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255 页/共 1125 页

丁卯,御撰黄锺五音五曲,凡五十七声,下太常肄习之。 十一日,翰林学士承旨王尧臣等言:「奉诏与太常寺参议阮逸所上《编锺四声清谱法》请用之于明堂者。窃以律吕旋宫之法,既定以管,又制十二锺准为十二正声制:原脱,据《长编》卷一六八补。,以律计,自倍半。说者云:半者,准正声之半,以为十二子声之锺,故有正声、子声各十二。子声,即清声也。其正管长者为均,自用正声;正管短者为均,则通用子声,而成五音。然求声之法,本之于锺,故《国语》所谓『度律均锺』者也。其编县之法,则历代不同。或以十九为一虡者,盖取十二锺当一月之辰二:原脱,据《长编》卷一六八补。,又加七律焉。或二十一为虡者,以一均声更加浊倍。或以十六为一虡者,以一均清、正为十四一:原脱,据《长编》卷一六八补。,宫商各置一副,是谓县八用七也。或以二十四为一虡,则清、正之声备。故唐制以十六数为小架,二十四为大架,天地、宗庙、(庙)[朝]会等各有所施。今太常锺县十六者,旧传正声之外,有黄锺至夹锺四清声,虽于图典未明所出,然考之实有义趣。盖夷则至应锺四律为均之时,若尽用正声,则宫轻而商重,缘宫声以下不容更有浊声。一均之中,宫弱商强,是谓陵替,故须用子声须:原作「虽」,据《长编》卷一六八改。,乃得长短相叙。自角而下,亦循兹法。故夷则为宫,则黄锺为角;南吕为宫,则大吕为角;无射为宫,则黄锺为商,又太簇为角;应锺为宫,则大吕为商,夹锺为角。盖黄锺、大吕、太簇、夹锺正律俱长,并当用清声。如此,则音律相谐,而无所抗。 此四清声可用之验也。至他律为宫,其长短尊卑自序者不当更以清声间之。自唐末多故,乐文坠缺,考击之法,久(以)[已]不传,今若使匏、土、丝、竹诸器尽求清声,即未见其法。又据大乐诸工所陈,自磬、(萧)[箫]、琴、和、巢(生)[笙]五器本有清声,埙、箎、竽、筑、瑟五器本无清声。五弦阮、九弦琴则有太宗皇帝圣制谱法,至歌工引音极唱,止及黄锺清声。臣等参议,其清、正二声既有典据,理当施用。自今大乐奏夷则以下四均,正律为宫之时,商、角依次并用清声,自余八均尽如常法。至于丝、竹等清器,旧有清声者,今随锺石教习;本无清声者,未可创意求法,但当如旧。惟歌者本无中声,故夏禹以声为律,明人皆可及;若强所未至,足累至和,请止以正声作歌。应合诸器亦自是一音,别无差戾。其阮逸所上声谱,以清浊相应,先后互击,取音靡曼,似近郑声,不可用。」从之。 十二日,以御制黄锺五音五曲凡五十七声付太常教习施行。 七月三日,内出御制明堂无射宫乐曲谱三,皆五十七字:五音一曲,捧俎用之;二变七律一曲,饮福用之;七律相生一曲,退文舞、迎武舞,及亚献、三献、彻豆用之。 八月二十二日《宋史》卷一二七《乐志》系此奏于七月。,上封者言:明堂酌献五帝《精安之曲》并用黄锺一均声,此常祀五时迎气所用,若亲飨,则未安。且明堂五室之位,皆用五行本始所王之次,献神之乐当用五行本始之月律,各从其音以为曲。《精安》五曲宜以无射之均,太簇 为角,以献青帝;仲吕为(祉)[征],以献赤帝;林锺为宫,以献黄帝;夷则为商,以献白帝;应锺为羽,以献黑帝。王尧臣言:「《开实通礼》用周制,祭天以夹锺,降神则奏黄锺、歌大吕;宗庙以黄锺飨神,则奏无射、歌夹锺;祈谷、明堂尽用祀天之乐。先帝东封西祀以前,皆遵用,后有司稍失传。孙奭《崇祀录》:『五方帝降神之乐与昊天同,酌献则各奏本方之音,皆随月用律为均。』又云:『圣朝定礼,随月用律,如十一月则升降奠献皆以黄锺为均。』」诏俟大礼毕,别加详定。 皇佑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益州进士房庶为秘书省校书郎,命上《律吕旋相图》。庶,成都人。宋祁尝上其所著《乐书补亡》三卷,田况自蜀还田:原作「曰」,据《长编》卷一七一改。,亦言其知音。既召赴阙(其)[具]言:「太常乐比古乐高五律。古以黄锺起尺,而今累黍为尺以制律,非 是。」马端临《文献通考》按以下所引实非《文献通考》之文,而见于《长编》卷一七一。:宋祁、田况荐益州进士房庶晓音,祁上其《乐书补亡》三卷,召诣阙。庶自言:「常得古本《汉志》云古本:原作「古今」,据《长编》卷一七一改。:『度起于黄锺之长,以子谷秬黍中者,一黍之起,积一千二百黍之广度之,九十分黄锺之长,一为一分。』今文脱『之起积一千二百黍』八字。故自前世以来,累黍为赤以制律,是律生于尺,尺非起于黄锺也。且《汉志》云『一为一分』者,盖九十分之一。后儒误以一黍为一分,其法非是。当以秬黍中者一千二百实管中,黍尽,得九十分,为黄锺之长为:原脱,据《长编》卷一七一补。。九寸加一以为赤,则律定矣。」直秘阁范镇是之,乃为言曰:「照依纵黍累赤,管空径三 分,容黍千七百三十。瑗以横黍累赤,管容黍一千二百,而空径三分四厘六毫。是皆以尺生律尺:原作「入」,据《长编》卷一七一改。,不合古法。今庶所言,实千二百黍于管,以为黄锺之长,就取三分以为空径,则无容受不合之差,校前二说为是。盖累黍为赤,始失之于《隋书》,当时议者以其容受不合,弃而不用。及隋平陈,得古乐器,高祖闻而叹曰:「华夏旧声也。」遂传用之。至唐祖孝孙、张文收号称知音,不能更造赤律,止沿隋之古乐制定声器。朝廷久以锺律未正,屡下诏书,博访群议,冀有所获。今庶所言以律生赤,诚众论所不及。请如其法试造赤律,更以古器参考,当得其真。」乃令直秘阁范镇同于修制大乐所此句当有脱文,《长编》云:「乃命王洙与镇同于修制所如庶说造律、尺、钥。」,依其所说而制造之。〔自〕是上律、尺、龠三物。律径三分,围九分,长九十分。龠径九分,深一寸。尺起黄锺之长加十分,而律容受千二百黍。皆合其声,才下三律。盖用今黍,而非古所谓一桴二米黍也。又言:「古有五音而今无正征音。」又言:「《尚书》『同律度量衡』,所以齐一风俗。今太常教坊钧容及天下州县各自为律,非《尚书》同律之义。且古者帝王巡狩方岳,必考礼乐同异,以行诛赏。自今宜自京师及天下州县,颁格律,不令有异。如有擅高下者,乞依古加罪。」帝因召辅臣观庶所进律及尺、龠,又令庶自陈其事。帝因问旋相为宫事,令撰图以进。其说:「五行相生,以黄锺为宫;林锺为闰宫;太簇为商,土生金也;南吕为羽,金生水也;姑洗为闰羽;应 锺为角,水生木也;蕤宾为征,木生火也。而世以林锺为变征,应锺为宫,以旋相之法推之,则五行相戾,非是。」继上其图。而胡瑗、阮逸制乐已有定议,止以图送详定所,推恩而遣之。 也,斛也,筭数也,权衡也,锺也,磬也。是十者必相合而不相戾,然后为得也。今皆相戾,而不相合,则为非是矣。有形之物非是,而欲求无形之声音和,安可得哉!臣谨条十者非是之验列于左,惟陛下裁择焉。按《诗》:『诞降嘉种,维秬维秠。』诞降者,天降之也。许慎云:『秬,一桴二米。』又云:『一秠二米。』后汉任城县产秬黍三斛八斗,实皆二米,史官载之,以为嘉瑞。又古人以秬黍为酒者,谓之秬鬯。宗庙降神,惟用一尊,诸侯有功,惟赐一卣 其后,直秘阁范镇上书言:「陛下制乐,以事天地、宗庙,以扬祖宗之休,兹盛德之事也。然自下诏以来,及今三年,有司之论,纷然未决,盖由不议其本而争其末也。窃惟乐者和气也,发和气者声音也。声音之生,生于无形,故古人以有形之物传其法,俾后人参考之,然后无形之声音得,而和气可道也。有形者何 秬黍也,律也,尺也,龠也,以上二句,「一尊」原作「二尊」,「一卣」原亦作「二尊」,并据《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九、《长编》卷一七二改。,以明天降之物,世不常有而贵(一)[之]也。今秬黍取之民间(间)者动至数斛,秠皆一米,河东之(米)[人]谓之黑黍。设有真黍,以取数至多,不敢送官。(比)〔此〕秬黍为非是,一也。又按,先儒皆言:律空径三分,围九分,长九十分,容千二百黍,积实八百一十分。今律空径三分四厘六毫,围十分三厘 八毫,是围九分外,大其一分三厘八毫,而后容千二百黍。除其围广,则长止七十二分六厘矣。说者谓四厘六毫为方分,古者以竹为律,竹形本圆,而今以方分置筭。此律之为非是,二也。又按《汉书》,分、寸、尺、丈、引本起黄锺之长,又云九十分黄锺之长。黄锺之长者下「黄锺之长」原脱,据《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九补。,据千二百黍而言。千二百黍之施于量,则曰黄锺之龠;施于权衡,则曰黄锺之重;施于尺,则曰黄锺之长。今遗千二百黍之数,而以百黍为尺,又不起于黄锺,此尺之为非是,三也。又按《汉书》言,龠其状似爵似:原作「以」,据《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九改。。爵谓爵琖,其体正圆,故龠当圆径九分,深十分,容千似:原作「以」,据《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九改。法,方尺,圆其外,深尺,容六斗四升。方尺者,八寸之尺也;深尺者,十寸之尺也。何以知尺有八寸、十寸之别 按《周礼》:『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 百黍,积实八百一十分,与律分正同。今龠乃方一寸,深八分一厘,容千〔二〕百黍,是亦以方分置筭也。此龠之非是,四也。又按《周礼》度:原作「尺」,据《周礼 考工记》改。。』璧羡之制,长十寸,广八寸,同谓之度尺。以为尺,则八寸、十寸俱为尺矣。又《王制》云:『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尺:原作「寸」,据《礼记 王制》改。之深,而容六斗四升,千二百八十龠也,积实一百 之方,十寸尺为 ,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八尺者,八寸之尺也;六尺四寸者,十寸之尺也。同谓之周尺者,是周用八寸、十寸尺明矣。故知以八寸尺为(二)[三]之非是,五也。又按《汉书》斛法 方尺,积十寸,此 万六千八百分。今汉书:原作「秦书」,据《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九改。,方尺,圆其外,容十斗,旁有庣焉。当(随)[隋]时,汉斛尚在,故 《隋书》载其铭曰:『律嘉量斛,方尺,圆其外,庣旁九厘五毫,幂百六十二寸,深尺,容一斛。』今斛方尺,深一尺六寸二分,此斛之法非是,六也。又按筭法,圆分谓之径围圆:原作「围」,据《长编》卷一七二改。、斛之制,有容受,有尺寸,又取其轻重者,欲见薄厚之法,以考其声也。今黍之轻重未真,此权衡为非是,八也。又按,凫氏为锺,大锺十分,其鼓间之 ,其重一钧,声中黄锺;汉之斛,其重二钧,声中黄锺。 ,方分谓之方斜。所谓『径三、围九、方五、斜七』是也。今圆分而以方法筭之,此筭数非是,七也。又按权衡者,起千二百黍而立法也。周之鼓间之:原作「彭间」,据《长编》卷一七二改补。,以其一为之厚;小锺十分,其钲间(之),以其一为之厚。今无大小厚薄,而一以黄锺为率,此锺之非是,九也。又按,磬氏为磬,股句一矩有半矩:原作「短」,据《长编》卷一七二改。之方尺、圆其外、深尺,与方尺、积十寸孰是 ,其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盖各以其律之长短为法也。今亦以黄锺为率,而无长短薄厚之别,此磬之非是,十也。前此者皆有形之物也,易见者也,使其一不合,则未可以为法,况十者之皆相戾乎 臣固知其无形之声音不可得而和也。请以臣章下有司,问黍之二米与一米孰是;律之空围三分与四厘六毫孰是;律之准尺而尺之起律孰是;龠之圆制与方制孰是;积十寸:原脱,据上文补。;斛之方尺、圆其外、庣旁九厘五毫,与方尺、深 尺六寸二分孰是尺六寸二分:原作「尺十二分」,据《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九改。;筭数之以圆分与方分孰是;权衡之重以二米秬黍与一米孰是;锺磬依古法有大小轻重、厚薄长短而中律,与不依古法而 、斛以较其容受;容受合,然后下诏以求真黍,真黍至,然后可以为量,为锺磬;量与锺磬合于律,然后可以为乐也 中律孰是 是不是定,然后制龠、合、升、斗、后:原作「律」,据《长编》改卷一七二改。。今夫律本末未定,而详定、修制二局工作之费无虑千万计矣,此议者所云云也。然议者不言,有司论议依违不决,而顾谓陛下作乐为过举,又言当今宜先政令,而礼乐非所急,此臣之所尤惑也。傥使有司合礼乐之论,是其所是,非其所非,陛下亲临决之,顾于政令不已大乎 昔汉儒议盐铁,后世传《盐铁论》。今陛下定雅乐,以求废坠之法,而有司论议不着盛德之事,后世将何考焉 顾陛下令有司,人各以经史论议条上,合为一书,则孰敢不自竭尽,以副陛下之意 如以臣议为然,伏请权罢详定、修制二局,俟真黍至,然后为乐,则必得至当,而无事于浮费也浮:原作「桴」,据《长编》卷一七二改。。诏送详定大乐所。 皇佑五年九月十九日,御崇政殿,召近臣、宗室、台谏官、省府推判官观新乐及新作晋鼓、三牲鼎、鸾刀。先是,锺磬之音未合古法,诏中书、门下集两制及太常、礼官与知锺律〔者〕考定其当。然议者各安己习,久而不决,乃命诸家各作锺律考献,亲临视之。然古者黄锺为律事根本,故尺量权衡皆起于黄锺。至晋、隋间,累黍为尺,而以制律,容受卒不能合。及平陈,得古乐,遂用之。唐兴,因其声以制乐,其器虽无法,而其声犹不失于古。五代之乱,大乐沦散,王朴始用尺定律,而声与器皆失之,故太祖患其声高,特减一律。至是又减半律。然太常乐比唐之声犹高五律,比今燕乐高三律。帝虽勤劳于制作,而未能得其当者,有司失之于以尺而生律也。又新作鼓、鼎、刀,以补礼器之缺。以光禄寺丞、国子监直讲胡瑗为大理寺丞,复勒停人阮逸为尚书屯田员外郎,内侍省内侍押班、左骐骥使、英州团练使邓保信为荣州防御使,入内东头供奉官贾宣吉为内殿承制。并以上所定锺律,特迁之。王应麟《玉海》:刘敞献律、锺、鼎、鸾刀之铭四章,表曰:「陛下敕有司宿儒,据周汉旧典及魏晋以来百家之说,参核是非,以立锺律。前后二十余年,及得其真、至详、至谨,无以加矣。律初就,以较尺寸,与司天景表正合,可谓得天。及以铸锺考其声,下王朴一律,如太祖之素;又因以兴神鼎、鸾刀,奉事郊庙。出于圣虑,稽合典训。」《律铭》曰:「律之长以立度,以轨天下。律之实以为量,以禄四方。律之重以起权,万物运焉。律之数以治历,四时不忒。律之声以和乐,以诏述作。上仪之天,阳晷既同;下揆之地,八风攸从。天地是符,而况于人乎 况于鬼神乎 」哲宗元佑元年闰十二月,杨杰言:「元丰中尝诏范镇、刘几与臣详议郊庙大乐,既成而奏,称其和协。近见镇有《元佑新定乐法》,颇与乐局所议不同。窃缘其乐先经仁宗制作,后经神考睿断,奏之郊庙朝廷,盖已久矣,不可用镇一家之说而遽改之。」遂撰成《元佑 乐议》七篇。其《议乐章》曰:「国朝大乐,所立曲名各有成宪,不相淆杂,所以重正名也。故庙堂之乐皆以『大』名之,如《大喜》、《大仁》、《大英》之类是也。今以《文明(文)[之]曲》进献祖庙,以《成安之曲》进呈皇帝,以《万岁之曲》进呈太皇太后,其名未正,恐难以施于宗庙朝廷。」《议秬秠》曰:「按《尔雅》曰:『秬,黑黍。』又曰:『秠,一稃二米。』法律有用秬黍之文,即无用秬之说。《诗》云『维秬维秠』者,盖秬是黑黍,秠乃一稃二米之黍,其种相异。镇以为必得秠然后制律,臣未之前闻也。」《议量》曰:「臣元丰议乐时,常见镇所造铜量,斛在上,斗在下,左耳为升,右耳为合,下为龠。上三下二,与汉制符矣。《汉(制)[志]》曰:『量,声中黄锺声:原作「升」,据《汉书 律历志上》改。,始于黄锺而反复焉。』孟康曰:『反斛声中黄锺,覆斛亦中黄锺之宫。』是时尝叩锺,所造铜量,其声不与黄锺相合。镇言后来所制量斛(上)[尚]用旧法,臣审知其不与汉制符也。若更其制,则臣不知也。但以镇所造黄锺之锺,参考量声,则可知其声之中否。」《议锺》曰:「镇言『今太常锺无大小,无厚薄,无金齐,一以黄锺为率』,而摩以取律之合。故黄锺最薄而轻,自大吕以降,迭加重厚。是以卑陵尊,以小加大,其可得乎 」《议声器》曰:「镇论声器之失,以为国朝李照以纵黍累尺,胡瑗以横黍累尺,皆失之于以尺而生律也。房庶之法以律而生尺,得古之制。镇用太府尺以为乐尺,下今乐一律有奇,以为得其理。谨按(皇)[黄]帝命伶伦断竹节两间,听凤之鸣,以为律 吕。此造律之本也,初无用黍之法。至《汉 律历志》则曰:『度本起黄锺之长,以子谷秬黍中者一黍之广度之,九十分黄锺之长,一为一分。』又曰:『量起于黄锺之龠,用度数审其容,以子谷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实其龠。』乃有用黍之制矣。镇以谓世无真黍,乃用太府尺以为乐尺,盖出于镇一家之言;而又下一律有奇,其实下旧乐三律矣。然则管笛之模拟旧差长,窍比旧差大而短,未知久长而可用之乎 」镇乐律卒不行。 徽宗崇宁三年正月二十九日,中书门下省、尚书省送到魏汉津札子:「臣闻通二十四气,行七十二候,和天地,役鬼神,莫善于乐。伏牺以一寸之器,名为含微,其乐曰《扶桑》。女娲以二寸之器,名为苇钥,其乐曰《光乐》。黄帝以三寸之器,名为咸池,其乐曰《大卷》,三三而九,乃为黄锺之律。后世因之,至唐虞未尝易。洪水之变,乐器漂荡。禹效黄帝之法,以声为律,以身为度,用左手中指三节三寸,谓之君指,裁为宫声之管;又用第四指三节三寸,谓之臣指,裁为商声之管;又用第五指三节三寸,谓之物指,裁为羽声之管;第二指为民、为角;大指为事、为征。民与事,君、臣治之,以物养之,故不用为裁管之法。得三指,合之为九寸,即黄锺之律定矣。黄锺定,余律从而生焉。又中指之径围乃容盛也,则度量权衡皆自是出而合矣。商周以来,皆用此法。因秦火,乐之法度尽废,汉诸儒张苍、班固之徒惟用累黍 容盛之法,遂至差误。晋永嘉之乱,累黍之法废。隋时,牛洪用万宝常水尺。至唐室田畸及后周王朴,并有水尺之法。本朝为王朴乐声太高,令窦俨等裁损,方得声律谐和。声虽谐和,即非古法。汉律又曰:有大声,有少声。大者清声,阳也,天道也;少者浊声,阴也,地道也;中声,人道也。今欲请圣人三指为法,谓中指、第四指、第五指各三节。先铸九鼎,次铸帝座大锺,次铸四韵清声锺铸:原作「锺」,据《宋史》卷一二八《乐志》改。,次铸二十四气锺,然后均弦裁管,为一代之乐。」从之。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俾来者有考焉为乐志」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按此卷内容为雅乐,而原稿标目作「详定乐律」,与内容不符。 「俾来者有考焉为乐志」俾来者有考焉为乐志:为 《宋史 乐志》总序之末句。缘《永乐大典》此数卷本以《宋史 乐志》为正文,以《宋会 要》为注,徐松辑录时,删去《宋史》之文,仅存各段之末句,而后抄录《宋会要》之文。 以下二门均同。 鼓、双头单头铎各二,持金錞四,奏金錞二, 国朝雅乐、登歌用工员三十一:歌四,埙、箎、巢笙、和、笛各二,编锺、编磬各一,筝、阮咸、九弦琴、七弦琴、筑、瑟、箫各二,节鼓一。太乐令一员押乐,乐正一员节奏应奉,协律郎一员押麾,挟仗色一人主麾举偃。亲祠郊庙及上寿并同此制。岁时常祠,中祠以上用登歌乐,亦如之,而无协律郎、挟仗色及麾。南郊坛宫县用工员二百六十五:歌三十,箎十六,埙十七,巢笙、笛〔各〕十六,编锺、编磬、镈锺各十二,筝、阮咸、九弦琴、七弦琴、筑、瑟、箫各十六,竽、笙十四,建鼓四,祝、敔各一,雷鼓二。太乐令、丞各一员押乐,乐正各二员节奏应奉,协律郎一员押麾,挟仗色一人主麾举偃,引乐官二人押引二舞。引武舞乐工十八人:(饶)〔铙〕、雅、相各二。部辖二舞一人,教二人,舞师一人;引二舞头二人,引文舞执纛,引武舞并执旌;舞郎六十四人,文舞执翟、钥,武舞执干、戚。初,文舞毕,退,改服入就武舞。景灵宫、太庙并同。〔太〕庙改雷鼓用路鼓。奉慈庙不设镈锺,以特悬磬一二代之,又无武舞。大朝会、御楼宣制册,并不设登楼二舞,及无路鼓,其宫县乐工增歌四,箎、埙各一,巢笙、笛、筝、阮咸、九弦、七弦、筑、瑟、箫各二。余同郊坛。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其冠服同引舞之制」 「其冠服同引舞之制」 十月一日「十月一日」上原有眉批:「按《玉海》为干德四年。」、革帶、烏皮履、白布襪、紅抹額、黃臂 。以上二舞郎并引舞共一百五十人,准例下教坊抽差年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容貌端正者 、紫 襠、緋絲布兩襠、甲金飾錦騰蛇、起梁帶、烏皮靴。左手执干,右手执戚。引舞十八人,内二人执鼗,二人执铎,六人执金錞,二人执铙,二人执相,四人执雅。其引舞人并服武弁冠、朱 衣、白绢 、綠 襠、革帶、烏皮履、白布襪。左手执钥,右手执翟。武舞六十六人,内二人执旌。其舞人并服武弁、平口帻、金支绯丝布大袖、白布豹文大口 ,诏太常寺置熊罴十二案及文武舞羽钥、干戚、乐工之数。本寺上言:「文舞六十六人,內二人執纛前引,其舞人並服進賢冠、黃紗袍、白紗中單、皂領、標白布大口(克)[充]、革帶、烏皮履、白布襪、紅抹額、黃臂 ,亦 ;如不足,即下开封府选伶官子弟添填。其鼓吹十二案,设毡 十二为熊罴腾倚之状,以承其下。每案上大鼓一,羽葆鼓一,金錞一,歌二人,箫二人,笳二人,十二案共一百八人。鼓吹二人。并服武弁冠、朱 衣、白绢(不)[下]教坊、开封府选充。其案合用钩兰毡二十四,兰席百,锦额十二,鼓 二十四,纛、旌、鼗 、金铙、雅、相各二,钥、翟、干、戈各六十四,熊三十六,梯十二。」并诏少府监修制,熊罴案令八作司造。二舞合用乐章四首,诏翰林学士陶谷、窦仪分撰,付本寺教习。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事具律历志」 「事具律历志」 岘奏议曰:「十二月声,含在寂默,古圣设法,演而出之。立尺寸作为律吕,三分损益,上下相生,取合真音,谓之形器。但以尺寸长短非书可传,故累秬黍,永为准的。后代试之,或不符会。西京铜望臬可校古法。今司天台影表上有铜臬、下有石尺是也。今以朴尺比量,短于影表上尺四分,方知今乐声之高,皆由于此。况影表测于天地,则律管可以准绳。」帝乃令依古法别造新尺,并黄锺九寸管。令二人共校其声,果下于朴管一律。寻又中出上党羊头山秬黍累尺校律,亦相符合,乃下尚书集官议定,遂重造十二律管。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余依前制」 「余依前制」 真宗咸平二年五月十三日,命翰林学士承旨宋白撰元德皇太后庙登歌乐章。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自是乐府制度颇有伦理」 「自是乐府制度颇有伦理」 帝谓王旦等曰:「鼓吹局现用乐曲,词制非雅;及郊祀五畤飨庙歌词、冬正御殿合用歌曲,可并令两制分撰,预遣教习。」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六变八变如通礼所载」 「六变八变如通礼所载」 先是,帝以祀皇〔地〕祇不用乐,及应大祠合与不合用乐, 下太常礼院,令具礼例闻奏。本院称,按礼文并合用乐。故有是诏。 四年闰五月八日,太常礼院言:「大行皇后神主附别庙,准礼合用登歌酌献。」舞名诏翰林学士李宗谔撰进。宗谔请作《治安之舞》,并上乐章。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更不设熊罴十二案从之」 「更不设熊罴十二案从之」 六月九日,太常寺言:「大乐工先发泰山,车驾离京后,欲权停大祠乐。」从之。 二十三日,详定所言:「准手诏『东封大礼只用旧日乐章,若取封禅之义而易其名,用明制作,以彰典礼,可否更商量』者。臣等参酌,以酌献昊天上帝《禧安之乐》为《丰安之乐》;酌献皇地祇《禧安之乐》为《禅安之乐》;皇帝饮福酒《禧安之乐》为《祺安之乐》。」诏曰:「雅乐之设,允洽于同和;名制有常,非可以辄易。惟封禅之大祭,与郊祀之异名。飨天地以洁诚,严祖宗而配侑。式彰茂烈,恭达至诚。庶协徽章,特更美号。其所定乐曲名宜依,俟封禅礼毕仍旧。」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于是特诏亚终献并用登歌」 「于是特诏亚终献并用登歌」 十一月七日,判太常寺李宗谔上加上太祖、太宗尊谥册宝《显安曲》、谢太庙奠献圜台登歌亚献、终献乐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诏曰:「朕祗受元符,率遵令典。武备禋燔之礼,俾杨金石之音。宜令太常寺别制天书乐章, 俟亲飨圜丘日,以奉禋祀。取天书降及议封禅以来祥瑞尤异者,别撰乐曲、乐章,以备朝会宴飨。」于是太常寺请郊祀配献天书用《瑞安曲》,天书升降用《灵文曲》,朝飨用《醴泉》、《神芝》、《庆云》、《灵鹤》、《瑞木》五曲。诏近臣撰词。 三年八月十七日,诏:祀汾阴酌献后土、地祇乐曲,以《博安》为名;奠献饮福登歌宫架并后土庙降神《靖安》;酌献《博安》。乐章令学士院撰。 十月十九日,翰林学士晁迥上汾阴后土躬谢太庙《显安曲》乐章。 四年七月八日,详定所言:「皇帝临轩册五岳,参详册入无作乐之仪。」帝曰:「凡大朝会公卿出入尚作乐,且礼缘人情,宜令有司别撰乐章。」王旦曰:「册案当于门外设次俟之,则乐作。」从之。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神宗以大英之曲尊英宗」 「神宗以大英之曲尊英宗」 五年闰十月五日,判太常寺李宗谔上太庙奠献登歌《瑞安曲》乐章,帝亲制荐飨玉皇、圣祖及太祖、太宗乐章总十六篇。先是,详定所言:「恭谢玉皇当用乐章。按唐《郊祀录》,太清宫乐章并御制。」帝始谦挹,宰臣以为盛德之事,所不可辞。 十二月八日,诏太常寺改文舞《元德升闻之舞》为《盛德升闻之舞》。 六年四月十九日,诏以太宗所制曲名三百九十,及九弦琴、五弦阮谱字变弦法并调弄操引名共三百二十六,付史馆及太乐局。并以太宗制《万国朝天》乐曲《同和之舞》,《平晋》乐曲《定功之舞》,及二曲乐章,令郊庙祭飨参用之。 九月二十五日,礼 仪院〔言〕:「谒太清宫荐献饮福请用《大安》之乐,其降圣以下并同朝元殿恭谢之曲。」诏可。 七年正月九日,学士院上奉老君宝册《真安》、《太安》乐章二首,应天府《瑞安》乐章一首。 六月七日,诏曰:「朕钦奉真猷,载严恭馆。每讲求于茂实,冀昭答于上灵。虽朝飨之仪亟加于申饬,而簨虡之数尚阙于讨论。爰命礼官,博详典故。庶以郊庙之制,备兹锺磬之容。俨金石之九成,庶谐雅奏;竦熊罴之四列,永焕明禋。式罄精衷,以延丕祚。自今玉清昭应宫、景灵宫朕亲行礼,其宫架乐并用三十六虡。」先是,诏崇文院检讨自魏晋至唐所用宫架,不定其数。太常寺准干德四年敕添成三十六架。景灵宫以庭狭,止用二十虡。 天圣五年十月十六日,翰林侍讲学士孙奭言:「太常雅乐近年制度因循阙漏,皇帝酌献祇用登歌,不作文舞;亚献不作武舞,但奏《正安》正安:原作「书安」,据《太常因革礼》卷一七改。。」诏两制官详定。翰林学士承旨刘(均)[筠]等言:「按《礼》云:乐以象功,歌以咏德,用之于庙,以尽孝心。周人奏《清庙》以祀文王,(秦)[奏〕《执竞》以(祝)〔祀]武王。汉祖克(奏)〔秦〕之暴以安天下,作《武德之舞》。至文帝躬行节俭,泽施四海,制《昭德之舞》。又唐朝肃事于太庙,每至酌献,各用本庙之舞。伏缘太庙逐室功德(名)[各]异,须至各陈舞容,以歌盛美。检会仪注,国初咸平以前敕文并云:僖祖室奠爵,《大善之舞》作。以次诸室,各奏本室之舞。即明是宫架奏乐,文郎作舞。自后仪注乃云:《大善之曲》作, 遂只奏登歌,更不奏宫架,所以文郎虽在列而不舞。今乞依孙奭所请乞:原脱,据《太常因革礼》卷一七补。,复用真宗咸平以前旧仪,皇帝酌献太庙,逐室宫架各奏逐室舞曲室宫架、原作「宫室架」,据《太常因革礼》乙。,文郎作舞。所有武舞,按仪注,皇帝还版位,文舞退,武舞入。亚献酌醴齐讫,武舞作武舞:原作「舞舞」,据《太常因革礼》卷一七改。;三献酌奠讫,还版位,版:原脱,据《太常因革礼》卷一七补。武舞止。其近仪引亚献之次,方退文舞、进武舞,所以亚献酌奠用舞不及。今参详,亚献以下并舞《正安之曲》。所有郊祀,按《开宝正礼》、咸平以前旧仪,皇帝酌泛齐讫,止言《禧安之乐》作。惟《郊祀录》及《周正乐》,凡奠献之礼,初献皆作文舞。又缘迎神已奏文舞,尊礼天地,即与太庙逐室称颂功业稍异,初献之时难更再奏文舞。所有亚献、三献武舞亦(讫)[乞]一依《正礼》及旧仪进退,庶协礼节。其玉清昭应宫、景灵宫,缘与奉天神之礼同,其进退请如郊坛。所有登歌宫架,乐作乐止乐作乐止:原只作一「上」字,据《太常因革礼》卷一七改。,按仪注:降神降真诣罍洗、解剑、还版位、迎俎、迎馔,退文舞;亚献、三献、送真,就望燎位、还大次、出庙门,并宫架乐作;皇帝升降坛殿、奉玉币、祼、彻馔,并登歌乐作登:原作「祭」,据《太常因革礼》卷一七改。。」诏可。 九年四月二十一日,资政殿学士晏殊上奉诏撰皇太后御殿乐章十四首,诏付有司。其《德合无疆之舞》宜改曰《厚德无疆之舞》。 二十九日,承明殿垂帘,设太常乐器、鼓吹,两宫临观,赐乐工衣带钱帛。先是,太常上言:「本寺雅乐自景德三年真宗躬临按阅,自后增制乐章,比旧甚多,而未参圣览。」故临观焉。 乐 宋会要辑稿 乐三 详定乐律 「以属太常」 「以属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