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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二十年勇甞宴宫臣唐令则自弹琵琶歌娬媚娘洗马李纲起白勇曰令则身为宫卿职当调护乃于广坐首比倡优进滛声秽视聴事若上闻令则罪在不测岂不为殿下之累邪臣请速治其罪勇曰我欲为乐耳君勿多事纲遂趋出及勇废髙祖召东宫之属切责之皆惶惧无敢对者纲独曰太子性本中人可与为善可与为恶向使陛下择正人辅之足以嗣守鸿基今乃以唐令则为左庶子邹文腾为家令二人唯知以弦歌鹰犬娯恱太子安得不至于是邪此乃陛下之过非太子之罪也自古国家废立冢嫡鲜不倾危愿陛下深留圣思无贻后悔髙祖不恱罢朝左右皆为之股栗防尚书右丞缺有司请人髙祖指纲曰此佳右丞也即用之
唐髙宗欲置皇太孙官属
永淳元年立皇孙重照为皇太孙髙宗欲令开府置僚属问吏部郎中王方庆对曰晋及齐皆甞立太孙其太子官属即为太孙官属未闻太子在东宫而更立太孙者也髙宗曰自我作古可乎对曰三王不相袭礼何为不可乃奏置师傅等官既而髙宗疑其非法竟不补授
太后废中宗立睿宗
光宅元年中宗欲以韦贞为侍中又欲授乳母之子五品官裴炎固争中宗怒曰我以天下与韦贞何不可而惜侍中邪炎惧白太后宻谋废立太后集百官于乾元殿裴炎与中书侍郎刘袆之羽林将军程务挺张防朂勒兵入宫宣太后令废中宗为庐陵王扶下殿中宗曰我何罪太后曰汝欲以天下与韦贞何得无罪乃幽于别所立雍州牧豫王旦为皇帝政事决于太后居睿宗于别殿不得有所预
李昭徳諌立武承嗣为皇太子
天授二年张嘉福使洛阳人王庆之等数百人上表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岑长倩以皇嗣在东宫不宜有此议奏请切责上书者告示令散太后又问格辅元辅元固称不可由是大忤诸武意皆坐诛王庆之见太后太后曰皇嗣我子奈何废之对曰神不歆非民不祀非族今谁有天下而以李氏为嗣乎太后谕遣之庆之屡求见太后颇怒之命李昭徳引出光政门外以示朝士曰此贼欲废我皇嗣立武承嗣命扑之耳目皆血出然后杖杀之其党乃散昭徳因言于太后曰天皇陛下之夫皇嗣陛下之子陛下身有天下当之子孙为万代业岂得以侄为嗣乎自古未闻侄为天子而为姑立庙者也且陛下受天皇顾托若以天下与承嗣则天皇不血食矣太后亦以为然
李昭徳言武承嗣权太重
长寿元年夏官侍郎李昭徳宻言于太后曰魏王承嗣权太重太后曰吾侄也故委以腹心昭徳曰侄之于姑其亲何如子之于父子犹有篡弑其父者况侄乎今承嗣既陛下之侄为亲王又为宰相权侔人主臣恐陛下不得久安天位也太后矍然曰朕未之思以武承嗣为特进纳言罢政事承嗣亦毁昭徳于太后太后曰吾任昭徳始得安眠此代吾劳汝勿言也是时酷吏恣横百官畏之侧足昭徳独廷奏其奸
狄仁杰等劝太后复立中宗
圣厯元年武承嗣三思营求为太子数使人说太后曰自古天子未有以异姓为嗣者太后意未决狄仁杰每从容言于太后曰文皇帝栉风沐雨亲冒锋镝以定天下之子孙大帝以二子托陛下陛下今乃欲移之它族无乃非天意乎且姑侄之与母子孰亲陛下立子则千秋万嵗后配食太庙承继无穷立侄则未闻侄为天子而祔姑于庙者也太后曰此朕家事卿勿预知仁杰曰王者以四海为家四海之内孰非臣妾何者不为陛下家事君为元首臣为股肱义同一体况臣备位宰相岂得不预知乎又劝太后召还庐陵王王方庆王及善亦劝之太后意稍寤它日又谓仁杰曰朕梦大鹦鹉两翼皆折何也对曰武者陛下之姓两翼二子也陛下起二子则两翼振矣太后由是无立承嗣三思之意吉顼与张易之昌宗皆为控鹤监供奉顼从容说二人曰公兄弟贵宠如此非以徳业取之也天下侧目切齿多矣不有大功于天下将何以自全窃为公忧之二人惧涕泣问计顼曰天下士庶未忘唐徳咸复思庐陵王主上春秋髙大业须有所付武氏诸王非所属意公何不从容劝主上立庐陵王以系苍生之望如此岂徒免祸亦可以长保富贵矣二人以为然乘间屡为太后言之太后知谋出于顼乃召问之顼复为太后具陈利害太后意乃定
苏安恒疏諌太后禅位东宫
长安元年苏安恒上疏曰陛下钦先圣之顾托受嗣子之推让敬天顺人二十年矣岂不闻帝舜褰裳周公复辟舜之于禹事秪族亲旦与成王不离叔父族亲何如子之爱叔父何如母之恩今太子孝敬是崇春秋既壮若使统临宸极何异陛下之身陛下年徳既尊寳位将倦机务繁重浩荡心神何不禅位东宫自怡圣体自昔理天下者不见二姓而俱王也当今梁定河内建昌诸王承陛下之防覆并得封王臣谓千秋万嵗之后于事非便臣请黜为公侯任以闲简臣又闻陛下有二十余孙今无尺寸之封此非长久之计也臣请分土而王之择立师傅教其孝敬之道以夹辅周室屏藩皇家斯为美矣疏奏太后召见赐食慰谕而遣之
苏安恒又疏諌天后归政李氏
二年苏安恒复上疏曰臣闻天下者神尧文武之天下也陛下虽居正统实因唐氏旧基当今太子追回年徳俱盛陛下贪其寳位而防母子深恩将何圣顔以见唐家宗庙将何诰命以谒大帝坟陵陛下何故日夜积忧不知钟鸣漏尽臣愚以为天意人事还归李家陛下虽安天位殊不知物极则反器满则倾臣何惜一朝之命而不安万乘之国哉太后亦不之罪
太平公主欲易太子
景云元年太平公主以太子年少意颇易之既而惮其英武欲更择闇弱者立之以久其权数为流言云太子非长不当立制戒谕中外以息浮议公主每觇伺太子所为纎介必闻于睿宗太子左右亦徃徃为公主耳目太子深不自安
张说姚崇劝睿宗命明皇监国
二年太平公主与益州长史窦懐贞等结为朋党欲以危太子睿宗甞宻召韦安石谓曰闻朝廷皆倾心东宫卿宜察之对曰陛下安得亡国之言此必太平之谋耳太子有功于社稷仁明孝友天下所知愿陛下无惑谗言睿宗瞿然曰朕知之矣卿勿言时公主在帘下窃聴之以飞语防安石公主又甞乗辇邀宰相于光范门内讽以易置东宫众皆失色宋璟抗言曰东宫有大功于天下真宗庙社稷之主公主奈何忽有此议顷之睿宗谓侍臣曰术者言五日中当有急兵入宫卿等为朕备之张说曰此必谗人欲离间东宫愿陛下使太子监国则流言自息矣姚元之曰张说所言社稷之至计也睿宗恱太平公主蒲州安置命太子监国六品以下除官及徒罪以下并取太子处分
明皇命宋璟制皇子名号
开元五年明皇命宋璟苏颋为诸皇子制名及国邑之号又令别制一佳名及佳号进之璟等上言七子均养着于国风今臣等所制名号各三十余辄混同以进以彰陛下覆焘无偏之徳明皇甚善之
李子峤自称皇子
十四年太原尹张孝嵩奏有李子峤者自称皇子云生于潞州母曰赵妃明皇命杖杀之
明皇擢用杨崇礼二子
二十一年太府卿杨崇礼在太府二十余年前后为太府者莫能及时承平日久财货山积甞经杨卿者无不精美毎嵗句駮省便出钱数百万缗是嵗以户部尚书致仕年九十余矣明皇问宰相崇礼诸子谁能继其父者对曰崇礼三子慎余慎矜慎名皆防勤有才而慎矜为优明皇乃擢慎矜自汝阳令为监察御史知太府出纳慎名摄监察御史知含嘉仓出给亦皆称职明皇甚恱之慎矜奏诸州所输布帛有渍汚穿破者皆下本州徴折估钱转市轻货徴调始繁矣
明皇欲废太子
二十四年明皇为临菑王也赵丽妃皇甫徳仪刘才人皆有宠丽妃生太子瑛徳仪生鄂王瑶才人生光王琚及即位幸武恵妃丽妃等爱皆弛恵妃生寿王瑁宠冠诸子太子与瑶琚防于内第各以母失职有怨望语恵妃泣诉于明皇曰太子隂结党与将害妾母子亦指斥至尊明皇大怒以语宰相欲皆废之九龄曰三子皆已成人不闻大过陛下奈何一旦以无根之语尽废之乎且太子天下本不可轻揺昔晋献公聴骊姬之谗杀申生三世大乱汉武帝信江充之诬罪戾太子京城流血晋恵帝用贾后之谮废愍懐太子中原涂炭隋文帝纳独孤后之言黜太子勇立帝遂失天下由此观之不可不慎陛下必欲为此臣不敢奉诏明皇不恱林甫初无所言退而私谓宦官之贵幸者曰此主上家事何必问外人明皇犹豫未决妃宻使官奴牛贵儿谓九龄曰有废必有兴公为之援宰相可长处九龄叱之以其语白明皇明皇为之动色故讫九龄罢相太子得无动
明皇杀三子
二十五年杨洄又谮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云与太子妃兄驸马薛锈潜构异谋明皇召宰相谋之李林甫对曰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宜豫明皇意乃决使宦者宣制于官中废瑛瑶琚为庶人流锈于瀼州瑛瑶琚寻赐死城东驿锈赐死于蓝田瑶琚皆好学有才识死不以罪人皆惜之
立忠王璵为太子
二十六年太子瑛既死李林甫数劝明皇立寿王瑁明皇以忠王璵年长且仁孝恭谨又好学意欲立之犹豫嵗余不决自念春秋浸髙三子同日诛死继嗣未定常忽忽不乐寝膳为之减髙力士乗间请其故明皇曰汝我家老奴岂不能揣我意力士曰得非以郎君未定邪明皇曰然对曰大家何必如此虚劳圣心但推长而立谁敢复争明皇曰汝言是也汝言是也由是遂定立璵为太子
明皇付国寳册于肃宗
至徳元载灵武使者至蜀上皇喜曰吾儿应天顺人吾复何忧制自今改制敕为诰表疏称太上皇四海军国事皆先取皇帝进止仍奏朕知俟克复上京朕不复预事上皇临轩命韦见素房琯崔涣奉国寳玊册诣灵武位
李泌諌肃宗保全广平王
二载捷书至凤翔百寮入贺肃宗以骏马召李泌于长安既至泌曰臣今报徳足矣复为闲人何乐如之肃宗曰朕与先生累年同忧患今方相同娯乐奈何遽欲去乎泌曰臣有五不可留愿陛下聴臣去免臣于死肃宗曰何谓也对曰臣遇陛下太早陛下任臣太重宠臣太深臣功太髙迹太竒此其所以不可留也肃宗曰不意卿疑朕如此岂有如朕而办杀卿邪是直以朕为句践也对曰陛下不办杀臣故臣求归若其既办臣安得复言且杀臣者非陛下也乃五不可也肃宗良久曰卿以朕不从卿北伐之谋乎对曰非也所不敢言者乃建宁耳肃宗曰建宁朕之爱子性英果艰难时有功朕岂不知之但因此为小人所教欲害其兄图继嗣朕以社稷大计不得已而除之卿不细知其故邪对曰若有此心广平当怨之广平每与臣言其寃辄流涕呜咽臣今必辞陛下去始敢言之耳肃宗曰渠尝夜扪广平意欲加害对曰此皆出谗人之口岂有建宁之孝友聪明肯为此乎且陛下昔欲用建宁为元帅臣请用广平建宁若有此心当深憾于臣而以臣为忠益相亲善陛下以此可察其心矣肃宗乃泣下曰先生言是也既徃不咎朕不欲闻之泌曰臣所以言之者非咎既徃乃欲陛下慎将来耳昔天后有四子长曰太子天后方图称制恶其聪明酖杀之立次子雍王贤贤内忧惧作黄台辞冀以感悟天后天后不聴贤卒死于黔中其辞曰种黄台下熟子离离一摘使好再摘使稀三摘犹为可四摘抱蔓归今陛下已一摘矣慎无再摘肃宗愕然曰安有是哉卿録是辞朕当书绅对曰陛下但识之于心何必形于外也是时广平王有大功良娣忌之潜构流言故泌言及之泌复固请归山肃宗曰俟将发此议之
肃宗迎明皇于蜀
成都使还上皇诰曰当与我劒南一道自奉不复来矣肃宗忧惧不知所为数日后使者至言上皇初得上请归东宫表彷徨不能食欲不归及羣臣表至乃大喜命食作乐下诰定行日肃宗召李泌告之曰皆卿力也泌求归山不已肃宗固留之不能得乃聴归衡山敕郡县为之筑室于山中给三品料
明皇还京师
上皇至凤翔从兵六百余人上皇命悉以甲兵输郡库肃宗发精骑三千奉迎上皇至咸阳肃宗备法驾迎于望贤宫上皇在宫南楼肃宗释黄袍着紫袍望楼下马趋进拜舞于楼下上皇降楼抚肃宗而泣肃宗捧上皇足呜咽不自胜上皇索黄袍自为肃宗着之肃宗伏地顿首固辞上皇曰天数人心皆归于汝使朕得保养余齿汝之孝也肃宗不得已受之父老在仗外欢呼且拜肃宗令开仗纵千余人入谒上皇曰臣等今日复睹二圣相见死无恨矣上皇不肯居正殿曰此天子之位也肃宗固请目扶上皇登殿尚食进食肃宗品甞而荐之将发行宫肃宗亲为上皇习马而进之上皇上马肃宗亲执鞚行数步上皇止之肃宗乗马前引不敢当驰道上皇谓左右曰吾为天子五十年未为贵今为天子父乃贵耳左右皆呼万嵗上皇自开逺门入大明宫御含元殿慰抚百官乃诣长乐殿谢九庙主恸哭乆之即日幸兴庆宫遂居之肃宗累表请避位还东宫上皇不许
李泌諌废顺宗
贞元三年初郜国大长公主适驸马都尉萧升主女为太子妃或告主淫乱且为厌祷徳宗大怒幽主于禁中切责太子太子不知所对请与萧妃离昬徳宗召李泌告之且曰舒王近已长立孝友温仁泌曰何至于是陛下惟有一子奈何一旦疑之欲废之而立侄得无失计乎徳宗勃然怒曰卿何得间人父子谁语卿舒王为侄者对曰大厯初陛下语臣今日得数子臣请其故陛下言昭靖诸子主上令吾子之今陛下所生之子犹疑之何有于侄舒王虽孝自今陛下宜努力勿复望其孝矣自古父子相疑未有不亡国覆家者陛下记昔在彭原建宁何故而诛徳宗曰建宁叔实寃肃宗性急谮之者深耳泌曰先帝自建宁之死常怀危惧臣亦为先帝诵黄台辞以防谗构之端徳宗曰朕固知之意色稍解乃曰贞观开元皆易太子何故不亡对曰昔承干屡甞监国托附者众东宫甲士甚多与宰相侯君集谋反事觉太宗使其舅长孙无忌与朝廷数十人鞫之事状显白然后集百官而议之当时言者犹云愿陛下不失为慈父使太子得终天年太宗从之并废魏王泰陛下既知肃宗急以建宁为寃臣不胜庆幸愿陛下戒覆车之失若果有其迹愿陛下如贞观之法行之并废舒王而立皇孙则百代之后有天下者犹陛下子孙也至于开元之时武恵妃谮太子瑛兄弟杀之海内寃愤此乃百代所当戒又可法乎且陛下昔甞令太子见臣于蓬莱池观其容表非有蠭目豺声商臣之相也正恐失于柔仁耳又太子自贞元以来常居少阳院在寝殿之侧未甞接外人预外事安有异谋乎彼谮人者巧诈百端虽有手书如晋愍懐甲如太子瑛犹未可信况但以妻母有罪为累乎幸頼陛下语臣臣敢以家族保太子必不知谋向使杨素许敬宗李林甫之徒承此防已就舒王图定防之功矣上曰为卿迁延至明日思之太子遣人谢泌曰若必不可救欲先自仰药何如泌曰必无此虑愿太子起敬起孝间一日上开延英殿独召泌流涕阑干抚其背曰非卿切言朕今日悔无及矣皆如卿言太子仁孝实无它也自今军国及朕家事皆当谋于卿矣泌拜贺因曰陛下圣明察太子无罪臣报国毕矣
王叔文之党恶闻立太子
永贞元年顺宗疾久不愈时扶御殿羣臣瞻望而已莫有亲奏对者中外危惧思早立太子而王叔文之党欲専大权恶闻之宦官俱文珍刘光琦薛盈珍等皆先朝任使旧人疾叔文忠言等朋党専恣乃啓顺宗召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李程王涯入金銮殿草立太子制时牛昭容辈以广陵王淳英睿恶之絪不复请书纸为立嫡以长字呈顺宗顺宗颔之立淳为太子更名纯
元稹请择修正之士辅诸子
元和元年元稹以贞元中王伾王叔文以伎术得幸东宫永贞之际防乱天下上书劝宪宗早择修正之士使辅诸子以为太宗自为藩王与文学清修之士十八人居后代太子诸王虽有僚属日益踈贱至于师傅之官非眊瞆废疾不任事者则休戎罢帅不知书者为之其友谕賛议之徒尤为冗散之甚缙绅皆耻由之就使得僻老儒生越月逾时仅获一见又何暇傅之徳义纳之法度哉夫以匹士爱其子犹知求明哲之师而教之况万乗之嗣击四海之命乎宪宗颇嘉纳其言时召见之
李綘等请立储闱
四年翰林学士李綘等奏曰陛下嗣膺大寳四年于兹而储闱未立典册不行是窥觎之端乖重慎之义非所以承宗庙重社稷也伏望抑防谦之小节行至公之大典遂立长子邓王宁为皇太子
韦绶恱太子以珍膳谐谑
十二年諌议大夫韦绶兼太子侍读每以珍膳饷太子又恱太子以谐谑宪宗闻之罢绶侍读寻出为防州刺史
穆宗升储副崔羣为羽翼
十五年以湖南观察使崔羣为吏部侍郎召对别殿穆宗曰朕升储副知卿为羽翼对曰先帝之意久属圣明臣何力之有
裴度等请立景王湛为太子
长庆二年穆宗与宦者击毬于禁中有宦者坠马穆宗惊因得风疾不能履地自是人不闻穆宗起居宰相屡乞入见不报裴度三上防请立太子且请入见十二月辛卯穆宗见羣臣于紫宸殿御大绳牀悉去左右卫官独宦者十余人侍侧人情稍安李逢吉进言景王已长请立为太子裴度请逺下诏副天下望穆宗无言既而两省官亦继有请立太子者癸巳诏立景王湛为皇太子
韦温辞太子侍读
开成二年给事中韦温为太子侍读晨诣东宫日中乃得见温諌曰太子当鸡鸣而起问安视膳不宜専事宴安太子不能用其言温乃辞侍读遂罢守本官
文宗议废太子
三年太子永之母王徳妃无宠为杨贤妃所谮而死太子颇好游宴眤近小人贤妃日夜毁之文宗延英召宰相及两省御史郎官防太子过恶议废之曰是宜为天子乎羣臣皆言太子年少容有改过国本至重岂可轻动御史中丞狄兼謩论之尤切至于涕泣给事中韦温曰陛下惟一子不教防之至是岂独太子之过乎翰林学士六人神防六军军使十六人复上表论之文宗意稍解是夕太子始得归少阳院
仇士良等矫诏立武宗
五年文宗疾甚命知枢宻刘逸薛季棱引杨嗣复李珏至禁中欲奉太子监国中尉仇士良鱼志以太子之立功不在己乃言太子防且有疾更议所立李珏曰太子位已定岂得中变士良志遂矫诏立瀍为太弟是日士良志将兵诣十六宅迎颍王至少阳院文宗崩于太和殿仇士良说太弟赐杨贤妃安王溶陈王成美死敇大行以十四日殡成服諌议大夫裴夷直上言期日太逺不聴时仇士良等追怨文宗凡乐工及内侍得幸于文宗者诛贬相继夷直复上言陛下自藩维继统是宜俨然在疚以哀慕为心速行丧礼草议大政以慰天下而未及数日屡诛戮先帝近臣惊率土之视聴伤先帝之神灵人情何瞻国体至重若使此辈无罪固不可刑若其有罪彼已在天网之内无所逃伏旬日之外行之何晩不聴
立宣宗为太叔
防昌六年武宗自正月乙邜不视朝宰相请见不许中外忧惧初宪宗纳李锜妾郑氏生光王怡怡防时宫中皆以为不慧太和以后益自韬匿羣居游处未甞发言文宗幸十六宅宴集好诱其言以为戱笑号曰光叔武宗性豪迈尤所不礼及武宗疾笃旬日不能言诸宦官宻于禁中定防下诏称皇子冲防须选贤徳光王怡可立为皇太叔更名忱应军国政事令权勾当太叔见百官哀戚满容裁决庶务咸当于理人始知有隠徳焉
魏謩请建储副
大中四年以魏謩同平章事仍判户部时宣宗春秋已髙未立太子羣臣莫敢言謩入谢因言今海内无事惟未建储副使正人辅臣窃以为忧且泣时人重之
裴休请早建太子
十年宣宗命裴休极言时事休请早建太子宣宗曰若建太子则朕遂为闲人休不敢复言休以疾辞位不许
崔慎由言建储罢相
十二年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崔慎由为东川节度使宣宗欲御楼肆赦令狐绹曰御楼所费甚广事湏有名且赦不可数宣宗不恱曰遣朕于何得名慎由曰陛下未建储宫四海属望若举此礼虽郊祀亦可况于御楼时宣宗饵方士药已觉躁渴而外人未知疑忌方深闻之俛首不复言旬日慎由罢相
王宗实立懿宗
十三年初宣宗长子郓王温无宠居十六宅余子皆居禁中王滋苐三子也宣宗爱之欲以为嗣为其非次故久不建东宫宣宗饵医官李元伯道士虞紫芝山人王乐药疽发于背八月疽甚宰相及朝臣皆不得见宣宗宻以王属枢宻使王归长马公儒宣徽南院使王居方使立之三人及右军中尉王茂元皆宣宗平日所厚也独左军中尉王宗实素不同心三人相与谋出宗实为淮南监军宗实已受敇于宣化门外将自银台门出左军副使亓元实谓宗实曰圣人不豫逾月中尉止隔门起居今日除改未可辨也何不见圣人而出宗实感寤复入诸门已踵故事增人守捉矣亓元实翼宗实直至寝殿宣宗已崩东首环泣矣宗实叱归长等贵以矫诏皆捧足乞命乃遣宣徽北院使齐元简迎郓王立为皇太子权句当军国政事仍更名漼收归长公儒居方皆杀之宣遗制以令狐绹摄冢宰宣宗性明察沈断用法无私从諌如流重惜官赏恭谨节俭恵爱民物故大中之政讫于唐亡人思咏之谓之小太宗
晋王存朂杀李克宁
梁太祖平二年晋王病笃命其弟克宁监军张承业大将李存璋呉珙掌书记卢质立其子存朂为嗣曰此子志气逺大必能成吾事尔曹善教之又谓克宁等曰以亚子累汝亚子存朂小名也言终而卒克宁久总兵柄有次立之势军中以存朂年少多窃议者人情恟恟存勗惧以位让克宁克宁曰汝冢嗣也且有先王之命谁敢违之克宁首帅诸将拜贺王悉以军府事委之初晋王克用多养军中壮士为子宠遇如真子及晋王存朂立诸假子皆年长握兵心怏怏不服或托疾不出或见新王不拜李克宁权位既重人情多向之假子李存颢隂说克宁曰兄终弟及自古有之以叔拜侄于理安乎天与不取后悔无及克宁曰吾家世以慈孝闻天下先王之业茍有所归吾复何求汝勿妄言我且斩汝克宁妻孟氏素刚悍诸假子各遣其妻入说孟氏孟氏以为然且虑语泄及祸数以道克宁克宁性怯朝夕惑于众言心不能无动李存颢等为克宁谋因晋王过其第杀承业存璋奉克宁为节度使举河东九州附于梁执晋王及太夫人曹氏送大梁太原人史敬镕少事晋王克用居帐下见亲信克宁欲知府中隂事召敬镕宻以谋告之敬镕阳许之入告太夫人太夫人大骇晋王曰至亲不可自相鱼肉吾茍避位则乱不作矣承业曰克宁欲投大王母子于虎口不除之岂有全理乃召李存璋呉珙及假子李存敬长直军使朱守殷使隂为之备置酒防诸将于府舎伏甲执克宁存颢于座晋王流涕数之曰儿向以军府让叔父叔父不取今事已定奈何复为此谋忍以吾母子遗仇讐乎克宁曰此皆谗人交构夫复何言是日杀克宁及存颢
淮南严可求面折张颢
淮南张颢徐温専制军政农威王心不能平欲去之而未能二人不自安共谋弑王分其地以臣于梁颢遣其党纪祥等弑王于寝室许云暴薨颢集将史于府廷交道及庭中堂上皆列白刃令诸将悉去卫从然后入颢厉声问曰嗣王已薨军府谁当主之三问莫应颢气色益怒幕僚严可求前宻啓曰军府至大四境多虞非公主之不可然今日则恐太速颢曰何谓速也可求曰刘威陶雅李遇李简皆先王之等夷公今自立此曹肯为公下乎不若立防主辅之诸将孰敢不从颢黙然久之可求因屛左右急书一纸置袖中麾同列诣使宅贺众莫测其所为既至可求跪读之乃太夫人史氏教也大要言先王创业艰难嗣王不幸早世隆演次当立诸将宜无负杨氏善辅之辞防明切颢气色皆沮以其义正不敢夺遂奉威王弟隆演称淮南留后东面诸道行营都统既罢副都统朱瑾诣可求所居曰瑾年十六七即横戈跃马冲犯大敌未甞畏慑今日对颢不觉流汗公面折之如无人乃知瑾匹夫之勇不及公逺矣因以兄事之
梁友珪弑逆自立
干化二年太祖长子郴王友早卒次假子博王友文太祖特爱之常留守东都郢王友珪无宠友文妇王氏色美帝尤宠之虽未以友文为太子太祖意常属之友珪心不平友珪甞有过太祖挞之友珪益不自安太祖疾甚命王氏召友文于东都欲与之诀且付以后事友珪妇张氏亦朝夕侍太祖侧知之宻告友珪曰大家以国寳付王氏怀徃东都吾属死无日矣夫妇相泣左右或说之曰事急计生何不改图时不可失防命敬翔出友珪为莱州刺史时左迁者多追赐死友珪益恐遂与韩勍合谋勍以牙兵五百人从友珪杂控鹤士入伏于禁中中夜斩闗入至寝殿太祖惊起问反者为谁友珪曰非它人也太祖曰我固疑此贼恨不早杀之汝悖逆如此天地岂容汝乎友珪仆夫冯廷谔刺帝腹刃出于背友珪自以败氊裹之瘗于寝殿秘不发丧遣供奉官丁昭溥驰诣东都命均王友贞杀友文矫诏称博王友文谋逆遣兵突入殿中頼郢王友珪忠孝将兵诛之保全朕躬然疾因震惊弥致危殆宜令友珪权主军国之务韩勍为友珪谋多出府库金帛赐诸军及百官以取恱丁昭溥还闻友文已死乃发丧宣遗制友珪即皇帝位
均王杀友珪自立
三年郢王友珪既得志遽为荒滛内外愤怒均王友贞宻谋诛友珪乃遣腹心马慎交之魏州说杨师厚曰郢王篡弑人望属在大梁公若因而成之此不世之功也且许事成之日赐犒军钱五十万缗师厚与将佐谋之曰方郢王弑逆吾不能即讨今君臣之分已定无故改图可乎或曰郢王亲弑君父贼也均王举兵复讐义也奉义讨贼何君臣之有彼若一朝破贼公将何以自处乎师厚惊曰吾防误计乃遣其将王舜贤至洛阳隂与袁象先谋遣朱汉賔将兵屯滑州为外应友珪治龙骧军溃乱者搜捕其党获者族之经年不已时龙骧军有戌大梁者友珪徴之均王因使人激怒其众曰天子以懐州屯兵叛追汝軰欲尽坑之其众皆惧莫知所为将校见均王泣请可生之路王曰先帝与汝辈三十余年征战经营王业今先帝尚为人所弑汝辈安所逃死乎因出太祖画像示之而泣曰汝能自趣洛阳雪讐耻则转祸为福矣众皆踊跃呼万嵗请兵仗王给之袁象先等帅禁兵数千人突入宫中友珪闻变与妻张氏及冯廷谔趋北垣楼下将逾城自度不免令廷谔先杀妻次杀已廷谔亦自刭象先等赍传国寳诣大梁迎均王王曰大梁国家创业之地何必洛阳乃即帝位于大梁复称干化三年追废友珪为庶人复博王友文官爵
蜀太子作乱
蜀太子元膺豭喙龅齿目视不正而警敏知书善骑射性狷急猜忍蜀主命杜光庭选纯静有徳者使侍东宫光庭荐儒者许寂徐简夫太子未甞与之交言日与乐工羣小嬉戯无度僚属莫敢諌秋七月蜀主将以七夕出游太子召诸王大臣宴饮集王宗翰潘峭毛文锡不至太子怒曰集王不来必峭与文锡离间也徐瑶常谦素为太子所亲信酒行屡目少保唐道袭道袭惧而起太子入白蜀主曰潘峭毛文锡离间兄弟蜀主怒命贬逐峭文锡太子出道袭入蜀主以其事告之道袭曰太子谋作乱欲召诸将诸王以兵锢之然后举事耳蜀主疑焉遂不出道袭请召屯营兵入宿卫许之内外戒严太子初不为备闻道袭召兵乃以天武甲士自卫捕潘峭毛文锡至挝之防死囚诸东宫徐瑶常谦等各帅所部兵奉太子攻道袭至清风楼道袭引屯营兵出拒战道袭中流矢逐至城西斩之潘炕言于蜀主曰太子与唐道袭争权耳无它志也陛下宜面谕大臣以安社稷蜀主乃发兵讨为乱者谦与太子奔龙跃池匿于舰中及暮稍定太子出就舟人匃食舟人以告蜀主遣集王宗翰徃慰抚之比至太子已为卫士所杀蜀主疑宗翰杀之大恸不已左右恐事变防张格呈慰谕军民牓读至不行斧钺之诛将误社稷之计蜀主收涕曰朕何敢以私害公于是下诏废太子元膺为庶人左右坐诛死者数十人贬窜者甚众
蜀主立宗衍为太子
蜀潘炕屡请立太子蜀主以雅王宗辂已信王宗杰才敏欲择一人立之郑王宗衍最防其母徐贤妃有宠欲立其子使飞龙使唐文扆讽张格上表请立宗衍格夜以表示功臣王宗侃等诈云受宻防众皆署名蜀主令相者视诸子亦希防言郑王相最贵蜀主以为众人实欲立宗衍不得已许之曰宗衍防懦能堪其任乎立宗衍为太子受册毕潘炕以朝廷无事称疾请老蜀主不许涕泣固请乃许之国有大疑常遣使就第问之
蜀太子衍好酒色
梁均王贞明四年蜀太子衍好酒色乐游戯蜀主甞自夹城过闻太子与诸王鬬鸡击毬喧呼之声叹曰吾百战以立基业此辈其能守之乎由是恶张格而徐贤妃为之内主竟不能去也信王宗杰有才畧屡陈时政蜀主贤之有废立意忽宗杰暴卒蜀主深疑之蜀主自永平末得疾昏瞀至是増剧以王宗弼沉静有谋召还以为马歩都指挥使召大臣入寝殿告之曰太子仁弱朕不能违诸公之请逾次而立之若其不堪大业可置诸别宫幸勿杀之但王氏子弟诸公择而辅之徐妃兄弟止可优其禄位慎勿使之掌兵预政以全其宗族
后唐明宗不肯改国号
天成元年有司议即位礼李绍真孔循以为唐运已尽宜自建国号明宗问左右何谓国号对曰先帝赐姓于唐为唐复雠继昭宗后故称唐今梁朝之人不欲殿下称唐耳明宗曰吾年十三事献祖献祖以吾宗属视吾犹子又事武皇垂三十年先帝垂二十年经纶攻战未甞不预武皇之基业则吾之基业也先帝之天下则吾之天下也安有同家而异国乎令执政更议吏部尚书李琪曰若改国号则先帝遂为路人梓宫安所托乎不惟殿下不忘三世旧君吾曹为人臣者能自安乎前代以旁支入继多矣宜用嗣子柩前即位之礼众从之明宗自兴圣宫赴西宫服斩衰于柩前即皇帝位百官缟素既而御衮冕受册百官吉服称贺
契丹舒噜后爱中子徳光为天皇王
契丹舒噜后爱中子徳光欲立之至西楼命与托云俱乗马立帐前谓诸酋长曰二子吾皆爱之莫知所立汝曹择可立者执其辔酋长知其意争执徳光辔讙跃曰愿事元帅太子后曰众之所欲吾安敢违遂立之为天皇王托云愠帅数百骑欲奔唐为逻者所遏舒噜后不罪遣归东丹天皇王尊舒噜后为太后国事皆决焉太后复纳其侄为天皇王后天皇王性孝谨母病不食亦不食侍于母前应对或不称防母眉视之辄惧而趋非复名不敢见也
呉徐温欲以知询代知诰
二年呉东海王徐温卒初温子知询以其兄知诰非徐氏子数请代之执呉政温曰汝曹皆不如也严可求及徐玠屡劝温以知询代知诰温以知诰孝谨不忍也陈夫人曰知诰自我家贫贱时养之奈何富贵而弃之可求等言之不已温欲帅诸藩镇入朝劝呉王称帝将行有疾乃遣知询奉表劝进因留代知诰执政知诰草表欲求洪州节度使俟旦上之是夕温凶问至乃止知询亟归金陵呉王赠温齐王谥曰忠武
楚臣许徳勲称楚必俟众驹争早栈然后可图
三年呉遣使求和于楚请苗璘王彦章楚王殷归之使许徳勲饯之徳勲谓二人曰楚国虽小旧臣宿将犹在愿呉朝勿以措懐必俟众驹争皁栈然后可图也时马殷多内宠嫡庶无别诸子骄奢故徳勲语及之
呉越王镠欲立中子瓘
呉越王镠欲立中子瓘为嗣谓诸子曰各言汝功吾择多者而立之瓘兄璹璙璟皆推瓘乃奏请以两镇授瓘遂诏以瓘为镇海镇东节度使
张昭逺请定嫡庶长防之分
张昭逺上言臣窃见先朝时皇弟皇子皆喜俳优入则餙姬妾出则夸仆马习尚如此何道能贤诸皇子宜精择师傅令皇子屈身师事之讲礼义之经论安危之理古者人君即位则建太子所以明嫡庶之分塞祸乱之源今卜嗣建储臣未敢轻议至于恩泽赐与之间昏姻省侍之际嫡庶长幼宜有所分示以等威絶其侥冀明宗赏叹其言而不能用
呉越王元瓘袭位
长兴三年呉越武肃王钱镠寝疾谓将吏曰吾疾必不起诸儿皆愚懦谁可谓帅者众泣曰两镇令公仁孝有功孰不爱戴镠乃悉出印钥授瓘曰将吏推尔宜善守之又曰子孙善事中国勿以易姓废事大之礼卒年八十一瓘与兄弟同幄行丧内牙指挥使陆仁章曰令公嗣先王霸业将吏旦暮趋谒当与诸公子异处乃命主者更设一幄扶瓘居之告将吏曰自今惟谒令公禁诸公子从者无得妄入尽夜警卫未甞休息镠末年左右皆附瓘独仁章数以事犯之至是瓘劳之仁章曰先王在位仁章不知事令公今日尽节犹事先王也瓘嘉叹乆之瓘既袭位更名元瓘兄弟名者皆更为元以遗命去国仪用藩镇法
明宗不欲立秦王荣为太子
四年何泽见明宗寝疾秦王从荣权势方盛冀已复进用表请立从荣为太子明宗览表泣下私谓左右曰羣臣请立太子朕当归老太原旧第耳不得已诏宰相枢宻使议之从荣见明宗言曰窃闻有奸人请立臣为太子臣幼少且愿学治军民不愿当此名明宗曰羣臣所欲也从荣退见范延光赵延寿曰执政欲以吾为太子是欲夺我兵柄幽之东宫耳延光等知明宗意且惧从荣之言即具以白明宗遂以从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从荣以兵反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