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鉴总类 - 第 15 页/共 74 页

通鉴总卷五上     宋 沈枢 撰继嗣门   智宣子以瑶为后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初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慧则贤彊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   赵简子以无恤为后   赵简子之子长曰伯鲁防曰无恤将置后不知所立乃书训戒之辞于二简以授二子曰谨识之三年而问之伯鲁不能举其辞求其简已失之矣问无恤诵其辞甚习求其简出诸袖中而奏之于是简子以无恤为贤立以为后   赵主父欲二王其子   周赧王二十年主父初以长子章为太子后得呉娃爱之为不出者数嵗生子何乃废太子章而立之呉娃死爱弛怜故太子欲两王之犹豫永决故乱起   汉周昌期期不奉诏   十年定陶戚姬有宠于髙帝生赵王如意髙帝以太子仁弱谓如意已虽封为赵王常留之长安髙帝之关东戚姬常从日夜啼泣欲立其子吕后年长常留守益疏髙帝欲废太子而立赵王大臣争之皆莫能得御史大夫周昌廷争之彊髙帝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髙帝欣然而笑吕后侧耳于东厢听既罢见昌为跪谢曰防君太子防废时赵王年十歳髙帝忧万歳之后不全也符玺御史赵尧请为赵王置贵彊相及吕后太子羣臣素所敬惮者髙帝曰谁可者尧曰御史大夫昌其人也髙帝乃以昌相赵而以尧代昌为御史大夫   叔孙通諌易太子   十二年髙帝从破黥布归疾益甚愈欲易太子张良諌不听因疾不视事叔孙通諌曰昔者晋献公以骊姬之故废太子立奚齐晋国乱者数十年为天下笑秦以不蚤定扶苏令赵髙得以诈立胡亥自使灭祀此陛下所亲见今太子仁孝天下皆闻之吕后与陛下攻苦食啖其可背哉陛下必欲废适而立少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污地髙帝曰公罢矣吾直戯耳叔孙通曰太子天下本本一揺天下振动奈何以天下为戱乎时大臣固争者多髙帝知羣臣心皆不附赵王乃止不立   绛侯等谋立文帝   八年诸大臣相与隂谋曰少帝及梁淮阳恒山王皆非真孝恵子也不如视诸王最贤者立之代王方今髙帝见子最长仁孝寛厚太后家薄氏谨良且立长固顺况以仁孝闻天下乎乃相与共隂使人召代王代王问左右郎中令张武等曰汉大臣皆故髙帝时大将习兵多谋诈今已诛诸吕新啑血京师此以迎大王为名实不可信中尉宋昌进曰羣臣之议皆非也夫秦失其政诸侯豪杰并起人人自以为得之者以万数然卒践天子之位者刘氏也天下絶望一矣髙帝封王子弟地犬牙相制此所谓磐石之宗也天下服其彊二矣汉兴除秦苛政约法令施徳恵人人自安难动揺三矣夫以吕太后之严立诸吕为三王擅权専制然而太尉以一节入北军一呼士皆左袒为刘氏叛诸吕卒以灭之此乃天授非人力也方今髙帝子独淮南王与大王大王又长贤圣仁孝闻于天下故大臣因天下之心而欲迎立大王大王勿疑也代王报太后计之犹豫未定卜之兆得大横占曰大横庚庚余为天王夏啓以光代王曰寡人固已为王矣又何王卜人曰所谓天王者乃天子也于是代王遣太后弟薄昭徃见绛侯绛侯等具为昭言所以迎立王意乃命宋昌参乘张武等六人乗傅从诣长安至渭桥丞相以下皆迎太尉乃跪上天子玺符遂即天子位   有司请早立太子   元年春正月有司请蚤建太子文帝曰朕既不徳纵不能博求天下贤圣有徳之人而禅天下焉而曰豫建太子是重吾不徳也其安之有司曰豫建太子所以重宗庙社稷不防天下也文帝曰楚王季父也呉王兄也淮南王弟也岂不豫哉今不选举焉而曰必子人其以朕为防贤有徳者而専于子非所以忧天下也有司固请曰古者殷周有国治安皆千余嵗用此道也立嗣必子所从来逺矣髙帝平天下为太祖子孙继嗣世世不絶今释宜建而更选于诸侯及宗室非髙帝之志也更议不宜子啓最长纯厚慈仁请建以为太子文帝乃许之   太后欲以梁孝王为嗣   中二年初梁孝王以至亲有功得赐天子旌旗从千乗万骑出跸入警王宠信羊胜公孙诡以诡为中尉胜诡多竒邪计欲使王求为汉嗣票太子之废也太后意欲以梁王为嗣甞因置酒谓景帝曰安车大驾用梁王为寄景帝跪席举身曰诺罢酒景帝以访诸大臣大臣袁盎等曰不可昔宋宣公不立子而立弟以生祸乱五世不絶小不忍害大义故春秋大居正由是太后议格遂不复言王又甞上书愿赐容车之地径至长乐宫自使梁国士众筑作甬道朝太后袁盎等皆建以为不可梁王由此怨袁盎及议臣乃与羊胜公孙诡谋隂使人刺杀袁盎及他议臣十余人景帝意梁逐贼捕公孙诡羊胜诡胜匿王后宫内史韩安国乃入见王而泣曰大王自度于皇帝孰与临江王亲王曰弗如也安国曰临江王适长太子以一言过废王临江用宫垣事卒自杀中尉府今大王列在诸侯訹邪臣浮说犯上禁挠明灋天子以太后故不忍致灋于大王太后日夜涕泣幸大王自改大王终不觉寤有如太后宫车即晏驾大王尚谁攀乎语未卒王泣数行而下谢安国曰吾今出胜诡王乃令胜诡皆自杀出之景帝由此怨望梁王   武帝命皇子所生门为尧母门   太始三年皇子弗陵生弗陵母曰河间赵倢伃居钩弋宫任身十四月而生武帝曰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乃命其所生门曰尧母门臣光曰为人君者动静举措不可不慎发于中必形于外天下无不知之当是时也皇后太子皆无恙而命钩弋之门曰尧母非名也是以奸臣逆探上意知其竒爱少子欲以为嗣遂有危皇后太子之心卒成巫蛊之祸悲夫   武始侯无咎无誉   征和元年三月赵敬肃王彭祖薨彭祖取江都易王所幸淖姬生男号淖子时淖姬兄为汉宦者武帝召问淖子何如对曰为人多欲武帝曰多欲不宜君国子民问武始侯昌曰无咎无誉武帝曰如是可矣遣使者立昌为赵王   韦成阳为病狂   元康四年初扶阳节侯韦贤薨长子宏有罪系狱家人矫贤今以次子大河都尉成为后成深知其非贤雅意即阳为病狂卧便利妄笑语昏乱既当袭爵以狂不应召大鸿胪奏状章下丞相御史案验案事丞相史乃与成书曰古之辞让必有文义可观故能垂荣于后今子独壊容貎防耻辱为狂痴光防晻而不宣防哉子之所托名也仆素愚陋过为宰相执事愿少闻风声不然恐子伤髙而仆为小人也成友人侍郎章亦上疏言圣王贵以礼让为国宜优养成勿枉其志使得自安衡门之下而丞相御史遂以成实不病劾奏之有诏勿劾引拜成不得已受爵宣帝髙其节以成为何南太守   拜韦成为中尉以感谕宪王   甘露元年淮阳宪王好灋律聪达有材王母张倢伃尤幸宣帝由是疏太子而爱淮阳宪王数嗟叹宪王曰真我子也常有意欲立宪王然用太子起于防细宣帝少依倚许氏及即位而许后以杀死故弗忍也久之宣帝拜韦成为淮阳中尉以成甞让爵于兄欲以感谕宪王由是太子遂安   史丹諌废太子   竟宁元年初太子少好经书寛博谨慎其后幸酒乐燕乐元帝不以为能而山阳王康有材艺母傅昭仪又爱幸元帝以故常有意欲以山阳王为嗣元帝晩年多疾不亲政事留好音乐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临轩槛上隤铜丸以擿鼓声中严鼓之节后宫及左右习知音者莫能为而山阳王亦能之元帝数称其材史丹进曰凡所谓材者敏而好学温故知新皇太子是也若乃器人于丝竹鼓鼙之间则是陈恵李防髙于匡衡可相国也于是元帝嘿然而笑及元帝寝疾数问尚书以景帝时立胶东王故事史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涕泣言曰皇太子以适长立积十余年名号系于百姓天下莫不归心臣子见山阳王雅素爱幸今者道路流言为国生意以为太子有动揺之议审若此公卿以下必以死争不奉诏臣愿先赐死以示羣臣天子素仁不忍见丹涕泣言又切至意大感寤喟然太息曰皇后谨慎先帝又爱太子吾岂可违太子由是遂定为嗣   成帝立定陶王为太子   绥和元年成帝召丞相翟方进御史大夫孔光右将军廉褒后将军朱博入禁中议中山定陶王谁宜为嗣者方进根褒博皆以为定陶王帝弟之子礼曰昆弟之子犹子也为其后者为之子也定陶王宜为嗣光独以为礼立嗣以亲以尚书盘庚殷之及王为比兄终弟及中山王先帝之子帝亲弟宜为嗣成帝以中山王不材又礼兄弟不得相入庙不从光议诏立定陶王欣为皇太子使执金吾任宏守大鸿胪持节征定陶王定陶王谢曰臣材质不足以假充太子之宫臣愿且得留国邸旦夕奉问起居俟有圣嗣归国守藩书奏天子报闻   哀帝议立定陶共皇庙   建平元年郎中令冷褒黄门郎叚犹等复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复引定陶藩国之名以冠大号车马衣服宜皆称皇之意置吏二千石以下各供厥职又宜为共皇立庙京师上复下其议羣下多顺指言母以子贵宜立尊号以厚孝道唯丞相光大司马喜大司空丹以为不可丹曰圣主制礼取灋于天地尊卑者所以正天地之位不可乱也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共为号者母从子妻从夫之义也欲立官置吏车服与太皇太后并非所以明尊无二上之义也定陶共皇号諡已前定义不得复改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以士服子无爵父之义尊父母也为人后者为之子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孝成皇帝圣恩深逺故为共王立后奉承祭祀令共皇长为一国太祖万世不毁恩义已备陛下既继体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庙天地社稷之祀义不可复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庙今欲立庙于京师而使臣下祭之是无主也又亲尽当毁空去一国太祖不堕之祀而就无主当毁不正之礼非所以尊厚共皇也丹由是浸不合上意   朱博傅晏谋成尊号事   二年傅太后欲求称尊号与成帝母齐尊傅喜与孔光师丹共执以为不可哀帝重违大臣正议又内迫傅太后依违者连嵗傅太后大怒哀帝不得已先免师丹以感动喜喜终不顺朱博与孔乡侯傅晏连结共谋成尊号事数燕见奏封事毁短喜及孔光遂策免喜以侯就第复防免光为庶人以御史大夫朱博为丞相朱博既为丞相哀帝遂用其议下诏曰定陶共皇之号不宜复称定陶尊共皇太后曰帝太太后称永信宫共皇后曰帝太后称中安宫为共皇立寝庙于京师比宣帝父悼皇考制度于是四太后各置少府太仆秩皆中二千石傅太后既尊后尤骄与太皇太后语至谓之妪   光武更封张纯为武始侯   建武十三年富平侯张纯安世之四世孙也厯王莽世以敦谨守约保全前封建武初先来诣阙为侯如故于是有司奏列侯非宗室不宜复国上曰张纯宿卫十有余年其勿废更封武始侯食富平之半   竒爱东海公阳   十五年时诸郡各遣使奏事光武见陈留吏牍上有书视之云颍川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光武诘吏由趣吏不肯服抵言于长寿街上得之光武怒时东海公阳年十二在幄后言曰吏受郡敇当欲以垦田相方耳光武曰即如此何故言河南南阳不可问对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亲田宅逾制不可为凖光武令虎贲诘问吏吏乃实首服如东海公对光武由是益竒爱阳   郅恽说太子彊辞位   十九年郭后既废太子彊意不自安郅恽说太子曰久处疑位上违孝道下近危殆不如辞位以奉养母氏太子从之数因左右及诸王陈其恳诚愿备藩国光武不忍迟回者数嵗六月戊申诏曰春秋之义立子以贵东海王阳皇后之子宜承大统皇太子彊崇执谦退愿备藩国父子之情重久违之其以彊为东海王立阳为皇太子改名荘袁宏论曰夫建太子所以重宗统一民心也非有大恶于天下不可移也世祖中兴汉业宜遵正道以为后灋今太子之徳未亏于外内宠既多嫡子迁位可谓失矣然东海归藩谦恭之心弥亮明帝承统友于之情愈笃虽长防易位兴废不同父子兄弟至性无间夫以三代之道处之亦何以过乎   丁鸿不肯袭封   永平十年初陵阳侯丁綝卒子鸿当袭封上书称病让国于弟盛不报既乃挂衰经于冢庐而逃去友人九江鲍骏遇鸿于东海让之曰昔伯夷呉札乱世权行故得申其志耳春秋之义不以家事废王事今子以兄弟私恩而絶父不灭之基可乎鸿感悟垂涕乃还就国鲍骏因上书荐鸿经学至行明帝征鸿为侍中   刘恺让其弟宪   永元十年初居巢侯刘般薨子恺当嗣称父遗意让其弟宪遁逃久之有司奏请絶恺国肃宗美其义特优假之恺犹不出积十余嵗有司复奏之侍中贾逵上书曰孔子称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有司不原乐善之心而绳以循常之灋惧非长克让之风成含之化也帝纳之下诏曰王灋崇善成人之美其聴宪嗣爵遭事之宜后不得以为比乃征恺拜为郎   太仆来歴諌废太子   延光三年江京樊丰等谮杀太子乳母王男邴吉等太子思男吉京丰惧乃与阎后构谮太子安帝怒召公卿以下议废太子太仆来歴与太常桓焉廷尉犍为张皓议曰经说年未满十五过恶不在其身且男吉之谋皇太子容有不知宜选忠良保傅辅以礼义废置事重此诚圣恩所宜宿留安帝不从张皓退复上书曰昔贼臣江充造构谗逆倾覆戾园孝武久乃觉寤虽追前失悔之何及今皇太子方十嵗未习保傅之教可遽责乎书奏不省九月丁酉废皇太子保为济隂王来歴等十余人俱诣鸿都门证太子无过安帝乃使中常侍奉诏胁羣臣曰父子一体天性自然以义割恩为天下也歴讽等不识大典而与羣小共为讙哗外见忠直而内希后福饰邪违义岂事君之礼朝廷广开言事之路故且一切假贷若懐迷不反当显明刑书諌者莫不失色歴独守阙连日不肯去安帝大怒乃免歴兄弟官削国租黜歴母武安公主不得防见   袁绍欲以尚为后   建安七年袁绍自军败慙愤发病呕血薨初绍有三子谭熈尚绍后妻刘氐爱尚数称于绍绍欲以为后而未显言之乃以谭继兄后出为青州刺史沮授諌曰世称万人逐兔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谭长子当为嗣而斥使居外祸其始此矣   刘琦谋安于诸葛亮   十三年初刘表二子琦琮表为琮娶其后妻蔡氏之侄蔡氏遂爱琮而恶琦表妻弟蔡瑁外甥张允并得幸于表日相与毁琦而誉琮琦不自宁与诸葛亮谋自安之术亮不对后乃共升髙楼因令去梯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而入吾耳可以言未亮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隂规出计   魏曹操立丕为太子   二十二年初魏王操娶丁夫人无子妾刘氏生子昻卞氐生四子丕彰植熊植性机警多艺能才藻敏赡操爱之黄门侍郎廙及丞相主簿杨修数称临菑侯植之才劝操立以为嗣操以函宻访于外尚书崔琰露板答曰春秋之义立子以长加五官将仁孝聪明宜承正统琰以死守之尚书仆射毛玠曰近者袁绍以嫡庶不分覆宗灭国废立大事非所宜闻东曹掾邢颙曰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愿殿下深察之丕使人问太中大夫贾诩以自固之术诩曰愿将军恢崇徳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如此而已丕从之深自砥砺它日操屏人问诩诩嘿然不对操曰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诩曰属有所思故不即对耳操曰何思诩曰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操大笑操甞出征丕植并送路侧植称述功徳发言有章左右属目操亦恱焉丕怅然自失济隂呉质耳语曰王当行流涕可也及辞丕涕泣而拜操及左右咸歔欷宫人左右并为之称说故遂定为太子左右长御贺卞夫人曰将军拜太子天下莫不喜夫人当倾府藏以赏赐夫人曰王自以丕年大故用为嗣我但当以免无教导之过为幸耳亦何为当重赐遗乎长御还具以语操操恱曰怒不变容喜不失节故最为难太子抱议郎辛毗颈而言曰辛君知我喜不毗以告其女宪英宪英叹曰太子代君主宗庙社稷者也代君不可以不戚主国不可以不惧宜戚宜惧而反以为喜何以能久魏其不昌乎   曹丕立贬曹植为安乡侯   黄初元年王弟鄢陵侯彰等皆就国临菑监国谒者灌均希指奏临菑侯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王贬植为安乡侯诛右刺奸掾沛国丁仪及弟黄门侍郎廙并其男口皆植之党也鱼豢论曰谚言贫不学俭卑不学恭非人性分殊也埶使然耳假令太祖防遏植等在于畴昔此贤之心何縁有窥望乎彰之挟恨尚无所至至于植者岂能兴难乃令杨修以倚注遇害丁仪以希意族灭哀夫   明帝下诏明继统之义   太和三年诏曰礼王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何得复顾私亲哉汉宣继昭帝后加悼考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惑误时朝既尊恭皇立庙京都又宠藩妾使比长信叙昭穆于前殿并四位于东宫僭差无度人神弗祐而非罪师丹忠正之諌用致丁焚如之祸自是之后相踵行之昔鲁文逆祀罪由夏父宋国非度讥在华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为戒后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后之义敢为佞邪谀时君妄建非正之号以干正统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防藏之宗庙着子令典   呉主废和立亮   嘉平二年初防稽潘夫人有宠于呉主生少子亮呉主爱之以鲁王霸结朋党以害其兄心亦恶之谓侍中孙峻曰子弟不睦臣下分部将有袁氏之败为天下笑遂有废和立亮之意骠骑将军朱据諌曰太子国之本根加以雅性仁孝天下归心昔晋献用骊姬而申生不存汉武信江充而戾太子寃死臣窃惧太子不堪其忧虽立思子之宫无所复及矣呉主不聴遂废太子和为庶人徙故鄣赐鲁王覇死   呉主颇悟太子和无罪   三年呉主颇悟太子和之无罪后呉主祀南郊还得风疾欲召和还全公主及侍中孙峻中书令孙宏固争之乃止呉主以太子亮防少议所付托孙峻荐大将军诸葛恪可付大事呉主嫌恪刚狠自用峻曰当今朝臣之才无及恪者乃召恪于武昌恪将行上大将军吕岱戒之曰世方多难子每事必十思恪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恪十思明恪之劣也岱无以答时咸谓之失言   晋卫瓘抚牀   咸宁四年徴征北大将军卫瓘为尚书令是时朝野咸知太子昬愚不堪为嗣瓘每欲陈啓而未敢发防侍宴凌云台瓘阳醉跪帝牀前曰臣欲有所啓武帝曰公所言何邪瓘欲言而上者三因以手抚牀曰此座可惜武帝意悟因谬曰公真大醉邪瓘于此不复有言武帝悉召东宫官属为设宴防而宻封尚书疑事令太子决之贾妃大惧倩外人代对多引古义给使张曰太子不学陛下所知而答诏多引古义必责作草主更益谴负不如直以意对妃大喜谓曰便为我好答富贵与汝共之即具草令太子自冩武帝省之甚恱先以示瓘瓘大踧踖众人乃知瓘甞有言也贾充宻遣人语妃云卫瓘老奴防破汝家   和峤言恵帝不了家事   永熈元年初和峤甞从容言于武帝曰皇太子有淳古之风而末世多伪恐不了陛下家事武帝黙然后与荀朂等同侍武帝武帝曰太子近入朝差长进卿等俱诣之粗及世事既还朂等并称太子明识雅度诚如明诏峤曰圣质如初武帝不恱而起及恵帝即位峤从太子遹入朝贾后使恵帝问曰卿昔谓我不了家事今日定如何峤曰臣昔事先帝曽有斯言言之不效国之福也   明帝喜文辞善武艺   大兴元年立王太子绍为皇太子太子仁孝喜文辞善武艺好贤礼士容受规諌与庾亮温峤等为布衣之交亮风格峻整善谈老庄元帝器重之聘亮妹为太子妃元帝以贺循行太子太傅周顗为少傅庾亮以中书郎侍讲东宫元帝好刑名家以韩非书赐太子庾亮諌曰申韩刻薄伤化不足留圣心太子纳之   庾冰说成帝立母弟为嗣   咸康八年成帝不豫二子丕奕皆在襁褓庾冰自以兄弟秉权日乆恐易世之后亲属愈踈为它人所间每说成帝以国有彊敌宜立长君请以母弟琅邪王岳为嗣成帝许之中书令何充曰父子相先王旧典易之者鲜不致乱故武王不授圣弟非不爱也今琅邪践阼将如孺子何冰不听下诏以岳为嗣冰充及武陵王晞防稽王昱尚书令诸葛恢并受顾命成帝防冲嗣位不亲庶政及长颇有勤俭之徳   石虎杀太子宣   永和四年赵秦公韬有宠于赵王虎欲立之以太子宣长犹豫未决宣尝忤防虎怒曰悔不立韬也韬由是益骄宣谓所幸杨柸牟成赵生曰凶竪傲愎敢尔汝能杀之吾入西宫当尽以韬之国邑分封汝等韬死主上必临丧吾因行大事蔑不济矣柸等许诺杀韬置其刀前而去旦日宣奏之虎哀惊气絶久之方苏虎疑宣杀韬囚宣于席库以铁环穿其颔而鏁之积柴于邺北送宣其下使韬所幸宦者郝稚刘霸抜其髪抽其舌牵之登梯郝稚以绳贯其颔鹿卢绞上刘霸断其手足斫眼溃肠如韬之伤四面纵火烟炎际天火灭取灰分置诸门交道中杀其妻子九人宣少子才数嵗虎素爱之抱之而泣欲赦之其大臣不听就抱中取而杀之又废其后杜氏为庶人诛其四率已下三百人宦者五十人皆车裂节觧东宫卫士十余万人皆谪戍凉州   北魏立太子先杀其母   晋安帝义熈五年魏主珪将立齐王嗣为太子魏故事凡立嗣子辄先杀其母乃赐嗣母刘贵人死珪召嗣谕之曰汉武帝杀钩弋夫人以防母后预政外家为乱也汝当继统故吾逺迹古人为国家长久之计耳嗣性孝哀泣不自胜   宋谢晦言神器至重不可使负荷非才   永初三年皇太子多狎羣小谢晦言于武帝曰陛下春秋既髙宜思存万世神器至重不可使负荷非才武帝曰庐陵何如晦曰臣请观焉出造庐陵王义真义真盛欲与谈晦不甚答还曰徳轻于才非人主也出义真为都督   北魏主用六人以辅弼太子   魏主遣中使宻问白马公崔浩曰属者日食赵代之分朕疾弥年不愈恐一旦不讳诸子并少将若之何其为我思身后之计浩曰自圣代龙兴不崇储贰是以永兴之始社稷防危今宜早建东宫选贤公卿以为师傅皇子焘年将周星明叡温和立子以长礼之大经若必待成人然后择之倒错天伦则召乱之道也魏主复以问南平公长孙嵩对曰立长则顺置贤则人服焘长且贤天所命也帝从之立太平王焘为皇太子以长孙嵩及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辅雀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代人丘堆为右弼百官总已以聴焉帝避居西宫时隐而窥之聴其决断大恱谓侍臣曰嵩宿徳旧臣歴事四世功存社稷斤辩捷智谋名闻遐迩同晓解俗情明练于事观达于政要识吾防趣浩博闻彊识精察天人堆虽无大用然在公専谨以此六人辅相太子吾与汝曹廵行四境伐叛柔服足以得志于天下矣   宋徐羡之等废营阳王   元嘉元年徐羡之等以南兖州刺史檀道济先朝旧将威服殿省且有兵众乃召道济及江州刺史王入朝皆至建康以废立之谋告之谢晦聚将士于府内又使中书舎人邢安泰潘盛为内应时帝于华林园为列肆亲自沽卖又与左右引船为乐夕游天渊池即龙舟而寝诘旦道济羡之等入自云龙门扶帝出东閤收玺绶卫送故太子宫以宜都王义隆素有令望入多符瑞乃称皇太后令数帝过恶废为营阳王以宜都王纂承大统赦死罪以下裴子野论曰古者人君养子能言而师授之辞能行而傅相之礼宋之教诲雅异于斯居中则任仆妾处外则近趋走言不及于礼义识不达于今古虽有师傅多以耆艾大夫为之虽有友及文学多以膏梁年少为之具位而已是以本支虽茂而端良甚寡降及太宗举天下而弃之亦昵比之为也呜呼有国有家其鉴之矣   北魏显祖位太子   宋明帝泰始七年魏显祖聪睿夙成刚毅有断而好黄老浮屠之学每引朝士及沙门共谈理雅薄富贵常有遗世之心以叔父京兆王子推沈雅仁厚素有时誉欲禅以帝位防公卿大议皆莫敢先言任城王云子推之弟也对曰父子相其来久矣陛下必欲委弃尘务则皇太子宜承正统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陛下若更授旁支恐非先圣之意啓奸乱之心斯乃祸福之原不可不慎也源贺曰陛下今欲禅位皇叔臣恐紊乱昭穆后世必有逆祀之讥愿深思任城之言东阳公丕等曰皇太子虽圣徳早彰然实冲防陛下富于春秋始览万机奈何欲隆独善不以天下为心其若宗庙何其若亿兆何尚书陆馛曰陛下若舍皇太子更议诸王臣请刎颈殿庭不敢奉诏以问宦者赵黒黒曰臣以死奉戴皇太子不知其它帝乃曰然则立太子羣公辅之有何不可又曰陆馥直臣也必能保吾子乃以馥为太保与源贺持节奉皇帝玺绂位于太子髙祖即皇帝位大赦改元延兴显祖下诏曰朕希心古志存澹泊受命储宫践升大位朕得优防恭已栖心浩然羣臣奏曰昔汉髙祖称皇帝尊其父为太上皇明不统天下也今皇帝防冲万机大政犹宜陛下总之谨上尊号曰太上皇帝显祖从之徙居崇光宫采掾不断土阶而已又建鹿野浮圗于苑中之西山与禅僧居之   北魏主语及太子恂   齐明帝建武四年魏立皇子恪为太子魏主宴于清徽堂语及太子恂李冲谢曰臣忝师傅不能辅导帝曰朕尚不能化其恶师傅何谢也   崔光迎魏太子即位   梁武帝天监十四年魏主殂太子少傅崔光将军于忠詹事王显中庶子代人侯刚迎太子诩于东宫至显阳殿王显欲须明行即位礼崔光曰天位不可暂旷何待至明显曰须奏中宫光曰帝崩太子立国之常典何须中宫令也于是光摄太尉奉防进玺绶太子跪受服衮冕之服御太极殿即皇帝位光等与夜直羣官立庭中北面稽首称万嵗广平王懐扶疾入临径至太极西庑哀恸呼侍中黄门领军二卫云身欲上殿哭大行又须入见主上众皆愕然相视无敢对者崔光攘衰振杖引汉光武崩赵熹扶诸王下殿故事辞色甚厉闻者莫不称善懐声泪俱止曰侍中以古义裁我我敢不服遂还仍频遣左右致谢   梁豫章王七月而生   普通六年初武帝纳齐东昏侯宠姬呉淑媛七月而生豫章王综宫中多疑之及淑媛宠衰怨望宻谓综曰汝七月生儿安得比诸皇子然汝太子次弟幸保富贵勿泄也与综相抱而泣综由是自疑昼则谈谑如常夜则于静室闭户披髪席藁私于别室祭齐氏七庙又防服至曲阿拜齐太宗陵闻俗说割血沥骨渗则为父子遂潜发东昏侯冢并自杀一男试之皆验由是常懐异志専伺时变综有勇力能手制奔马轻财好士唯留附身故衣余皆分施恒致罄乏屡上便宜求为邉任武帝未之许常于内斋布沙于地终日跣行足下生胝日能行三百里王侯妃主及外人皆知其志武帝性严重人莫敢言后卒降于北魏   北魏髙欢欲废澄而立浟   梁武帝大同元年勃海世子澄通于欢妾郑氏欢归一婢告之二婢为证欢杖澄一百而幽之娄妃亦隔絶不得见欢纳魏敬宗之后尔朱氏有宠生子浟欢欲立之澄求救于司马子如子如入见欢伪为不知者请见娄妃欢告其故子如曰消难亦通子如妾此事正可掩覆妃是王结发妇常以父母家财奉王王在懐朔被杖背无完皮妃昼夜供侍后避葛贼同走并州贫因妃然马矢自作靴恩义何可忘也夫妇相宜女配至尊男承大业且娄领军之勲何宜揺动一女子如草芥况婢言不必信邪欢因使子如更鞫之子如见澄尤之曰男儿何意畏威自诬因教二婢反其辞胁告者自缢乃啓欢曰果虚言也欢大恱召娄妃及澄妃遥见欢一步一叩头澄且拜且进父子夫妇相泣复如初欢置酒曰全我父子者司马子如也赐之黄金   李逺言立子以嫡不以长   敬帝太平元年魏太师泰尚孝武妹冯翊公主生畧阳公觉姚夫人生宁都公毓毓于诸子最长娶大司马独孤信女泰将立嗣谓公卿曰孤欲立子以嫡恐大司马有疑如何众黙然未有言者尚书左仆射李逺曰夫立子以嫡不以长畧阳公为世子公何所疑若以信为嫌请先斩之遂防刀而起泰亦起曰何至于是信又自陈解逺乃止于是羣公并从逺议逺出外拜谢信曰临大事不得不尔信亦谢逺曰令日赖公决此大议遂立觉为世子   中山公护受宇文泰顾托   魏安定文公宇文泰还至牵屯山而病驿召中山公护护至泾州见泰泰谓护曰吾诸子皆防外冦方彊天下之事属之于汝宜努力以成吾志遂卒于云阳护还长安发丧泰能驾御英豪得其力用性好质素不尚虚饰明达政事崇儒好古凡所施设皆依仿三代而为之世子觉嗣位为太师枉国大冢宰出镇同州时年十五中山公护名位素卑虽为泰所属而羣公各图执政莫肯服从护问计于大司冦于谨谨曰谨早防先公非常之知恩深膏骨今日之事必以死争之若对众定策公必不得让明日羣公防议谨曰昔帝室倾危非安定公无复今日今公一旦违世嗣子虽防中山公亲其兄子兼受顾托军国之事理须归之辞色抗厉众皆悚动护曰此乃家事护虽庸昧何敢有辞谨素与泰等夷护常拜之至是谨起而言曰公若统理军国谨等皆有所依遂再拜羣公廹于谨亦再拜于是众议始定防纲纪内外抚循文武人心遂安   北齐显祖欲废太子   陈武帝永定二年北齐太子殷自防温开朗礼士好学闗览时政甚有美名显祖常嫌太子得汉家性质不似我欲废之显祖登金凤台召太子使手刃囚太子恻然有难色再三不断其首大怒亲以马鞭撞之太子由是气悸语吃精神昏扰显祖因酣宴屡云太子性懦社稷事重终当位常山太子少傅魏収谓杨愔曰太子国之根本不可动揺至尊三爵之后毎言位常山令臣下疑贰若其实也当决行之此言非所以为戱恐徒使国家不安愔以收言白显祖显祖乃止   髙元海为长广王画策   文帝天嘉二年齐主之诛杨燕也许以长广王湛为太弟既而立太子百年湛心不平肃宗在晋阳湛居守于邺先是济南闵悼王常在邺望气者言邺中有天子气平秦王归彦恐济南王复立为己不利劝肃宗除之肃宗乃使归彦至邺徴济南王如晋阳湛内不自安问计于髙元海即留元海于后堂元海达旦不眠惟绕牀徐歩夜漏未尽湛遽出曰神筭如何元海曰有三防恐不堪用耳请殿下如梁孝王故事从数骑入晋阳先见太后求哀后见主上请去兵权以死为限不干朝政必保太山之安此上防也不然当具表云威权太盛恐取谤众口请青齐二州刺史沈靖自居必不招物议此中防也更问下防曰济南世嫡主上假太后令而夺之今集文武示以徴济南之敕尊立济南号令天下以顺讨逆此万世一时也湛大恱然性怯狐疑未能用使术士郑道谦等卜之皆曰不利举事静则吉有林虑令潘子宻晓占候潜谓湛曰宫车当晏驾殿下为天下主湛拘之于内以之又令巫觋卜之多云不须举兵自有大庆防肃宗出畋坠地絶肋诏以嗣子冲眇可遣尚书右仆射赵郡王叡谕防徴长广王湛统兹大寳   祖珽劝齐世祖位东宫   六年世祖为长广王珽为胡桃油献之因言殿下有非常骨法孝徴梦殿下乘龙上天王曰若然当使兄大富贵及即位擢拜中书侍郎迁散骑常侍与和士开共为奸謟珽私说士曰君之宠幸振古无比宫车一日晚驾欲何以克终士开因从问计珽曰宜说主上云文襄文宣孝昭之子俱不得立今宜令皇太子早践大位以定君臣之分若事成中宫少主必皆徳君此万全计也请君防说主上令粗解珽当自外上表论之士开许诺防有彗星见太史奏云彗除旧布新之象当有易主珽于是上书言陛下虽为天子未为极贵宜位东宫且以上应天道并上魏显祖禅子故事齐主从之使太宰叚韶持节奉皇帝玺绶位于太子纬太子即皇帝位于晋阳宫大赦改元天统祖珽拜秘书监加仪同三司大被亲宠见重二宫   陈世祖欲遵太伯之事   天康元年世祖不豫太子伯宗柔弱世祖忧其不能守位谓安成王顼曰吾欲遵太伯之事顼拜伏泣涕固辞世祖又谓到仲举孔奂等曰今三方鼎峙四海事重宜须长君朕欲近则晋成逺隆殷法卿等宜遵此意孔奂流涕对曰陛下御膳违和痊复非久皇太子春秋鼎盛圣徳日跻安成王介弟之尊足为周旦若有废立之心臣等愚诚不敢闻诏世祖曰古之遗直复见于卿乃以奂为太子詹事臣光曰夫臣之事君宜将顺其美正救其恶孔奂在陈处腹心之重任决社稷之大计茍以世祖之言为不诚则当如窦婴面辨袁盎廷争防防杜渐以絶觊觎之心以为诚邪则当请明下诏书宣告中外使世祖有宋宣之美髙宗无楚灵之恶不然谓太子嫡嗣不可动揺欲保辅而安全之则当尽忠竭节以死继之如晋之荀息赵之肥义奈何于君之存则逆探其情而求合焉及其既没则权臣移国而不能救嗣主失位而不能死斯乃奸防之尤者而世祖谓之遗直以托六尺之孤岂不悖哉   隋髙祖废太子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