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141 页/共 1125 页
英宗治平元年正月二十五日天头原批:「以下已钞在郊祀配侑。」,太常礼院言,请与两制同议大行皇帝当配何祭。翰林学士王珪等奏:「唐代宗即位,用礼仪使杜鸿渐等议,季秋大飨明堂,以考肃宗配昊天上帝。德宗即位,亦以代宗配。王泾《郊祀录》注云,即《孝经》周公
严父之道。本朝祀仪,季秋大飨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真宗配。今请以仁宗配,循用周公严父之道。」知制诰钱公辅议:「谨按三代之法,郊以祭天而明堂以祭五帝。郊之祭,以始封之祖有圣人之功者配焉功:原作「德」,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明堂之祭祭:原作「安」,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以创业继体之君有圣人之德者配焉。故《孝经》曰:『昔者郊礼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曰:『孝莫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以周公言之则严父也,以成王言之则严祖也。方是之时,政则周公,祭则成王,亦安在乎必严其父哉 《我将》之诗是也。后世失礼,不足考据,请一以周事言之。臣窃谓圣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也,则创业之君遂为太祖矣。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于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于明堂也。此二配者,至大至重,万世不迁之法也。真宗则周之武王,宗乎庙而不祧者也。虽有配天之功而无配天之祭,未闻成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于武王也。仁宗则周之成王也,虽有配天之业而亦无配天之祭,亦未闻康王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于成王也。以孔子之心推周公之志,严父也;以周公之心摄成王之祭,则严祖也。严祖、严父,其义一也。下至于两汉,去圣未甚远,而明堂配祭,东汉为得。在西汉时,则孝武之世始营明堂,而以高帝配之,其后又以景帝配之。孝武之后无闻焉。在东汉时,则孝明始建明堂而以光武
配之,其后孝章、孝安又以光武配之。孝安之后无闻焉。当始配之代,适符严父之说。及时异事迁,而章、安二帝亦弗之变,此最为近古而合礼者。有唐始在神龙时,则以高宗配之,在明皇时则以睿宗配之,在永泰时则以肃宗配之。礼官杜鸿渐、王泾辈不能推明经训,务合古初,反雷同其论以惑时主,延及于今,牢不可破。当仁宗嗣位之初,傥有建是论者,则配天之祭常在乎太宗矣。当时无或一言者或、者:原无,据《太常因革礼》卷一○补。,故使宗周之典礼不明于圣代,而有唐之曲学流蔽乎后人。愿陛下深诏有司,博谋 贤,使配天之祭不胶于严父,而严父之道不专乎配天,循宗周之典礼,替有唐之曲学。」于是又诏台谏及讲读官与两制、礼院再详定以闻。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孙抃等议:「谨按《孝经》出于圣述,其谈圣治之极则谓人之行莫大于孝,举孝之大则谓莫大于严父而配天。仲尼美周公,以居摄而能行天子之礼,尊隆于父,故曰『周公其人』,不可谓之『安在必严其父』也。又若止以太祖比后稷,太宗比文王,则宣祖、真宗向者皆不当在配天之序。推而上,则谓明堂之祭真宗不当以太宗配,先帝不当以真宗配,今日不当以仁宗配,必配以祖也。臣等按《易 豫》之说曰:『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盖若祖若考,并可配天者也。兹又符于《孝经》之说,亦不可谓『安在乎必严其父』也。祖、考皆可配帝,郊与明堂不可同位,亦
不可谓『严祖、严父其义一』也。虽周家不闻废文配而移于武,废武配而移于成焉,则《易》之配考、《考经》之严父,历代循守,固不为无说。魏明帝宗祀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史官谓是时二汉郊祀之制具存,魏所捐益可知,则亦不可谓东汉章、安之后配祭无传,遂以为未尝严父也。自唐至本朝,其间贤哲讲求不为少,所不敢以异者,舍周、孔之道无所本统也。今以为《我将》之诗祀文王于明堂而歌者也,亦安知非仲尼删《诗》,存周之全盛之颂,被于筦弦者独取之也 仁宗继体保成,置天下于大安者四十二年,德之于人可谓极矣。今祔庙之始,遂抑而不得配上帝之飨,甚非所以宣章陛下为后严父之大孝。臣等参稽旧典,博考公论,敢以前所定议为便。」知谏院司马光、吕诲议:「窃以孝子之心,谁不欲尊其父者 圣人制礼以为之极,不敢踰也。故祖己训高宗:『典祀无丰于昵。』孔子与孟懿子论孝,亦曰『祭之以礼』。然则事亲者,不以祭为孝,贵于得礼而已。先儒谓禘郊宗祖,皆祭祀以配食也。禘谓祀昊天于圜丘也,祭上帝于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故《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克:原作「尧」,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改。。』又《我将》:『祀文王于明堂。』此其证也,下此者不见于经矣。前汉以高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以是观之,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启土及造有区夏者,皆无配天之祭。故虽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明、章,其德业非不美也,然而
子孙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也。《孝经》曰:『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有圣人之德,成太平之业,制礼作乐,而文王适其父也,故引之以证圣人之德莫大于孝,答曾子之问而已,非谓凡有天下皆当尊其父以配天,然后为孝也。近世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五帝,此乃误识《孝经》之意而违先王之礼,不可以为法也。景佑二年,仁宗诏礼官稽按典籍,辩崇配之序,定二祧之位,仍以太祖为帝者之祖,比周之后稷,太宗、真宗为帝者之宗,比周之文、武。然则祀真宗于明堂以配五帝,亦未失古礼。今仁宗虽丰功美德洽于四海,而不在二祧之位,议者乃欲舍真宗而以仁宗配食明堂,恐于祭法不合。又以人情言之,是绌祖而进父也。夏父弗忌跻僖公,先兄而后弟,孔子犹以为逆祀,书于《春秋》,况绌祖进父乎 必若此行之,不独乖违典礼,恐亦非仁宗之意也。臣等窃谓宜遵旧礼,以真宗配五帝于明堂为便。」诏从抃等议,以仁宗配飨明堂。
十月二十五日,翰林学士王珪等言:「殿中侍御史赵鼎奏:谨按本朝祀仪,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祭皇地祇,并以太祖配。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孟冬祭神州地祇,并以太宗配。正月上辛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季秋大飨明堂,旧以真宗配,循用周公严父之道,最为得礼。陛下纯孝之诚,固已格于上下矣。臣闻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陛下祗绍
大统,纂承洪业,固当继先帝之志而述先帝之事。仁宗临御四十二年,配飨真宗于上帝者四十一祭,今一旦黜真宗之祀庙而不配,非所以严崇祖宗、尊事神明之义也。臣谨按《易》之《豫》曰:『先王以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明此称祖者,乃近亲之祖,非专谓有功之始祖也。考《易》象之文,则真宗配天之祭亦不可阙也。臣窃详有唐武德初,以元皇帝配飨明堂,兼配感生帝。至贞观中,缘情革礼,奉祀高祖配明堂,迁世祖配感生帝,此则唐太宗故事,已有递迁之典,最为治古之道,有足考验。臣伏请递迁真宗配孟夏雩祀,以太宗专配上辛祈谷、孟冬神州地祇,循用有唐故事。如此,则列圣参侑,对越于昊天;厚泽流光,垂裕于万祀。臣珪等按祀典,天地大祭有七,皆袭用历代故事,以始封受命创业之君配神作主。至于明堂之祭,用古严父之道,配以近考。故朝廷在真宗则以太宗配,在仁宗则以真宗配,今则以仁宗配。方仁宗始以真宗配明堂,罢太宗之配,而太宗先以配祈谷、雩祀、神州地祇,本非递迁。今明堂既用严父之道,则真宗配天之祭于礼当罢,难议更分雩祀之配。」天章阁待制兼侍读李受待:原作「侍」,据《长编》卷二○三改。、天章阁侍讲傅卞言:「昨于学士院会议,窃有愚见,与众不同,不敢不以闻。窃惟自唐末丧乱,及五代陵迟,中夏分裂,皇纲大坏。我太祖、太宗以神武英睿,一统海内,功业之大,上格皇天。真宗以盛
德大明纂承洪绪,恭俭御物,仁恕抚民,勤劳万机,哀矜庶狱,绥怀二鄙,遂偃甲兵。因宇内之泰宁,兴旷代之典礼,登封、汾祀,烜赫声明,临御永年,仁恩并浃,则是二圣定天下而真宗成之也。故先帝景佑诏书,令礼官议定,以真宗与太祖、太宗并为万世不迁之庙。然则侑配之道,是宜与国无穷矣,岂可甫及陛下而遂阙其礼乎 且礼不由天降,不由地出,合于人情而已矣。今若以人情揆之,则仁宗临御四十二年,配飨真宗于上帝者四十一祭,又定为万世不迁之庙者,孝道之大可谓着明矣。今仁宗神灵在天,乃以配飨代真宗之旧而虚真宗之配而:原作「如」,据本书礼二五之九二改。,则仁宗以子而代父,使父不得与于配侑,岂神灵之孝心可得安乎 议者乃谓遵用严父配天之道,臣等(谓)窃以为所谓严父云者,非专谓考也。故《孝经》曰:『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下乃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夫所谓天者,谓郊祀配天也;夫所谓帝者,谓五帝之神也。故上云『严父配天』,下乃云『郊祀后稷以配天』,则父者专谓后稷也。且先儒谓祖为王父,亦曰大父,则知父者不专谓乎考也。议者又引唐制,代宗用礼仪使杜鸿渐等议,季秋大飨明堂,以考肃宗皇帝配昊天上帝,德宗亦以考代宗皇帝配,又称王泾《郊祀录》注,云即《孝经》周公严父之道。夫杜鸿渐、王泾一时之言,岂可便为万世不移之议哉 臣等窃谓赵鼎
之议亦为得礼,若以太宗配雩祀既久,不欲一旦迁侑,乞以仁宗与真宗并配明堂,亦为合礼。谨按《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按《礼记 祭法》:『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文武但言祖宗者但:原作「俱」;祖:原无。并据《长编》卷二○三改、补。,则知明堂之侑下及乎武王矣,是文、武并配于明堂也。故郑氏曰:『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耳。国家祭祀遵用郑氏之义,固亦当稽郑氏祖宗之说也。又《易》曰:『先王以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是亦以祖考并配上帝也。上帝之祭,正谓明堂宗祀耳。昔梁国子博士崔灵恩,该通之士,达于礼者也。总三《礼》诸儒之说而评之,为《义宗》义:原作「议」,据《长编》卷二○三改。,论议洪博,后世盖鲜能及。其申明郑义,亦谓九月大飨帝之时,以文、武二王泛配,谓之祖宗。祖者,始也;宗者,尊也。所以名祭为尊、始者,明一祭之中有此二义。稽乎《孝经》、《祭法》、《周易》、《义宗》之言,则父子并侑可谓明着矣。或者谓父子并座,有乖礼制,臣等窃谓不然。昔唐朝故事,已有并侑之礼。况向来本朝祀典,太宗亲祀昊天,奉太祖配;真宗亲祀,奉太祖、太宗同侑。历五六十载之间,本朝通儒不以为非,则于此独何疑哉 如是,则太宗既不失雩祀之配,真宗又不迁明堂之旧,得周家祖宗之义,合郑氏九祭之说,神明安之,祖考飨之,而孝道尽矣。臣等学术浅薄,不足以议祖宗之事,谨据前典,条兹一义。」诏从珪等议。《通考》:或问朱子曰:「《我将》之诗,乃祀文王于明堂之
乐章。《诗传》以为物成形于帝,人成形于父,故季秋祀帝于明堂而以父配之,取其成物之时也。此乃周公以义起之,非古制也。不知周公以后,将以文王配耶 以时王之父配耶 」曰:「诸儒正持此二议,至今不决,看来只得以文王配。且周公所置之礼,不知在武王之时,在成王之时。若在成王时,则文王乃其祖也,亦自可见。」又问:「继周者如何 」曰:「只得以有功之祖配之。」问:「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此说如何 」曰:「此是周公创立一个法如此,将文王配明堂,永为定例。以后稷配郊推之,自可见后来妄将严父之说乱了。」
【宋会要】
神宗治平四年七月四日天头原批:「已钞在郊祀配侑。」,时神宗已即位。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等言:「准诏,以大行皇帝神主祔朝毕,所有时飨并南郊配座,下两制与礼院官同定。臣等谨按《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国朝典礼循唐之旧,真宗、仁宗皆祀于明堂以配上帝。今季秋大飨于明堂,伏请以英宗皇帝配神作主,以合严父之议。」诏恭依。
熙宁五年四月三日天头原批:「明堂议论。」,中书门下言:「伏请奉僖祖神主为太庙始祖,每岁孟春祀感生帝,以僖祖配。乞诏太常礼院详定仪注。」诏恭依。先是,治平四年,太常礼院议迁僖祖神主藏于西夹室。至是,因议定庙祧之序,当为太庙始祖,遂推侑感生之祀而罢宣祖配位(具)。
熙宁四年六月四日,出御札曰:「朕荷二仪之休,履四海之富,经庶政之至治,秩将礼之弥文。钦惟五圣之谟,常躬三载之祀。自缵隆于大业,已肆类于圜丘。兴言总章,未谐嘉飨。维仁祖之武,宜谨于遵修;惟文考之尊,宜严于陟配。况万宝时楙,三光仰澄,官师协恭,万 底定。是用稽仍路寝之制,涓选肃霜之辰。上以裒对天明,展昭事之重;下以 厉民志,示追养之勤。持戒先期,以孚大号。朕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其今年冬至更不行南郊之礼,恩赏并就明堂礼毕,准郊例施行。」
二十八日,太常
礼院言:「将来亲祀明堂,合以英宗皇帝配座,所有神位,欲依礼例设昊天上帝位,次设五方位,次设五人帝、五官神从祀。」诏恭依。
七月三日,太常礼院言:「今明堂祀昊天上帝,英宗皇帝配座及五方帝,欲望依礼例并皇帝亲献;五人帝、五官神位,即差官分献。欲修仪注。」诏恭依。
九月十日,大飨于明堂,以皇弟岐王颢为亚献,嘉王頵为三献。礼仪使司言:「至道二年南郊,皇太子为亚献,越王为终献,更不设上将军。近岁献官虽品秩已高,犹摄上将军,今来明堂亚献、终献已差皇弟颢等,不当更设官。」诏可。余置使、宿斋、行礼,并用皇佑仪制。
俊良,责以事功之效。既黜陟以三考,又平成其九功。五年于兹,百度咸若。尚且虑一夫之弗获,虞庶事之未康,每形引咎之言,深轸遇灾之惧。天监明德,民怀至仁,阴阳和平,夷夏清晏。底此休功之盛,率予昭考之行。兴言孝思,未举宗祀,爰择季秋之吉,以代至日之禋。 四海之职,以相其仪;致九州岛之味,以备其荐。远述周公之志,近循仁祖之规,按合宫之古图,仍路寝之时制。裒对上帝,将以示民之有尊;宾延五精,不忘报祖之由出。况乃谒款清庙,奉祠紫宫,咸称秩于无文,率先期而致告。礼乐明备,上有以怀柔百神;天人 和,下得以缉熙纯嘏。非予一人之能飨,惟尔万方之绥成。宜均福厘,广逮臣庶。可大赦天下,云云。于戏!亲严之享,由憯怛于朕心;在宥之恩,推爱慈于天下。庸示更新之令,期臻耻格之风。尚赖左右宗工,中外多士,同济泰宁之治,永享无疆之休。」 十月三日,以明堂礼毕,大宴集英殿。《宋朝事实》:九月十日,大飨明堂毕,诏:「门下:王者尊亲之礼,莫隆于昭配之严;圣人享帝之诚,莫善于灵承之实。朕惟席五圣之丕绪,荷二仪之眷休,永念守成之艰,敢忘《小毖》之义 曷尝不体一元而端本,饬五事而承天 内屏游田之娱,外亲保惠之政。选任贤哲,付以辅相之宜;登
《宋史 乐志》:熙宁享明堂二首二首:原作「一首」,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英宗奠币《诚安》「英宗」句原无,据右引补。:「于皇圣考,克配上帝。永言孝思,昭荐嘉币币:原作「弊」,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酌献《德安》:「英声迈古,德施在民施:原作「旋」,据《宋史》卷一三三《乐志》八改。。久秩宗祀,宾延上神。」
元丰元年十一月五日,详定郊庙
奉祀礼文所言:「《明堂仪注》,前祀三日,尚舍奉御设黄道褥位。谨按《开元礼》、《开宝通礼》,大享明堂,尚舍奉御设御座,即不设黄道褥。本局前奏亲祠南郊、景灵宫、太庙,已奉诏旨不设黄道褥,今《明堂仪注》合依《开元礼》、《开宝通礼》修定。」从之。
三年四月二十三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六月二十一日,太常礼院言:「伏准御札,今年九月二十二日有事于明堂,皇帝为慈圣光献皇后服,以日易月,虽已禫除,缘尚在三年之内,检详熙宁元年四月诏,依景德二年南郊故事,除郊庙、景灵宫合用乐外,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其逐处警场,止鸣金钲鼓角而已。」诏依熙宁元年南郊例施行。
七月十四日,诏殿前副都指挥使、宁远军节度使杨遂,都大提点明堂仪仗内捧日奉宸队并法驾卤簿。
八月四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臣等看详《明堂仪注》,设御洗于中阶东南。谨按《仪礼》:『设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燕礼》:『设洗篚于阼阶东南,当东溜。』说者曰:『当东溜,人君为殿屋也,亦南北以堂深。』《礼记》:『洗当东营,其水在洗东,祖天地之左海也。』《开元礼》、《开宝通礼》,大飨明堂,设御洗于东阶东南,颇与礼合,而《皇佑大飨明堂仪注》则设于中阶东南,是南北不以堂深,东西不当东溜,神位在北而南向盥,又奉盘匜授巾者皆北面,殊不应理。臣等以古制言之,乡饮酒、乡射礼,
主人南面,则宾北面盥以对主人。燕礼公在堂上,则主人北面盥以对公。特牲少牢礼神,席在奥则尸入门左,北面盥以对神位,其奉盘者则东面于庭南,奉匜水者则西面于盘东,执巾者亦西面于匜北。所以大飨明堂,伏请设御洗于阼阶东南,当东溜;皇帝立于洗南,北向盥。」从之。先是,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看详仪注,景灵宫、太庙设皇帝版位于东阶之东,又设御罍洗于版位之西。按《礼记》曰:『洗当东荣。』又曰:『其水在洗东,祖天地之左海也。』释者以为设洗于庭,当东荣。荣,屋翼也,殿屋则云东溜。伏请设洗于阼阶下,当殿之东溜。」诏从之。至是,其制始备。
七日,诏:「朕惟先王制行以起礼,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配天一也,而属有尊亲之殊,礼有隆杀之别。故远而尊者祖,则祀于郊之圜丘而配天;迩而亲者祢,则祀于国之明堂而配上帝。天足以及上帝而上帝未足以尽天,故圜丘祀天则对越诸神,明堂则上帝而已。故其所配如此,然后足以适尊亲远近之义。昔者周公之所亲行而孔子以为盛者也。事载典册,其理甚明,而历代以来,合宫所配既紊于经,乃至杂以先儒六天之说,此皆固陋昧古,以失情文之宜,朕甚不取。其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余从祀 神悉罢。」
十三日,太常礼院言:「奉诏,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惟以配上帝,余从祀 神悉罢。其祀事仪注,令
太常礼院、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详定。谨按《周礼》有称昊天上帝,有称上帝。以义推之,称昊天上帝者,一帝而已,如『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之类是也。称上帝者,昊天上帝及五帝,如『类造上帝封于大神』之类是也大:原作「火」,据《长编》卷三○七改。。称五帝者,昊天上帝不与,如『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之类是也是:原无,据《长编》卷三○七补。。繇是而言,则经所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者,与《周礼》所称上帝同矣。其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合配昊天上帝及五帝,欲以此修入仪注。」并据知太常礼院赵君锡、(阳桀)[杨杰]杨杰:原作「阳桀」,据《长编》卷三○七改。、王仲修,检讨杨(宇)[完]、何洵直状:「谨按《周礼》掌次职曰:『王大旅上帝则张毡案,祀五帝则设大次、小次。』又司服职曰:『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明上帝与五帝异矣。则《孝经》所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者,非可兼五帝也。考之《易》、《诗》、《书》所称上帝非一,《易》曰:『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诗》曰:『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又曰:『上帝是祗。』《书》曰:『以昭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又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如此类者,岂可皆以五帝而言之 自郑氏之学兴,乃有六天之说,而事非经见。至晋泰始初,论者始以为非,遂于明堂惟设昊天上帝一座而已。唐《显庆礼》亦止祀昊天上帝于明堂。今大飨在近,议者犹以谓上帝可以及五帝,请如圣诏,祀英宗皇帝于明堂,惟以配上帝,至诚精禋,以称皇帝严父之意。」诏如赵君锡等所议。《通考》:杨
氏曰:愚按《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注疏家言明堂者,皆曰祀五帝。然则上帝之与五帝,同乎 异乎 山阴黄度曰:『昊天上帝者,天之大名也。五帝,分王于四时者也。周人祀天于圜丘,祀上帝于明堂,皆报本也。祀五帝于四郊,所以致其生物之功也。《大宗伯》言禋祀昊天上帝而不言祀五帝,义可知矣。』由此观之,则明堂祀上帝者,祀天也,非祀五帝也。而注疏家言明堂者皆曰祀五帝,其说何从始乎 遭秦灭学,专用夷礼,汉兴袭秦,四畤增之为五畤。自是以后,郊祀用新垣平之言则祠五帝,明堂用公玉带之言则祠五帝,皆以五畤为主,不知有上帝、五帝之分也。成帝即位,用匡衡之说改郊祀。明年,衡坐事免官,众庶多言不当变动祭祠者,遂复甘泉泰畤及雍五畤如故。夫明堂祀五帝,自武帝首行之。光武中兴以后,始建明堂,明帝、章帝、安帝遵行不变,大抵以武帝汶上明堂为法,不知周人祀上帝于明堂之意矣。是故汉儒注释明堂者,皆云祀五帝,盖其见闻习熟然也。其后晋泰始中,有言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坐,只设昊天上帝一位。未几,韩杨建言,以汉魏故事兼祀五帝,无祀一天者,竟复明堂五帝位,是又习熟汉魏故事而然也。抑又有甚焉者,唐开元中,王仲丘奏,谓禋享上帝有合经义,而五帝并祀,行之已久,请二祀并行,以成大享之义。本朝皇佑中,宋(祈)[祁]奏以上帝祁:原作「祈」,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下同。、五帝二礼并存,以明圣人尊天奉神之义,不敢有所裁抑。夫祀上帝于明堂,周礼也;祀五帝于明堂,汉礼也。合周、汉而并用之,既并祀五帝,其义何居 是说也,创于王仲丘,袭于宋祁,后之言礼者习熟见闻,又将循此以为不易之典。甚矣!知天之学不明,诸儒惑于古今同异而莫知所决,行之既久而莫觉其误也。肆我神祖,圣学高明,洞见周人明堂以文王配上帝之深意,屏黜邪说,断然行之,不以为疑,非聪明睿智不惑之至,其能与于此哉!
《宋史 礼志》:详定礼文所言;「祀帝于南郊,以天道事之;享帝于明堂,以人道事之。以天道事之,则虽配帝用犊,《礼》所谓『帝牛不吉,以为稷牛』是也;以人道事之,则虽天帝用太牢,《诗》所谓『我将我享,维羊维牛』是也。梁仪曹郎朱异请明堂用特牛,故隋、唐因之,皆用特牲,非所谓以人道享上帝之意也。皇佑大享明堂,用犊七以荐上帝七:原作「牛」,据《文献通考》卷七四改。、配五方帝,用豕各五以荐五人帝。熙宁中,礼院议昊天上帝、配帝用犊与羊、豕各一,五帝、五人帝用犊与羊、豕各五,皆未应礼。今明堂亲祠上帝、配帝、五方帝、五人帝,请用牛、羊、豕各一。」
八月二十一日,详定礼文所言「八月」至「所言」,原无,据《长编》卷三○七补。:「谨按晋挚虞议:『郊丘之祀,扫地而祭,牲用茧栗,器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远祖。明堂之祭,备物以荐,三牲并陈,笾
豆成列,礼同人理,故配以近考。』繇此言之,郊以远人而尊,则当以天道事之;明堂以近人而亲,则当以人道事之。故《宋书 志》曰:『《礼记》郊以特牲,《诗》称明堂牛羊,吉蠲虽同,质文殊典。且郊有燔柴,堂无烟燎,则鼎俎彝簋,一用庙礼。』《隋书 志》亦曰:『明堂之礼,既方郊为文,则不容陶匏。』《开元礼》、《开宝通礼》及见行仪注,明堂之飨,席用槁鞂,器用陶匏,并与郊祀无别,殊非所谓『礼同人理、配以近考』之意。伏请以莞席代槁鞂、蒲越,以玉爵代匏爵,其豆、登、簋、俎、尊、罍并用宗庙之器,但不祼,不当有彝瓒。」从之。
是日又言:「《明堂仪注》,设爟火于望燎位之东南爟:原作「权」,据《长编》卷三○七改。,皇帝就望燎位举爟火。谨按历代祀明堂,送神乐止,悉无举爟火之文,唯皇佑大飨明堂则有之。况景灵宫荐享已削此仪,伏请将来明堂行礼,不设爟火。」从之。
是日又言:「《明堂仪注》,上帝席以槁秸席以:原倒,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乙。,配帝以蒲越,上皆设褥。《开元礼》大享明堂,上帝席以槁秸,配帝以莞。夫以茵褥施于神位,其为非礼明甚,伏请明堂神席上不设褥。」从之。《宋史 礼志》:监察御史里行王祖道言:「前诏以六天之说为非古,今复欲兼祀五帝,是亦六天也。礼官欲去四圭而废祀神之玉,殊失事天之礼。望复举前诏,以正万世之失。」仍并诏详定合用圭璧。详定所言:「宋朝祀天礼以苍璧,则燎玉亦用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则燎玉亦用四圭有邸「则燎玉」至「四圭有邸」凡二十三字,原无,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而议者欲以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从燎,义无所主。《开元》、《开宝礼》,祀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礼神燔燎皆用四圭有邸有邸:原无,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今诏惟祀上帝,则四圭有邸自不当设自:原无,据《宋史》卷一○一《礼志》四补。。宜如南郊,礼神燔燎皆用苍璧。」
闰九月一日,太常礼院言明堂礼毕,合行恭谢礼。诏依熙宁元年故事。熙宁元年郊礼毕,诏更不恭谢,命执政、近臣分诣烧香。
十月
十一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国朝郊庙明堂礼,以郊社令设玉币,太祝取玉币以授侍中进皇帝,门下侍郎取爵进皇帝奠爵,皆未合礼。伏请郊庙明堂,命吏部尚书一员奉玉币,吏部侍郎一员奉爵,以次从皇帝至神座前,左仆射阙即右仆射。以玉币进皇帝奠于地。及酌献,尚书左丞阙即右丞。以爵授仆射,仆射进爵皇帝。酌献讫,侍郎受币受爵以赞饮福。及焚燎外,宗庙仍以尚书设玉几。」从之。《宋朝事实》:元丰三年九月二十日明堂礼毕,诏:「门下:朕承五圣积累之基,接千载神灵之统。顺迪古训,惠绥黎元。玩心于几微,储思乎昭旷。夙兴夜寐,永惟二帝之盛时;日就月〔将〕,思继三王之绝业。然而礼殊于商、周之后,乐失于《韶》、《濩》之余,究观本原,寖紊彝制。祀事习行而恬于舛误,祠官妄举而阔不讲修。 者刺六经之文,采诸儒之议,祓饰漏典,发挥祲容,祗奉乎天地神祇之尊,荅扬乎祖宗功德之懿。于时五韪来叙,三农屡丰,星氛弥消,民气休静。乃涓路寝之室,乃度崇堂之筵。诹季秋之灵辰,备庶物之美报。念神莫帝之大,肇新款飨之仪;念人莫亲之隆,载陈严配之礼。于是驾斋辂之洁,建鸾旗之华,被衮冕以欸琳宫,执鬯圭以祼清庙。还登阳馆之陛,大奏《我将》之诗。文物灿庭而辉煌,璧玉烂席而华绚。昭事上帝,克禋克祀而精意通克:原作「尧」,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燕及皇天,如几如式而美祥下。凄然凉露之感,肃然荣光之临。岂朕眇冲,敢私贶施!垂恩隤祉,既膺有昊之降康;荡垢涤瑕,嘉与含生之均庆。可大赦天下。于戏!德隆报薄,无馨气以动于神明;享厚施丰,有膏泽以洽于黎庶。保艾中外,辑宁邦家。尚赖三事协恭, 公输力,如股肱之卫予体,如符契之合予心。岂独一时,天人助信顺之至;又将百世,君臣同福禄之多。」
五年十一月二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周礼》小宗伯祷祠肄仪为位肄仪:原倒,据《长编》卷三三一乙。,后汉肄司徒府,皆不于祠所,所以远慢戒渎也。本朝亲祠南郊,习仪于坛所,明堂于大庆殿,皆近于渎。伏请南郊习仪于青城,明堂习仪于尚书省,以远神为恭。」从之。《宋续通鉴长编》:五年秋,太常寺言:「丙申
诏书:『季秋祀英宗于明堂,惟以配上帝惟:原作「推」,据本卷第四五页「十三日」条改。,其余从祀 神悉罢。』臣等以类推之,犹有未尽者。谨案《周颂 噫嘻》,春秋祈谷于上帝,而本朝启蛰而雩,有司尚缘近制,皆以 臣从祀,恐与今诏意不同。臣等伏乞将来孟夏大雩惟祀上帝,以太宗配,余从祀 神悉罢,以明事天不二。」又言:「据礼,雩坛在国南,今寓圜丘非是,乞改筑。」从之。
七年十月二十六日,尚书礼部言:「亲祠仪注,享太庙、祀圜丘日,帝自斋殿赴大次,服通天冠、绛纱袍,然后改服祭服。看详明堂大享,帝宿斋于文德殿,祭日之旦自斋殿赴大次,亦合服通天冠、绛纱袍,至大次改服祭服行事。」从之。《宋朝事实》:先是,七月戊申,内降御札曰;「朕蒙上神之休,膺列圣之绪,兢兢业业,罔敢怠荒。惟皇佑之再秋,荐五神于重屋,明有以教万民之孝,幽有经通 灵之欢。历年于兹,久旷弗举。今四时和裕, 物茂丰,奉牲告成,曷勤之惮!况夫容台献议,去并侑之烦;乐府考音,推至和之本。宜恢盛则,用戒先期。朕以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其恩赏并如南郊故事。诸道州府不得以进奉为名,辄行科率,致有烦劳。」礼毕肆赦:「门下:朕承三圣之基,履四海之贵,深为持国之日久,益念为君之道艰。有临听之 ,庶以图天下之佚;无奉养之靡,庶以资天下之丰。兢兢万务之维微,勉勉前事之所戒。倚以左右辅弼之所正,予敢有弗钦 事于上下神祇之是明,予敢有弗肃 属九谷登富,三辰昭华,象来桂海之祥,尘绝玉关之警。有邦之应,于朕岂功!恭念为天之子者,必修报本之禋;为人之子者,必怀追养之慕。重怀菲德,屡缉旷文。顷按明堂之图,古如路寝之制。载经斯席,载度斯筵。直大火之骍芒,乘季秋之肃气。物无上帝之称,非躬祠不足诏乎虔;圣维文考之尊,非严配不足尽乎孝。于时备法物之驾,服六冕之章,格灵娱于真庭,款清德于太宇。还祗宗祀之举,共饬纯诚之将。乃神光陆离,烛于荐鬯之夕;嘉气休宴,被于钦柴之时。亶丕事之继成,敢蕃祉之专(向)[飨]。宜孚廷焕,以契天心。可大赦天下。于戏!承神之胙,既均辉翟之微;荡俗之瑕,复若风霆之布。盖礼具则泽之博,孝至则劝以遐。尚赖秉文之英,经武之杰,厉同寅于王室,恢大治于邦图,共荷无疆之休,亦膺无穷之问。」
元佑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吏部尚书吕大防等言:「谨按国朝之制,奉僖祖皇帝、太祖皇帝以配郊丘。季秋大飨,自唐及本
朝皆严父子义,伏请宗祀神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诏恭依。朱光庭进议曰:「臣谨按《周颂 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也,『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孝经》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臣详二经之文,皆为明堂而言也。在《我将》之颂,言天而不言上帝;《孝经》称严父莫大于配天,又曰配上帝。又按《郊特牲》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礼所以配上帝也。郊之祭也,大报本反始也。』由是言之,则天之与上帝一也。推本始而祭之,则冬至万物之始也,故于是日祀天,尊祖而配之。推成功而祭之,则季秋万物之成也,故于是月祀上帝,严父以配之。祖配本始之祭而父配成功之祭,其理然也。自汉以来,论明堂者众矣。臣切究《周颂》、《孝经》、《郊特牲》之文,天之与上帝既一,则从祀之神不当有异,缘郊与明堂皆三年一大祭也,但内外配祖、考为异尔。又《大司乐》曰:『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则从祀之神固无疑矣。臣伏请将来九月宗祀神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天神宜悉从祀,不惟正大飨之礼,盖以隆配父之道也。伏望朝廷因此大祀,特下有司考正,以为万世法。」
三月十六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五月六日,诏将来明堂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天兴殿殿:原作「宫」,据《长编》卷三七七改。。以太常寺言:「准御札,祀明堂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前一日亲享太庙,当用三年不祭之礼,悉遣大臣摄事。看详景灵宫、天兴殿用天神之礼天神:《长编》卷三七七作「天地」。,即不系庙享,于典礼别无妨碍。」故有是诏。
六月十五日,太常寺言:「苏辙奏请明堂用皇佑典礼,今详皇佑明堂虽尝编纂,然嘉佑末已经仁宗厘正。至元丰三年宗祀英宗于明堂以配上帝,专用《孝经》严配之文,最为得礼之正。盖宗祀大典更累圣乃定,将来明堂宜遵元丰三年定制。」从之。
二十三日,诏:「将来明堂,除依礼例礼神用乐外,其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警场止鸣金钲 角。」以在
神宗皇帝禫祭中故也。
八月十四日,礼部言:「自来大礼,皇帝诣景灵宫、太庙,皆乘玉辂。今来明堂止诣景灵宫一处行礼,检会嘉佑四年仁宗亲行夆享及七年明堂诣景灵宫、太庙,往回皆乘大辇。欲依上件故事修入今次仪注。」从之。是日又奏:「自来明堂前三日,皇帝自内乘辇赴文德殿御幄,改服通天冠、绛纱袍升御榻,百官奏请致斋讫,降坐归御幄。今来皇帝就垂拱殿致斋,缘本殿地步隘窄,陈设御幄外,难以安置御榻,欲请皇帝自垂拱殿改服,乘辇赴文德殿,并如常仪。俟百寮奏请毕,却归垂拱殿宿斋。自余幕次,悉依令式陈设。」从之。四年行明堂礼亦如之。
二十二日,诏:「今年明堂,诸军素队乐而不振作,更不支赐。」
九月六日,大享于明堂,以皇叔扬王颢为亚献,荆王頵为终献。
二十五日,宰臣、亲王、执政、近臣等分诣观寺恭谢,以明堂礼毕,皇帝在谅闇,不亲行恭谢之礼也。《通考》:九月辛酉,帝大飨于明堂,诏:「明堂礼毕御紫宸殿, 臣起居,不奏祥瑞,御楼惟行肆赦仪,称贺并罢。」以太常寺言司马光薨故也。
《宋朝事实》:哲宗元佑元年九月六日,明堂礼毕,诏:「门下:圣人之德,无以加孝;帝王之典,莫大承天。朕以眇眇之身,茕茕在疚,永惟置器之重,惕若临渊之深。承明继成,思有以迪先王之烈;绍志述事,未足以慰天下之心。仰繄母慈,总揽政体,缉熙百度,和乐四方。赖帝况临,浃寓宁乂,三垂之兵靡警,万邦之年屡丰。庶几大同,光嗣成美。深惟六圣之制,必躬三岁之祠。惟兹肇禋,属予访落,丧有以权而从变,祭无以卑而废尊。钦言总章,古重宗祀,以教诸侯之孝,以得万国之心。我飨维天,《下武》式文王之典;大孝严父,孔子谓周公其人。追惟先猷,尝讲兹礼,包举儒术,咨诹搢绅。刺六经放逸之文,斥众言殽乱之蔽,嘉与四海,灵承一天。革显庆之兼尊,隆永徽之专配,成于独断,畀予冲人畀:原作「卑」,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尊遗教于前,
着成法于后。涓选吉日,裒辑上仪,奉罍琳宫,奠玉路寝。神之吊矣,燕及皇矣,谁其配之,既右烈考。于时夙斋辂之驾,被衮冕之章,备庶物之微,追三牲之养。灵旗而风马下,孝奏而日月光。惕然履霜,讵胜凄怆之意;僾然出户,如闻叹息之音。秩佑赉我思成,侍臣助予恻楚。既迄成于熙事,敢专(向)[飨]于闳休!宜布沉恩,以暨诸夏。可大赦天下。云云。于戏戏:原作「献」,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汉庭祀帝,着于即祚之踰年;唐室施仁,固以御门之吉日。盖礼盛者文缛,泽大者流长。尚赖文武之英,屏翰之隽, 恭政治治:原作「路」,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以辅邦图。」
四年三月七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五月四日,诏:今年明堂大礼,太庙更不排顿。
六月十四日,礼部言:「太常寺申:故事,明堂享太庙,虽遣官摄事,除供行事官罍洗之类并依常享外,其逐室所设祭器特用亲祠器。将来明堂大礼,太庙差官摄事,其逐室所陈祭器及祠官罍洗之类,请依此。」从之。
八月日,诏徐王颢为亚献,嗣濮王宗晖为终献。
九月二十四日,帝以明堂礼毕,诣景灵宫行恭谢礼,次诣万寿观。二十五日,诣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观、醴泉观毕,宣从臣赐酒五行,次诣大相国寺诣:原作「诸」,据《长编》卷四三三改。。《宋史 礼志》宋史礼志:按《宋史》文字甚略,此下文字实引自《文献通考》卷七四。:先时,三省言:「按天圣五年南郊故事,礼毕行劳酒之礼,如元会之仪。今明堂礼毕,请太皇太后御会庆殿,皇帝于帘内行恭谢之礼。百僚称贺讫,宣 官升殿赐酒。」太皇太后不许,诏曰:「皇帝临御,海内宴安,五经季秋,再讲宗祀,以享天心,顾吾何功,获被斯福!今有司因天圣之故事,修会庆之盛礼,将俾文武,称庆于庭。吾自临决,万机祗畏,岂以菲薄之德,自比章献之明 矧复皇帝致贺于禁中, 臣奉表于闱左,礼文既具,夫又何求!前朝旧仪,吾不敢受。将来明堂礼毕,更不受贺,百官并内东门拜表。」
《宋朝事实》:元佑四年九月十四日,明堂礼毕,诏:「门下:治人莫急于重祭,严父孰大于配天,昔者周公,宗祀明堂而致孝;鸿惟仁祖,规抚路寝以尊亲。参合古今之宜,兹谓情文之尽。肆我昭考,称秩彝祠,周爰 策之长,专崇一帝之配。圣作明述,事并功偕。稽《吕令》之文,则享以秋季;案《鲁经》之载,则日用吉新。允协灵心,奉为常宪。朕纂图宸极,承训慈闱,事举于中,礼循其旧。向讲亲祠之制,
一遵先圣之谟。对越上神,翕受纯嘏,五韪来备,三稔于兹。属方隅之底宁,嘉河流之顺复,物无疵疠,民用平康。荷穹昊之降休,致涵生之蒙祉。复会一郊之岁,前询七数之谋。而干象垂文,辰集房辰集:原作「晨觌」,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心之次;朝仪取法,是为政教之宫。适及其时,兹用展采。陈千乘万骑之仪卫,极四海九州岛之贡羞,皆欲有以致其严,犹惧无以称其德。前期戒众,各扬职以尽恭;先甲端诚,中集虚而思道。始钦柴于真馆,旅备物于大庭。作主侑神,帝与亲而并飨;奠匏及瓒,荐暨祼以交行。一纯罄而高明歆,四气和而诸福应。有司已事,祝嘏既告以孝慈;与物惟新,风霆爰布于号令。式均惠泽,溥被敷天。可大赦天下。于戏!合内朝之神事,既因锡羡以推仁;得万国之欢心,又将使民而致孝。盖布德行惠者,非贤罔乂;任大守重者,惟后克艰。尚赖文武荩臣,股肱硕辅,共
底缉熙之法,庶成忠厚之风。咨尔群伦咨:原作「兹」,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改。,其体朕意。」
六年二月二十一日,太常博士赵叡言:「本朝亲享之礼,自明道以来,即大庆殿以为明堂,盖得圣人之意。至于有司摄事之所,乃尚寓于圜丘。窃见南郊斋宫有望祭殿,其间屋地颇宽,乞将来季秋大享明堂,有司摄事只就南郊斋宫行礼。」从之。
绍圣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御札:取今年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五月二十六日,三省言:「礼部、太常寺状,将来明堂,皇帝饮福受胙,乞依元丰三年郊庙礼制施行。」从之。
二十七日,诏依元丰三年例,明堂前三日致斋于文德殿。以元佑元年四月尝致斋于垂拱殿,故有是诏。
六月二十日,礼部言:「将来明堂,乞依元丰三年明堂,车驾诣景灵宫、太庙,往回并乘玉辂。」从之。
二十五日,太常寺言:「今来明堂、景灵宫、太庙行礼,皇帝版位自合设于阼阶之上。所有殿下小次,欲依元丰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议,不设。」诏太庙设小次,余从之。
九月一日,诏皇叔祖济阴郡
王宗景为亚献,皇伯保信军节度观察留后仲迁为终献。
十九日,宰臣章惇等言:「伏见皇帝自庙门降辂,步至斋宫,秋日尚炎,却伞弗御;荐献至神宗庙室,涕泗沾服;礼毕复自斋宫却伞,步升玉辂。〔乞〕宣付史官。」从之。
十月二日,以明堂礼毕,诣景灵宫行恭谢礼。三日,诣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观、上清储祥宫、大相国寺。唯第一日自景灵宫诣崇因阁,余如元佑四年故事。《宋朝事实》:绍圣二年九月十九日,明堂礼毕,诏:「门下:顺考礼经,莫先于祭典;遹遵成业,益重于孝思。朕以眇躬,获承休德。访予落止,奉长信于帘帷;始初清明,绍先朝之矩矱。不懈于事,惟既乃心。延登隽良,修饰治具,每怀兢慎,惧忕盈成。方海寓之宴宁,亦雨旸之顺序。心存偃伯,诚在邵农,十有一年,允厘庶务。岂朕寡德,致此休嘉,洪惟祢宫,垂慈佑助。益励从先之志,适丁亲祀之期。配帝飨亲,用周公之故事;明堂路寝,协神祖之宏规。(日)[月]用季秋,日维新吉,备千乘万骑之仪卫千:原无,据《宋大诏令集》卷一二五补。,先有事于琳宫;极四海九州岛之贡羞,用亲祼于太室。骏奔扬职,肸蠁荐诚,一纯罄而高明歆,四气和而福禧应。有司已事,庆熙洽之告成;与物惟新,布惠和而肆眚。式扬大号,爰及敷天。可大赦天下。于戏!毖祀总章,所以教诸侯之孝;推恩绵宇,所以致天下之和。更赖三事协恭,百官修职,共伸励翼,永底丕平。」
《尘史》麈;原作「尘」,据今本《麈史》改。:绍圣乙亥季秋,大享明堂,余时贰军器,从百官服朝服。前一日,皇帝致斋,御史台吏具行礼次第,人印给一本。至是日,则曰「 其佩」,仍注云「屈而结之」。在庭之臣亦有莫能省其音者省其音:原作「音其 」,据《麈史》卷上《礼仪》改。,或读曰青,曰菁。余潜告曰:「当为争。」有相顾而笑者。按《仪礼》作「」字,音义与此同。
元符元年十二月五日,尚书左丞蔡卞言:「昨季秋大享于明堂,充初献充:原作「克」,据《长编》卷五○四改。,就南郊望祭殿行礼殿:原无,据《长编》卷五○四补。,窃见其殿制度隘窄,阶级平夷,未足以仰称严事之意。盖闻明堂者,天子布政之宫,于以朝诸侯,而先王宗祀配帝乃就此者,所以致亲亲之义也。国家皇佑初讲求坠典,始即大庆殿奉祠,至今循之,盖得古者宗祀之遗意,
独常岁寓祭位处有所未安常:原作「尝」,据《长编》卷五○四改。。恭惟对越上神,配以烈考,大事也,虽遣官摄事,亦当如礼。伏见新作南郊斋宫端诚殿,实天子洁斋奉祠及礼毕见 臣之所,在国之阳,高明邃深,可以享神。即此行礼,于古义为有合。自今大礼自依旧制外,其常岁季秋大享,宜改就端诚殿。」从之。
《宋史 乐志》:元符亲享明堂乐章十一首:皇帝升降《仪安》:「严父配天,孝乎明堂。与奠升阶,降音以将。天步有节,帝容必庄。辟公宪之,礼无不臧。」上帝位奠玉币《镇安》:「圣能享帝,孝克事亲。于皇宗祀,盛节此陈。何以荐虔,二精有炜。何以致祥,上天鉴止。」神宗奠币《信安》:「合宫礼备,时维哲王。堂筵四敞,明德馨香。圣考来格,降福穰穰。承承继继,万祀其昌。」奉俎《禧安》:「奕奕明堂,天子即事。奠我圣考,配于上帝。凡百有职,畴敢不祗!俎洁牲肥,其登有仪。」上帝位酌献《庆安》:「惟礼不渎,所以严亲。惟孝不匮,所以教民。陟配文考,享于大神。重禧累福,祚裔无垠。」配位酌献《德安》:「隆功骏德,两有烈光。陟配宗祀,惠我无疆。」退文舞、迎武舞《穆安》:「舞以象功,乐维崇德。文经万邦,武靖四国。一张一弛,其仪不忒。神鉴孔昭,孝思维则。」亚献《穆安》:「于昭盛礼,严父配天。尽物尽诚,莫匪吉蠲。重觞既荐,九奏相宣。神介景福,亿万斯年。」饮福《胙安》:「莫尊乎天,莫亲乎父。既享既侑,诚申礼举。戛击堂上,八音始具。天子亿龄,饮神之胙。」彻豆《歆安》:「穆穆在堂,肃肃在庭。于显辟公,来相思成。神既歆止,有闻无声。锡我休嘉,燕及 生。」归大次《 安》:「有奕明堂,万方时会。宗子圣考,作帝之配。乐酌虞典,礼从周志。厘事既成,于皇来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