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726 页/共 1125 页

六年三月十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以眇躬,嗣承大统,思所以仰奉太母之慈训,无忝祖宗之盛烈。若涉渊冰,罔知攸济。是用详延天下之士,咸造于庭,冀有所闻,以辅不逮,故虚怀而问焉。其悉心以对。尝闻汉兴四十余年,孝文专用德化,遂能移风易俗,兴于礼义,断狱数百,几至刑措。章帝继建武永年之政,事从宽厚,人赖其庆,郡国所上符瑞合于图书者数百千所。呜呼盛哉!朕属当六圣之次,席造邦百年之休,寅畏以事上帝,哀矜以临兆民,而岁报重辟,至以千数。或既贷之,又相随以就死也。乃至寒燠僭差,水旱为沴,况敢望美祥之至哉。彼何修而臻兹,今何由而反是 朕甚恧焉。夫舍乐成之业而事纷纷者,朕所不取也。端拱无为,游于岩廊 者,朕所欣慕也。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此朕之所恭闻也。然而贤鄙之未明,徭赋之未平,法令之屡更,(戒)[戎]羌之不诫,蛮徼之未清,颇欲革而正之,安得无扰而定也。农,先王之首务也,何道可以尽其力 礼,治世之盛典也,何时可以制其宜 何以使人不趍利而矜节 何以劝士不惮劳而奏功 古之典刑必有切于今者,其用孰先 今之施设固有戾于古者,其失孰大 抑又闻患生于宴安,而事藏所忽,地大物伙,孽芽其间,以天下之广,黎元之众,无乃有未萌而当豫防者乎 其消之弭之之术,又如何也 子大夫其具条之,勿猥勿并,务求其当,不激不谄,以适厥中。惟存之久者事详,得之深则理畅,其勉之哉,朕将亲览。」得马涓已下六百二人,并赐及第、出身、同出身。 翌日,试特奏名诸科进士,内出制策曰:「朕尝观汉世以经术举士,而《春秋》之学尤见施用。凡朝廷有大议,天地有大变,赏刑有未中,风俗有未乂,必询于外廷,继以经义。故董〔仲〕舒之阴阳,公孙洪之典法,刘向父子之洪范,并推原天意,附益时政。前史称述,朕甚嘉之。昨诏有司,复经传之举,誉髦造士,稍稍在选。今将循往汉之制,遵一王之法,以之明是非,定犹豫,推天意,合人事。又虑未见至隐,徒起异端,以之谳狱,辞辨枉直,善善而恶恶,一以义断,得无与今律令之文有不合乎 或曰古今异宜,将置而不讲,则夫素王立教,岂特空言,学者潜心, 乃为无用。子大夫修先王之道,达当世之宜,试为条陈,以释滞论。」得刘必已下三百二十三人,并赐同出身,假承务郎、京府助教、文学、州助教。 哲宗绍圣元年三月十四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惟神宗皇帝躬神明之德,有舜禹之学,凭几听断,十九年之间,凡礼乐法度所以惠遗天下者甚备。朕思述先志,拳拳业业,夙夜不敢忘。今博延豪英,徕于广殿,策以当世之务,冀获至言,以有为也。夫是非得失之迹,设施于政,而 见于时。朕之临御几十载矣,复词赋之选而(而)士不知劝,罢常平之官而农不加富,可差可募之说杂而役法病,或东或北之论异而河患滋,赐土以柔远也而羌夷之侵未弭,弛利以便民也而商贾之路不通,至于吏员猥多,兵备刓缺,饥馑荐至,寇盗尚蕃,此其故何也 夫可则因,否则革,惟当之为贵,圣人亦何有必焉。子大夫其悉意陈之毋隐。」得毕渐已下五百一十三人,并赐及第、出身、同出身。 翌日,试特奏名诸科进士,内出制策曰:「古者极治之时,法度修,教化明,学术正,论议一,士之习于学者皆原于道德之意,天地万物之理。及人材得其位也,辅佐人主治天下国家,与夫修身正心,一以六艺为法,以保民则惠,以发政则平,以制用则上下足,以更化则刑罚措,何其盛哉!朕甚慕焉,方今承六圣之烈,太平百有余年,兵革不试,泽流无穷,功化之盛,度 轶汉唐远矣。然而议者犹以谓典章文物,礼乐度数,仿之先王未备也。学校之制,举选之法,人材之盛,较之治古未及也。至于习俗,则廉耻仁厚之节薄,侈靡夸诩之风成。所制之产,不足于用,或遇水旱,则散之四方。抵法者众,虽诏书数下,劳徕安辑,而吏或不能奉承,此何谓欤 夫欲因今之势,协用群策,以一二追先王之治,则损益因革,当繇何道 矫薄从忠,当自何始 传曰:『先王之道,必有偏而不起之处,故政有眊而不行。』又曰:『三王之教,所祖不同,夏尚忠,商尚质,周尚文。汉宜少损周之文,致周夏之忠周:疑误。。』繇今言之,则举偏补弊者何先 允治天下者何尚 若夫钦五事以明天道,介景福以成太平,用九验以观君子,谨三听以同国人,尚贤能以立功名,息邪说以明法度,此皆先王以试之 也。子大夫道问学,通世务,宜条其是非得失与可施于今者着焉,无牵于文,切磋究之,朕将亲览焉。」得陈希伋以下三百四十六人,赐假承务郎、助教、文学有差。 四年闰四月二十四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古之明王,以道揆事,以贤任官。人得以尽其才,法足以行其意,小大之分得,远迩之俗同。因之以辅志而上无疑谋,(劳之以辅志而上无疑谋)劳之以劝相而下无拂心。以修在地之政,则省山而木兑,犹河而水翕;以协在天之纪,则日星顺其行,岁月得其序,至于礼备乐作而告其成功。(于) 呜呼,何施而可以臻此欤 朕获奉宗庙,惧不敏明,无以章先帝之休德,故自亲政以来,嘉与卿士大夫修明厥绪,申喻朕志,累年于兹。而推原本旨,或未尽察,人自为义,泽不下究。此其故何欤 《书》不云乎:『 天之命,惟时惟几。』方今之务,所当损益,应时而造者,必有其序,为之于未有,谋之于未兆,必有其几,子大夫之所宜知也。盖自唐虞至于周,更六七圣人,而后其法大备。今其书具在,可考而言也。然则孰盭而不合,孰可推而行之 其详着于篇,朕将亲览焉。」得何昌言已下五百六十九人,并赐及第、出身、同出身。 翌日,试特奏名诸科进士,内出制策曰:「朕闻先王之时,因任原省,而继之以赏罚之政,善恶别(曰)[白],贤才众多,人羞其行而百志用熙。为之君者,垂拱无为而天下治矣。此黎献共惟帝臣所以称于虞,而济济多士之诗所以作于周也。朕绍休圣绪,以眇眇之身,托于王公之上,永惟万事之本,要在乎得人。是故修学校之政,建师儒之官,所以养之至详;开荐进之路,略资格之拘,所以求之至广也。是宜俊乂并出,至于不可胜用矣。今则不然,庶工多旷而分职不治,因事求才,患莫之得。岂朕作人之道未至欤 不然,其弊安在 以至助耕敛而民不富,旌功实而吏不勤,养士卒而兵不足,严刑罚而奸不止。其故又何欤 子大夫讲闻于此旧矣,其悉为朕言之毋隐。」赐同出身、诸州文学、助教有差。 内谢师古、陈汉奇以远人各赐绢二十匹。又李惟岳以高年赐十匹。 徽宗崇宁二年三月八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昔者圣人之用天下也,任之以道,立之以政,又〔用〕之以人,故敷五典则逊,修九功则叙,迪百工则厘,绥四夷则服。朕甚慕焉,而未知所以为此之方。永惟先帝盛德大烈,施及后世博矣。追而复之,罔敢坠失。盖以恩睦族,故为之品制禄秩而辨疏之等;以经造士,故为之众建师儒而兴庠序之教。平其市价,通其有无,以修理财之政;明其功赏,复其境土,以宣御戎之威。彰善瘅恶,以明君臣父子兄弟之义。凡此于朕志,谓庶乎其可矣。然而道德之难明,风俗之不一,何也 仪刑缉熙,欲其 见有加而泽被生民,赖及万世,则必有道以致于斯也。子大夫其悉意为朕言之无隐。」得霍端友已下五百三十八人,并赐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第一名赐及第,余阙。 五年三月八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稽成周之隆,以善养人,而士由里选,以武禁乱,而兵本于农,以八法八柄建邦诏王,以九职九赋九式丰财裕民,格于上则七政以齐,达于下则万物以遂。去古既远,人之不明久矣。惟我神考,追法先王。作新其材,造之以学校;联比其民,教之以兵法。治官府,驭 臣,任万民,敛财贿而均节之,与周匹休。中更诋诬,改革殆尽。肆朕缵承,永悼先烈,夙兴夜寐,举而措之天 下,累年于兹,好恶明而民未丕变,国是定而士未退听,法度彰而政未大成者,独何欤 岂缉而熙之者未究,遵而扬之者未至欤 子大夫其考周验今,推原先志,明以告朕。若夫古圣人辅相裁成而和同天人之际,都俞畴咨而坐视天民之阜,何施而可以臻此 其着于篇,朕虚心以听焉。」得蔡薿已下六百七十一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阙。 大观三年三月六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昔者先王治定而制礼,功成而作乐,以合天地之化。礼之数五,施之七教,形之八政,有典有职,定亲 ,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然后小大贵(钱)[贱]之分定。乐之数六,文之五声,播之八音,有序有政,和邦国,谐万民,悦远人,〔作〕动物,然后神示人物以和。朕嗣承祖宗休烈,述而作之,以追先王之绪而继神考之志。子大夫以谓如之何而可以臻此 礼废乐坏久矣,去古悠远,矫拂其俗,非常之元,黎民惧焉。或曰三王不相沿袭,今乐犹古之乐,无事于改,则先王事神治人,移风易俗,终不可几欤 今乐成而人未化,礼议而制未颁,其考古验今,为朕详言之毋隐。」得贾安宅已下七百三十一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阙。 政和二年三月十二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昔者明王以道御世,而(已)[以]德化之,教以三物,紏以八刑。其民恭而不苟,逊而不争,亲而不怨,和而不乖,故道德一而民志定,分守明 而礼俗成,是非取舍皆当于义,而无有私智犯上,余风遗烈,虽衰世之公子,干城之武夫,伐条之妇人,汉上之游女,莫不好德,无思犯礼,勉其夫以正。朕嘉与万共由斯道,夙夜以思,未知所以为之之方。朕若稽古,以善天下。去古绵邈,世流于末习,卑踰尊,下僭上,贵贱失分,强弱相陵,小大先后,无复防范,忘义昧利,交相为愈。习以成俗,士无操术,偷薄浮伪,朋邪罔上,无有忌惮,朕甚不取。夫易其俗,革其弊,以趋先王之盛,何修而可以跂及乎 传曰:『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如汉之文帝,躬行节俭,身衣弋绨,而庶人屋被文绣,岂其习俗之久,有不能化欤 岂其施为舛戾,不足帅欤 子大夫其考古验今,为朕详言之。」得莫俦已下七百一十三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 翌日,试特奏名诸科进士,内出制策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先王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仁之至,义之尽也。永惟神考,天德地业,施之万世,可谓博矣。朕嗣有令绪,夙兴夜寐,靡敢遑宁,期于报称,而尊严之典有所未至。顷尝诏有司,度地鸠工,将以作之。而议者或取四时五行之象,五室九室之仪,或谓在寝在郊,在国之南。欲稽于古,有所不合;欲循于近,恐或固陋。将以义起,恐不师古。然其义其位,其数其制,必有稽焉。子大夫当茂明之,昭事昊天,崇报烈考,不其韪欤。」 《文献通考》:政和二年,亲试举人,始罢赐诗,改赐箴。先时御史李章言作诗害经术,自陶潜至李、杜,皆遭讥诋。诏送 局立法。 宰臣何执中遂请禁人习诗赋。又诏士毋得习史学。 吴氏《能改斋漫录》曰:先是崇宁以来,专意王氏之学,士非《三经》、《字说》不用。至致和之初,公议不以为是,蔡嶷为翰林学士,慕容彦逢为吏部侍郎,宇文粹中为给事中,张琮为起居舍人,列奏欲望今后时务策并随事参以汉唐历代事实为问,奉御笔:「经以载道,史以纪事,本末该贯,乃称通儒,可依所奏。今后时务策问并 以(实)[历]代事实,庶得博习之士,不负宾兴之选。」未几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李彦章言李彦章:本页前条作「李章」。:「夫诗书之礼,三代之故,而史载秦汉隋唐之事。学乎《诗》、《书》、《礼》者,先王之学也。习秦汉隋唐之史者,流俗之学也。今近臣进思之论,不陈尧舜之道,而建汉唐之陋,不使士专经,而使习流俗之学,可乎 伏望罢前日之诏,使士一意于先王之学,而不流于世俗之习,天下幸甚。」奉御笔:「经以载道,史以纪事,本末该贯,乃为通儒。今再思之,纪事之史,士所当学,非上之所以教也。况诗赋之家,皆在乎史。今罢黜诗赋,而使士兼习,则士不得专心先王之学,流于俗好,恐非先帝以经术造士之志。可依前奏,前降指挥更不施行。」时政和元年三月戊戌也。 马端临曰:按,尊经书,抑史学,废诗赋,此崇、观以后立科造士之大指。其论似正矣。然经之所以获尊者,以有荆舒之《三经》也。史与诗之〔所〕以遭斥者,以有涑水之《通鉴》,苏、黄之《酬唱》也。群憸借正论以成其奸,其意真以为六籍优于迁、固、李、杜也哉! 五年三月九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古之圣人以道莅天下,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用之不穷而物自化。朕昧是道,君临万方,夙兴夜寐,欲推而行之,神而明之。然物或行或随,或嘘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惑隳,相生相成,相形相倾,莫之能一。此道之所以难行,奸轨乱常所以难化,如之何而解其纷,合其异乎 昔之言道者,曰天法道,又曰道之大原出于天。道非阴阳,又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道无为,而曰生之长之,成之养之。道无名,而曰可名以大,可名以小。道一而已,其言之不同,何也 尧舜三代以是而帝,以是而王。由汉以来,时君世主,莫或知此。朕方近述 于千载之后,齐万殊之见,明同异之论,以解蔽蒙之习,未知其方。子大夫无流于浮伪,为朕详言之。」得何 已下六百七十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阙。 咸若;通于神明,则裁成辅相,赞天地之化育,和同天人,而使之无间。顾何施而可以臻此 昔武王垂意而问,箕子尽道而陈,始之以五行,次之以五事,终之以五福。子大夫所常学而知者,悉着于篇,朕将施之于政,无俾前人专美有周,不其韪欤。」赐学生权适等上舍及第释褐,以适为承事郎,赵奭、金端并文林郎,甄惟氐从事郎,令随进奉使李资谅归本国。 七年二月九日,上御集英殿试高丽学生金端等策曰:「朕惟道之在政事,以上治而观于天,则七政可得而齐,五辰可得而抚;以下治而察于地,则万物各得其宜,山川裕如,鸟兽鱼 八年三月十六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惟昔之圣人,提挈天地,把握阴阳以前民用。故黄帝始正天纲,临观八极,考建五常,原阴阳之化,类万物之情,穷性命之理以迪后世。尧舜乃命羲和,历象日月星辰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箕子叙《洪范》,协水火木金土,推而见之于貌言视听思之五事。左丘明有取于六气之说,则曰阴阳风雨晦明而已。前圣后圣,其揆一也。而其言其用之不同,何也 今岁戊戌赫曦之纪太阳,主之太过之年。过与不及,相为终始,过者抑之,不及者举之。然五者相生 相克,相沿相继,高下之相召,升降之相因,其变不穷。如之何可以财成其道,辅相其宜,使之适平,无有余不足之患,而和同无间乎 朕将仰观俯察,运于一堂之上,兼明天下后世。子大夫其详着于篇,毋略。」得嘉王已下七百八十三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阙。 宣和三年三月十二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稽法前王,遹求先志,顾德弗类。永惟神器之大,不可为,不可执,故以道莅之,夙兴夜寐,惟道之从,祖无为之益,以驰聘乎天下万世无弊者也。然为道在于日损,物或损之而益,益之而损,损之又损,至于无为,则是无弊之道,损益随之。子大夫以为如之何而无损无益乎 朕粤自初载,念承百王之绪,作于百世之下,继志述事,罔敢怠忽,立政造法,细大不遗,庶几克笃前人之烈。推而行之,间非其人,挟奸罔上,营私背公。故庠序之教虽广,而士风凋丧;理财之术益多,而国用匮乏;务农重谷,而饥馑荐臻;禁奸戢暴,而盗贼多有。比诏有司,稍抑浮伪,事有弗利于时,弗便于民者,一切更张之,悉遵熙、丰之旧矣。盖可则因,否则革,权时之宜也,揆之于道,固无损益。然当务之为急,则因革损益,其在今日乎。子大夫详延于廷,为朕言之毋隐。」得何涣已下六百三十人,赐及第出身。特奏名阙。 六年闰三月二十三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在昔圣人以道御气,以气御化, 以化御物,而弥纶天地,经纬阴阳,曲成万物,因其盛衰,奇偶多寡,盈亏之数,左右之纪,上下之位,而范围裁成之道着焉。后世弊于末俗,浅闻单见,不足与明。朕承天休,宪法上古,思所以和同无间,以惠元元。然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数,数之不可齐也久矣。夫天数五,地数五,而有曰天以六六为节,地以九九制会,又曰二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此天地之数,错综之不同,何也 《易》曰当期之日凡三百有六十,《书》曰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内经》曰七百二十气为一纪,岁纪之数,可坐而致,乃不一,何也 夫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传曰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数之不可胜穷,不可齐,不可一也如此,将何以原始要终,合其同异,一其旨归,通其变,极其数,以尽天下之道。朕将有所施设焉,子大夫详言之毋忽。」得沈晦已下八百五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阙。以上《续国朝会要》。 选举 宋会要辑稿 选举八 举士 亲试 宋会要辑稿 选举八 举士 亲试 【宋会要】 高宗建炎二年八月二十三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盖闻治道本天,天道本民,故视听从违不急于筭数占候,而惟民是察。持以至诚,无远弗届,古先哲王罔不由斯道也。朕承宗庙社稷之托于俶扰阽危之后,怀父母兄弟之忧于携贰单微之时,念必抚民以格天,庶几悔祸以靖难。踰年于兹,寝兴在是。故府库殚匮,军费倍滋,而赋敛加薄;外患未弭,寇盗尚多,而追胥有程。择守令以厚牧养,责按廉以戢贪暴,命令为民而下者十常六七。凡曰聚所欲、去所恶者,朕有弗闻,未有闻而不恤,恤而不行也。然而迎亲之使接武在道,而敌情未孚;保国之谋刻意在兵,而军势未张;躬纯俭以厚本,而骄侈之习未悛;扩大公以示,而私枉之俗尚胜。刑赏不足以振偷惰之气,播告不足以革狂迷之心,田亩未安,旱蝗害岁。岂朕不德,无以动天,抑政令失宜,而民以为病乎 何精诚之弗 ,而祸患之难戡也。伊欲复亲族,奠(强)[疆]埸,清寇坏,善风俗,使百姓安业而亹亹迓衡,何修而可以臻此 子大夫涉艰险以副详延,诚亦勤矣。其必有至言,欲为朕陈者,其悉言之毋隐。若乃矜空文而无补于实,咎既往而无益于今者,非朕之所 欲闻也。其以朕所未闻而宜于时者言之,朕将亲览焉。」得正奏名李易以下四百五十一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内何元仲等五名同学究出身。是岁以兵兴道梗,诸路进士赴殿试不及者,河北路李汇等二人,京东路祝师龙等二人,四川类试正奏名进士八十三人,陕西类试正奏名周忠厚等十六人,并赐同进士出身。特奏名进士张鸿举以下,赐进士及第、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京府助教、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诸州助教)特(奉)[奏]名自来常格,第一等第一名赐同进士出身,第二名、第三名并赐学究出身。时上初即位,御殿试举人,特恩也。 绍兴二年三月二十三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承中否之运,获奉大统,六年于兹。顾九庙未还,两宫犹远,夙兴夕惕,靡敢康宁。闵国步之久艰,悼已事之失策,虚心求治,不惮改图,故详延子大夫于廷,咨当世之急务,冀闻长计,以兴大业。将核其言,收其用,非特循故事,设科举,塞人情而已。古先辟王,继中微之世,乘思治之民,芟夷大乱,事半而功倍。少康一旅而复有夏,宣王兴衰以隆成周,光武三年而兴汉祚,肃宗再岁而复两京,皆蒙前人之绪业,拨乱反正,若此其易也。今赖四方黎献翊(载)[戴]眇躬戴:原作「载」,据《忠惠集》卷八《行在御试策题》及《横浦集》卷一二《状元策一道》改。,列圣之泽未远也。朕焦心劳思,不敢爱身以勤民。然屈己以和戎,而戎狄内侵;招携以弭盗,而盗贼犹炽;以食为 急,漕运不继而廪乏羡储;以军为重,选练未精而军多冗籍;吏员猥并,而失职之士尚众;田(菜)[莱]多荒,而复业之农尚寡;严赃吏之诛,而不能革贪污之俗;优军功之赏,而无以销冒滥之风。方今非外攘夷狄则不足以靖民,〔非〕取于民有制则不足以给车徒之众,为人父而搉其子,则又何以保民而王哉 朕弗明治道,仍闇事机,凡此数者,常交战于胸中,徒寝而不寐,当食而叹也。子大夫与国同患难久矣,宜考前世中兴之主,其施为次序有切于今者,祖宗传序累世,其法度有可举而行者,平时种学待问,奇谋硕画,本于自得,可以持危扶颠者,其悉意以陈,朕将亲览。」是日,上批赐御试考校官曰:「今次殿试对策,直言之人擢在高等,谄佞者置之下等,辞语尤谄佞人与诸州文学。仍限十日考校。」得正奏名张九成以下二百五十九人,第为五等,并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是岁,四川类试正奏名杨希仲等一百二十人,第一人依殿试第五人恩例,余并赐同进士出身。特奏名石公辄以下一百五十八人,赐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京府助教、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文献通考》:绍兴二年,亲策进士张九成等。时凌景夏为第二,吕颐浩言景夏词寔胜九成,请更赏第一。上曰:「士人初进,便须别其忠佞。九成上自朕躬,下至百执事,言之无所畏避。」乃擢赏首选。九成以类试及亲策俱第一,特进一官。四川类试正奏名第一人,依殿试第五人恩例。 五年八月二十二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德匪陋,绍承 大统,遭家多难,求济未获。是以博延豪俊,咸造在廷,觊闻治道之要。子大夫其必尽精极虑,乐为朕言之。盖闻在昔圣王之治天下,正心诚意,躬行乎上者,固自有道。而措诸事业之间,则或宽或猛,或质或文,变通随时,不胶于迹,故其成 布在方册,昭昭乎其可观也。朕甚慕之。越自即位,九年于此矣,思欲雪父兄之耻而复祖宗之烈,夙夜祗惧,罔敢荒宁。而施为缪盭,治效缺然,深惟其故,不惮改作。间者乃下铨量之令以择吏,而真才犹未显也;严科敛之禁以恤民,而寔惠犹未孚也;谨简练之法以治兵,而冗食犹未革也。夫吏道未肃,民力未苏,兵势未(疆)[强],朕之治所以未 也。顾何以辑事功,弭祸乱哉 而建议之臣并欲考课以核殿最,省官以抑奉稍。力役不足以供饷馈也,为之屯戍营田以宽之;赋入不足给调度也,为之平准均输以佐之;爵赏未艾也,为之定武功之等;纪律未明也,为之参府卫之制。凡若此者,其合于古,便于今乎 其或有不然者耶 虽然,此治之迹也。上之欲三辰明,四时序,灾沴不生而动植遂性;下之欲风化行,习俗厚,奸(究)[宄]不作而中外协心,兹可以占天人之助矣。夫何敌不克,何难不济,兴复大业,其庶几乎。子大夫以为何修何营而可以臻此,其条列而茂明之,务适于用,朕将有稽焉。」得正奏名汪洋赐名应辰以下二百二十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内王日 休为杂犯,赐同学究出身。特奏名汪乔年以下二百七十二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京府助教、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八年六月十八日,上特御射殿引见礼部正奏名、特奏名进士,正奏名同四川类试合格人参定,第为五等,得黄公度以下二百九十五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林恪以下赐进士出身、同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京府助教、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十二年三月二十二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以凉薄之资,抚艰难之运,宵衣旰食,未知攸济。今朕祗承上帝,而宠绥之 未着;述追(光)[先]烈,而绍开之勋未集。至德要道,圣治之本也,而欲未得;散利薄征,王政之所先也,而势未行。设科以取士,而或以为虚文;休兵以息民,而或以不武。至若宗社迁寄,扈卫单寡,士狃见闻而专用私智,民习偷惰而莫知返本。子大夫所宜共忧也,其何以助朕拯几坠之绪,振中兴之业,详着于篇,朕将亲览焉。」得正奏名陈(成)[诚]之以下二百五十三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叶侁杂犯,与同学究出身。林观国犯讳,与下州文学。特奏名胡鼎才以下五百一十四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京府助教、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十五年三月二十四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盖闻古先哲王博求贤能而任使之,故治功昭著, 名声流闻,邈乎不可以跂及,朕甚慕焉。今朕托士民之上,不敏不明,郁于大道,所赖以济者,惟真贤寔能是望。然扶世导民,须德行也,乃或同于乡原;排难解纷,须智略也,乃或专于谋身。为政苟趣辨,则不修廉隅;摛文徒华藻,则不本忠信。平居下轻上爵,肆贪得之心;临事避剧就易,蔑首公之节。岂古之所谓德行智略,政事文章,心术节 ,与今举异欤 将教化不明,狃于末习而然欤 子大夫学优而仕,于斯数者,其自处固已审,使风俗旷然大变必有术。悉之复之,详着于篇,朕将亲览焉。」得正奏名刘章以下三百人,赐进士(出身)及第、出身、同出身。内汪安仁杂(记)[犯],特赐学究出身。徐涓、李程犯庙讳嫌名,特与下州文学。特奏名林洵美以下二百四十七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京府助教、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十八年四月三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观自古中兴之主,莫如(先)[光]武之盛。盖既取诸新室,又恢一代宏模,巍乎与高祖相望,垂统皆二百祀,朕甚慕之。今子大夫达通国体,咸造于廷,愿闻今日治道,何兴补可以起晋唐之陵夷,何驰骤可以接东汉之轨迹 夫既抑臧宫之锐,谢西域之质,则柔道所理,必有品章条贯,要兼创业守文之懿,视夏康周宣犹有光焉,固子大夫之则蓄积也。其着于篇,朕将亲览。」得正奏名王佐以下三百三十一人,第为五等,赐进 士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俞舜觊以下四百五十七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将仕郎。是年京府助教改将仕郎。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二十一年闰四月十七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惟祖宗创守之宏规,举可掩迹三五,然而中遭厄会,变起弗图,盖许国之臣无几,而自为谋者总总也。今朕乘中兴之运,任拨乱之责,所赖于有官君子为至切矣。顾狃于闻见,小慧相先,谓了官事为痴,谓履忠信为拙,以括囊为深计,以首鼠为圆机,如此则国家何望焉 子大夫读先圣之书,通当世之务,其为究复,何洒濯可以华旧习,何陶冶可以成美化,明着于篇,副朕虚伫,且以见子大夫入官之志,毋忽。」得正奏名赵逵以下四百四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内杜时可为四犯,犯庙讳嫌名,特与下州文学。特奏名昌永以下五百三十一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将仕郎、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二十四年三月八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承烈圣之休,偶中否之运,遗大投艰,罔知攸济。赖天悔祸,中外宁一。及间暇之时,延见儒生,博询当务。子大夫裒然咸造,其精思经术,详究史传,具陈师友之渊源,志念所欣慕,行何修而无伪,心何治而克诚,不徒观子大夫之立志,抑国家收取士之寔 ,夫岂小补 其详着于篇,靡有所 隐。」得正奏名张孝祥以下三百五十六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吕克成以下四百三十四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将仕郎、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二十七年三月八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盖闻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仰惟祖宗以来,立经陈纪,百度着明,细大毕举,皆列圣相授之谟,为万世不刊之典。朕缵绍丕图,恪守洪业,凡一号令,一施为,靡不稽诸故寔,惟祖宗成法是宪是若。然画一之禁,赏刑之具犹昔也,而奸弊未尽革;赋敛之制,经常之度犹昔也,而财用未甚裕;取士之科,作成之法犹昔也,而人材尚未盛;黜陟之典,训迪之方犹昔也,而官师或未励。其咎安在 岂道虽久而不渝,法有时而或弊,损益之宜,有不可已耶 抑推而行之者非其人耶 朕欲参稽典册之训,讲明推行之要,俾祖宗致治之 复见于今,其必有道。子大夫学古入官,明于治道,蕴蓄以待问久矣,详着于篇。朕将亲览。」得正奏名王十朋以下四百二十六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上宣谕宰臣沈该等曰:「殿试卷子,其间极有直言者,论理财有言欲省修造,如崇台榭,起楼阁,以为虚费之事。朕虽无此事,然喜其直言。至说销金铺翠,朕累年禁止,尚未尽革,当焚之通衢,并可立法,必于禁止。前后廷对,未见有此。朕谓 祖宗设科,非特网罗人材,盖将以求直言之士。朕前日谕考试官,令取直言,置之上列,非为虚文。可将任贤辉字号卷居第一。」特奏名李三英以下三百九十二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将仕郎、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文献通考》:绍兴二十七年,先时蜀士赴殿试不及者,皆赐同进士出身。上念其中有俊秀能高第者,不宜皆置下列,至是先期谕都省,宽展试日以待。宰相沈该奏:「天时向暑,临轩非便。请后至者,臣等策之中书,定高下。」上曰:「三年策士,朕岂惮一日之劳邪 」及唱第,王十朋为首,第二人阎安中,第三人梁介。安中、梁介皆蜀士也,上大悦。 三十年三月九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承祖宗之休德,临御丕图,于兹三纪,宵衣旰日旰日:据文意当作「旰食」。,以求治功,志勤道远,未知攸济。今详延子大夫于廷,冀闻古昔之宜,以裁当世之务。其悉意致思,朕垂听而问焉。盖闻善为国者仁以得民,义以制事,宽猛相济,政是以和,无异道也。而《记》称商周尊而不亲、亲而不尊之异,议者乃有尚严者尊、尚恩者亲之说焉。史述齐鲁有举贤上功、尊尊亲亲之异,议者乃有齐政近商,周公治周,乃所以治鲁之说焉。圣贤之为国,若是其不同欤 抑道初无二,而因时制宜,有不可得而同者欤 施之当今,亦将有所取舍欤 汉七制皆贤君也,太宗躬行恭俭,以德化民,宽足尚矣,而议者谓不若孝宣之 严明;显宗法令分明,幽枉必达,严足尚矣,而议者〔谓〕不若章帝之长者。然则治道所尚,又将孰从而可欤 今世之当务多矣,吏道之未勤也,士风之未醇也,民力之未裕也。将宽以御之,则无以革偷惰之习;将严以督之,则惧其有苛察之失。伊欲风流而令行,寔修而名立,比迹两汉而庶几三代,其何道以臻此 子大夫茂明之,朕将亲览焉。」得正奏名梁克家以下四百一十二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黄鹏举以下五百一十三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将仕郎、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以上《中兴会要》。 孝宗隆兴元年四月十二日,上御射殿引见礼部奏名进士正奏名木待问以下五百三十七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 翌日,引见特奏名梅瑛以下二百七十七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将仕郎、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同日,引见武举进士正奏名孙显祖以下三十七人,显祖补保义郎,余悉补承节郎,减磨勘年有差。材武汪国材降二等,补进义校尉。 干道二年三月九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特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以不敏,嗣承大宝,循尧之道,于兹五载,寤寐俊秀,始得亲策于庭。子大夫裒然待问,必有崇论远虑,副朕详延。盖闻唐虞之世,法度彰,礼乐着,不赏而民劝,画像而刑措,都俞赓歌,不下堂而天下治,朕甚慕之。今朕夙 兴昃食,兢兢业业,惧无以协帝华而绳祖武,若涉渊冰,未知攸济。间者设举荐之科,下聘召之命,而寔材犹未出也。塞徼幸之门,申奔兢之禁,而公道犹未行也;广言路,恢治具,而纪纲未立;择守令,务宽恤,而民俗未裕;赃墨之刑非不严,而未能使人皆君子之行;钱谷之问非不勤,而未能使国有积年之储。屯田以实塞下,或谓兵不如农;改弊以赡邦用,或谓铁不如楮。岂为之不得其要欤 抑文胜而弊难革欤 何视古之弗及也。夫内修政事,宣王所以兴周;综核名寔,中宗所以隆汉。考之方策,其施行之迹何如 子大夫通达古今,明于当世之务,凡可以移风易俗,富国(疆)[强]兵者,悉陈无隐,朕将览焉。」得正奏名萧国梁以下四百九十四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黄硕以下二百九十五人,赐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京府助教、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同日,试武举进士,内出制策曰:「有阵必有名,有名必有数。吴之常山,郑之鱼丽,太公之五行,李靖之六花,即其名可以知其义,即其数可以知其法,固有不待考而明者。至于掘机之阵,其制出于黄帝,因邱井之法而开九方,因方隅之位而分奇正,虽后世有天智神略,莫能出其阃阈。今考其问对之辞,所谓数起于五,何以不起于四 数终于八,何以不终于九 四为正,不知何者为正 四为奇,不知何者为奇 阵间容阵, 队间容队,所容者何地 散而成八,复而为一,所别者何形 其后又有论风后八阵者,谓衡抗于外,轴布于内,风云附其四维,所以备物,虎张翼以进,蛇向敌而蟠,飞龙翔鸟,上下其势,所以致用,不知又何以分乎 子大夫讲此熟矣,其详(者)[着]于篇,朕将亲览焉。」得正奏名蔡必胜以下二十人。必胜补成忠郎,余悉补承节郎,减磨勘年有差。第二名李可久、第三名林桂与第一人恩例。可久先有官,复进官二等,用龙飞榜恩例也。 五年三月八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特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盖闻虞舜无为而天下治,周文王则日昃不遑暇食;汉文帝宽厚长者,务以德化民;而宣帝则严综核之政,以法绳下。此四君者,为道不同,同归于治。然则劳逸宽猛之宜,亦各因其世耶 朕以菲薄,获承丕绪,循尧之道,兢业万机,罔敢逸豫,亦惟治古帝王是是式,八年于此矣。而德有所未至,信有所未孚,阙政尚多,虚文尚胜。敦朴以示化,而踰制者尚繁;钦恤以祥刑,而(祗)[抵]法者尚众;严入仕之涂,而铨曹犹未清;察长民之官,而循吏犹未着。至于士风之未厚,民俗之未淳,广储蓄而食未丰,蠲赋租而人未裕,有劝农之官而田不加辟,任观风之使而民或告冤,侧席幽人而贤才尚遗,伏轼勇士而猛将犹阙。屯田积谷,或以为兵不如农;择帅安边,或以为文不如武。救弊之术,时措之宜,子大夫之谓讲闻也,其悉心以对, 毋枉执事,朕将亲览焉。」得正奏名郑侨以下三百九十一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刘鼎以下二百九十一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将仕郎、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同日,试武举进士,内出制策曰:「昔唐太宗与其臣李靖讲论兵法,至终篇,发最深之问,靖则等而三之:一曰道,谓神武不杀也:二曰天地,谓天时地利也;三曰将法,谓任人利器也。太宗亦以不战而屈人兵为上,百战百胜为中,深池高垒为下,要使学者繇下以及中,繇中以及上。其言是矣,然任人利器,深池高垒,此在我者固可以自善其术,至若不杀之武,不战之功,虽我之本心,然有不可得而自必者。我欲待之以诚信,彼且复我以诈谋;我欲怀之以德义,彼且应我以(疆)[强]暴。若之何其使学者习而进于上乎 太宗身百战以平祸乱,李靖穷兵沙碛,每出于中下之举,终莫能践其上者,岂亦言之易(行)而〔行〕之难乎 抑自治之策,伐谋之兵,精神之折冲,道德之安疆,亦有说乎 子大夫儒而谈兵者也,其悉以法之最深者,为朕条陈之,毋略。」得正奏名赵鼐以下二十九人。鼐补保义郎,余悉补承节郎。特奏名郑砺进武校尉,吴嘉宾进义校尉,减磨勘年有差。 八年三月十七日,上御集英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内出制策曰:「朕丕承大命,司牧兆人,寅畏严恭,惧德弗类,是以顺考帝王之宪,铺寻载籍之传,求其可师, 以济于治。惟七制之明后,若三宗之显王。固本培基,则有务德之君;振旅治兵,则有雄材之主。习闻其号,亦观厥成,咸有所偏,未臻于极。若孝文之德,则罪不拏,宫不女。惜露台之费,除租税之征,可谓仁矣。然而恬芒刃之施,释斤斧之用,唯尚宽厚,其威不伸。朕以孝文之文也,而能厉之以武,不亦善乎。若孝武之功,则选明将,讨不服,匈奴远遁,百蛮向风,可谓盛矣。然而积尸暴骨,快心胡越,财略耗而不赡,干戈因以日滋。朕以孝武之武也,而能本之以仁,不亦善乎 呜呼!文者王帝之利器,武者文德之辅助也。文之所加者深,则武之所服者大。唐之太宗,实惟兼之。观其内平祸乱,外除戎狄,安堵黎元,各有生业。史氏所以称其功德兼隆,由汉以来未之有者也。瞻言清风,切所向慕。伊欲规其能事,跋其成绩,何修何饰而外户不闭,行旅不赍 何取何营而断狱几刑措,米直三钱欤 家给人足,厥道曷由 仁义功利四者之宜,当安所施 子大夫习先圣之术,通当世之务,合志度义,其知之矣。其明以启告朕,悉意正论,毋枉执事,朕将亲览焉。」得正奏名黄定以下三百八十九人,第为五等,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特奏名陈瑀以下四百八十一人,赐同进士出身、同学究出身,登仕郎、将仕郎、上下州文学、诸州助教。 同日,试武举进士,内出制策曰:「朕惟在昔修攻战之具,设守御之备,常出于国家无事之 时。而富国(虽)[强]兵之道,率皆取于人事。锄耰以当矛戟,簦笠以当甲楯,春鏺夏褥乃其步骑也,田里相伍乃其符信也。凡所以取于民者何其顺且便,而教其民者何其简且易欤 今江淮襄汉榛莽千里,故号沃壤。抑欲推古人已行之事而时措之,留屯万人,如赵充国之在金城欤,则兵不安于为农,而或妨于阅习;将兵民杂耕,如诸葛亮之在渭南欤,则兵农不能以相安,而或至于两废。何古人行之,功 如此之可必,而今日为之,如此其难也 岂规画之未尽,抑奉行之一不得其人耶 子大夫为朕推原其所以然,无略。」得正奏名林宗臣以下三十三人。宗臣赐武举及第,补保义郎,余悉赐武举出身,补承节郎。特奏名吕庭彦补进武校尉,李元老补进义校尉,减磨勘年有差天头原批:「『林宗臣』一作『林管』,下同。『三十三人』一作『四十一人』,『保义郎』一作『秉义郎』。『减』字上一本有『各展』二字。」。以上《干道会要》。 宁宗庆元元年五月二十三日,宰执进呈来年临轩策士,依祖宗典故合权免。上曰:「今以国恤,当俟后举施行。」余端礼等奏曰:「后举方为龙飞牓,却行临轩之礼。」 同日,诏:「庆元二年礼部奏名进士,可依祖宗故事,更不临轩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