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笔记 - 第 6 页/共 18 页

吾乡自白海琼仙而邱文庄相。二先生诗文出,业已彪炳艺林,为出世经世者之宗,后有作者,不可及已。“   ◎桂阳周府君碑旧志碑跋云《欧文右桂阳周府君碑》。按《韶州图经》载《桂阳太守周府君碑》,其庙在乐昌县西武溪上。武溪惊湍激石数百里。昔马援南征,其门人袁寄生善吹笛,援为作歌和之,名曰《武溪深》。周使君开此溪,合浈水。桂阳人为立庙刻石。又云,碑在庙中,郭苍文。今碑文磨灭。府君字君光,而名已讹缺不可辨。《图经》亦不著其名,《后汉书》又无传,不知为何人也。《南丰集》云:熙宁间某从知韶州,王之材求得此本,并以书来曰:按《曲江图经》,周府君名昕字君光,则永叔未之详也。又有碑阴,列故吏工师官号姓名。之材并模以来,永叔亦未之得也。其碑“曲江”字皆作“曲红”,而“苍江”字、“江夏”字,亦作“红”,盖古字通用,不可不知。此学者所以贵乎博览也。   ◎韩文公祠韩文公祠在潮州府治后。《竹坡诗话》云:“韩祠有异木,世传退之手植。   去祠十余步种之辄萎。有题诗者云:“韩木有青春谷暖,鳄鱼无种海潭清。”潮阳东山有二峰,曰双旌石。昌黎尝建亭于此。鳄溪在府城东。溪有鳄鱼食民畜产且尽,昌黎作文驱之。是夕,风雨大震,西徙六十里,民赖以安。   ◎连州二诗人石文德孟宾于皆连州人。石有《楚王夫人挽歌》云:“月沉湘浦冷,花谢汉宫秋。”楚王异之,授水部,号其乡为儒林乡。孟亦官水部,以诗名。陈尧佐序其诗云:“如百丈悬流洒落苍翠间,清雄奔放,望之竖人毛骨。五季词人,无有过之者。”   ◎白沙先生陈献章字公甫,新会人。正统间乡荐第九,两上春官。过临州谒吴与弼,有解悟。比归,声名蔚起。时钱浦谪顺德,见而知其醇儒,雅重之,劝之竟业。成均时,祭酒邢让命和杨龟山《此日不再得》诗,览之,惊曰:“警敏绝伦,青于蓝矣。”阙下竞传之。南归,从学日益众。于是天下无不知有陈白沙也。有司屡荐,勉起赴京,以母老身病上疏,诏许之,授翰林检讨,得家居,以绍明圣学为己任。及门如辽东贺钦之、嘉鱼李承基、番禺张诩、增城湛若水、东莞林光皆绍江门之绪。其诗自名其家,书法宗晋唐。晚喜为苑笔书,世竞珍焉。《通志》庐阜精舍在新会县南小庐山上,距江门二里,陈献章建白沙村名。   ◎六如亭东坡故居在惠州府城白鹤峰下。昔有白鹤观,东坡寓此。有诗云:“为报先生春睡足,道人轻撞五更钟。”传至京师,章笑曰:“苏子尚尔快活耶?”复贬昌化。六如亭在府城南丰湖上,侍妾朝云葬此。   ◎载酒堂东坡以别驾安置儋州,时负大瓢行歌田亩间。有饣盍妇年已七十,谓曰:“内翰昔日荣贵,一场春梦耶?”东坡大然之,因呼为春梦婆。今儋州有载酒堂。   ◎苏泉琼州城东有浮粟泉,因苏文忠饮此得名。今俗称苏泉。   ◎枕书堂宋包拯合淝人,知端州。莅事明察,不遗隐伏。端产砚,前守缘供贡率取数十倍以事权贵。拯命制者止足贡数,岁满不持一砚归。寻擢龙图阁待制,拜枢密,童稚妇女皆知其名。志载枕书堂在郡治东,菊圃在郡厅西,拯建。   ◎花船粤郡遍集舟航,广州城外载酒移棹春游者名曰花船。又有高尾艇、槟榔艇诸名。船户间有鬻色者,此风近巳惩格。《清异录》云:四方指南海为烟月作坊,以言风俗尚淫。今汴中鬻色户甚夥,至于男子。举体自轻,遂成蜂窠巷陌,又不止烟月作坊也。   ◎河船自肇庆至河头所乘舟楫,皆称河船。轻利浅窄,首尾尖锐,妇人俱能操篙橹。   风帆皆以蒲席合成,各随大小缝就。往往两帆斜系,迎风如蝶翅,沿溪收放,却极稳便。   ●卷五◎金开建有金庄水焉,其源出金鸡涌。二百里间为大泷小泷者二,皆有瓜子金、麸金。越一山,有金缕水流声清激,亦产生金。土人淘其沙,日得麸金分许,不能多。或有得一金龟,则其地数日无金矣。崖州黎田其水潆洄清彻,浮光耀金。   有商人以百金贸而淘之。阳江木朗白石山涧中,及广宁溪峒亦有金坑,而生金甚微。色亦低劣,民竭一曰之力,仅足糊口。英德之金山迳溪东西田脚亦有金。河源之蓝田濑蒸煮其沙,日得生银钱许。若得三四钱,则三日不能复得。   ◎银粤之山旧有银穴、银沙。《始兴记》云:“小首山崩。崩处有光耀,悉是银砾,铸之得银。”而英德、清远其山传有银矿者,辄有白气上升,草木沾之皆白。   或山石盛热时,有银汗,白而味辛。其矿或红如乱丝,或白如草根,或衔黑石,或有脉,谓之龙口。循龙口挖之,浅者一二丈,深者四五丈。有焦路如,灶土然,斯旷苗也,又挖则矿见矣。繇微而盛,盛而复微,或如串珠,或如瓜蔓,微则渐绝,绝而复焦,焦复见矿。若焦已绝,则又盘荒也。凡矿以有银星大点而柔者为上,小点而坚者次之,谓之明矿。次则夹石矿,以色绿者为上,红黑黄白者次之。   又次则砂土矿,淘去浮者,留其沉重者煎之,以成瓜者为上,如瓜蔓者次之。然往往盘荒时见有人骑白马望空而去,此银气也。气去则其银亦去,故往往不得银云。东莞东南百余里有宝山,其穴有银砖数百片。相传郭将军所炼,取之辄昏迷不得出。旁一深洞在水中,土人尝祭以白鸡,入水凿之,其刚者石也。柔则为铅,铅一石或得银数两。然每为神笞击,铸不及成。电白东有纱帽山。山有石,大小数万。非石皆银块也。取之亦辄昏瞀,曳以巨藤,藤尽断。有为斋醮以铸者,费三百金,第如其数如偿,余不能动。潮州西丰水有一穴,中有银饼数千枚,亦不可取。始兴林水源有钭潭,潭底有银数千瓮,以青石盖之,可开观而不可取。罗浮一洞有大银版无数。有取其二者,夜梦山神诃责,复纳还之,雷即震击此洞,塞以巨石,至今遂不复识云。   ◎铜考唐建中初,赵赞判度支,采连采白铜铸大钱,一以当十。而韶州城南七十里,宋初置场采铜,曰岑水铜场,谓场水能浸生铁成铜,今不然矣。而连州亦绝无白铜。大抵广东无铜矿惟广西右江州峒有之。往时掘地数尺即有矿,故蛮人好用铜器。然广东亦有赤铜宓山云。   ◎铁铁莫良于广铁。广中产铁之山,凡有黄水渗流,则知有铁掘之得大铁矿一枝,其状若牛,是铁牛也。循其脉路深入掘之。斯得多铁矣。然产铁之山有林木方可开炉。山苟童然,虽多铁亦无所用。此铁山之所以不易得也。凡铁矿一枝,层层剖之,皆有木叶纹,向背不一。山有某木,则铁矿中有某叶纹。深掘之至数十丈,莫不皆然。岭南当隆寒时,木不落叶。惟产铁之山落叶,盖铁之精华所摄,金克木之道也。铁矿有神,炉主必谨身以祭,乃敢开炉。炉之状如瓶,其口上出。口广丈许,底厚三丈五尺,崇半之,身厚二尺有奇。以灰沙、盐、醋筑之,巨藤束之,铁力、紫荆木支之,又凭山以为固。炉后有口,口外为一土墙。墙有门二扇,高五六尺,广四尺。以四人持门,一阖一开以作风势。其二口皆镶水石。水石产东安大绛山。其质不坚,不坚故不受火,不受火则能久而不化,故名水石。   凡开炉,始于秋,终于春,以天气寒凉,铁乃多水。金为水之源,水盛于冬,故铁水以寒而生也。下铁矿时,与坚炭相杂,率以机车从山上飞掷以入炉。其焰烛天,黑浊之气数十里不散。铁矿既溶,液流至于方池,凝铁一版。取之。以大木杠搅炉,铁水注倾,复成一版。凡十二时。一时须出一版,重可十钧。一时而出二版,是曰双钩,则炉太大炉将伤,须以白犬血灌炉,乃得无事。   铁于五金属水,名曰黑金。乃太阴之精所成。其神女子,相传有林氏妇以其夫逋欠官铁,于是投身炉中以出多铁,今开炉者必祠祀,称为涌铁夫人。其事怪甚。凡一炉场,环而居者三百家,司炉者二百余人,掘铁矿者三百余,汲者、烧灰者二百有余,驮者牛二百头,载者舟五十艘。计一铁场之费,不止万金。日得铁二十余版则利赢入,九版则缩,是有命焉。然诸冶惟罗定大塘基炉铁最良,悉是锴铁。光润而柔,可拔之为线铸镬亦坚好,价贵于诸炉一等。   诸炉之铁,冶既成,皆输佛山之埠。佛山俗善鼓铸。其为镬,大者曰糖围。   深七深六、牛一牛二;小者曰牛三牛四牛五。以五为一连,曰五口。三为一连,曰三口。无耳者曰牛魁,曰清古时凡铸有耳者不得铸无耳者,铸无耳者不得铸有耳者。兼铸之,必讼。铸成时,以黄坭豕油涂之,以轻杖敲之,如木者良,以质坚故其声如木也。故凡佛山之镬贵,坚也;石湾之镬贱,脆也。鬻于江楚间,人能辨之,以其薄而光滑,消氵柬既精,工法又熟也。诸所铸器,率以佛山为良。   陶则以石湾。其炒铁,则以生铁团之,入炉火烧透红,乃出而置砧上,一人钳之,二三人锤之,旁十余童子扇之。童子必唱歌不辍,然后可炼熟而为钅也。   ◎铅锡铅一曰连。徐广云,连、铅之水炼者。昔王莽铸作钱布,皆用铜,ゾ以连锡。   孟康云:连,锡之别名也。李奇云:铅,锡之璞,名曰连。应劭云:连似铜。许慎云:链,铜属也。连州有铅锡治,故以名州。然今广东锡多从广西贺县而至,贺县出锡,故名贺。贺,锡也。语云,羊脂软铜牡,羊角缩贺。然广东长乐、兴宁、河源、永安皆产锡,坚白甲于洋锡,有“马蹄”、“蜈蚣”、“门限”之名。   贫民采者赖以生。天启末年以来甚盛。又韶州产锡。余靖云,韶处岭厄,杂产五金。四方之民,聚而游手。牒诉纷,常倍他郡,皆以争锡穴之故。则宋时韶实多锡矣。   ◎珠合浦海中有珠池七所。其大者曰平江、杨梅、青婴,次曰乌坭、白沙、断望、海猪沙,而白龙池尤大,其底皆与海通。海水咸而珠池淡,淡乃生珠,盖月之精华所注焉。故珠生池中央者色白,生池边者色黄,以海水震荡,咸气侵之,故黄也。   珠者,蚌类也。蚌之阴精圆泽为珠。故郭璞曰“琼蚌曜以莹珠”。或以为石决明产,非也。珠一名神胎。凡珠有胎,盖蚌闻雷则<疒秋>瘦,其孕珠如孕子然,故曰珠胎。蚌之病也,珠胎故与月盈肉,望月而胎,中秋蚌始胎珠,中秋无月,则蚌无胎。《吕氏春秋》云:月,群阴之本。月望则蚌蛤实,群阴盈;月晦则蚌蛤虚,群阴{秋手}.《淮南子》云:蛤、蟹、珠、龟,与月盛衰。又云:月死而蠃蚌焦。语曰:“涠奉之精,孕为明月。”又曰“蚌胎之珠,随月圆缺。”予诗云:“合浦珠池涠奉窟,吐纳清光孕明月。每年秋夕晒珠时,半天闪烁红霞发。”是也。凡秋夕,海色空明而天半闪烁如赤霞,此老蚌晒珠之候。   蚌故自爱其珠,得月光多者其珠白,晒之所以为润泽也。   凡采生珠,以二月之望为始。珠户人招集嬴夫,割五大牲以祷。稍不虔洁,则大风翻搅海水,或有大鱼在蚌蛤左右,珠不可得。又复望祭于白龙池。以斯池接近交,其水深不可得珠,冀珠神移其文珠至于边海也。   采之之法,以黄藤丝棕及人发纽合为缆,大径三四寸,以铁为琶,以二铁轮绞之。缆之收放,以数十人司之。每船琶二、缆二、轮二、帆五六。其缆系船两旁以垂筐。筐中置珠媒引珠,乘风帆张。筐重则船不动,乃落帆收琶而上,剖蚌出珠。   蚌有一珠者、数珠者,有绝无珠者,有仅得珊瑚碎枝及五色文石金银者,盖有数焉。珠身以圆白光莹细无丝络者为精珠,半明半暗者为褪光珠,次肉珠,次糙珠、药珠,大而稍匾者曰珠,所为南海之明也。其曰走珠、滑珠、累珠、官雨珠、税珠、{}符珠、稗珠,古有此名,今莫能尽辨,但以精珠龙精粉白,重一分者银六倒,二分者四十倒,肉珠二分重者四倒。合八百夥而成一两者曰八百子,则十倒。合千夥而成一两者曰正千,八倒。其重七分者为珍,八分者为宝。故曰七珍八宝,其价则莫可定云。   ◎玉山曲江县东有玉山。卉木茂滋,泉石澄润,相传为昔人穴玉处。又琼山石白润如玉,故名琼山。高州海中有文比,其鸣似罄而生玉。《山海经》云:文比状如覆铫,是生珠玉。是粤亦有玉云。   ◎水晶琼州五指山多水晶,光莹照人,望如雪霁。取以为假山,高至丈余,价甚翔。   其银晶及黄紫者,多从闽、漳而来。或谓色红者火晶,可以取火。白者水晶,可取水、亦可取火。水晶所在,夜辄有火光云。   ◎珊瑚◎珊瑚,水之木也。生海中磐石之上,初白如菌,一岁乃黄。海人以铁网先沉水底,俟珊瑚贯出其中,纹网得之。或以铁猫儿坠海中得之。在水直而软,见风则曲而坚,得日光乃作鲜红淡红二色。其五七株合成者,名珊瑚林。夜有光景,常煜煜欲然。南越王以为烽火树是也。状多如柏,亦曰烽火柏。   或谓此物贵贱并随真珠,大抵以树身高大、枝柯丛多、纹细纵而色殷红如银朱而有光泽者为贵,色淡有髓眼者次之。其色善变,可以占灾祥。圆之为珠,带腕上,或以为簪。其人有福泽,则益红润高明云。   ◎琥珀蜜蜡琥珀来自南者多血珀,来自洋船者多金珀。蜜蜡水珀,广人雕琢为器物,特工。余则以作丸药之用。琥珀者,龙阳而虎阴,龙为魂而虎魄,盖得松液之阴精,因已土而结者也。广中抱龙丸,为天下所贵,以其琥珀之真也。其以油煮蜜蜡为金珀,吸莞草易,但不香。   ◎贝徐闻之西,每天霁,海水清彻见底,浑然砥平,皆石也。石土多有石栏杆、海菜、铁树、云根石、菌灵而、土芝等物,砂中复有蠃戎蜃蜊蚝蚶蝤蛑之属,凡古之威斗大钟刑鼎琼弁敦牟卮匝,以及罂缶、釜豆区卷笞之状,无不毕具。   磨荡既久,肌理滑莹,皆作五色光怪。有客尝摭拾之,凡得贝类三百余,蠃类五百余,蛤类二百余,石类一百余,树类五十余。其最精丽纤巧,如相思子、甲香、指甲蠃、石蠃石蟹、石燕、车矩、毒瑁等,有六十余种,一一不同,是皆所谓贝也。   ◎玻璃琉璃玻璃来自海舶,西洋人以为眼镜。儿生十岁,即戴一眼镜以养目光,至老不复昏蒙。又以玻璃为方圆镜,为屏风。昔汉武帝使人入海市灰璃者,此也。《南州异物志》云,蒙璃本质是石,欲作器以自然灰治之。自然灰状如黄灰,生南海滨。今西洋人不知亦用此灰否。每裁锯为大小物,或以镶嵌璧障。潘尼所谓“灼龠旁烛,表里相形。凝霜不足方其洁,澄水不能喻其清”者。广人或铸石为之,相去远甚矣。   ◎龙脑香龙脑香,出佛打泥者良。来自番舶。粤人以樟脑乱之。樟脑本樟树脂,色白如雪,故谓之脑。其出韶州者曰韶脑。樟脑以人力,龙脑以天生者也。凡脑皆阳气所聚,阳香而阴臭,而龙者纯阳之精,尤香。其脑与涎皆香品之最贵者。   ◎绵布东粤之绵布良苦不一,最美者白<叠毛>.《史记》,榻布者,白叠。或作答是也。其布细腻精密,皑如雪,轻如茧纸,幅广至四五尺,吉终为之。其织为巾者,两头组结方胜葳蕤,及诸物象,织者每抛一梭,则念一佛,故广州人殓死者以为面衣,是曰西洋布。以来自番舶者为真,其出于琼者,或以吴绫越锦拆取色丝,间以鹅毳之绵,织成人物花鸟诗词。名曰黎锦,浓丽可爱。白者为幛,杂色者为被,曰黎单。四幅相连日黎幕,亦曰黎幔。以金丝者为上。又有花被、假被。   《汉书》,儋耳朱崖皆服布,如单被穿中央为贯头,即今之黎单也。亦有织为巾蜕与裙者。裙曰黎礻甬,横幅合缝,如井栏,皆素花假锦百褶而成。所谓迦盘之衣也。黄文裕赋云:“布帛则攀枝吉贝,机杼精工。百卉千华,凌乱殷红。疏{艹尔}暑,密斜弭风”盖谓琼布也。   斜谓斜文布,其文或作象眼,或┇字,或大小方胜,文皆侧理,故曰斜。广州有麻经丝经,兼丝布或绵纬。丝有双纟丕,布甚厚实。有榜被,絮拖所织,其纬粗如小指,或谓即被,亦名,或方文斜文。雷州有雷被,以白绵线为之,亦有红者紫者。崖州多织绵,儋州多织生丝。崖州组织绵线如布帛状,绣人物花鸟其上,有十金一具者,名曰帐房。俗称儋崖二帐,是皆越布也。《志》曰:南方之布葛,越木绵,草本,亦越也。其曰织贝者,织为贝文《诗》所谓贝锦也。   贝或吉贝也。《志》称高昌有草实如茧,丝如细纟卢,名曰<叠毛>子,织之为布。   白叠,即吉贝也。岛夷以卉服来贡,而织吉贝之精者为人篚,故曰织贝。临川吴氏云:“染其丝五色,织之成文曰织贝;不染五色而织之成文曰织文。”是也。   绵与丝,一也。