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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太仆寺统骅骝(掌御马及诸鞍乘)、左右龙、左右牝(掌马)。骅骝署,又有奉乘直长二人。左龙署,有左龙局。右龙署,有右龙局。左牝署,有左牝局。右牝署,有右牝局。 隋太仆寺有兽医博士员(一百二十人)。统骅骝、乘黄、龙厩等署,各置令。其後减骅骝署,入殿内尚乘局,改龙厩曰典厩署,有左右驭皂二厩,加置主乘、司库、司廪官。 隋制,常以仲春,用少牢祭马祖於大泽,诸合祭官,於祭所致斋一日,积柴於坛,礼毕,就燎。仲夏祭先牧,仲秋祭马祖,仲冬祭马步,并於大泽,皆以刚日,牲用少牢,如祭马祖,埋而不燎。 唐之初起,得突厥马二千匹,又得隋马三千於赤岸泽,徙之陇右,监牧之制始於此。其官领以太仆;其属有牧监副监;监有丞、有主簿、直司、团官、牧尉、排马、牧长、群头,有正,有副;凡群置长一人,十五长置尉一人,岁课功,进排马。又有掌闲,调习马上。又以尚乘掌天子之御。左右六闲:一曰飞黄,二曰吉良,三曰龙媒,四曰余,五曰是,六曰天苑。总十有二闲为二厩,一曰祥麟,二曰凤苑,以系饲之。其後禁中又增置飞龙厩。初,用太仆少卿张万岁领群牧。自贞观至麟德四十年,马七十万六千,置八坊:岐、豳、泾、宁,地广千里,一曰保乐,二曰甘露,三曰南普闰,四曰北普闰,五曰岐阳,六曰太平,七曰宜禄,八曰安定。八坊之田,千二百三十顷,募民耕之,以给刍秣。八坊之马为四十八监,而马多地狭不能容,又析八监列布河西丰旷之野。凡马五千为上监,三千为中监,馀为下监。监皆有左右,因地为之名。方其时,天下以一缣易一马,万岁掌马久,恩信行於陇右。後以太仆少卿鲜于匡俗检校陇右监牧。仪凤中,以太仆少卿李思文检校陇右诸牧监使,监牧有使自是始。後又有群牧都使,有闲厩使。使皆置副,有判官。又立四使:南使十五,西使十六,北使七,东使九。诸坊若泾川、亭川、阙水、洛、赤城,南使统之;清泉、温泉,西使统之;乌氏,北使统之;木硖、万福,东使统之。他皆失传。其後置八监於盐州,三监於岚州。盐州使八,统白马等坊。岚州使三,统楼烦、元池、天池之监。凡征伐而发牧马,先尽强壮,不足则取其次。录色、岁、虏地印记、主名送军,以帐驮之,数上於省。自万岁失职,马政颇废,永隆中,夏州牧马之死失者十八万四千九百九十。景二年,诏群牧岁出高品,御史按察之。开元初,国马益耗。太常少卿善晦乃请以空名告身市马於六胡州,率三十匹仇游击将军。命王毛仲领内外闲厩。九年又诏:“天下之有马者,州县皆先以邮递军旅之役,定户复缘以升之。百姓畏苦,乃多不畜马,故骑射之士减曩时。自今诸州民勿限有无荫,能家畜十马以上,不免站驿邮递征行,定户无以马为赀。”毛仲既领闲厩,马稍稍复,始二十四万,至十三年乃四十三万。其後突厥款塞,元宗厚抚之,岁许朔方军西受降城为互市,以金帛车马,於河东、朔方左右牧之,既杂胡种,马乃益壮。天宝後,诸军战马动以万计。五侯、将相、外戚牛驼羊马之牧布诸道,百倍於县官,皆以封邑号名为印自别;将校亦备私马。议者谓秦、汉以来,唐马最盛,天子又锐志武事,遂弱西北蕃。十一载,诏二京旁五百里,勿置私牧。十三载,陇右群牧都使奏:牛马驼羊总六十万五千六百,而马三十二万五千七百。安禄山以内外闲厩都使兼知楼烦监,阴选胜甲马归范阳,故其兵力倾天下而卒反。肃宗收兵至彭原,率官吏马抵平凉,监牧及私群,得马数万,军遂振。至凤翔,又诏公卿百僚以後乘助军。其後边无重兵,吐蕃乘隙陷陇右,苑牧畜马皆没矣。乾元後,回纥恃功,岁入马取缯,马皆病弱不可用。永泰元年,代宗欲亲击虏,鱼朝恩乃请大搜城中百官、士庶马输官,曰“团练马”。下制禁马出城者,已而复罢。德宗建中元年,市关辅马三万实内厩。贞元三年,吐蕃、羌浑犯塞,诏禁大马出潼、蒲、武关者。元和十年伐蔡,命中使以绢一万市马河曲。其始置四十八监也,据陇西、金城、平凉、天水、员广千里,繇京度陇,置八坊为会计都领,其善水草腴田厩,旋以给贫民及军吏,及赐佛寺、道馆几千顷。十二年,闲厩使张茂宗举故事,尽收岐阳坊地,失业者甚众。十三年,以蔡州牧地为龙陂监。十四年,置临汉监於襄州,牧马三千二百,费田四百顷。穆宗即位,岐人叩关讼茂宗所夺田,事下御史按治,悉予民。太和七年,度支盐铁使言:“银州水甘草丰,请诏刺史刘源市马三千,河西置银川监,以源为使。”襄阳节度使裴度奏停临汉监。开成二年,刘源奏:“银川马已七千,若水草乏,则徙牧绥州境。今绥南二百里,四隅险绝,寇路不能通,以数十人守要,畜牧无他患。”乃隶银川监。其後阙,不复可纪。 林氏曰:“唐府兵之制,当给马者,官与其直市之,每匹钱二万五千。刺史、折冲、果毅岁周不任战者鬻之,以其钱更市,不足则府供之,此给钱以市也。至府兵渐坏,兵贫难致,乃给以监牧之马,此给马以用也。大抵唐之马政,皆给於官,民无与焉(《唐兵志》:自高宗、武后府兵之法更号曰“广骑”,诏诸州府马阙乏,官私共补之。今兵贫难致,乃给以监牧马。馀见《兵志》)。始唐接周、隋乱离之後,承天下征伐之馀,鸠括残骑,仅得壮牝三千匹於赤岸泽,徙之陇右,始命太仆张万岁葺其政焉。 “肇贞观讫麟德,四十年,马至七十万馀匹。於时天下以一缣易一马,秦、汉之盛,未之有也。垂拱以後,马耗大半。开元始命王毛仲为内外闲厩,使牧养有法,锦成群,复与麟德马数相等尔。此唐牧於官而给於民之制也。” ◎唐开元礼 △仲春祀马祖仪 将祀,有司筮日如别仪(以下先牧、马社、马步皆筮日)。前祀三日,应享之官散斋二日、致斋一日如别仪。前祀二日,守宫设祀官次於东外道南,北向西上。陈馔幔於内外。郊社令积柴於燎坛,方高五尺。太官令具特牲之馔。其日未明二刻,太史令、郊社令升设神座於坛上,席以莞,南向。奉礼、设献官位於坛东南,西向;执事位又於东南,俱西向北上。设奉礼位於献官西南,赞者二人在南差退。又设奉礼赞者位於燎坛东北,俱西向北上。望燎位当柴坛北,南向。设祀官等门外位於东外道南,西上。郊社令设酒樽於坛上东南隅,北向。洗於坛东南,北向,执樽篚者如常,币篚於樽所。未明一刻,太祝、献官等各服其服,郊社令与良酝令入实樽及币。质明,谒者引献官以下俱就门外位。奉礼郎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太祀与执樽篚幂者入,当坛南重行,北面西上。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太祀以下俱再拜。太祀与执樽者,升东阶,至樽所,执、洗、篚、幂者各就位。谒者引献官以下入就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在位者俱再拜。谒者进献官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太官令出诣馔所,太祝跪取币於篚,兴,立樽所。谒者引献官诣神座前,北面立。太祝奉币东向授献官,献官受币,进,北面跪奠於神座,免伏,兴,少退,北面再拜,谒者引献官还本位。太官令引馔入,升南陛,太祝迎,引於坛上,设於神座前讫,太官以下降复位,太祝还樽所。谒者引献官诣洗,盥手洗爵讫,谒者引献官升自南陛,诣酒樽所,执樽者举幂,献官酌酒,谒者引献官进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亻免伏,兴,少退北向立。大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右,东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天子谨遣具官臣姓名,昭告於马祖天驷之神:爰以春季,游牝於牧,祗荐制币牺齐,粢盛庶品,明荐於马祖天驷之神,尚飨。”讫,兴。献官再拜。太祝进,跪奠版於神座,亻免伏,兴,还樽所。太祝以爵酌福酒,进献官之右,西向立。献官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爵,复於坫。献官亻免伏,兴。太祝帅斋郎进俎,减神前胙肉,以授献官。献官受以授斋郎。谒者引献官降自南陛,还本位。太祝进,跪彻豆,亻免伏,兴,还樽所。奉礼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己饮福受胙者不拜)。奉礼又曰:“再拜。”在位者俱再拜。谒者引献官就望燎位,南向立。奉礼又帅赞者退立於燎坛东北位。太祝进神座前,跪取制币、祝版、爵酒,又以俎载牲体、稷黍饭、兴,降自南陛南行,当柴坛东南行,自南陛登柴坛,以币、酒、祝版、馔置柴上讫。奉礼曰:“可燎。”东西面各二人以炬燎,火起,以炬投坛上。火半柴,谒者进献官之左,曰:“礼毕。”遂引献官以下出。奉礼赞者还本位。赞引引太祝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太祝以下皆再拜,赞引引出。 仲夏享先牧仪(仲秋祭马社、仲冬祭马步附)。 前享三日,应享之官散斋二日於正寝,致斋一日於享所。右校扫除坛之内外,为瘗坎於坛之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卫尉设享官次於东外道南,北向西上。太官令具特牲之馔。其日未明二刻,以下至设赞者位於瘗西南,同马祖仪。设瘗位於坛之西南,北向。设享官以下门外位,以下至读祝文,如马祖仪。祝文曰:“昭告於先牧之神,肇开牧养,厥利无穷,式因颁马,爰以制币”云云,尚飨。讫,兴,献官再拜。太祝进跪彻以下,至燔版,如马祖仪。其土东西各二人(祭马社祝文曰:“惟神肇教人乘,用赖於今,式因肆仆,爰以制币云云,尚飨。马步祝文曰:惟神为国所重,在於闲牧,神其屏兹隐慝,使无有害,载因献校,爰以制币云云,尚飨。”) 後梁开平四年,颁夺马令,冒禁者罪之(先是,梁师攻战,得敌人之马必纳官,故出令命获者有之)。 後唐同光三年,下河南、河北诸州和市战马,官吏除一匹外,匿者有罪(时将伐蜀)。 长兴四年,敕:“沿边藩镇,或有藩部卖马,可择其良壮者给券,具数以闻。” 先是,上问见管马数,枢密使范延光奏:“天下常支草粟者近五万匹。见今西北诸蕃卖马者往来如市,其邮传之费,中估之直,日四十五贯。以臣计之国力十耗其七,马无所使,财赋渐销,朝廷甚非所利。”上善之,故有是敕。 清泰三年,敕:“诸道州府县镇,宾佐至录事参军、都押衙、教练使己上,各留马一匹乘骑。及乡村士庶有马者,无问形势,马不以牝牡,尽皆钞借。但胜衣甲,并仰印记,差人管押送纳。其小弱病患者,印退字,本道以管。节度防御团练等使、刺史,除自己马外,不得因便影占。管军都将,除出军及随驾外,见逐处屯驻者,都指挥使旧有马许留五匹,小指挥使两匹,都头一匹,其馀凡五匹取两匹,十匹取五匹,更多有者,并依此例抽取。在京文武百官、主军将校、内诸司使已下、随驾职员,旧有马者任令随意进纳,不得影占人私马。各下诸道,准此。” 按:清泰之距长兴才数年耳。长兴时,枢密使范延光奏陈方患官马太多,刍秣耗用,曾几何年,而括马之令复如此。岂长兴之马,已俱不复存邪? 晋天福九年,发使於诸道州府,括取公私马(以备御契丹)。 ●卷一百六十 兵考十二 ○马政 宋初,有左、右飞龙二院,以左、右飞龙使各二人分掌之。时诸州监牧多废,国马无复孳息。 太祖始置养马二务,又兴葺旧马务四,以为放牧之地。分遣中使诣边州,岁市马,自是闲厩之马始备矣。 先是两河入虏界盗马,边吏籍数以闻,官给其直。上方镇抚,不容私掠,乃诏禁之,悉还所盗马,戎人悦服。 太宗太平兴国四年,诏市吏民马十七万匹,以备征讨。是岁,平太原,观兵於幽州,得汾、晋、燕、蓟之马四万二千馀匹,国马增多,内皂充刃,始分置诸州牧养之。 国子博士李觉上言,曰:“夫冀北燕代,马之所生,胡戎之所恃也。故制敌之用,实兵骑为急。议者以为欲国之多马,在乎扌致戎以利,使重译而至焉。然市马之费,岁益而厩牧之数不加者,盖失其生息之理也。且戎人畜牧转徙,旅逐水草,腾驹游牝,顺其物性,由是浸以蕃滋也。暨乎市易之马至於中国,则絷之维之,饲以枯槁,离析牝牡,制其生性,元黄虺ㄨ,因而减耗宜然矣。又有不同中国之马,服习成性,食枯刍,处华厩,率以为常,故多生息而无耗失。古者田赋之法,六十四井出戎马四匹,兵车一乘,牛十二头。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井。除山川、城池、邑居、苑囿,凡三十六万井不输赋外,六十四万井出戎马四万匹,兵车万乘,此赋马之数也。诸侯大者马四千匹,兵车千乘,故称千乘之国。卿大夫者马四百匹,兵车百乘,故称百乘之家。则天下之广,诸侯之众,戎马之赋多矣。是以唐尧暨晋,皆处河北,而北虏不能为患,由马之多也。此并取於田赋,不闻市马於戎也。洎秦坏井田,汉兴阡陌,兵车不取田赋,戎马悉从官给,是以匈奴历年为患,由马之少也。故晁错说文帝劝农功,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谓免三人甲卒之赋也。至武帝七十年,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成群,乘牝者摈而不得会聚,此则马皆生於中国,不闻市之於戎也。今军伍中牝马甚多,而孳息之数尤鲜者,何也?皆云官给秣饲之费不充,又马多产则羸弱,驹能食则侵其刍粟,马母愈瘠,养马之卒有罪无利,是以驹子生,乃驱令嗅灰而死。其後官司知有此蠹,於是议及养驹之卒,量给赏缗,其如所赐无几,而尚习前弊。今窃揣量国家所市戎马,直之少者匹不下二十千,往来资给赐与,复在数外,是贵市於外夷,而贱弃於中国,非理之得也。国家纵未暇别择之牝马,以分畜牧,宜且减市马之半直,赐畜驹之将卒,增为月给,俟其纳马则止焉。则是货不出国,而马有滋也。大率牝马二万,而驹收其半,亦可岁获万匹。况复牝以生牝,驹以生驹,十数年,马必倍矣。昔猗顿,穷士也,陶朱公教以畜五。乃西河,大畜牛羊於猗顿之南,十年之,其息无算。况以天下之马而生息乎?”上览奏,嘉之。 淳化二年,通利军上《十牧草地图》。上虑畜牧之地,多侵民田,乃遣中使检视,画其疆界。又从内侍赵守伦之请,於诸州牧龙坊畜牝马万五千匹,逐水草放牧,不费刍秣,所生驹子,可资用,自是诸牧马颇蕃息。 真宗咸平元年,别置佑马司,掌戎人驱马至京师,辨其良驽,平直以市,分给诸监牧养。 三年,置制置群牧使。以内臣勾当制置群牧司,京朝官为判官。 景德二年,改诸州牧龙坊悉为监,赐名,铸印以给之。四年,以知枢密院陈尧叟为群牧制置使,又置群牧使、副、都监,增判官为二员。凡厩牧之政,皆出於群牧司,自骐骥院而下,皆听命焉。其二院所管坊监仍旧。诸州有牧监,知通判兼领之,诸监各置勾当官二人。又有左、右厢提点,并以三班为之。其修创规制,纤悉备具。其後又诏左、右骐骥院诸坊、监监官,自今并以三年为满,如习知马事欲留者,群牧司保荐以闻,当徙莅他监。 议者言罢兵之後,颇以国马烦耗,岁费缣缯,虽市得尤众,而损失亦多。尧叟谓群牧之设,国家巨防。今愚浅之说,以马为不急之务,则士卒亦当进而还农也。作监牧议以献,勒石大名监。自是率以枢臣专领,以重其事。 凡市马之处,河东则府州岢岚军、陕西则秦渭泾原仪环庆阶文州镇戎军、川峡则益黎戎茂雅夔州水康军,皆置务遣官以主之。岁得五千馀匹,以布帛茶物物准其直(旧运铜钱给之。太平兴国八年,有司言戎人得钱,悉销铸为器,乃定此制。其後诸州市畜马,给直渐高,务增数以为课绩。景德中戎事已怠,因诏条约之)。招马之处,秦渭阶文之吐蕃、回纥,麟府之党项,丰州之藏才族,环州之白马鼻家保家名市族,洎泾仪延火山保安军唐龙镇制胜关之诸蕃。每岁皆给以空名敕书,委沿边长吏择牙吏入蕃招募,给券诣京师,至则估马司定其直,自三十五十至千,凡二十三等。旧选三岁至十七岁者,景德二年诏止市四岁至十三岁者,馀听私市。其蕃部又有直进者,自七十五千至十七千,凡三等。有献尚乘者,自百一十千至六十千,亦三等。 凡畜马处有两院,曰左、右骐骥;四监,曰天、驷左右第一、第二;二坊,曰、左右天厩。皆在京师。在外有十四监:大名(大名)、广平(州)、淇水(卫州),并分第一第二,洛阳(河南)、原武(郑州)、沙苑(同州)、安阳(相州)、镇宁(澶州)、安国(邢州)、淳泽(中牟)、单镇(许州)。又有牧养上下监,以养疗京城诸坊、监病马。 其孳生之所,即大名、、卫、相州凡七监,多择善马为种,牝牡为群,岁遣判官一人巡行点印,二岁巳上者岁约八千馀匹,凡京城诸州饲马兵校一万六千三十八人,坊监及诸军马二十馀万匹,每岁京城草六十六万六千围,麸料六万二千二百四石,盐、药、油、糖九万五千馀斤、石、枚,诸州诸军不预焉。左右骐骥院、六坊上留马二千馀匹,皆季春出就放牧,至秋冬而入。其尚乘之马,唯备用者在焉(诸班不自出马,寄两院)。其牧地始自畿田及於近郡,皆遣使分行水草善地而标占之。诸坊监总四万九千四百馀顷,诸班诸军又三万九百九十顷,皆有凉棚井泉,所属县令检校之外,坊监亦有四时逐水草以肆游牝者。 凡御马有三等,其次给用,又有十六等,曰简中马,曰不得支使马,曰添价马,曰国信马,曰臣僚马(景德四年,诏群臣常赐厩马者,命中使简定六十匹赐之。赐毕复增,常足其额。又内职受命出使者多求赐马,大中祥符三年,以其例或不均,诏枢密院定群臣出使赐马条例),曰诸班马,曰御龙直马,曰捧日、龙卫马,曰拱圣马,曰骁骑马,曰武马,天武龙猛马,曰杂配军马,曰杂使马,曰马铺马(国初诸州厩置,阙马取民马补之。开宝五年,诏罢)。自恩赐外,皇族及内臣伎术官要司职掌皆给借之。凡马以府州为最,盖生於子河汊有善种,次环、庆,次秦、渭,虽骨格稍大,而蹄薄多病,文、雅诸州为下,止给本处兵。契丹马骨格颇多河北孳生谓之本群马,盖因其水土服习而少疾焉。又泉福州、兴化军亦有洲屿马,皆低弱不胜具装,以给本道厢军及江浙驿置之用(福州四牧:曰水峭、龙胡、沥畸、海澶。泉州二牧:曰浯州、列屿。兴化军二牧:曰东越侯屿。旧十一牧。大中祥符二年废湄州透屿南匿三牧,每牧置群头、牧户以主之,每岁孳育,本县籍其数,以使臣一人提点)。 大中祥符元年,立牧监赏罚之令,外监息马,一岁终以十分为率,死一分以上勾当官罚一月俸,馀等第决杖牧。倍多而死少者,给赏缗有差。凡生驹一匹,兵校而下赏绢一疋。 是岁於京师置卖马务,掌受退马而出市之。 天禧初,宰相向敏中言:“国马之数,方先朝倍多,广费刍粟,若令群牧司度数出卖,散於民,缓急取之,犹外厩耳。”是秋,乃诏十三岁以上配军马估直出卖。 仁宗景二年,诏民无以马数升户等。 康定初,陕西用兵,马骑不足。诏京畿、京东西、淮南、陕西路括市战马,自四尺六寸至四尺二寸,其直自五十千至二十千,凡五等,敢辄隐者重之法。 皇五年,丁度上言:“天圣中,牧马至十馀万,其後言者以为天下无事,而事虚费,遂废八监,然而秦渭环阶麟府州、大山、保德、岢岚军岁市马二万二百,才能补京畿塞下之阙。自用兵四年,而所市马才三万,况河北、河东、京东、京西、淮南籍丁壮为兵?请下令有能畜一战马者免二丁,仍不升户等,以备缓急,如此国马蕃矣。”言不果行。 至和二年,群牧使欧阳修言:“今之马政,皆因唐制,而今马多少与唐不同者其利病甚多,不可概举。至於唐世牧地,皆与马性相宜,西起陇右金城、平凉、天水,外洎河曲之野,内则岐、豳、泾、宁,东接银、夏,又东至於楼烦,此唐养马之地也。以今考之,或陷没夷狄,或已为民田,皆不可复得。惟闻今河东路岚石之,山荒甚多;及汾河之侧,草地亦广,其草软水甘,最宜牧养,此乃唐楼烦监地也,可以兴置一监臣。以为推迹而求之,则楼烦、元池、天池三监之地,尚冀可得。又臣往年奉使河东,尝行威胜以东及辽州、平定军,见其不耕之地甚多。而河东一路山川深峻,水草甚佳,其地高寒,必宜马性。及京西路唐汝之,久荒之地其数甚广,请下河东、京西转运司,遣官访草地有可以兴置监牧,则河北诸监有地不宜马处,可行废罢。至於估马一司,利害易见,若国家广捐金帛,则券马利厚,来者必多。若有司惜费,则蕃部利薄,马来浸少。然而招诱之方,事非一体,请遣群牧司或礼宾院官一人至边,访蕃部券马利害。以此三者参酌商议,庶不仓卒轻为改更。”天子下其奏相度,牧马所奎等请如修奏。 神宗即位,留意马政,於是枢密副使邵亢请以牧马馀田修稼政,以资牧养之利。而群牧司言:“马监草地四万八千馀顷,今以五万为率,一马占地五十亩。大名、广平四监馀田无几,宜且仍旧。而原武、单镇、洛阳、沙苑、淇水、安阳、东平等监,馀良田万七千顷,可赋民以收刍粟。”从之。又诏河南、北分置监牧使,以刘航、崔台符为之。又置都监各一员,其在河南者为孳生监。凡外诸监并分属两使,各条上所当施行者。诸监官吏若牧田县令、佐,并委监牧使举劾,专隶枢密院,不隶於群牧制置。 二年,诏括河南监牧司总牧地。旧籍六万八千顷,而今籍五万五千,馀数皆隐於民。自是,请以牧田赋民者纷然,而诸监寻废。是岁,天下应在马凡十五万三千六百有奇。 五年,废太原监。 七年,废东平、原武监,而合淇水两监为一。 八年,废河南、北八监,惟存河苑一监,而两监牧司亦罢。 沙河苑监先以隶陕西提举监牧,至是复属之群牧司云。 时诸监牧田,大抵皆宽衍,为人所冒占,故议者争请收其馀资,以佐刍粟。言利者乘之,始以增广赋入为务。始议监时,群牧制置使文彦博言:“议者欲赋牧地与民而敛租课,散国马於编户而责孳息,非便。”诏元绛、蔡确较其利害上之。於是中书枢密院言:“河南、北十二监,起熙宁二年至五年,岁出马一千六百四十匹,可给骑兵者二百六十四,馀仅足配邮传。而两监牧吏卒杂费及所占地租,岁为缗钱五十三万九千有奇,计所出马为钱三万六千四百馀缗而已。今九监见马三万,若不更制,则日就损耗。”於是卒废之,以其善马分隶诸监,馀马皆斥卖,收其地租,给市易本钱之外,寄籍常平出子钱,以为市马之直。监兵五千,以为广固指挥,修治京城焉。後遂废高阳、真定、太原、大名、定州五监。凡废监钱归市之外,又以给熙河岁计。诸监既废,游田司请广行淤溉,增课以募耕者。而河北制置牧田所继言:牧田没於民者五千七百馀顷。乃严侵冒之法,而加告获之赏,是利入增多。元丰三年,收废监租钱,遂至百十六万,自群牧使而下,赐赉有差。 河北察访使者曾孝宽言:“庆历中,尝诏河北民户以物力养马,备非时官买,乞参考申行之。”而户马法始此。 自诸监既废,仰给市马,而义勇保甲马复从官给,议者常患国马未备。元丰三年春,以王拱辰之请,乃召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陕西、河东路州县户,各计资产市马,坊郭家产及三千缗,乡村五千缗。若坊郭乡村通及三千缗以上者,各养一马,增倍者马亦如之,至三匹止。马以四尺三寸以上,齿以八岁以下为断。齿及十五岁,则更市如初,提举司籍记之。於是诸道各以其数来上。开封府界四千六百九十四,河北东路六百一十五,西路八百五十四,秦凤等路六百四十二,永兴路一千五百四十六,河东路三百六十六,京东东路七百一十七,西路九百二十二,京西南路五百九十九,北路七百一十六。时初立法,帝虑商贾乘民期会高马直以专利,命出群牧司骁骑以上千匹与养马户交市,以平其价。先是熙宁中,尝令德顺军蕃部养马,帝问其利害。王安石对:“今坊、监以五百缗乃得一马,若委之熙河蕃部,决当不至重费。蕃部以畜牧为生,且其地宜马,诚为便利。”既而得驹庳劣,亡失者责偿。蕃部苦之,其法寻废。至是环庆路经略司复言已诱劝诸蕃部令养马。诏阅实及格者,一匹支五缣,延秦凤泾原路准此。养马之令,复行於蕃部矣。已而西方用兵,颇调户马以给战骑,借者给还,死者偿直。七年六月,遂诏河东延环庆路,各发户马二千以给正兵,河东就给本路,延益以永兴军等路及京西坊郭马,环庆益以秦凤等路及开封府界马。户马既配兵,後遂不复补。京东、西既更为保马,而诸路养马指挥至八年四月乃罢。然其後行给地牧马,则犹本於户马之意云。 五年五月,诏开封府界诸县保甲愿养马者听,仍以陕西所市马选给之。六年,又诏司农寺立养马法。於是曾布等上其条约,凡五路义勇保甲愿养马者,户一匹,物力高者愿养二匹者听,皆以监牧见马给之,或官予其直令自市,毋或强予。府界毋过三千匹,五路无过五千匹,袭逐盗贼之外,乘越三百里者皆有禁。在府界者,免输粮草二百五十束,加给以钱布;在五路者,岁免折变缘纳钱。三等以上,十户为一保;四等以下,十户为一社;以待病毙补偿者。保户马毙,马户独偿之;社户马毙,者社人半偿之。岁一阅其肥瘠,禁苛留者。凡十有四条,先从府界颁焉。五路委监司、经略司、州县更度之。於是保甲养马行於诸路矣。 先是中书、枢密院保甲养马事,文彦博、吴充言:“三代有邱乘出马,有国马,国马宜不可阙。且今法欲令马死备偿,恐非民愿。”而王安石以为令下之初,京畿百姓,多自以为便,愿投牒者已千五百户,决非有所驱迫,力请行之。时河东骑军有马万一千馀匹,岁蕃戌边,率十年而一周,议者以为费廪食而多亡失,乃行《五路义勇保甲养马法》。继而兵部言:“河东正军马九千五百匹,请权罢官给,以义勇保甲马五千补其阙,合万匹为额,俟正军不及五千始行给配。”事下中书,枢密院。枢密院以为:“车骑,国之大计,不当专以一时省费,轻议废置。且官养一马,岁为钱二十七千。民养一马,才免折变缘纳钱六千五百。计折米而输其直,为钱十四千四百,馀皆出於民,决非所愿。若刍秣失节,或不善调习,缓急无以应用,况减马军五千匹,即异时当减军正数九千九百人,又减分数马三千九百四十匹,边防事宜,何所取备?若存官军马如故,渐令民从便牧养,不必以五千匹为限,於理为可。”而中书谓:“官养一马,以中价率之,为钱二十三千;募民养牧,可省杂费八万馀缗。且使入中。刍粟之家无以邀厚利。计前二年官马死,倍於保甲马。而保甲有马,可以习战御盗,公私两利。”上竟从枢密院议。河东骑军得不减耗,而民马不至甚病者,由帝独断之审也。 八年,置熙河路买马坊六,而原、渭、德顺诸场皆废。又以麟府所市马羸直多,罢之。岢岚、火山军所产马,亦以敌境言边人多盗马越界趋利,寻皆罢之。自是,国马专仰市於熙河、秦凤矣。 九年,提举开封府界蔡确言:“比赋保甲以国马,免所输草,赐之钱布,民以畜马省於输稿,虽不给钱布,而愿为官养马者甚众。请增马数,岁止免输稿一百五十У。”诏:“毋过五千匹。”於是京畿罢给钱布而增马数矣。元丰六年,提举河东路保甲王崇拯言:“请令本路保甲十分取二,以教骑战。每官给二十五千,令市一马,限以五千,当得马六千九百十有八匹,为缗钱十七万二千九百有五十。”诏以京东盐息钱给之,令崇拯月上所买数。於是保甲皆兼市马矣。 七年,京东提刑霍翔请募民养马,蠲其赋役。乃诏京东、西路保甲免教阅,每一都保养马五十匹,匹给十千,限以京东十年、京西十五年而数足。置提举保马官,京西吕公雅,京东霍翔并领其事,而罢乡村先以物力养马之令,尚养户马者免保马,凡养马免大小保长、税租、支移,每岁春夫、催税、甲头、盗贼、备赏、保丁、巡宿,凡七事。於是京东、西户马更为保马矣。 公雅、翔又请以常平息钱赏马之充肥及孳生者,且请愿以私马印为保马者听。养至三匹,蠲除之外,每匹各次下一人许赎杖罪。公雅又令每都岁市二十匹,初限十五年者乃促为二年半。京西地不产马,民又贫乏,甚苦之。翔又奏本路马已及万匹,请令诸县弓手各养马一匹,听赎非捕盗之罪。 按熙宁五年所行者户马也,元丰七年所行者保马也,皆是以官马责之於民,令其字养。户马则是蠲其科赋,保马则是蠲其征役。史志言户马之将行也,王介甫以为京畿百姓投牒,愿应募者巳千五百户;保马之将行也,霍翔以为禹城一县,愿应募者为马已四百四十八。盖法行之初,民皆乐从,初非官府抑逼。夫乐从之说,出於建议者之口,未必有是事实。然所谓投牒应募之数,未必全虚,盖民本非乐为官养马也。当时科赋征役必是繁重,故苟有一役於官而得以自免,则亦不暇详虑顾而靡然从之。正柳子厚所谓“吾蛇尚存,则弛然而卧,时而献之,退而甘食其土之所有,以尽吾齿。”是也。及其久也,马之毙者赔偿不訾,且奉行之吏,务为苛峻,於是数之少者增之,期之宽者促之,始重为民病矣。 八年,提举茶场李杞言:“卖茶易马,固为一事,乞同提举买马。”诏如其请。其後群牧判官郭茂恂言:“承诏议专以茶市马,以金帛市,而并茶马为一司。臣闻顷时以茶市马,兼用金帛者,亦听其便。近岁事局既分,始专用银绢钱钞。非蕃部所欲,且茶马二事,事实相须。”乃诏专以雅州之名山茶为易马之用。自是蕃马之至者稍众。久之,买马司复罢兼茶事。自李纪建议,始於提举茶事兼买马,其後二职分合不一。 哲宗嗣位,议者争言新法保马之不便,乃下诏以两路保马分配诸军,馀数发赴太仆寺,不堪支配者斥还民户而责官给元价。翔、公雅皆得罪,保马遂罢。 元初,朝廷方议兴废监,复祖宗之旧。於是诏陕西、河东相视所当置监。又下河北、陕西按行河、渭、并、晋之牧田以闻。时已罢保甲,教骑兵,而还户马於民。左司谏王岩叟上疏,极言其事。自是洛阳、单镇、原武、淇水、东平、阳等监皆复。 岩叟疏言:“兵所恃在马,而能蕃息马者,牧监也。昔废监之初,识者皆知十年之後天下当乏马。已而不待十年,其弊已见,此甚非国之利也。乞收还户马三万,复置监如故,监牧事委之转运官,而不专置使。今郓州之东平,北京之大名、元城,卫州之淇水,相州之安阳,州之广平监,以及於瀛、定之棚基草地疆画具存,使臣牧卒大半犹在,稍加招集,则指顾之措置可定,而人免纳钱之害,国收牧马之利,岂非计之得哉?又废监以来,牧地之在民者,处处为害,愚民利於一时请地之易,不虞後日输送之难,投牒之初,争立高课,有司复重估其价,计租为钱,力皆不胜,岁益增欠,转运司迫於群牧督责之严,虽水旱不在蠲放,禁锢鞭挞,无日无之,设欲还官,岂复听许?今若因复置监牧,收地入官,则百姓戴恩如释重负矣。” 绍圣三年,始行给地牧马之政。 先是知任城县韩筠等建议,於邢州请以牧田募民受田一顷者,为官牧一马而蠲其租。县籍其所养之高下、老壮、毛色,岁一阅,亡失者备偿,已佃人愿养马者除其租。於是知州张赴上其说,且以为陕西沿边弓箭授田不过一顷,既养一马,又役一丁,备边之日,岁居其半。今但牧一马而无身丁之役,若试之一监或一县,当有利而无害。枢密院是其请,乃言:“赴等所陈受田养马,既蠲其租,不责以孳息,而不愿之家无所抑勒。又限以尺寸,则缓急皆可用之马矣。”乃具为条画,下太仆寺,应有监牧州县悉施行之。 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近者募人给牧田养马,若牧田邻於居民,地复膏腴,宜有愿者。相去稍远,难就耕牧,则必非所愿。且一顷之地,所直不多,马或亡失,乃偿钱四五十千,恐人之非愿。”言竟不行。 徽宗崇宁元年,有司较诸路田养之数,凡一千八百匹有奇,而河北西路占一千四百,他路自二百四以下,至河东仅九匹,而开封府界、京西南路、京东东路皆无应募者。盖法虽已具,而犹未力行也。 大观元年,尚书省言:“元置监,马不蕃息,而费用不赀。今沙苑最号多马,然占牧马者九千馀顷,刍粟、官曹之费岁为缗钱四十馀万,而牧马止及六千。自元符元年至二年,亡失者三千九百。且素不调习,无以任骑乘。以九千顷之田,四十万缗之费,养马六千而不於用,又亡失如此,利害灼然可见。今以九千顷之田,计其瘠硗者三分去一,犹得良田六千顷。以见直计之,顷为钱五百馀缗。若以一顷募养一马,则人得地利,马得所养,可以绍述先帝隐兵於农之意。请下永兴军路提点刑狱司及同州详度以闻。俟见实利,六路新边闲田,当以次施行。”时熙河兰湟路牧马司又请兼募愿养牝马者,每收三驹,以其二归官,而一充赏,诏行之。是岁,臣僚言岷州应募养马者至万馀匹,於是自守贰而下,递赏有差。宣和二年,手诏曰:“给地牧马,议者本以蕃息国马为言,今损失动以千计,而自法行至今,皆无出驹之数,岁縻赏赉,蠲除租税科调,而赋敛日以不均,为害非一,其罢政和二年以来给地牧马条令,收见马以给军,应牧马及置监处并如旧制於。”是又复东平监。凡诸监兴罢不一,而沙苑监独不废。自给地牧马之法既罢,三年而复行。时牧田已多所给占,乃诏见管及已拘收牧田,如官司辄复请占者,以违御笔论。虽奉御笔者,皆许执奏。六年,又诏立赏格,应养马通一路及三千匹,州通县及一千,县及三百,其提点刑狱、守令各迁一官,倍之者更减磨勘年。於是诸路应募牧马者为户八万七千六百有奇,为马二万三千五百。既推赏如上诏,而兵部长贰亦以兼总八路马政迁官。然北方用兵,而马政益急矣。 蔡绦《国史补》:“政和二年,诏於京东西、河北以旧牧地募人牧马,以次推行於诸路,其制以在官逃田若天荒凡二顷至三四顷度高下肥硗而授之,蠲其一顷之赋,而牧一马,牝则三年而出一驹,牧五年者诣官再易马,尽括泽潞、京西、山东、河北等田,即陕右军蕃羌马一分给之。鲁公既罢,於是诏以所牧马尽给赐童贯及补陕右诸军之阙马者,凡九万馀匹,既不加恤,道毙者十八九,遂尽收出以赐诸苑囿及道宫,若复苑八作、书艺局、艮岳、撷芳园、上清宝宫、龙德太一宫、神观、各一千或八百顷,他以差给赐。其後北事兴,郭药师在燕山,乃尽发河北诸军及系官马,听其所择,而国马尽矣。宣和末,金人且寒盟,始悟阙马,乃复给地牧马,既无马以给民,又不得元田。州县强民出马以牧取文具而已。属金人犯阙,诏尽括内外马,及取於在京骑军不及二万,且授内臣梁方平扼大河於州,至则大败,马复歼焉。” 政和《五礼新仪》:仲春祀马祖,仲夏享先牧,仲秋祭马社,仲冬祭马步,并择日。马祖、先牧、马社、马步坛各广九步,高三尺四,出陛一二十五步。中兴後,以绍兴三十一年於行在昭庆寺设位行祭。 高宗渡江以来,无复国马。绍兴二年,始命措置马监。後置於饶州,以守ヘ领之。择官田为牧地,复置提举,俄废。四年,又置监於临安之馀杭、南荡。 上曰:“转臣进呈广马,几似代北所生。春秋列国不相通,所用之马皆取於其国中而已。申公巫臣使於吴,与其射御,教吴乘车,则是虽吴亦自有马。今必产马处求之,则是马政不修也。” 十九年夏,诏:“马五百匹为一监,牡一而牝四。监分四群。岁生产驹三分及毙二分以上,有赏罚。”先是川路所买马,岁付镇江军中养牧。至是上以未见孳生之数,遂分江上诸军。後又置监於郢、鄂之,牡牝千馀。十有馀年才生三十驹,而又不可用,及已。故凡战马悉仰川、秦、广三边焉。 川、秦马 秦马旧二万匹。乾道,川、秦买马之额,岁为万有一千九百匹有奇。川司六千,秦司五千九百。益、梓、利三路漕司,岁应副博马纟由绢十万四千疋。成都、利州路十一州,产茶二千一百二万斤,茶马司所收,大较若此。其後文州复隶秦司,而川司增珍州之额,共为四千八百九十六;秦司六千一百二十。合两司为万有一千十有六匹,此庆元初之额也。喜泰末,川司五场又增为五千一百九十六匹,秦司三场增为七千七百九十八匹,合两司为万有二千九百九十四。然累岁所市,多不及额,盖祖宗时所市马分而为二:其一日战马,生於西边,强壮阔大,可备战阵,今黎、昌峰贴峡文州所产是也。其二曰羁縻,马产於西南诸蛮,格尺短小,不堪行阵,今黎、叙等五州军所产是也。羁縻马每纲五十匹,其良驯不过三五匹,中等十许匹,馀皆下等,不可服乘。守贰贪於赏格,以多为贵。起纲远来,或死道路,其仅至者但存皮骨。茶马司以其将毙者责付诸路鬻之,至则随死。而计纲赴江上者,又为押纲卒校窃其刍粟,道毙相望焉。成都府马务,每年排发江上诸军马五十八纲,一月券食钱米二百贯,五十八纲,一年总计一万一千六百贯。押马官五十三员,每员六百贯,共计三万一千八百贯。兴元府马务,每年排养三衙马一百十二纲,所费称此。率未尝如数,盖茶马司靳吝钱帛,蕃蛮马至,多不即偿故也。或为守ヘ兵官有市马赏,茶司属官亦有,而都大主管官独无之,故至此。旧蕃蛮中马,高下良驽各有定价。绍兴中,张松为黎ヘ,欲马溢额以幸赏,高其直以市之。自是夷人所欲无厌,愈肆邀索。癸已变故之後,邛部川蛮邀功,赵彦博始以细茶、锦与之。至今夷人常以博马,茶锦不堪籍口。淳熙中,龚总为黎守,又与部蛮设席於ヘ厅之副价,犒以酒食,夷人益肆,稍不如欲,则诋诃官吏,牵马出场。宕昌马旧止三千,淳熙中始增其数。庆元中,金人既为蒙国所侵,冀之北土遂失,由是马至秦司者差罕矣。旧川、秦市马赴密院多道毙者。绍兴二十四年,始拨秦马付三衙,命小校往取之。三司取马,一岁再往,反用精甲四百四十人,州县颇惮其费。二十七年秋,又诏川马不赴行在,分隶江上诸军,镇江、建康、荆、鄂军各七百五十,江、池军各五百,殿前司二千五百,马步司各千,而以川马良者二百进御。凡以川、秦纲马皆遵陆。乾道初,吴为宣抚使,始议马纲劳费。又均、房一带多峻岭乱石,马多伤蹄道毙,请以舟载马而东。上命夔路造舟。明年夔路转运司主管文字任续上言:“造舟已毕,工役遂事,山程滩险,利害相当,在所不论,惟欲拨陆路之刍秣,以免沿流之烦费,辍四路之军兵,以免篙梢之追扰,四路厢禁军数目不少,若各辍五千人於沿流十郡充水军,其衣粮令元来处科拨,马纲行则迎送舟舡,马纲住则训习水战,莫此为便。”上大喜,令制置司拨厢禁军三千五百人如其请。王十朋、虞允文力论其扰人。其後言者又谓马纲所至,骚扰江村,而商贩米斛之舟,尤被其毒,况水路马数较之陆行存亡相若,而於籴场大有妨碍,乃诏川路马舡日下废罢,盖自建请之後,利夔两路沿江十馀郡之被其害者,三载而後得免焉。淳熙八年,新兴国军朱颜朝辞,奏:“四川茶马司岁於宕、昌、黎、文、阶、叙、南州、珍州等处买马一万子千馀匹,并四尺二寸以上,十岁以下,方许起纲。不合格者,虽骨相骁骏,驰骤超逸者,亦不收买,又不许民私买。臣愚以为弃之於化外,不若养之民,缓急收之,实朝廷之外厩,况沿边之地,去西北不远,风土水草相类,养之易以蕃息。而有愿中卖於官者,依所直之数与之,孰不乐归於官者?是则民之马,皆吾厩中物。乞於茶马司所买马外不堪排发起纲之马,令官用退印,不拘军民,并听从便收买,则不惟得夷人忄心,且俾沿边牧马,日以蕃息,可为缓急之备,是一举而数利也。”从之。信阳军守臣言:“秦司排拨纲马,兵士已至,而马数未足,官司每以多支日券为忧。马数已登,而兵士未至,官司复以多费草料为念。幸而人马俱集,则督促发遣,一不暇顾。且马产於深蕃,涉远而至,力犹未充,不问羸病,遽责之以经涉险阻,沿路倒毙,皆此之由。乞下秦司,今後纲马有羸瘠病患者,且须医疗饲养十分克壮。然後拨发。”从之。 广马 建炎末,广西提举峒丁李或始请市战马赴行在。绍兴初,隶经略司。三年春,即邕州置司提举,市於罗殿、自杞、大理诸蛮。其後,又置买马司,以帅臣领其事。七年,胡舜陟为帅,岁中市马二千四百匹,诏赏之。其後马益精,岁费黄金五镒,中金二百五十镒,锦四百端,纟四千疋,廉州盐三百万斤,而得马千五百。马必四尺二寸以上乃市之,其直为银四十两,每高一寸,增银十两,有至六七十两者。土人云,其尤驵骏者,在其出产处,或博黄金二十两,日行四百里,但官价有定数,不能致此耳。然自杞诸蕃本自无马,盖又市之南诏。南诏,今大理国也。去自杞国可二十程,而自杞至邕州横山寨二十二程,横山寨至静江府又二十馀程,罗殿国又远如自杞十程。宜州溪峒巡检常恭赴阙,持南丹州莫延甚表来,乞就宜州市马,比之横山,可省三十程。产马地至南丹十程,南丹至静江府十三程。张说在枢,欲从其说,或谓:邕远宜近,人孰不知,前迂其涂,岂无意?况莫氏方横乃欲为之除道,而擅以互市之饶,误矣。小吏妄作,将启边衅。乃止。广马例以五十匹为一纲,每年纲许推赏,然吏为奸博马银多杂以铜,每银一两为握臂钏扑。盐百斤为一番,减至六十,所赢皆官吏共盗之。蛮觉知,不肯以良马来。所市率多老病驽下,且不能登数。帅范成大善为约束,增足盐畚,逮其去官之岁,市马乃六十纲,前此未有也。岭南自产小驷,匹直十馀千,与淮、湖所出无异。大理地连西戎,故多马,虽互市於广南,其实犹西马也。每选其良者赴三衙,而其他则付建康、镇江府池、鄂、太平州军中,皆有常数。旧广西十州民运盐至横山寨,民甚苦之。绍兴十九年,陈为经略使,以官钱募小校运送家属,遇阙失则部良马至行在以酬之,至今为例。 淮马 隆兴初,张浚为江、淮都督,即淮上市之。浚言:“川广市战马,每匹不下三四百千,又道远多毙,今淮马每匹通不满二百千,且军中即日可得。”上从之。逮督府废乃止。然淮南马矮小,实不可用,其可用者,乃取之淮北耳。乾道以後,又诏於淮郡市马,於是多有越淮盗马来市者。时曾昭守濠州,至以其马起纲至行在,北人以为言。淮西帅臣赵善俊奏其事,大臣欲下令还之。孝宗以为失体,乃谕善俊执死罪囚付昭,令斩之,曰,此盗马者也。於是一纲己至,御马院命濠州以死损报,而次纲未至者,皆遣还之。昭坐追官放罢。自是不复买淮马矣。 淳熙十五年,侍卫步军都虞候梁师雄言:“三衙每年取押纲马,全藉马驿办其草料,以时养饲。窃闻沿路驿舍,例皆损弊,及将合支草料,离驿安顿,每遇纲马到程,旋令官兵般担,以此失时,多致羸瘦,盖因提点驿程官吏,失於检察,乞行下所隶州县,相视驿舍,量加修葺,及时合用草料常切,应办各就马驿附近桩顿,纲马到日,随即支给,更乞令沿路都统司分定驿程,各差素有心力将官一员,从各司量给盘费,责令与诸州军所委官同共提点。自宕昌至兴州十五驿属兴州都统司;自大桃至汉阴十五驿属兴元府都统司;自衡口至千平十三驿属金州都统司;自梅溪至石墙十四驿属鄂州都统司;自边城至梅溪十一驿属江州都统司;自紫宕至广德军十二驿属池州都统司;自段村至临安府馀杭门六驿属殿前步军司。各令所差将官,往来用心巡视,务要馆舍草料应办齐整,违从提点将官申所差将官岁一更替,如见实有劳效,即支犒赏。”从之。 嘉定六年,臣僚言:“将佐之马,往往取之马军,则马军虽合请三百,止得一百食钱,而主军者密收其三分之二。又统制官占马至四十五匹,名为料马,岂特占请马料,每二匹必有一卒以顶其名,而盗取其钱以入己者。今措置立为定额。诏统制官止许差破战马六匹,统领官差破四匹,马步军正副准备将各止差破两匹,其减下马拘收从公,拨付入队,官兵如法养饣畏约束,自後不得辄於官兵名下差拨换易。”从之。 容斋洪氏《随笔》曰:“国家买马南边於邕管,西边於岷、黎,皆置使提督,岁所纲发者监逾万匹,使臣将校得迁秩转资,沿道数十州,驿程、券食、厩圉、薪刍之费,其数不赀。而江淮之,本非骑兵所能展奋,又三衙遇暑月,放牧於苏、秀,以水草亦为逐处之患,因读《五代旧史》云:唐明宗问枢密使范延光内外马数,对曰:“三万五千匹。”帝叹曰:“太祖在太原,骑军不过七千;先皇自始至终,马才及万。今有铁马如是,而不能使九州混一,是吾养士练将之不至也。”延光奏曰:“国家养马太多,计一骑士之费,可赡步军五人。三万五千骑,抵十五万步军。既无所施,虚耗国力。”帝曰:“诚如卿言,肥骑士而瘠吾民,民何负哉!”明宗出於蕃戎,犹能以爱民为念。李克用父子以马上立国制胜,然所蓄只如此,今盖数倍之矣。尺寸之功不建,可不惜哉!且明宗都洛阳,正临中州,尚以为骑士无所施,然则今虽纯用步卒,亦未为失计也。” ●卷一百六十一 兵考十三 ○军器 《周官》:鼓人掌教六鼓四金之音声,以节声乐,以和军旅,以正田役,以{卉鼓}鼓鼓军事(大鼓谓之{卉鼓},长八尺)。凡军旅,夜鼓{鼓蚤}。({鼓蚤},夜戒守鼓也。《司马法》:“曰昏鼓四通为大{鼓蚤},夜半一通为晨戒,旦鸣五通为发句”。句,伏其反)。军动则鼓其众(动旦行)。 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通帛为旃,杂帛为物,熊皮为旗,鸟隼为,龟蛇为,全羽为┸,析羽为旌(物名者,所画异物则异名也。属,谓徽识也,《大传》谓之徽号,今城门仆射所被及亭长著绛衣,皆其旧象。通帛为大赤,後周正色,无饰。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全羽、析羽,皆五采,系之於┸旌之上,所谓注旄於干首也。凡九旌之帛,皆用绛)。及国之大阅,赞司马颁旗物,王建太常,诸侯建孤卿建旃,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县鄙建,道车载┸,ヵ车载旌(仲冬教大阅,司马主其礼。自王以下治民者,旗画成物之象。王画日月,象天明也。诸侯画交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也。孤卿不画,言奉王之政教而已。大夫士杂帛,言以先王正道佐职也。师都,六卿六遂大夫也。谓之师都,都,民所聚也。画熊虎者,乡遂出军赋,象其守猛莫敢犯也。州里、县鄙、乡遂之官,互约言之。鸟集象其勇捷也,龟蛇象其扑难辟害也。道车,象路也,王以朝夕燕出入。ヵ车,木路也,王以田以鄙。全羽、析羽,五色象其文德也。大阅,王乘戎路,建太常焉。玉路、金路不出)。皆画其象焉。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事、名、号者,徽识所以题别众臣、树之於位,朝各就焉。《觐礼》曰:“公、侯、伯、子、男,皆就其而立,此其类也。或谓之事,或谓之名,或谓之号,异外、内也。三者,旌旗之细也。”《士丧礼》曰:“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赭末,长终幅,广三寸,书名於末,此盖其制也。徽识之书,则云某某之事,某某之名,某某之号,今大阅礼,象而为之。兵凶事,若有死事者,亦当以相识也。”杜子春云:“画当为书,”元谓画,画气也。异於在国军事之饰。疏云:上云旌旗之大者,此言旌旗之细者,官府在朝,是内,州里家在外,故云异外、内也。某某之事,如《天官》大宰之下,某甲之事;某某名,如某乡之下,某甲之名某某号,如某家之下某甲之号也,在朝及在军缀之於身,亦如此。今大阅礼象而为之,此在军之旌缀其身,大小象铭旌及在朝者为之也)。 司兵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与其等,以待军事(五盾,干橹之属。其名未尽闻也。等,谓功治上下。郑司农云:“五兵者,戈、殳、戟、酋矛、夷矛。”疏曰:“《祭统》:朱干、玉戚,以舞《大武》。”《秦诗》:“蒙伐有苑”注云:“伐,中干。”《左氏传》:“建大车之轮以为橹。”而当一队,则有朱干、中干及橹,闻其三者,二者未闻。善为上等,治谓粗恶者为下等)。及授兵,从司马之法以颁之。及其受兵输,亦如之。及其用兵,亦如之(从司马之法令,师、旅、卒、两,人数所用多少也。兵输,谓师还,有司还兵也。用兵,谓出给卫守)。军事,建车之五兵,会同亦如之(车之五兵,郑司农所云是也。步卒之五兵,则无夷矛,而有弓矢)。 司戈盾掌戈盾之物而颁之(分与授用)。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亦颁之也。故士,王族故士也,与旅贲当事则卫王也。殳如杖,长寻有四尺)。军旅会同,授贰车戈盾,建乘车之戈盾,授旅贲及虎士戈盾(乘车,王所乘车也。军旅则革路,会同则金路),及舍,设藩盾,行则敛之(舍,止也。藩盾,盾可以藩卫者,如今扶苏欤)。 司弓矢掌六弓四弩八矢之法,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与其出入(法曲直长短之数)。中春献弓弩,中秋献矢ゅ(弓弩成於和,矢ゅ成於坚。ゅ,盛矢器也,以兽皮为之)。及其颁之,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夹弓、庾弓以授射犴侯鸟兽者;唐弓、大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王、弧、夹、庾、唐、大六者,弓异体之名。往体寡、来体多曰王、弧;往体多、来体寡曰夹、庾;往来体若一曰唐、大。甲革,革甲也。《春秋传》曰:“蹲甲而射之。”质,正也,树椹以为射正。射甲与椹,试弓习武也。犴侯五十步,及射鸟兽,皆近射也。近射用弱弓,则射大侯用王、弧,射参侯用唐、大矣。学射者弓用中,後习强弱则易也。使者、劳者弓,亦用中,远近可也。劳者勤劳王事,若晋文侯、文公受弓矢之赐者。椹,张林反。庾,或作庚),其矢ゅ皆从其弓(从弓数也。每弓一ゅ百矢)。凡弩,夹、庾利攻守,唐、大利车战、野战(攻城垒者与其自守者相迫近,弱弩发疾也,车战野战进退非强则不及。弩无王、弧,恒服弦,往体少者使矢不疾。疏曰:“服弦:若弓用则服弦,不用则弛弦,惟弩则用与不用,一张之後竟不弛,故云常服弦也。若然常服弦,用弱者以其强,弓久不弛则就弦,弱则随体不就弦也,又王、弧往体少、使之常服弦,则使矢不疾,故不用也。”)。凡矢:枉矢、矢利火射,用诸守城车战,杀矢、钅侯矢用诸近射田猎,矢、矢用诸弋射,恒矢、庳矢用诸散射(此八矢者,弓弩各有四焉。枉矢、杀矢、矢、恒矢、弓所用;矢、钅侯矢、矢、庳矢,弩所用也。枉矢者,取名变星,飞行有光,今之飞矛是也,或谓之兵矢。矢象焉,二者皆可结火以射敌。守城、车战,前微重,後微轻,行疾也。杀矢,言中则死,钅侯矢象焉,钅侯之言侯也。二者皆可以司侯。射敌之近者及禽兽,前尤重,中深而不可远也。结缴谓矢之。,高也。矢象焉。之言,弗刂也。二者皆可以弋飞鸟。弗刂,罗之也。前微重,後微轻,行不低也。《诗》云:“弋凫与雁。”恒矢,安居之矢也,庳矢象焉。二者皆可以散射也,谓礼射及习射也,前後订其行平也。凡矢之制:枉矢之属,五分二在前,三在後。杀矢之属,参分一在前,二在後。矢之属,七分三在前,四在後。桓矢之属,轩周中所谓志也。郑司农云:“庳矢读为人罢短之罢。”元谓庳读如Φ病之Φ,庳之言伦比。疏曰:“枉矢之属,以变星取名飞行有光也。矢同五分者,以物称镞在前重而後轻,故二在前,三在後。其发远,利火射,亦曰兵矢。田矢同杀矢之属,中而必毙。钅侯矢同。三分一在前,二在後,前尤重而发迟,利射近,矢之属,以弋高七分,三分在前,而四分在後,前虽重,後微轻、故发必高,利弋射。恒矢之属,以常服,矢庳矢同,四分均,其发必平,散射用之矣”)。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诸侯之弓,合七而成规,大夫合五而成规,士合三而成规。句者谓之弊弓(体往来之衰也。往体寡,来体多则合多;往体多,来体寡则合少而圜。弊,犹恶也。句者恶,其直者善矣。疏曰:“此皆据角弓及张不被弦而合之。从合九、合七、合五、合三,降杀以雨,故言衰也。多合者,往体寡、来体多。据王、弧:合少而圜者、往体多,来体寡。据夹、庾、唐、大,在此二者中,故不言。句之至极无过合三。合三之外,虽别言句者,还指合三者言耳)。凡师役、会同,颁弓弩,各以其物从授兵甲之仪(物,弓弩、矢ゅ之属)。田弋,克笼ゅ矢。共矢(笼,竹ゅ也。矢不在ゅ者,为其相绕乱,将用乃共之),凡亡矢者,敕用则更(更,偿也。用而弃之则不责偿)。 缮人掌王之用弓、弩、矢、ゅ、、弋、抉、拾(郑司农云:“抉者,所以纵弦也,拾者,所以引弦也。《诗》云:‘抉拾既次。’”元谓抉挟矢时所以持弦饰也,著右手巨指。《士丧礼》曰:抉用正王棘,若释棘,则天子用象骨与<韦鬲>著在臂里,以韦为之。疏曰:“弓矢选大善者入,缮人以共王用。《大射礼》:大射正授弓,小臣授矢,天子礼缮人授受之。”),掌诏王射(告王当射之节),赞王弓矢之事(授之,受之)。凡乘车,克其笼ゅ,载其弓弩(充笼ゅ以盛矢),既射则敛之(敛,藏之也),无会计(士败多少,不计,以王所用也)。 槁人掌受财於职金,以赍其工(赍工者,给市财用之直。赍音咨,後同)。弓六物,为三等;弩四物,亦如之(三等者,上、中、下。人各有所宜,《弓人职》曰:“弓长六尺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弩及矢ゅ长短之制未问)。矢八物,皆三等;ゅ亦如之。春献素,秋献成(矢ゅ,春作秋成),书其等以飨工(郑司农云:“书工功拙高下之等以制其飨食也。”元谓飨酒肴劳之也。上工作上等,其飨厚;下工作下等,其飨薄。劳,力报反)。乘其事,试其弓弩,以下上其食而诛赏(郑司农云:“乘,计也,计其事之成功也,故书试为考。”元谓考之而善,则上其食尤善,又赏之。否者反此。试音考,出注下。上,时掌反,注同也)。乃入功於司弓矢及缮人(功,成)。凡赍财与其出入皆在槁人,以待会而考之,亡者阙之(皆在槁人者,所赍工之财及弓弩、矢ゅ出入,其簿书人藏之。阙,犹除也。弓弩、矢ゅ弃亡者除之,计今见在者)。 《考工记》:车有六等之数。车轸四尺,谓之一等;弋必六尺有六寸,既建而,崇於轸四尺,谓之二等;人长八尺,崇於戈四尺,谓之三等;殳长寻有四尺,崇於人四尺,谓之四等;车戟常崇於殳四尺,谓之五等;酋矛常有四尺,崇於戟四尺,谓之六等(此兵车之制。注,见《车战门》)。 冶氏为杀矢,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杀矢与戈戟异齐而同其工,似补脱误在此也。杀矢,用诸田猎之矢也。铤,读如“麦秀铤”之铤。郑司农云:“铤,箭足入中者也。”垸,量名,读为丸。铤,徒顶反。垸音丸。齐,才细反。,古老反)。戈广二寸,内倍之,胡三之,援四之(戈,今句孑戟也。或谓之鸡鸣,或谓之拥颈。内,谓胡以内接必者也,长四寸。胡六寸,援八寸。郑司农云:“援,直仞物也。”胡,其子:句,古侯反。下,句兵同。必音秘)。已倨则不入,已句则不决,长内则折前,短内则不疾(戈,句兵也,主於胡也。已倨,为胡微直而邪多也,以啄人则不入;已句,为胡曲多也,以啄人则创不决。胡之曲直,锋木必横,而取圜於磬折。前,谓援也。内长则援短,援短则曲於磬折。曲於磬折,则引之与胡并钩。内短则援长,援长则倨於磬折。倨於磬折,则引之不疾。邪,自嗟反。啄,丁角反。横,刘华孟反,又如字。折之设反)。是故倨句外博(博,广也。倨之外,胡之里也。句之外,胡之表也。广其本以除四病而便用也,俗谓之曼胡、似此。便,婢面反。曼,莫干反),重三锊(郑司农云:“锊,量名也,读为刷。”元谓许叔重《说文解字》云,锊,锾也,今东莱称或以大半两为钧。十钧为环,环重六两大半两,锾、锊似同矣,则三锊为一斤四两。,色劣反,又音劣,或音环。锾,户关反,又於眷反。称,尺证反),戟广寸有半寸,内三之,胡四之,援五之,倨句中矩,与刺重三锊(戟,今三锋戟也。内长四寸半,胡长六寸,援长七寸半。三锊者,胡直中短,言正方也。郑司农云:刺,谓援也。元谓刺者,著必直前,如蹲者也。戟胡,横贯之胡。中矩,则援之外句磬折。与,音余。疏云:“戈,二刃刺兵也。”郑云:“句兵者,言其句曲广二寸者,据胡宽狭;内倍之者,据胡下柄入处之长;胡三之据胡之长;援四之,据最上刺刃之长。”林云:‘广者,戈之通身必径二寸也。内者,胡以下接柄者也,其长四寸。胡者,旁出之一锋也,其长六寸。援者,刃之向上者也,其长八寸。’凡戟而无刃。秦晋谓之矛。汉时戈戟为一,故郑以戟解戈,以其胡之势曲似鸡鸣,故谓之鸡鸣,以其曲故谓之拥颈,此经论戈之所用主於胡,故言胡之四疾之事。已句,太直也,已倨,太曲也。皆论胡之势。已,皆为太。胡之下曰内。戈蹲处太长,则胡以上之援与胡句相病,如磬之折,则不可以刺也。前,即上也。胡之上亦曰前,故谓之折前言其前,磬折不可用也。内若太短,则胡以上之援必过长,过长则胡缩而援出多,下重上轻,则用之不快便。倨言胡之上,句言胡之下。倨与句皆有外广,上下近本处皆增之,使宽广自然合於磬折,而无上四疾矣。戟,铁身,广一寸半,内长四寸半,胡四之,则六十,援五之,则七寸半。”)。 桃氏为剑,腊广二寸有半寸(腊,谓两刃。腊,力阖反。《疏》:“两面各有刃也。”),两从半之(郑司农云:谓两脊两面杀趋锷。疏云:“剑面通广二寸半,其两从中分各一半也。从自脊中而分两边也。”)。以其腊广为之茎围,长倍之(郑司农云:“茎,谓剑夹,人所握钅覃以上也。”元谓茎在夹中者,茎长五寸)。中其茎,设其後(郑司农云:“谓穿之也。元谓从中以,稍大之也,後大则於把易制),参分其腊广,去一以为首,广而围之(首围,其径一寸,三分寸之二。疏云:“茎,剑夹中人所把处,其围五寸,长一尺,以一尺茎之中分之,下一半稍大也。後者下一半也。首,剑把接刃处。其围得一寸,三分寸之二,首不圆,故曰广而围之。”)。身长五其茎长,重九锊,谓之上制,上士服之;身长四其茎长,重七锊,谓之中制,中士服之;身长三其茎长,五锊,谓之下制,下士服之(上制:长三尺,重三斤十二两;中制:长二尺五寸,重二斤十四两,三分两之二;下制:长二尺,重二斤一两,三分两之一,今匕首也。人各以其形貌大小带之。此士,谓国勇士之士,能用五兵者也。疏:“身者去剑柄而言之也。茎长一尺,上制之剑长五尺,中制长四尺,下制长三尺,上、中、下士,以人材之短长言之,非命士也。随人之短长服,欲人与器相得也。”)。 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属,读如灌注之注,谓上旅下旅札续之数也。革坚者札长。郑司农云:“合甲,削革里肉,但取其表合以为甲。”属,之树反,及注同,合,如字,旧音ト,注同)。犀甲寿百年,兕甲寿二百年,合甲寿三百年(革坚者又支久)。凡为甲,必先为容(服者之形容也。郑司农云:“容,谓象式”),然後制革(裁制札之广袤),权其上旅与其下旅,而重若一(郑司农云:“上旅,谓要以上;下旅,谓要以。”下,要於遥反,下亦同)。以其长为之围(围,谓札要广厚)。凡甲,钅不{手}则不坚,已敝则桡(郑司农云:“钅,钅革也。挚,谓质也。钅革大熟,则革敝无强,曲桡也。”元谓{手}之言,致也。锻,丁乱反。挚音至,大音太,刘:菟饿反。致,直置反,下同)。凡察革之道,视其钻空,欲其{宛心}也(郑司农云:“{宛心},小孔貌,{宛心},读为‘宛彼北林’之宛。”钻,作官反。空音孔,又如字,下同。{宛心},於阮反,或云:司农云“郁”);视其里欲其易也(无败也。易,以豉反,下同。音秽,本或作秽)视其朕,欲其直也(郑司农云:“朕谓革制。”朕,直忍反);之欲其约也(郑司农云:“谓卷置中也。《春秋传》曰:‘甲而见见子南’音羔。刘,古道反,卷,眷勉反,下文同);举而视之,欲其丰也(丰,大);衣之欲其无<齿介>也(郑司农云:“<齿介>,谓如齿<齿介>。”衣,於既反。<齿介>,户界反)。视其钻空而{宛心},则革坚也;视其里而易,则材更也;视其朕而直,则制善也;之而约,则周也;举之而丰,则明也;衣之无<齿介>则变也(周,密致也。明,有光耀。郑司农云:更,善也。变,随人身便利。”更,音庚。便,婢面反。疏曰:属,如注,取注著之意。上旅之中及下旅之中,皆有札续。一叶为一札。七节、六节、五节其数也。革坚者札长,即下文五属之合。甲寿三百年者也。老学曰:“革脆则札短而节多,七属是也。革坚则札长而节少,五属是也。寿之长短亦如之。疏:凡造衣甲,须称形大小长短而为之,故为人形容以制革也。上旅,腰以上为甲衣;下旅,腰以下为甲裳。据一札之上,先量上下之长。乃以长中围之一匝。如此,则长短广狭相称。挚,谓熟之至极。革恶则孔大,革善则孔小。人之齿<齿介>,前不齐,札叶参差,与之相似,故以为喻。锻,炼皮不至於熟,则不坚韧也。太熟,则桡曲软弱也。钻孔者,钻穿而为孔,孔小,则坚而难坏也。易者,皮里治去得净洁也。朕,缝也。缝路皆直,则制作之善也。,藏也。卷而藏之,约束易紧,则是制作密致而周也。举,举起也。丰,大也。卷时小,举起时大,札叶相续处皆分明可观也。衣之无<齿禺>不齐处,则於人便利也。变,便也。) 矢人为矢,钅侯矢参分,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後(参订而平者,前有铁,重也。司弓矢职:“当为杀。”郑司农云:“一在前,谓箭中铁茎居三分杀一以前。”)。兵矢、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後(铁差短小也。兵矢,谓枉矢、矢也,此二矢亦可以田。田矢,谓矢)。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後(铁又差短小也。司弓矢职:“杀当为。”)。参分其长而杀其一(矢长三尺,杀其前一尺,令趣镞也。疏曰:“三分其矢之前,以衡平之。一分在前,二分在後,则得其半。所以如此者,以镞在首,差重也。此欲镞头轻重得宜。或太重太轻,则於射时有节病也。以此推之,则镞箭之重,正得之重三分之一也。钅侯矢、矢皆然。兵矢、田矢以五分均之,其镞铁比钅侯矢、杀矢又少轻,杀矢比钅侯铁又差短小,之入镞处必减削少许,所谓杀其一也。”),五分其长而羽其一(羽者六寸),以其厚,为之羽深(读为,谓矢,古文假借字,厚之数未闻)。水之,以辨其阴阳(辨,犹正也。阴沈而阳浮),夹其阴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夹其阴阳者,弓矢比在两旁,弩矢比在上下,设羽於四角。郑司农云:“此谓括也。”),参分其羽以设其刃(刃二寸),则虽有疾风,亦弗之能惮矣(郑司农云:“谓风不能惊惮箭也。”疏曰:“五分其长羽其一”,以下,论箭也。长三尺,设羽处六寸。为矢,其厚能几?况羽又设之四旁?若谓其深必如其厚,则无可容之处,亦言大略而已。竹有上下,上阳下阴。以水试之,浮者为上,沈者为下。比者,之两旁。阳左阴右,比在其左右。比必左上有一线稍高。羽有四夹,其比而置之四角也。比,括也。在之末,羽则设於四角,弓弩矢同。注:中分比之两旁上下者,以用时有横竖之别也。弓用时竖,则比见共两旁;弩用时横,则比见其上下,此就弦言之也。”)。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刃长寸,脱二字。铤一尺。铤,直顶反)。前弱则亻免,後弱则翔,中弱则纾。中强则扬,羽丰则迟,羽杀则<走>(言羽之病,使矢行不正。亻免,低也。翔,回顾也。纾,曲也。扬,飞也。丰,大也。<走>,旁掉也)。是故夹而摇之,以视其丰杀之节也(今人以指夹矢卫是也);桡之,以视其鸿杀之称也(桡,搦其。桡,乃孝反。称,尺证反。搦,女角反)。凡相,欲生而搏。同搏,欲重;同重,节欲疏;同疏,欲(相,犹择也。生,谓无瑕蠹也。搏,谓圜也。郑司农云:“欲,欲其色如也。”疏:“注:刃长脱二字。知脱二字者,据上三分其羽以设其刃。若刃一寸,则羽三寸,矢一尺五寸,便太短,明知脱二字也。”老学曰:“刃长寸之脱二字,即上文设其刃注云刃上二寸也。铤十之,注为一尺,即上文经云三分其长而杀其一,故为一尺也。”自亻免至<走>,既言羽与之病,故欲以两手指夹其羽而摇之,以知羽之病状:以手搦其,以知之病状。相,生则不用枯竹,搏则欲其圆。圆同,则择其重者用之;重同,则择其节之疏者用之;疏同,则择其坚栗者用之:此择之法也”)。 庐人为庐器,戈必六尺有六寸,殳长寻有四尺,车戟常、酋矛常有四尺,夷矛三寻(必,犹柄也。八尺曰寻,倍寻曰常。酋、夷,长短名。酋之言。遒也。酋近夷长也。庐,力吴反,下同。必音秘。殳音殊。酋,在由反,或子由反。沈,悬有反)。凡兵无过三其身,过三其弗能用也,而无已,又以害人(人长八尺与寻齐。进退之度三寻,用兵力之极也。而无已,不徒止耳)。故攻国之兵欲短,守国之兵欲长。攻国之人众,行地远,食饮饥,且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短;守国之人寡,食饮饱,行地不远,且不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长(言罢羸宜短兵,壮健宜长兵。罢音皮,羸,劣皮反)。凡兵,句兵欲无弹,刺兵欲无,是故句兵卑,刺兵搏(句兵,戈戟属。刺兵,矛属。故书弹,或作但,或作绢。郑司农云:“但读为弹丸之弹。弹,谓棹也。绢,读为ぉ邑之ぉ。ぉ,谓桡也。卑读为鼓鼙之鼙。”元谓亦棹也,谓若井中虫之。齐人为柯斧柄为卑,则卑,隋圜也。搏,圜也)。兵同强,举围欲细,细则校;刺兵同强,举围欲重,重欲傅人,傅人则密,是故侵之(改句言,容殳无刃。同强,上下同也。举,谓手所操。郑司农云:“校读为绞而婉之绞。重欲傅人,谓矛柄之大者在人手中者,侵之,能敌也。”元谓校,疾也。傅,近也。密,审也,正也。人手操细以击则疾,操重以刺则正。然则为矜,句兵坚者在後,刺兵坚者在前)。凡为殳,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被而围之。参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五分其晋围,去一以为首围。凡为酋矛,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後而围之。五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参分其晋围,去一以为刺围(被,把中也。围之,圜之也,大小未闻。凡矜、八觚。郑司农云:“晋,谓矛戟下铜也。刺,谓矛刃也。”元谓晋读如王大圭之。矜所捷也。首,殳上蹲也,为戈戟之矜。所围如殳。夷矛如酋矛)。凡试庐事,置而摇之,以视其也;灸诸墙,以视其桡之均也,横而摇之,以视其劲也(置,犹树也。灸,犹柱也。以柱两墙之,免而内之,本末胜负可知也。正於墙,墙た。柱,如主反,下同。た,所立反,本又作た,又作た同)。六建既备,车不反覆,谓之国工(六建,五兵与人也。反覆,犹轩周。覆,芳复反,注同。周音周。疏曰:此经所云,柄之长短,皆通刃为尺数。八尺曰寻。殳长寻有四尺,一丈二尺也。倍寻曰常。车戟常,一丈六尺也,酋矛常有四尺,倍寻为一丈六尺,加四尺为二丈也。夷矛三寻,三八二丈四尺也。夷为长,开口引声:酋为短,合口促声,害人自累也。句兵,戈戟之属,太长则执之而战掉也。刺兵,矛之属。欲无,者,桡弱而易折也。搏,训圜。捭训隋圜,谓侧方而去楞也。击,以殳长丈二而无刃可以击打人。同强者,本末俱坚也。举者,手执处,其围欲细,细即小,而滑用之快疾也。刺兵,手执处欲稍重,重,则大於上下矣,必上下稍轻,用之附人,附人则可侵刺也。殳长丈二尺五分,取一得二尺四寸,为把处而圜之也。殳於手把处,其柄之下有铜,是为晋。三分被之,围去一取二,为铜之围以插地而立也。首围,谓上头。上头宜稍细也。刺围,刺刃之围,二前一後,言其长也。柄之大小则不可知。三分其下,之四寸而去其一,则刺围有二寸六分以上也。矜,即柄,凡矜皆八觚,即柄也。植而摇之,则知其桡与否也,柱之墙,则知其强弱均与不均也。平执而摇之,知其劲与否也。六建,五兵与人建在车上)。 弓人为弓,取六材必以其时(取以冬,取角以秋,丝漆以夏,筋胶未闻。疏曰:“仲冬斩阳木《月令》:‘仲冬,伐木取竹箭。’注云:‘坚成之极’,冬善於夏也。角,秋杀者厚,故用秋。夏时丝熟,夏漆犹良”)。六材既聚,巧者和之。(聚,犹具也。疏曰:“聚。巧者,弓人之工也。和,则液角治筋之类。”)也者,以为远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六材之力,相得而足。疏曰:“善则射可远;角善则去速。筋传束之则深固,非浅深之深;和者欲得其宜;固欲其不坏;受霜露则易坏,故漆必欲尽其善也。”)。凡取之道七:柘为上,意次之,桑次之,橘次之,木瓜次之,荆次之,竹为下(郑司农云:“意读如亿。《尔雅》曰:‘丑意,又曰桑,山桑。’《国语》曰:‘弧其服。’”疏曰:“意音益,今人不识此木)。凡相,欲赤黑而阳声,赤黑则乡心,阳声则远根(阳,犹清也。木之类近根者奴。疏曰:赤黑之色则不嫩,向心,不近皮也。阳声则清,近根则老,其声必不清;叩之而清,必不老也)。凡析,射远者用,射深者用直(郑司农云:“,谓形势。假令木性自曲,则当反其曲以为弓,故曰审曲面势。”元谓曲势则宜薄,薄则力少;直则可厚,厚则力多。疏曰:“析以下,说弓力多少之事。弓弱则宜射远,若夹庾之类,用势者弓弱也;弓直则宜射深,若王弧之类,用直者弓直也。”)。居之道,栗不,则弓不发(郑司农云:“栗,谓以锯剖析。读为移。谓邪行绝理者,弓发之所从起。”元谓栗读为裂。疏云:“居,谓居处解析弓之法,栗,皆谓以锯剖析弓之时不邪失理,则弓後不发伤也。,郑司农谓如之,,即耕也,取破之义。栗,郑谓如榛栗之栗,亦取破之义)。凡相角,秋<杀闪>者厚,春<杀闪>者薄,稚牛之角直而泽,老牛之角纟而昔(郑司农云:“纟读为扌,徒展反。昔读为错,谓牛角角理交错也。”<杀闪>,色黠反)。疾险中(牛有久病,则角里伤),瘠牛之角无泽(少润气),角欲青白而丰末(丰,大也)。夫角之本,蹙於[A103]而休於气,是故柔。柔故欲其也,白者,之徵也(蹙,近也。休,读为煦。郑司农云:“欲其形之自曲,反以为弓。”元谓色白则。[A103],万老反,本又作脑。疏云:“凡相角:以秋对春,以老对稚。秋杀者角厚肉少,春杀者角薄肉多。稚牛角直而润泽,老牛角理粗错,然不润泽也。角欲青白而丰末者,此说角之势也,角之木近於[A103],则得和煦之义於[A103],是故柔,柔故欲其形之自曲,反是为也,然後以为弓)。夫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桡,桡,故欲其坚也。青也者,坚之徵也(故书畏,或作威。杜子春云:“威,谓弓渊。角之中央,与渊相当。”元谓畏读如隈,乌回反。疏曰:“此说角之坚也。畏,为曲隈之义。角之中央其用於弓也,常在曲隈处隈处。张时必桡动也。若不坚则易折,故欲其色青。”)。夫角之末,远於[A103]而不休於气,是故脆。脆,故欲其柔也。丰末者,柔之徵也(末之大者,[A103]气及煦之。脆,七岁反)。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理,谓之牛戴牛。(三色:本白、中青、末丰。郑司农云:“牛戴牛,角直一牛。”疏云:“末不丰则柔,柔则不脆。性生气所不及,则其角未尖小而脆矣。二尺五寸,大牛之角也。其三色不失常理,则此角之直又有一牛之用也,故曰牛戴牛。”)凡相胶:欲朱色而昔。昔也者,深瑕而泽,纟而搏廉。(搏,圜也。廉,瑕严利也。)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鼠胶黑,鱼胶饵,犀胶黄(皆谓煮用其皮,或用角。饵,色如饵),凡之类不能方(郑司农云:“谓胶善戾。”昵,为<黍日>。<黍日>,黏也。疏曰:“朱色,则惟牛胶火赤,自馀非纯赤,则牛胶为善。纟者,有纟理也。搏廉者,胶之性,皆搏圜也。廉、瑕二者俱是严利之状。诸胶惟鹿用皮,亦用角,自馀皆用皮,凡黏之物,皆不能比,此六胶,言他胶皆不可用也。比,方也”)。凡相筋:欲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则其为兽必剽,以为弓,则岂异於其兽(剽,疾也。郑司农云:“简读为扌然登捭之扌。”元谓读如简札之简,谓筋条也)?筋欲敝之敝(嚼之当熟),漆欲测(测,犹清也),丝欲沉(如在水中时色),得此六材之全,然後可以为良(全,无瑕病。良,善也。 疏云:“小简者,竹简一片为一札,此筋条亦有简别也。此筋之兽剽疾,为弓亦剽疾,故云岂异於其兽。筋之椎竹嚼,欲得劳敝,故熟。测,从水,义取漆为良也。丝之乾燥时,还如在水氵东之色为善。”)。凡为弓,冬析,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三材:胶、丝、漆。液,读为驿)。寒奠体(奠,读为定。至冬胶坚,内之檠中。定,往来体。檠,音景),冰析氵爵(大寒中,下於檠中复纳之。氵爵,子召反)。冬析则易(理滑致。易,以豉反),春液角则合(合,读为洽),夏治筋则不烦(烦,乱),秋合三材则合(合,坚密也)。寒奠体则张不流(流,犹移也),冰析氵爵则审环(审,犹定也),春被弦,则一年之事(期岁乃可用),析必伦(顺其理也),析角无邪(亦正之),斫目必荼(荼,读为舒。舒,徐也。目,节目),斫目不荼,则及其大也,筋代之受病(,犹久也)。夫目也者必强,强者在内而摩其筋。夫筋之所由と,恒由此作(摩,犹隐也。と,读为车と之と。元谓と,绝起也,昌廉反。疏曰:上言弓之材,此言为弓之道。冬时坚凝,可取而分析之,破削以为用。春气融和,则渍液其角。夏气热则筋易柔,故以治之。、角、筋,须胶、漆、丝之三材乃合,则秋是作弓之时,故以合胶、漆、丝之三材也。冬寒胶坚而牢,故纳之檠中,定往来体。又以大寒冰盛之时析氵爵,而纳於檠中。氵爵,漆也。水寒凝之时,辨析其漆,虽其乾稍迟,而漆愈坚,则坚固也。体势既定,则张而用之,必不流动,犹谚云作走作审。环者,漆其四边,可以回环而审定也。自冬析,至寒定体、冰析氵爵之後,次年之春,方可被弦。则一弓之成,整整一年事也。如攻坚木,先其易者,後其节目,必徐之义也。筋在弓皆为角为力,必须筋相得。今弓有节目,角力不得其所,则不用力,故筋代角受病。凡有节目必坚强,削治不得其道,而以筋束之。在坚者在筋之内必摩动之,筋被摩动,则必绝起矣。と音苫,犹车之と帷,筋之绝起似之)。故角三液,而再液(重治之使相称)。厚其{如巾}则木坚,薄其{如巾}则需(需谓不充满。{如巾},读为需,谓弓中裨)。是故厚其液而节其{如巾}(厚,犹多也。节,犹也),约之不皆约,疏数必侔(不皆约,缠之缴不相次也,皆约则弓{如巾}。侔,犹均也),斫挚必中,胶之必均(挚之言致也。中,犹均也);斫挚不中,胶之不均,则及其大也,角代之受病。夫怀胶於内而摩其角,夫角之所由挫,恒由此作(不均,则角蹴折也。疏曰:“{如巾}为弓中裨者,造弓之法。弓虽用整木,仍於上裨之,乃得调也。其裨助者厚,则其木愈坚;其裨助者薄,则木易弱,视之亦不肥满也。约之,谓以丝胶横缠之,不次比为之。疏数必侔,约之多少,须稀疏必均也。斫A21厚薄必调均为之。施胶亦均,不得偏厚也。自此以下,说弓之隈里施胶之事。云摩其角,谓不均而有高下则摩其角。大甚久。若斫挚不得中,用胶不均节,则角常代一弓之材,而先受病也。胶在角内,若有厚薄,则角必为之摩动。角被摩动,则必挫折其角,蹴折常常因此而起也。”)。凡居角,长者以次需(当弓之隈也,长短各称其,短者居箫)。恒角而短,是谓逆桡,引之则纵,释之则不校(恒,读为ㄌ,或作恒,古邓反,桓,竟也。竟其角而短於渊,引之,角纵不用力者,若欲反挠然。校,疾也,既不用力,放之又不疾。校,古卯反)。恒角而达,譬如终绁,非弓之利也(达,谓长於渊,若达於箫头。绁,弓<韦必>。角过渊接,则送矢太疾,若见绁於<韦必>矣。弓有<韦必>者,为发弦时备顿伤。《诗》云:“竹<韦必>绲。”绁,息列反。疏曰:“角长二尺二寸为善,则造弓之工,必以次需而用之。需,求也。长短各称其。若短者居箫。箫,谓两头,则长者自然在隈内。恒,竟也。竟角而短者,谓充满弓之两傍,而不及两端,则桡其弓,而势必逆。挽弓之人欲引此弓,则其角纵而不受力,弛放而去,则不能校疾也。竟其角而充满渊之两旁,又达过於箫头,是角太长也。角既过长,则引发之时,譬於此弓长在绁中放不去也。绁,弓<韦必>,藏弓之物也。”疏云:“以竹为<韦必>,发弦时,裨於弓之背上,又绳横系之,使相著<韦必>,与弓为力,备顿伤也。”送矢太疾之说,《疏》无此义)。今夫茭解中有变焉,故校(郑司农云:“茭,读为敫,谓弓檠也。校,读为绞。”元谓茭读为,户卯反。茭解,谓接中也。变,谓箫臂用力异。校,疾也);於挺臂中有付焉,故剽(挺,直也。付,侧骨。剽,亦疾也。郑司农云:“剽,读为漂。”拊,方辅反)。恒角而达,引如终绁,非弓之利(重明达角之不利,变譬为引,字之误。疏曰:“今夫,记人别起义端也。茭解中,谓弓隈与弓箫角接之处。变者,异也,谓弓箫与臂用力之异也。引之则臂中用力,放矢则箫用力,其用力各异,则矢去疾为绞,挺为直,直臂中,谓弓把处。有付,付谓侧骨在弓把处两傍,与弓为力,以骨坚强,故剽疾也。下文重明达角之不利。绁,藏弓者,别作一片竹向上,札以助弓,只短在弓隈间,不满两头。林云:上言角短者只四句,下言角长,则纟由绎发明,且重言之,谓茭解中之用力异。延中之有附,皆人用力处。若角长过於箫,则人用力,而弓为之引放之,如终年在弓绁之上为所牵制,而不可用,非弓之利也。故终绁非弓之利,凡再言之)。挢欲孰於火而无赢,挢角欲孰於火而无覃,引筋欲尽而无伤其力,鬻胶欲孰而水火相得。然则居旱亦不动,居湿亦不动(赢,过孰也。覃,炙烂也。不动者,谓弓也。桥,居兆反。覃,音潜。鬻,音章吕反)。苟有贱工,必因角之湿以为之柔。善者在外,动者在内。虽善於外,必动於内,虽善亦弗可以为良矣。(苟,愉也。湿,犹生也。愉,吐侯反。疏曰:“挢以下,明料理、角、筋、胶四者得与不得所之事,不言漆丝者,用力少故不言也。挢,矫揉也。筋以束缚之,牵引必尽者,谓其紧也。又不可至於伤损,损则无力也。煮胶於水,不可过多;火不可过猛。、角、筋、胶用火尽善如此,则弓在燥湿,皆不可伤动也。因角之湿者,谓其用火未熟也。未熟则角外虽乾,而内犹湿,即矫揉而用之,以此为柔而易揉也。善在外者,谓皮乾也。动在内者,里未熟也。外虽乾而易损,动者在内,虽弓成亦若尽善,而用之必易败,故曰弗可以为良也。”)凡为弓,方其峻而高其付,长其畏而薄其敝,宛之无已,应(宛,谓引之也。引之不休止,常应弦,言不罢需也。峻,谓肃也。敝,读为蔽,谓弓人所握持者。畏,乌回反。宛,於阮反。应读如应对之应)。下付之弓,末应将兴(末,犹萧也。兴,犹动也,发也。弓付卑,箫应弦,则付将动。卑音婢)。为付而发,必动於<杀闪>(<杀闪>,接,下色界反),弓而羽<杀闪>,末应将发(羽,读为扈。扈,缓也。接中动则缓,箫箫应弦则角将发。疏曰:“峻者,弓之箫头也。付者,手之中手把处也。箫头必方,手把处必高。畏者,弓之曲隈处也,必须稍长。敝与蔽同。手把处有物蔽之,不可太厚,故欲其薄。宛者,引而放之也。峻方付高,隈长敝薄,则随引而应,其应无已,谓其愈射愈好也。其不便利者,弓之付处若下而不高,则箫头每引而起。兴者,起也。弓隈未应,而箫头先应,则用之不便利也。弓之箫为付不高而先发,则於弓之接处必有伤动。<杀闪>者,弓之接中也。弓之接中若有伤动,则必有缓弱之病。接中既缓弱,所以引之则萧头常先应而发也。末,箫头也。上言将兴,此言将发。发,亦兴也)。弓有六材焉,维强之,张如流水(无难易也)。维体防之,引之中参(体,谓内之於檠中。定其体,防,深浅所止。谓体者定。张之弦居一尺,引之又二尺)。维角常之,欲宛而无负弦,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负弦,辟戾也。负弦则不如环,如环,亦谓无难易。郑司农云:”常读如A22。”音,直庚反)。材美,工巧,为之时,谓之参均;角不胜,不胜筋,谓之参均。量其力有三均,均者三,谓之九和(有三,读为又参,量其力。又,参均者,谓若胜一石,加角而胜二石,被筋而胜三石,引之中三尺。假令弓力胜三石,引之中三尺。弛其弦,以绳缓擐之,每加物一石,则张一尺,故书胜或作称。郑司农云:“当言称,谓之不参均。”元谓不胜无负也。胜音升)。九和之弓,角与权,筋三侔,胶三锊,丝三邸,漆三<臾斗>,上工以有馀,下工以不足(权,平也。侔,犹等也。角既平,筋而又与等也。锊,锾也。邸、<臾斗>,轻重未闻。锊音劣。<臾斗>,羊主反。锾音环。疏曰:“六材惟以为强。外五材,当依而有,以为本,故指为强。得所,则以制五材,故强弱得所,而张如流水也。体,谓纳之檠中,而往来体定也。防,浅深所止者,王、弧,往体寡,来体多。弛之五寸,张之一尺五寸。夹庾,往体多,来体寡。弛之一尺五寸,张之五寸。唐、大往来体若一。弛之一尺,张之亦一尺也。此是防之深浅所止。云体定张之,弦居一尺,引之又二尺,此据唐大、中者而言。馀四者弛之张之虽多少不同,及其引之皆三尺,以其矢长三尺,须满故也。撑,正也。置角於隈中,既正,则引之,而弓体不辟戾,无负弦,而如环也。放矢後,无失体,得如环然。林云:“前言引之如环者,张开时也。此言体如环者,既弛之後,弓之全体复如环也。”参均注:“弓未成时,未有角,称之胜一石後,又按,角胜二石,後更被筋称之,即胜三石。引之中三尺者,初空後加角,後被筋。一石、二石、三石,引之皆三尺,也若不张之,别以一条绳系两箫,乃加物一石,张一尺,二石张二尺,三石张三尺,则与前三、角、筋,力各一石也。九和之弓,轻重相参,不可妄加减。与锊为一物,皆是六两太半两也。”林云:“角、、筋三者,并材美工巧为之,得三时,各有三均,为九和。角与和,即角不胜之意,角、、筋、胶、丝、漆等物,工之巧者用之而有馀,拙者物具而不足也。”)。为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为诸侯之弓,合七而成规;大夫之弓,合五而成规;士之弓,合三而成规(材长则句少也)。弓长六尺有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有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人各以其形貌大小服此弓。疏曰:“此据角弓形不张而言。六弓为三等:王、弧往寡来多,当天子弓;唐、大往来若一,当诸侯弓;夹、庾往多来寡,当大夫弓。若士合三成规,则六弓之外,敝恶之弓也。通有四等:然大射与乡射,大夫、士同射,五十步侯又同用夹、庾,无事用合。三成规者,材良则句少,据王、弧及唐、大以上而言之也。以弓有长短三等,人亦有长短三等而,言取其弓与人称之事,长者为上士,次者为中士,短者为下士,非命士也。”)。凡为弓,各因其君之躬,志虑血气(又随其人之情性)。丰肉而短,宽缓以荼,若是者为之危弓,危弓为之安矢;骨直以立,忿以奔,若是者为之安弓。安弓为之危矢(言损赢济不足。危、奔,犹疾也。骨直,谓强毅。荼、读为舒,假借字。肉,如字。,音势)。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则莫能以速中,且不深(速,疾也。三舒不能疾而中,言矢行短也,中又不能深。中,音丁仲反)。其人危,其弓危,其矢危,则莫能以愿中(愿,悫也。三疾不能悫而中,言矢行长也。长,谓过去。疏曰:“此经以下说君之躬与志虑,弓之所宜者也。危弓则夹、庾,为弱者而言;安弓王、弧之类,为强者而言。危矢据恒矢,安矢据杀矢者也。丰肉、宽缓是不足,则危弓济之;危弓为赢,则以安矢损之。骨直、忿执是赢,则安弓损之。安弓是不足,则以危矢济之。以安危损益,即於射事为可。此三安而无损益固不可,三危无损益亦不可。矢行长谓去者,危弓、危矢谓夹、庾恒矢之属,皆射远,兼人且危躁,故矢行长过去也。上文据人形为弓,此据人性志虑,据在心血气,据言与举动。”林云:“制弓而随人之身可也。今欲随其性之缓急而分之,此古人之事,其意未可晓,今无此法也。”)。往体多,而来体寡,谓之夹、庾之属,利射侯与弋(射远者用。夹庾之弓,合五而成规,侯非必远。顾执弓者材必薄,薄则弱,弱则矢不深中,侯不落。大夫士射侯,矢落不获。弋,缴射也。缴,诸若反)。往体寡,来体多,谓之王弓之属,利射革与质(射深者用直。此又直焉,於射坚宜也。王弓合九而成规,弧弓亦然。革,谓干盾。质,木椹。天子射侯,亦用此弓,《大射》曰:中离维纲,扬触困复,君则释获,其馀则否。“椹,张林反)。往体来体若一,谓之唐弓之属,利射深(射深用直。唐弓合七而成规,大弓亦然。疏曰:“射远者用,谓审曲面。夹、庚反张。多随曲势向外,弱则射远不能深,射近亦不能深,故射近侯用之但射侯不落而己弓材弱故也。按《大射》云:‘中离维纲,扬触困复,君则释获,众则否’,是以大夫士矢落不获,故不得用唐、大之等也。《司弓矢》云:‘夹、庾以授射犴侯鸟兽者’,犴侯鸟兽,则射侯与弋也。彼注近射用弱弓。如此,则射大侯者用王、弧。射大侯,天子诸侯用之;射参侯者,用唐、大,大夫用之。射犴侯者,用夹、庾,士用之。射深者,用直,此即《司弓矢》王、弧之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注云:天子射侯,亦用此弓,不言者举射革与质,有上文弱弓射近可参考,故不言可知也。中,谓中侯也。离维纲,离,犹过也,丽也。维,谓射侯与左右舌一幅。两相及角,亦以纲维持之,而系於柱。纲谓左右舌上畔下畔,以一大纲绳各系於其柱上以射侯。其纲皆出布一幅一寻,谓之为纲。扬触,谓中他物扬而触侯。困复,谓矢至不著而还复之反也。如此五者,君则释获,馀则否。臣不得获,惟中乃可释获。射深用直,此即《司弓矢》唐、大之属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林曰:“往者,弛放时也;来者,开张时也。夹、庾,往体多者弛时直,来体寡者张时甚曲也。此弓必劲,故可射栖鹄之侯,而射鸟雀。往寡,弛时曲也;来多,张时弦长也。此弓性不劲,只可射革质而已。往来若一,则张弛之时,勾曲之体相似,不劲不缓。”老学曰:“今按:注疏家以夹、庾为弱弓,林乃以为劲弓,不可晓。盖注疏解往来体不明,今详上疏语,注体多处为夹、庾反张,多随曲势向外,弱则射远不能深,如此,则反张谓往体也,多谓曲多也。今林氏乃谓往体多者,弛时直正与疏说相反,并与经文夹、庾之本说而反之。上注云,材良则句少,亦谓劲弓也。今林於王弓之属章内,以为此弓不劲,如此,则天子射王弓,而反得不材之弱弓也,可乎?当考。愚意:往谓向外,来谓向内。多寡恐是曲之多寡,凡弓向外曲多,则向内曲少,必不能满引及矢之长三尺为弱弓矣。是谓往体多、来体寡。其强者反是。未知然否。”)。大和无氵爵,其次,筋力皆有氵爵而深;其次,有氵爵而疏;其次,角无氵爵(大和,尤良者也。深,谓氵爵在中决,两边无也。角无氵爵,谓隈里)。合氵爵,若背手文(弓表里氵爵合处,若人合手,背文相应。郑司农云:“如人手背文理也。”背,补内反)。角环氵爵,牛筋ナ氵爵糜筋斥蠖氵爵(ナ,实也。斥蠖,屈虫也 疏曰:“九和之弓,六材俱善,其体,故无氵爵,不用漆也。其次,筋角有氵爵而深者,筋在背,角在隈,皆有氵爵,但深在中央,两边无也。其次,有氵爵而疏者,以上参之,此谓两边亦有,但疏之不皆有也。其次,角无氵爵,谓隈里无氵爵,箫头及背有之。合氵爵,谓弓表里氵爵漆相合之处,若人合手,背上文理相应。角环氵爵,谓隈里氵爵文如环然。牛筋ナ氵爵者,谓弓背用牛筋之漆如麻子文,若用糜筋,其氵爵文一如斥蠖也)。和弓击摩(和,犹调也。击,拂也。将用弓,必先调之,拂之,摩之。《大射礼》曰:“小射正授弓,大射正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一。”上,时掌反)覆之而角至,谓之句弓(句,於三体材敝恶,不用之弓也。覆,犹察也,谓用射而察之。至,犹善也。但角善则矢虽疾而不能远。覆,孚服反。句,九具反,或音钩);覆之而至,谓之侯弓(射侯之弓也。又善,则矢疾而远)。覆之而筋至,谓之深弓(射深之弓也。筋又善,则矢既疾而远又深。疏曰:“和弓,《大射》云:‘大射正以袂顺左右隈’,谓以左手横之时,上隈向右,下隈向左,而上再下一,拂去尘乃授与君也。覆弓,谓弓有六材,角、、筋,用力多,特言之。若二者全善,则为尤良。若一善者为敝、二善者为次,今此先察一善者。至谓若筋不善,直角可以为句弓,此敝恶不用之弓,弓尤弱,虽疾不能射远也。察次弓者,非直角至兼善谓之射侯之弓,则上。夹、庾利近,射与弋言矢疾而远,对上句弓疾而不远以及侯者也筋至则三善者也。上文:唐、大射深,王、弧三善亦射深,举中以是上也。”)。 秦始皇二十六年,初并天下,收天下兵聚咸阳,销以为钟钅、金人十二。 汉高帝时,萧何治未央宫,立武库,以藏兵器。 中尉属官有武库令丞,少府属官有若卢、考工室令丞(《百官表》注云:“若卢,主藏兵器;考工主作器械。”)。武库精兵所聚,故以丞相子为令。 《地理志》:河南、南阳、济南、泰山、颍川、河内、蜀、广汉等郡,皆有工官。 徐氏曰:“按汉时工官虽在外郡,而所作器械,实输京师,故武帝边兵不足,乃发武库工官兵以赡之也。” 八年,令贾人毋得操兵乘骑马。 文帝时,从晁错之说,募民徙塞下,以便为之高城深堑,且蔺石,布渠答(如淳曰:“蔺石,城上雷石也。”苏林曰:“渠答,铁蒺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