。” 时承平日久,掌财赋者法禁愈密,悉笼取遗利,凡较课,以祖额前界递年相参。 景德初,榷务连岁有羡,三司即取多收者为额,上以其不俟朝旨,或致掊克,乃诏增额皆奏裁。 至道二年,两京诸州收榷课铜钱一百二十一万四千馀贯、铁钱一百五十六万五千馀贯,京城卖麴钱四十八万馀贯。天禧末,榷课铜钱增七百七十九万六千馀贯、铁钱增一百三十五万四千馀贯,卖麴增三十九万一千馀贯。 汉初,犯私麴者并弃市,周祖始令至五斤死。建隆二年四月,以周法太峻,令民犯私麴者至十五斤、以私酒入城至三斗者,始处极典,其馀论罪有差;私市酒、麴者,减造者罪之半。三年三月,再下酒、麴之禁,凡私造,差定其罪:城郭二十斤、乡闾三十斤,弃市;民敢持私酒入京城五十里、西京及诸州城二十里者,至五斗处死;所定里数外,有官署酤酒而私酒入其地一石,弃市。乾德四年,诏比建隆之禁第减之:凡至城郭五十斤以上、乡闾一百斤以上、私酒入禁地二石三石以上、至有官署处四石五石以上者,乃死。法益轻而犯者鲜矣。 熙宁十年以前天下诸州酒课岁额: 四十万贯以上: 东京 成都(二十八务) 三十万贯以上: 开封(三十五务) 秦(十八务) 杭(十务) 二十万贯以上: 京兆(二十三务) 延(十二务) 凤翔(二十五务) 渭(十三务) 苏(七务) 十万贯以上: 西京(二十三务) 北京(二十七务) 齐(二十六务) 郓(十一务) 徐(七务) 许(十三务) 沧(二十三务) 真定(八务) 定(六务) 华(十务) 庆(十三务) 镇戎(六务) 太原(十一务) 亳(十二务) (六务) 宿(十三务) 楚(五务) 泗(七务) 真(八务) 越(十务) 湖(六务) 婺(九务) 秀(十七务) 江宁(六务) 常(九务) 江陵(十五务) 绵(十四务) 汉(十九务) 邛(十九务) 果(二务) 梓(十八务) 阆(四十二务) 五万贯以上: 南京(九务) 青(十务) 密(五务) 莱(四务) 淄(七务) 淮阳(四务) 兖(九务) 济(六务) 单(四务) 濮(七务) 襄(八务) 邓(八务) 孟(五务) 蔡(二十二务) 陈(六务) 颖(七务) 郑(八务) 澶(九务) 冀(十四务) 瀛(七务) 博(十四务) 棣(十三务) 德(十六务) 恩(十一务) 滨(八务) 相(七务) 邢(十二务) (十一务) 深(五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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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斋陈氏曰:“国初,诸路未尽禁酒。吴越之禁自钱氏始,而京西禁始太平兴国二年,闽、广至今无禁。大抵祖宗条约,酒课大为之防。淳化四年十二月十四日,敕令诸州以茶盐酒税课利送纳军资府,於是稍严密矣。咸平四年五月四日,敕诸州麴务自今後将一年都收到钱,仍取端拱至淳化元年三年内中等钱数立为祖额,比较科罚,则酒课立额自此始,然则藏之州县而已。庆历二年闰九月二十四日,初收增添盐酒课利钱岁三十七万四千一百三十馀贯上京,则酒课上供始於此,从王琪之请也(今户部所谓王福部一文添酒钱是也)。熙宁五年正月四日,令官务每升添一文,不入系省文帐,增收添酒钱始於此,则熙宁添酒钱也。崇宁二年十月八日,令官监酒务上色每升添二文,中下一文,以其钱赡学。四年十月,量添二色酒价钱,上色升五文,次三文,以其钱赡学,则崇宁赡学添酒钱也(五年二月四日,罢赡学添酒钱)。政和五年十二月十一日,令诸路依山东酒价升添二文六分,入无额上供起发,则政和添酒钱也。建炎四年十一月十二日,曾纡申请权添酒钱。每升上色四十二文,次色十八文,以其钱一分州用,一分充漕计,一分提刑司椿管,则建炎添酒钱也。绍兴元年五月六日,令诸州军卖酒亏折本钱,随宜增价,不以多寡,一分州用,一分漕计,一分隶经制。前此酒有定价,每添一文,皆起请後行之,至是,州郡始自增酒价而价不等矣。十二月十八日,令添酒钱每升上色二十文,下色十文,一半提刑司椿管,一半州用。三年四月八日,令煮酒量添三十文作一百五十文足,以其钱起发。五年闰二月二十三日,置总制司。六月五日,令州县见卖酒务,不以上下,每升各增五文,隶总制,而总制钱始於此。六年二月二十二日,令卖煮酒权增升十文,以四文州用,六文令项椿管赡军,是为六文煮酒钱。七年正月二十二日,令诸州增置户部赡军酒库一所,以其息钱三分留本州充本,馀钱应副大军月椿,无月椿处起发,是为七分酒息钱。八年六月十日,令两浙诸路煮酒增添十文足,并蜡蒸酒增添五文足,内六文隶总制。九年七月二十九日,以都督府申请,权添煮酒一十文,内四文木州糜费,六文三省、枢密院椿管,激赏库拘收,是为六分煮酒钱。而又有发运司造舡添酒钱,每升上色三文,次二文;提举司量添酒钱,不以上下色,升一文。盖不知所始。绍兴十一年二月八日,并为七色酒钱,隶经制,而坊场名课亦数增长,与蜀之折估不与焉,则绍兴添酒钱也。酒政之为民害至此极矣,不可不稍宽也。” 仁宗时,河北酒税务有监临官,而转运司复遣官比视岁课,浸以侵民,诏禁之。既而又请场务岁课三千缗以上者,以使臣监临,帝曰:“岁入不多而增官,得无扰乎?”乃诏岁课倍其数,乃增使臣。时天下茶盐酒税岁课有比年不登者,诏取一岁中数别为额,後虽羡溢,勿复增。 嘉初,又诏酒税场务毋得抑配人户,苛阻商旅,求羡馀以希赏。 乾兴初,言者谓天下酒课月比岁增,无有艺极,非古者禁群饮、教节用之义。遂诏乡村得增置酒场,已募民主之者期三年,他人虽欲增课以售,弗听;主者欲自增课,委官吏度异时不致亏负,然後上闻。既而御史中丞晏殊请酒场利薄者悉禁增课,从之。 初,酒场岁课不登,州县多责衙前或五保输钱以充其数。嘉、治平中,数戒止之,又诏蠲京师酒户所负麴钱十六万缗。 皇中,酒麴岁课合缗钱一千四百九十八万六千一百九十六,至治平中,减二百一十二万三千七百三,而皇中,又入金帛、丝纩、刍粟、材木之类,总其数四万七百六十,治平中,乃增一百九十九万一千九百七十五云。 英宗治平四年,诏江南近复村酒场抑民市酒者罢之。 神宗熙宁四年,三司承买酒麴坊场钱率千钱税五十,储之以禄吏。七年,诸郡旧不酿酒者,许以公使钱酿之,率百缗为一石,溢额者论以违制律。 崇宁二年,知涟水军钱景允言建立学舍,请以承买醋坊钱给用。诏常平司计其无害公费乃如所请,仍令他路准行之。 先是,元初,臣僚请罢榷醋,而户部以为本无禁文,命加约束。至绍圣二年,翟思请诸郡醋坊日息用度之馀,悉归之常平,以待他用。及是,景允有请,故令常平司计之。 宣和六年,户部奏诸路增酒钱,请如元丰法,悉充上供,为户部用,以入漕司。从之。 高宗建炎三年,张浚用赵开总领四川财赋。开言蜀民已困,惟榷酤尚有赢馀,遂大变酒法:自成都始,先罢公帑卖供给酒,即旧扑卖坊场所置隔酿,设官主之,民以米赴官自酿,每斛输钱三十,头子钱二十二。明年,遍其法於四路,於是岁迎增至六百九十馀万贯,凡官槽四百所,私店不与焉。於是东南之酒额亦日增矣。 四川制置使胡世将即成都潼川府、资普州、广安军创清酒务,许人户买扑分认,岁课为钱四万八千馀缗。自赵开行隔槽法,所增至十四万六千馀缗(绍兴元年额),及世将改官监,所入又倍自,後累增至五十四万八千馀缗(绍兴二十五年额),而外邑及民户坊场又为三十九万缗(淳熙二年额)。然隔槽之法始行,听民就务槽酝卖,官计所入之米而取其课,若未病也。行之既久,酝卖亏欠,则责入米之家认定月额,不复其米而第取其钱,民始病矣。 中兴後,增添酒价钱入漕计及总制司本末,见前止斋论。 绍兴十三年,诏淮东总所酒止於元置州军,淮西总所止於建康,扬州止於本州,不於别州县村镇添置,其有添置及诸军开沽,并与停闭。 十五年,罢夔路酒禁。夔旧无酒禁,为场店一百四十馀所,建炎末增至六百馀所,约增额钱四万二千九百馀贯,然土荒人少,不以为便。至是,宣抚司与转运司对数补填,遂弛其禁。十二月,诏南北十一库并隶左右司,充赡军激赏酒库。 二十一年,诏诸军买扑酒坊特许依旧监官赏格。四万、三万贯以上场务,增及一倍,减一年磨勘,以下者递赏有差。 乾道,又诏诸酒库除本任旬发窠名钱外,能补纳前官拖欠者,各有赏劝。又诏十万贯以上场务酒官,任满与减四年磨勘,馀等第推赏有差。 二十五年,罢逐路漕司寄造酒。以侍御史汤鹏举言诸州县寄造,不支本钱,专用耗米,始於李椿年,甚於曹泳故也。 三十年,以检点措置赡军酒库改隶户部既而户部。侍郎邵大受等言:“岁计赖经、总制,窠名至多,今诸路岁亏二百万,皆缘诸州公使库广行造酒,别置店沽卖,以致酒务例皆败坏。”乃诏户部行下提刑司检察诸州,将违法酒店日下住罢,其诸州别置酒库如军粮酒库、防椿库、月椿库之类,并省务寄酒及帅司激赏酒库,应未分隶经、制钱去处,并日下立额分隶,补趁亏额。 三十一年,殿帅赵密以诸军酒坊六十六归之户部(又见九年),同安郡王杨存中罢殿岩,复以私家扑酒坊九处上之,岁通收息六十万缗有奇,以十分为率,七分起赴行在,三分应副漕计。盖自军兴以来,诸帅擅榷酤之利,由是,县官始得资之以佐经费焉。 乾道元年,以浙东、西六十四所拨付三衙,分认课额,岁付左藏南库,输馀钱充赡军器等用。五年,三衙以酒库还之户部。 孝宗兴隆二年,右正言晁公武言:“私酒、私麴有禁法也,未闻有犯糯米之罚者,乞行禁止。” 二年,臣僚言:“赣州并福建、广南等处,以烟瘴之地,许民自造酒服药。小民无力酝造,榷酤之利,尽归豪户。乞将所造酒经官税毕,然後出卖,其税钱椿发行在。”从之。 八年,详定敕令所以知常德府刘邦翰言:“湖北之民困於酒坊,至贫之家,不捐万钱则不能举一吉凶之礼。乞将课额令民随产业均纳,其酝造酤卖听民便。”然以酒课均分民,即是两税之外别生一税,他日渔利之臣仍旧酤榷而此税不除,反为民害,乃检《乾道重修敕令》,禁止抑买。 淳熙三年,诏减四川酒课钱四十七万三千五百馀贯,令礼部给除度牒六百六十一道,补还今岁减数;自来年以後,於四川合应副湖广总所钱内,截上件钱补足。从制使范成大之请也。 七年,从右正言葛必阝之请,诏:“民买扑酒坊,一界既满,无人承买,虽欲还官而官司不受,无以偿还,虚受刑责。仰诸路提刑司委官体究蠲放。” 八年,兵部侍郎芮辉言:“潭州自绍兴初剧盗马友行税酒法,一方便之,於官无费,岁得钱十四五万缗。昨守臣辛弃疾变榷酒,人多移徙,乞依旧法。” 按:榷酒之课额既重,官自酝造,则不免高价抑勒人户沽买。欲以课额随民均配而纵其自酿,则又是两税之外别生一税,他日必有税不除而再榷酒之事。惟有於要闹坊场之地听民酝造,纳税之後,从便酤卖,实为公私两利,但恐各处先立定高大之额,则所收税未必能及额耳。县官惟务榷利,而便民之事乃愧於一剧盗,何邪?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曰:“旧两浙坊场一千三百三十四,岁收净利钱八十四万缗,至是,合江、浙、荆湖人户扑买坊场,一百二十七万缗而已。盖自绍兴初概增五分之後,坊场败阙者众故也。” 水心叶氏《平阳县代纳坊场钱记》曰:“自前世乡村以分地扑酒,有课利买名净利钱,恣民增钱夺买。或卖不及,则为败缺而当停闭。虽当停闭而钱自若,官督输不贷。民无高下,枚户而偿,虽良吏善政,莫能救也。嘉定二年,浙东提举司言:‘温州平阳县言,县之乡村坊店二十五,当停闭二十一,有坊店之名而无其处,旧传自宣和时则然。钱之以贯数二千六百七十三,州下青册於县,月取岁足,无敢蹉跌。保正赋饮户不实,杯盂之酤,罂缶之酿,强家幸免,浮细受害。穷山入,绝少醉者,鬻樵雇薪,抑配白纳,而永嘉至有算亩而起,反过正税,斯又甚矣。且县人无沈湎之失,而受败缺之咎,十百零细,承催乾没,关门逃避,攘及锅釜,子孙不息,愁苦不止,惟垂裁哀,颇加救助。伏见近造伪会子抵罪者所籍之田,及馀废寺亦有残田,谓宜赐县就用,禾利足以相直,补青册之缺,释饮户之负,不胜大愿。’於是朝廷恻然许之。命既布,一县无不歌舞赞叹,以纪上恩。夫坊场之有败缺,州县通患也。今平阳独以使者一言去百年之疾,然则昔所谓莫能救者,岂未之思欤!某闻仁人视民如子,知其痛毒,若身尝之,审择其利,常与事称,疗之有方,子之有名,不以高论废务,不以空意妨实,然後举措可明於朝,廷而惠泽可出於君上,此其所以法不弊而民不穷也。” 按:水心此记足以尽当时坊场之弊。祖宗之法,扑买坊场,本以酬奖役人,官不私其利;又禁增价搀扑,恐其以逋负破家,皆爱民之良法也。流传既久,官既自取其钱,而败阙停闭者,额不复蠲,责之州县,至令其别求课利以对补之,而後从则凋之。州县他无利孔,而有败阙之坊场者,受困多矣。 ●卷十八 征榷考五 ○榷茶 唐德宗建中元年,纳户部侍郎赵赞议,税天下茶、漆、竹、木,十取一,以为常平本钱。时军用广,常赋不足,所税亦随尽,亦莫能充本储,及出奉天乃悼悔,下诏亟罢之。 贞元九年,复税茶。先是,诸道盐铁使张滂奏:“去岁水灾,诏令减税。今之国用,须有供储。伏请於出茶州县及茶山外商人要路,委所由定三等时估,每十税一,充所放两税。其明年已後所得税钱外贮,若诸州遭水旱,赋税不办,以此代之。”诏可,仍委张滂具处置条目。每岁得钱四十万贯,茶之有税自此始。然税无虚岁,遭水旱处亦未尝以税茶钱拯赡。 致堂胡氏曰:“茶者,生人之所日用也,其急甚於酒。然王钅共、杨慎矜、韦坚以及刘晏皆置而不征,犹为忠厚。天地生物,凡以养人,取之不可悉也。张滂税茶,则悉矣。凡言利者,未尝不假美名,以奉人主私欲,滂以茶税钱代水旱田租是也。既以立额,则後莫肯蠲,非惟不蠲,从而增广其数,其法严峻者有之矣,或至於官尽榷之,商旅不得贸迁,而必与官为市。在私,则终不能禁,而椎埋恶少窃贩之害兴,偶有败获,奸人猾吏相为囊橐,狱迄不直,而治所由历,株连枝蔓,致良民破产,接村比里,甚则盗贼出焉。在公,则收贮不虔,发泄不时,至於朽败,与新敛相妨,或没入窃贩,无所售用,於是举而焚之,或乃沈之,殃民害物,咸弗恤也。其原则在於得数十万缗钱而已。夫弛山泽之禁以予民,王政也。必不得已,听商旅贸迁而薄其征。茶也者,东南所有,西北所无,虽曰薄征,其入於王府者亦不赀矣。息盗夺,止讼狱,佐国用,其利亦大矣,张滂、王涯岂足效哉! 穆宗即位,两镇用兵,帑藏空虚,禁中起百尺楼,费不可胜计。盐铁使王播乃增天下茶税,率百钱增五十。江淮、浙东西、岭南、福建、荆襄茶,播自领之,两川以户部领之。天下茶加斤至二十两,播又奏加取焉。 右拾遗李上疏谏曰:“榷茶起於养兵,今边境无虞,而厚敛伤民,不可一也。茗饮,人之所资,重赋税则价必增,贫弱益困,不可二也。山泽之饶,其出不赀,论税以售多为利,价腾踊则市者稀,不可三也。” 文宗时,王涯为相,判二使,复置榷茶使,自领之,徙民茶树於官场,榷其旧积者,天下大怨。令狐楚代为盐铁使兼榷茶使,复令纳榷,加价而已。李石为相,以茶税皆归盐铁,复贞元之旧。 武宗即位,盐铁转运使崔珙又增江淮茶税。是时,茶商所过州县有重税,或掠夺舟车,露积雨中,诸道置邸以收税,谓之“拓地钱”,故私犯益起。大中初,盐铁转运使裴休请:“革横税,以通舟船,商旅既安,课利自厚。又正税茶商,多被私贩茶人侵夺其利,今请委强官吏,先於出茶山口及庐、寿、淮南界内,布置把捉,晓谕招收,量加半税,给陈首帖子,令所在公行,更无苛夺。所冀招怀穷困,下绝奸欺,使私贩者免犯法之忧,正税者无失利之叹。”从之。 休著条约:私鬻三犯皆三百斤,乃论死;长行群旅,茶虽少亦死;顾载三犯至五百斤、居舍侩保四犯至千斤,皆死;园户私鬻百斤以上,杖脊,三犯加重徭;伐园失业者,刺史、县令以纵私盐论。庐、寿、淮南皆加半税,税商给自首之帖,天下税益增倍贞元。江淮茶为大模,一斤至五十两。诸道盐铁使于每斤增税五钱,谓之“剩茶钱”,自是斤两复旧。 按《陆羽传》:“羽嗜茶,著经三篇,言茶之原、之法、之具尤备,天下益知饮茶矣。时鬻茶者至画羽形置炀突,祀为茶神。有常伯熊者,因羽论复广著茶之功。其後尚茶成风,回纥入朝,始驱马市茶。”羽贞元末卒,然则嗜茶、榷茶,皆始於贞元矣。 宋制,榷货务六:江陵府、真州、海州、汉阳军、无为军、蕲州之蕲口(乾德二年八月,始令京师及建安、汉阳等军、蕲口置务。太平兴国二年,又於江陵府、襄复州、无为军增置务。端拱二年,又於海州置务。淳化四年,废建安、襄复州务。其後京城务但会给交钞往还,而不积茶货)。又有场十三:蕲州曰王祺、石桥、洗马(又有黄梅场,景德二年废),黄州曰麻城,庐州曰王同,舒州曰太湖、罗源,寿州曰霍山、麻步、开顺口,光州曰商城、子安。又买茶之处:江南则宣、歙、江、池、饶、信、洪、抚、筠、袁州,广德、兴国、临江、建昌、南康军;两浙则杭、苏、明、越、婺、处、温、台、湖、常、衢、;湖南则江陵府、潭、澧、鼎、岳、鄂、镇、归、峡州,荆门军;福建则剑南剑、建州(虔、吉、郴、辰州,南安军,皆折税课,本州买给民用)。山场之制,领园户,受其租,馀悉官市之。又别有民户折税课者,其出鬻皆在本场。诸州所买茶,折税受租同山场,悉送六榷务鬻之(江陵府受本府及潭、鼎、澧、岳、归、峡州茶;真州务受潭、袁、池、吉、饶、抚、洪、歙、江、宣、岳州,临江、兴国军茶;海州务受杭、湖、常、睦、越、明、温、台、衢、婺州茶、汉阳军务受鄂州茶;无为军务,抚、吉州,临江军,而增南康军茶;蕲口务受潭州、兴国军茶)。凡茶有二类,曰片、曰散。片茶造,实卷摸中串之,惟建、剑则既而研,编竹为格,置焙室中,最为精洁,他处不能造。其名有龙、凤、石乳、的乳、白乳、头金、蜡面、头骨、次骨、末骨、粗骨、山挺十二等(龙、凤皆团片,石乳、头乳皆狭片,名曰“京”。的乳亦有阔片者。乳以下皆阔片),以充岁贡及邦等之用,洎本路食茶(江、浙、荆湖旧贡新茶芽者三十馀州,有岁中再三至者。大中祥符元年,上悯其劳,诏罢之)。馀州片茶,有进宝、双胜、宝山、两府出兴国军,仙芝、嫩蕊、福合、禄合、运合、庆合、指合出饶、池州,泥片出虔州,绿英、金片出袁州,玉津出临江军,灵川福州,先春、早春、华英、来泉、胜金出歙州,独行、灵草、绿芽、片金、金茗出潭州,大拓枕出江陵,大小巴陵、开胜、开卷、小卷、生黄、翎毛出岳州,双上、绿芽、大小方出岳、辰、澧州、东首、浅山、薄侧出光州,总二十六名。其两浙及宣、江、鼎州止以上中下或第一至第五为号。散茶有太湖、龙溪、次号、末号出淮南,岳麓、草子、杨树、雨前、雨後出荆湖,清口出归州,茗子出江南,总十一名。江、浙又有以上中下、第一至第五为号者。凡买价:蜡茶,每斤自三十五钱至一百九十钱,有十六等;片茶,每大片自六十五钱至二百五钱,有五十五等;散茶,每一斤自十六钱至三十八钱五分,有五十九等。岁课山场八百六十五万馀斤。和市:江南一千二十万馀斤,两浙一百二十七万九千馀斤,荆湖二百四十七万馀斤,福建三十九万三千馀斤。其贸鬻:蜡茶,每斤自四十七钱至四百二十钱,有十二等;片茶,自十七钱至九百一十七钱,有六十五等;散茶,自十五钱至百二十一钱,有一百九等。至道末,卖钱二百八十五万二千九百馀贯,天禧末,增四十五万馀贯。天下茶皆禁,唯川陕、广听民自买卖,不得出境。 太祖皇帝乾德二年,诏民茶折税外,悉官买,敢藏匿不送官及私贩鬻者,没入之,论罪;主吏私以官茶贸易及一贯五百,并持仗贩易为官私擒捕者,皆死。 太平兴国二年,重定法,务轻减。主吏盗官茶贩鬻钱三贯以上,黥面送阙下;茶园户辄毁败其丛树者,计所出茶论如法。 八年,诏禁伪茶。又诏民旧茶园荒废者蠲之,当以茶代税而无茶者,许输他物。 淳化三年,诏盗官茶贩鬻十贯以上,黥面配本州牢城。雍熙後用兵,乏於馈饷,多令商人输刍粮塞下,酌地之远近不为其直,取市价而後增之,授以要券,谓之交引,至京师给以缗钱,又移文江、淮、荆湖给以颗、末盐及茶。 端拱二年,置折中仓,听商人输粟京师,优其直,给江、淮茶盐。 三年八月,监察御史薛映、秘书丞刘式等上言:“向者,朝廷制置缘江榷货八务,以贮南方之茶,便於商人贸易。今四海无外,诸务皆宜废罢,令商人就出茶州府官场算买,既大省辇运,又商人皆得新茶。”诏从之。遂以三司盐铁副使雷有终为诸路茶盐制置使,左司谏张观与映副之,令商榷利害。次年四月,废缘江榷货八务,听商人就出茶州军买贩,大减榷务茶价。诏既下,商人颇以江路回远非便,有司以损其直,亏失岁计为言。七月,复置缘江八务,罢制置使、副。至道初,刘式犹固执前议,西京作坊使杨允恭上言:“商人杂市诸州茶,新陈相糅,两河、陕西诸州,风土各有所宜,非参以多品,则商旅少利,罢榷务令就茶山买茶不可行。”上欲究其利害之说,令宰相召盐铁使陈恕、副使、判官与式、允恭定议,召问商人,皆愿如淳化所减之价,不然者,即望仍旧。有司职於出纳,既难於减损,皆同允恭之说,式议遂寝。即以允恭为江南、淮南、两浙发运兼制置茶盐使,西京作坊副使李廷遂、著作郎王子与副之。二年,从允恭等请,禁淮南十二州军盐,官鬻之,商人先入金帛京师及扬州折博务者,悉偿以茶。自是鬻盐得实钱,茶无滞积,岁课增五十万八千馀贯,允恭等皆被赏。 止斋陈氏曰:“乾德时,东南六路、闽、浙归职方,馀尚未平。太祖榷法盖禁南商擅有中州之利,故置场以买之,自江以北皆为禁地。太平兴国中,樊若水奏,江南诸州茶官市十分之八,其二分量税听自卖,逾江涉淮,乘时射利,紊乱国法,望严禁之,则谓乾德榷法也。自若水建议,其法始密。凡茶之利,一则官卖以实州县;一则沿边入中粮草,算请以省馈运;一则榷务入纳金银钱帛算请以赡京师。而河东、北互市,川陕折博,又以所有易所无,而其大者最在边备。盖祖宗以西北宿兵供亿之费,重困民力,故以茶引走商贾,而虚估加抬以利之。其後理财之臣往往以遗利在民,数务更张,然大概无过李谘、林特二法,二法大概以抑茶商及边民耳。故林特以见钱买入中贱价交钞,而以实钱算茶,然犹以五十千或五十五千算茶百千,则是去虚估加抬未远也。至李谘复祖刘式之意(淳化三年,秘书丞刘式起请,令商旅自就园户买茶,於官场贴射,废榷货务),始断然罢去买纳茶本,使客自就山园买茶,而官场坐收贴纳之利,行之三年而罢。然当时议者徒咎谘法不能惜留在京见钱,而不及其刻剥商贾之怨。景以後,西边事兴,始复行加抬法。嘉四年,天下无事,仁皇慨然一切弛禁。当时诏书曰:‘上下征利垂二百年,江、湖之,幅员数千里,为陷阱以害吾民。尚虑幸於立异之人,因缘为奸之党,妄陈奏议,以惑官司。必明刑,用惩狂谬。’自此,茶不为民害者六七十载矣。此韩琦相业也。至蔡京始复榷法,於是茶利自一钱以上皆归京师。其子蔡绦自记之曰:‘公始说上以茶务,若所入厚,专以奉人主。’此京本意,而西北边粮草名曰便籴,而均籴、结籴、贴籴、括籴之名起。盖以官告、度牒之类等第抑配,而边民不聊生矣。京之误国类如此。” 凡园户,岁课作茶输其租,馀则官悉市之。其售於官者,皆先受钱而後入茶,谓之本钱。百姓岁输税愿折茶者,亦折为茶,谓之折税。此收茶之法。 凡民鬻茶者,皆售於官,其以给日用者,谓之食茶,出境则给券。商贾之欲贸易者,入钱若金帛京师榷货务,以射六务、十三场茶,给券随所射予之,谓之交引;愿就东南入钱若金帛者听,计直予茶如京师。凡茶入官以轻估,其出以重估,县官之利甚博,而商贾转致於西北,以致散於夷狄,其利又特厚。此鬻茶之法。 自西北宿兵既多,馈饷不足,因募人入中刍粟,度地里远近,增其虚估,给券,以茶偿之。後又益以东南缗钱、香药、象齿,谓之“三说”,而塞下急於兵食,欲广储峙,不爱虚估,入中者以虚钱得实利,人竞趋焉。及其法既弊,则虚估日益高,茶日益贱,入实钱金帛日益寡。而入中者非尽行商,多其土人,既不知茶利厚薄,且急於售钱,得券则转鬻於茶商或京师坐贾号交引铺者,获利无几。茶商及交引铺或以券取茶,或收畜贸易,以射厚利。繇是虚估之利皆入豪商巨贾,券之滞积,虽二三年茶不足以偿,而入中者以利薄不趋,边备日蹙,茶法大坏。 景德中,丁谓为三司使,尝计其得失,以谓边籴才及五十万,而东南三百六十馀万茶利尽归商贾。当时以为至论,厥後虽屡变法以救之,然不能亡弊。 天圣元年,有司请罢三说,行贴射之法(即李谘所陈,见上文)。 景中,叶清臣上疏言:“尝计茶利岁入,以景元年为率,除本钱外,实收息钱五十九万馀缗,天下所售受食茶,及本息岁课亦及三十四万缗,而茶商见行六十五州军,所收税钱已及五十七万缗。若令天下通商,收税钱,自是数倍,即榷务、山场及食茶之利,尽可笼取。又况不废度支之本,不置榷场之官,不兴辇运之劳,不滥徒黥之辟。臣意议者谓榷卖有定率,征税无彝准,通商之後,必亏岁计。臣按管氏盐铁法,计口受赋,茶为人用,与盐铁均,必令天下通行,以口定赋,民获善利,又去严刑,口出数钱,人不厌取。”时下其议,皆以为不可行。至嘉中,何鬲、王嘉麟上书请罢给茶本钱,纵园户贸易,而官收租钱与所在征算,归榷货务以偿边籴之费。时韩琦、富弼等执政,力主其说,乃议弛禁,以三司岁课均赋茶户,谓之租钱,与诸路本钱悉储以待边籴。自是唯蜡茶禁如旧,馀茶肆行天下矣。论者尤谓朝廷志於便人,欲省刑罚,其意良善,然茶户困於输钱,而商贾利薄,贩鬻者少,州县征税日蹙,给费不充。学士刘敞、欧阳修等颇论其事,略言:“昔时百姓之摘山者,皆受钱於官,今也顾使纳钱於官,受纳之,利害百倍;先时百姓冒法贩茶者被罚耳,今悉均赋於民,赋不时入,刑亦及之,是良民代冒法者受罪;先时大商贾为国贸迁,而州郡收其税,今大商富贾不行,则税额不登,且乏国用。”时朝廷方排众论而行之,敝等言不从。 民之种茶者,领本钱於官而尽纳其茶,官自卖之,敢藏匿及私卖者有罪(此国初之法)。以十三场茶买卖本息并计其数,罢官给本钱,使商人与园户自相交易,一切定为中估而官收其息,如茶一斤售钱五十有六,其本钱二十有五,官不复给,但使商人输息钱三十有一,谓之贴射(此天圣之法)。园户之种茶者,官收租钱,商贾之贩茶者,官收征算而尽罢禁榷,谓之通商(此嘉之法)。 治平中,岁入蜡茶四十八万九千馀斤,散茶二十五万五千馀斤,茶户租钱三十二万九千八百五十五缗,又储茶钱四十七万四千三百二十一缗,而内外总入茶税钱四十九万八千六百缗,推是可见茶法得失矣。 吴氏《能改斋漫录》曰:“建茶务,仁宗初,岁造小龙、小凤各三百斤,大龙、大凤各三百斤,入香、不入香、京挺共二百斤,蜡茶一万五千斤。小龙、小凤,初因蔡君谟为建漕,造十斤献之,朝廷以其额外免勘。明年,诏第一纲尽为之,故《东坡志林》载温公曰:‘君谟亦为此邪?’” 神宗熙宁七年,始建三司当公事李杞入蜀经画买茶,於秦凤、熙河博马,与成都路漕司议合。事方有端,而王韶言西人颇以善马至边,所嗜惟茶,乏茶与市。即诏趣杞据见茶计水陆运至,又以银十万两、帛二万五千、度僧牒五百付之,假常平及坊场馀钱,以著作佐郎蒲宗闵同领其事。初,蜀之茶园皆民两税地,不殖五,惟宜种茶。赋税一例折输绢、绸、绵、草,各以其直折输,役钱亦视其赋。民卖茶资衣食,与农夫业田无异,而税额总三十万。杞被令经度,即诸州创设官场,岁增息为四十万,而重禁榷之令。其输受之际,往往压其斤重,侵其价直。既而运茶积滞,岁课不给,乃建议於彭、汉二州岁买布各十万匹,以折脚费,实以布息助茶利,亦未免积滞。复建议岁易解盐十万席,顾运回东船载入蜀,而禁商贩。未几,盐法复难行,宗闵乃议川陕略民茶息收十之三,尽卖於官场,更严私交易之令,稍重至徒刑,仍没缘身所有物,以待给赏。於是蜀茶尽榷,民始病矣。 知彭州吕陶言:“川陕四路所出茶货,北方东南诸处,十不及一,诸路既许通商,两川为禁地,亏损治体,莫甚於斯。只如解州有盐池,民煎者乃是私盐;晋州有矾山,民炼者乃是私矾。今川蜀茶园乃百姓已物,显与解盐、晋矾事体不同。恭惟仁圣恤民之心,必不如此。”又言:“国家置市易司笼制百货,岁出息钱不过十之二,必以一年为率。今茶场司不以一年为率,务重立法,尽榷民茶,随买随卖,取息十之三,或今日买十千之茶,明日即作十三千卖之客旅,日以官本变转,殊不休已,比至岁终,不可胜算,岂止三分而已?此於市易之条自相违戾。又客旅及侩人以榷茶,不许私交市,共邀难园户,於外预商计裁价,园户畏法惧罪,且欲变货营生,穷迫之,势不获已,则一听客言,斤收实钱七分卖之官,馀三分留为客人买茶之息。如此则园户有三分之亏,而官中名得其息,自是园户本钱,客人无所费也。乞下本路体量更改。”不报。 自熙宁七年至元丰八年,蜀道茶场四十一,京西路金州为场六,陕西卖茶为场三百三十二,税息至李稷加为五十万,及陆师闵为百万云。 初,熙宁五年,以福建茶陈积,乃诏福建茶在京、京东西、淮南、陕西、河东仍禁榷,馀路通商。 王子京为转运副使,言:“建州蜡茶旧立榷法,自熙宁权听通商,自此茶户售客人茶甚良,官中所得唯常茶,税钱极微,南方遗利无过於此,乞仍行榷法。”元初,罢子京事任,令福建禁榷州军仍其旧。 元丰中,宋用臣都提举汴河堤岸,创奏修置水磨,凡在京茶户擅磨末茶者有禁,并赴官请买,而茶铺入米豆杂物拌和者有罚,募人告者有赏。讫元丰末,岁获息不过二十万,商旅病焉。元丰修置水磨,止於在京及开封府界诸县,未始行於外路。及绍圣复置,其後遂於京西郑滑州、颖昌府,河州澶州皆行之。 哲宗元二年,熙河、秦凤、泾原三路茶仍官为计置,永兴、延、环庆许通商,凡以茶易者听仍旧,毋得逾转运司和籴价,其所博斗斛勿取息。 侍御史刘挚上言:“蜀地榷茶之害,园户有逃以免者,有投死以免者,而其害犹及邻伍。欲伐茶则有禁,欲增植则加市,故其俗论谓地非生茶也,实生祸也。愿选使者考茶法之弊欺,以苏蜀民。” 右司谏苏辙上言:“盗贼之法,赃及二贯,止徒一年,出赏五千,今民有以钱八百和买茶四十斤者,辄徒一年,赏三十千,立法苟以自便,不顾轻重之宜。盖造立茶法,皆倾险小人,不识事件。”且备陈五害。诏遣黄廉等体量。 绍圣元年,陕西复行禁榷,凡茶法并用元丰旧条。 “徽宗崇宁元年,右仆射蔡京议大改茶法,奏言:“自祖宗立额榷之法,岁收净利凡三百二十馀万,而诸州商税七十五万贯有奇,食茶之算不在焉,其盛时几五百馀万缗。庆历之後,法制浸坏,私贩公行,遂罢禁榷,行通商之法。自後商旅所至,与官为市,四十馀年,利源浸失。谓宜荆湖、江、淮、两浙、福建七路所产茶,仍旧禁榷官买,勿复科民,即产茶州县随所置场,申商人园户私易之禁。凡置场地,园户皆籍名数,岁鬻於官吏,皆用仓法,园户自前茶租折税仍旧。产茶州军许其民赴场输息,量限斤数,给短引,於旁近郡县便鬻,馀悉听商人於榷货务入纳金银、缗钱或并边粮草,即本务给钞,取便算请於场,别给长引,从所指州军鬻之。商税自场给长引,沿路登时批发,至所指地,然後计税尽输,则在道无苛留。买茶本钱以度牒及盐钞、诸色封椿、坊场、常平剩钱通三百万缗为率,给诸路,诸路措置,各分命官。”诏悉听焉。俄定诸路措置茶事官置司:湖南於潭州,湖北於荆南,淮南於扬州,两浙於苏州,江东於江宁府,江西於洪州。其置场所在:蕲州即其州及蕲水县,寿州以霍山、开顺,光州以光山、固始,舒州即其州及罗源、太湖,黄州以麻城,庐州以舒城,常州以宜兴,湖州即其州及长兴、德清、安吉、武康,睦州即其州及清溪、分水、桐庐、遂安,婺州即其州及东阳、永康、浦江,处州即其州及遂昌、青田,苏、杭、越各即其州,而越之上虞、馀姚、诸暨、新昌、剡县皆置焉,衢、台各即其州,而温州以平阳。大法既定,其制置节目,不可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